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小奴才 从小对我言听计从 他曾说过 要一生当我的小奴才
发布时间:2025-07-15 01:03 浏览量:1
《齐家女联姻》
我有一个小奴才,从小对我言听计从。
他曾说过,要一生当我的小奴才。
可我议亲那日,他却偷了我小衣,诬陷我与他有染。
未婚夫退婚后,我命人杀了罪奴。
后来,我和亲外邦,战乱中被抛弃。
被俘虏回城时,竟再次遇见了他。
昔日家奴,端坐高座,看我的眼神充满恨意。
1
大魏有四大世家。
魏、齐、赵、莫,除了魏家,我们齐家权势最盛。
齐家女更是与皇家世代联姻。
所以我自小便知我不是世家妇,便是皇家妻。
偏有人不知天高地厚,偷偷爱慕我。
那是我家低等家奴不知从哪捡的孤儿。
在后院吃剩饭养大。
我们齐家不差这碗剩饭,却缺忠心的奴才。
只有自小养大的奴才才最忠心。
用几碗狗都不吃的剩饭,便能养出一个忠奴。
是最好不过的买卖。
所以我爹娘对这个孤儿一点不嫌弃。
我也有样学样,蹒跚学步时便跌跌撞撞将一块糕点塞进他嘴里。
再长大点,偶尔吃不下的糕点也会塞进他手里。
他总是不嫌弃,囫囵吃个干净。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
这个小奴才总是追随着我的身影。
他护我走路。
扶我上马车。
他对我爹娘说,要永远保护我。
我爹娘笑着夸他是个忠心的奴才。
可没想到,忠心的奴才偷偷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那日,月色溶溶。
我抚弦自赏。
他竟径自上前,为我献上一支簪子。
一支由崖壁花制成的簪子。
刻着我的名字霜。
崖壁花长在千尺悬壁,世间难寻。
可也不比真金簪贵重。
我看着他手上的伤痕。
努力压抑心湖揭起的涟漪。
「阿奴,你可知男子送女子簪子代表着什么?」
他羞红了脸,低头不语。
半晌,他深呼吸一口气,似鼓足了勇气,诉说了自己的心意。
他说四岁那年,他给夫人端饭菜时,一不小心摔了碗筷,被管家罚跪在院子里足足一个上午。
炎炎夏日,他几近昏厥。那时我穿着新的裙裾游园归来,唤人给他送了一碗水。
这碗水救了他的命。
他说八岁那年,他蹲在地上当公子的下马凳,却不小心摔了公子。就在随从的马鞭即将挥打在他身上时,又是我救了他。
他说前些时日,府中丢了银钱,众人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搜了他屋子,又剥光了身子,要送他见官府,是我拦了下来,成全了他最后的尊严。
他又说......
我听着他诉说着往事的桩桩件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些过往。
只记得前些时日,我那个不争气的族中幼弟偷了银钱去赌博,我怕查出真相,丢了府中脸面,影响了族中姐妹的姻缘,才出面阻挠,只将真相私下告知了爹爹和叔父。
叔父宠溺幼子,此事不了了之。
他却成了替罪羊。
我望着眼前的人。
我承认这家奴,确有几分姿色。
可区区几两姿色,怎比滔天的权势?
只有权势,才能让齐家在乱世中安生立命。
他怎可配我,又怎敢觊觎我?
我叹气,婉拒了他的情意。
「如今天下动荡,多少诸侯盯着大魏?大魏朝堂更是动荡不安,今日齐家权势盛大,可他日呢?只有手握重权之人,才是我们齐家姐妹的归处,你可明白?」
我虽语气温和,可这句话就是在说「你不配」。
他愣了一会,低头道:
「小姐,阿奴不会永远当奴才。」
「阿奴只是想永远陪着你。」
他默默将簪子放在桌案上。
渐渐消失在月色下。
我拿起簪子,抛向了荷塘。
直至天光微亮。
我辗转一夜无眠。
凉衫出了一层薄汗,我借口下水纳凉。
悄然捡起躺在浅水中的那支簪子。
2
不久后。
我开始议亲了。
我的族姐前些年嫁进了宫。
伺候那个老皇帝。
所幸她还算得宠。
族中暂时还不需要献祭另一个女子。
齐家将目光放在了几位皇子身上。
各方权衡谋略,加之族姐在宫中周旋。
很快,我与四皇子的亲事便有了眉目。
他是老皇帝最偏爱之子。
如无意外,下一任储君非他莫属。
偏等四皇子前来下聘那日。
有人拿着我的贴身小衣,在堂前招摇。
「小姐,你早已答应与我私奔,为何转头便要嫁他人?!」
我气得嘴唇发白,不可置信地看着跪在地上那人。
干干净净的眉眼间。
却说出如此龌龊下流的话。
难道只因我拒绝了他的示好,他便要我身败名裂么?
我浑身发冷,踉跄几步扶住檀木桌:
「阿奴,你......想毁了我?」
他不言语。
只将额头重重叩在雨后泥泞的地砖上。
族中长辈冷冽的目光一齐朝我聚来。
我爹没给他再说话的机会。
命人将他打瘫在地。
拖进了地牢。
四皇子一直冷眼看着。
他口口声声说信我。
可堂前聘礼的红绸飘起还未落下。
却已传来他退婚的消息。
皇子之妻,合该白玉无瑕。
哪怕是被冤枉的。
也不再是无暇的了。
哪怕那人低贱为奴。
只要他是一个男子,便能轻而易举给你的人生添上污点。
所幸我爹及时将此事压下。
除了上门送聘的四皇子的人,没有其他人知道。
我爹扬言要将罪奴碎尸万段。
我跑到牢中,看着满身伤痕的他。
哭泣颤抖。
我质问他为何要毁了我的亲事。
他倒在杂草上,挤出一抹冷笑。
「那人常年蓄妓,还有一个心爱的外室。」
「他已经脏了,配不上小姐。」
我愣了愣,红着脸怒斥道:
「他堂堂皇子不配,难道你这个低贱的家奴就配?不知天高地厚......」
未等我说完,他挣扎起身,双眼猩红:
「为了小姐。」
「阿奴便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啪!」
我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啐了他一口唾沫。
「不配的人是你。」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当夜,未等父亲动手。
我便派了杀手。
了断了他的性命。
3
他被我命人丢在了不知名的山岗。
父亲的怒火也消了一大半。
到底是只是一个家奴丢了命,就像院子里丢了一株不知名的花草,一颗石子一般,再也无人在意。
他的养父也不知所终。
而父亲的另一半火气,始终难消。
即便他知道我是无辜的,但多少损了名声,没有了联姻的价值。
他嫌我碍眼,将我送回乡。
族里还有得是新生的娇花。
娇花养在温室,为的就是随时替上。
与其浪费心力为那朵沾惹上污泥的花洗清污浊,还不如再寻一朵替上。
我到乡下听到的第一个消息。
便是我的族妹与四皇子定了亲。
4
我恨那人。
恨他不顾多年恩情毁我名声。
却也莫名有几许庆幸。
过不了许久,天下大乱。
各诸侯联兵谋反。
老皇帝与众皇室成员仓皇逃离都城。
逃跑途中,四皇子丢下新婚的族妹,任她流落在敌寇手中。
落难于敌寇,是什么下场,不用说都知道。
可他连眼泪都没掉,就迫不及待在新的落脚处宠幸了新人。
新人有孕八月时,朝中牺牲了几个要将,又送了几个公主和亲,才勉强平息了战火。
老皇帝毫发无伤迁回都城。
这场浩劫,倒霉的只是数万都城百姓、兵士和一众皇室女眷。
而留给皇室子孙的,不过午夜的几场惊魇而已。
就这样,他们也委屈不已,认为自己为朝廷,为百姓贡献巨大。
老皇帝也是这么想的,一回都城,便给这些共患难的宗亲加官的加官,封爵的封爵,趁机打压下盘根错综的世家大族。
但老皇帝小窥了世家的能耐。
不知从什么年代开始,各大世家便开始了联姻,并非势单力薄的存在。
这次他能回都城,也离不开各世家的钱财和兵马。
也许正是这样,老皇帝觉得世族这次能够一举平定战乱,有朝一日,联合谋反也不是没有可能。
于是一回城,便急于替换世家的人。
我族姐也失了宠。
所幸战火尚未来得及殃及偏僻的乡下,我竟因祸得福,在乡下避过了这场灾殃。
但没多久。
我却主动踏进另一个深渊。
5
齐家为求自保,想扶持新主上位。
虽然四皇子抛弃了族妹,但只要他名义上还是齐家姻亲,那就是合适的人选。
我听说这个消息后,数夜惊醒。
脑海中全是族妹那张明媚的脸。
耳边她声声喊着:
「阿姐,来荡秋千!」
秋千荡上半空,她狠狠摔了下来,掉进了魔鬼般的深渊大口。
她又喊:
「阿姐,救我......」
一阵惊雷,我醒了再也无法入睡。
她向来是族中性子最活泼明媚的。
偏被送进了那样的深渊。
偏这样断送了性命。
她从无半点城府,根本不适合嫁给四皇子。
这样想着。
我对那人,对家族的恨意便更深了一层。
若非他从中作梗,嫁给四皇子的人就是我。
若是我,或许能想法子从敌寇手中逃离。
护住我那个天真无邪的幼妹。
就像族姐出嫁前。
曾红着眼笑摸着我的脸对我说:
「阿姐进了宫,霜儿就能慢一点长大了。」
想着从前的事,我越发伤心。
得知老皇帝要选一个世家女代替公主和亲抚州之时,我毅然给家里去了一封信,自愿和亲抚州。
抚州君侯是唯一能与大魏抗衡的诸侯。
如今老皇帝昏庸无能,众皇子沉溺声色。
这天下是该换一换了。
齐家原便不愿浪费每一枚棋子,但思来想去我这枚弃子最是合适,便马不停蹄将我接回都城,送进了宫。
进了宫。
老皇帝色眯眯看着我。
说我长得很像族姐年轻时的模样。
就这么嫁出去可惜了。
我看着高座上那大腹便便,满脸沟壑间布满算计的老皇帝,想起了有着如花般容颜的族姐。
心中仇恨越来越深。
阿姐出嫁前,曾偷偷爱慕过一个在马球场上夺魁的少年。
少年英姿勃发,目光流驰间照映着阿姐的身影。
他们只见过这一面。
阿姐回去后,再也没有提起过他。
她曾对我说过,生为齐家女,有着自己的使命。
情爱靠不得,只有权势才能为家族换来安稳。
她带着遗憾嫁进宫门。
可如今看来。
权势也是靠不得的。
宫门外。
昔日的少年已儿女双全。
他生性淡漠,即便与发妻没有生出太多的情爱,也对她敬爱有加,不纳妾不蓄姬。
而她,将永困深宫。
为家族牺牲了一生。
想着这,我心中没由来地一阵抽痛。
脑子越发清醒。
阿姐常说,生为齐家女,有着自己的使命。
我从前也这样认为。
我享受了齐家带来的富贵,便该牺牲自己庇护齐家。
可我们生来便该当棋子么?
更何况风云聚散。
没有什么是能够永远依靠的。
谁又知道浮萍该飘向哪里呢?
权利唯有握在手中。
才最可靠不是么?
棋子也能变成执棋人。
想到这,我从怀里取出一支花簪戴上。
踏上了和亲的路。
6
数月后。
我以公主的名义到达抚州。
抚州君侯年少轻狂,鄙夷地看着我这个所谓的公主。
他一眼就看穿了老皇帝的把戏。
但他没有拆穿。
只要我名义上是老皇帝的女儿。
那么折辱我,便是折辱他。
抚州君将我晾在城外数日才迎我进城。
只是迟迟没有举行大婚典礼。
他将我安置在偏殿中。
后来,我听说大魏变了天。
老皇帝无故暴毙。
众世家扶持四皇子上了位。
只是他荒淫无道,各方势力趁机又起。
朝廷内外,战火四起。
我惦记阿姐,便给家里去信问她的下落。
可没一封送得出去。
君侯那日醉了酒,拿着信闯进来取笑我:
「自身都难保,还惦记着你阿姐?」
「你知道我杀了多少兄弟才爬上这个位置的吗?」
「我从不信什么手足情深!」
他疑我信中有玄机,定暗藏着抚州情报,当着我的面撕碎了所有信件。
他醉卧在榻边,喃喃念着被他杀害的兄弟名字。
让他们别来找他索命。
我想起心中的仇恨,鼓足勇气,将他的头靠在我膝上,安抚他入睡。
他醒后,从我膝上起身。
看我的目光多了几许动容。
答应帮我打听阿姐的下落。
此后,每逢他饮醉了酒,都要来找我。
听我讲和阿姐阿妹抢秋千的童年往事。
他一会哭,说从未体会过真挚的亲情,长兄因为忌惮他的才能,派人多次暗杀他。
他一会笑,说人情薄如纸,天下哪有什么真心,不过痴人妄语。
他哭哭笑笑,看我的目光却逐渐温和。
7
此时,大魏的新帝沉溺声色,朝廷混乱腐败,民不聊生。
民间早已怨声载道。
各诸侯再次蠢蠢欲动。
齐家等各世家嗅到了危机。
提前变卖家产,甚至四处嫁女求安。
抚州君侯问我,若抚州与大魏交战,我会站在哪边。
我俯首奉上和亲时的小半嫁妆。
还有我进宫时,偷偷收集的皇宫秘道地图。
「我愿助君侯得天下。」
他狐疑地看着我:
「就凭这些?」
我附耳对他说,我已让抚州商队带着皇帝弃边城百姓不顾的流言南下。同时,在京城散布的边关军饷被朝廷苛扣的消息。
如无意外,很快便可激起民变。
届时,君侯便可趁大魏禁军忙着镇压暴动时,拿下都城。
君侯看着我,眼神里的狐疑渐渐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赞赏。
他起身将我扶起:
「事成之日,便是你我大婚之时。」
不出我所料。
不久后,大魏民间起义四起。
君侯的铁骑也即将出发。
出发前。
他在我额上落下一吻:
「等我回来娶你。」
说罢,他便骑上战马,准备出征大魏。
可他出征前,我却意外听到他与将领的对话。
「君侯真要娶齐家女?」
「不过利用而已,齐家是大魏四大世家,本侯还需齐家相助。」
「君侯,赵与莫两大世家有意与抚州联姻,他们也早对大魏那位暴君不满已久,有了他们的相助,君侯定能得天下。」
「嗯,待本侯夺得天下,便纳她们入宫,给一个名分便是。」
「那齐家女......」
君侯没有再说话。
我默默转身离去。
回想起他的话,心里渐渐泛起凉意。
是啊,我们的婚姻原便是两方势力的权衡。
他对我,哪会有什么真心。
既如此,我也该为自己备一份后路。
听说民间有一支起义军。
其首领英勇非凡,爱戴百姓,颇得民心。
可惜因军粮短缺,滞停在大魏边境。
我便将剩下的数万两白银嫁妆。
偷偷赠送给了这只军队。
8
数月后。
一骑快马来信。
抚州君侯已夺下大魏,不日便归。
他还派人送来一件嫁衣。
等他归来之日,便是我们大婚之时。
可我也听说,跟他一起回来的。
还有赵家和莫家的两位小姐。
想来他是得到了赵家和莫家的助力。
可若是如此,我的地位就难保了。
与其当一宫后妃。
不如当帝皇的恩人。
我想到这,利用齐家旧部在各地的人脉,囤积了一批粮草,又暗中联络被打压的寒门武将。
将这些粮草和能将一同送给了那支起义军。
数日后。
我穿上嫁衣等了许久。
没等来君侯,却等来了那支起义军。
抚州因攻打大魏折损了数万兵士。
最终战败于起义军。
君侯弃城而逃。
宫中女眷皆被俘回大魏都城。
此时的大魏都城已被新帝占据。
早已改朝换代。
我穿着一袭嫁衣跪在新主脚边。
他盯着我的眼神充满杀意。
「小姐,好久不见。」
我猛地一愣,缓慢抬头,撞上了那双熟悉的眼眸。
「是你?」
我怎么也没料到。
我当初资助的军队首领,竟是昔日那个毁我名声的家奴!
他跨步上前,轻轻掐住我下巴:
「小姐,我说过我不会永远当奴才。」
「昔日你说你只嫁有权势的男子。」
「如今我便是这天下最有权势的男子。」
「你可后悔?」
9
还未等我回答。
他就猛地攥紧我的嫁衣,眸中竟闪过些许期待:
「齐霜!你现在后悔也来得及。」
我抬头,试图看清他眸中的情绪:
「当初我命人杀了你,你定恨不得立刻杀了我吧?」
他眸中燃着浓烈的情绪,只是我一时分不清是爱还是恨:
「当初的事,我也有错。」
「你杀一个罪奴,有什么错呢?」
听到这,我更确定他现在定是恨极了我,才会说反话。
我努力平复心绪,取出与起义军联络的信物:
「从前你我都有错,可如今我助你得天下,你又该如何报答我?」
他朝后踉跄几步:
「资助我军的女恩人竟是你?!」
他猛地一愣,似没有料到一般,长久地愣在原地。
一道影子沉沉地压着我。
我看着这道熟悉又陌生的背影,心中万分复杂。
当年,他为一己私欲毁我名声。
可也不知为何,我还是心软了。
赶在我爹下杀手前,命人偷偷给他吃了屏息药,丢在了偏远的山岗。
让人再也寻不到他,也让他自生自灭。
当记忆中的背影与眼前的重合,我鼓足勇气再次开口:
「昔日你毁我名声,我取你一命,便当两清。」
「可如今,我的恩情你拿什么来还?」
他猛地一怔,苦笑:
「小姐的恩情,我此生终究还是还不清。」
「无论是幼时的一碗水,还是如今滔天的恩情。」
我盯着他,试探开口:
「我要一个人。」
「谁?」
「前朝四皇子。」
他眸色渐渐黯淡,苦涩怒笑道:
「齐霜,你竟还惦记着他?!」
说完,他甩袖而去。
数日,他都没有再来找我。
只将我囚禁在宫室。
我知道他不会杀我。
如今他刚登基,急需收买民心,若贸然杀了恩人,恐遭非议。
更何况即便他敢,我援助的数万将士也不会同意。
我左等右等,只等来了一个女人。
听宫人说。
那是他的心上人。
未来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