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女主特别特别特别清醒的古言?
发布时间:2025-07-13 09:35 浏览量:1
爽文
十六岁,付言爱茶我便每日晨起采露,风雨无阻从不间断。
十八岁,付言和尚书小姐私会,我不顾名节甘愿顶上。
为了报恩,我陪他从落魄庶子熬到朝中新贵,从我的十六岁熬到了二十二岁。
他风头无两时,捧起我脸颊柔声抚慰:
“阿清,此生我绝不负你。”
我跌入他怀中深情款款抚上他的眉宇,可是我是来杀你的,付大人。
1、
在我的国家下雪是祥瑞,凡下雪便是雪节,但总归没那么频繁。
不过与我而言那不是祥瑞,是噩兆。
今晨赶集恰逢下雪,街巷吆喝声隔着老远传入耳中,一盘浮生糕,烧得滚烫的茶壶早被安放在亭间。
“小姐,隔壁那位大人今早封了太子少傅。”
我饮茶的手一顿,白色狐毛紧紧裹住也挡不住指尖冰凉,就着庭外雪景一口温热入喉,以往总能在茶香热气中找到慰藉,这次却止不住发寒,连带着握茶杯的手都在颤抖。
老天奶还真是不公。
怎么他走时都不肯降下这象征祥瑞的雪,反而给了付言呢。
“人人都说付言是谢林听的影子,从寒门学子到太子少傅,就因为谢林听走得无比成功便人人都想走这条路,殊不知,人不一样什么都不一样,同一条路总能因身份、环境、性格而分化出无数条分支。”
鼻尖还萦绕着茶香,我盯着雪白一片,脸冻得发僵不禁思索着摇头:
“这贡品茶.....也不怎么样。”
“付言不是草根,但他的根却盘在太子殿下那里。”
“小姐!”
小鹊忙打量四周,每每听得入神时总会被我一些荒唐言论给吓到。
我不管小鹊噤声提醒重新沏了杯茶。
故人,故人。
作为曾有望成为最年轻丞相的谢林听,二十岁科举进士,曾因其敏锐洞察力及高超谋划献计于陛下解决了寻远公边关围困之境从而大败敌军得到陛下赏识。
更是在六年内连升三级,在二十四岁被陛下任命为太子少傅。
想起那张清冷谪仙般的脸,我的心狠狠颤动,面色变得惨白。
他寒门出身,十四岁迫于生计赚钱经商,却遭同行报复险些丧命,幸而被一妇人所救,在得知妇人希望孩子有书读后,第一时间不是将自己的商铺开大而是用大部分银子修建学堂,他是先生。
温润如清泉的声线,一言一行只要站那便能让人安定。
食不果腹衣不覆体的日子都熬过来了,那个劝我活着的人,自尽了。
2、
我不再管小鹊唠叨,静静听着一墙之隔外过路学子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听说了吗,付言付大人今早被封了太子少傅,我没记错的话谢大人当年也是二十四岁做的少傅,可真是年轻有为。”
“要不是谢大人早逝,现在当个相爷未尝不可。”
有人亲嗤:
“他付言不过是个跟在谢林听身后的跟屁虫而已,人家谢林听正儿八经寒门出的头甲,二十岁!那是天才中的天才。”
那人喘了口气,情绪越说越高涨:
“付言虽是付家庶子,但怎奈付家是先皇后母家,岂是谢大人能比的。”
“小声些,旁边是谢府别被清鱼小姐听见。”
“听见又如何,她周清鱼说到底不过是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主,也不知道谢大人怎么想的,一个痴想付言的孤女,临走时还给她铺路,不仅收她作义妹还把名下所有财产给她。”
我摩挲着一块半冷的粉嫩浮生糕,一口甜腻划入喉头忍不住皱眉:
“下次还是做苦的吧。”
谢林听喜欢甜的,他说日子苦吃点甜的,总归有盼头,我不喜欢扭捏好久终是驳了他:日子苦惯了再吃些甜的就腻了。
那是我第一次反驳,伴随着巨大羞耻。
他微微愣神,反应过来后失笑摇头轻弹我额间,没有得到预想的批评,我表露出不解静静对坐着,他专注地编写文书,我则描摹着他的一笔一划思索着,思索着,鼻头忍不住酸涩。
我想到隔壁玩世不恭的乔二哥,总是不假思索的指责;想到受宠的伍家表弟,饶是自己出错也绝不承认。
再看看我。
我下意识抚摸向自己胸口,轻轻触碰都有苦闷郁积之感,稍微按压便痛苦得喘不上气来。
原来,不用讨好是人的权力,而我一直没把自己当人对待。
“想通了?”
想着,胸口突然猛烈抽痛,我脸色变得煞白,密密麻麻的冷汗顺着脊柱滑了下去。
真正的我再次沉寂六年,从我的十六岁到二十二岁。
3、
外面的人彻底将话题转移到我身上。
“这话不能乱说,虽说清鱼小姐尚未出嫁或与当年传言爱慕付言大人有关,但她才女之实,实实在在乃谢大人所授,若非有临终收义妹之举,他们也算得上先生与学子的关系,这样算下来,当今太子殿下是要称其为师姐的。”
那人继续说:
“何况清鱼小姐并非孤女,我们都忘了她远在边关早已手握兵权的哥哥——寻远公。”
“当今陛下多病,太子殿下生母陈贵妃的母家早有拥立太子殿下为皇之意,清鱼小姐尚未出嫁未必是因为付言大人的缘故。”
我咳嗽一声。
外面人立马噤声脚步飞快渐渐没了声响,又有一串脚步快速朝我靠近。
“周小姐,我家大人有请。”
我收敛神色换作得体模样微微颔首,那小斯隔着老远只听到小鹊淡淡回复稍后的指示。
我嘱咐小鹊把剩下的茶收了和清晨采好的雪水准备好,换了身衣裳领着小鹊出门。虽说是相邻,路上却避免不了听见“周小姐又去找付大人了”“这周小姐还真是情深。”这样的声音。
我藏在袖子里的手缓缓收紧,叹了口气,是啊我的名声早毁了。
4、
付言撑着油伞一身朝服背对着我朝向谢府院落里冒头的树,身边炉子里是我送来的茶。
我寻着目光望去难免失神,重新挂上笑容走了过去:
“这茶你要再不喝可就辜负了我今早采的雪水。”
付言转身,眉眼愁容在见到我时立马舒展,他拉起我,冰凉的触感在接触到他温热的大掌时,眼中心痛都快溢了出来:
“不是说了天冷这些小事交给下人去坐就好。”
我示意他没事。
其实最初的付言并不是这般待我。
那时谢林听挟恩图报,让我在他死后住进付言府上一年才准我搬回谢府,付言不喜欢我,那时我爱慕他的传言更是让他烦躁不堪,在这偌大的付府我住的是外豪内俭的房间,付言时常冷落的同时又热情抱歉。
反复情绪让我重回寄人篱下,遭人白眼的儿时,若不是为了谢林听的嘱托或许我早就......
我轻叹口气。
付言见我指尖发抖,心下内疚,若不他当年赌气不曾善待于我,如今我便不会有这天冷手抖的毛病。
是啊,为了活得顺意晨露泡茶除了雨季我都亲自前去。
天气回暖后院子里总会钻出不少小蛇,我被吓病了好几日,病愈后饶是胆战心惊也不曾间断。
现在的付言喜欢我,很大原因是每天早上的那杯茶,我的存在给作为庶子的他体会到前所未有的关怀。
他总说苦吃惯了,便不想再吃苦了。
想起当年放蛇吓我,他懊悔着一把揽过我的腰身将我带入怀中,缓慢抚摸我的后颈柔声道:
“阿清,我绝不负你。”
我紧贴他的胸膛,他负不起我,因为我的名声早在他与尚书家小姐幽会被发现后,被他拿去顶替了。
我回抱住他,闭上眼睛睫毛微微颤动像是隐忍着什么情绪,随后在他怀里点头。
他怕失去我般,良久都不曾松手。
我遮掩着,但愿他在知道我给他每天喝的茶里下毒后,还能心平气和地看我。
5、
从付府出来后,我去了谢林听修在东街靠近城门的学堂,当年他走前留下三件事,除了收义妹便是扩学堂。
学堂在我的打理下尚且整洁有序,二十多个学子都是读不起书的孩子,少年中男女都有。
院中有个宽阔的平台,一棵巨树半遮在头顶,那时枝繁叶茂头顶生花,谢林听一身青衣,初晨微风拂过,一缕发丝浮在胸前,我学着他的模样坐在他的位置仔细临摹起来。
我叹了口气,和记忆中对比,这个字真算不上好看。
吱呀。
“师姐。”
来人微微躬身朝我行礼。
“殿下,何必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