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门：玫瑰在信仰下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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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是人类永恒的主题。爱有万千种，其中之一，是柏拉图式的精神之爱，追求的不是朝夕相伴的人间烟火，而是信仰里无法超越的永恒之美。那么，要达到这种极乐之境，会付出怎样的代价，结局又将如何呢？

今天我们要讲的书就是一部经典的柏拉图之恋，书名叫作《窄门》。

这本书是法国文学巨匠，1947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安德烈·纪德最具代表性的一部小说。

安德烈·纪德一生都在“人的问题”和“神的问题”之间摇摆，深知人性的弱点，又看到人身上的神性。他笔下的人物，总是在欲望和道德的两难境地中无法解脱。他的作品衔接古典与现代，既传承了巴尔扎克、雨果和福楼拜，也对后来的萨特、加缪等众多思想家、文学家有着深刻影响。

《窄门》是他笔下最刻骨铭心的爱恋。小说讲述了一对表姐弟阿莉莎和杰罗姆的故事。两人青梅竹马长大，随着爱情的萌发，他们精神交融，都渴望为对方变成更好的人。为此，两人就像苦行僧一般，孤独地攀登着崎岖小路，期待在那扇只有少数人才能找到的“窄门”下重逢。

那么，在这个过程中都发生了哪些动人的故事呢？这些故事又给我们带来了怎样的现代启示呢？让我们一起来听。

两小无猜，情愫暗生

父亲过世那年，杰罗姆还不到12岁，为了让他更好地完成学业，母亲带着他移居巴黎。每到6月中旬，风和日暖之时，母子俩便去芬格斯玛尔农庄的舅舅家住一阵子。

舅舅家是一幢白色三层小楼，楼下是一片花园，小楼朝西的背面，有一条开满鲜花的小路，沿北墙有另一条小路，淹没在苍翠的树林中。顺着两条小路走下台阶，能看到低处的菜园，菜园尽头的围墙上开着一扇小暗门。站在那里，可以看到远处的教堂。傍晚时，炊烟从村舍的屋顶袅袅升起。

夏日黄昏宜人，杰罗姆和他的表姐阿莉莎，表妹朱莉叶特和表弟罗贝尔，几个孩子常到花园里玩耍。也许是父亲去世的哀伤所致，杰罗姆过早地成熟了，在舅舅家，他看到表妹朱莉叶特和表弟罗贝尔时，觉得他们还是那么稚气，而看到比自己大两岁的表姐阿莉莎时，他猛然意识到，他们两个都不再是孩子了。

在舅舅家里，舅妈是个特别的存在，她很漂亮，极少参与大家的活动，总是慵懒地躺在沙发或吊床上。母亲不喜欢舅妈，杰罗姆面对舅妈时，总是乱了分寸，模糊的本能提醒他，要防备舅妈。

有一次，杰罗姆进客厅找书，撞见舅妈在里面，他赶紧退出来。舅妈没像平时一样对他视而不见，而是把他叫到身边，握住他的手，摸他的脸，还扯掉他衣服纽扣，把手探进他半敞的衬衣领口。杰罗姆满面通红，猛地挣开逃走了。

舅妈有时会“发病”，毫无预兆地在房间里尖叫，这时舅舅会慌作一团，来回奔跑着找毛巾、找药。母亲告诉舅舅，舅妈都是在做戏。杰罗姆不明白什么意思，直到父亲过世两年后，有一次舅舅出门了，他亲眼看见舅妈在房间里和一个穿着中尉制服的青年调情。

那一幕让杰罗姆很吃惊，他悄悄上楼去找表姐阿莉莎，推开门后，看到阿莉莎正跪在床头，泪流满面地祈祷。显然，阿莉莎知道自己的母亲在楼下干什么，她单薄的身体抽噎着，看起来是那么的痛苦。一种无法表述的激情，还有狂热的爱怜，充盈着杰罗姆的心，他走过去，把阿莉莎搂在怀里，亲吻她的额头，祈求上帝让他今生今世，保护这个女孩免受恐惧之苦、邪恶侵扰，以及生活的伤害。就是那一刻，决定了杰罗姆的一生。

阿莉莎叮嘱杰罗姆，不要把舅妈和别人偷情的事告诉舅舅，但舅妈的秘密其实早已不是秘密，终于有一天，她离家出走了，也许是和什么人私奔了。知道这个消息后，母亲带着杰罗姆去看望舅舅。两家人一起去教堂做礼拜。

在布道时，牧师念道：“你们要努力进窄门，因为宽门和阔路引向沉沦，进去的人很多；而窄门和狭道却通向永生，只有少数人能找到。”

舅舅在母亲身边哭泣，杰罗姆坐在阿莉莎后面，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美丽的侧脸。听着牧师的布道，他身陷幻梦之中。如果“窄门”只有少数人能找到，杰罗姆希望，自己也是其中之一。他想象着，在一切苦行和悲痛的尽头，有另一种欢乐，更纯粹、神秘、也更高尚。自己和阿莉莎手牵着手，身穿白衣，朝着同一个目标前行。

杰罗姆下定决心，为了能配得上阿莉莎，他要克己自律，追求美德，成为更好的人。即使随着年龄增长，他的身体有了躁动的欲念，但对阿莉莎的感情却纯洁如初。他努力学习，与人为善，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阿莉莎。

第二年夏天，在舅舅家小住的时候。杰罗姆在草坪的树荫下看书，隔着一片篱笆，偶然听到舅舅和阿莉莎正在讨论他。阿莉莎说杰罗姆很聪明，问父亲他能否成为一个出色的人。舅舅说，杰罗姆很有前途，但光凭这一点还不足以获得成功，他还需要支持、信任和爱情。

杰罗姆找到阿莉莎，颤抖着对她表白，说自己无论将来成为什么人，全都是为了阿莉莎，他永远不会离开阿莉莎。但阿莉莎说，希望杰罗姆能坚强一点，每个人都该独自到上帝那儿去，在上帝那里重逢。

杰罗姆说，正是为了能和阿莉莎在一起，自己才去崇拜阿莉莎所崇拜的对象。阿莉莎伸出一只手指贴在唇边，神情严肃，让杰罗姆先去寻找天国和天理。

两人弄来了拉丁语版的福音书，大段背诵其中的章节。阿莉莎经常和杰罗姆一起学习。杰罗姆觉得，阿莉莎无比自由地走在自己前面，自己是跟随她来选择思想道路的。

那时，杰罗姆的母亲心脏病越发严重，已经时日无多。杰罗姆把自己想娶阿莉莎的事告诉了母亲，母亲和舅舅都很支持。但还没等到长辈们讨论二人的婚事，母亲就在一次发病中离世了。

时光流逝，杰罗姆对阿莉莎的感情日益浓烈，因为爱慕过深，他总是战战兢兢，放不开来。他经常和表妹朱莉叶特一起去花园玩，对她没完没了地倾诉自己对阿莉莎的感情。

一个傍晚，杰罗姆和朱莉叶特在小树林里边走边聊，朱莉叶特问他昨天给阿莉莎背诵了什么诗，杰罗姆说，是波德莱尔的几首诗，他以为朱莉叶特不喜欢诗歌，没想到她熟背如流。

朱莉叶特黯然地说，杰罗姆被阿莉莎一人独占了。她问杰罗姆什么时候和阿莉莎结婚，杰罗姆说，等服完兵役，对未来的事有点头绪之后。他向往着能和阿莉莎一起旅行，徜徉在书籍中，行走在人群中，乘船夜晚起航，在漫天霞光中醒来。手挽着手走下船，到邮局取出朱莉叶特寄来的信。

朱莉叶特伤感地说，信是从家里寄来的，自己一直留在那里，留在那个渺小、悲伤又遥远的地方。

两人正要往回走时，撞见了从暗处走出来的阿莉莎，她的脸色异常苍白，说自己不太舒服，就一刻不停地走了。朱莉叶特意识到，刚才他们说的话被阿莉莎听到了，她赶紧追着姐姐而去。

杰罗姆担心阿莉莎是否误会了自己，十分不安。在离开舅舅家前一天，他去找阿莉莎，拉住她的手，表示想要和她订婚。

阿莉莎吃了一惊，她没有挣脱，只是低下头，抬高杰罗姆的手轻轻吻了下，低声温柔地说，现在还不要订婚，但自己会像往常一样爱杰罗姆的。至于原因，等杰罗姆离开后，会写信告诉他。

错恋、牺牲与思念

杰罗姆到校的第二天，就收到了阿莉莎的信。她说自己比杰罗姆年长太多，对此感到担忧，现在杰罗姆还没机会和其他女人相处，阿莉莎担心，如果两人在一起后，哪天杰罗姆不喜欢她了，她会非常痛苦。所以，她希望订婚的事再等等，等杰罗姆增长些阅历再说。

杰罗姆觉得阿莉莎不相信自己，既震惊又伤心，他的同学阿贝尔给他出主意，不要回信，周末赶去舅舅家，再跟阿莉莎解释，给她一个惊喜。

那个晚上，同学阿贝尔陪着杰罗姆再次来到舅舅家，推开花园栅栏的一瞬，杰罗姆的心狂跳不止。表妹朱莉叶特立刻跑来迎接，但阿莉莎却迟迟不肯露面。

朱莉叶特告诉杰罗姆，今年春天在社交场合，她曾见过一个住在尼姆的葡萄园主，那人对她念念不忘，昨天托人来求婚了。不过，那人长得很丑，非常平庸，朱莉叶特当然不同意。舅舅便以她年龄太小做借口，拒绝了提亲。

杰罗姆把阿莉莎写给自己的信给朱莉叶特看，问朱莉叶特明不明白她姐姐到底什么意思，朱莉叶特看了信，脸涨得通红说，她觉得姐姐是想给杰罗姆自由。杰罗姆说，他并不想要这样的自由，问朱莉叶特知不知道她姐姐为什么会写这样一封信，朱莉叶特生硬地回答不知道，便匆匆逃走了。

杰罗姆在花园里徘徊，看到了正在墙角下摘菊花的阿莉莎。他忐忑地走过去，说阿莉莎的信把自己召了回来，求她不要怀疑自己的爱。

阿莉莎走向杰罗姆，笑容甜美，两人牵着手走在花径上，杰罗姆谈起了自己的计划，学业和全新的生活方式：社交圈对他没有吸引力，他只像清教徒一般勤奋学习。只要是阿莉莎害怕的东西，他也会憎恶。每个星期天，他都会给阿莉莎写信，让她完全了解自己的生活。

阿莉莎专注而柔情地听着，也会问一些问题。这令人愉悦的亲近，让杰罗姆心里的不安都融化殆尽，就像薄雾消散在清澈的天空中一样。

后来，同学阿贝尔和朱莉叶特找了过来。四人坐在山毛榉树林里的长椅上，轮流读起诗歌。杰罗姆觉得，自己从未像今晚这么幸福过。

回校的路上，同学阿贝尔告诉杰罗姆，他爱上了朱莉叶特。等到新年放假，他想和杰罗姆一起再去舅舅家，打算到那时向朱莉叶特求爱。他还说，一旦两人订婚，阿莉莎应该也会放下犹豫，答应杰罗姆。他们想象着即将到来的两对新人的婚礼，以及四人一起去旅行的情景，兴奋不已。

在爱情的作用下，杰罗姆觉得，自己的抱负和勇气与日俱增，他每天除了学习，就活在对阿莉莎的思念里。除了同学阿贝尔，他几乎不见其他人。看到喜欢的书，如果他觉得对阿莉莎有用，会在书上做标记；他也会根据阿莉莎的兴趣，来决定自己该看些什么书。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新年假期，杰罗姆和同学阿贝尔动身返程，一起来到舅舅家。家里充满了节日的气氛，亲友们会在日落时分打开圣诞树的灯火，欢聚一堂。杰罗姆等待着晚上他和阿贝尔能求婚成功的一刻，他心里焦虑而不安，在外面走了好久，迷了路，等回到家里时，宴会已经开始一段时间了。

他刚走进玄关，阿莉莎就迎了上来。她嘴唇颤抖着，声音压抑地问杰罗姆，怎么现在才来，她本想和杰罗姆谈谈，但来不及了。

有人进来了，阿莉莎匆匆离开了，杰罗姆一头雾水，正想过去问问发生了什么，突然手臂被人抓住了，原来是朱莉叶特，她躲在门帘后，急促地说要和他谈谈。

朱莉叶特把杰罗姆带到没人的花园，她满脸通红，双眉紧蹙，眼睛却闪闪发光，像发烧了一样，问杰罗姆，阿莉莎有没有和他谈过话？

杰罗姆说自己回来晚了，他们还没有说什么。朱莉叶特说，阿莉莎想让自己先结婚，嫁给杰罗姆。

杰罗姆大吃一惊，说：“这是什么蠢话！”

朱莉叶特绝望地回答：“很蠢吧!现在我知道以后该怎么办了。”她转头离开，狠狠甩上了门。

杰罗姆只觉得太阳穴砰砰直跳，他不明白，这姐妹俩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言论，他想赶紧找到同学阿贝尔，问问发生了什么。

杰罗姆回到客厅，看见阿贝尔靠在门前，正充满敌意地望着自己。两人走到室外，阿贝尔叹口气，说：“朱莉叶特爱的是你，笨蛋。”

杰罗姆惊呆了，难以置信。

阿贝尔哽咽着说，阿莉莎无意间发现了朱莉叶特的秘密，朱莉叶特一直悄悄爱着杰罗姆。所以姐姐想牺牲自己，把心上人让给妹妹。妹妹知道后，和姐姐大吵一架。这就是全部。

夜深了，两人回到客厅，大家都还坐着，还有一个没见过的人，身材高大，秃顶，看上去有些滑稽。杰罗姆突然意识到，他就是朱莉叶特提过的那个求婚者。

两人眼看着这个求婚者向朱莉叶特走去，拉起她的手。朱莉叶特没有看他，手却任他握着。人们朝他俩拥过去，牧师也凑上前去。

阿莉莎跑到杰罗姆身边，哀求道：“杰罗姆！想办法阻止她，朱莉叶特不喜欢那个人，她以后该怎么办呀……”

突然，圣诞树边传来一声惊叫，朱莉叶特情绪太激动，晕倒了，散乱的头发拉扯着惨白的脸，倒在众人怀里。

那晚后，杰罗姆心灰意冷地回到学校。过了十二天，他收到阿莉莎的字条，说朱莉叶特病了很久，之后便坚持和那位求婚者订婚，不管阿莉莎怎么劝说，妹妹都眉头紧锁，沉默以对。

七月，朱莉叶特嫁给了她不爱的葡萄园主，杰罗姆和同学阿贝尔都没有出席婚礼，他们以考试为借口，仅仅送去了祝福。

不过，情况并没有大家以为的那么糟，新婚夫妇四处旅行，不断给家里寄回热情洋溢的信。这让阿莉莎感到宽慰，她和杰罗姆又恢复了书信往来，两人有说不完的话，倾诉不完的思念。

为你让出那道窄门

杰罗姆应召去服兵役了。他顶住一切困难，进行着严酷的训练。阿莉莎的信是他唯一的避风港。两人甚至觉得，这样漫长的分离，才能证明他们相爱的勇气。将近一年没见面了，兵役快结束时，阿莉莎的信开始表现出强烈的不安，她说自己无比盼望再次和杰罗姆见面，但是，随着重逢的日子迫近，她却越发焦急和惧怕。一想到杰罗姆走进门来的一瞬，她就觉得过去终结于此，也看不见未来，似乎生命就将停在那一刻。

终于迎来了重逢之日，两人却都感到陌生和尴尬，说什么都不太自然。两天后，杰罗姆回到巴黎，收到阿莉莎的信，她说，为什么他们明明有好多话要说，真见了面，却又那么做作，那么无力呢？她深深感到，两人之间的通信不过是一场海市蜃楼。也许只有在上帝面前重聚，才是正确的选择。

杰罗姆非常难过，他回信说，自己正是因为太爱阿莉莎，才显得笨拙，不知道该怎么和她沟通。阿莉莎不该把想象中的东西当成可怕的现实，横亘在两人之间。

又过了一段时间，杰罗姆来到舅舅家，他再次向阿莉莎表白心意，希望两人能幸福地相守。阿莉莎的脸变得一片惨白，她告诉杰罗姆，和他在一起自己很幸福，但是，他们并非为幸福而生，而是为了神圣。他们应该为另一种幸福而生，去爱上帝。

多年以来，杰罗姆关于幸福的期待，彻底破灭了。对于美德的圈套，他感到无能为力，痛哭过后，他带着深深的失望离开。

三年后，漂泊在外的杰罗姆，收到舅舅去世的消息，再一次回来时，憔悴的阿莉莎正在等他。几年没见，阿莉莎变得消瘦而苍白，即使几年没见，再看到的第一眼，杰罗姆又一次被爱情击中，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杰罗姆疯狂地吻上阿莉莎，问她为何总拒自己于千里之外，求她和自己在一起。

阿莉莎轻轻地说，她已经翻过了那一页。因为爱着彼此，她期待杰罗姆能获得高于爱情的东西。她也经常思考，如果两人在一起生活会怎样，但是，所有尘世的幸福都会破灭，一旦爱有了裂痕，她是万万无法忍受的。

阿莉莎流着泪向杰罗姆告别，关上了门。杰罗姆靠着门跌落下去，在漆黑的绝望中痛哭不止。

那是两人见的最后一面，三天后，阿莉莎离开了家，独自去了一家小疗养院，在那里黯然离世。

杰罗姆收到了阿莉莎留下的日记，日记中，阿莉莎坦陈心声，她觉得杰罗姆对自己的爱，阻碍了他的人生有更好的追求。上帝指引他们走的路，是一条窄路，窄到容不下两人并行。如果要把杰罗姆推向她难以企及的美德之巅，必须要牺牲自己，那么她愿意做出这样的牺牲。希望有一天，两人能在上帝身边再度重逢。

十年后，杰罗姆依然怀念着永远的阿莉莎。只是，那份爱的炽热和悲情，已将他的心燃烧殆尽。

好，到这里，法国作家安德烈·纪德的这本《窄门》的精华部分，我们就讲的差不多了。

在这部经典的爱情悲剧里，阿莉莎本可以和杰罗姆做一对尘世中最普通的恋人，但她出于对爱情的不安全感，向往绝对完美的爱，一直在抗拒属于自己的幸福。后来，在极端的宗教迷狂里，阿莉莎以为自己的存在会成为杰罗姆追求至高美德的障碍，最终选择了牺牲自己，她用生命完成了对宗教的献祭，为爱人让出了崎岖小路上的那道窄门。

这样的柏拉图之恋，因为对信仰的偏执，变成了一把双刃剑，以阿莉莎死亡、杰罗姆一生缅怀告终。通过这部作品，作者展现出了一种宗教信仰与爱情伦理的困境，结局令人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