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竹马娶我后,贪恋清冷孤女,和离那天我被死对头求娶

发布时间:2025-06-14 18:00  浏览量:2

我们青梅竹马,门当户对。

我爱慕他十五年后,嫁给了他。

本以为琴瑟和鸣,他却喜欢上了那个孤女。

当年国子监他为了她辱骂我许久。

她陷我于不义,他却从不肯信我。

书房挂满了那个孤女的画像。

我终于死心,提出和离。

当年的死对头隔日亲自上门求娶。

“阮梨,我要敢有二心,你打断我的腿!”#小说##发优质内容享分成#

1

屋内温暖如春,炭火噼里啪啦地烧着,驱散了丝丝寒意。

软榻对面的男人锦衣华服,身姿颀长,那张脸和少年岁时一样轮廓分明,英俊非常。

可唯独嘴角那抹青紫,显得异常突兀,破坏了这份完美的俊朗。

一个时辰前,我接到巡检司的传唤。

裴昭在神武大街跟人打架了。

我心急如焚地赶过去,只见有个女人正捏着帕子,泪眼连连地给他处理伤口。

我认得她,叶青青,当年的国子监同窗。

见了我,她惊恐地瑟缩在裴昭身后,那模样,好似我是什么洪水猛兽。

裴昭当即把人护住,抿着唇不悦地对我说:“青青胆子小,你别吓她。”

我自嘲一笑,什么都没说,默默地跟着巡抚去交银子赎人。

那一刻,我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疼得厉害。

事情办妥回来,叶青青趴在裴昭胸口,一双明媚的眸子里噙满了泪水,楚楚可怜。

裴昭眼睛一直落在叶青青身上,温声细语地安慰着她,那温柔宠溺的模样,是我从未见过的。

他的眼里,满心满眼都是叶青青,仿佛这世间只剩下了她一人。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和离的念头如同一颗种子,在我心底悄然种下。

2

我们与她相识是在国子监。

裴昭是丞相之子,身份尊贵;我是左将军嫡女,也算门当户对。

可叶青青不同,她双亲意外亡故,只是个借住在舅父家的孤女。

不过她长得倾国倾城,词也作得好,非但不自卑怯懦,反而明媚张扬。

甫一进了国子监,就吸引了裴昭的目光。

从前我以为裴昭只是一时迷了眼,才会对叶青青上心,毕竟这世间美人众多,他或许只是一时新鲜。

直到那日,叶青青被诬陷偷了七公主的钗子,被几个学子推搡着带到了花池。

我那时一腔热血,最好打抱不平,知晓了此事便匆匆赶往花池。

等我到的时候,那些学子已经离开,小小的花池旁,只剩下浑身湿透了的叶青青蜷缩在花丛中不敢出来。

我忙吩咐丫鬟,去取我的干净衣服,准备过去帮忙。

就在这时,就见裴昭从一簇海棠花中探出了头,闭着眼捧了干净的衣衫鞋袜递到叶青青脚边。

叶青青藏在花丛里抱着膝盖,声音染上了哭腔:“多谢裴公子,只是你快走吧,让人看见了青青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裴昭:“若是污了你的名声,我会负责的,你先把衣服穿上。”

两人僵持片刻,叶青青还是妥协了,一只葱白的手轻轻探了出来。

只是许是秋寒料峭,又许是叶青青惊惧未定,整个人颤抖着,怎么也穿不上鞋袜。

裴昭抿了抿唇,哑声道:“我帮你吧。”

他神情肃穆,动作笨拙且生涩,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

一转头,裴昭和我对上视线,他眼底一闪而过慌乱之色,很快恢复镇定,朝我走来。

“阿梨,你来得正好,帮帮她吧。”

我点点头,他却不放心地叮嘱:“这件事,必须保密,不能透露分毫。”

我答应了。然而当天午后,裴昭帮叶青青穿鞋袜的事迹就传遍了整个国子监。

裴昭认定是我不守信用,泄露了此事。

那天,他第一次对我发了火,那愤怒的眼神,仿佛要将我吞噬。

“阮梨,你别以为有我父亲母亲给你撑腰,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

“联姻是他们的想法,不是我的,我裴昭永远都不会娶你这种人的!”

我抿唇,“无论你信与否,我都要说,这件事与我阮梨无关!”

裴昭冷笑,“那天就你一个人在,除了你,还有谁?”

“不是我!”我仰着脖子,声音倔强,“造谣她对我有什么好处?”

“因为你嫉妒她和我在一起了。”

我脑袋嗡的一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你跟她……在一起了?”

他视线凉凉落在我身上,冷嘲道,“我看到了她的足,自然要对她负责。”

“可是,我们……”

我们还有婚约啊……

他不耐烦地打断我的话:

“阮梨,你该不会以为这些年我在国子监对你多加照拂,就是喜欢你吧?”

我如坠冰窟,是我自作多情了吗?

当天,裴家就知道了裴昭和叶青青的事。

夜里,裴昭被裴丞相强行带到我家跟我道歉。

裴昭梗着脖子,说出大逆不道的话:“父亲那么喜欢阮梨,怎么不自己娶了她?逼我做甚?”

我父亲怒极,先裴丞相一步一脚将他踢趴下。

那时的裴昭还没看清局势。

自然也没看出来,我从小就被当作丞相府的女主人培养,阮裴联姻,势在必行。

裴昭为叶青青穿鞋袜的的事被流传开后后,叶青青没多久就被他舅父接回了家中,闭门不出,两人也被强逼着断了干系。

会试结束,裴昭顺理成章领了官职进入了朝廷,转眼就是五年。

这五年,裴昭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褪去青涩,变得沉稳内敛。

他找到我,提出早日成婚。

我自知裴阮联姻势在必行,只以为他是想通了其中关窍,还欣慰了许多。

后来才知道,裴昭先找了叶青青,后找的我。

只是叶青青傲然地拒绝了他,而我没有。

他跟我成婚,不过是跟她赌气而已。

3

“朝廷有点事,我要去一趟,今晚估计回不来了,你先睡吧。”

裴昭的话拉回我的思绪。

他整了整衣衫起身往外走,我却忽然想到在巡抚司是他拉着叶青青细细交代的场景:“乖,别怕,晚上我来陪你。”

我不甘心的站起身挡在他身前“这么晚了,不能明天再去吗?”

他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绕过我脚步坚决的继续往外走。

快要走跨过门槛时,我再次叫住了他。

他的脸上多了几分不耐之色,“又干嘛?”

“裴昭。”我说,“我们和离吧。”

裴昭的眼底瞬间染上怒意。

他揉了揉眉心压着脾气不耐道:“阮梨,你又在闹什么?”

“青青今日受了惊吓,她一介孤女无依无靠的,只能找我帮忙,我与她清清白白的,收起你那龌龊的心思。”

我定定地看着他:“原来你也知道给她帮忙见不得光,所以要编谎话骗我?”

“堂堂丞相嫡子,正事不做,日日守在叶青青的胭脂铺子,还为了她御史中丞的嫡子动手进了巡检司,这就是你说的清清白白!”

裴昭薄唇抿出一抹冷冽的弧度,那双幽深的眸子带着危险和警告:“今日之事,我会查清楚。”

顿了顿,他补充一句:“最好与你无关,否则……”

犹如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冰水,我浑身血液逆流。

成婚这几年,裴昭从未对我发脾气。

一度让我以为他想清了局势,放下了叶青青,要跟我好好生活。

可是,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我忽然想到裴昭的书房挂满的密密麻麻的无脸女子画像。

一幅幅都是裴昭亲手画的,我以为那是我,问他为何不画五官时,他却只是晦暗不明的勾唇一笑

在这一刻,我忽然明白,他爱的从来都是叶青青,他堂而皇之的在众人面前宣泄他的爱意。

窗外狂风呼啸。

厢房那边的窗户被风吹开,一阵冷风袭来,我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就在这时,一个小厮急急赶来,凑在裴昭耳边说了些什么。

几乎是同一时刻,裴昭眼底阴鸷瞬间四散,唇角多了几分掩饰不住的笑意。

“走,去找青青!”

他疾步往外走,没有分给我半丝余光。

门开了又关,隔绝了他所有的温柔。

这一夜,裴昭没再回来。

我立在窗边等了一夜,北风浇灭了了我心底所有的期许。

天大亮时,有小厮往府上送来了一封信。

“阿梨,我回来了!”

“裴昭不是良配,阿梨,你与他和离选我好不好?”

“阮梨,我有军功了,我能护得住你了。”

“信我好不好?”

“我绝不负你!”

4

裴昭是第二日午饭后到家的。

他换了一套崭新的锦衣,是他平日里最不喜欢的颜色。

收拾得很干净,身上没沾一丝香脂粉味。

如果不是脖颈下的红痕若隐若现,或许没人相信,他为叶青青在上京购了一所宅院,昨日两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待了整整一夜。

大概是出于愧疚心理,他给我准备了一盒胭脂。

“抱歉,昨夜对你说的话太重了,是我的错。”

我冷眼望去,那是叶青青铺子里的样式。

冷嘲一声,我取出墨记迹干透的和离书,缓缓推到了他面前。

“签了吧,我成全你们。”

裴昭眉心紧拧:

“不就是帮了青青个忙,她一个孤女,你至于吗?”

“阮梨,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眼了?”

“更何况,我是丞相嫡子,哪怕真的纳了青青,也是合情合理。”

我对他的话充耳不闻,“清点一下我的嫁妆单子吧,除了这些,我什么都不要。”

裴昭终于正色,深邃的眸子充满了探究。

随即,了然冷笑,“欲擒故纵?这就是你新学的手段?”

他不信我,以为这是我拿乔的手段。

也是,裴家在上京举足轻重,多少权贵想要把女儿嫁进丞相府。

在他看来,我虽是左将军嫡女,也没有理由放弃这个身份。

可其实我很早之前就有过放弃的念头。

那是很平常的一天,裴昭和往常一样应酬,喝得烂醉被送回来。

我上前搀他的时候,他突然指着我骂:

“阮梨,你的喜欢真让我恶心。”

我木在原地,看着他眼底的嫌恶,胸腔弥蔓延起无边的酸涩难受。

明明从前,他也是喜欢我的。

那年,国子监男学女学尚未合并,上京爆发了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地动。

所有人没反应过来时,裴昭已然冲进了女学,护着我往外逃。

那次的地动并不强烈,没有对上京造成任何损失。

我是上京唯一一个伤员,被裴昭拽着跑时,崴伤了脚。

他的兄弟们打趣他,“这般紧张,怎的不早点把阮梨早点儿娶回丞相府啊?”

本以为裴昭会生气,没想到他说:

“迟早会的,到时候都来喝我跟阿梨的喜酒啊。”

“啧啧啧,阮梨才七岁,你就惦记上了,禽兽啊。”

裴昭背着手,傲然自得:“反正我裴昭一定要娶阮梨的,到时候我妻子若不是她,你们可别来吃席。”

我们成婚当日,国子监同僚都来了。

他们恭贺裴昭终于得尝所愿,可我知道我早已不是他所愿。

男人的真心,转瞬即逝。

5

裴昭笃定我是在用欲擒故纵的手段来威胁他。

他坐在书案对面,冷眼看着我。

以往我们每次闹争吵,都是我先低头。

所以他以为,这一次我也会像往常一样向他服软。

但他不知道的是,我已然心死。

我指尖点在和离书上,将狼毫笔蘸了墨递给他:“签了吧,还是说你舍不得我。”

这一刻,裴昭终于意识到我不是在和他开玩笑。

他敛了眸色,嗓音低沉得不像话:“何必呢?”

我对上他的眼,微笑,“难道你不想给叶青青一个名分吗?你舍得让她做妾?正好我给她腾位置了。”

他没说话。

直直地盯着我,幽暗的黑眸好似要在我身上寻找破绽。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敛了眸子。

“既如此,我便如你所愿。”

他执笔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突然笔尖一顿,“再过半个月就是祖母的寿宴,和离一事,寿宴后再告诉府里吧。”

他祖母待我不错,是以我没有反对。

“这段时间,我先回阮府,等祖母寿宴过了,再安排人来清点我的嫁妆。

“阮梨。”他的声音少了几分冷硬,“你可以继续住在这里。”

我没理他,脚步坚定的带着丫鬟往外走。

“阮梨,若你以后有所求,我必定竭尽全力如你所愿。”他又说。

我没停留,我只愿余生都不再跟裴昭有什么瓜葛。

踏出丞相府大门时,裴昭追了出来,“阿梨,我送你。”

“不必,有人在等我。”

绕过丞相府半条街,一抹高大的身影懒懒的倚靠在马车车架上。

看见我的那一刻,他迈开长腿迎上来,眼底带着几分欣喜。

“阿梨!”

提裙上了马车,我透过车帘看向手执马缰的桀骜矜贵的男人。

“黎砚。”我说,“你等我一段时间吧。”

黎砚吹了声口哨,朗声笑道:

“行啊,这么多年都等了,不差这一刻了。”

6

我和黎砚不仅是国子监同窗,还是一墙之隔的邻居。

我父亲是左将军,他父亲是右将军。

他们两不和,我与黎砚也不和。

无论是文还是武,我俩都要一较高下,势必要将对方踩在脚底下。

当初,国子监举行了一场蹴鞠比赛,他在甲队,我在乙队。

最后一球决定输赢的时候,我们骑在马上,追逐抢夺,场面激烈。

最后定输赢的一局,黎砚抢到了球,一脚踢向鞠室时,我策马冲向前,翻身一踢,将蹴鞠踢向了我方鞠室。

霎时,场上一片喝彩。

我翻身下马,自信昂扬的挑衅看向黎砚,“黎砚,怎么样,服不服!”

却看见他眼底也藏着几分欣赏,嘴上却不饶人:“这局是你赢了,不过要我黎砚服气,阮小姐还得努力!”

因为i这句话,我跟他的比拼更多,接触的机会越来越多,每每交锋,都在斗智斗勇。

几年下来,倒也有了些惺惺相惜之意。。

会试后,黎砚约我喝酒。

他问我往后有什么打算。

我咽了一口梨花醉:“嫁人呗,还能有什么打算?父亲许我在国子监这么多年已然很开明了,我不能再任性叫他难做了。”

黎砚眸光沉沉地看着我:“你能不能等等,最多三年,到时候我功成名就......”

我酒量不行,只见他眉目坚毅认真,薄唇张张和和说个不停,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我没回应他,只沉默的将一壶梨花醉饮尽,直到他将手心合在我的手背上。

“阿梨,好不好?”

那夜,我落荒而逃。

既因为黎砚手心的滚烫,也因为那一刻我狂跳的心脏。

阮裴联姻,势在必行,我怎能对裴昭之外的人动心?

这夜之后,我日日待在闺房里,闭门不出。再听闻黎砚的消息,便是他自请去了边疆。

这一去,便是三年。

7

“到了。”

我回神,马车已经到了将军府。

下马后,他捏着马缰,认真的看向我:“阿梨,你还想当女将军吗?“

我茫然看向他,不理解他为什么忽然问这个问题。

他又道:“我们一起去边疆吧,既可让圣上安心,亦可为你圆梦。”

“阿梨,你是九天翱翔的凤,不该囿于深宅大院。”

我很讶异他竟然还记得我当年的随口一说。

我幼年时,最爱靠在父亲膝上听他讲征战时的故事。

他说匈奴残暴,边疆百姓苦其已久。黎叔叔虽然脾气臭的像个石头,但杀起匈奴来勇猛无比。

他说了很多很多,在小小的我的心上种下了一个有关边疆的梦。

在我一枪名动京城时,父亲看我的眼神里有骄傲也有遗憾,他说:“可惜阿梨不是男子。”

那时我年少气盛,无比轻狂:“我要做当世第一个女将军!”

所有人都将这当作一句玩笑,而我随着年岁愈大,也知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与裴昭成婚后,我收敛了所有的傲气,红缨枪被收进库房积了灰。

作为丞相府嫡媳,我必须稳重,不能做有损阮裴两家名誉的事。

这些年我洗手做羹汤,当好了一个官家夫人的本分,竟渐渐忘了曾经的满腔热血。

黎砚提起的那瞬间,我承认我心动了。

但我很快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算了,我不行的。”

黎砚这些年声名鹊起,是上京里人人看好的新起之秀。

宴会上,昔日同窗提起黎砚也是一脸钦佩艳羡:

“黎砚这小子,有两把刷子,边疆三年,把匈奴打的嗷嗷叫!真给咱上京男儿长脸!。”

黎砚却不这样认为。

“你行的,阮梨,你一直都行的。”

他提起当年在国子监的时光,提起我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儿,提到我把他怼得哑口无言的时候。

他说:“阮梨,你都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和离了,再勇敢一点怕什么呢,更何况,你还有我!”

我被他说动了,我想鼓起勇气为自己活一次。

接下来的日子,我捡起了这些年落下的训练。

红缨枪握在手里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充实感。

再收到裴府的消息,是裴昭说祖母找我。

我穿戴整齐回了趟裴府,裴祖母亲昵的拉着我的手“阿梨,最近怎么都不来找祖母了?裴昭说你忙着庄子上的生意,咱裴家不缺那点钱,你保养好身子最重要。”

裴家的长辈对我都很好,祖母更甚,每每得了时兴的料子、珠钗总是先送到我面前。

我软着声音答应。

她含笑摸了摸我的头:“祖母从珍宝阁给你定了身好看的衣裳,送到你们府上了,你且试试尺寸合不合适,要是不合适,还来得及改。祖母寿宴,可一定要穿啊。”

我连连点头,又闲聊几句,才辞别了她。

当年,因为我与裴昭的联姻,他们父子闹的很不愉快,裴昭索性自己置办了套宅子,带着我搬了进去。

祖母年迈,既是她的心意,我自然不能辜负。索性当下无事,便直接叫小厮赶车送我过去。

到了门口,门房神色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我没留意,直接往卧房的方向走,管事嬷嬷说衣裳就放在卧房的衣橱里。

卧房门大闭,里面却有人影浮动,我以为是丫鬟在整理清扫,随手一推,叶青青毫无预兆地立在里面,再一环视,这卧室布景早已换了大半。

看到我,叶青青像只受了惊的兔子缩了缩,无措地看着我:

“阮小姐?”

我无意冷嘲他们动作太快迫不及待就苟合一室,只想拿了衣裳离开。

没走两步,身后传来裴昭慵懒的声音:

“在跟谁说……”

声音蓦地一顿,我感觉到一道火热的视线落在脑后。

我转身,朝他淡淡颔首,“我来取祖母送的衣裳。”

裴昭眸色微敛,“拿到了吗?本打算明日给你送过去的。”

我淡淡摇头:“不必麻烦。”

然当我打开衣橱,脑子嗡的一声长鸣。

那衣裳镶满了珠宝,在烛光下闪着圆润的光,一见便知造价极贵,上京估计也只此一件。只是横亘在胸腹处,有一条长长的口子。

我咬牙捧着衣裳走向叶青青,压着怒意道:

“叶青青,你最好给我个解释!”

叶青青惊惶的往裴昭怀里靠,“昭哥哥,她好凶,我害怕……”

裴昭敛了眉冷冷看向我“你又在闹什么?”

我冷笑,“那裴大人就要问问你的白月光干了什么好事了。”

“阮梨。”裴昭的嗓音压得很低,“你的端庄教养呢?左将军便是这样教你对待昔日同窗的?果然,没有母亲就是少教!”

“啪!”的一声,我的巴掌落在了裴昭脸上:“裴昭,你没资格提我母亲!”

叶青青惊叫一声,率先开口:“阮小姐!你有怨气要打就打我吧,别打裴昭哥哥,他都是为了我.......呜呜!”

裴昭瞪大了眼,双眸喷火:“阮梨,你疯了?”

我将衣裳扔到裴昭脸上,“你们活该的,行此卑劣行径,怎配我好言相待?”

裴昭终于看见了上面的沟壑,片刻后,他将人护在怀里坚定地说:“青青不是那种人。”

我凉凉地瞥他,“这么说来,是你?”

“阮梨。”裴昭隐隐有了发怒的迹象,“不过就是一件衣裳而已,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即使早已决定放下过往,但听到他毫不掩饰的偏袒,还是没忍住心头发涩。

原来,我三年的付出,也及不上叶青青分毫。

我忽然,就释然了,对于不值得的人,做再多也是徒劳。

转身离开时被裴昭喊住,“下次过来,记得提前递个信。”

我才看见,他瘦削的下巴下,那脖颈上密密麻麻的红痕。

“青青她脸皮薄,你这样会让她很难堪。”

指甲嵌进掌心几乎刺出血来,我忍住满心酸涩,转身欲走。

却被身后传来叶青青委屈的声音拦住:

“阮小姐,你冤枉了我,就这样走了吗?”

我脚步一顿,不可置信地回头。

她靠在裴昭怀里,表情无辜,怯怯道“无凭无据,你就污蔑我划烂你的衣裳,难道不该道歉吗?还是,你觉得我一介孤女,无人撑腰,便可随意欺辱?”

叶青青从前明媚张扬,如今扮起白莲花来,倒像真有那么一回事儿。

我只觉得可笑,正要开口,裴昭冷眸看向我:“阿梨,道歉!”

我勾起唇角,冷笑:“裴昭,你别忘了,我们已经和离了!你有什么资格让我道歉?”

他哑了声,眸子里多了几分难堪。

“好歹是圣上钦点的官身,不至于一个叶青青就蒙蔽了你的双眼,是非不分了吧?“我视线在他们两人轮转,最终定格在裴昭脸上:“祖母寿宴后,我们就再无干系了。届时你的女人,若再在我面前蹦跶,我可没有今日好说话了。”

我转身离开,没有注意到裴昭眸光落在叶青青脸上,多了几分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