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总,衣服送到好几天了一直都没人签收,夫人好像是没在家!

发布时间:2025-06-04 06:33  浏览量:3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一章

京都医院肿瘤科外的走廊上,温窍手握着那张确诊为绝症的化验单,手指微微颤抖。

她深吸一口气,拨通了霍文晏的电话。

“嘟——嘟——”几声后,电话接通了。

“今晚要加班,回家会晚一些。”霍文晏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漠。

温窍攥紧手机,站在窗边,目光穿过楼下熙攘的人群,看见他正忙前忙后地扶着脚扭伤的沈清池在挂号窗口排队。

沈清池靠在他怀里,眼神里满是依赖和柔情,像极了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温窍咬了咬嘴唇,努力让声音平稳:“今天是我们结婚五周年纪念日……我有话想跟你说。”

可电话那头嘈杂一片,霍文晏根本没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轮到他们挂号时,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温窍站在原地,心口一阵钝痛。她低头看着手中的化验单,犹豫片刻,最终将它扔进了垃圾桶。

人们都说,是她不择手段设下圈套,逼迫霍文晏娶了她。

说她是第三者,硬生生拆散了霍文晏和沈清池这一对金童玉女。

婚后第一年,她被安排睡在客房。

婚后第二年,她数着日子算,霍文晏一共回过家二十三次。

最后一次回家,是他喝醉了,才破天荒走进她的房间。

缠绵之际,他嘴里喊的却是“清池”。

后来她才知道,那天沈清池在国外订婚了。

霍文晏喝得烂醉,回来看谁都是他的心上人。

婚后第三年,她独自在家摔倒,打了无数个电话都无人接听,最后大出血流产。

霍文晏或许有些愧疚,抱着躺在病床上的她轻声承诺:

“以后我会天天回家陪你。”

可到了第四年,她收到短信去酒店接醉酒的他,却在包厢外听到他说:

“我对温窍只有恨,怎么可能爱上她?”

“她连替代品都不配,况且清池要回来了,她还想死皮赖脸地缠着我吗?”

那一刻,她终于彻底清醒了。

她决定等到五年合约期满,就放手彼此。

如今已是最后一段时间。

就在沈清池回国这天,她却被诊断出患上了绝症。

主治医生许沉舟看着她面无表情的样子,忍不住劝道:

“如果不治疗,你只剩下半年的时间了。回去和家人好好商量一下吧。”

“谢谢医生。”温窍点点头,拿着药独自离开。

回到家,保姆已经准备好了晚餐。

她坐在餐桌前,看着墙上的婚纱照,一口饭都没吃进去。

眼泪一颗颗砸在碗里,溅起小小的水花。

原来霍文晏并不是不会动情。

沈清池只是脚扭伤了,他就宁愿抛下记者会也要送她去医院。

温窍终于明白,霍文晏在她流产后态度转变,承诺每天回家,不过是因为怜悯她罢了。

饭吃到一半,身后传来开门声。

霍文晏提着蛋糕走进来,看到她脸色苍白、身形消瘦,皱眉说道:

“饭菜都凉了,让保姆再热一热。”

“不用了。”温窍低声回应,闻到他身上陌生的香水味,心里泛起一阵疲惫,“不是说要加班吗?”

“我答应了要回来陪你。”霍文晏一边放下蛋糕,一边若无其事地说,“清池回国了,我要为她安排接风宴,这几天可能不在家吃饭。”

温窍的手微微一颤,半晌才轻声道:“好。”

话音刚落,手机“叮咚”一声响。

一条陌生短信弹出来,是一张蛋糕的照片。

【我说我不喜欢芒果,文晏就给我买了车厘子蛋糕。】

温窍呼吸一滞。

下一秒,耳边响起霍文晏的声音:“桌上给你带了芒果蛋糕。”

她的心猛地一紧,手心泛起一阵寒意。

她对芒果过敏的事,他已经很久没记得了。

温窍强压住情绪,扯出一抹笑:“谢谢。”

她起身回到房间,结婚五年,两人几乎一直分房而睡。

拉开抽屉,一份联姻协议静静地躺在里面。

纸上写着五年之约,如今期限已到。

沈清池回来了,她该离开了。

第二章

第二天温窍醒来的时候,霍文晏早已离开家去了公司。

“他应该很忙吧。”温窍心里想着,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分开,温窍便开始整理自己的物品。

“五年了,原来我拥有的只有这些。”她看着满满一柜子的药物和几件衣物,眼神里透着几分空虚。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这五年的婚姻中,自己除了这些,几乎没有什么可以带走的东西。

这一刻,温窍心中涌上一阵莫名的空虚感。

“也许,我真的不该期待更多。”她低声说道,眼神里透着几分失落。

五年前,霍家陷入破产危机,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霍父瞒着当时正在国外留学的儿子,将他作为筹码与京都的一家豪门联姻。

“那时候,霍家真的快撑不下去了。”温窍心里想着,声音里带着一丝惆怅。

而唯一有能力提供上亿资金帮助霍家渡过难关的,便是声名显赫的温氏家族。

“温家出手,霍家才有了一线生机。”温窍回忆着,眼神里透着几分感慨。

那时,温窍曾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远远见过霍文晏一面,并对他产生了深深的爱慕之情。

“第一眼看到他,我就知道,我完了。”温窍心里想着,眼神里透着几分甜蜜。

得知女儿的心意后,温家欣然接受了这桩婚事,并与霍父签订了一份为期五年的协议。

“五年,足够改变很多事。”温窍当时这样想,眼神里透着几分期待。

根据协议,温氏负责填补霍家的资金缺口,而霍父则要求霍文晏回国迎娶温窍。

然而,这一切霍文晏完全不知情。

但温窍并不在意,她认为五年的时间足够让霍文晏放下过去的一切,最终爱上她。

“五年,我会让他爱上我的。”温窍当时这样对自己说,眼神里透着几分坚定。

到那时,这份协议自然也就失去了意义。

可她忽略了一个人的感情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改变的事实。

“感情的事,哪有那么简单。”温窍心里想着,眼神里透着几分无奈。

就像她无法戒掉对霍文晏的爱一样,霍文晏的心里始终装着另一个人——沈清池。

温窍回过神来,正准备按时服药时,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又是他。”温窍看着屏幕上的名字,眼神里透着几分复杂。

原来是霍文晏发来的消息:“书桌上有一份重要文件我忘记拿走了,助理会过来取。”

温窍叹了口气,起身从书房拿出文件,准备交给助理。

刚从书房拿出文件准备交给助理,别墅门口的门铃便响了起来。

“这么快就到了?”温窍心里想着,快步走向门口。

温窍打开门,却惊讶地发现站在门外的人并不是助理,而是沈清池。

“怎么会是你?”温窍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惊讶,眼神里透着几分警惕。

多年不见,沈清池依旧如温窍当年在霍文晏书房里看到的那张合影中的模样,笑容甜美动人,气质优雅迷人。

“温太太难道不欢迎我进屋坐坐吗?”沈清池率先开口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调侃。

温窍冷冷地看着她,语气平静而带着几分疏离:“我以为来的会是助理,你又是以什么身份出现在这里的?”

她的声音很冷,眼神里透着几分不悦。

沈清池微微一愣,随即露出更加迷人的微笑:“原来阿晏没有提前告诉你吗?我还以为温太太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有名无实呢。”

她的声音很轻,却透着几分讽刺。

话音刚落,沈清池忽然靠近温窍,压低声音说道:

“一个抢夺他人幸福的人,还真把自己当成了这里的女主人?”

她的目光落在温窍无名指上的婚戒上,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除了家世优越,你还有什么资格跟我相提并论?你的父母因飞机失事去世后,所谓的温家也不过是个空壳罢了!”沈清池的声音很冷,语气里透着几分嘲讽。

“住口!”温窍的声音突然提高,眼神里透着几分愤怒。

对于其他任何言语攻击,温窍都可以选择无视,但当沈清池触及到她最痛彻心扉的伤疤——提起她刚刚失去的亲人时,温窍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抬手就想给沈清池一巴掌。

“你没有资格说他们!”温窍的声音很冷,眼神里透着几分愤怒。

然而,由于长期患病导致身体虚弱,这一击根本没能使出多少力气。

“你……”温窍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神里透着几分不甘。

就在温窍的手还未碰到沈清池时,她自己却突然摔倒在地上。

“清池!”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传来。

霍文晏不知何时赶到了现场。

他的眼神中满是紧张、焦急与担忧,但却连一丝余光都没有留给温窍。

“阿晏,你别怪她,是我自己没站稳才摔倒的。”沈清池红着眼睛依偎在霍文晏怀里,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

“清池,你没事吧?”霍文晏的声音很急,眼神里透着几分担忧。

温窍呆呆地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一时不知所措。

“我……我没有打她……”温窍的声音很轻,眼神里透着几分迷茫。

霍文晏一把抱起沈清池,冷冽的目光扫向温窍:“清池身体不好,即便你再怎么任性,也不该对她动手。”

他的声音很冷,语气里透着几分愤怒。

“文晏,我没有打她……”温窍的声音颤抖着,眼神里透着几分委屈。

她原以为霍文晏至少会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

然而,男人只是轻蔑一笑,直接挥开她伸过来的手,任由手中的文件散落在地上:

“我还以为这两年你能有所改变,没想到还是如此不可理喻!”他的声音很冷,语气里透着几分失望。

温窍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而霍文晏那句充满厌弃的话如同利刃一般刺进了她的心窝:“温窍,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娶了你!”

第三章

霍文晏那天之后,就再也没回过家。

这是他第一次违背“每天回家”的承诺。

温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心口像是被什么压着一样疼。

她盯着手机屏幕上那条信息看了很久很久:

【往后别再靠近清池。】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屏幕边缘,眼神一点点黯淡下去。

她还会有未来吗?

想到这里,眼睛一阵酸涩,视线也开始模糊。

温窍关掉手机,动作熟练地从抽屉里拿出一瓶药。

五颜六色的药片倒在掌心,她没喝水,直接用隔夜的冷水吞了下去。

小时候最怕吃药,每次都要家里人哄上半天,不是给糖就是讲故事。

可现在,无论药有多苦,她都能面无表情地咽下去。

等那种天旋地转的不适感过去后,她才意识到胃里空荡荡的。

上个月和霍文晏一起吃饭时,因为菜太油腻,她只吃了几口就冲进卫生间吐了个干净。

水池里那一抹血迹让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病了。

可当她回到餐桌旁,却听见霍文晏冷冷地说了一句:

“如果不喜欢在家吃饭可以出去,别在我面前让人倒胃口。”

那一刻,她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痛得喘不过气来。

身体上的痛苦可以用药物缓解,但回忆带来的伤,却是怎么都治不好的。

温窍裹紧大衣,准备出门。

刚打开门,就看见别墅外停着霍文晏的车。

司机下车恭敬地开口:“夫人,霍总让我来接您。”

温窍抿了抿嘴唇:“他有什么事吗?”

司机只是拉开后座的门:“去了就知道了,霍总说一定要带您过去。”

温窍犹豫了一下,还是坐进了车里。

车子一路驶向霍家老宅。

刚进门,就听到满屋子的喧闹声。

霍文晏站在人群中央,身边站着沈清池。

温窍瞬间明白了——原来是为沈清池举办的接风宴。

“这不是温家那位吗?”有人低声议论。

“她来这里干什么?真是自讨没趣,为了拆散别人连脸都不要了!”

周围的声音像一根根细针,扎在她的耳朵里,刺痛着神经。

温窍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情绪。

五年前,她在这里办了一场简陋的婚礼。

五年后,作为霍文晏的妻子,她却成了这场宴会中最多余的人。

霍文晏看到她,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你来干什么?又想玩什么把戏?”

温窍目光一暗,声音轻而冷:“是我来错了地方,打扰了。”

说完,她转身就想离开。

这时,沈清池端着酒杯走了过来,笑容甜美:“姐姐既然来了,不如喝一杯?我刚回国,以后还有可能跟温氏合作呢。”

酒杯递到眼前,里面猩红的液体让温窍一阵反胃。

她没有伸手去接。

沈清池的笑容僵了一下,委屈巴巴地看向霍文晏。

霍文晏皱眉:“别摆谱,这是清池的一片心意。”

温窍平静地说:“我不能喝酒。我也从不喝别人给的酒。”

沈清池眼眶瞬间红了,声音哽咽:“姐姐说得对……这里是霍家,我只是个外人。”

霍文晏脸色更冷,几步走到温窍面前,一把掐住她的下巴:

“温窍,你算哪门子霍家人?今天这杯酒,你不喝也得喝!”

温窍瞳孔猛地一缩,整个人都被捏得动弹不得。

辛辣的酒液强行灌入喉咙,像一把火,烧穿她的喉咙、胸腔。

耳中嗡嗡作响,周围的声音渐渐模糊。

眼前的画面开始旋转,黑暗如潮水般涌来。

就在意识彻底消失前的一瞬,她看到霍文晏猛然收紧的瞳孔——

第四章

温窍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家中。

脑子还没完全清醒,霍文晏冰冷的质问便从头顶传来:“你把清池的接风宴搞砸了,现在心里是不是很得意?”

温窍努力想让自己清醒一些,但还是觉得头晕目眩,她小声地回应:“我没有……我只是……”

霍文晏不耐烦地打断她:“就喝一杯酒而已,你装什么样子?几天没吃饭,是想病死吗?”

温窍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霍文晏看着她一脸木然的模样,心中莫名有些压抑。他站起身,大步离开了房间。

温窍侧过身蜷缩在床上,不知不觉间泪水浸湿了枕头。她小声地呢喃:“我真的没有故意……”

第二天去医院拿药的时候,许沉舟皱着眉头低声责备道:“生病了还喝酒,再怎么想不开也不能这样糟蹋自己吧?”

温窍微笑着表示下次不会这样了:“我知道了,许医生,谢谢你的关心。”

取完药后,她站起来时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只能扶住桌子勉强站稳。许沉舟叹了口气:“你是我的病人,总不能让你晕倒在外面。正好下班了,我送你回去吧。”

温窍本想拒绝,但她确实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好吧,麻烦你了。”

回到家后,她在吃晚饭时手机上弹出了几条媒体推送。点开一看,竟然是下午许沉舟送她回家的照片。不过拍摄角度显然被有心人刻意扭曲,明明她是被扶着的,却看起来像是被抱着一样。

下面的内容更是暗含恶意,字里行间都在暗示她嫁给了霍文晏还不满足,竟然还要出轨。温窍呆呆地看着这些内容,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手机:“这些人怎么可以这样……”

就在这时,霍文晏的电话打了过来。一接通,对方的话让她如坠冰窖:“你到底想干什么?以为演一场戏就能让我回来?”

温窍心里一片寒凉,她小声地解释:“不是的,阿晏,你听我说……”

霍文晏却不给她机会:“你最好安分一点!”

还没等她解释,电话就已经挂断了。温窍心里更加难过:“阿晏,你为什么连听都不愿意听我解释……”

那个年少时她一见钟情的男孩,如今早已变得认不出来。

很快,网上的舆论被压了下来,她知道这是霍文晏做的。从那以后,霍文晏再也没有给她发过任何消息。

临近年底,温窍将父母留给她的股份卖掉,所得的钱全部捐给了福利院。她心里想着:“这些钱能帮到更多需要帮助的人,也许这样能让我心里好受一些。”

等她回到家时,意外发现家里灯火通明。温窍心里一喜,难道是霍文晏回来了?她快步走进家门,然而看到的却是霍文晏正在为沈清池点燃生日蜡烛,瞬间心如死灰。

霍文晏皱起眉头问道:“你去哪儿了?”

沈清池美丽的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今天是我生日,阿晏非要亲自下厨给我庆祝,姐姐要不要一起尝尝?”

温窍自嘲地笑了笑:“不用了,你们慢慢吃。”

她从未知道霍文晏会做饭,原来只是因为喜欢的人才会如此用心。那笑容在霍文晏看来格外刺眼。他搂住沈清池的手更紧了一些,冷冷地开口:“你在笑什么?”

停顿了一下,霍文晏继续说道:“清池在你房间里看到那些药了,你又是在想着下一次装病吧?”

温窍脸色苍白,她小声地说:“我没有装病,我真的生病了……”

霍文晏却根本不信:“别再装了,清池今天生日,你还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沈清池在柔和的灯光下,笑得更加灿烂:“文晏,我感觉姐姐真的憔悴了好多呢,或许是真的身体不舒服吧?”

经她这一提醒,霍文晏才猛然察觉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温窍确实瘦了很多。霍文晏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命令道:“好了,明天带你去做个检查就消停了吧,别再装病博取关注了!”

第五章

温窍在这一晚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了五年前的那场婚礼,自己穿着洁白的婚纱,站在红毯尽头。对面的人缓缓走来,为她戴上了戒指。

但这一次,霍文晏的脸却变得模糊不清,像是被雾气笼罩,怎么也看不真切。

梦境最后,她回到了温家。母亲为她准备了最爱吃的甜点,父亲则皱着眉头责备她不懂得照顾自己,让他们总是操心。

凌晨醒来时,温窍才发现自己的脸颊早已被泪水打湿。

她怔怔地望着天花板,良久没有动弹。

天刚亮,她就起身,轻轻地将无名指上的婚戒摘了下来,和那份早已泛黄的联姻协议一起放进抽屉里。

清晨,霍文晏带着温窍去体检。

两人很少一起出门,更别说同坐在一辆车里。车厢内安静得几乎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霍文晏抿了抿唇,终于开口:“体检结束后安静些,别再任性。晚上我会回家陪你吃饭。”

温窍微微一怔,轻轻点头:“嗯。”

她心里却想,就当这是最后一顿饭吧。

车子快到医院时,霍文晏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沈清池焦急又无助的声音:“文晏,我弟弟突然晕倒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霍文晏立刻安抚道:“我马上赶过去!”

话还没说完,他就转头看向温窍:“我有事要处理,你自己去做体检吧。之后我会让助理把结果发给我。”

温窍眼眶有些发热,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推开车门下车。

霍文晏看着她瘦弱的身影走进医院,胸口莫名一紧,但他没多说什么,直接吩咐司机调头离开。

温窍独自完成了体检。

走出医院时,她在门口碰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许医生。”她轻声打了声招呼。

许沉舟眼下一片青黑,整个人看起来疲惫至极。但见到温窍,还是勉强扯出一丝笑意:“是来拿药的?正好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温窍猛地抬头看着他。

她知道许沉舟一直在帮她寻找匹配的骨髓。每次都说让她再等等,再坚持一下。

她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幸运的人。

就像当初喜欢霍文晏的时候,她也曾以为只要等下去,就会等到回应。

可一年又一年的等待,换来的只有失望和心碎。

“已经找到了正在检测的骨髓。”许沉舟看着她,语气认真,“温小姐,你还年轻,如果这次能成功配型,请务必珍惜这个机会。”

温窍心头一震,眼中浮现出一丝微弱的光亮:“我会认真考虑的。”

回到家时,保姆已经准备好了一桌饭菜。

霍文晏回来得很晚,脸色阴沉得可怕,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文晏……”温窍迎上去,语气中透着不安。

她原本打算等结果出来后再告诉他,等他看到报告后,再提起骨髓的事。

可下一秒,霍文晏就把一叠纸狠狠甩在她身上。

“装了这么久的病,原来是为了以拿药为借口去见情人?”

温窍低头捡起报告,上面写着她的身体状况良好,除了轻微营养不良,没有任何问题。

她脸色苍白,声音颤抖:“我没有。”

霍文晏冷笑一声,眼神冷得像冰:“你的意思是说我故意伪造报告冤枉你?是不是该给你换个医院重新检查?”

温窍嘴唇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耳边再次响起他低沉而冰冷的声音:“证据就在眼前,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他重重地拍下一张照片——

温窍一看,瞳孔骤然收缩。

那是一张她与许沉舟站在一起的照片。

两个人并肩而立,脸上带着微笑,神情自然又亲密。

就像从前一样。

第六章

温窍的呼吸微微颤抖。她用沙哑的声音质问:“霍文晏,这些年你从来没有相信过我吗?”

霍文晏停顿了一下呼吸,随即冷冷地嘲讽道:“你满口谎言,有什么值得我相信的?”

温窍没想到霍文晏会如此回应,仿佛他们的婚姻除了欺骗就是不堪。她声音嘶哑地质问道:“你说我出轨,那你和沈清池呢?你能保证对她没有别的想法?”

霍文晏眯起了眼睛,冰冷的话语落下:“你自己心术不正,别把清池也看成和你一样的人!”

接着,他从房间里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是一个领带夹。“如果不是昨天清池在你的房间发现,我还真不知道你居然背着我给别的男人定制礼物。”

温窍震惊地看着他:“这……这是怎么回事?这领带夹是我准备送给你的五周年纪念礼物啊!”

霍文晏却不屑地一笑:“五周年纪念礼物?别开玩笑了,你当我傻吗?沈清池可不是这么容易骗的。”

温窍鼻腔发酸,心中充满压抑:“霍文晏,你真的这么想我?既然这样,那我们离婚吧。”

“以后我再也不会纠缠你,也不会给霍家丢脸。”温窍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决绝。

霍文晏瞬间愣住,等回过神来,他的脸色变得阴沉,一把抓住温窍将她压在沙发上:“温窍,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离婚?休想。”

“说来说去不就是因为觉得我陪你的时间少了吗?那好,我满足你!”霍文晏的声音里带着愤怒。

衣服被撕开的时候,温窍的心仿佛也被撕裂,全身冰冷得彻骨。她哭喊着挣扎:“放开我!”

霍文晏的怒气更盛,说的话越发刺耳:“别人能碰你,我就不能?”

他紧紧抓住温窍的手,不顾她的拒绝,强行占有她。当霍文晏发泄完愤怒,起身时看着狼狈不堪的温窍,胸口突然一阵疼痛。

他皱起眉头,将大衣扔在她身上,恢复一贯的冷漠:“你就好好在家反省,我看你什么时候知道错了!”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去。

温窍像一个破损的木偶,一直坐在沙发上直到深夜。天刚蒙蒙亮时,手机屏幕亮起。沈清池发来了消息,句句挑衅:“姐姐原来快不行了呀,我怕阿晏知道了会嫌弃晦气,所以好心帮姐姐隐瞒了下来。”

“你还不知道吧,阿晏刚刚帮我弟弟安排了最好的医院,姐姐你不会介意吧?”

温窍平静地看着这些话。如果是以前,她或许会感到痛心,但现在连一滴眼泪都流不下来。

一个小时后许沉舟打来电话,语气兴奋:“温小姐,骨髓匹配成功了,你明天来医院吧。”

温窍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原来命运还是眷顾她的。“好,我明天一定来。”

住院需要准备的东西不多,那些五颜六色的药也不必带了。等病治好后,温窍觉得自己不会再吃东西就呕吐,也不会夜里一次次疼得睡不着觉。

第二天天气难得晴朗。自从生病后温窍一直没什么力气,但今天她显得格外有精神。甚至去医院的路上,还给自己买了一束向日葵。

到了医院时,许沉舟已经在门口等她。看到他时,温窍注意到许沉舟满脸血丝,看向她的眼神充满愧疚:“温小姐,对不起,骨髓被霍家派人拿走给了沈家的小公子。”

第七章

温窍整个人猛地一颤。

手中的花“啪”地掉在地上,花瓣散落一地。

沈家的小少爷……是沈清池的弟弟?

她站在原地,脑子里“嗡”地一下炸开,仿佛终于看清了整件事的真相。

她强扯出一个笑容:“没关系的,谢谢许医生。”

许沉舟嘴唇微微发抖,眼神里满是愧疚:“温小姐,我真的很抱歉。”

他太清楚了,对一个溺水的人来说,最后一根浮木有多重要。

可温窍却笑了,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正好我的行李都收拾好了,不用去医院了。出去走走也好。”

她说完就转身离开,连头都没回。

回到别墅后,她把那束花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春节将至,街上张灯结彩,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年味。

路过商场时,温窍远远看到霍文晏正陪着沈清池挑选年货。

她站在玻璃门外,望着他的背影,目光久久没有移开。

这是她最后一次看这个男人,也是她最专注的一次。

她在心里轻声说:“霍文晏,我们的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说完,她收回视线,大步离去。

……

霍文晏似乎察觉到什么,猛地回头,却只看到空荡荡的街道。

他皱了皱眉,心里莫名泛起一阵不安,就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悄悄溜走。

沈清池拿起一件羊绒外套,笑着问:“阿晏,你觉得这件怎么样?今晚不是说好要一起跨年的吗?”

霍文晏回过神来,语气有些敷衍:“今晚我有点事,去不了了。”

话音刚落,他没等沈清池回应,便转身离开。

自从那天之后,霍文晏心里一直压着一丝愧疚。

五年的夫妻,他却因为一时冲动背叛了她。

他一向冷静自持,那次却失控得彻底。

回到家后,他给温窍发了一条信息:

【今天晚上我回来接你回老宅,记得早点准备好。】

但消息发出后,始终没有回复。

他皱起眉头,心里越来越不安。

工作结束后,他让助理送了几套当季新款衣服到别墅。

半小时后,助理回信:

【霍总,衣服已经送到,但夫人一直没有签收。】

霍文晏看着这条消息,心跳漏了一拍。

他立刻放下手头所有事情,让人准备车子回家。

结婚这么多年,他还从没像现在这样急切地想回去见她。

一路上,他脑海里不断浮现温窍的样子——

昨天见面时,她手上戴了五年的戒指不见了;

她的房间里那些瓶瓶罐罐,还有她服用过的药名;

以及屋内明显少了好多属于她的东西,仿佛她的存在正在被一点点抹去。

这些细节像一根根细针扎进他心里。

他平时开车需要四十分钟,这次只用了二十分钟就赶到了别墅。

推开门,屋里漆黑一片,没人开灯。

“温窍?”他喊了一声,声音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回响。

没有人回应。

他快步走进客厅,目光突然定住了。

茶几上放着一个文件夹,旁边是一枚熟悉的婚戒。

他几步上前,捡起戒指,手指微微发抖,然后打开文件夹。

下一秒,瞳孔剧烈收缩。

里面赫然是一份离婚协议书、一份为期五年的联姻合同,

还有……一张绝症诊断证明!

纸上的字一个个刺进眼里,也刺进心底。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她最近总是沉默,为什么不再戴戒指,为什么东西越来越少。

原来,她早就决定离开。

而他,却直到这一刻才真正意识到——

他失去了她。

第八章

霍文晏起初感到困惑不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温窍怎么突然就走了?”

温窍的离去对他而言毫无预兆。

即便是在刚结婚时,他长期不回家,温窍也从未表现出任何要离开的迹象。

她确实擅长撒谎和运用手段,但这些行为都建立在她对他的爱之上。

然而,在离婚协议上,温窍什么都没要,无论是公司股份还是房产,仿佛霍文晏从始至终与她毫无关系。

想到这里,霍文晏心中泛起一阵隐痛,“她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什么都没要?”

那份联姻协议也是他第一次见到。可温窍不是借着温家的力量逼迫霍家,让自己父亲以死相逼,迫使他回国娶她吗?

为何确诊书的内容也与他之前看到的大相径庭?

种种谜团让霍文晏头痛欲裂,他这才意识到,温窍在商场外与他对视时的笑容意味着什么。

那分明是释怀、放下,是一种告别。

情绪渐渐涌上心头,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从心底迸发而出。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温窍?”霍文晏眼睛一亮,连忙在沙发上寻找手机。

“霍总,老宅那边有人催促了,您看我们是否现在出发?”听到是司机的声音,他失望地坐在了地上,“哎,不是她。”

不知过了多久,当外面响起第一声烟花时,他才如梦初醒,拿起联姻协议起身前往霍宅。

路上他再次联系助理,“这次不管你是生我的气,故意演戏还是任性耍性子,我都不在意了,只要你先回来,待在我身边。”

他靠在车后座上,紧紧握着手机,但发给温窍的短信却石沉大海。

霍家老宅。

结婚五年来,霍文晏直到三年前才开始带温窍回老家过年。

即便如此,每次吃团圆饭时,都是温窍给他夹菜,想方设法逗他开心,而霍文晏总是态度冷淡。

今年他特意吩咐佣人准备了温窍喜欢吃的菜,但那个总是围绕在他身边的人却没有回来。

霍文晏根本无心吃饭。

桌上放着那份有霍父签名的联姻协议。

“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是说温家逼你在先的吗?里面提到的钱又是怎么回事?”霍文晏声音低沉,隐隐带着暴风雨来临前的焦躁。

霍父沉默许久,未作回答,但霍文晏读懂了他的意思。

真相大白,霍文晏捏紧协议的手愈发用力,忍不住苦笑起来,“原来……原来是我错了。”

当京都所有人都避之不及这场看似只亏不赚的联姻时,为什么唯独她愿意答应?

那么这五年来他的猜忌与恨又算什么?他一次又一次伤害了身边的人。

霍文晏转身离开了霍家。

温窍的离开悄无声息,没有任何消息,霍文晏一秒都不愿再等,他决定亲自去找。

远离京都的一座小岛,气候温暖,风景优美。

温窍的身体无法承受京都冬季的寒冷,因此许沉舟带着温窍来到了这座南方的小岛上。

一路上温窍一直昏昏欲睡,许沉舟见她眉头紧锁,便将车上的毛毯盖在她身上。

“许医生,你不用送我来的。”温窍不知何时醒来,车窗外的灯光映得她瞳孔格外明亮,“你们医生除了治病救人,还兼职做导游呢?”

听到她还能开玩笑,许沉舟稍稍安心,低声笑了:“是啊,温小姐可以给我开工资,也可以把我当朋友。如果是后者的话,我就免费了。”

两人玩笑了一会儿,温窍体力不支,又睡了过去。

许沉舟打开手机,提交了请假申请。

当初毅然决然决定陪着温窍一起离开时,许沉舟并没有多想。

骨髓已经没有了,温窍的反应却比他还平静,仿佛早已预料到这样的结果。

他知道再次匹配到合适的骨髓的概率极低,也知道温窍已经没有时间等待了。

所以当温窍说想要出去散散心时,他主动提出可以送她离开。

温窍听完他的话,出乎意料地没有拒绝。

温窍只是在想,既然自己已经一无所有,最后的日子里能有一个朋友相伴,也算是上天的恩赐。

第九章

“霍先生,请您冷静一些……”医生小心翼翼地劝道。

“体检报告确实不是我们故意弄错的,而是有人过来……”医生试图解释,但话还没说完,就被霍文晏用嘶哑的声音打断:“别说了。”

霍文晏熬了一整夜,此刻站在医院走廊里,手里攥着绝症的确诊书,仿佛已经无法再支撑下去。那些逐渐浮现的真相如同重锤,将他彻底击垮。

“温窍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生病的?”霍文晏心里默默念叨,“而她生病时,我到底在做什么?”

他正在为刚回国的沈清池举办接风宴,嘲讽她装病另有目的,故意刺激她,怀疑她背叛自己,甚至一次次拒绝了温窍给予的机会。

霍文晏的身体微微颤抖,心脏猛然一痛:“这五年的所有选择都错了。”

他再次拿起手机,不停地拨打温窍的电话。平日里从容不迫的人此刻却完全失去了理智。他不敢去细想温窍的病情,害怕自己紧绷的神经也会随之断裂,从此再也找不到她。

然而这一次,电话竟然被接通了。

“温窍,你在哪里?我错了,你先回来,不要离开我,我带你去医院看病好不好?”霍文晏急切地说道。

听筒另一端沉默了两秒,随后传来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她刚刚吃了药,在休息,还没醒。”

霍文晏愣住两秒,握着手机的手几乎要将它捏碎:“你是谁?”

“我是谁与霍总无关吧?温窍需要安静,请不要再打骚扰电话。”许沉舟的声音冷淡至极,稍作停顿后,忽然说道:“从她确诊绝症开始,每次来医院拿药,一直都是独自一人完成。”

“那时候,霍总又身在何处呢?几天前我可不知道她还有一个名义上的丈夫。”

这些话从对方口中说出,冷静且残酷地揭示了一个事实——霍文晏明明知道温窍患病,却始终选择逃避,甚至连回忆都不敢面对。

“她在哪?还有治愈的希望吗?我可以为她找最好的医生。”霍文晏急切地问道。

听到这话,许沉舟似乎笑了下:“是啊,本来是有希望的。”

“她告诉我,你们已经离婚了,霍总慢慢找吧。”

挂断电话后,霍文晏呆立许久。

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温窍确实和他离了婚。她得了绝症,而他却因为无端的猜疑,丝毫没有察觉。

再也无法欺骗自己,霍文晏推掉了所有的事务,连春节也不回家,开始疯狂寻找温窍。

七天之后,他终于得知温窍可能在南方的一座小岛上。

这七天里,他几乎没有合过眼。自从接手霍氏以来,他从未如此狼狈。

没有任何犹豫,他订了最早的航班准备前往那座岛。

然而,在机场,他遇到了眼睛哭得通红的沈清池。

得知消息后,沈清池不顾一切赶了过来,拉住他:“阿晏,你不能走。”

这几天,她一直联系不上霍文晏,每次去公司找他也总是扑空。

她不明白,不过是一个霍文晏从未放在心上的温窍,为何会让他变成另一个人。

霍文晏皱起眉头:“清池,温窍还在等我,她病得很重。”

他推开沈清池的手:“你不知道我犯了多少错,我必须向她解释清楚。”

沈清池脸色苍白,哽咽道:“可是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欢她吗?而且我现在回来了……”

霍文晏本想回应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那座南方的小岛,霍文晏其实并不陌生。

他曾见过温窍翻阅的一本杂志,上面介绍过这座岛。温窍非常喜欢,说想和他一起去看看。

但当时的霍文晏只是随意看了一眼,便随口回绝:“没时间。”

如今坐在飞往那座岛的飞机上,他的心揪成一团,五年前的点点滴滴仿佛历历在目。

要去岛上还需要乘船。

霍文晏一路未曾停歇,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手机屏幕亮起,是一条来自温窍的朋友圈。

过去他从未关注过温窍的朋友圈,但最近这两天,他已经反复查看了许多遍。他意识到自己当初误解了她,因此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多了解一些她的生活。

这条朋友圈是在一个小时之前更新的。

打开后是一张照片。

照片中,温窍拿着一块蛋糕,对着镜头笑得灿烂无比,画面一角隐约露出了一件不知属于谁的衣服。

配文写道:感谢许医生请我吃甜品。

第十章

电话那头的人正是他。

霍文晏呆立许久,过往的点滴逐渐拼凑出真相。

那是送温窍回家的医生,然而他却怀疑温窍背叛了自己,出于嫉妒,在她病重时对她强行施暴。

心中的痛苦与酸楚愈发浓烈。

“她怎么会和这种人在一起?”霍文晏心里痛苦地想着,“我们已经相伴五年,无论何时,她身旁都应是自己。”

许沉舟送温窍回去的时候正值傍晚,岛上的气温开始下降。

这几天他始终没有提及返回京都的事,温窍虽主动询问过几次,但每次都被他巧妙地岔开话题。

“许医生,我们什么时候回京都呀?”温窍曾试探着问。

“等你身体好些再说吧。”许沉舟总是这样回答。

他知道一旦自己离开,温窍定不会按时服药,若她独自一人出了意外,他实在无法承受。

渐渐地,温窍似乎也接受了他陪在身边的事实。

“许医生,你真的不回去了吗?”温窍问。

“我陪着你,直到你完全康复。”许沉舟回答。

许沉舟随身携带着温窍所需的特效药,近期药量不断增加,温窍对此已习以为常,每当许沉舟递药给她,她从不抗拒。

只是她的饮食量越来越少,即便勉强进食,也会因不适而在夜间呕吐出来。

“许医生,我吃不下。”温窍常常这样说。

“不行,你必须吃点东西。”许沉舟总是温柔地劝她。

因此这天下午,许沉舟答应带温窍去品尝甜品。

“许医生,我可以吃甜品吗?”温窍问。

“可以,但不能多吃。”许沉舟回答。

一小块蛋糕便能让温窍开心良久。

许沉舟望着她笑眼弯弯的模样,不禁愣住。

“许医生,你怎么了?”温窍问。

“没什么,我只是很高兴看到你开心。”许沉舟回答。

作为一名尽职的医生,温窍是他见过最特别的病人。

这种病症发作时极其折磨人,有时在医院取药时也会突发,但温窍从未哭泣或皱眉,反而会在他递水给她时,微笑着说:“许医生,您辛苦了。”

他很少见到她如此纯净的笑容,那是忘却烦恼、源自内心的满足,仅仅因为一块蛋糕便让她心满意足。

“风太大了,我们早点回去吧。”许沉舟本想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犹豫片刻后还是收回了手。

“许医生,你不冷吗?”温窍问。

“我不冷,你快穿上。”许沉舟回答。

两人准备在酒店楼下分开时,一个神情落寞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温窍面前。

是霍文晏。

看到许沉舟下意识将温窍护在身后,霍文晏的脸色逐渐阴沉:“我来接我的妻子回去,我们的家事不需要外人插手。”

“霍先生,温小姐现在身体不好,需要安静。”许沉舟说。

霍文晏说完,低下头看向温窍,此刻他终于注意到,温窍真的瘦了许多。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我已经知道了联姻的事情,一直以来都是我误解了你。”

“温窍,我们回家吧。”

他的模样狼狈不堪,从未如此不修边幅,一路奔波劳累,衣服上还残留着海水的湿气。

温窍想起某些往事,闭了闭眼睛,说道:“家?你是说你和沈清池一起庆祝生日的那个家吗?”

霍文晏的身体猛然一震,语无伦次地解释:“我带清池回家并无其他意图,你听我解释……”

“算了。”温窍疲惫地转身,“我不想再听了。霍文晏,你从未真正相信过我哪怕一次。”

霍文晏见她要走,慌乱地想要拦住她:“温窍,你可以怨恨我,但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跟我回去,我带你去看医生!”

许沉舟抬手将他拦住,眼中闪过一丝嘲弄:“霍总,你不觉得太迟了吗?”

“温窍急需骨髓移植时,是我一直在寻找匹配者。后来好不容易找到了合适的骨髓,温窍也终于同意住院接受治疗。我以为一切都有希望了。”

“你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吗?”

霍文晏的头痛得愈发厉害,那个深埋脑海的想法越来越清晰,但他不敢细想,更不敢亲手揭开血淋淋的真相。

“许医生,你说的都是真的吗?”霍文晏问。

而许沉舟只是冷冷凝视着他,一字一顿,语气冷酷:“后来骨髓没了,被霍家的人拿走了,送去给了你在圈内人人皆知的白月光弟弟。”

“霍总,是你夺走了她最后活下去的机会。”

霍文晏再也支撑不住,猛地瘫倒在地,目光呆滞。

“不……不可能……”霍文晏喃喃自语。

没错,人人都知晓这一切。

迟到的深情一文不值。

第十一章

霍文晏在酒店门口等了一整夜。

温窍早晨出门时,远远就看见了那个伫立在酒店外的身影。

她只是匆匆扫了一眼,便径直向前走去。

“温窍,等等!”霍文晏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试图靠近她,想伸手拉住她的手。

然而温窍却不动声色地避开,不让他的手指触碰到自己:“霍先生,请保持距离。”

霍文晏的脸色阴晴不定,他忽然想起上次在别墅门口,看到温窍与沈清池在一起的情形。

“当时温窍也试图挽留我,可我说了什么?”他心里默默念着,痛苦至极。

但他仍然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沙哑地说道:“好,我答应你不碰你。我们回京都吧?或者你想留在岛上玩几天也可以,等你玩够了我们就回去。我已经帮你预约好了医生,等病好了,你想去哪里都行。”

温窍刚服过药,身体十分不适,实在不想再与霍文晏有任何纠缠。

“她今天要和我一起吃饭,餐厅已经订好了。”许沉舟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不远处停着一辆车,霍文晏注意到副驾驶座上放着一束鲜花和一个包装精美的蛋糕。

这让他恍然大悟,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看向温窍:“今天是你的生日?”

温窍的表情依旧如往常一般,带着失望和疲惫:“你从来记不住我的生日。”

她顿了顿,又说:“但沈清池的生日你却记得清清楚楚,特意将人带回家,还亲手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

霍文晏似乎想要挽回些什么,脚步都有些踉跄:“以前我不知道自己有多喜欢你。温窍,是我太糊涂了,以为应该恨的人是你。”

温窍冷笑了一声:“所以你用冷战的方式对我,结婚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我。现在我快死了,你说你喜欢我,不觉得可笑吗?”

她不再理会他,转身朝许沉舟的方向走去。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霍文晏还想寻找借口,但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

当许沉舟开车带着温窍离开时,霍文晏叫来了司机,驱车跟了上去。

他无法容忍温窍单独和别的男人待在一起。

只要离婚协议还没有签字,霍文晏就不会承认自己已经和温窍彻底分开。

“许沉舟,你这是什么意思?”霍文晏在车里愤怒地问司机。

司机不敢说话,只是默默地开着车。

餐厅是许沉舟提前预订好的。

他递过那束花给温窍:“收下吧,生日当天收到花,以后每天都会阳光明媚的。”

温窍明白这是对方在安慰自己,但她没有拒绝这份心意,笑着道了一声谢谢:“谢谢,许沉舟。”

“别客气,今天是你的生日,应该开心一点。”许沉舟温柔地说。

虽然餐厅里的食物温窍并不能多吃,蛋糕也只能尝几口,但许沉舟还是精心准备了一切。

他满心希望能让温窍开心一点,无论是仪式感还是生日祝福,他都倾注了真心。

“许沉舟,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温窍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

许沉舟微微一笑:“因为你值得。”

到了餐厅后,看着一直尾随而来的霍文晏,温窍的心中波澜不惊。

“他还在跟着我们。”许沉舟低声说。

温窍淡淡地回应:“随他吧,我已经不在乎了。”

曾经那些为他波动的情绪,早已在岁月的消磨中渐渐消失殆尽。

许沉舟为温窍点燃蜡烛的时候,霍文晏就在旁边注视着这一切。

熟悉的场景,却换了不同的人,霍文晏感到无比懊悔。

“许个愿吧。”许沉舟轻声说道。

愿望。

温窍早已不再奢望任何事情,这两个字对她而言不过是遥不可及的幻梦。

但她由衷感激身旁这个人,在父母离去之后,再没有人如此在意她的感受了。

她看着那束沾着露水的鲜花,将自己的心愿寄托在眼前摇曳的烛火之上。

她默默祝愿,许医生今后的每一天都能如阳光般温暖明亮。

第十二章

桌上摆着一桌丰盛的饭菜,可温窍几乎没动几筷子。

她勉强夹了一点菜,刚想再吃点,许沉舟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把她的筷子拿开:

“不想吃就别吃了,没关系的。”

霍文晏站在一旁,像一个局外人,默默看着这一切。

他甚至不敢回想上一次陪温窍吃饭是什么时候。

太久太久了。

太多次失约,让他连说一句“对不起”的资格都没有。

气氛正沉默得让人窒息,沈清池突然闯了进来。

她脸色苍白,妆也花了,明显是赶了很久的路。

“为什么你总是阴魂不散?就算死了也不能离远一点吗?”

话音一落,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霍文晏眉头一皱,语气冷了几分:

“沈清池,你在胡说什么?”

沈清池没想到他会发火,一时之间从不甘心变成了低声下气地哀求:

“阿晏,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和你重修旧好。我对你的感情从来没变过……”

霍文晏目光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一直沉默的温窍。

“清池,自从你订婚之后,我们就已经没有关系了。不管你后来有没有和其他人在一起,我们现在只是朋友。”

这些话来得太迟了,像是在为过去的错误做无力的补救。

温窍倒是没什么表情,反而觉得这局面有点滑稽。

她转头看向许沉舟,轻声问:

“不是说下午要带我去海边吗?”

许沉舟立刻会意,点头起身:

“走吧,我送你去。”

霍文晏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开口。

一种复杂的情绪在他胸口翻腾。

他回头看着还在哭的沈清池,眼神冰冷:

“你是怎么知道温窍生病的?”

脑海中浮现出医生之前说的话,他上前几步,逼视着她:

“你是不是还瞒着我什么?温窍的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沈清池抽泣着,声音颤抖:

“可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阿晏。我只是想正大光明地和你在一起。”

霍文晏看着她,目光平静却深不见底:

“我从未真正了解过自己的内心。现在你告诉我,我也从未真正看清楚过一个人。”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沈清池站在原地,脸上还挂着泪痕,像是被遗弃在风中的一片落叶。

南方的天气果然暖和。

岛上的午后阳光明媚,海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温窍站在海边,脸上终于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

许沉舟陪着她在沙滩上慢慢走着。

走了没多久,她就有些累了。

“我们回车上吧,我送你回酒店休息。”

“好。”

许沉舟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替她挡风。

车里空调开得有点热,温窍靠在座椅上,很快睡着了。

睫毛轻轻颤动,在眼睑下投出一片阴影。

她又开始做梦了。

梦里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像浓稠的墨水,将她紧紧包裹,孤独、恐惧、压抑一起袭来。

“温窍,醒醒!”

她睁开眼睛,看到许沉舟满脸担忧地望着她:

“你还好吗?你刚才做了噩梦,我已经喊你好几次了。”

“我梦见自己死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冷静。

“其实我心里很难受,我很怕疼,也很怕黑,还有……我不喜欢吃药。”

她顿了顿,嘴角扬起一抹苦笑:

“所以你别为我难过。我已经能完整地过完一个生日了,这就够让我满足了。”

这是她第一次对许沉舟说出这么多心里话。

脑袋还有些迷糊,当她被他抱住时,愣了一下。

“温窍,我很想劝你再给自己一次活下去的机会。”

许沉舟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却带着一丝挣扎:

“可是经历了那么多失望之后,我的这种想法,是不是太自私了?”

他的怀抱很温暖,温窍的脸贴在他的胸口,眼泪无声地滑落。

“我不知道,许医生,我真的不知道。”

她没有推开他。

是真的。

许沉舟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心里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或许,他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心动了。

第十三章

将温窍送回酒店后,许沉舟独自驾车返回了他在岛上的临时住所。他刚打开门,就愣住了,屋内竟有人在等他。

“爸?你怎么来了?”许沉舟有些意外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来人是他的父亲,刚参加完长子葬礼的他,平日里总是严谨得一丝不苟,此刻却显得格外憔悴。许沉舟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忽然意识到,曾经那个威严的父亲,如今看起来苍老了许多。

“我这次是来接你回许家的。”许父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神里透着疲惫。

许沉舟皱起眉头,语气冷淡地说:“我不回去,我还有事要处理。”

许父显然对他的拒绝十分不满,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几分:“你还会有什么事?就为了那个身患绝症快要离世的女人?”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冰冷。许沉舟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直视着父亲,语气坚定地说道:“我不会让她离开我。”

“在她完全康复之前,我也不会回去。”许沉舟一字一顿地说。

与此同时,在酒店中的温窍突然从梦中惊醒,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她想起了许沉舟那天听到自己提到死亡时,那种脆弱而受伤的表情。

“他看起来好像很害怕失去我……”温窍心里想着,眼神有些迷茫。

她来到这座远离京都的小岛,带着一身病痛,像一个逃难的人,试图尽快摆脱与过去有关的一切。如果继续治疗,就必须回到京都,可短时间内找到匹配骨髓的机会几乎为零。

“我该怎么办?”温窍心里满是无奈。

得知骨髓已经无法找到后,她认真思考过,觉得命运似乎一直在跟她开玩笑——爱错了人、失去了孩子、失去了家,而现在又要夺走她的生命。

“或许,本就不该抱有任何希望。”温窍心里苦涩地想着。

由于白天睡得太久,温窍整晚都未能合眼。第二天出门时,她又看见霍文晏正站在楼下等着她。

“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这次我真的没有伪装,你还是走吧。”温窍无奈地开口。

“伪装”这个词触碰到了霍文晏的痛点,他低垂着头,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我们还有关系,离婚协议我还没签字,所以我们并没有真正分开。”

霍文晏最终低声乞求道:“能不能再谈一次?可以吗?”

温窍叹了口气,说:“我知道这样不清不楚地纠缠下去不是办法,我也知道要做到彻底放下并非易事,那我们就改天再谈吧,明天怎么样?今天许医生会带我出去。”

又是许沉舟。霍文晏强压下内心的不甘。他与温窍结婚五年,不相信短短相处几日的许沉舟能改变什么。

但在临走前,他还是轻声叮嘱了一句:“记得按时吃药。”

第二天一早,霍文晏便早早守在酒店门口等待。约定的时间是十点半。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霍文晏盯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数字,焦虑感愈发强烈。

“她怎么还没出来?”霍文晏心里着急,多次拨打温窍的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

十一点了。霍文晏终于按捺不住,冲进酒店询问前台工作人员,却被告知温窍早上外出后就一直没有回来。

“早上?我八点钟到达时,温窍就已经离开了?”霍文晏心里一惊。

她为何迟迟未归?又可能去了哪里?尽管不愿承认,霍文晏还是拨通了许沉舟的电话:“温窍是不是在你那里?”

许沉舟立刻察觉到事情不对劲:“她不在酒店?”

“……她早上应该是出去了一趟,之后就再也没回来,我给她打电话也一直没人接。”霍文晏急切地说。

话还未说完,许沉舟便挂断了电话。他心里一阵慌乱,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温窍不可能一个人跑远,难道只是出去转了转?或者是因为某件感兴趣的事多停留了一会儿?”许沉舟心里想着,但内心的不安和恐惧却越来越浓烈。

许沉舟猛地一拳砸向方向盘,随即驱车飞驰而去。

第十四章

“又见面了,你想不到会是我吧。”

昏暗的灯光下,墙壁仿佛是连绵起伏的黑色山峦,将整个空间压得令人窒息。

温窍吃力地抬起头,看见了那张熟悉而刺眼的脸——沈清池,依旧明艳动人,却藏着一丝扭曲的恨意。

她还记得,早上刚收到霍文晏的短信,让她提前出门。

结果在巷子口被人从背后袭击,晕了过去。

现在她被绑在岛上的烂尾楼里,一切都明白了——是沈清池设的局。

沈清池盯着她的眼神像毒蛇吐信:“如果当初不是你,阿晏娶的人明明是我!为什么你都要死了,还要纠缠不休?”

换作从前,温窍或许还会因为她的话心痛、自责。

但现在,她已经彻底麻木了。

她声音虚弱却冷静:“当初霍家要联姻的时候,是你第一个找借口出国。”

“听到霍家要破产的风声,你跑得比谁都快。”

“我是在那个时候才嫁过去的。”

沈清池猛地站起身,脸色变了:“我是迫不得已!那你呢?你乘虚而入,不要脸地嫁进去,霸占阿晏整整五年!”

“现在霍家翻身了,你们温家却快要垮了,你是不是还在盘算着什么?”

温窍轻笑一声,眼里满是讽刺:“那你就去找你的阿晏啊,把我绑过来,是因为我对你构成了威胁?”

这句话戳中了沈清池的软肋。

她的确是慌了。

尤其那天霍文晏对她说:“温窍和我有婚约,这辈子我都不会离婚。”

那一刻,她意识到自己再怎么努力,也回不到过去了。

在国外被退婚之后,她想尽办法回到霍文晏身边,甚至旁敲侧击地试探他,劝他和温窍分开。

但每次霍文晏都皱着眉头说不可能。

她太了解他了,嘴上说恨,其实心里早就认定了一个人。

所以每当看到他对温窍表现出在乎的样子,她就忍不住嫉妒得发疯。

她的手紧紧攥着,指甲陷进掌心,隐隐作痛。

“阿晏变心了,是因为你的手段,还是这张脸?”沈清池忽然冷笑着,把匕首贴在温窍脸上。

温窍看着她,只觉得她已经无可救药。

“你这样做,毁的是你自己。”她挣扎着开口。

沈清池的眼泪滑下来,却带着疯狂的笑意:“反正我也没得选了。”

话音刚落,她一脚踹向温窍的腹部,接着举起匕首就要落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猛然抓住刀刃!

鲜血瞬间从指缝间涌出!

是许沉舟!

他死死扣住刀柄,硬生生把匕首夺下,随后一把推开沈清池。

匕首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沈清池被推倒在窗边,玻璃碎了一地,她肩膀和手臂都被划伤,血迹斑斑。

许沉舟顾不上自己的伤口,立刻解开温窍身上的绳索,将她小心抱起:

“你现在状态很差,先离开这里,我们去医院。”

烂尾楼在第八层,没有电梯,许沉舟一手抱着她,一手扶着墙,一步一步往下走。

到一楼时,他们正好撞上了匆匆赶来的霍文晏。

霍文晏一眼看到温窍躺在许沉舟怀里,双眼通红,怒吼道:

“谁让你碰她的?放开她!”

许沉舟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将温窍搂得更紧,语气平静却坚定:

“你总是太晚了,霍总。”

说完,他抱着温窍径直走向救护车。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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