误把摄政王踹入池他聋了 我:王爷耳疾好没?他:你想要嫁给孤 完
发布时间:2025-07-18 05:19 浏览量:1
在那奢华热闹的百花宴上,我怀揣着一个小心思,一心想要勾引礼部侍郎。
当我上台献舞时,那舞步越跳越是大胆出格。
可谁能料到,我一个不小心,竟把摄政王踹进了池水里。
就在当晚,这位令人闻风丧胆、心狠手辣的主儿,居然连夜就病倒了。
一个月之后,怪事发生了,他不仅聋了,还出人意料地出现在我和礼部侍郎的赐婚宴上。
我心里直发怵,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关切地问道:
「王爷,您的耳疾好些了没?」
「什么?」
摄政王凤目微微眯起,带着一丝玩味,说道,「你是说,你想嫁给孤?」
我惊恐万分,连声说道:
「没没没……」
「好,明白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勉为其难地说,「那孤便如你所愿」
我是相府的千金,半个月前,染上了相思病,连饭都吃不下去。
丫鬟冬梅在一旁劝我:
「小姐,就算你死在这张床上,礼部侍郎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我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急切地问:
「那如何让他看我?」
冬梅打趣道:
「你死他床上」
我顿时无言以对。
一月前,朝廷新来了个礼部侍郎,名叫宋怀。
他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模样十分勾人,可就是性子冷得像冰。
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故意摔倒扑到他怀里,本以为能有个浪漫的开场,没想到他居然闭着眼睛把我推开,一本正经地说:
「叶姑娘,你自重」
我满脸娇羞,在他耳边吹气撒娇:
「什么是自重啊,宋公子教教我」
那天,我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宋怀一路,可能是大雪路滑,他摔了好几跤,直到我看到同样上朝的爹,他才躲过了更多的纠缠。
从那以后,宋怀只要远远看到我,跑得比脱缰的马还快。
可我呢,日日见不到宋公子,相思病就越来越严重了。
冬梅把酥饼端到我面前,劝我:
「小姐,吃点呗,要是饿瘦了,就没法儿爱下一个了」
我幽幽地说:
「冬梅,我是认真的,他不一样」
宋怀跟别的男人确实不一样。
我问他何为自重时,他手持纸伞把我隔开老远,耳垂微微泛红,但还是冷静自持地说:
「叶姑娘,这便是自重」
他既不爱我相府独女的身份,也不爱我的美貌。
冬梅在一旁冷不丁地插了一句:
「他也不爱你」
我郁闷地说:
「我这不是想法子让他爱上我嘛……」
说着,我把一个酥饼分成八块,一口一块地吃起来,嘴里嘟囔着:
「若是宋怀是块酥饼,那就好了……」
我才吃了一块,冬梅就拿着软尺量我的腰,提醒道:
「小姐,这腰再粗一分就不好看了,夫人又该罚我们了」
我郁郁寡欢地躺在床上,别人都不明白我为啥总爱躺这床上,其实我是饿得两眼昏花,根本走不动路。
从小我就是相府唯一的嫡女,父母对我寄予厚望,琴棋书画不仅要会,还得拔尖,就像鸡群里的鹤一样。
小时候我高烧不退,跟母亲求饶说不想练琴了,结果被关在相府祠堂面壁思过。
母亲坐在高椅上冷冷地说:
「你往后是要进宫伺候皇上的,如此懒惰,怎么得了」
从那以后,我就算再不舒服也咬牙忍着,因为我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关系着相府的前途。
可如今圣上都快四十岁了,一想到以后要和后宫那群美人一起面对老男人,哄他、陪他,我就忍不住落泪。
别人只看到我端庄自持,是未出阁就惊艳众人的相府嫡女,却不知道我内心早已日渐“变态”。
我见不得俊俏男人,见一个爱一个,这毛病可怕得很。
而宋怀更是倒霉,每天都得被迫收下我写的情意绵绵的酸诗,连容貌都憔悴了几分。
冬梅看不惯我得相思病,有一天神秘兮兮地说:
「姑娘,摄政王近日回京」
她一脸诱惑地描述着:
「听闻他丰神俊朗,高大威猛,那腿比人命还长」
我心想,脚下踏过的人命多了,腿可不就显得长了。
冬梅接着说:
「我保证,你看完什么相思病都没了。
不去看看多可惜啊!」
我像个戒过毒的人一样,不为所动:
「哦,那就让他可惜吧」
我又不傻,我爱的是男人,可不是麻烦。
这摄政王名叫纳兰炽,是圣上的亲弟弟,从小就在圣上身边长大,备受宠爱。
十年前的夺储夜,他在宫里大开杀戒,破开城门,帮兄长谋得了皇位。
之后因为杀孽太重,去寺庙修身养性。
他是个可怕、嗜血的男人,可不是我喜欢的温文尔雅的俊朗公子。
听说这次他回京是圣上逼的,他早就到了娶妻的年纪,可连个私生子都没有,皇帝着急了。
自从他回京,满城的贵女们都吓得不敢出门,生怕被他一见钟情。
只有我顶着巨大的风险,潜伏在下朝的路上和宋怀强行偶遇。
但是宋怀太过于“自重”了,我一出现,他就开始结巴,表面冷静地说:
「叶……叶姑娘……好……好巧」
我凑到他身旁说:
「宋侍郎,雪好大,正巧我带了伞,刚好顺路」
他真是个温和的人,连拒绝都不会。
走了一段路后,他突然停下脚步说:
「叶姑娘,你住城东,我住城西」
我尴尬地擦了擦额头的汗:
「这……这样啊」
说完,他把伞递给我,还让人送我回相府。
我被气得饭都吃不下,真是个榆木脑袋!一个月了,他居然还不明白我的心意。
丫鬟冬梅看着我 日渐憔悴,慌了神:
「小姐,你不会真动心了吧?这可使不得,你要是不入宫,我们只能等死了」
整个相府的人都知道我迟早要入宫,这是躲不过去的事。
冬梅担心我的不听话会害了大家,而我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宋怀,念叨着:
「宋郎,真是让人吃不下饭」
最近吃不下饭的可不止我一个,还有当今圣上。
摄政王回京后,皇帝给他赐了几个弱柳扶风的美人侍妾。
几个月后,皇帝一看,还以为美人们都怀孕了呢。
走近一瞧,美人们一个个膘肥体壮,臀大腰圆,羞涩地说:
「摄政王喜欢珠圆玉润的,奴家……奴家们已经很卖力讨他欢喜了」
那胖乎乎的样子,一看就是很努力了。
一时间,全上京都知道摄政王喜欢胖美人,越胖越好。
皇帝越看越生气,脸都绿了。
这个时候,我爹提了句送我入宫,被皇帝怼得差点晕过去。
第二天,皇帝让朝臣们把嫡女献出来参加百花宴,如果摄政王看上了,直接送去洞房。
消息一传出,我娘当场就疯了:
「要去我去!盈雪要入宫为妃的,万一被看上怎么办!」
我爹点头说:
「把她锁起来,对外声称告病」
我听着他们密谋,十七年来第一次鼓起勇气反抗:
「爹,摄政王喜欢肥硕美人……」
我扶着细腰,弱弱地说,「与其犯下欺君之罪,不如给陛下个面子」
果然,称病的嫡女太多了,皇帝开玩笑说把棺材抬上去参宴,要是摄政王看上了,还能结个冥婚。
我去参加百花宴那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冬梅一脸生无可恋地问:
「姑娘,这次,您爱上了摄政王?」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不,为了勾引宋怀」
其实宋怀是皇后的亲侄子,我想着只要我表现出色,博得了皇后的好感,让她亲自为我和宋怀赐婚,那十个我爹都拦不住我们的缘分。
冬梅恍然大悟:
「小姐,原来你喜欢宋公子的原因竟如此有心机……」
我一本正经地说:
「哪有那么多一见钟情。
你记着,只有步步为营,才能远离老男人」
百花宴上,男女分开坐席。
我刚坐下,就听到身后贵女们唉声叹气的声音。
「我饿了七天……」
「我饿了一个月……」
「我瘦得皮包骨,摄政王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环顾四周,平时光鲜亮丽的贵女们都面黄肌瘦,好像经历了一场灾难。
人群中,宋怀坐姿端正,看到我优雅落座,他手都抖了一下。
旁边的贵女悄悄问我:
「宋侍郎是在看你吗?」
我红着脸,难为情地说:
「我 日日在家中背《女德》,也不知宋公子是何意」
其实我从小就被教导要装出相府嫡女的派头,像一颗待价而沽的宝石。
贵女又说:
「奇怪,那日日将宋侍郎堵在路上的,不是你?」
我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很快,宴会安静下来。
我一抬头,看见一个男人穿过花丛走来,他容貌俊美,眸光淡然,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身后的贵女们惊呼:
「这是谁家公子,长得真俊」
有人提醒:
「妹妹醒醒,这是摄政王」
谁能想到纳兰炽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他身材高大,那些世家公子们在他面前都显得瘦小了。
他扫视一圈后,坐在了我的对面。
我顿时坐立不安,作为相府嫡女,我不能失礼,不然回去就得跪祠堂。
我不低头,他也不低头。
气氛尴尬极了,纳兰炽突然抬起眼皮说:
「你在看孤,让孤很不舒服」
我赶紧低头:
「是,臣女不敢了」
低头后我无聊地绞着手指,目光不自觉地乱瞟。
我看到对面石桌下,他雪袍里佛珠缠绕的手腕骨粗大有力,感觉珠串都快被撑断了,我头皮一阵发麻,心想他一手能掐断我整条腰。
纳兰炽收回手,沉声说:
「你,眼神安分点」
我咬着唇,紧紧闭上眼睛:
「是,臣女不看了」
很多人都同情地看着我。
「叶姑娘,我与你换桌,你到我这儿来」
那一刻,我感动得差点哭了,宋怀总算开窍了。
高台上,皇后面色惊恐地对摄政王说:
「摄政王,宋怀乱了规矩,我自会罚他」
纳兰炽淡淡地说:
「换个桌而已。
我弑父杀兄,惧我也是人之常情」
这话一出,大家都害怕得不敢出声。
谁不知道纳兰炽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十年前夺储夜,他杀了父皇、兄弟姐妹、奶娘宫女,那一夜皇宫血流成河。
皇后干笑几声,让我献舞。
我为了勾引宋怀,跳得热情奔放,还时不时扭头看他。
这一看可不得了,我发现宋怀鬼迷心窍地看着纳兰炽,纳兰炽眼神迷离,还举杯邀他喝酒。
这两人趁我不注意,居然好上了。
我气得满脸通红,舞到宋怀面前,满脸愤怒。
他仰头看着我,眼神里竟有几分宠溺。
我刚想笑,突然不知谁扔了个酒杯在地上,我一脚踩空,直接踹到了宋怀对面的纳兰炽身上。
只听“扑通”
一声,纳兰炽掉进了水里。
我心里一紧,那可是摄政王啊,要是他出了事,我一家都得遭殃。
我想都没想就跳进水里救他。
他在水里迷迷糊糊的,眼看就要把自己玩死了,我心一横,凑上去咬住他的嘴巴给他度气。
纳兰炽的护卫们也跳进水里找人,可是水下太黑,他们急得大喊:
「王爷,王爷你在哪里?」
最后,他们看到我抱着纳兰炽的腰在水里扑腾,居然像瞎了一样看不到。
「看不见……」
「根本看不见……」
「王爷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我缺氧晕了过去,迷迷糊糊中有人握着我的腰把我拖上了岸。
当晚,宴会不欢而散。
在这场爱情与权谋的争斗中,究竟谁能笑到最后呢?
我,叶盈雪,相府嫡女,此刻却被困在了家族编织的牢笼里。
爹怒目圆睁,手持戒尺,一下又一下狠狠地打在我身上,厉声喝道:
「叶盈雪,收起你那些自以为是的小算盘。
你以为勾搭上谁,就能逃避进宫的命运了吗?」
戒尺落下,皮肉瞬间绽开,钻心的疼痛让我一阵眩晕。
我紧咬着牙,目光中满是隐忍,问道:
「爹,十几年来,我难道仅仅只是您送进宫中的一枚棋子吗?」
这句话,我在心里憋了十几年,一直都没勇气问出口。
身为相府嫡女,我却连吃饱饭都成了奢望,受尽了无数的苦楚。
一切,都只为了那所谓的「德才兼备」,只为了能进宫成为皇帝的妃子。
爹露出虚伪的笑容,说道:
「你要是进了宫,自然还是我的女儿。
但要是纳兰炽追究起来,你也别怪我心狠,会亲手杀了你以平息他的怒火」
拖着满身的伤痛,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冬梅心疼地为我敷药,轻声问道:
「小姐,疼不疼啊?」
我双眼空洞无神,机械地回答:
「不疼啊」
其实,我早该对这样的结果有所预料。
然而,当亲耳听到自己只是叶家用来谋取利益的棋子时,那种锥心蚀骨的痛苦还是瞬间蔓延至全身。
为什么哥哥们可以任性妄为、肆意闯祸,却从未受到过真正的惩罚?而我,仅仅多吃了一口饭,就要被关在祠堂里,对着叶家的列祖列宗忏悔。
我到底犯了什么错?我所求的并不多,不过是找一个普通的夫君,与之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安安稳稳地度过一生罢了。
可这些人,却都想把我关进华丽的金笼子里,将我当成一件物品供人观赏和玩弄。
冬梅很少看到我哭得如此伤心。
犹豫了片刻后,她小声说道:
「姑娘,我冒着生命危险偷偷为你收了一封信……」
那封信的信封上,字迹清秀雅致,仿佛还带着未干的墨香。
看到这信,我便想起了宋怀,他总是言行克制,可如今却做出了这般私下通信的举动。
我接过信,直接放在火上烧掉了,淡淡地说:
「既然这件事这么危险,以后就别再做了」
冬梅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说道:
「小姐,这可是宋……宋侍郎的信啊,您不是喜欢他吗?」
我有气无力地回答:
「不爱了,下一个吧」
在这纷繁复杂的命运面前,我早已没有了爱的能力,我只是一枚即将被送进宫里的棋子罢了。
没过几天,传来了纳兰炽生病的消息。
我的眼皮不由自主地跳了几下,连忙问道:
「是什么原因导致他生病的?」
冬梅犹豫了一下,说道:
「外面都在传,是您踹他下水,才害得他生了病」
我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小心翼翼地问道:
「病情严重吗?」
冬梅哭丧着脸说:
「快不行了。
他整日病卧在床,喝了药也不见好」
果然,自从听说纳兰炽生病的消息后,大家都在议论他平日里作恶多端,而我是替天行道。
爹几次登门道歉,都被奴仆挡在了门外。
这几日,就连爹的小妾都躲着他,生怕被连累。
我惊恐万分,赶紧扶住脑袋,说道:
「我爹该不会真的要杀了我,提着我的脑袋去给纳兰炽谢罪吧?」
冬梅也吓得不轻,说道:
「有……有可能。
小姐,要不我们去讨好一下摄政王,让他原谅我们吧」
仔细想想,她的话也有道理。
可就在我准备出门的时候,又退缩了,说道:
「他一见到我,万一提刀杀了我怎么办?」
冬梅也慌了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走到梳妆台前,指着自己的脸说:
「喏,把它弄得让人不忍心杀的样子」
冬梅一脸无奈地看着我。
来到摄政王府前,冬梅急得满头大汗,对门卫说道:
「我家姑娘是相府嫡女,特地前来探望摄政王,麻烦您进去通报一下……」
可摄政王府门前的两个侍卫,一个耳朵不好使,一个眼睛看不清。
冬梅说了好几次,侍卫才听明白。
结果,那侍卫兴奋地对着府内大喊:
「传下去,相府嫡女爱慕摄政王,前来探病,赶紧禀告摄政王」
府内立刻传来一片回应声:
「是!」
「立刻去办!」
「这不得把主子乐坏了!」
冬梅气得哭了起来,喊道:
「等等,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侍卫却安慰她:
「我知道你们着急,但你们先别着急……」
我坐在软轿里,听到这话,吓得腿都抖成了筛子。
过了一会儿,通报的奴仆出来了,传达道:
「王爷说,他还没死,不用你们探望。
不过,王爷也说了,如果你们是真心来探望的,王府的门也拦不住你们……」
听到这番话,求生的欲望让我瞬间变得无比谄媚。
我下了轿,看着面前的朱门,提起裙摆走进了王府,大声说道:
「诚,怎么会不诚呢!」
走进王府,我看到纳兰炽真的病得很重。
他直直地躺在病榻上,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也毫无血色。
我心里一阵慌乱,暗自想着,那天的一脚怎么会让他病成这个样子呢?我得想个办法为自己开脱,把责任撇得一干二净。
突然,一个冷冷的声音从珠帘后面传来:
「如果你只是来看看我睡得好不好,那你可以走了」
我轻声说道:
「臣女每天都在担心摄政王的身体,不知道您的病情有没有好转一些?」
他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不好」
我急忙跪了下来,说道:
「都怪那天臣女太莽撞了,我真的是无心之失,希望摄政王不要怪罪」
他言辞犀利地反问:
「不怪你,怪谁?」
我咬了咬牙,让人抬上来一箱子的宝珠玉石,说道:
「臣女实在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只有这些俗物,略表我的歉意」
果然,原本闭目养神的纳兰炽单手撑着脑袋,来了兴趣。
大家都知道,摄政王虽然手握一些兵权,但皇帝并没有对他特别优待,无论他立下多少功劳,得到的赏赐都寥寥无几,每个月也只是靠着朝廷发的俸禄生活。
而我不同,叶家是百年望族,祖上积累了不少财富。
从小,娘就不惜重金培养我,生怕我入宫后被别的妃子笑话。
所以,我手头还算富裕。
也许是看到我拿出了诚意,纳兰炽嘴角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勉为其难地说:
「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吧」
说完,大手一挥,让下人把我的嫁妆全部搬走了。
我松了一口气,说道:
「王爷原谅了臣女,那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冬梅……我们走吧……」
就在我以为事情终于告一段落的时候,珠帘后面那双深邃的黑眸透露出一丝阴沉,他缓缓说道:
「等等……谁说本王原谅你了?」
活了十七年,我第一次见识到如此厚颜无耻的行径。
纳兰炽把我的家底搜刮一空后,还把王府所有能走人的门都锁了起来。
我脸色铁青,愤怒地质问:
「你……你想干什么?」
这时,我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噜叫了一声。
珠帘后面,纳兰炽面无表情地说:
「你先吃完饭,然后跪着好好想想,我到底需要什么……」
他的话让我没有丝毫拒绝的余地。
很快,侍女们端上了十几道菜,说道:
「姑娘,您赶紧吃,吃饱了好接受问罪……」
旁边,一只胖得只能舔着空气的白猫慵懒地趴着。
侍女微笑着对我说:
「这是王爷的爱宠,名叫雪泥,王爷吩咐让它陪您一起用餐……」
我心里不由得暗讽:
他还真是「贴心」啊。
侍女给我摆好碗筷,说道:
「王爷说,姑娘太瘦了,您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面对满桌的珍馐美味,我彻底败下阵来。
一顿饭吃完,冬梅不争气地哭了起来,说道:
「小姐,吃饱饭的感觉真好,我好想留在摄政王府当丫鬟」
我无奈地说:
「真没出息」
其实,何止是冬梅,连我自己都想给纳兰炽当女儿了。
当时的社会风气崇尚女子苗条纤细,世家小姐们一个个都弱不禁风,就连贴身丫鬟也都是细腰盈盈,否则就会丢主人的面子。
而摄政王府里的丫鬟们却长得健壮结实,充满了生气。
可怜冬梅跟我一起受苦,每天都吃不饱。
或许是因为吃饱了饭,我再次跪在珠帘后面时,怒气消了不少,反而开始琢磨纳兰炽究竟想要什么。
此时,他的身子依然很虚弱,小厮正扶着他喂药。
可那小厮患有眼疾,总是把纳兰炽的鼻子当成嘴巴,一个拼命喂,一个死活不肯吃。
关键时刻,我冲上前去,夺过那碗药,说道:
「王爷,我来喂您」
毕竟,主动一点总没错。
我一边温柔地给他喂药,一边试图安抚他:
「王爷,您的病过几天就会好起来的。
您也别气坏了自己的身体,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话音刚落,纳兰炽突然咳嗽了一声,吐出了一大口淤血。
他看着我,问道:
「你让我怎么做才好呢?」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看着他病入膏肓的样子,心想他这病看样子是相当严重了。
他重新闭上眼睛,躺回床上,说道:
「明日,继续来伺候我……」
我试图推脱:
「摄政王,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要是传出去,对我的名声可不好……」
可他根本不吃我这一套,冷冷地说:
「叶盈雪,你能瞒着别人去找宋怀,自然也有办法悄悄地来见我」
那一刻,我无言以对。
唉,有时候太有本事也不是什么好事。
离开王府的时候,侍卫拦住了我,说道:
「姑娘,您还是别从正门出去了,这样对摄政王的名声不好」
我真是哭笑不得。
这偷偷摸摸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冬梅翻了个白眼,骂道:
「哼,你们王府的人可真奇怪,又聋又瞎的」
侍卫却好脾气地笑着解释:
「我们王府确实有很多残疾人,大家都是天生有缺陷。
幸好遇到了摄政王,我们才有了谋生的机会。
叶姑娘,等以后您就会知道王爷的好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顶着巨大的压力偷偷前往摄政王府。
外面渐渐有了传言,说看到相府嫡女和摄政王私下见面。
终于,娘开始重视这件事了。
她让人量我的腰,严厉地说:
「短短几天,你的腰就粗了一寸,你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一听这话,我就知道她是在怀疑我是否怀孕了。
我的心跳陡然加速,紧张地解释道:
「女儿没有,最近只是吃得比较多而已」
可娘根本不相信我,还让一个婆子把我脱光了,检查我的处子之身。
那一刻,屈辱的泪水在我的眼眶里打转。
检查完后,娘松了一口气,冷冰冰地说:
「下去吧,以后可不能再贪吃了,去和嬷嬷领罚」
虽然无数次听过这样的话,我已经麻木了,但心里还是隐隐期待着有一天,娘能心疼我,让我多吃一点。
我轻声喊了一句:
「娘」
最终还是忍住了没再说下去,只是回答:
「我会少吃点的」
娘露出了慈爱的笑容,说道:
「这就对了。
谁让皇帝喜欢细腰的女子呢,只是苦了你」
她明明知道我过得苦,却为了皇帝那不值一提的喜好,狠心让我苦了十几年。
那一刻,我突然有一种冲动,想要撕破这虚假的平静,让他们知道,我也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感的人,我不想再做那些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
听说圣上非常宠爱纳兰炽,对他几乎是有求必应。
这半个月和纳兰炽相处下来,我发现他并不像传闻中那样可怕。
比起喜怒无常,他更像是一尊高高在上、让人难以捉摸的佛,对什么事情都表现得很淡漠,好像没有什么能引起他的兴趣。
那天,我以探病为借口,堂而皇之地坐着相府的轿子来到了摄政王府。
纳兰炽正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休息。
侍从没能拦住我,我径直冲上去,吻了他一下,让他再也装不下去了。
有些事,一旦开始,就无需多言。
纳兰炽缓缓睁开眼睛,眼神平静,问道:
「无事献殷勤,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求我?」
我羞红了脸,憋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
他冷冷地说:
「你不说,我怎么答应你?」
我鼓起勇气,说道:
「娶我」
这两个字如同石子投入湖中,在他眼中激起了层层波澜。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闭上了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实想法。
我又问了一遍:
「你到底娶不娶我?」
他终于开口了,吐出两个冰冷的字:
「不可」
这两个字如同一把利刃,刺痛了我的心。
既然不打算娶我,那这些日子把我玩弄于股掌之间,难道只是觉得好玩吗?我转过身去,屈辱的感觉涌上心头,临出门前忍不住骂了一句:
「纳兰炽,你真贱」
没想到,一只手突然将我拉了回来。
他的神情有些慌乱,说道:
「你不喜欢我,这就是我不娶你的理由」
这句话让我停住了脚步,差点摔倒。
我和他相处不过十天而已。
前五天,我整天担心他会一命呜呼,我家相府会因此被诛九族;后五天,我又害怕相府发现我和他的事情,每次出门都得小心翼翼。
而且,我也不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人,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喜欢上他呢……
好在我的情绪还算稳定。
我壮着胆子凑过去,摸了一下他的腰,他的肌肉瞬间紧绷起来,硬得像一块石头。
我半开玩笑半试探地说:
「纳兰炽,你喜欢我,对不对?」
他又沉默了,脸上虽然平静,但眼底却藏着一丝慌乱。
我又惊又喜,小声说道:
「你真的喜欢我啊?」
纳兰炽静静地看着我,身体微微颤抖着,嘴里却还是冷冰冰地说:
「今天你要是没事,就回去休息吧」
奇怪的是,从那以后,我竟然不再害怕纳兰炽了,甚至还有些想故意逗他,看他脸红的样子。
那一日百花盛宴,熙熙攘攘间,我与他不经意对视,心头竟涌起一股难言的不适。
并非因他声名狼藉,而是他漆黑深邃的眼眸下,隐隐藏着浓烈到几乎化不开的占有欲,宛如蛰伏的猛兽,让人不寒而栗。
宴会一角,我轻轻踹了一脚,本意并无伤害之意,可他竟落水了。
此事透着异样的蹊跷,仿若命运设下的诡异谜团。
外界很快传出他因落湖染病的消息,而后我鬼使神差般踏入王府,仿佛是被无形的丝线牵引,陷入一场精心策划的局。
踏入王府,这座许久无人居住的府邸焕然一新。
庭院里添了许多假山池苑,繁花似锦;还搭起了一座秋千架,在微风中轻轻晃动。
一位侍女悄悄告诉我,这是特意为我准备的。
走进寝室,只见桌上摆满了各种稀奇罕见的珍宝。
这些珠宝,纳兰炽从未把玩过,却仿佛与我有着奇妙的缘分,每一件我都爱不释手,常常能摆弄许久。
几次之后,即便我再愚钝,也渐渐明白他心中所想。
然而,冬梅皱着眉头对我说:
“咱们这样偷偷摸摸的,就算他喜欢又怎样,我觉得挺侮辱人的”
是啊,仔细想想,这事着实离谱。
近日,母亲步步紧逼,催促我进宫之事,我心一横,决定去找纳兰炽问个清楚。
见到他后,他没有否认自己的心意。
眼前的他,平日里能言善辩,此时却沉默寡言,脸上满是纠结。
我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
“纳兰炽,你要娶我吗?”
在我心中,只要他喜欢我就足够了,往后我定会好好做他的妻子,相伴一生。
可他眉间未见一丝喜悦,目光躲闪,轻声说道:
“你该回去了”
我强忍着泪水和委屈,走出王府。
冬梅在一旁嘟囔:
“这男人真奇怪,喜欢人家又不娶,算什么事儿啊!”
我停下脚步,思绪飘回到家中那些哥哥们身上。
他们总是甜言蜜语地哄着姑娘,可一旦姑娘问起何时迎娶,他们就跑得无影无踪。
在他们心中,那些姑娘只能做妾,娶妻可是关乎家族兴衰的大事。
想到这里,我竟莫名地冷静下来。
之前得知他喜欢我时的暗喜,此刻荡然无存,我嘲笑自己竟如此愚蠢。
对啊,我有什么资格逼他娶我呢?
回相府的路上,轿子突然被拦住。
冬梅紧张地说:
“小姐,遇到麻烦了”
我掀开轿帘,竟是宋怀。
半个月没见,他瘦了很多,但依旧温润如玉,气质不凡。
他微笑着问:
“叶姑娘,近日可好?信看了吗?”
我冷冷地说:
“没看,扔了”
他嘴角微微一僵,但还是轻轻应了一声。
我放下轿帘,说道:
“宋公子,请让一下”
可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接着,我听到他说:
“信里说,我愿意向姑母请愿,为你我赐婚,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一瞬间,我满心悔恨。
这么单纯善良的少年郎,我当初不该利用他。
之前被纳兰炽气得吃不下饭,如今见到宋怀,更觉自己轻浮不自重。
我不能一错再错了。
我严肃地看着他说:
“宋怀,我当初接近你,目的并不单纯”
他却温和地说:
“叶姑娘,我一开始就知道。
你不想进宫,看中我的家世,想借此摆脱困境。
不过,择良木而栖并没有错”
我深吸一口气,说:
“宋怀,我不喜欢你”
他脸色微微一变,追问道:
“那你喜欢别人吗?”
我轻笑一声,反问道:
“宋侍郎,你问我这个问题合适吗?”
此时,相府嫡女端庄自持的形象帮了我大忙,让我巧妙地避开了这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他行礼后,不再阻拦我的轿子。
临走时,他说:
“若姑娘不愿回答,那我就当没有这回事”
坐在轿子里,我暗自决定,如果日后进宫,一定要在皇帝面前为他美言几句,让他升职加薪。
回到相府,我整日待在祠堂诵经祈福。
一天,冬梅兴高采烈地跑进来,说:
“姑娘,摄政王遭报应了,他最近病情加重,耳朵聋了!”
我表面上若无其事地继续抄经,实际上在纸上画着王八,每个王八壳上写一个字,连起来正是“纳”
“兰”“炽”。
我在祖宗灵位前默默诅咒他下辈子变成王八。
收起画后,我假装不在意地问:
“哦,是吗,他怎么突然聋了?”
冬梅好奇地看着我说:
“小姐,你今天有点不对劲啊,是不是有心事?”
我故意打趣道:
“遇见那样一只‘王八’,谁能没心事呀!”
这时,母亲带着一群侍女路过祠堂。
我慌忙藏好那些画,装作认真抄经的样子。
母亲盯着我看了许久,眼神里满是怀疑,问道:
“盈雪,最近没闯祸吧?”
我紧张得浑身发抖,连忙回答:
“女儿没有”
母亲又说:
“今日,皇后邀请我带你进宫,能见到皇帝,你可要抓住机会”
听到这话,我只感觉头顶一阵寒意,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但我还是无奈地点点头,说:
“好”
进宫那天,为了让腰看起来更细,我一整天都没吃东西。
这场宴会更像是一场家庭聚会,帝后坐在主位上。
我坐下后,一眼就看到了宋怀,他正静静地看着我。
我乖巧地坐在母亲身旁,听着大人们寒暄客套。
皇后突然把目光投向我,微笑着说:
“听闻盈雪蕙质兰心,待字闺中便美名远扬”
母亲谦虚地说:
“她就是个调皮的野丫头”
皇后笑着招手道:
“本宫有个侄子,名叫宋怀,聪慧正直……”
听到这话,母亲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坐立不安。
我紧紧咬住嘴唇,心中已经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果然,皇后提出要为我和宋怀赐婚。
我刚要起身谢恩,却被母亲猛地按下。
母亲面露难色,看向皇帝说:
“其实,盈雪早已有了心仪之人”
她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我也吓得不轻,生怕她说出我心仪皇帝这样的话。
我急忙穿过人群走上台,说道:
“谢皇后娘娘的懿旨,臣女感激不尽”
可由于一天没吃饭,我头晕目眩,差点摔倒。
就在这时,一只温暖的手扶住了我的腰,同时一股淡淡的苦药味传入鼻中。
我抬头一看,竟是纳兰炽,他眉眼冷峻,气质不凡。
我硬着头皮推开他,说:
“多谢”
纳兰炽微微眯起眼睛,问道:
“什么?你想嫁给孤?”
众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毕竟大家都知道,他因为被我踹入水中,重病之后聋了。
我赶紧解释:
“我没说……”
他嘴角上扬,故作无奈地说:
“好,明白了。
那孤便如你所愿”
说完,他拉着我的手跪下,对皇帝说:
“皇兄,我们两情相悦,臣弟非她不可”
不远处的宋怀脸色苍白如纸,呆立在原地;皇后的脸色也十分难看。
但没人敢提醒纳兰炽真相,毕竟他现在是个聋子,要是知道被误会,说不定会大发雷霆。
皇帝先是一愣,随后笑着说:
“朕也觉得,叶盈雪很合适。
拿笔来,朕要为你们亲自赐婚!”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我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这时,纳兰炽递给我一块桃花糕,轻声说:
“吃……我挡着,别人看不见”
我看着他,一时无言以对。
而台下的人小声议论着,说这喂食的架势,恐怕明年开春就能有小世子了。
赐婚宴上,众人见证了摄政王突然带走相府嫡女这戏剧性的一幕。
我父母一夜之间仿佛老了许多,满脸愁容。
本来钦天监说下一个黄道吉日是六月十五,可耳聋的纳兰炽听错了,以为是下月十五。
冬梅气鼓鼓地说:
“他是不是故意的,生怕自己活不到六月十五”
其实,只有我知道,他并非生病,而是中了毒。
赐婚那天,他曾问我:
“若我有朝一日死于非命,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我在纸上写下:
“那你死了,家中的财物良田铺子归谁?”
他黑着脸说:
“归你”
我又写道:
“我嫁”
当然,我没告诉他,我的陪嫁比他的聘礼丰厚得多。
大婚那天,母亲送我出门,叮嘱道:
“你多吃点,摄政王喜欢胖点的姑娘”
我看着母亲憔悴的面容,突然明白了她的苦衷。
她这一生从未得到父亲的宠爱,只有在我入宫这件事上,父亲才会对她稍有感激。
我拍拍她的手说:
“娘,我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在人群中,我瞥见了宋怀,他眼神落寞,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晚上,我在新房里清点贺礼,发现宋家送了一座送子观音。
我知道,这是宋怀的用心之处,他了解纳兰炽,知道这是唯一不会被扔掉的礼物。
纳兰炽看到我盯着送子观音出神,问道:
“谁送的?”
我淡淡地说:
“不认识,记着就行,以后他家有喜事,我们回礼便是”
其实,以前这些事都是管家做的,但我喜欢亲手拆开这些礼物,感受那种未知的喜悦。
我正拆着贺礼,纳兰炽轻轻碰了碰我的腰,说:
“喜烛快燃尽了,该休息了”
我有些害怕,说:
“等会儿,我还有八十件贺礼没拆呢……”
可我忘了他听不见。
接下来,他将我拥入怀中,温柔地吻着我,然后把我抱到床上。
这一夜,红烛摇曳,帐暖春宵……
番外「逻辑连贯+甜蜜趣事」
盛大婚典的夜晚。
他竟非要我一遍又一遍地唤他夫君。
我气得脸颊绯红,轻轻推开他埋怨道:
「你又听不见,净拿我寻开心……」
纳兰炽却缓缓开口:
「听不见什么?」
原来呀,他一直都听得见。
时光飞逝,半年之后,纳兰炽打算返回封地。
我满眼都是不舍与眷恋:
「我不想离开这儿」
「行」
纳兰炽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说道,「那就再推迟半年吧,不过这地方不太安全」
这可是我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怎么会不安全呢?
然而,一个月后,我却被人强行掳进了宫中。
皇帝端坐在我对面,把我软禁起来。
那天,我瞧见纳兰炽面色阴沉地走进皇宫。
他声音低沉但格外坚定:
「放了我的妻儿,让我做什么都行」
那一刻,我惊愕得连哭泣都忘了。
至此,我才明白了当初纳兰炽不肯娶我的缘由。
皇帝一直对他心存忌惮,让他娶妻生子不过是想给他添个软肋,好以此来拿捏他。
他曾经中过毒,而幕后黑手正是这个皇帝。
皇帝开出了苛刻至极的条件:
「我要你交出兵权,交出你那支精锐之师」
这个要求,让我心如刀绞,甚至差点咬舌自尽。
因为他所说的,哪是什么兵权和一支军队,那分明是纳兰炽的性命,是他用来守护我的坚实铠甲啊。
这个皇帝,十年前就能狠心杀害自己的父亲和兄长,最后还将罪名嫁祸给年仅十几岁的亲弟弟。
他根本就不配做人。
纳兰炽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对皇帝说道:
「皇兄,先把盈儿留在你这儿,这事我得好好考虑两天」
他站在离我一尺左右的地方,温柔地安慰我:
「你别害怕,我一定会把你换出来的」
我强忍着泪水,点了点头:
「好」
皇帝最终答应了。
两天后的深夜,纳兰炽带领军队杀入宫中,带着满身的鲜血将我救了出来,然后连夜赶回了封地。
我哭得泣不成声:
「早知道,我就不嫁给你了」
我觉得他一个人无牵无挂该多好。
如今有了我和腹中的孩子,他处处都受到限制。
可他却微笑着说:
「有了软肋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死了会有人为我流泪」
当初纳兰炽回到京城,只有一个目标。
他想带一个人回封地。
可十年前那个信誓旦旦说非他不嫁的小女孩,早已把他忘得一干二净,甚至都有了心仪的夫君人选。
这听起来是多么的可笑。
十年前那场残酷的夺储之夜,他亲眼目睹了哥哥残忍地杀害了所有亲人,当他顶替罪名、被众人骂成畜 生的时候。
那个善良的小姑娘拉着他的手柔声说道:
「哥哥,你救了我,你是好人」
「你去和外面的人说,你不是畜 生」
「哥哥,你要是不敢说,我帮你说」
……
这些温暖的话语让我感动得热泪盈眶。
我泪眼婆娑地问道:
「这女孩是谁啊,我一定要当面好好感谢她」
纳兰炽反问我:
「谢她什么呢?」
「感谢她忘了你」
我故意绷着脸,接着说,「我认识所有京城的贵女,她到底是谁啊?」
我这醋坛子终究还是打翻了。
他笑着说:
「我刚回到京城那会儿,她费尽心思想去勾引别人,那扭腰的样子可欢快了」
哼,真是个轻佻的女子。
我更戏谑地笑着问:
「然后呢?」
纳兰炽说:
「于是,我勾引了她想要勾引的男人」
「……」
这情节怎么如此熟悉。
「叶盈雪,就是你」
纳兰炽神情平静,缓缓说道,「你把我给忘了」
我这才突然想起来。
当年我爹带着我和娘进宫参加宴会,没想到突然发生了宫变,爹和娘各自逃命,我被独自留在了血腥弥漫的宫中。
我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但是一个身着银色盔甲的大哥哥救了我,他轻声对我说:
「忘记今晚发生的一切,好好活下去」
所以,我一直把这个秘密藏在心底,时间久了也就渐渐遗忘了。
我暗自欣喜:
「原来是你啊,当时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那次宫宴上,我跟好几个小公子都说过,我要嫁给他」
「没想到只有你记在了心里」
纳兰炽顿时表情变得有些奇妙,问道:
「当初,你还跟谁说过这句话?」
事实证明,醋意不会凭空消失,只会从一个人身上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
「……」
「圆滚滚的模样十分可爱。
在大家都以瘦为美的时候,他被喜欢的姑娘嫌弃太胖了。
他开始闹脾气,连饭都不想吃了。
他娘轻声哄着他:
「棠棠不胖,只是有点婴儿肥而已……」
「可别人都说我胖得要命」
小世子委屈极了,「而且如果我再瘦下去,连走路都没力气了」
他娘忍不住偷笑:
「嗯」
「娘,我是不是真的很胖啊?」
小世子满脸迷茫。
他娘认真思考了一下,温柔地说:
「真正喜欢你的人,从不会说你胖」
「他们只会觉得你特别可爱」
「总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满眼都是你的人,不用为了任何人而勉强自己」
(番外完)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