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我救了个濒死的男人，而他心里却住着白月光
发布时间：2025-06-01 16:33 浏览量：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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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断一尾救了个濒死的男人，他心里却住着白月光。
其实没事的，我根本不在意。
因为救他本就是为了取他的心头血……
1
我是妖界最受宠的九尾狐狸精。
在外踏青时，我自断一尾救了个仙君。没想到他正是我从未谋面的未婚夫，天孙遇止。
此刻妖界宴会刚结束，我和遇止走在小路上。
「听说咱们主子的未婚夫有个死了的心上人。」一道声音自墙壁另一侧传来。
「是谁啊？」
「这你都不知道，平日里叫你多和咱们姐妹们聊聊八卦你不肯，这四海八荒都知道的事儿。」
「所以那死了的白月光到底是谁啊？」另一道声音诚恳地发问。
「自然是那遇止仙君的救命恩人，蓬莱岛的紫雯仙子。」
2
当晚，我便当着遇止的面哭了起来，梨花带雨看上去好生委屈。
「早知道你不喜欢我，我当初就不该自断一尾救你。」我嗓音娇俏，全是埋怨撒娇的意味。
遇止擦拭着我泪水的手顿了下，脸色变得莫测。
「是我的错，缺的那一尾我会想办法。」他声音低沉，听上去竟有些哽咽。
我瞪着圆圆的眼珠，故作天真道。
「不用你补，只要遇止仙君喜欢我就够了。」
遇止笑笑没说话，那笑容看上去比哭还难看。
我心想，这厮果然对那白月光情深义重。
3
自从知道遇止心里有别人后，我便一直郁郁寡欢，身形都消瘦了几分。
遇止倒是比之前殷勤些，日日都会来我寝宫照顾。
「紫雯仙子真的是救你才死的吗？」
这话听上去有些残忍，我是故意戳遇止的心窝。只有他心神恍惚了，接下来的戏才能好看些。
遇止端着的茶杯的手果然顿住了，面上涌现出难过之色。
他有些严肃，盯着我良久后开了口。
「紫雯仙子为了救我，牺牲了自己性命。你不该这般直白问话，会伤人的。」
我心中为无辜之人难过，面上却一点不显。这是救回遇止后，他第一次冷脸。
一身白衣，眉目如剑，冷峻脸庞更显出神之正气凛然。
我轻声细语，面上戚戚然，还硬生生地挤出了几滴眼泪。
「对不起仙君，我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我长得和紫雯仙子真有几分相像吗？仙君真的是把我当替身吗……」
我低着头没看遇止，专心捏着嗓音挤眼泪继续演戏。
「现在我也自断了一条尾巴救了仙君，你知道的，对于九尾狐来说尾巴有多么珍贵。」
虽说有演戏的成分，但想起我剩余的八根尾巴，眼泪噼里啪啦真诚地掉了下来。毕竟我是妖界出了名地爱美，如今却成了尾巴残缺的狐狸精。
「谁说的你和紫雯仙子相像？你们二人一点都没相似之处。」
遇止语气疑惑，说起二人无相似之处时语气却甚是笃定。
我心中冷笑，我和遇止订婚后从未相见过，这才刚和我接触多长时间，就给我下了判词。
「今日前来迎仙君回天界的侍从们闲谈，说要不是我和紫雯仙子长得有点像，你才不会还留在妖界不走。」
我从床榻下来，走到遇止面前，手指勾上落在他肩膀处的发带。
他没有闪躲，迎着我的目光红唇微启，一双黑眸熠熠闪烁。
「难道就不能是我爱上你了吗？」
他言语诚恳，神色真诚。若不是这四海八荒早已把他和白月光的事迹传遍，我可能都信了。
4
我侧过身，冲侍从使了个眼色。
一只凶兽自门口冲进来，直冲遇止面门而来。我瞬时移到他身前，挡下了那一爪。
凶兽比我伤的厉害，昏过去被侍从们拖了下去。
我整个人晕倒在遇止的怀中，似火的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衣，绽开一朵曼珠沙华。胸口疼得厉害，我撑不住闭上双眼昏了过去。
昏死前强撑一口气喃喃自语道「我也以命救过你了。」
5
再睁眼已是两天后，遇止脸色已不能用憔悴来形容，整张脸惨白的不像个活人。
他在我床边守了两天两夜，滴水未进。我想，他应是对我也有些喜欢了吧。
我强撑着虚弱的身子半倚在床上，惨白的嘴唇微启，饮了几口蜜水。
嗓子干得像刀割般，我还是张了口。「医官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仙君不必愧疚，谁让我一心贪恋你呢，这或许就是我的宿命吧。」
我嘴角撑起一个弧度，笑得勉强，这是我之前练习过无数次的苦笑。
我没有等来遇止的声音，只是感觉到握着我的手愈发用力，还有那更为悲伤的，我看不透的眼睛。
满是血丝的双眸死死地盯着我，血色尽失干枯的唇瓣吻在了我的额间。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冷冽的气味在他转身离去后，仍在我鼻尖萦绕挥散不去。
喝罢侍从端过来的苦药，我实在支撑不住，半梦半醒地闭上了眼睛。
侍从叫醒我，掩饰不住地开心。「主子，计划成功了。遇止仙君放完心头血回天界了。」
我被强行叫醒，脑子嗡嗡作响。但我并不怪侍从，因为这是我睡前的吩咐。
凶兽是我让小妖们放的。
医官说我有旧疾，只有遇止仙君自愿献出心头血，才可以救我一命。
这话也是我提前吩咐他说的。
「他神力尽失，自己怎么回的天界？」凶兽造成的伤口并不在心脏处，但心脏却抽的生疼，像锋利的刀子狠狠插在里面。
「仙君放心头血之前，用拨棱镜联系了天界卫兵。」
明明心愿已经达成，我却突然像着了魔般，控制不住地赤脚下床往庭院奔去。
「主子，仙君已经回去了。」
「是啊，这下可以救主子心爱之人了。」
耳边响起侍从们纷杂的声音，眼前一黑我整个人晕了过去。
6
我和医官站在妖界万年冰床旁，床上躺着的男子和遇止长的一模一样。但我知道，这不是遇止，这是我死去的爱人——凡人不归。
我向来讨厌他这个名字，“不归、不归”，真是不吉利。
不归却总是笑笑也不反驳，而如今却一语成谶，他死了。
所有医官都说找不到病因，我寻遍了妖界万年大妖们手中的药材也都毫无起色。他死后，我用这万年冰床护住了他的肉身。
7
后来，不知从哪里来的传言，说天孙遇止神君自愿献出的心头血能令万物起死回生。
妖界被封禁数万年的黑蟒，被我解开封印放了出来。
黑蟒当初便是遇止封印在妖界魂煞泊的，虽然五年前遇止神君因思念紫雯仙子过度，差点走火入魔导致神力尽失。但是终究他封印过黑蟒，应会一同前来指挥天兵重封黑蟒。
我猜对了，他确实来了。
而且如我所料，遇止被黑蟒报复伤得很重。
黑蟒终究还是被封禁回了魂煞泊，而我自断一尾成了遇止的救命恩人。
这一切，都在我计划之中。
但我没预料到的是，遇止竟与不归长得那般像，说是一模一样都不为过。
8
我也挣扎过，但救回不归的执念还是让我癫狂了。
遇止醒后，我撒娇让他留了下来。
故意设计了那晚婢女关于白月光的对话，然后装作心碎的模样令他心疼。
故意用薄荷香味引诱凶兽攻击，挡在遇止身前。
还有，一日酒醉后，朦胧月色中我吻上了遇止的红唇，他没有拒绝而是闭上了眼睛。
醒后我告诉自己，只是因为把他认成了不归所以才有了那一吻。
步步为营，蓄意勾引，我练习着怎么笑最是娇媚，什么眼神才是最勾人。
结果如我所愿，遇止自愿拿出了心头血……
但他不知道我根本不会死，这心头血是要给不归的。
9
「这药已熬制完成，可以为不归郎君服下了。」
医官将我从恍惚中拉回到了此刻，这万年冰床旁，不归的身边。
我接过那碗黑的已看不见一点鲜红的药，手竟然控制不住地抖动，泪水不自觉地已流到了下颌。
我坐在冰床上，用玉匙将药汤送进不归的口中，用妖力让他吞咽入腹。
医官说再过几日，不归便会醒来，我终于救回了此生至爱之人。
我本该高兴的，怎么泪水就是止不住的往下流呢。
10
等待不归醒来的这几日，我总是梦魇。梦中人一袭白衣，与我在人间吃喝游乐，但梦里的地方，我未曾和不归一同去过。
「应该是主子太过期待不归郎君醒来，想以后和心爱之人游玩的场景呢。」医官送来为我熬制的头痛汤药，劝慰我。
「是吗……」我低声自问，却也问不出一个答案。遇止走后，我总是动不动就头痛欲裂，脑袋像被撕碎了般。
「这几日还望主子好好休憩，不要太耗心神，头痛之症应该会缓解的。」
就像当初诊断不出不归的病情般，医官也查不出我的头痛是为何。
但我还是控制不住地想起遇止，神力尽失的他伤刚好，自己又划破了心脏，他应该得好好调养一番了。
11
天界传来口谕，我和遇止婚约取消，因为天孙遇止仙逝了。
他们还说遇止留了遗言，是因为思念紫雯仙子过度，随她去了……
听闻这个消息时，我反倒一滴眼泪未流。只觉天地之间我已成一具躯壳，这种感觉只在不归死去时有过……
原来有时候，痛到极致反而是没有眼泪的。
我宛若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游走在庭院中，思绪空空，耳边不断响起那句话「遇止仙君仙逝了。」
我的心脏仿佛空了一块，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想为什么。
更没有思绪去琢磨是不是爱上了遇止……
我只是浑浑噩噩中，又被侍从送来了一个好消息。
12
不归醒了。
我强撑着身体想去找不归，不归却已到了我的寝宫。
看看缓缓向我走来的不归，还是那个熟悉的他，只是他的眼神比之前更复杂了。「不归，我……」我嗓音沙哑，有太多话想说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不归走向床榻，握住了我的手。
熟悉的嗓音响起，和遇止有些像，我又不自觉地想起了遇止，被我欺骗的未婚夫。
「你不必自责，几滴心头血怎么会让大名鼎鼎的天孙逝世呢。而且他不是还留了遗言吗，他是追随紫雯仙子而去了。」不归那双饱含慈悲的眼神望着我，悲伤都要溢出来了。
「对不起，我只是太想救你了，这才骗他的心头血。」
说这话时，我的心像被割裂成了两瓣儿，整个人也像被撕扯成了左右两份。难道我真的既爱着不归，又放不下遇止吗……
应该只是因为遇止和不归长得太像，一时迷了心智的缘故吧。
我想向之前那般，扑到不归怀中寻求温暖，却被他轻轻推开了。
他看着我错愕的神情缓缓张了口。
「我来是向你道别的。」
他看着我愣住的模样继续说出那刺耳的话。
「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在骗你，我根本不爱你。我接近你是想拿你祖母的内丹，重塑我爱人的肉身。」
我咳得吐了好大一口血，放声大笑，眼泪顺着笑容落在嘴角，只觉世间真是再好笑不过了。
不归的话还在继续。
「现在你救我一命，我不会恩将仇报。既然爱人肉身无法重塑，我也不想在你面前虚与委蛇了。」
他的话字字句句打在我心间，像一记记重拳锤在摇摇欲破的鼓面上。
我的爪子掐住他脖颈，只要轻轻一拧这个脆弱的凡人便会死掉。
但爪子控制不住地抖动，动得我心脏疼。
最终，不归还是走了。
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吧，至少别在我面前诉说爱着别人……
13
其实，对于不归的话我是有所怀疑的。或者说，我不想相信。
我偷偷跟在他身后，发现他踏上奈何桥进了冥界。
是的，他不是个普通凡人，会一些法术。
烟雾缭绕中，我看见他与一位女子魂魄相拥，不死心的我闯进了鬼王寝宫。
一袭红衣的男人正半躺在榻上，啜饮着葡萄酒，眉眼之间更显妖异。
他看见我闯进来，没有一丝惊讶，嘴角扬起讥讽的笑意。
「是什么风把妖界最受宠的小公主吹来了？」他仰头喉结滚动将酒一饮而尽，半敞开的胸膛上老旧的疤痕若隐若现。
「你就是鬼王？和凡人拥抱的那个女鬼是谁？」我未曾见过鬼王，但此刻却觉得有股熟悉感。
「自然是你那小情人的真爱之人。」鬼王嘴角上扬，笑容诡谲。
14
如果说，我本还以为不归有什么苦衷，是在撒谎骗我。那如今也认清现实了，毕竟素未相识的冥界之王，没必要为了一介凡人骗我。
我想，这或许就是报应吧。
我连报复不归的心思都没有，我太累了，累得想化为灰烬消散在这天地之间。
我又想起了那晚月光下和遇止的那一吻。同样也想起了遇止的遗言，他真的是随紫雯仙子去了吗，真的不是因为那几滴心头血吗……
我决定要去天界问个清楚。
毕竟是我对不起他，我骗了他。
骗人真心，该吞万针，如今这被骗的苦果我尝到了。
15
南天门外，没有拜帖的我被拦了下来。
我固执地不肯离去，执意要让守卫通传。如我所愿，我见到了遇止的祖父——天帝。
「你不该来这里。」天帝自高处看向我，言语冷冽。
我仰起头望向他，「遇止到底是怎么……」剩下的那个字我说不出口。
天帝睥睨看着我，相隔甚远我都能感觉到散发的凛冽之意。「自然是思念紫雯仙子过度。」
和四海八荒传的一样，但真的吗？
「遇止仙君在妖界献出心头血一事，天帝不怪罪我吗？自遇止逝世后，我一直在等天界罪罚书。」
天帝的说话声有些哽咽，语气怅然。「我那乖孙儿向来是个重情义的仙君，你自断一尾为他疗伤，无论真情还是假意。那心头血就当是他还你的吧，以后无事莫要再来了。」
16
日夜颠倒浑浑噩噩过了几个月，天界自遇止去世后，又迎来了一件大事——新天帝继位。
据说新天帝自蓬莱岛飞升，那日百鸟齐鸣。
天界广邀四海八荒宾客赴宴，我也在名单中。
侍从们为我精心挑选着赴宴要穿的裙衫，我却无甚兴趣。
经此一遭，我好像病了。对什么东西都提不起精神，医官说是心病。
我还有心吗？
我欺骗遇止，又被不归骗了心，我的胸膛早已是空空荡荡。
17
鬼王司溟依旧还是那袭红衣，出现在我的庭院中。
「和我结婚，我会将冥界那枚幽灵晶丸给你。」
「为什么？」神色恹恹的我淡淡问道。
为了这枚晶丸，父王曾拿出妖界至宝与之交换，却被拒绝。祖母因病卧榻数千年，唯有冥界的幽灵晶丸方可救治。
如今司溟突然如此，所为何？
「自然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上次一见，我便对祈愿公主你念念不忘。」
若不是能看到他一脸无所谓的风流模样，我真要琢磨下这话的真假了。
「婚后我并不会碰你。我只是想和你们妖界联姻，促进咱们两界的繁荣罢了。」
我应了下来，无论他真正贪图的是什么，能救祖母的幽灵晶丸总是真的。
18
婚期定在了新天帝继位当天，司溟说这桩婚事是给冥界子民的礼物，大婚前要保密。
我答应了，毕竟司溟这个理由倒也说得过去。
当年遇止和我的婚事定下的时候，冥界便有很多反对的声音，生怕妖仙两界联结打压冥界。
如今，我和司溟这桩婚事，对于冥界子民而言确实算是个礼物。
19
镶嵌着一颗硕大红宝的凤冠戴在我头顶，望着镜中身穿金丝镶边红色嫁衣的自己，容貌艳丽眼神却空洞。
整个喜房除了贴了个囍字外，再无布置。
喜宴上热闹非凡，喜房却寂静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司溟浑身酒气走进来，直接坐在我旁边。
「现在直接开始缔结夫妻缘约吧。」他直接拿刀划破了自己掌心，汩汩鲜血顺着手掌心流到指间，又顺着手指流到了地上。
所谓“夫妻缘约”是这四海八荒设定的契约，只要签订“缘约”的两人，至死不能改嫁或另娶。一旦违约，自动爆体而亡。
所以很多夫妻并不会缔结缘约，毕竟这代价着实有点惨烈。
「幽灵晶丸呢？」我抬眼淡淡看他。
他隔空将一黑色盒子取过来，幽灵晶丸浮在他手掌心上方。「先缔结完缘约，再给你。」
我轻笑出声，满脸讥讽。「凭什么？这婚事是你先提出的，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
我手撑在桌上，两眼死死盯着他。
「好吧，那一手交人，一手交货。缘约缔结成功那一刻，幽灵晶丸同时归你。」司溟笑容玩味，但话语却甚是谨慎。
「好。」
他为什么那么看重这份缘约？我能感觉到他并不喜欢我，甚至对我夹杂着些许的敌意。
我拿刀割破手掌，刚要和司溟掌心对碰缔结缘约仪式，一道身影闯了进来。
20
不归？还是遇止？我竟一时分不清楚。
司溟一声冷笑，不知是在嘲讽来人还是自嘲。「果然还是赶来了对吗？你再来迟点多好！想到她和我缔结缘约后你痛苦的样子，我就开心。」
来人一身唯有天帝才能穿的华服，金灿灿晃眼得很。
他看着我还在滴血的掌心，压抑着怒火低声唤我。
「愿愿，来我这里。」
我还在怔愣，脖颈处多了双大手。
「遇止仙君，或者叫你天帝？你说就当着你的面杀死她，怎么样？」司溟扼住我的喉咙，声音妖异玩味。
我知道他真地动了杀心，体内的妖力感觉到了杀意。我想反抗，却发现体内妖力一点也使不出来。
司溟在我耳边恶意满满道，「早就给你下了药，知道你警惕能识毒。就让这特制喜酒和这喜房的香味合在一起，压制你体内的妖力。」
我被勒的喘不上气，满目通红地望着遇止，亦或是新天帝。
「别碰她，我可以代替她。」遇止的声音抖动得厉害，说着他想要上前，看到我脸被勒地涨得更红后，又退回去止住了步子。
遇止凛冽的杀意充满整个房间，这却引的司溟更加高兴，他放声狂笑。
「遇止，那就再让你失去一次心爱之人如何，重活过来的你，心头血可不像之前有救命作用了。」司溟手收紧了些，我喘不上气。这回我应该是真的要死了，还有好多事没弄明白，我就要死了……
「住手，紫雯仙子不会想看到你这样。」
司溟听到遇止提到紫雯仙子的名字，神情狰狞起来，整个人变得异常狂躁。「不要提她，你没有资格提她！」
说罢，就要动手杀我。
「她是我娘。」遇止的声音在喜房萦绕，我被勒的脑袋缺氧一时没反应过来。
司溟愤怒大叫，「你胡说，你想骗我，是不是想骗我！」
一道物件自遇止怀中拿出，那是一半玉佩。
司溟的手渐渐松了些，我猛烈地咳嗽着。
遇止将玉佩用法术推到司溟面前，「你那么爱她，应该认识这个玉佩。」
司溟的手不敢置信地将浮在半空的一半玉佩拿在掌心，鲜血染在玉佩上。司溟反应过来，使劲擦拭着上面的血迹，小心翼翼地像是对待一份至宝。
遇止趁此机会用法术将我带到他身边，一把搂住我，抱的我背都有点疼。
21
「你真是紫雯的儿子？」司溟手捧玉佩，看向遇止的眼神痴狂。
遇止紧紧握着我未受伤的那只手，言语间满是怀念之情。「当年他们二人还未来得及公布婚约，父王便死于战场。母亲未婚先孕，怕辱没了蓬莱岛的声望，此事便成了秘密。」
一介鬼王突然抽泣起来，他捧着那半块玉佩泣不成声，嘴里一直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
司溟哭了很久，像是做了什么决定后，将玉佩还给了遇止。
离开前他忽然转身，望着我和遇止轻声说道。「祝你们两个幸福，永远。」
22
这一切我看不懂的谜底，都在遇止解开我被封禁的记忆后明白了。
原来，一直以来我被封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段记忆。
千岁生辰那日，我决定干票大的。
我送信给未婚夫遇止约架，并放出话。「先辈们订下的婚约我不认，有胆就约在人间京城的听风小楼，咱俩切磋切磋。如果你输了，就得想尽办法让你天帝爷爷取消婚约。」
后来，遇止如约而至。
我们在人间相爱了，游山玩水整整一年。
凡间的一年对于仙妖两界而言，不过是一天功夫。谁也不知道我们两个相爱的事情，除了鬼王司溟。
我们决定回妖界的那天，司溟找到了我们。他偷袭杀死了我，是遇止的心头血将我复活。
代价是堂堂天孙神力尽失，无缘继承天帝之位，成了一介废仙。
遇止封印了我在凡间的记忆，将他的身影从我脑海抹去。
因为饮过他心头血的人，可以复活他，包括他的神力。而代价是这个人会死亡，魂飞魄散。
他知道我会甘愿为他而死，干脆将我们相爱的记忆封印，自此山水相见却不相识。
23
「不归就是我，我就是不归。」遇止为我脖间的勒痕涂着药膏，鼻尖呼吸喷在我脸上。「封印你记忆后，我终究还是没忍住，我让祖父做了个躯壳，分了我一魂一魄在里面。我本想只是远远地看着你，但没想到……」
我吻住遇止的剑眉、睫毛、脸颊，还有红唇。
缠着绷带的手掌捧住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我替他说了下去。「但没想到我再次爱上了你，让你当贴身侍从，然后相爱。」
遇止的眼睛里好像有星星般，深邃迷人。他自责地盯着我，「如果当初我控制住自己，不再以不归的身份接近你，你也不会为心头血一事受这么多伤。」
我残缺的那根尾巴根被他的大手轻轻抚摸着，他满目疼惜。
「所以你的心头血可救万物的消息，是你故意泄露给我的？」
遇止沉默不语，但他的神情已经替他做了回答。
我怒火中烧，痛恨为何他如此不珍惜自己的身体。「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想取你心头血，还眼巴巴的凑了上来。你明明知道神力尽失再放心头血会死，为什么还要这样！你是蠢的吗！」
他擦拭着我脸上的泪珠，嗓音低沉而沙哑的解释。「凡人寿命本就极短，没想到你会因为不归的死如此伤心。我不愿再看你郁郁寡欢的样子，仅此而已。但我没想到，明明记忆都封印了，我死后你还会这么伤心。」
不止如此，不归的离开也是遇止设计的。
即使不归被救活，那一魂一魄也支撑不了多久时日了。所以，他便塑造了我最痛恨的负心人形象，和司溟共同演了一场戏给我看。
他觉得这样，我便不会太过伤心了，因为人间时我曾经说过，我最瞧不起的就是负心人，是断断不会为这种人难受的。
遇止他记得很牢，牢到所有苦楚都自己一个人抗。
24
不归逝世后，天帝将他带到了天上天圣女处。
不归躯壳饮过遇止的心头血，圣女复活了遇止。代价是附在不归身上的那一魂一魄也随之消散。
天帝消耗了自己十万年的功力，在圣女加持下补齐了那一魂一魄。
25
遇止醒来后，本想直接来找我。
但他为我准备了一个惊喜——继位那日解开我记忆的封印，在继位典礼上向我求婚。
他满心期待地等着我赴宴，却等到了我大婚的消息。
26
我躺在遇止怀中，阳光下摇椅轻轻晃动。
「我娘为救我神魂消散，司溟是她的忠实爱慕者。我娘死后，司溟自此便视我为眼中钉，他想让我也尝尝失去挚爱之人的滋味。后来，你我两人见面不相识，他更是乐见其成，觉得甚是爽快。」
我心中说不出的滋味，叹息声自我唇间溢出。「那他的心现在应该很煎熬。」
阴差阳错，却害了心爱之人的亲生儿子和他的爱人，这种滋味可好受不到哪去……
27
经历了诸多折磨和坎坷，终于迎来了一件好事——我和遇止要缔结缘约了。
大婚前，我收到一份来自司溟的礼物——幽灵晶丸。
还有几行字。
「我知道，你和遇止都想杀了我。
毕竟我杀死过你，还害的他神力尽失。
我随紫雯而去了，这是我罪有应得。」
一介鬼王以如此结局落幕，不知是该唏嘘还是如何。
28
我和遇止的婚礼在天界举办，四海八荒来了好多前来祝贺的宾客。
遇止牵着我的手，眉眼带笑。
我们共同举杯敬酒，相守一生的誓言还未说完，却被一声巨响打断。
南天门被攻打了。
29
司溟死后，冥界拥立了新鬼王，一个向来想取代天界的新鬼王。
老天帝为了补齐遇止那一魂一魄，神力大减。
遇止代替了老天帝的位置，指挥战斗。
碎石四溅，带着半张面具的新鬼王趁豢养的妖兽围攻遇止时，持剑偷袭他的后背。
我挡下了这一剑，锋利的长剑穿透我的胸膛，好痛……
值得可喜的是鬼王刺中我的同时，被东海三太子用三颗冰锥穿透了身体。
不幸的是，这回我真的要死了……
我还没来得及说完和遇止的大婚誓言，就要死了。曾经我嫌弃“不归”这个名字不吉利，我的名字“祈愿”又好到哪里去了吗？听上去好像所有愿望都能祈求成真的样子。但那又能怎样？还不是过不好这一生，熬不过这无数的曲折。
遇止抱着我，我感觉到抱着我的手在止不住的发抖。
「这回换我来救你，遇止，忘记我。」
我还有好多话想和遇止说，但我的嘴唇连张都张不开了。
眼皮越来越沉，最终我闭上了双眼……
30
我看看半掩在土中的身体，通体雪白毛茸茸的。
树妖们告诉我，距离新天帝遇止仙君和妖界祈愿公主大婚，已经过去了一千多年。
当年断掉的那一尾被我埋在了妖界森林苑，没想到上面附着的能量竟能将我复活。
只是，重生的我现在只是个没有丝毫妖力，甚至都不能人言的小狐狸。
31
森林苑距离妖界都城很远，曾经瞬间便能到达的地方，现在的我只能努力的用四爪奔跑着。
一个月后，满身泥泞的我终于赶到我寝宫外。守卫想将我驱赶到一边，贴身侍从婉言将我带到了身边。
「真是个可爱的小狐狸，泥土也遮不住你通体雪白发亮的毛色。」她替我清洗着身体，嘴里止不住的念叨。「你跟主子刚出生时长得很像。」
我心中感慨，那可不像吗。我就是你的主子啊，婉言。
但我根本说不了人话，向来不爱看书的我，也不懂写字。这种感觉可真是难受，果然人还是得多学习。
32
我躺在熟悉庭院的躺椅上，阳光晒得我有些懒洋洋。
这几日，我一直在琢磨的就是怎么才能见到遇止。
还没等我想出可行的办法，一只大手将我从躺椅上抱起，是那个熟悉的怀抱，只是瘦的太硌狐狸了。
「遇止神君，这回可曾找到复活我家主子的办法？」婉言满眼期待，最后看到遇止微摇动的头，满目失望。
我被遇止搂在怀里，兴奋的我使劲往他胸膛钻。他固定住我的身体，我只好仰头看他。
「这小狐狸哪来的，前几日来还没有。」
「前几天灰头土脸的出现在主子寝宫门外，守卫们怎么赶也不走。下着雨在那儿一动不动待了两天，让我瞧见便养在身边了。可惜是只普通的狐狸，不然我还以为是主子回来了。」
遇止摸摸我的头顶，仔细看着我。「确实是只招人怜爱的小狐狸，那就好好养着吧。我还要再去断崖找份灵药，就先走了。」
遇止想要放下我，但我爪子紧紧抓着他的手臂，怎么也不松开，活脱脱像个小无赖。
「你这只小狐狸，耍无赖的样子倒是挺像她。」遇止叹叹气，却没再松开我。
33
断崖是这四海八荒出了名的凶险之地，但仍有诸多仙妖纷至沓来。只因这儿有一株亿万年幽灵草，据说它可以达成任何一个愿望。想要得到它的仙妖数不尽数，但拥有它的人至今还未出现。
遇止也不例外，满身伤痕的他抱着我无功而返。
我能感觉到他的失落，听婉言和他的对话，这一千多年他从未停下复活我的脚步。
34
遇止寝宫内贴满了我的画像，屋内满是灵炉里药材的气味。
老天帝语重心长地正在劝说他，「那把剑被那鬼王附着了万恶之念，她早已经魂飞魄散了。你什么时候才能认清这个现实？」
我躺在遇止怀中，摆动着身体证明存在感，但没人懂我。
见遇止没回话，老天帝深叹口气。「凤凰一族传信，说觅裳今天会来。作为新天帝，你也该有个妻子了。」
「我已和祈愿缔结了缘约。」
老天帝气的嘴唇哆嗦，胡子都跟着抖动起来。他手指着遇止，「又来这套说辞，她已经死了，这份缘约自然就失效了。」
「她没死。」遇止声音没什么波动，像一潭死水。我看着他憔悴消瘦的模样，还有那尽失神采的眼睛，控制不住地流下了泪水。
泪珠滴在遇止的手上，他猛地看向怀里的我。不知喃喃自语些什么后，忽然激动地握住我的两只前爪。「是你对不对，是你回来了对吗，愿愿。如果是，你就点点头。」
老天帝气的直喘粗气，正要张口说些什么，结果看我真的点了点头，愣在了原地。
遇止先是不可置信，然后变得狂喜。他一把将我狠狠搂在怀里，又松开我看着我再次确认。「真的吗愿愿，真的是你，你再点点头。」
我只好再次点了点头，随之而来的便是被抱的太紧造成的窒息感。
「你什么时候醒来的？怎么活过来的？」
「为什么变成了一直普通狐狸？」
「这些年有没有想我？」
「我现在样子有些憔悴，你素来只喜爱漂亮的，我会好好把自己养回之前模样的。」
……
35
一位女子前来拜访，打断了遇止的话。老天帝已不知何时就离开了，女子红唇轻启，「遇止哥哥，这只小狐狸长得可真可爱。」
说着便要上前摸我的毛发，遇止往后一撤。「觅裳神女所来何事？」
「我听说你去了断崖，担心你的安危所以来看看遇止哥哥。」
听到这里，我气的一下子从遇止怀中跳了下来。我本想转身离开房间，但最终还是待在一旁，两眼瞪得圆鼓鼓地监视他们接下来的对话。
遇止的笑声在房间里响起，我给了他一记白眼，结果惹得他笑意更甚。
「这些年，我从未见遇止哥哥笑过，是在断崖上拿到幽灵草了吗？」觅裳眼睛发亮，语气却有些低沉。
遇止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嘴角带笑。「断崖凶险万分，并未拿到那幽灵草。不过，现在用不到了。」
觅裳却明显误会了他的意思，瞬间来了精神。「遇止哥哥这是终于放下她了吗？太好了，我也可以为遇止哥哥生儿育女的。我们大婚后，凤凰一族会鼎力支持遇止哥哥。」
听到这话，我气的双目瞪得更大，直盯着遇止看他如何回话。
遇止不紧不慢地走到我这儿，不顾我的反抗，将我紧紧搂在了怀中。似是认真又似是玩笑地看着我缓缓张口，「生儿育女？嗯？小狐狸你懂是什么意思吗？」
我伸出爪子就要挠他的脸，他往后一撤我的爪子扑了个空。
他收起笑容，看向觅裳。「觅裳神女，你如今刚满千岁，年龄那么小不要动不动就提生儿育女的事情。你如此年幼，还分不清是什么是爱情，不要再在我身上费功夫了。」
觅裳语气娇憨，「谁说我不知道？我父王是个花心大萝卜，自我懂事以来母亲便总是以泪洗面。我最痛恨的就是负心男，遇止哥哥不一样。祈愿姐姐逝世后，你一直在找她，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仙君，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我听着觅裳的话，想到了自己千岁时给遇止写下的约战书。
原来未经沧桑世事前，我也同觅裳是一般模样啊，娇憨而又莽撞。
「以后别再来了，我心中之人至死都不会更改。」
36
我活过来的事情，遇止没有告诉任何人。
毕竟现在的我太弱了，失而复得的遇止对此很是谨慎。
他不再研究怎么复活我，转而开始寻求如何让我快速恢复妖力，修炼成人形的法子。
灵力充沛的药材全进了我的肚子，遇止饮食起居也恢复了正常。
一仙一狐渐渐都不再过分消瘦，变得圆润了些。
37
这日，我正在华清汤池中美滋滋泡着澡。
遇止上身赤裸一同泡在池中，几绺湿发黏在裸露在外的臂膀。
我一边欣赏着遇止绰约的风姿，一边吞咽着他喂给我的樱桃，真是秀色可餐。
忽然,我感觉身子剧烈抖动起来，一阵天晕地旋后，我摸到了遇止的腹肌。
我看着摸在遇止胸膛上的那只手，高兴的喊了出来。「我变成人形了！」
我不止变成了人形，体内的妖力也充满了全身。我兴奋地搂住遇止，吧唧一声亲在他的脸颊。
「我变成人形了，遇止！」
我捧着遇止俊美非凡的脸庞，激动地重复着。
遇止惊喜的脸庞通红，眼睛不敢向下瞄。我猛地反应过来，低头看了自己一眼。
浑身满是未干的水珠，一丝不挂。
我有些羞涩，然后我，扑倒了遇止。
大婚那日未完成的洞房就在此刻完成吧。
遇止回应着我的热吻，我能感觉到我们二人的唇齿相交在一起。他的呼吸声越来越重，我望着他，一同沉沦在华清汤池。
水花声渐渐停了下来，我躺在遇止怀中拨弄着他的湿发。
「不算死去那一千多年，我也才千岁出头。」我嘟囔完故意看遇止的反应。
「嗯？」
遇止显然没反应过来我这话的意思，我耐心解释道。「你之前不是和觅裳神女说，千岁太过年幼，不懂情爱吗。那现在遇止仙君这是在做什么？」我故意装作懵懂的样子逗他。
他臂膀一带，将我压在身下，大手将我的两只胳膊固定在脑袋两侧。
「你说是在做什么？自然是在教你做生儿育女的事情。」他的嗓音低沉中带着沙哑，惹得我脸颊热起来。
逗人不成反被引诱，剧烈的水声再次响彻华清汤池，徒留一室暧昧。
番外（觅裳篇）
我是凤凰一族的神女，觅裳。
知晓祈愿活过来的消息时，我正为遇止仙君缝制靴子。
我本以为，我会心痛不已，但没有。我只是有些淡淡的遗憾，我失去了一个拯救好仙君机会的遗憾。
自幼我便见识了父王的花心冷漠，遇止神君是我理想中的话本男主。如此痴情，如此悲凉。
我模仿着人间话本里送温暖的女主，自己都以为真的爱上了遇止仙君。
直到此刻，我才意识到遇止仙君说的很对，我确实不懂情爱。
真正爱一个人，不是这样的。
祈愿重生后，我在天庭宴会中见到了她，诸多仙子中我一眼就认出了她。不只是因为在遇止仙君的寝宫内见过太多次她的画像，而是遇止神君的眼神。
遇止神君的眼神一直跟随着祈愿公主，没有离开过。
那种眼神我说不清是什么，但我从未见过。
祈愿说很喜欢我，说我跟她年轻时很像。但她同时开玩笑又认真地说道，以后让我将遇止放下，不能当她的竞争对手。
我看着他们俩人对视笑起来甜如蜜的模样，发自内心的替他们高兴。
于是，我又继续寻找要拯救的目标，但未果。
因为我被揣着冰锥的东海三太子逢沐盯上了，但他看上去真的很花花公子做派，是我最为讨厌的男人类型。
搁话本子里，他这种人就是妥妥的反派男二。
我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对我的告白，作为资深话本子阅读者，我绝对不会被花花公子骗了去。
我继续寻找着心目中痴情的好男人，但逢沐总是坏我好事。
起初，他每天都会来我的住处。不是送点稀奇糕点，就是送些淘来的人间话本。
不得不说，他挑的那些话本真的很对我的胃口。
但我还是再次拒绝了他，看到他落寞的眼神我有些控制不住，想要收回刚才的话，然后紧紧抱住他。
但我忍住了，我不敢，我真的怕重蹈母亲的覆辙。
后来，听说他要和别人联姻了。
我忍耐了两日，最终还是站在他面前问他。
「现在同意和你在一起，还来得及吗？」
原来，爱是无法克制的身不由己，是抑制不住的心动，还是那无法控制的想要靠近。
爱可平山海，穿越生与死。
这一刻，我才明白遇止仙君说的情爱。
它真的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