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现场,丈夫突然牵别人上台,我抓起酒杯要砸场,却听见他心声
发布时间:2025-05-23 04:22 浏览量:1
婚礼现场,丈夫突然牵别人上台,我抓起酒杯要砸场,却听见他心声,已完结。
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已完结,请放心观看!
一个月后。
财经版的头条被一则重磅新闻占据:《周氏集团涉嫌多项违法操作,股价暴跌80%》
新鲜的油墨还未干透,陆景琛办公室门就被猛地撞开,周茹妆容花乱地冲进陆景琛的办公室。
她扑过去抱住他的腿:“景琛!景琛你听我解释!我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爱你啊!”
周茹以为就算陆景琛发现当年周家所作所为。
凭借周家盘根错节的势力,也足以和他周旋对抗,甚至反戈一击,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她万万没有想到,陆景琛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竟是如此雷霆万钧,精准狠辣,短短一个月,就将周家击溃。
所有人都轻视了这个在短短三年内浴火重生、重回权力巅峰的男人,低估了他的隐忍,更低估了他的手段!
保安跑进来,将周茹从陆景琛腿上强行拖开。
“这,才只是个开始。”
陆景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周家欠下的债,我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一个都跑不掉。”
“哈哈……哈哈哈哈!”
周茹被拖拽着,突然像疯了一样癫狂大笑:“陆景琛,你以为你解决了周家,就能心安理得地去找苏清颜,冰释前嫌,双宿双栖了?”
她啐了一口:“做梦!”
“我们周家是狠,可你陆景琛比我们更狠!那些折磨人的阴损法子,连我都自愧不如!”
“你现在装深情给谁看呢!心狠手辣,冷心薄情才是你陆景琛的本色!”
“你对苏清颜做的那些事,她这辈子都不会忘!你永远别想得到她的原谅!”
陆景琛拍桌,胸膛深深的起伏:“住口!”
那些他亲手对苏清颜的伤害,是他不准别人提起的逆鳞。
周茹面目狰狞地瞪着他:“陆景琛,你永远都赢不了我!”
“呵,你们这些靠阴谋诡计爬上来的蛀虫,浑身上下都是弱点,不堪一击。”
陆景琛冷漠挥手:“拖下去,以后周家人都不准踏入陆氏大楼半步。”
办公室终于重归寂静,陆景琛缓缓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影挺拔却透着一股难言的疲惫。
他俯瞰着脚下川流不息的车马人流。
梨梨,再等等我。最多半个月,等我彻底收拾完周家的残局,我就去接你。
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
陆景琛原以为他布下的天罗地网,本该让周家毫无喘息之力,迅速在商业版图上彻底消失。
谁料就在胜利唾手可得之际,一笔来自境外的巨额投资,如同一剂强心针,硬生生将奄奄一息的周家从悬崖边缘拉了回来。
资金流向清晰地指向一个名字——傅少渊。
陆景琛盯着报告上那个阴魂不散的名字,眼底的温度比西伯利亚的寒流还低。
他几乎立刻就洞悉了对方的意图——
傅少渊这小子,摆明了是在向他宣战。
窗外,乌云跟泼了墨似的,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一股夹杂着怒火与焦躁的寒意席卷了陆景琛。
不能再等了。
陆景琛抓起外套,步子迈得像要去炸碉堡。
他必须立刻把他的梨梨,从傅少渊身边抢回来!
私人飞机划破夜空,用比火箭还快的速度,降落在A国机场。
陆景琛脚刚沾地,就听到一个如同晴天霹雳的消息。
傅少渊今天要和苏清颜,结婚!
教堂的钟声悠扬,洁白的鸽子在蓝天中盘旋。
陆景琛赶到时,婚礼进行曲刚起了个头。
新娘还没露面,倒是穿着新郎礼服,头发梳得像刚被牛舔过一样油光水滑的傅少渊先发现了他。
“哟!这不是陆大总裁吗?”
傅少渊迎上来,那笑容灿烂得仿佛能原地开花。
这笑在陆景琛眼里,那欠揍指数直逼五颗星。
“稀客啊!百忙之中还抽空赏光,我和颜颜真是受宠若惊,倍感荣幸,蓬荜生辉啊!”
傅少渊上下打量着多年未见“老友”,语气揶揄:“陆总您这……造型挺别致啊,是刚从哪个矿山挖煤回来,特地赶来给我送贺礼的?”
陆景琛脸黑得像锅底,他坐了十多小时飞机,风尘仆仆,眼底带着红血丝,头发被强风吹得不羁地翘着。
草率了,听到梨梨要结婚,他没犹豫就先赶过来。
陆景琛拨开傅少渊伸过来的手:“傅少渊,‘颜颜’可不是你可以叫的。”
傅少渊故作惊讶地捂住嘴:“哎呀,陆总火气这么大?是不是最近公司周转不灵,压力太大了?”
“也是,听说周家最近起死回生,陆总的算盘珠子怕是崩飞了不少吧?”
“呵!”
陆景琛冷笑,眼神像X光一样扫视着傅少渊:“比起某些靠捡漏、趁火打劫发家的暴发户,我这点小风浪算什么?”
“倒是你,傅少渊,小时候偷看隔壁王奶奶洗澡被抓住罚站的事,这么快就忘了?”
“噗——”旁边两人共同的朋友赵俊材没忍住笑喷了。
他嘴里的马卡龙都喷到陆景琛衣服上。
傅少渊还没来得及笑,赵俊材揽住他的肩膀。
可赵俊材忘了自己手里还抓着半块马卡龙,这一搭都糊在了傅少渊的白西装上。
这货压根没意识到自己对两位霸总造成了什么“伤害”,嘴里还叭叭戳新郎一刀。
“景琛你还记得这事儿?那次少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说王奶奶家的肥皂泡泡比他的棉花糖还大!”
傅少渊气急败坏,肘击开赵俊材:“赵小胖你闭嘴!我那是……那是观察生活,懂吗?艺术来源于生活!”
陆景琛抓紧时间扫落衣服上的饼干沫,一手黏腻让他气压骤降。
两人眼神如刀,齐齐刺向赵俊材,他收错信号:“哎哎哎,景琛,少渊,冷静!冷静!大喜的日子,别冲动,给兄弟个面子!”
赵俊材又跑去揽上陆景琛:“来来来,景琛你远道而来,肯定饿了吧?”
他试图把手里糊成一团的马卡龙,往陆景琛嘴里塞:“这夹心真的绝了,入口即化,甜而不腻……”
陆景琛一把挥开赵俊材的手,嫌弃道:“小胖,别耽误我教训某些不知好歹的人。”
他勾起一抹恶劣的笑:“某些人七岁了还尿床,画地图画到太平洋,裤子被他家保姆晒满院子!脑子有坑有什么资格娶老婆!”
全场宾客瞬间安静,随即爆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窃笑声。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傅少渊那张由红转青、由青转紫的脸上。
傅少渊指着陆景琛,气得手指都在抖:“你……你胡说!我那是……那是水洒了!”
“对对对,水龙头长你裤裆里了是吧?”陆景琛冷笑反击。
傅少渊额角青筋暴跳:“是谁当年给颜颜写情书,结果激动得手抖,把‘爱慕’写成了‘爱墓’,差点没把人当场送走?”
“陆景琛,就你这比圆周率还曲折的脑回路,才配不上颜颜!”
“靠!”这次轮到陆景琛脸绿了,“傅少渊你找死!”
“谁怕谁啊!”
傅少渊撸起袖子:“小时候打架你就没赢过我,每次都哭着喊着找家长告状!”
“你放屁!明明是你打不过就用口水喷我!”
“那是战术!你懂个屁!”
“我不跟你个小学鸡废话,我要带梨梨走。”
“啧啧,陆景琛都什么年代了,还玩霸道总裁抢娇妻这套?你早就出局了!”
赵俊材夹在中间,欲哭无泪:“两位哥,祖宗!算我求你们了,给我个面子,先停战,吃点甜品行不行?你看这气氛……”
眼看两位身价加起来能买下小半个欧洲的总裁,像两只斗红了眼的公鸡,互相怒视着,就要在神圣的教堂里上演全武行。
宾客们都看傻了眼,这婚礼还能不能继续了?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教堂厚重的木门忽然“吱呀——”一声,缓缓向内推开。
悠扬的婚礼进行曲,音量调大了好几倍。
伴随着庄严的音乐,一道穿着洁白婚纱的纤细身影,逆着光,出现在门口。
“新娘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陆景琛和傅少渊的,都齐刷刷地投向门口。
陆景琛的心脏骤然停止跳动,所有的怒火、不甘、焦躁瞬间被巨大的恐慌和期待淹没。
梨梨……
他死死盯着那道身影,仿佛要用目光将那层碍事的头纱烧穿。
她真的要嫁给傅少渊了?不,他不会允许!
苏明珠挽着苏父的手臂,踩着红毯缓缓向前。
当她看到站在傅少渊身边的陆景琛时,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膝盖骨都在打颤,差点没把自己绊倒。
苏明珠抓紧苏父的手臂,低声惊呼:
“爸!陆景琛怎么在这儿?!完了!完了!”
不是说他在国内忙着收拾周家吗?!
苏父也看到了陆景琛,那张本来就紧绷的老脸瞬间白得跟教堂的墙壁有得一拼。
“我哪儿知道!这瘟神怎么阴魂不散啊!”
他脚步也跟着慢了下来,恨不得原地表演一个隐身术。
“别慌,你带着头纱,他不一定能认出来,慢慢走,就当他是空气。”
“空气?!那是陆景琛!不是厕所里的芳香剂!”
“他会认出我不是姐姐的!”
苏明珠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了,她现在这张脸虽然跟苏清颜有九分像,可气质和声音还差不少。
她可是用车祸,才骗过傅少渊。
苏父额头上的冷汗唰唰往下淌,硬着头皮安慰道:“还有少渊在呢!别停下!像个得了厌食症的模特那样走路,摆出绝情高冷样子。”
苏明珠努力回忆,模仿苏清颜那种优雅的步态,心里却在默念“我是隐形,隐形”,节奏快得像电音舞曲。
他们的速度慢得像是蜗牛在散步,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陆景琛看着那越来越近的身影,心跳得快要炸开。
“梨梨!”
当“苏清颜”走到他面前时,陆景琛再也无法克制,想要抓住那只戴着白色蕾丝手套的手。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渴求,一丝不容置疑的霸道:“梨梨,我查到很多真相,你先跟我走!”
傅少渊和苏父像两只护食的老母鸡一样,同时跳了起来。
傅少渊一把将苏明珠揽到身后:“陆总这是演哪一出?《前夫来袭》还是《霸道总裁悔婚记》?剧本早点发我,我好有个准备啊!”
“陆景琛大庭广众之下抢婚?你要点脸吧?!”
苏父更是激动指着陆景琛的鼻子,声音都劈叉了:“陆景琛!你别欺人太甚!小颜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幸福,你凭什么来捣乱?”
陆景眼神冰冷地扫过苏父:“苏宏远,你配说这话吗?你和你小三做的事,等梨梨知道了就不会再任由你摆布!”
“好!。”傅少渊打断他,“陆总,您这是得了'前任综合症'?这种病最好的治疗方式是——哪来滚回哪去!”
陆景琛正要开口反驳,苏父又插了进来。
“陆景琛,你先前把小颜折磨成什么样了?打骂羞辱!她能活下来都是命大!”
苏父声泪俱下控诉:“你现在又想把她抓回去继续折磨吗?我告诉你,除非我死了,否则你休想再碰我女儿一根手指头!”
听到苏父的话,陆景琛的心像是被一把钝刀来回割着,又痛又闷。
那些画面像电影一样在他眼前闪过,他痛苦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坚定和势在必得。
“我不会再伤害她,我会弥补她,用我的一切!”
他看向傅少渊,眼神狠戾:“傅少渊,你最好识相点,把她还给我,否则——”
“否则怎么样?”
傅少渊毫不示弱,往前一步:“陆景琛,这里是A国,不是你的地盘!你敢动颜颜试试?我保证让你走不出这个教堂!”
“是吗?”陆景琛冷笑一声,忽然拍了拍手。
下一秒,教堂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群黑衣保镖鱼贯而入,训练有素地站成两排,将陆景琛和傅少渊等人围在了中间。
空气瞬间凝固,气氛紧张得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炸。
傅少渊的脸色变了变,他没想到陆景琛竟然带了这么多人来。
他身边的保镖也立刻上前,与陆景琛的人形成对峙。
双方人数相差两倍,而且陆景琛的人身上那种冷厉的气势,比傅少渊的人明显高了一截。
“陆景琛,你这是要硬抢吗?!”傅少渊咬牙切齿。
陆景琛没有回答,他只是紧紧盯着被傅少渊护在身后的身影。
隔着那层头纱,他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他能感觉到,她在颤抖。
梨梨是在……害怕他吗?
苏明珠躲在傅少渊身后,听着两个男人为了“苏清颜”争吵,心里既害怕又有一丝扭曲的快感。
原来这就是被两个优秀男人争抢的感觉,虽然他们抢的是“苏清颜”,但现在站在中间的是她啊!
可是这种快感很快就被巨大的恐慌淹没了。
两方人马剑拔弩张,陆景琛不会轻易放弃!
陆景琛朝保镖使了个眼色,保镖们冲上前,试图分开傅少渊和“苏清颜”。
“滚开!”傅少渊怒吼一声,一拳挥向靠近的保镖。
新娘攻防战,让双方保镖混斗在一起,场面顿时乱成一团。
陆景琛找准时机冲上前,一把推开傅少渊,朝“苏清颜”抓去。
“苏清颜”蹲身躲避,飘逸的蕾丝头纱在半空飞扬。
陆景琛扑个空,只抓住了头纱一角——
只一眼,陆景琛的心就像坐过山车直接冲到了马里亚纳海沟——沉了。
眼前这位新娘,侧脸轮廓、身形尺寸,跟苏清颜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堪称高仿界的珠穆朗玛峰,足以把眼神不太好的骗得团团转。
但陆景琛绝不会认错。
这根本不是他的梨梨!这颗是“高仿塑料”梨!
她是谁?
为什么会顶着梨梨的名字,和傅少渊结婚?
陆景琛死死盯着她:“你不是梨梨,你是谁?你把她弄哪里去了?”
苏明珠被他骇人的气势吓得浑身发抖,下意识后退,撞进傅少渊怀里。
傅少渊蹙眉揽住她:“陆景琛,你发什么疯?颜颜她之前出了点意外。”
苏父也连忙帮腔:“对对对!小颜前段时间遇到车祸,脸上受了伤,稍微动了下!”
不见棺材不掉泪!
陆景琛质问:“梨梨膝盖留了疤,你的腿呢?”
苏明珠闻言,下意识双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膝盖。
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动作,简直是在脑门上写了“我有鬼”三个大字。
陆景琛眼眸冷寒:“小姐,你这堪称教科书级别的“做贼心虚”反应,还要狡辩?”
傅少渊也随着这话,联想到之前“苏清颜”声音、各种行为举止上的细微别扭之处。
他看向“苏清颜”的眼神染上怀疑。
苏明珠一看傅少渊眼神不对,尖声反驳:“我,我那是做了医美修复!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去个疤怎么了?你个老古董懂什么!”
陆景琛:“你当我是医美小白,你这膝盖光滑得能当镜子!”
苏明珠没料到陆景琛的嘴,如此犀利,她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只能靠傅少渊了!
她眼泪说来就来,哗哗地往下掉:“少渊!你看他!他就是因爱生恨,得不到就要毁掉!故意破坏我们的幸福婚礼!呜呜呜……”
傅少渊耳朵遭罪,下意识往旁边挪了一步,又被女人大力攥了回来。
傅少渊:“……”
“傅少渊你瞎了吗?”
陆景琛把头纱甩他头上:“这赝品连我办公室的3D打印机都能打得更像!”
他转向苏明珠:“上周刚打的玻尿酸还没吸收吧?苹果肌都要垂到锁骨了!”
陆景琛对女人长相一向脸盲,除了他妈和他的梨梨,其他人基本是高清马赛克。
他在脑海搜刮半天,猝然想起苏清颜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苏明珠!
一个可怕的念头让他心头巨震,如遭雷击!
如果眼前这人是苏明珠,那苏家之前说清颜出国找傅少渊,岂不是从头到尾都在骗他?!
那他的梨梨不会是……
陆景琛的耐心瞬间蒸发,最后一丝理智也宣告下线。
他大手一挥,声如寒冰,示意保镖:“还愣着干什么?把这对父女给我打包带走!”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陆景琛抢人,傅少渊面子上挂不住,加上男人该死的胜负欲作祟,暂时把新娘真假的问题抛到脑后。
他也立刻让自己的人上前阻拦。
现场再次乱成一锅粥。
苏明珠死死抱住傅少渊的大腿:“少渊救我!他恨我妈,会杀了我的!”
“我知道,你别扯我裤子!”
婚礼时间急,傅少渊的西服虽是高定款,却不是量身定做的,腰身用别针固定。
他以为陆景琛哪怕来了,也不会装都不装。
实在多年没见,忘了这厮当年是有多虎。
傅少渊死死抿着唇,一手提紧裤腰,一手阻拦冲来的陆景琛。
“吗的,陆狗,不能先好好谈吗?”
教堂版“动作大片”愈演愈烈时,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能证明她的真假。”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教堂门口走进来一位老者。
他脸上沟壑纵横,身上洗得发白的旧西装松垮地挂在干瘦的骨架上。
陆景琛心头一震,失声低呼:“吴叔?”
正是当年陆氏出事前夕失踪的财务总监——吴滔!
吴滔颤巍巍地走进来,眼神锐利地盯着苏明珠:“苏小姐,你还记得,半个月前,对我做过什么吗?”
苏明珠的脸瞬间褪尽血色,强装镇定地捂住头:“我……我不认识你!我前段时间出了车祸,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
苏父见状,立刻跳出来:“哪里来的老疯子!保安!快把他赶出去!别让他打扰我女儿的婚礼!”
吴滔冷笑一声,那笑声又苦又涩:“苏宏远,别演了,你和小三林欢当年联合周家,怎么构陷苏夫人,侵吞陆家财产,杀人灭口。。”
“这些事,我可记得比你记你家银行卡密码还牢!”
教堂内一片死寂,宾客们倒吸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吴滔转向惊魂未定的苏明珠,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讥诮:“苏明珠,既然你说你是苏清颜,现在你知道害死你母亲的真正凶手。”
“去打那个小三一顿,为你母亲报仇!”
陆景琛一听,秒懂。
他顺手抄起婚礼台上装饰用的烛台,拔掉上面的蜡烛。
烛台冰冷的金属光泽映着他毫无温度的眼眸:“吴叔说的我都已经查清楚,事实就是如此。”
他走到苏明珠面前,把烛台往她手里一塞:“你要真是苏清颜就拿这个,向林欢为你母亲讨回公道。”
苏明珠捧着烛台,看向站在台下的母亲,神色慌乱:“我,我从来没伤过人,下不了手啊!你们不能用这个来分辨真假!”
陆景琛心里早就给这女人判了罪,如今就为逼她承认,好说出真相。
他挥手示意保镖。
两个保镖上前,不顾苏明珠的挣扎,强硬地把她往林欢那拖。
林欢见女儿要被逼疯,脸上带着一种决绝的疯狂冲上来:“清颜!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妈!”
她猛地抓住苏明珠的手,用力带着那尖锐的底座,狠狠刺向自己的腹部!
“噗嗤——”一声闷响。
鲜血瞬间溅上苏明珠洁白的婚纱。
“啊——!妈!”苏明珠看着满手的鲜血和倒下去的林欢,吓得发出刺破耳膜的尖叫。
林欢不断摇头:“清颜,对不起。”
苏明珠哪会不明白母亲的意思,可那汹涌不止的血柱,让她无法再做出违心的举动。
她手忙脚乱地去捂母亲的伤口,彻底忘了自己是“苏清颜”:“妈——!妈你别吓我?!”
苏父也崩溃大喊:“快叫救护车!快啊!”
傅少渊听见苏明珠那声脱口而出的“妈”,哪还不知道自己被骗得有多彻底?
他看着眼前这荒诞而血腥的一幕,瞥了眼无动于衷的陆景琛。
啧,够狠!
傅少渊最终还是沉声吩咐,让人把林欢抬下去送医。
苏父和苏明珠瘫坐在地,辩无可辩。
苏明珠在极致的恐惧和绝望后,突然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癫狂地大笑起来,笑声尖锐刺耳,听得人头皮发麻。
她的笑声在庄严肃穆的教堂里回荡,说不出的刺耳和渗人。
她这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让陆景琛和傅少渊两人心里同时咯噔一下,升起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
两人视线在空中短暂交汇,没有火花,只有一种沉重的、心照不宣的默契——
无论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此刻找到苏清颜的下落,是唯一重要的事情。
吴滔见苏明珠似神志不清,便看向陆景琛:“景琛。”
他眼中带着深深的愧疚,那目光仿佛穿越了十多年的时光,带着无法言说的悔恨:“之前寄给你的那些文件,是我寄的。”
教堂内静得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只有吴滔粗粝的呼吸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他顿了顿:“我本该早点说出来,但当年我为了家人,选择了沉默。”
吴滔从怀里掏出一张银行转账凭证和一封打印出来的邮件。
纸张边缘已经磨损,似乎被反复摩挲过无数次。
“直到……直到清颜小姐发电邮给我。”
吴滔将凭证和邮件递向陆景琛,手指抑制不住地颤抖:“她给我打了一百万,说那是她原本用来治疗的钱,但她癌症晚期,希望不大。”
癌症?!晚期?!
这两个词像两把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陆景琛的心脏。
他几乎是踉跄着上前,接过那轻飘飘却重如千钧的纸张。
吴滔声音低下去,像是在对自己忏悔:“她把最后的钱转给我,只求我能把'可能不同的真相'告诉你。”
“用那一丝微弱的可能性,还她母亲一个清白,也……让你从仇恨中解脱……”
陆景琛手指颤抖得几乎拿不住纸张。
转账的日期,正是他冻结苏清颜账户的那一天!
绝症……最后的钱……
无数被他刻意忽略的画面,如同汹涌的潮水般倒灌回他的记忆。
梨梨总虚弱咳嗽的样子,还有那藏着的“强效止痛药”。
原来那是癌症病人用来对抗锥心蚀骨的疼痛!
那天她卖掉首饰的钱,是她活下来的希望,却被他误以为是逃跑的赃款。
他冻结了她的账户,用最恶毒的语言羞辱她,甚至因此打了她。
是他,是他亲手掐灭了梨梨最后一丝活下去的希望!
是他用最残忍的方式,绝了她最后的恳求!
“呃啊——!”
巨大的悲痛和愧疚如潮水般将陆景琛淹没,他重重跪地,痛苦地捂住胸口,发出压抑的嘶吼。
傅少渊满脸错愕与难以置信,癌症?
心头掠过尖锐的刺痛,他仰头抬手挡住眼睛,为那些自以为是的守护和拯救,又哭又笑。
陆景琛猛地抬头,双目赤红,死死盯住苏明珠和苏父,仿佛要将他们生吞活剥:“梨梨现在在哪儿?!”
他揪住苏父的衣领,眼底是毁天灭地的绝望和疯狂:“她还活着对不对!!”
“她在哪儿?!告诉我,她到底在哪儿?!”
此时教堂的钟声突然响起,惊起一群白鸽,扑棱棱地飞向天空。
苏父被陆景琛掐得脸色发青,支支吾吾。
一旁的苏明珠笑起,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疯狂:“她死了!苏清颜早死了,哈哈!”
陆景琛猛地甩开苏父,大声反驳:“不可能!”
“是周茹!都是周茹干的!”
苏父急忙甩锅:“她说小颜没撑过去癌症,死在医院,我们去的时候,小颜已经断气很久了。”
“没撑过去…”这几个字像魔咒一样在陆景琛耳边无限循环。
他艰难从喉咙深处碾磨最后一句话:“她的身体……墓地在哪?”
苏明珠闻言陡然站起:“现在知道后悔了?”
她走到陆景琛身前,弯腰露出一种怪异凶狠的笑:“贱男人,早干嘛去了?”
“我就不告诉你!”
陆景琛眼底的红血丝瞬间炸开,那是一种被逼到绝境的野兽才会露出的凶光。
他抬手狠狠一拳砸在了旁边的实木台上!
“砰——!”
一声巨响,桌面裂开一道狰狞的口子,木屑飞溅。
教堂里所有人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暴戾,吓得一哆嗦。
苏明珠一屁股跌坐在地,刚才那股子嚣张气焰瞬间被砸得粉碎。
“苏、明、珠。”
陆景琛转过头,声音如同从地狱传来:“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他一步步逼近,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几乎将苏明珠完全笼罩。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到?”
“但——”
他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变得阴狠:“你那个当小三的妈,能不能等到那一天,就不好说了。”
说了也是个死!
苏明珠梗起脖子,撕他个痛快:“渣男,人都凉透了,搁这儿演什么情圣!”
“有本事自己脖子上抹一刀,去阴曹地府找!”
“哎哟,妹子,都什么时候了,就不能服个软吗?”
刚才已经血溅一个,赵俊材真怕陆景琛控制不住,当场表演一个手撕活人。
“苏明珠!”
傅少渊疲惫不堪,精气神已跟着去了:“事到如今,你觉得你还有选择吗?”
他朝苏父使眼色,苏父抖得不行,墓什么地,压根就没有,他怎么说啊。
傅少渊叹了口气:“报警吧,一五一十跟警方交代。”
报警?!
这两个字像是一道惊雷,彻底劈碎苏父最后的心理防线。
“不!不要报警!”
苏父涕泪横流地爬起来:“我说!我说!”
“爸,怕什么!去局子里还有免费供应的盒饭!”
苏明珠抖着手拿出手机:“报警,我要报警!”
赵俊材连忙上前抢她的手机:“完了,少渊你老婆疯了!”
“她不是!”傅少渊额角青筋隐隐作痛,只恨刚才没早点清场。
苏父走过去压住苏明珠:“我们把小颜送到殡仪馆,火化后的事都被周茹那个疯子接手了!”
陆景琛的心脏骤然缩紧:“混蛋,你自己的女儿,身后事你给别人?”
“快说!周茹干了什么?”
苏父吓得低下头,一眼都不敢看那煞星。
他还没开口,苏明珠抢过话头,笑得花枝乱颤:“还能干什么!挫骨扬灰!”
“一把扬到海里喂鱼啦……哈哈!连渣都不剩!”
她像是要将所有的怨恨和恐惧都发泄出来:“姐姐被你害到尸骨无存,怎么样?后悔了?心痛了?”
“那就赶紧下去陪她吧!黄泉路上还能给她拎包当个伴儿!”
挫骨扬灰……
尸骨无存……
陆景琛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耳边是尖锐的嗡鸣声。
那个被他伤得体无完肤,却依然在生命最后时刻,还想拉他出深渊的人……
“噗——”
一口鲜血猛地从陆景琛口中喷出。
陆景琛高大的身躯晃了晃,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失去意识前,他模糊的视线最后望向教堂穹顶上绘制的天使壁画。
天使那悲悯的笑容,在他眼中扭曲成了一个巨大的鬼脸,像是嘲讽他的无能。
“景琛!”
“陆总!”
两天后,陆景琛回到国内。
天空阴沉得仿佛要压下来,乌云密布,连一丝阳光都吝啬地不肯施舍。
助理早已在机场等候,见到陆景琛时,被他憔悴的面容吓了一跳。
那双曾经锐利如鹰的眼睛布满血丝,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
“陆总,已经查到苏小姐生前最后待过的医院了。”
助理小心翼翼地汇报:“周茹和主治医生都被控制住了。”
陆景琛声音沙哑:“带我去。”
审讯室的灯光惨白刺眼,周茹跪在地上:景琛求求你放过我……看在我们夫妻一场…”
“夫妻?”
陆景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如同在看一个死物:“你也配?”
周茹疯狂地摇头:“她自己病死的!”
“是吗?”
陆景琛冷笑一声,将一份文件扔在她面前:“这是医院的监控录像截图,还有你收买这个医生的转账记录。”
主治医生被保镖按在椅子上,浑身发抖。
在陆景琛冰冷的目光下,他哆哆嗦嗦地交代了真相。
“是周小姐……她买通我,让我给苏小姐做……做流产手术。”
陆景琛刚点上的烟脱落,他大步上前攥住医生的衣领:“你说什么?流产??”
医生咽了口唾沫:“苏小姐本就癌症晚期,身体极度虚弱,手术引发了大出血,加速了……加速了她的死亡……”
流产……孩子……
原来那晚之后,梨梨怀了他的孩子?
一个真实存在过的小生命,就这样被无情扼杀。
周茹见事情败露,歇斯底里地吼道:“苏清颜就是该死,我告诉她真相时,她竟然还对我笑!那种怜悯的眼神……”
陆景琛甩开医生,一步步朝周茹逼近:“周茹,你杀了她们,还撒了骨灰,你会在地狱里忏悔的。”
周茹疯狂大笑:"地狱?我早就在地狱里了!陆景琛,你也一样!你永远都得不到她了!永远!"
陆景琛目光噬人:“我准备了一百种死法……”
周茹听到这话立刻尖叫起来:“我没有撒!我没等烧完就走了,谁知道他们怎么处理的……”
陆景琛闻言生出一丝微渺的希冀。
他转身冲出审讯室。
殡仪馆。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沉寂味道。
陆景琛找到了负责的工作人员。
“苏清颜…前段时间送来的……”他艰难地吐出这个名字,每一个字都像刀割。
一位上了年纪的工作人员,看着眼前这个失魂落魄的男人,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他沉默着领路,推开一扇积灰的门。
铁架上一个个素净的白色小坛子,安静地排列着。
“家属一直没来的,我们都会先收在仓库。”
老人停在其中一排:“第一千号,看看照片是这个姑娘吗。”
陆景琛的视线落在坛身贴的照片上,是苏清颜的大学毕业照。
照片里的她腼腆笑着,眼里藏着许多情绪。
他缠斗地伸出手,指尖触及冰凉的陶瓷。
那触感仿佛穿透了时间和空间,刺骨地提醒着他,里面是他穷尽一生都无法再触碰到的温暖。
他小心翼翼地将坛子抱进怀里,贴着胸膛,灼热痛楚在心底翻涌。
“梨梨……宝宝……”
他哽咽出声,每一个音节都带着血:“对不起……对不起……”
老人叹了口气,转身先离开。
空气中飘来他的悲叹:“多好看的姑娘,可惜了……”
仓库里只有陆景琛颤抖压抑的哭声。
他额头抵在冰冷的坛子上,一遍遍地忏悔。
“是我错了……是我混蛋……我不该那么对你……不该不信你……”
泪水滴落在坛子上,泅开一圈深色的印记。
“梨梨,我把那些坏人都赶走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爱你……我一直都爱你……你回来啊……”
陆景琛的声音从最初的嘶哑低语,变成了近乎绝望的哀求,每一个字都撕心裂肺。
然而怀里的坛子冰冷而沉默,没有任何回应。
那些痛彻心扉的悔恨,那些汹涌澎湃的爱意,苏清颜都已经听不到了。
她带着所有的委屈、痛苦,还有那个未曾出世的孩子,连同他生命中最后的光,彻底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梨梨,宝宝,我带你们回家……”
晚霞漫天,陆宅寂静如常。
陆景琛抱着素白的坛子,站在落地窗前,出神凝视着远方渐渐沉入夜色的山峦。
几位殡葬顾问正提供墓地,等待他的决定。
“陆先生,不满意的话,我们还有几处风水宝地可以推荐……”
“不必了。”陆景琛未回头,背影在暮色中显得尤为孤寂。
“若是长辈旁边——”
“苏家与她已经再无瓜葛。”
苏父是害死梨梨的凶手之一,她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别的亲人了。
陆景琛转过身,眼中的冷意让对方噤声,“葬在那群人附近,对她是种亵渎。”
助理小心地开口:“那葬在苏小姐母亲——”
“在妈身边,惹妈伤心,梨梨会怨我。”陆景琛目光又回窗外,仿佛在那里能望见某个再也回不来的人。
“那?”
助理实在猜不出,除了苏小姐母亲身边,还有什么地方能让自家总裁满意。
房间陷入长久的沉默。
陆景琛摩挲着坛身:“在这里。”
他指着床头对面那面墙:“给我做一个柜子,最好的木料。”
所有人惊讶地看着那墙:“可是陆总,这不吉利……”
“她生前受了那么多委屈,死后还受什么束缚?”
陆景琛喉结滚动,声音几乎碎裂:“她是我妻子,我们一家三口本该就住这间卧室。”
从此,生,他要与她日夜相对;死,亦要同穴而眠。
这间卧室,也是他为自己建造的无期徒刑牢房。
待所有人离去,陆景琛轻抚白色的瓷坛。
“梨梨……”他低声呢喃,如同情人间的絮语,“你和宝宝每天陪着我,会不会嫌我烦?”
苏清颜的死,点燃了陆景琛心中最疯狂黑暗的毁灭欲。
他要让所有伤害过苏清颜的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梨梨死了,他们凭什么还好好享受人生?”
首先是苏家。
早就是手下败将的苏家,陆景琛不费吹灰之力就让其在短短几天内土崩瓦解,宣布破产。
苏家三人以及当年参与过阴谋的苏家旁支,一夜之间从云端跌入泥沼。
他们名下的所有财产被冻结、查封,背负巨额债务,身败名裂。
陆景琛并没有让他们轻易死去,而是让人“关照”着他们。
林欢救了过来,但需要终身吊尿袋。
昔日众星捧月的苏家小公主苏明珠,如今疯疯癫癫到处找姐姐。
苏宏远为了活下去,只能像条狗一样,在垃圾堆里翻找食物。
“你们不是最在乎钱吗?我就让你们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
陆景琛要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无尽的贫困和恐惧中苟延残喘,日日夜夜承受着良心的谴责。
解决了苏家,陆景琛将矛头对准了罪魁祸首——周家。
傅少渊已经撤资,周家也不堪一击。
陆景琛将手中掌握的周家所有犯罪证据,全部公之于众。
一时间,舆论哗然,周家这座看似坚固的商业大厦,在铁证面前轰然倒塌。
周家核心成员被捕入狱,庞大的家业灰飞烟灭。
周茹因故意伤害致人死亡等多项罪名,被判处无期徒刑。
“地狱空荡荡,需要你们这些人 渣去填充。”
陆景琛确保周家人会在里面“受到特殊照顾”,在无尽的绝望中度过余生。
复仇之后,无边无际的悔恨,如同跗骨之蛆,日夜啃噬着陆景琛的灵魂。
他开始酗酒,没日没夜地喝,试图用酒精麻痹自己。
助理看着昔日英气逼人的总裁,精神状态濒临崩溃,去尽可能找来了苏清颜的遗物。
陆景琛颤抖着手,翻开苏清颜的日记,颓废的心猝然注入一股力量。
日记里,有恨,有怨,有不甘。
【我总是能听到景琛的心声,和他说的话完全相反…我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真的…但这给了我一点希望…】
【今天,我又听到他的心声了,他说……不想伤害我?为什么?一边用最恶毒的话语和行动羞辱我,一边又在心里流露出后悔?陆景琛,你到底在想什么?】
【膝盖好痛……跪完台阶,感觉自己快要死了,他明明在担心我,为什么不阻止?他的心声,是真的吗?还是……一直以来是我的幻觉?】
看到这,陆景琛手指一顿,她能听到他的心声?
是不是因为她知道他的矛盾和挣扎,才放弃了抵抗!
梨梨,你为什么这么傻,你应该跑的!
这个发现,并没有减轻陆景琛的痛苦,反而让他更加痛彻心扉!
他错过了多少次可以挽回的机会?
【两百万……我去求爸爸,他却让我去讨好陆景琛……原来我只是个工具。】
【原来爸爸和林欢他们早就……妈妈,你好傻……我也好傻……】
【他打了我的那一巴掌,耳朵嗡嗡响,什么都听不到了。】
【也好……听不到那些矛盾的心声,或许就不会再抱有可笑的幻想了。】
每一页,都像一把刀,凌迟着陆景琛的心。
但他还是连夜一字字看,试图从那些破碎的文字中,寻找苏清颜哪怕只有一点点眷恋他的证据。
【陆景琛,别恨了好不好。】
【陆景琛,还记得你的梦想吗?我记得,你想当航天员,我还说我会配合当个火箭设计师,送你上太空。】
【如果一切都没发生,该多好……】
这一点点微弱的星火,成了支撑他苟延残喘下去的唯一动力。
“你说不要恨,对不起……梨梨我做不到。”
"我恨自己的愚蠢,恨自己没能早点找到真相。"
陆景琛跪在苏清颜牌位前,旁边还有一个牌位,陆念清。
他为他们未出世的孩子取的名字。
“念清在你身边有没有调皮?要是你管不住,要不带我一起走吧——”
陆景琛将自己名下所有的财产,捐赠给了以苏清颜名义设立的癌症研究基金会,希望能帮助更多像苏清颜一样被病痛折磨的人。
这或许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一种迟来的赎罪和弥补。
处理完财产的事情,陆景琛变得孑然一身。
他去了苏清颜曾经跪拜过的那座寺庙。
陆景琛从山脚下开始,一步一叩首,向上攀爬。
冰冷的石阶,磨破了他的膝盖,带来钻心的疼痛。
每一次叩首,都让陆景琛想起苏清颜当时所承受的痛苦和绝望。
当他终于跪拜完一千级台阶到达山顶时,身体的痛苦和内心的煎熬交织在一起,将他拖入无边的黑暗。
就在陆景琛即将失去意识,倒在石阶上的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少年时代的苏清颜。
她穿着洁白的连衣裙,站在石阶的尽头,微笑着向他伸出手:“陆哥哥,你还好吗?”
陆景琛伸出手抓她,竟没有扑空。
他急忙攥住那只小手:“梨梨?”
“陆少,你怎么体力这么差,以后你老婆可惨了。”
苏清颜瞥开发烫的脸,她刚才是讽刺他啊,没想到这位架子超大的陆少真会牵她。
她挣扎着想抽回,结果被他握得更牢。
那感觉,简直像被八爪鱼缠上,黏糊糊的,甩都甩不掉。
陆大少爷吃错药了?
陆景琛听着苏清颜这“童言无忌”的吐槽,心里苦笑。
他差点忘了,少年时代的他们,可以说是一对欢喜冤家。
十五岁的苏清颜早就被叛逆的他“怼”的,进化出伶牙俐齿,铜墙铁骨。
陆景琛没接茬,两人就这么拉着手,在山道上一步步往上挪。
这时,陆景琛才惊觉,他不是跪了一千台阶,晕倒了么?
怎么好像回到了十七岁?
那是他叛逆最厉害的一年。
父母生意在那几年最忙碌,满世界飞,一走就是三四个月。
实在管不住叛逆少年,陆母才让闺蜜的女儿,十五岁的苏清颜多“盯着”他。
她是陆景琛身边唯一能靠近的女孩,成绩好,人又“乖”。
但双方父母没想到,他俩凑一块儿,叛逆指数直接乘以二。
当年陆景琛可讨厌,被长辈派来盯梢的小间谍苏清颜。
后来他们一路吵吵闹闹成长,慢慢改变了关系。
陆景琛侧目凝视着身边鲜活存在的少女,心跳框框爆炸。
他真的重生了?
掌中的暖意,在回答陆景琛。
上天是听到了自己的祈求吗?
这一次,他一定会守护好梨梨!
陪苏母逛完寺庙,下山的时候,陆景琛看着苏清颜膝盖上,不知在哪蹭出来的红印子。
一下就想起她前世跪千个台阶留下的疤。
他心狠狠抽痛,蹲下身:“梨梨,我背你下去!”
苏清颜一听,像见了鬼似的,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是不是脑子瓦特了?”
她直接赏了他一记无影脚:“陆少,您刚还爬不动,别又是想碰瓷我吧?”
那利落劲儿,倒像个身经百战的女侠。
“嘶——”
陆景琛弯腰按住疼痛的腿,这小辣椒长大变得温柔如水,他是怎么改变她的?
陆景琛一边不紧不慢地在后面跟着,一边脑子里飞速倒带。
啧,他想起来了!
苏清颜这丫头,打小就是个无可救药的颜控,堪称外貌协会的终身荣誉会员!
五岁就能对着电视里的动画王子眼冒红心,坚持认为那是她未来老公。
七岁时非说公园里那只掉漆最严重的木马比旁边崭新的摇摇车帅。
理由是它“眼神忧郁,一看就有故事”!
至于十岁那年……她更是振振有词地跟邻居小孩辩论。
坚称隔壁老王家那只除了吃就是睡的橘猫,之所以能偶尔抓到耗子,纯粹是靠逆天颜值迷惑了对方!
这丫头简直是个行走的颜值雷达,方圆十里内,颜值低于平均水平线的,都难以在她眼中拥有姓名。
陆景琛比谁都了解她,小姑娘的心性,飘忽不定得跟蒲公英似的,风一吹就不知道飘哪去了。
今天能因为他下颌线弧度完美而多看两眼。
明天就能因为隔壁班男生跳街舞装酷,而果断“移情别恋”。
对小姑娘这种肤浅到只停留在“哇,好帅”层面的喜欢,当年的自己特别不爽别扭,加上那该死的叛逆期作祟。
十六岁那年,他故意把自己捯饬得跟个刚从废品回收站里,逃亡出来的行为艺术家似的。
头发染得五颜六色,活像顶着个鹦鹉窝,衣服上的破洞多得能直接下河当渔网使。
直到十九岁,连他自己都快被镜子里那副“鬼样子”丑哭了,审美终于挣扎着回归了正常人类轨道,这才改头换面。
结果呢?苏清颜这丫头一见他恢复“出厂设置”,不再是移动的视觉污染源。
态度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托马斯全旋,又变回了那个说话细声细气,看他的眼神都像自动加了八层柔光滤镜的小跟屁虫。
有先天条件的他,对付个颜控还不简单?
走在回家的路上,陆景琛鬼使神差地停在一个卖小饰品的摊位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一个草莓造型的发卡——
他已经很久没送过她礼物了。
“老板,这个发卡怎么卖?”
陆景琛喊住苏清颜:“梨梨,喜欢这个吗?”
她回头一看,翻了三个白眼:“陆大少爷,您眼睛是长头顶上了还是被门夹了?我都十五了!早就不戴这种幼稚玩意儿了!”
说完,还故意甩了甩头发,一副“本姑娘已经长大了”的傲娇模样。
陆景琛:“……”
明天,明天我一定改头换面,让这丫头“唱征服”。
回到陆家,苏清颜照例在陆家写作业,陆景琛像个大型犬一样在她身边转悠。
吃饭的时候,他破天荒地给她夹了一块红烧肉。
这动作把苏清颜吓得手一抖,筷子差点掉地上。
她警惕地看着他,那眼神活像是看一个变态:“你干嘛?这肉是不是有毒?”
陆景琛:“……”
我只是想对你好一点!这怎么就变成投毒了?!
他默默收回筷子。
别气,都是曾经的自己作的,这顿批该挨。
苏清颜开始写作业,陆景琛又凑了过去,美其名曰“请教”,实则就是想多在她身边待一会儿。
他看着她认真的侧脸,心里痒痒的,想找个话题又不知道说什么。
结果苏清颜忍无可忍,直接拿起手边的书,“啪”一声拍在他脸上:“离我远点!你杵在这儿影响我考清华!”
陆景琛捂着脸,心里委屈得要死:我这不是想改邪归正,好好学习跟你一起进步吗!
但看着苏清颜那凶巴巴的样子,他还是灰溜溜地挪开了。
苏清颜做完作业一走,陆景琛连忙通知早联系好的造型团队过来。
三小时,染发,皮肤护理的同时,他还跟营养师讨论接下来的食谱。
前世他一米八二,这次,他要长到一米九,才能安稳“高压”其他男生。
另外陆景琛还聘了个助理,准备用前世的经验尽快累积财富,好投资治疗癌症的特效药。
改头换面完,陆景琛又在健身教练的指导下,锻炼了两小时。
他现在还只有一点腹肌,八块才能阻止颜控生出换墙头的心思。
深夜,陆景琛累成狗,躺在床上,却辗转反侧。
他掏出手机,想给苏清颜发微信。
打了又删,删了又打,像个情窦初开的小男生。
最后,他还是只发了一句“晚安”,还笨拙地附带了一个颜文字“O(∩_∩)O”。
第二天,苏清颜看着屏幕上那个充满违和感十足的颜文字和“晚安”,简直不敢相信这是陆大少发出来的。
她盯着屏幕犹豫了半天,最后回了三个字:“神经 病。”
陆景琛看着那句“神经 病”,哭笑不得。
他意识到,想立刻改变苏清颜对他的看法,比前世搞垮周家还难。
陆景琛翻出以前两人小时候的照片,插到相框里摆到床头。
他看着照片里笑得无忧无虑的苏清颜,想起前世她枯瘦虚弱的模样,心狠狠抽痛。
梨梨这辈子,我会把你宠成最幸福的公主。
我们一定会白头偕老!
结果陆景琛刚走到家门口,就看到苏清颜跟傅少渊那小子笑得花枝乱颤。
前世傅少渊虽然是和假货苏明珠结婚。
可那小子两个月就能安排婚礼,明显是单身状态随时待命,在国外多年都没对苏清颜死心。
这时傅少渊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递给了苏清颜。
这丫头半点没犹豫,接了过去!
陆景琛一股无名邪火“蹭”一下就蹿到了天灵盖,大步流星走过去:“苏清颜!”
苏清颜转头,一张令人过目难忘的漫画脸映入眼底,她一脸懵圈:“你是?”
陆景琛清了清嗓子,摆出最迷人的四十五度角微笑:“我是陆景琛。”
“陆,陆哥哥?!!”苏清颜惊得手里的礼物盒“啪嗒”掉地上。
站在她面前的陆景琛完全变了个人。
一头清爽利落的黑发取代了之前的鸡窝头,几缕碎发恰到好处地垂在额前,衬得那双深邃的眼睛更加勾魂夺魄,眉宇间又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禁欲感。
简单的校服硬是被他穿出了高定时装周压轴模特的范儿,宽肩窄腰大长腿,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帅得让人腿软。
他还用那双电眼直勾勾凝视着她,眸光锐利而专注。
苏清颜扶着差点脱臼的下巴,红着脸哼哼:“陆,陆哥哥,一起去上学吗?”
“嗯,走吧。”
陆景琛略矜持地抬抬下颚,就勾走了小丫头。
地上的礼物,车里的傅少渊,都被她忘到脑后。
接下来的日子,在陆景琛的“精心预谋”掌控下,苏清颜简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每天乖乖跟在他身后,甜甜地喊着“陆哥哥”。
陆景琛每次听到这声“陆哥哥”,那背后搭理颜值,管控身材付出的汗水都值了。
在苏清颜十八岁时,陆景琛准备了浪漫的告白,先用名分拴住这个肤浅的颜控。
而还没成气候的周家,早就被陆景琛暗中瓦解。
苏父的小三林欢也被他弄到到了国外,被他安排在一个偏远的国家,没人帮忙根本走不出。
至于苏父,父慈才子孝。
陆景琛把他忽悠到非洲开采煤矿,赚钱给苏清颜。
一到法定年龄,陆景琛就迫不及待地拉着苏清颜去领了结婚证。
“梨梨,你知道吗?我从十七岁就开始计划这一天了。”陆景琛得意洋洋地晃着红本本。
“什么?”苏清颜惊讶地瞪大眼睛,“你那时候不是还嫌弃我是个跟屁虫吗?”
“那是欲擒故纵的战术!”陆景琛理直气壮地解释。
苏清颜气得追着他掐:“陆景琛,你这个大骗子!”
“但我是你的大骗子。”陆景琛笑得像只偷到鱼的猫:“而且是合法的那种。”
苏清颜一毕业,就被陆景琛拉着办了婚礼,很快怀上了孩子。
一年后,他们的女儿陆念清顺利出生。
但无论陆景琛怎么小心翼翼呵护,苏清颜还是得了癌症。
这世有陆景琛提前投资的癌症研究,苏清颜的病情暂时得到控制。
陆景琛每天寸步不离守着她,像是怕她会随时消失。
温柔美丽的妻子,可爱健康的女儿。
他惊觉前头美好的这些年,像是在做梦。
“梨梨……如果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会不会怪我?”
苏清颜正抱着女儿在哄:“陆哥哥怎么会做对不起梨梨的事呢?”
她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望向他,笑容温暖而纯粹:“无论发生什么,梨梨都不会怪陆哥哥的。”
陆景琛勾住她和女儿的小手指:“那我可不管了,拉钩,说好了,你们两个都会永远信任我,陪着我,哪都不去。”
到了晚上,陆景琛还是有些不安,就抱着妻女一起睡。
睡得迷迷糊糊间,耳边有人喊他。
“施主,施主?”
陆景琛猛地惊醒,发现自己躺在普济寺的台阶上,周围围着一群僧人和游客。
“这位施主,您没事吧?“一位老僧人关切地问道。
陆景琛坐起身,怔愣着问:“我……现在是哪一年?”
“2023年呀。”
“先生你是中暑了吧?”
2023年——
他的女儿提前出生,明明才到2022年。
陆景琛抬手挡住眼睛,泪水汹涌。
原来那几天,真是个梦——
几个僧人看陆景琛状态不对,一起把他扶到相房。
陆景琛望着面容和善的主持,忍不住诉说:“大师……我做了一个梦……我梦到我的妻子还在……”
主持双手合十,轻声说:“梦由心生,施主心中的执念太深,才会在梦中构建出美好的幻象。”
“是我伤害了她,“陆景琛的声音充满痛苦,“我让她在生命的最后时光饱受折磨。”
“前世因,今生果。“
主持意味深长地说:“或许你们前世就已相识相知,今生的聚散离合,不过是一段未完的旅程。”
陆景琛若有所思:“所以...我们还会再见面吗?在来世?”
可今生没有她,他要如何过下去——
主持的声音飘渺如烟:“缘起则聚,缘灭则散,若有情未了,必有再相逢之日。”
这一天,陆景琛在寺中留宿,听主持讲解佛家对生死因果的看法。
渐渐地,他心中的迷雾开始散去,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取代了长久以来的纠结和痛苦。
天微亮时,陆景琛向主持告别,他递给他一个小布包。
“这是?“陆景琛疑惑地接过。
“多年前,有个姑娘跪拜至此时,曾在菩萨前许下心愿,留下了一样东西。“
主持解释道:“按理说,施主无缘得见,但今日施主诚心跪拜,与她心意相通,老衲便做个方便,将它转交给您。“
陆景琛打开布包,里面是一枚木雕梨子,这是他当年亲手雕的送梨梨那个。
“她有留下什么话吗?”
“那位姑娘说,她把这个木梨供奉在佛前。”
主持回忆道:“她希望菩萨保佑雕刻的人平安喜乐,一生顺遂。”
陆景琛紧握着那枚木梨,这个寺庙是他们常来的地方。
梨梨不敢直接写他的名字,怕被他发现吧?
她一直在为他祈福,也一直深爱着他。
可他却——
陆景琛压抑胸口的剧痛,深深鞠躬:“谢谢您,主持,她正是我妻子。”
"放下执念,心怀感恩,好好活下去,这才是对逝者最大的尊重。"
主持说完,轻轻拍了拍陆景琛的肩膀,转身走进了大殿。
那天起,陆景琛重返公司,将更多精力投入到事业和慈善中。
春去秋来,转眼五年过去了。
"陆总,新药已经获得批准了。"
年轻的研究员兴奋地向陆景琛汇报:"对晚期癌症患者的治疗率提高了30%!"
陆景琛点头:"很好,加大投入,我要让更多的人受益。"
研究员:“对了陆总,这里有一封信。”
陆景琛打开信,是得到他资助的癌症患者,一位年轻女孩:
"陆先生:
我怀着无比感激的心情写下这封信。
因为您的资助,我得到了最好的治疗,现在已经战胜了癌症,康复出院。
当我得知您是为患癌症逝去的妻子,创立这个基金会,我的心情无比复杂。
一个人的逝去换来无数人的重生。
也许,这就是生命的延续意义,就像花开花落,生生不息。
但别人都赚了,只有您亏了。
您是个了不起的人,我无法为您做什么,只能终身为您和您的妻子祈福。
愿您能和她,来世再续前缘。
李小雨敬上。"
陆景琛看完信,久久不能平静。
回到家,他走苏清颜的牌位前,轻抚她的照片:"梨梨,我会带着你的爱和勇气,继续前行,直到赎完所有的罪。"
十年后。
普济寺后山梨花树开满了花,三座并排的墓碑静静伫立。
墓碑下方刻着一行小字:
"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是与你相遇,纵使阴阳相隔,爱意永存。"
风吹动树枝,花瓣纷纷扬扬地落在墓碑上,如同温柔的吻。
一个老人拄着拐杖,缓缓走到墓前。
他是吴滔,如今已经垂垂老矣。
"景琛,清颜小姐,我来看你们了。"
他轻声说:"基金会运转得很好,已经帮助了上万名癌症患者,你们可以安心了。"
"若有来世,愿你们早早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