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八抬大轿迎娶青梅进门,次日去偏房看发妻时,老夫人:她已离开
发布时间:2025-11-17 18:17 浏览量:6
容青辞恢复神智后的第二日,一纸和离书便决绝地甩在了顾烟萝的跟前。那纸张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仿佛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酷。
“要么和离,要么降妻为妾,把正妻之位还给月姝。”容青辞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好似寒冬里的霜刃。
顾烟萝整个人怔在原地,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她瞪大了眼睛,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还?”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容青辞缓缓抬眸,目光清冷如霜,那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情感波动,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你占了本该属于她的位置,难道不该还?”他的语气笃定,带着不容反驳的强硬。
顾烟萝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无比熟悉,如今却无比陌生的人,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每一次跳动都带着撕裂般的疼。那种疼痛,从心脏蔓延至全身,让她几乎站立不稳。她不禁在心里暗暗思忖:曾经那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少年,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就在前几日,他还像个小尾巴一样黏在她身边,夜里非要紧紧抱着她才能入睡。他撒娇地喊着“姐姐”,那声音软糯,带着无尽的依赖,还说离了她就活不下去。那时的他,是那么的单纯,那么的依赖自己,仿佛自己就是他的全世界。
可如今,他看她的眼神,冷冰冰的,像是在看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顾烟萝多希望他还是那个痴傻的少年啊,至少那时他的世界里只有她,满心满眼都是她,会毫无保留地对她好。可如今他醒了,一切都变了,再也回不去了,这种无力感让她感到无比的绝望。
“想好了吗?”容青辞见她沉默不语,眉间浮现出一丝不耐烦的神色,仿佛在催促她赶紧做出决定。“是降为妾室,还是和离?”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今日便会带着聘礼去夏家下聘,我与月姝本就有婚约,生来便是一对,你该认清自己的身份,别痴心妄想不属于你的东西。”每一个字,都像锋利的刀子一样,狠狠地剜着顾烟萝的心。那疼痛,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忽然觉得无比可笑,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她痴心妄想?她贪图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可当初,明明是他依赖她、缠着她,说离不开她的啊!那些甜蜜的过往,难道都是假的吗?顾烟萝在心里不断地反问自己,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顾烟萝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口的疼,那疼痛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她再睁开眼时,眼底已是一片平静,仿佛暴风雨过后的湖面。“我想好了。”她缓缓开口,声音虽轻,却带着一种决绝。
容青辞似乎笃定她会选择为妾,不等她说完,便冷淡地开口道:“你识趣就好。”那语气里满是轻蔑和不屑,仿佛顾烟萝的选择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说罢,他转身大步离开,背影挺拔如松,步伐坚定而决绝,再未回头看她一眼。顾烟萝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轻轻吐出两个字:“我选,和离。”那声音虽轻,却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勇气。
她缓缓闭眼,回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曾经的美好与甜蜜,此刻都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她的心。
人人皆知,国公府小侯爷容青辞,是京城最耀眼的少年郎,意气风发,贵不可言。他就像一颗璀璨的星辰,在京城的天空中闪耀着夺目的光芒。无数女子倾慕他,为他倾心,可他的眼里只有青梅竹马的夏月姝。
他待夏月姝极好,好到让人羡慕。夏月姝爱牡丹,他便在侯府种满名贵品种,每到牡丹盛开的季节,整个侯府都弥漫着牡丹的芬芳。夏月姝畏寒,他特意从遥远的西域带回狐裘,那狐裘温暖而柔软,仿佛能抵御世间所有的寒冷。出征前,他当着满城百姓的面承诺:“等我从战场回来,就娶你过门。”那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他对夏月姝的爱。
可谁也没想到,战场上那支毒箭,改变了他的命运。那支毒箭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击中了昔日惊才绝艳的小侯爷,让他变成了痴儿,心智永远停留在七岁。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变得懵懂无知,让人不禁为之叹息。
容老夫人求遍神佛,四处奔波,终于得到冲喜或许能让他好转的消息。那消息就像黑暗中的一丝曙光,给容老夫人带来了希望。可消息一出,夏月姝当即退了婚。她害怕容青辞的痴傻会影响自己的未来,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放弃。那些曾爱慕容青辞的贵女们,也纷纷避之不及,仿佛容青辞是一个可怕的怪物。
只有顾烟萝,一个猎户之女,主动敲开了侯府大门。她眼神坚定,语气诚恳:“我愿意嫁!”只因那年寒冬,父亲去世,她卖身葬父,是容家给了银钱却不要她为奴。这份恩情,她一直记在心里,如同刻在石头上的字迹,永远无法磨灭。
成亲那日,没有凤冠霞帔,没有喜宴宾客,一顶小轿从侧门抬进来,就是全部仪式。那小轿摇摇晃晃,仿佛也在诉说着这场婚姻的无奈与凄凉。可她不介意,她觉得只要能陪在他身边,就是最大的幸福。
她照顾痴傻的他,为他梳发更衣,陪他读书习字。她就像他的守护天使,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他渐渐依赖她,夜里总要抱着她才能入睡,撒娇着喊她“姐姐”。那声音如同天籁,让顾烟萝感到无比的温暖。
有一次,她沐浴时被他撞见。他虽不懂男女之事,却本能地缠着她,嗓音低哑地喊她“姐姐”,说难受得睡不着……那模样,既可爱又让人心疼。那夜她红着脸引导他,交出了她的第一次。那一刻,她的心里既紧张又甜蜜,仿佛开启了一段全新的旅程。
后来,他食髓知味,日日缠着她,说想和她做那样的事。她次次羞得不敢抬头,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却仍纵着他。她以为,他们能这样平淡到老,携手走过一生。
直到那日他高烧不退,醒来后,竟恢复了神智,却也忘了痴傻时的一切。他就像一个突然从梦中醒来的人,对周围的一切都感到陌生。他不记得顾烟萝是谁,更不记得夏月姝曾抛弃过他,只知道他本该在凯旋后要娶夏月姝进门的,可如今,这个叫顾烟萝的女子,却成了他的妻。
“我为何会娶她?”容青辞满眼敌意的看着顾烟萝,质问府中众人。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愤怒,仿佛顾烟萝是一个闯入他生活的陌生人。
太医说他刚恢复,受不得刺激。于是所有人都闭口不提真相,任由他以为顾烟萝是硬塞给他的妻子。大家都在小心翼翼地保护着他,生怕他再次受到伤害。
罢了,顾烟萝缓缓闭眼,泪水却肆虐而下。那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这几年,就当梦一场吧。她在心里默默地安慰自己,可那疼痛却无法抹去。
猎户之女和痴傻的侯爷,绝配。可如今贵不可言的小侯爷,是她配不上的了。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丑小鸭,永远无法融入容青辞的世界。
她颤抖着提笔,在和离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那名字写得歪歪扭扭,仿佛也带着她内心的痛苦和挣扎。又按了手印,那手印红得刺眼,仿佛是她心血的印记。
随后,她亲自将和离书送去府衙。她脚步沉重,每一步都仿佛踩在自己的心上。衙役看了文书,皱眉道:“按我朝律例,夫妇若要和离,女子需滚钉床受刑,以示惩戒,那钉床长三丈,布满铁钉,滚完非死即残,夫人三思啊。”衙役的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让顾烟萝的心猛地一沉。
顾烟萝心想,这或许就是容青辞笃定她不会选择和离的原因吧。他以为她会害怕这刑罚,会选择妥协。可她的容青辞已经回不来了,她还留在这做什么呢?这里已经没有了她的容身之地,没有了那个曾经深爱她的少年。
“我愿受刑。”她轻声道,那声音虽轻,却带着一种不可动摇的决心。
“这刑罚极痛,许多女子受不住,半途便昏死过去……”衙役还想再劝,他实在不忍心看到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遭受如此残酷的刑罚。可她却坚决摇头:“我要和离。”她的眼神坚定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
衙役见她执意如此,只得叹气应下。“既如此,那……十日后,你来受刑。”衙役无奈地说道,眼神里充满了同情。
回府时,侯府已张灯结彩,红绸高挂,处处透着喜庆。那鲜艳的红色,刺痛了顾烟萝的眼睛。她站在门口,恍惚想起自己嫁进来那日——因容青辞痴傻,她连正门都没走,只一顶小轿从侧门抬进来,没有凤冠霞帔,没有喜宴宾客,连合卺酒都是她自己倒的。那时的她,满心欢喜,觉得能陪在他身边,已是天大的福分。可如今,一切都变了,她仿佛从天堂跌入了地狱。
如今,他清醒了,马上就要娶到心爱的姑娘,穿上最华贵的喜服,办一场最风光的婚礼。而她,却要孤独地面对这一切,承受着离别的痛苦。她缓步走向自己的院子,却见院中一片狼藉,她的衣物、首饰、妆奁全被扔了出来,散落一地。那场景,就像她此刻破碎的心,无法拼凑完整。
“你们干什么?”她快步上前,拦住正在搬东西的下人。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不甘,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遭受这样的待遇。
“侯爷吩咐,顾姨娘既已降为妾室,便该搬去侧院。”管事嬷嬷语气轻蔑,仿佛顾烟萝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这正院,要留给新夫人。”管事嬷嬷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再次刺痛了顾烟萝的心。
下人们一边搬东西,一边议论:
“听说侯爷为了夏小姐,要把后院的柳树全砍了,改种梅花呢。”
“那柳树不是侯爷和夫人亲手栽的吗?”
“嘘,现在哪还有什么夫人?夏小姐才是未来的侯府主母……”
顾烟萝动作一顿,心口像是被人生生撕裂。那柳树,是她和容青辞一起种的。那时他虽痴傻,却兴致勃勃地拉着她的手,说:“姐姐,我们一起种树,等树长大了,我们就在树下乘凉!”那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可如今,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她笑着应他,心里满是柔软。可现在,他要亲手毁掉这一切。她抱起自己的东西,沉默地走向侧院。那里只有一间狭小的杂物间,阴暗潮湿,连张像样的床榻都没有。她将东西放下,坐在冷硬的木板上,望着窗外的夜色,眼底一片空茫。那夜色,就像她此刻的心情,黑暗而无助。
十日后,她便能彻底离开这里了。再也不会回头。
第二章
翌日,晨光微熹,顾烟萝睁开眼,望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那微光如同希望的曙光,却又带着一丝凄凉。她才想起今日是她的生辰。往年这个时候,容青辞总会早早地起来,兴冲冲地张罗着给她庆贺。他会像一个充满活力的小太阳,给她带来无尽的温暖和快乐。
他会亲自下厨给她煮一碗长寿面,虽然煮得糊成一团,却非要她全部吃完。那面条虽然难吃,但顾烟萝却吃得津津有味,因为那是容青辞的心意。他会变着法子给她准备惊喜,有时是几箱金银首饰,那些首饰闪闪发光,仿佛在诉说着他对她的爱;有时是数不清的新鲜玩意儿,让她仿佛置身于一个充满奇幻的世界;甚至还会耗资万两为她燃放漫天花灯。那漫天的花灯,如同繁星点点,照亮了整个夜空,也照亮了顾烟萝的心。
从小到大,除了容青辞,没有人记得她的生辰。那几年的生辰,是她人生中最温暖的日子。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璀璨的宝石,镶嵌在她的记忆深处。而如今,她又回到了无人问津的孤寂里。那种孤独感,如同潮水一般,将她彻底淹没。
顾烟萝眼眶微红,起身去了厨房。她挽起袖子,动作熟练地给自己煮了一碗长寿面。热气氤氲中,她恍惚想起容青辞还是痴儿时,总爱在她生辰这天围着她转,一口一个“姐姐”,非要她许愿时说“永远不离开他”。那声音,如同天籁之音,让她感到无比的幸福。
她低头吃了一口面,眼泪却砸进了碗里。那泪水,带着无尽的思念和痛苦,融入了面条之中。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喧闹声。那声音打破了寂静,让顾烟萝的心猛地一紧。
几个伙计抬着大大小小的礼盒走了进来,领头的掌柜笑着道:“夫人,这是侯爷特意为您准备的生辰贺礼。”那笑容,真诚而热情,仿佛在传递着容青辞对她的爱。
她怔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些锦盒:“这些……是送给我的?”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惊讶和疑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自然!”掌柜指着那些物件,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上好的蜀锦、南海夜明珠、金凤衔珠钗,可都是侯爷亲自挑的!说要送给心爱之人,这些年侯爷总在我们这挑选东西送给夫人,他口中的心爱之人,自然也是您哪。”掌柜的话,让顾烟萝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但那暖流却很快被现实的冰冷所浇灭。
顾烟萝指尖发颤。从前容青辞的确常送她这些,她也的确是他心爱之人,可如今,这掌柜怕是送错人了……她刚要解释,掌柜却已经放下东西就走了。她望着那些礼物,心中五味杂陈。
不等她回神,院门突然被踹开!夏月姝带着一群丫鬟婆子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目光扫过桌上的贺礼,脸色顿时阴沉下来。那脸色,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阴沉得可怕。
“顾烟萝,你好大的胆子!”她尖声喝道,那声音尖锐而刺耳,“竟敢抢我的东西?”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嫉妒,仿佛顾烟萝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顾烟萝皱眉:“什么?”她不明白夏月姝为什么会这么说,这些礼物明明不是她抢来的。
夏月姝指着那些贺礼,冷笑道:“这些明明是青辞哥哥送给我的生辰贺礼,你竟敢私自扣下?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她的语气傲慢而无礼,仿佛自己高人一等。
顾烟萝刚要解释是掌柜送错了,可夏月姝一声令下,身后的婆子就冲上来,一把按住顾烟萝的肩膀。那力气,大得让顾烟萝无法挣脱。“啪!”一记耳光重重扇在顾烟萝脸上,火辣辣的疼瞬间蔓延开来。那疼痛,让她几乎昏厥过去。
“贱人!”夏月姝骂道,“一个猎户之女,也配抢我的东西?”她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和厌恶,仿佛顾烟萝是一个肮脏的东西。
“啪!啪!啪!”
又是接连好几记响亮的巴掌,带着十足的狠劲,狠狠地扇在顾烟萝那白皙的脸上。刹那间,她的脸颊如同被烈火灼烧一般,迅速红肿起来,眼前也一阵阵地发黑,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她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耳朵里也满是轰鸣声,疼得她几乎要昏厥过去。
“就凭你这种货色,也配跟我争?”夏月姝满脸狰狞,双手如同铁钳一般揪住顾烟萝的头发,恶狠狠地咆哮道,“青辞哥哥心里自始至终只有我!你不过是个趁着他痴傻之时,趁人之危的贱人罢了!”
顾烟萝被打得满脸是血,那鲜血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她的衣襟上,触目惊心。她疼得眼前一阵阵发昏,脑袋里仿佛有无数根针在扎。此时,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愤怒,再也忍不住挣脱了夏月姝的钳制,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扇了回去!这一巴掌,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发泄出来。
“啊!”夏月姝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她的脸上瞬间浮现出清晰的五指印,那红肿的模样,就像被烙铁烫过一般。
“顾烟萝!你竟然敢打我?!”夏月姝捂着自己那火辣辣的脸,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尖叫起来。那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要划破这寂静的空气。
第三章
夏月姝气得浑身不停地颤抖,胸脯剧烈地起伏着,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她正要发作,想要冲上去再次对顾烟萝动手,就在这时,院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仿佛敲在她的心上,让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怎么回事?”一个低沉而威严的声音传来。
容青辞迈着沉稳的步伐而入,他的目光如同锐利的剑一般,在顾烟萝和夏月姝两人身上扫过。最后,他的目光停在了夏月姝那红肿的脸上,眉头瞬间紧紧地皱起,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青辞哥哥!”夏月姝见状,立刻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扑进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那模样好不可怜。她抽抽搭搭地说道:“她偷你送我的贺礼,我过来跟她理论,她不仅不肯归还,还动手打我……”
容青辞的脸色瞬间一沉,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他看向顾烟萝,冷冷地说道:“顾烟萝,你好大的胆子!”那声音冰冷刺骨,仿佛能将人冻结。
顾烟萝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声音沙哑地说道:“是她先……”她心中充满了委屈和不甘,想要为自己辩解,可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青辞哥哥!你看我的脸!”夏月姝迫不及待地打断她,仰起头,露出那红肿得如同馒头一般的脸颊,哭诉道:“我好心过来要回自己的东西,她却下这么重的手。至于她的脸,那是她自己不小心摔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啊……”她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地观察着容青辞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容青辞眸光一冷,如同寒夜中的星辰,散发着冰冷的光芒。不等顾烟萝解释,他便寒声道:“顾烟萝,你太放肆了。”那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来人,把她带去祠堂,罚跪反省!”容青辞冷冷地吩咐道。
顾烟萝浑身一僵,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眼中满是震惊和失望。她颤抖着声音说道:“你连问都不问,就相信她?”她心中暗暗想着,曾经那个对她关怀备至的容青辞,如今怎么变得如此陌生。
容青辞神色淡漠,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冷冷地说道:“月姝不会说谎。”
夏月姝见状,眼底闪过一丝得意之色,那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在炫耀自己的胜利。她又故作委屈地说道:“青辞哥哥,她打了我,就这么轻飘飘地罚跪就算了?你是不是……对她还有情分?”她故意把“情分”二字说得格外重,想要试探容青辞的态度。
“情分?何来的情分。”容青辞蹙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耐烦,“她于我而言,不过是个陌生人。”
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子一样,狠狠地扎进顾烟萝的心里。她的心仿佛被撕裂成了无数片,疼痛难忍。她想起从前有一次,她出门给容青辞买糕点,因为路上耽搁了一个时辰,回来得晚了一些。就见他红着眼坐在角落里,怀里紧紧抱着她的衣裳,房间里一片狼藉,仿佛被狂风席卷过一般。
见她回来,他竟像个孩子一样哭了,死死地搂住她,声音颤抖地说道:“姐姐,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那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依赖。
她心疼得不行,轻轻摸着他的头,温柔地承诺道:“我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那声音如同春风一般,温暖着他的心。
可现在……
他说她是陌生人。
顾烟萝低低地笑了,那笑声中充满了苦涩和无奈。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了下来,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地滚落。
夏月姝得意地勾了勾唇,那嘴角上扬的弧度,仿佛在嘲笑顾烟萝的愚蠢。她说道:“既然青辞哥哥对她无情,那我要她那只打我的手付出代价!”她的眼神中闪烁着狠厉的光芒,仿佛要将顾烟萝置于死地。
容青辞眸光微凝,如同深潭中的湖水,让人捉摸不透。但他却没有出声阻止,仿佛默认了夏月姝的行为。
顾烟萝瞳孔一缩,眼中满是惊恐和慌乱。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两个粗壮的婆子已经冲了过来,按住她的右手,狠狠一折——
“咔嚓!”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顾烟萝疼得眼前发黑,冷汗涔涔而下,如同瀑布一般。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仿佛一片在狂风中飘零的树叶。
她颤抖着看向容青辞,却见他神色冷漠,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就像一个冷酷的旁观者。
“带她去祠堂。”他淡淡道,“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来。”那声音冰冷无情,仿佛来自地狱。
顾烟萝被拖进祠堂时,右手已经疼得失去了知觉,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她跪在冰冷的地上,那寒意透过膝盖,直逼心脏。她看着供奉的祖宗牌位,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奈,笑得心脏发疼。
那个会为她煮长寿面、会抱着她撒娇的容青辞,终究是回不来了。她想起曾经那些美好的时光,心中满是怀念和伤感。如今,一切都变了,变得如此陌生和残酷。
祠堂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顾烟萝跪到双腿发麻,仿佛有无数根针在扎她的膝盖。眼前阵阵发黑,仿佛随时都会昏倒。右手钻心的疼让她几乎昏厥,可她咬着牙,一声不吭,那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她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倒在了冰冷的地上……
第四章
顾烟萝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侧院的床榻上。那床榻冰冷而坚硬,让她感到无比的凄凉。右手已经被简单包扎过,但稍稍一动,便是钻心的疼,仿佛有无数根针在扎她的手。
她强撑着起身,身体摇摇欲坠,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她从包袱里翻出自己常备的药膏,颤抖着双手,咬着牙给自己换药。药粉洒在伤口上,疼得她冷汗涔涔,那冷汗不停地从额头滚落,打湿了她的衣襟。她死死咬住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那嘴唇都被咬出了血。
从前她若是受了一点小伤,容青辞都会急得团团转,像个热锅上的蚂蚁。他会笨拙地给她吹伤口,那温暖的气息扑在她的伤口上,让她感到无比的安心。他还会轻声说道:“姐姐不疼。”那声音如同天籁一般,温暖着她的心。
如今她的手被打断,他却连看都不愿多看一眼。顾烟萝自嘲地笑了笑,那笑容中充满了苦涩和无奈。她将药瓶紧紧攥在掌心,仿佛那是她最后的依靠。
两日后,她正在院中晾晒药材,那药材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忽听院门被推开,那声音打破了院中的宁静。
容青辞一身墨色骑装站在门口,身姿挺拔如松,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漠和疏离。
“收拾一下,随我去猎场。”他语气冷淡,仿佛在吩咐一个下人,没有一丝感情。
顾烟萝一愣,眼中满是疑惑和不解:“猎场?”她心中暗暗想着,他怎么会突然让她去猎场。
“今日秋猎。”他瞥了她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你是猎户之女,月姝想让你带路。”
她心头一刺,仿佛被一根针扎了一下,下意识攥紧了衣角:“我的手……”她想要告诉他,她的手受伤了,可能无法带路。
“又没断你的腿。”容青辞不耐烦地打断她,那声音中充满了厌恶,“别扫她的兴。”他说完,便转身就走,仿佛多看她一眼都嫌多余,那背影决绝而冷漠。
顾烟萝站在原地,指尖深深掐进掌心,那疼痛让她清醒了一些。她心中暗暗想着,他知道她的手断了,却还是逼她去猎场,他怎么变得如此狠心。
猎场深处,古木参天,那树木高大而茂密,仿佛一把把巨大的绿伞。
顾烟萝走在最前面,用左手艰难地拨开荆棘丛生的山路。那荆棘划破了她的手,鲜血直流,但她咬着牙,继续向前走。尖锐的枝杈划过她的手臂,留下一道道血痕,那血痕触目惊心。
身后传来夏月姝娇滴滴的声音:“青辞哥哥,这里好难走呀……”那声音嗲声嗲气,让人听了浑身起鸡皮疙瘩。
“抓紧我。”容青辞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仿佛能融化冰雪,“小心脚下。”那声音中充满了关切和宠溺。
顾烟萝没有回头,却能想象到他小心翼翼护着夏月姝的样子。就像从前他痴傻时,她牵着他的手走过每一处崎岖山路,那时的他们是多么的幸福和温馨。
“喂!”夏月姝突然高声喊道,那声音尖锐刺耳,“你不是猎户之女吗?怎么连条好走的路都找不到?”她故意刁难顾烟萝,想要让她出丑。
顾烟萝抿了抿唇,没有说话,继续向前。她心中暗暗想着,不要理会她的挑衅,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忽然,一只梅花鹿从林间跃过,那梅花鹿身姿轻盈,如同一只美丽的精灵。
“青辞哥哥,那只鹿好漂亮!”夏月姝惊喜地叫道,那声音中充满了兴奋和喜悦,“我想要!”她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仿佛想要将那只鹿占为己有。
容青辞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那动作温柔而亲密:“等着,我去给你捉来。”他说完便策马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林间,只留下一阵马蹄声。
夏月姝见容青辞走远,脸上的笑意瞬间冷了下来,那笑容如同寒冬里的冰霜。她走到顾烟萝身边,趁她不备,猛地一推——
“啊——”
顾烟萝猝不及防,整个人从山坡上滚了下去。那山坡陡峭而崎岖,她就像一个球一样,不停地翻滚着。尖锐的碎石和树枝划破衣衫,在皮肤上留下一道道血痕,那血痕纵横交错,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她疼得眼前发黑,却还是拼命呼救。那声音微弱而凄惨,仿佛来自地狱的呼唤。
“救命……”
容青辞听到声音,策马赶回,却在几步之外被夏月姝一声娇呼打断:“青辞哥哥!我脚扭了……”那声音娇柔可怜,让人听了心生怜悯。
他毫不犹豫地调转马头,朝夏月姝奔去,那速度如同闪电一般。他心中只有夏月姝,完全不顾顾烟萝的死活。
顾烟萝眼睁睁看着不远处的他抱着夏月姝离去的背影,心口疼得几乎窒息。那疼痛如同无数根针在扎她的心,让她无法呼吸。她心中暗暗想着,他怎么能如此狠心,抛下她不管。
她咬着牙,拖着崴伤的脚,一步步爬了上去。那每一步都充满了艰辛和痛苦,但她咬着牙坚持着。
夏月姝见她狼狈的样子,故作惊讶,那惊讶的表情仿佛是装出来的,“怎么空手回来了?你不是猎户之女吗?连只兔子都抓不到?”她故意嘲笑顾烟萝,想要让她更加难堪。
顾烟萝脸色苍白,如同一张白纸:“我只是带路的……”她虚弱地说道,那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带路的就不能打猎了?”夏月姝嗤笑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她转头看向容青辞,撒娇道:“青辞哥哥,她偷懒,是不是该罚?”
容青辞淡淡扫了顾烟萝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冷漠和无情:“嗯。”
夏月姝得意一笑,那笑容中充满了得意和张狂:“那就关进兽笼里,让她和野兽玩玩吧!”她心中充满了恶毒的想法,想要让顾烟萝受到更严重的惩罚。
顾烟萝猛地抬头:“什么?”她眼中满是惊恐和慌乱,她没想到夏月姝会如此狠毒。
不等她反应,几个侍卫已经架起她,将顾烟萝推进了关着猛兽的铁笼。那铁笼冰冷而坚硬,让她感到无比的恐惧。
“啊!”
笼中野兽低吼着扑来,那声音如同雷鸣一般,让人胆战心惊。顾烟萝拼命躲闪,却还是被利爪撕破了衣衫,鲜血瞬间涌出,那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
笼外,夏月姝和一群贵女闺秀发出阵阵哄笑。那笑声如同针一般,刺痛着顾烟萝的心。
“瞧她那样,倒看起来比平时更顺眼了!”
“就是,猎户之女,天生就该和畜生为伍!”
“也配跟月姝姐姐争?真是不自量力……”
顾烟萝死死咬着唇,在笼中艰难闪躲。那野兽的利齿一次次擦过她的脖颈,腥臭的涎水滴在她脸上,让她感到无比的恶心和恐惧。
她下意识看向笼外——
容青辞正捂着夏月姝的眼睛,温柔道:“别看,小心做噩梦。”那声音温柔得让人心碎。
那一刻,顾烟萝忽然觉得,比狼牙更疼的,是心口那股撕心裂肺的痛。那疼痛让她几乎无法承受,她感到自己的世界已经崩塌。
日落西山时,她终于被放了出来。浑身血肉模糊,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仿佛一个血人一般。而容青辞早已带着夏月姝回了府,只留下她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外。
顾烟萝拖着残破的身子,一步一步走回侯府。那每一步都充满了痛苦和绝望,鲜血染红了山路,她眼前阵阵发黑,最终昏倒在府门前。
再醒来时,她躺在冰冷的床榻上,浑身疼得像是被碾碎了一般。那疼痛让她无法动弹,仿佛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
“您终于醒了?”小丫鬟红着眼眶凑过来,那眼眶红红的,仿佛哭过很久,“您吓死奴婢了……”那声音中充满了担忧和心疼。
顾烟萝艰难地撑起身子:“去,帮我……租一辆马车。”她虚弱地说道,那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马车?”小丫鬟一脸疑惑,眼中满是不解。
“嗯,三日后……离京用的。”顾烟萝坚定地说道,她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小丫鬟刚要应声,房门突然被推开。
容青辞负手而立,目光冰冷:“离京?你要去哪?”
第五章
顾烟萝缓缓抬头,看着站在门口的容青辞,沉默了很久才开口:“我要回家。”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
容青辞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你哪来的家?”
他迈步走进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眼神中充满了冷漠和疏离,“听说你父母早亡,祖宅也荒废多年,回去连个容身之所都没有,别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
顾烟萝攥紧了被角,那被角被她攥得皱巴巴的。她心中暗暗想着,他怎么能如此不了解她,她的家虽然不在了,但她还有自己的尊严和梦想。
“我和月姝的婚期在即,”容青辞语气冷淡,那声音冰冷得如同寒冰,“只要你安分守己,侯府也不介意养一个闲人。”
“闲人”二字像刀子一样扎进顾烟萝心里。她想起从前,容青辞还是痴儿时,曾抱着她说:“姐姐在哪儿,阿辞就在哪儿,这里就是我们的家。”那时的他们是多么的幸福和温馨,可如今一切都变了。
如今,他却冷冷地吐出一句,说她是无所事事的闲人。
“侯爷既然满心满眼都只倾慕夏小姐,又为何非要将我强行留下呢?”她声音干涩沙哑,仿佛被砂纸磨过一般,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尽的苦涩与无奈。她心里不禁泛起一阵酸涩,曾经的那些温柔与眷恋,难道都只是过眼云烟吗?
容青辞神色冷漠淡然,仿佛眼前的人与他毫无瓜葛:“本朝律法明文规定,和离的女子需遭受钉床之刑,我虽说对你并无喜爱之情,但也不至于狠心到要取你的性命。”他眼神平静,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可顾烟萝却从他的语气里听不出一丝温度。
顾烟萝忽然扯出一抹笑,那笑容里满是自嘲与悲凉,笑得眼眶都泛起了红意。她心里想着,自己在他心里究竟算什么呢?难道就真的如此不堪吗?
可是,
她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呐喊,她宁愿去承受那滚钉床的钻心之痛,也要与他彻底划清界限,从此再无瓜葛。
接下来的日子里,容青辞每日都陪伴在夏月姝身旁,精心筹备着他们的婚事。那忙碌的身影,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他对夏月姝的重视。
顾烟萝则将自己封闭在侧院之中,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独自舔舐着伤口。她缓缓地整理着容青辞曾经赠送给她的那些东西,每一件物品都承载着一段回忆,如今却成了刺痛她心的利刃。
一支木簪,那是他第一次尝试雕刻时亲手制作的,歪歪扭扭的,模样实在算不上好看,可他却满心欢喜,非要亲手为她戴上,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仿佛在等待她的夸赞;
一块玉佩,是他不辞辛劳,挑遍了半个城才选中的,他满脸认真地说,这块玉佩要配她最爱的那件裙子,那认真的模样仿佛在完成一件无比重要的使命;
一盒胭脂,是他偷偷跑去西市精心挑选的,回来的时候还不小心摔了一跤,膝盖都磕破了,鲜血直流,可他却顾不上自己的伤痛,只是小心翼翼地捧着那盒胭脂,眼中满是兴奋与期待,仿佛捧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
顾烟萝看着这些曾经承载着爱意的东西,眼神渐渐变得决绝,一件一件地将它们丢进了火盆。火焰腾地一下窜起,瞬间吞噬了所有回忆,那跳跃的火苗,仿佛也在为她逝去的爱情哀悼。
“你在干什么?”
容青辞不知何时悄然站在了门口,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目光紧紧地盯着那燃烧的火盆,仿佛那火盆里燃烧的是他无比珍贵的东西。
“不过是清理些用不上的东西罢了。”她头也不抬,语气冷淡疏离,仿佛眼前的人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与侯爷无关。”她心里暗暗想着,既然你已经如此决绝,我又何必再留恋这些过往。
“你的事自然与我无关。”容青辞声音冷了几分,那冰冷的话语如同寒风,吹得顾烟萝心里一阵发凉,“今日来找你,是有事要你做。”他眼神冷漠,仿佛在下达一个不可抗拒的命令。
不等顾烟萝做出任何反应,他直接伸手拉着她出了府,一路来到了城中最好的酒楼。那匆忙的脚步,仿佛迫不及待地要完成某个任务。
雅间里摆满了各色各样的菜肴,香气扑鼻而来,让人垂涎欲滴。可顾烟萝却无心品尝,她心里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尝尝。”容青辞冷冷地命令道,那语气不容置疑。
顾烟萝不明所以,只能无奈地拿起筷子,一道一道地试了过去。每吃一口,她的胃里就多一份沉重,吃到第十道时,她胃里已经撑得难受极了,仿佛有一块大石头压在那里,让她喘不过气来。她忍不住放下筷子,皱着眉头问道:“侯爷到底要做什么?”她的眼神里满是疑惑与不解,不明白他为何要如此刁难自己。
容青辞神色淡淡,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月姝近来喜欢山野风味,我尝不出差别。”他抬眸看她,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你既出身猎户,应当能辨出哪些最鲜美。”他的语气平淡,却像一把利刃,直直地刺进顾烟萝的心里。
顾烟萝手指一颤,手中的筷子差点掉落。她心里一阵刺痛,原来他带她来,竟然是为了给夏月姝试菜。她忽然想起从前,容青辞最爱做的事,就是带着她走街串巷,买各种新奇的点心和小玩意儿,非要她一一尝过,然后笑着说:“姐姐喜欢的,阿辞都喜欢。”那时的他,眼神里满是宠溺与依赖,可如今,一切都变了。
如今他却要她替别人试菜,这巨大的落差让她心里一阵酸涩。“我吃不下了。”她站起身,想要逃离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
容青辞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无法挣脱:“继续。”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怜悯,仿佛她只是一个可以随意摆布的玩偶。
顾烟萝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眼中满是受伤:“你就这么在意她?为了她,非要逼我到这个地步?”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那是心碎的声音。
“你若想留在侯府,”容青辞语气冰冷,如同寒冬里的冰棱,“就该学着讨好主母,这是你作为妾室的本分。”他的话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顾烟萝的心上,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顾烟萝胸口发闷,仿佛有一块大石头压在那里,让她喘不过气来。她正要开口反驳,雅间的门突然被推开。
夏月姝站在门口,目光如同利刃一般,死死盯着他们交握的手。那眼神里充满了嫉妒与愤怒,仿佛要将顾烟萝生吞活剥。
第六章
她眼眶瞬间通红,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委屈,转身就要走。她心里想着,自己深爱的人竟然和别的女人如此亲密,这让她如何能接受。
“月姝!”容青辞猛地甩开顾烟萝的手,那动作迅速而决绝,仿佛甩开的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他几步追上去拉住她,焦急地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的眼神里满是慌乱,仿佛害怕失去夏月姝。
顾烟萝的手还僵在半空,手腕上残留的温度很快消散,就像她心中的那丝温暖,也随着他的动作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看着容青辞慌乱的样子,心口像是被人生生剜了一刀,那疼痛让她几乎无法站立。
“我只是带她来试菜。”容青辞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那温柔仿佛只属于夏月姝一个人,“你最近不是喜欢山野风味吗?”他试图用温柔的语气来安抚夏月姝的情绪。
夏月姝抽抽搭搭地止住眼泪,狐疑地看向顾烟萝:“真的只是试菜?”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怀疑,仿佛在审视一个犯人。
“当然。”容青辞毫不犹豫地回答,那坚定的语气仿佛在发誓。
夏月姝咬了咬唇,突然指向顾烟萝:“那你证明给我看。”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恶意,仿佛在策划着一场阴谋。
容青辞皱眉:“怎么证明?”他的眼神里满是疑惑,不明白夏月姝想要做什么。
“让她把剩下的菜都吃完。”夏月姝眼中闪过一丝恶意,那恶意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随时准备出击,“既然是试菜,就该有始有终。”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容青辞沉默片刻,对侍卫抬了抬手:“按住她。”他的语气冰冷,没有一丝犹豫。
顾烟萝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两个侍卫按在了桌前。她拼命挣扎,想要挣脱他们的束缚,可她的力气在两个强壮的侍卫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吃。”容青辞冷声道,那声音如同寒风,吹得顾烟萝心里一阵发凉,“一道都不准剩。”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怜悯,仿佛她只是一个可以随意处置的物品。
顾烟萝挣扎着抬头:“容青辞!我吃不下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那是绝望的呼喊。
“喂她。”容青辞面无表情地说道,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侍卫掐住她的下巴,强行将菜肴往她嘴里塞,她呛得咳嗽起来,却仍被逼着吞咽,直到胃里绞痛不已,喉间涌上一股血腥味。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地狱之中,遭受着无尽的折磨。
最后,她终于忍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那鲜血如同绽放的花朵,在洁白的桌布上显得格外刺眼。
夏月姝嫌恶地皱眉:“脏死了。”她的眼神里满是厌恶,仿佛顾烟萝是一个令人作呕的东西。
她挽住容青辞的手臂,撒娇道:“青辞哥哥,把她丢到河里洗洗吧。”她的声音娇柔,却如同恶魔的低语。
容青辞看了顾烟萝一眼,目光冷漠:“扔下去。”他的语气冰冷,没有一丝感情。
侍卫立刻拖起奄奄一息的顾烟萝,推开窗户,将她抛进了冰冷的河水中。“扑通!”一声,刺骨的河水瞬间淹没头顶,顾烟萝浑身剧痛,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她感觉自己仿佛被黑暗吞噬,生命在一点点流逝。
她看着岸上相拥的两人,意识渐渐模糊。恍惚间,她听见容青辞曾经说过的话——
“姐姐,阿辞会永远保护你……”那温柔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可如今却已物是人非。
冰冷的河水灌入肺里,顾烟萝缓缓闭上了眼睛,她感觉自己仿佛坠入了无尽的深渊,再也无法醒来。
……
顾烟萝发起了高烧,昏昏沉沉间做了许多梦。那些梦如同破碎的镜片,一片片地刺痛着她的心。
她梦见容青辞还是那个七岁心智的少年,会仰着脸,用那纯真无邪的眼神看着她,叫她“姐姐”;会在夜里紧紧抱着她撒娇,那温暖的怀抱仿佛能驱散所有的寒冷;会在她做饭时从身后环住她的腰,那亲密的动作仿佛他们是一对相濡以沫的夫妻……
“阿辞……”
她哭喊着醒来,泪水浸湿了枕头。她哭着从梦中惊醒,却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侯府偏院。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自己一个人,那寂静的氛围让她感到无比的孤独与绝望。
窗外天光微亮,枕边湿了一大片。她看着那片湿痕,仿佛看到了自己破碎的心。终究是一场空,所有的美好都如同梦幻泡影,一触即破。
……
离开的前一天,顾烟萝去见了容老夫人。她心里虽然充满了不舍,但她知道,这里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了。
“老夫人,我来向您辞行。”她声音很轻,仿佛怕惊扰了这宁静的氛围,“和离书我已经签好了,明日便去府衙领罚。”她的眼神里满是坚定,她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容老夫人看着她,神色复杂。她心里感激顾烟萝当年主动站出来冲喜,可如今儿子恢复了,她又觉得一个猎户之女,终究配不上侯府的门楣。她叹了口气,仿佛在为顾烟萝的命运感到惋惜。
“这些银两,你拿着吧。”老夫人缓缓说道,将一叠银票递到顾烟萝面前,“以后……就别再回来了。”她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挽留,仿佛顾烟萝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过客。
顾烟萝没有拒绝,接过银票,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她知道,这一别,便再无相见之日。
第七章
回到小院时,夜色已深。那漆黑的夜空如同一块巨大的幕布,笼罩着整个世界。
顾烟萝刚推开门,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扑了过来,将她紧紧抱住。那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她下意识地想要挣扎。
“姐姐……”容青辞醉醺醺地埋在她颈间,声音沙哑,那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上,让她心里一阵慌乱,“你别走……”他的双手紧紧地搂着她,仿佛害怕她会突然消失。
顾烟萝浑身一僵,下意识要推开他:“侯爷?”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疑惑与警惕,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这样。
容青辞却一把扣住她的腰,低头就要吻她。他的气息滚烫,带着浓烈的酒气,却莫名让她想起从前那个痴傻的少年。那时的他,也是如此单纯而热烈地爱着她。就在他的唇即将碰到她的那一刻,院门猛地被踹开!
“你们在干什么?!”
夏月姝带着一群人闯了进来,看到这一幕,当场红了眼眶。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与嫉妒,仿佛要将顾烟萝生吞活剥。
“青辞哥哥!”她冲上来拉住容青辞,声音带着哭腔,“你答应过我什么?!”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容青辞似乎还有些恍惚,被夏月姝一拽,踉跄着退后两步。他的眼神迷离,仿佛还没有从醉酒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下人们连忙上前:“侯爷怕是中了药,快去请太医!”他们的声音焦急而慌乱,仿佛在面对一场巨大的灾难。
太医很快赶来,给容青辞灌了解药。他渐渐清醒过来,面对夏月姝的质问,脸色微变:“月姝,我……我意识不清,误闯了她的院子。”他的眼神里满是慌乱,仿佛害怕夏月姝会因此而生气。
一旁的嬷嬷小声劝道:“夏小姐别动怒,顾姨娘本就是侯爷的妾室,就算真发生了什么,也是情理之中……”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夏月姝打断。
“啪!”
夏月姝反手给了那嬷嬷一耳光,厉声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插嘴?!”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仿佛要将所有人都燃烧殆尽。
她转头看向容青辞,眼泪簌簌落下,“你口口声声说厌恶她,这辈子都不会碰她,可现在呢?你是不是在骗我?!”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那是心碎的声音。
容青辞立即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我发誓,我对她绝无情意,方才只是药物所致,并非本心。”他的眼神里满是真诚,仿佛在向夏月姝证明自己的清白。
顾烟萝站在一旁,听着他一字一句的承诺,忽然笑了。那笑容里满是自嘲与悲凉,原来如今的他,这么讨厌她啊。她曾经以为,他们的爱情会天长地久,可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
夏月姝怒气稍缓,却又指向顾烟萝:“既然侯爷对她无情,那今日之事,定是她蓄意勾引!”她冷声下令,“来人,把她的衣服给我扒了!”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恶意,仿佛在策划着一场残酷的惩罚。
顾烟萝脸色瞬间惨白,刚要逃跑,几个粗使婆子便立刻上前,将她按倒在地。她拼命挣扎,却敌不过她们的力气。那绝望的挣扎,如同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小鸟,无论如何也无法挣脱束缚。
外衫被撕开,中衣也被扯破,她羞愤至极,下意识看向容青辞:“侯爷!”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希望他能救她于水火之中。
容青辞脸色阴沉,刚要开口,夏月姝就拽住他的袖子,语气骄纵:“青辞哥哥,你敢替她说一句话,明日你我的大婚就取消!”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威胁,仿佛在逼迫容青辞做出选择。
他的手握紧又松开,最终别开了眼。他的犹豫,如同一把利刃,再次刺痛了顾烟萝的心。
顾烟萝的外衣被尽数撕碎,只剩一件单薄的肚兜。羞耻和绝望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死死蜷缩成一团,恨不得立刻死去。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无尽的黑暗之中,没有任何希望。
“够了。”容青辞终于出声,“月姝,我们回去。”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仿佛这场闹剧已经让他感到厌烦。
夏月坝冷哼一声,挽着他的手臂离开。他们的背影渐渐远去,只留下顾烟萝一个人,狼狈地蜷缩在冰冷的地上。她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死死咬住嘴唇,再也忍不住痛哭出声。那哭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仿佛是她对命运的不满与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