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喜欢潘玉良,王守义一生未娶,去世后,两个人葬在一个墓穴里
发布时间:2025-05-28 16:15 浏览量:1
这是一段感人至深的爱情故事,也是令人唏嘘的童话版本。
因为潘玉良深爱潘赞化,所以在法国的四十年间,始终自称“三不女人”:不谈恋爱,不加入外国籍,不依附画廊拍卖作品。
然而,也正是因了这“三不”主义,她的生活常常落入拮据的境地。
不过所幸的是,在异国他乡漂泊的四十年时光里,潘玉良遇到了一个真正体己贴心的知己,他就是王守义。
可以说这个留法的普通中国男子,在潘玉良孤独寂寞冷的日子里,给予她温情,给予她爱,几乎倾其所有,令人非常动容。
据悉,当时王守义在法国经营着一家名为“东方饭店”的中餐馆,所以生活比较富足。可以有余力来照顾玉良的生活。
在无比漫长的岁月里,潘玉良曾不会感觉凄苦,因为王守义时常去她的寓所去陪伴她,并且帮她举办艺术沙龙活动。
而随着潘玉良在艺术沙龙中的地位日渐提高,王守义还陪着她不断出入凡尔赛宫、卢浮宫等艺术宫殿观赏艺术珍品。
尤其难能可贵的是,王守义舍得为潘玉良花钱,一直设法为玉良筹资,并多方奔走为其举办画展。就这样,在他不遗余力的各种支持下,玉良的画展一场一场地举办起来,并且在欧洲各国都留下了独树一帜的身影。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两人以“表姐弟”相称,但王守义最终成了流言蜚语中潘玉良的异国情人。
而大众之所以这般笃定地认为,是因为在巴黎蒙巴纳斯墓园第七墓区玉良的墓碑上,除了潘玉良的名字外,还刻有王守义的名字,不禁令人唏嘘。
那么,这场跨越四十年的相守是如何形成的,潘玉良与王守义在塞纳河畔又是如何续写东方文人特有的含蓄情谊?
“我的一生,是中国女人为爱和理念争取女人自信的一生。”
潘玉良,绘画大师,可以说生而为人,她的出身是卑微的。
不过,源于对命运的不屈服,潘玉良又是坚忍、努力、独立、自信的,最终成为一颗最闪亮的星。
14岁那年,潘玉良便被烂赌成性的舅舅残忍地卖到烟花柳巷,迫使她背井离乡,开始了暗无天日的清倌人生涯。
不过,潘玉良是幸运的,优质男潘赞化的出现改变了她一生的厄运,并且成就了她日后惊艳中国画坛的传奇女子。
正是那一日,年轻的潘赞化来芜湖上任,由于当地政府及工商各界同人为他接风洗尘,就举办了一场盛宴。席间,商会会长特意让玉良献上弦歌来助兴。
彼时的潘玉良年方17岁,她虽没有倾国倾城的貌,却气质出众,吹拉弹唱的技艺更是娴熟。
很快,当眼前忧郁的女子弹奏了一首凄怨悠远的曲子时,潘赞化的心瞬间软化了。
“这是谁的词?”
“南宋天台营妓严蕊!”
一问一答间,彼此便生了爱慕之心。
最终,善解人意的潘赞化,见心爱的女人孤零漂泊似无根之花,心里终是放不下。于是除掉一切封建思想的干扰,将她娶进门,虽为妾却是明媒正娶。
从此后,潘玉良冠以夫姓,来表达感激之意,也表示自己的重生。
可是令人唏嘘的是,虽然潘赞化有一个正房太太,也不是那么讨人喜欢,但却可以端起架子来跟玉良较量,并且颐指气使凛冽地站在那里挑剔卑贱的潘玉良。
最终无奈之下,潘赞化便带着潘玉良背井离乡,定居在上海一个叫渔阳里的地方,而在那里,玉良真正尝到了自由的滋味,并且得到了另一片新奇的天地。
当时渔阳里住着很多著名人物,其中画家洪野先生就住在潘玉良夫妇隔壁,所以玉良能看到创作中的他,最终骨子里的绘画天赋被彻底激发出来。
还有一个说法,说潘玉良的证婚人陈独秀,发现了她的绘画才情,于是,积极地“怂恿”潘赞化让玉良学习绘画。结果,她不仅成了洪野先生的入室弟子,更成了中国现代绘画史上熠熠生辉的知名画家。
时日不久,潘玉良凭借努力考入了上海美专,成了第一批女学生,由此真正踏上绘画生涯。
由于上海美专率先引进了西洋画派的人体绘画,潘玉良对人体绘画情有独钟。
可是,在那个民风还非常保守的年代,画人体显然触碰了社会一大禁忌,而大众根深蒂固的是画人体形象会道德败坏。
然而,这些都不能阻止潘玉良对人体绘画的痴迷,她决定走到底。
或许是天赋使然,不论人像画还是裸体画,潘玉良都以纤毫毕现的笔触直指人性。
当毕业时,潘玉良创作的人体素描及速写作品呈现校长刘海粟面前时,他着实被惊着了,于是建议潘赞化送玉良到国外留学,继续在绘画艺术上深造,而潘赞化也深表同意。
1921年,潘玉良远渡重洋,到了法国的里昂国立美专进行深造,而这一离开,却注定了命运的变化。
只可惜,这一离开,便注定了她一生的漂泊。
在巴黎拉丁区潮湿的阁楼里,王守义用旧提琴盒改造的画箱装着潘玉良的颜料,当《窗前的郁金香》入选法国独立沙龙展时,展览画册上印着"PAN YULIN",而储藏室里堆积着王守义手写的三百封推荐信草稿。
1943年,就在德军占领巴黎的寒夜,王守义用地窖藏起潘玉良所有人体题材画作。当德军用枪托砸开画室大门时,他们看见的是满墙圣母像,其实在军装内袋里,揣着潘玉良刚完成的《浴女》微型稿。
然而谁能知道,其实在潘玉良的心中,谁也替代不了她深爱着的那个人,他就是潘赞化。
其实当她终于在海外艺坛声名鹊起时,潘赞化的境遇却并不好。时常,他要靠着玉良在法国卖了画,周济一家人的生活。在遥远的异国,她始终牵挂着他,即便山重水复也定要等到柳暗花明地等着他。
不过她始终相信会有一日,还可以重逢丈夫,过那寻常夫妻的美好生活。
然而事实是,由于诸多原因,两人至死都没能见面。
1959年,潘玉良深爱一生的潘赞化与世长辞。
到了1977年,潘玉良弥留之际,在床头铁盒里整齐码着王守义四十年间代寄给潘赞化的家书,每封都按年份编号。
可是她临终也不知道,那个总说“国内邮路不畅”的王守义,其实早已在1959年就收到了潘赞化的诀别信……
令人动容的是,就在潘玉良临终前,她还反复念叨:“我要穿那件绛紫旗袍下葬,领口绣着玉兰花的...”
后来王守义在整理遗物时发现了夹在《芥子园画谱》里的自画像,背面用铅笔写着:“守义弟存念 玉良甲辰年冬”。
1992年,王守义也离开人世,当他的骨灰盒放入墓穴时,人们才发现,原先单人的墓穴早已悄悄改造成双人规格,那件领口绣玉兰的旗袍,最终覆盖在了两个相知相守的灵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