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娘胎,长姐一脚将我踢成了嫡长女,我一出生便笑出了声(完)

发布时间:2025-06-11 16:50  浏览量:5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在娘胎里,长姐竭尽全力扭转了胎位,一脚把我踹了下来。

我心里一清二楚,长姐她也重生了。

我和长姐被稳婆抱到父亲跟前,彼时的父亲,仍是那位意气风发的当朝左相。

前世,长姐刚入后宫时极为受宠,一时间风头无两。

然而她许久都未能有孕,皇帝的宠爱便渐渐消散。

眼见其他妃嫔陆续怀上龙胎,她心生嫉妒。

长姐每次在宫中惹出是非,母亲总会逼着父亲出面为长姐妥善处理。

母亲向来偏爱长姐。

父亲虽一次次保住长姐,可皇后失德,皇帝早就心怀不满。

长姐又一次残害皇子时,皇帝终于忍无可忍,将她打入了冷宫。

父亲和兄长皆受牵连,曾经显赫的相府轰然倒塌。

父亲被夺去实权后,更被同僚排挤,在朝堂之上再无立足之地。

我写信劝父亲和兄长辞官投奔于我。

可母亲坚决不同意,还在信中大骂我是白眼狼,有本事不帮衬家里,只顾自己享乐。

甚至在后来,我进宫被老太监折辱,又被毒死,母亲仅仅说了句活该。

和前世一模一样,父亲为刚出生的我和长姐取名字。

名字是父亲早就想好的,嫡长女名周岁祈,嫡次女名周穗禾。

当父亲指着长姐说她以后就叫周穗禾时,长姐却哭闹个不停。

我心中明白,她是想抢周岁祈这个名字呀!

毕竟嫡长女被寄予厚望,名字也是经过反复思索才定下的。

嫡次女的名字显得颇为随意。

长姐哭,我也跟着哭。

父亲每叫一次名字,我和长姐就哭一回。

带有厚望的那个名字我可不想要,我更喜欢前世那个如野草般富有生命力的名字,周穗禾。

直到父亲在稳婆小心地提醒下,才尝试用前世的名字呼唤我们。

这回,我和长姐都笑了。

尤其是我,笑得特别大声。

这一世,我身为嫡长女。

可母亲对周岁祈,那疼爱程度简直没边儿了。

母亲身边伺候的嬷嬷都看不过去了,直摇头。

周岁祈不过是个嫡次女。

要知道,按这世的安排,将来是要把嫡长女的我送进宫里的。

我就故意在嬷嬷怀里,咧着嘴大哭,可怜得不行。

可母亲呢,看都不看我一眼,直接抱起周岁祈,还转头对着嬷嬷抱怨。

“唉,虽说她们俩长得一样,可你瞧瞧,这岁祈丫头的眼神,一看就招人稀罕!”母亲一边说着,一边还皱着眉,像是真在发愁,

“就是岁祈这丫头的婚事太糟心了,要嫁给个武夫,还是个庶子。你说,我是不是让相爷去求求皇上,把岁祈和穗禾的婚事换一下呀?”

母亲竟偏心偏到这般地步。

我眼中满是渴望母亲疼爱的期待,可母亲怎么就看不见呢?

前世母亲就偏爱周岁祈,那时我还以为就因为她是嫡长女。

谁能想到,这一世,我才是嫡长女,母亲对周岁祈的偏爱却愈发严重。

随着咱们年龄慢慢长大,这种情况越来越厉害。

这一世的周岁祈,那笼络人心的本事可厉害了。

整个相府上下,全围着她这个嫡次女打转。

而且在京城中,她也是名声远扬。

母亲对她的宠爱与日俱增,平时根本不把我放在心上,把我丢给宫里派来的嬷嬷教导。

我只要一犯错,母亲就训斥我几句。

周岁祈却经常出现在我面前。

她每次都用那种怜悯的眼神瞅着我,然后翻来覆去就重复一句话:“周穗禾,你真可怜。”

刚开始,我还会故意哭给她看,想让她知道我也很在意她的怜悯。

可后来,她说得多了,我没耐心了,就懒得理她。

母亲倒是提过几回,要把她和我的婚事换一下。

可周岁祈每次都态度坚决地拒绝了。

不过,也只有在拒绝这事儿的时候,她才对我和和气气的。

“这婚约那可是早就定好的,我怎么能和长姐抢婚事呢!”她故意把“长姐”这两个字,念得又重又慢。

我心里明镜儿似的,她这是在盼着我这个相府嫡长女,在宫里过不下去,凄惨而死。

同时,她也在眼巴巴地盼着,嫁进将军府的那一天快点儿到来。

可和前世不同的是,我们十五岁这一年,将军府的庶子程沛,上门来了!

将军府的庶子程沛,乃少年将军。

他常年驻守军营,鲜少回府。

更别提会到相府来了。

前世,在爹爹的授意下,我也曾试着给他递过书信。

然而,从未得到他的只言片语回应。

后来,我便死心了。

没想到这一世,他竟主动登门造访。

看来周岁祈确实魅力非凡,我自愧不如。

周岁祈羞涩地用帕子掩住脸庞,说道:

“怎么突然上门了,信上可是一点征兆都没透露!”

我站在周岁祈身后,凝视着那张曾经无比熟悉的脸。

忽地,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两人疑惑的目光同时转向我。

我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便找个借口离开,把空间留给这两人。

“周大小姐,请留步。”

直到我的去路被程沛拦住,我才反应过来这一声是唤我的。

前世,即便在成婚之后,他也不愿唤我一声娘子,依旧叫我周二小姐。

这一世,我不想与他有过多牵扯。

于是,我沉下脸,打算离开。

可程沛却不肯让步,场面一下子尴尬起来。

“不知程少将军执意留下姐姐,有何贵干?”

周岁祈的目光在我和程沛的脸上来回打量,似乎想探寻出点什么。

我也很是疑惑,程沛为何会如此行事。

前世他暗恋长姐,我是清楚的。

他喝醉之后,不止一次拿长姐与我作比,贬低我,羞辱我。

那时,长姐已嫁进宫里。

无论如何,这一世我都不愿再与他有任何瓜葛。

我侧过身子,准备越过程沛。

他却突然伸手拽住我的衣襟。

“周穗禾,你就这般急着避开我?此次是相爷叫我前来商量婚事,这事也与你有关,所以我才喊你留步。”

不远处的周岁祈,脸色变幻不定,目光死死地盯着我衣襟上那只有力的大手。

我的心也变得沉重起来。

这一世,我与程沛本无交集。

可他,为何会这般奇怪。

难道,他知晓了些什么?

我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中看出些什么。

可程沛的眼中,此刻只有清冷,早没了方才那稍纵即逝的波澜。

我与周岁祈一起走进父亲的书房。

没想到,母亲竟也在里面。

父亲对程沛格外热情,母亲却冷着脸,心疼地搂着周岁祈。

我心中清楚,母亲一直都对周岁祈的这桩婚事心有不满。

“世侄啊,原本这事儿该和程大将军商议,可他说你的婚事全由你自己做主。这样倒也好,你爹那老顽固太过迂腐,我还真不一定能跟他讲得通!”

原来,周岁祈担心夜长梦多,想把成亲的日期提前。

我爹便写信和程沛他爹说起此事,可程大将军也不愿替这个庶子做主,便让我爹直接和程沛谈。

没想到,我爹不过随口邀请一下,程沛竟真的上门了。

他对周岁祈着实用情至深。

我站在一旁,没有吭声。

可婚期提前哪有那么简单。

周岁祈真是被宠坏了,我爹我娘也由着她骄纵任性。

我是嫡长女,我还没嫁人,她怎么能先嫁呢?

况且,我即将嫁入皇家!

可我万万没想到,我爹竟然买通了钦天监。

他竟把我要嫁入宫中的日子也提前了。

可这事儿,竟然没人和我提过,我也是刚刚才知晓。

不过也好,我也能早点进宫享福了。

比起前世,每日都过得战战兢兢,进宫当皇后可太轻松了。

只要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就能过上不用看人脸色的日子。

我做梦都想这样。

我爹象征性地问了下我的意见,我自然点头应允。

程沛却冷冷地看了我一眼。

我没把这放在心上。

即便他知晓些什么,又能如何?

我都要进宫当皇后了。

到那时,他全家见到我,都得下跪磕头。

程沛的目光终于从我的身上移开。

他跪在地上,从怀里掏出一沓书信,递向我爹。

“伯父,小侄有一事相求,还望您恕罪。”

程沛话音刚落,全场一片震惊。

周岁祈乍一读完信,霎时红了眼圈。

她猛地扑进母亲怀里,痛哭起来,哭声里满是委屈与不解。

我爹气得浑身发抖,猛地抓起书信,用力砸向了程沛。

“荒唐!简直是胡闹!你们将军府,把我相府当成什么了?又把我堂堂相爷的女儿当成什么了!”

程沛跪在地上,低着头,一声不吭。

我听了,也着实吃了一惊。

此事,确实荒唐得很。

原来,一直和周岁祈书信往来的,并非程沛。

而是程家另一个庶子,他与程沛年纪相仿,也是个小将军。

不知怎的,两人的书信阴差阳错地落到了这位小将军手里。

之后,两人在信里互诉衷肠,情意绵绵,甚是亲昵。

年轻的男女,难免一时冲动,在信中说了不少冲动的话。

偏偏程沛,竟将那些冲动话语用笔仔细标记了出来。

“伯父,依小侄看,如今这事儿最好的解决办法,便是成全了他们二人。程泽各方面条件与我相比,毫无逊色,相府可不会吃亏。最为关键的是,周二小姐心仪的,是我这个弟弟。”

“而小侄心中,另有他人。”

程沛说完,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

我回望过去,对上他那熟悉的眼神,只觉后背一阵发凉。

不对!

程沛此次的目标,是我!

与周岁祈书信往来的,其实是他,我对他那独特的笔迹,再熟悉不过。

程沛会两种字体,平日里用一种,书写重要军务时用的,却是极少有人见过的一种。

和周岁祈往来的这些书信,用的正是这种字体。

程沛啊程沛,心思如此深沉!

他了解我的母亲。

母亲本就对周岁祈的婚事不满,程沛虽是将军府最出色的孩子,但庶子的身份永远改变不了。

要是周岁祈的婚事换人了,母亲必定也会逼我换掉周岁祈。

她一心想让周岁祈进宫做皇后,可周岁祈死活不愿意。

这一回,母亲怕是要费尽心思,也要把周岁祈送进宫。

而我,怕是又将被迫嫁进将军府。

到那时,程沛再把婚事换回去,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这实在说不通!

程沛一直心仪周岁祈,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前世,周岁祈死在了冷宫里。

没过多久,已成为程大将军的程沛,竟带人逼宫。

他登上了皇位,国号都变了,可皇后之位,却一直空着,因为皇后仍是已逝的周岁祈。

所以,程沛如今闹了这么一出,到底意欲何为?

这事到最后也没商量出个结果。

周岁祈铁了心要嫁给程沛,她声称信上的那些缱绻情话都是说给程沛的,全然不知那竟另有其人。

然而,程沛也决意将婚事还给他的庶弟。

他强调,不是让,而是还。

他更是直言,此生只娶心中挚爱。

周岁祈哭得愈发伤心,她比我更清楚母亲的性子。

她若不嫁程沛,就只能听从母亲的安排,入宫为后。

前世的梦魇,令她整个身子都不住地颤抖。

而我,同样满心恐惧。

本已挣脱原命运轨迹的我们,只因程沛这一搅和,便要重回原点。

程沛前脚刚走,母亲后脚就提出,让周岁祈进宫,又打算让我嫁给程府的另外一个庶子。

她还振振有词,说我既身为相府嫡长女,就应当为相府分忧解难。

父亲却并不同意。

这些年,我一直接受宫中管事嬷嬷的亲自教导,周岁祈又向来被娇惯坏了。

一旦入宫,我们姐妹互换身份一事极易败露。

周岁祈也以死相抗,无论如何都不肯进宫。

她还嘴硬道,若是她抢了长姐的婚事,还如何配得上为人!

但要是让周岁祈嫁给将军府的另外一个庶子,母亲定然也是心有不甘。

我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程沛离开前,悄悄对我说了几句话。

原来他也重生了!

只是刚重生没多久,并且他认出了我,也知晓这一世我和周岁祈互换了嫡长女的身份。

他低沉且温柔地说道:“穗禾,我错了。好在这辈子老天给了我弥补的机会,我会竭尽全力补偿你!所以,你别再寻思逃了,这辈子你只能嫁给我!”

原来他心里都明白。

他就这般任由一切发生,什么都没为我去做。

等我香消玉殒后,他才追悔莫及。

这世间,再没有比这更卑劣的情感了!

程沛说他重生得晚了些。

所以暂时只能想到这个不太高明的计策,引周岁祈入宫为后。

但他让我别担心,他会再想法子让我嫁给他。

在他看来,得到一个女人比打赢一场战事还轻松容易。

可难道就凭他放下身份,一句道歉与悔过,我就该回心转意?

他甚至都没问过我是否愿意。

可我又怎会遂他的愿?

宫中即将举办一场中秋赏花宴。

太后还特意邀请了京中各大家族里适婚年龄的男女。

三公主专门派人传了口谕,命我务必到场。

说是想让我这个未来皇嫂提前与她培养培养感情。

我清楚,这都是周岁祈安排的。

周岁祈与三公主一向交好,这一世也不例外。

但我自然会赴约。

因为我同样安排了一场戏。

宴会进行到中途。

三公主命侍女来传话,说她已备下薄酒,邀我去小花园一叙。

我随着侍女的指引,来到一处僻静的小花园。

三公主笑容满面地亲自为我斟了一杯酒,然后递到我的手中。

“皇嫂,咱们很快就是一家人了,以后可得多亲近亲近!”

我端着酒杯,却一动未动。

三公主见状,眉头微蹙,“皇嫂怎么不喝,难道是看不起本公主?”

我抬手,将酒缓缓洒在地上。

“这掺了药的酒喝了定会伤身,皇嫂我就不喝了。”

说罢,我环顾四周,目光停在不远处的荷花池,随即摇手一指。

“你皇兄一会儿是不是会到那个池子旁?我现在就过去等着他了,你也快去喊人吧。”

三公主毕竟年纪尚小,情绪全都写在脸上。

这会儿,她的神情已经从错愕变为羞愤。

“周穗禾,你果真如岁祈说得那般狡诈!你、你、你……”

我伸手握住她那如青葱般的手指,轻声说道:“别你你你的了,耽误了计划可怎么得了!”

说完,我起身便要朝荷花池走去,也不用三公主的人偷偷推我下去,我自己跳便是。

三公主却急忙勾住了我的衣角。

“那个……要不然你还是别过去了,我也不喊人了。我觉得,你好像也没她说的那么讨人厌。”

这个三公主,就是个单纯率真的性子,容易被利用,不过倒也没那么蠢笨。

我拍拍她的手,冲她眨了眨眼睛。

“快去吧,我还急着当你的皇嫂呢!”

前几天,周岁祈的婢女来向我禀报情况时,我就打定主意,要将计就计,尽早落实我和皇帝之间的事。

母亲竟以死威胁父亲,无论如何都要让周岁祈和我换掉这婚事。

周岁祈生怕前世的事再次上演,于是急切地想利用三公主,促使我入宫之事早日成为定局。

她还多留了个心眼,想着在坐实我入宫之事的同时,又担心我在皇上面前失了礼仪。如此一来,我虽能顺利嫁入宫中,却无法登上后位。

不能坐上后位,也就难以树敌,自然也就不会像她前世那般凄惨。

她自然是不愿意的。

前世,我一直都想不通,她对我的恨意究竟从何而来。

我始终把她当作最亲的姐姐,她也一直对我关怀备至。

我以有这样优秀的姐姐而深感骄傲。

她对我这个妹妹,也是疼爱有加。

可从何时起,这份情谊发生了变化呢?

是在她于宫里渐渐失势,而我在将军府的地位逐渐稳固的时候吗?

她能够接受我过得顺遂如意。

却无法容忍我过得比她还要好。

然而她并不清楚,我在将军府的日子,不过是表面风光罢了。

我并非未曾向父亲母亲倾诉我的委屈,可他们为了相府的荣耀,竟让我忍气吞声。

为了家族的荣耀,我强忍下所有的屈辱与伤痛。

最终,我没死在将军府那看似威严的府邸里,却死在了我曾无比引以为傲的亲姐姐手中。

既然这一世她如此渴望和我换,那我便成全她。

在三公主转身离去的片刻之后,我身后的不远处,匆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我毫不犹豫地扔掉一只沾了泥的鞋子,纵身跳进了荷花池里。

可惜,我算错了。

来的人不是

皇帝,居然是程沛!

他匆忙跑过来,眼看就要跳下来救我。

“你别跳!我不用人救!”

程沛脚步一顿,立刻明白了我的意图。

“周穗禾,你就那么爱慕虚荣?我可以给你尊贵的身份,我也说过会尽力补偿你,你为什么非要贪图高位?”

“你知不知道,刚才下人来禀报,说你要联合三公主害你,我有多担心多着急!我急急忙忙赶过来救你,结果你说你不要我救?”

我这时候是真的急了。

要是皇帝随后赶到,那就真的解释不清了。

我没功夫理会程沛,又怕他真跳下来救我。

只能激怒他。

“你要是敢下水,就是狗!”

“你!真是不知好歹!”

程沛是少年将军,性格高傲得很,果然没有下水。

我想都没想,朝另一边游过去。

还好我前世在将军府生活过,也学会了游泳。

我听见后面传来远去的脚步声,程沛应该是气呼呼地走了。

真是虚惊一场。

我好不容易游上岸,浑身都湿透了。

这会儿被人撞见就糟糕了。

我朝岸那边瞥了一眼,还是没看见皇帝的身影。

三公主到底把人带到哪儿去了?

我不能耽搁太久,必须在宴会结束前赶回去。

知道今天会出状况,我事先准备了一套一模一样的衣裙。

衣裙藏在了之前的偏殿里。

但我要是想过去换,就只能再游回去。

跑回去的路上,万一被人碰到就完了,我不能冒险。

“靳亦舟怎么还没来?难道今天的荷花池要白跳了?”

我边拧着衣服上的水,边嘟囔。

忽然,树上传来一声嗤笑。

我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这地方怎么会有人的?

刚才我直呼了皇帝的名讳,可是要掉脑袋的大罪啊!

我懊恼自己刚才口无遮拦,刚想抬头看看是谁。

一个布包从天而降,正好落在我面前。

布包极为眼熟,正是我藏在偏殿里的那个。

“后面有座假山,你赶紧去洞里换上干净的衣物,朕在这里给你把风。”

此时,我已然知晓树上之人的身份,是当今皇帝。于是,我不敢再抬头张望。

我强自压抑着内心掀起的惊涛骇浪,紧紧抱起布包,快步朝着假山的方向奔去。

靳亦舟,他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他从何时起就在这里了?

方才发生的事情,他究竟有没有瞧见?

他出手相助,又究竟是何缘由?

他帮了我,是不是就代表着不会治我大不敬之罪了?

我心乱如麻,满心皆是疑问。

待我换好衣裳走出,却终究什么都不敢询问,只是默默跟在靳亦舟身后往回走去。

刚行至偏殿之前,便瞧见三公主与周岁祈带着众人匆匆赶了过来。

紧随其后的,还有程沛。

他身旁跟着一个一路小跑的宫娥,那宫娥手中抱着一套衣裙,颜色花纹与我身上所穿相近。

四目相对,程沛眼中怒火熊熊燃烧。

可一见到天子,他也只能赶忙下跪。

三公主满脸担忧地望着我。

周岁祈却嘴角微微上扬,朝我露出笑容。

“听闻姐姐跌进了水里,我便心急如焚地赶来了。看样子,是皇上将姐姐救了下来。”

她像是突然察觉到了什么,音调陡然拔高。

“哎哟,姐姐的衣裳也换上干净的了呢!”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了我身上。

程沛紧紧握住双拳,牙齿都快咬碎了,仿佛要迸出无穷的怒火。

然而,他再次朝着靳亦舟的方向,重重地跪了下去。

“臣有罪!”

我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仿佛要跳出喉腔。

程沛,他要当众把刚刚我跳进水里被他瞧见的这事儿说出来吗?

莫非,他想要借我的清白,逼迫皇上为我们二人赐婚?

靳亦舟任由程沛跪在原地,许久,才缓缓发声。

“你,是有罪!”

我万万没想到,事情竟会发生如此巨大的转变。

不只是我,满心错愕的不止我一人。

在场的所有人,谁都未曾料到。

靳亦舟冷冷地吐出一句:“程沛有罪!”

话音未落,程沛就被堵上嘴巴,手脚被五花大绑,随后被狠狠扔进了阴森的天牢!

不仅如此,皇帝还下了严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程沛被抓时,脸上满是震惊,那模样有趣极了,我忍不住轻笑出声。

靳亦舟回头朝我瞪了一眼,我赶忙低下头,佯装若无其事。

原本我是打算等周岁祈顺利嫁进将军府后,再把程沛送进大牢。

可谁能想到,这一天竟提前了这么多。

此时,皇帝正倚重程沛,重用之意不言而喻。

怎会突然风云突变?

靳亦舟给程沛定的罪名,是谋害未来皇后!

这顶罪名一旦落下,原本想替程沛求情的大臣,瞬间都闭上了嘴。

毕竟皇帝亲口说,他亲眼看见程小将军把我推下了水,而后转身仓皇离去。

又有谁敢质疑皇帝的证词真假?

原本周岁祈安排三公主的人来推我下水,可我鬼使神差地自己主动跳进了荷花池。

这下好了,连最关键的人证也没了。

如此一来,皇帝想定谁的罪,便定谁的罪。

这时,我爹不得不站出来为程沛辩解,他轻声说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话音未落,就被靳亦舟当场反驳:“如果人不是他推的,他为何突然良心发现,让宫娥拿了相似的衣裳过来?这分明是想掩埋罪证!”

我爹被怼得哑口无言。

况且,相府与将军府并未真正联姻,如今程沛身陷囹圄,我爹这只老狐狸,怎会拼尽全力营救?

程沛被堵着嘴巴,根本无法为自己辩解。

他万万没想到,那句 “臣有罪”,本是想借此迫使皇帝将我许配给他。

却未曾料到,竟给自己定了罪。

周岁祈最先反应过来,风风火火地跑来质问我那天的实际情况。

她心里清楚,肯定不是程沛将我推下水的。

可皇帝都已认定是程沛所为,我也只能一口咬定是他。

周岁祈气急败坏,差一点就把我的院子掀翻了。

“周穗禾,都是你害的程沛!你必须去求皇上放了他!”

连母亲也命我去进宫求情,说若我能让皇上放了程沛,以程沛的恩情,他念着情分,也会迎娶周岁祈。

如此一来,便能皆大欢喜。

程府如今正是权势滔天之时,边关战事也未平息,皇帝断不可能在此时对程沛下重手。

我爹也觉得我去求情最为合适。

他既不想得罪皇帝,又不想得罪将军府。

但我出面就不一样了。

若求情成功,就能拉拢将军府的势力。

若求情不成,两边也都不至于得罪。

我轻轻点点头。

“我可以去,你们就别后悔了!”

我进宫求见的时候,靳亦舟并不感到意外。

他还没等我开口,就抢先说道:

「若你当朕的皇后,朕便答应你的请求。」

我:?

我还没说什么呢!

「皇上,我本就是您未来的皇后啊!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我与周岁祈是双生子,不熟悉我们的人认错再正常不过。

「穗禾,朕这次不会认错了,朕只是怕朕的皇后在进宫前就跑了!」

我一时愣住,他怎么会知道我的计划。

但靳亦舟没再多解释。

「只要你答应朕的请求,朕就答应你此次前来的请求!」

我飞快地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结合两世的种种,很快就明白了。

我笑出了声,发自内心地笑了。

原来这世上,真有人不轻看我的命。

我与靳亦舟达成协议,只是婚期定在周岁祈之后。

程沛当天就被放了出来。

经历这件事,程沛变得谨慎许多。

程沛获释,最高兴的莫过于周岁祈。

她似乎忘了之前是怎么求我的,事后连一句感谢都没有。

「我这一世的好姐姐,我就要去将军府享福了。你虽即将贵为皇后,可那吃人不眨眼的深宫,啧啧,你自求多福吧!」

这次我没再惯着她,直接甩了她两巴掌。

「你就是这么跟长姐说话的?」

周岁祈要冲上来还手,我的人早已将她架开。

此后,我在府里行事愈发凌厉。

直到出嫁,周岁祈都没再出现在我面前。

她出嫁那天,嫁妆队伍浩浩荡荡。

这么多嫁妆,程老夫人和程夫人肯定满意又心急吧。

周岁祈回门那天,风光无限。

可很快,府里渐渐没了她的消息。

两个月后,周岁祈无精打采地回了娘家。

她一进门,母亲就心疼得哭了。

埋怨父亲非要让她嫁给那个庶子。

说完,还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仿佛是我抢走了周岁祈的好婚事,可明明是她自己不要的!

周岁祈跪在父亲脚边,求父亲给她做主,说要和离。

原本还在心疼她的父亲,脸色立马变了。

「荒唐!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更何况朝堂之上咱们两家相互扶持!岂能容你在后院受点委屈,就要让两家关系破裂!」

「父亲,女儿哪是受了一点委屈!那后院根本不像表面风光,这两个月女儿受了天大的委屈!若父亲不让我和离,女儿只有死路一条!」

我没忍住笑了:「怎么,你那如意郎君也没护着你?」

周岁祈哭得更凶了。

原本程沛是护着她的,可老夫人随后让老将军把程沛调去了军中。

程沛即便有本事也得服从军令。

在军中忙得焦头烂额,还得应对周岁祈一天一封的家书,书信里净是抱怨和不满。

渐渐地,他磨没了最初的热情。

程沛三天两头才回一封家书,内容只有寥寥几句,都是劝周岁祈好好与婆母祖母相处。

可将军府的后院,哪能轻易善待人!

周岁祈忍无可忍,跑回了娘家。

她还以为曾经疼爱她的父母是最大的依靠。

可当她把目光转向母亲时,母亲也犯难了。

涉及相府荣光,母亲也劝她别太任性,忍忍就过去了。

「岁祈,你不能只考虑自己,你还有兄长,他日后学成回府要在朝堂有所作为,日后还要接管相府,你得多为他想想啊!」

周岁祈不敢相信父母说的话,在家族面前,竟对宠爱的女儿不管不顾。

最后还是我替她解了围。

「我这一世的好妹妹啊,姐姐可马上就要嫁入宫中享福了,这个时候你可不能肆意妄为!」

我的婚期将至,父亲见皇帝对我格外上心,相府自然不敢在这个时候出错。

「父亲,刚刚岁祈好像说要死给您看呢,这可如何是好!」

父亲一脚踢开她。

「想死就给我滚回将军府去死!来人,送客!」

我掩嘴偷笑,只有跪在地上的周岁祈能看到。

「周穗禾,你别得意得太早,你的苦日子就要来了!」

我转头就冲父亲哭:「父亲,她是说我嫁进皇宫就没好日子过了吗?」

堂堂相爷怎能任她在府里胡言乱语,赶紧让人把周岁祈亲自送回将军府。

「你已是将军府的人了,以后这相府就别再来了!」

周岁祈死死扒住门框,可还是被几个下人拖上了马车。

她回娘家求助想必将军府已听到风声,等她回去才是真的没了好日子!

而我,再次请求入宫。

程沛在军中操练时,毫无防备,就被突然抓走了。

他再度身陷天牢。

入狱的理由,无人知晓。

朝堂之上,为将军府求情的声浪此起彼伏。

众人皆以为,这只是皇帝的小惩大诫,必是将军府近些日子风头太劲的缘故。

然而,十几天过去了,程沛依旧被堵着嘴巴,五花大绑地扔在恶臭弥漫的天牢之中。

在他饿得奄奄一息之际,被人强行灌下一碗参汤,才得以吊着一口气。

可入狱的缘由,至今仍旧是个谜。

将军府终究是坐不住了。

程老将军与程大将军亲自进京。

可靳亦舟此次的举动,更是令整个朝堂为之震惊。

他把将军府前来的人,尽数关押起来!

朝堂上的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之前那些为将军府说话的声音,也渐渐弱了下去。

明眼人都能瞧出来,将军府是闯下了大祸。

将军府这边,只能以边关战事紧急来逼迫皇帝放人。

可靳亦舟不仅没有放人,还在军中提拔了几位能将,顺利解决了边关危机。

这回,将军府可真是慌了神。

程老夫人和程夫人,亲自登上了相府的大门,来求我爹。

如今,相府与将军府可是拴在同一根绳上的蚂蚱。

这一世,再次见到这两个妇人,我心里压抑许久的恨意,再也压制不住!

前世,她们表面上是一位和蔼可亲的老夫人,一位明事理的好婆母。

可实际上,这二人表面上给我无尽的风光,私下里却差点把我无声地溺死于后院的纷争之中!

起初,她们还有所顾忌,念着程沛,后来发现程沛根本不会护着我,便变本加厉地虐待我。

我以为她们只是担心程沛一旦接管将军府,后院的权力会落入我的手中。

后来我才明白,她们之所以这般对我,竟是程沛授意的!

我永远忘不了我找程沛质问时,他眼中的恨意。

「周穗禾,如果没有你,岁祈又怎会与我分离!」

可我从来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啊!

我并非那后院不通情达理的女子,若他要与其他女子相守,退婚便是。

我宁愿终身不嫁,也不愿耽误他人的姻缘。

可他们却只能偷偷摸摸地行事。

不,是他们只能如此。

所以,我又怎么可能得知?

程沛却掐着我的脖子,手上的力道愈加重了几分。

「可退婚一事又怎能由我来开口,为什么你日夜在她身旁,却偏偏看不出来!」

我被程沛甩在地上,喘着粗气,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他虽少年得志,但毕竟是庶子,在府中的根基不稳。

他也只能娶我这个相府的嫡次女,嫡长女他自然是不配的。

可程沛本就不喜我,他又没有其他办法,便将这一切都怪罪于我。

即便我嫁入府中,为他做了诸多之事,却都比不上一个年少时心仪的女子在他心中的分量。

所以他任由我在府里虚度光阴,还不忘施舍般的关照我。

明明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他却要将罪名都安在我头上。

甚至在我死后,我的尸体被将军府的下人接回后,直接扔进了乱葬岗。

程沛说,我不配入他家的祖坟。

我不配,难道周岁祈就配得上吗?

我死后,程老夫人和程夫人满心都是欢喜。

只因,我那丰厚的嫁妆,便可落入她们的手中。

这一世有缘再度相见,自然是要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程老夫人是有诰命在身的。

我爹与她商谈过后,她便亲手写了一封奏折,由我爹一并呈递上去。

他们试图联合将军府与相府的力量,将程沛救出。

这个时候,若是程沛倒了霉,将军府也必然要遭殃。

将军府的人向来精明,各个都拎得清。

家里窝里斗尽管去斗,可一旦对外,他们就互相保全。

不过,这次程沛好不容易被关了进去,我还暗中花了不少心思,让他多住些日子。

我一找到时机,就把手里的证据夹进我爹的奏折里,还特意费心确保它毫无损坏地出现在靳亦舟的书房。

前世,周岁祈死后不久,程沛就谋反了。

其实,他早就已经通敌卖国了,只不过一直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他有周岁祈在宫中给他安插眼线,而敌国也在背后支持他。

造反夺位,在他看来并非难事。

所有人都以为,周岁祈在后宫兴风作浪才会被打入冷宫,但谁都不知道,皇帝早就察觉了异样。

那些事,不过是皇帝故意为周岁祈安排的,故意演出几场戏,找个由头把她打入冷宫罢了。

皇帝不能在那个时候与相府翻脸,而周岁祈还有利用价值,所以那冷宫,成了她最后的归宿。

可周岁祈也不是束手待擒的,她知道,自己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她拉上了我陪葬。

她把所有的不甘,所有的仇恨,都融入了一杯名为“亲情”的毒酒,送到了我嘴里。

最终,程沛因为痛失所爱而愤怒至极,却连尸体都没能留住,将我挫骨扬灰。

后来,程沛起兵了。

可一直到他兵临城下,攻入皇宫,他才明白过来,这一切其实都是皇帝布下的陷阱!

他死时满心不甘,唯一的遗愿便是和周岁祈葬在一起。

皇帝终究还是成全了他,把他和周岁祈的尸骨绑在一起,扔进了乱葬岗。

不过,靳亦舟还做了件好事。

他费尽心力,找不到我的尸骨,便索性给我立了一个衣冠冢,将我的灵牌供奉在皇家寺院,有高僧终日为诵经护佑。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能有此重生之机。

想来,这一世的重生,竟是多亏了寺院高僧的庇佑。

重生后的第一件事,我便开始暗中收集程沛通敌的证据,一切只为静待时机。

而现如今,这个机会终于来了!

那日,我爹在大殿上一边煽动几个同僚,一边为程沛求情。

然而,靳亦舟坐在高高的龙椅上,却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他,在他开口求情之前,先不慌不忙地对他进行了一番嘉奖。

我爹叩谢圣恩,可等他明白过来,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好事。

这份功劳,领也不是,不领也不是,实在是烫手山芋。

将军府通敌,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他怎么敢轻易把相府也搭进去?

而程府里的程老夫人和程夫人,他更是一点都不敢再招惹!

思虑片刻,他便决定把两人绑进天牢。

我及时出现在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父亲,最毒不过妇人心!若是就这样把人送去天牢,万一她们反咬我们一口,我们该如何是好?」

我爹听我这么说,稍有迟疑,很快便明白了我的话中之意。

相府也有地方可以关押下人,我爹立刻向京兆尹借来了全套刑具,打算在自家里将程府通敌的证据审问出来。

其实刑具才用上半轮,那两位夫人就已支撑不住,纷纷招供。

可我再一次及时现身家牢。

「父亲,这二人果然不愧是将军府出来的,果然比寻常人能扛得住酷刑。女儿实在担心,若是她们被送入天牢,岂不是翻供的机会更多了?毕竟,她们身子骨可真是坚韧得很呀!」

我话刚落,我爹二话不说,立刻吩咐人,把剩下的刑罚都招呼了上去。

跪在地上求饶的二人,这时候终于知道了害怕,再也没有了前世那副折磨我时的嚣张模样!

将军府通敌的证据确凿。

男丁们全数下了大狱,只等问斩。

女眷们被流放。

周岁祈自然也在劫难逃。

可她比旁人更凄惨,要陪着程沛一同赴死。

临死前,她声嘶力竭地大喊:“老天不公!”

可她这样的人,又怎会懂得,福祸皆由自身招致。

程沛更是悲惨,他亲眼瞧着将军府的男丁们一个个被砍了头,这才轮到自己被处死。

而他们两人的尸体,最终又被扔进了乱葬岗。

靳亦舟,当真是个记仇之人啊!

我爹因举报有功,与将军府彻底划清了界限。

我心里明白,靳亦舟这么做,是不想让我母家蒙羞。

他与我的婚期很快便到了。

我出嫁那日,当真是风光无限。

我爹将府里值钱的东西都充作我的嫁妆。

我知道,这必定是靳亦舟授意的。

入了洞房,我掀了盖头。

靳亦舟轻轻将我揽入怀中。

他说:“前世,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我们才得了这重生的机会。”

“前世,我早早就见到了你。”

“分别之时,我竟忘了问你的名字,当时懊恼不已。”

“很快,那懊恼便被冲散了。”

“因为,我随后碰到了跑来的周岁祈。”

“我知晓相府的嫡长女和嫡次女是双生子,心中便想,倘若我不是与你有着婚约的嫡长女,我便求父皇更改婚约。”

“于是,我便问了周岁祈的名字。”

“可周岁祈看懂了我眼里的情意,竟说自己叫周穗禾。”

“阴差阳错,上辈子我们便这般错过了。”

“上辈子,周岁祈独占所有宠爱,却依旧与我来争。”

“她也自然不会放过与你有着婚约的程沛。”

“程沛喜欢上她后,迫于婚约的约束,只能认了。”

“可他不甘心就此放手,而后来成为皇后的周岁祈,也不甘被众多女子瓜分皇帝的宠爱。”

“她的目光转向了程沛。”

“而后,便有了后续的那些事。”

靳亦舟眼中满是心疼:“穗禾,这一世我终于护住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