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玄武门之变，杀尽兄弟，唯独留下李承道，只因其母10年前对

太极宫的血腥气，被盛夏的熏风吹散了一半。

李世民站在承天门上，目视着太子府和齐王府被禁军彻底查封。

他手中捏着一份名单，上面沾着血迹。

“陛下，太子建成一脉，只剩李承道尚幼。”心腹长孙无忌轻声禀报。

李世民没有抬头，目光落在“李承道”三个字上，像被灼伤了一般。

“承道……”他低声重复，随后，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震惊的决定：“将李承道接入宫中，由……由朕亲自照看。”

满朝哗然。

斩草除根是帝王铁律，而李承道，是建成遗孤中唯一被留下的血脉。

只因十年前，他的生母，曾对李世民有救命之恩。

01

贞观元年。

李承道被安置在太极宫最偏僻的一处院落——垂华殿。

与其说是殿，不如说是一处精巧却落寞的别院，远离了皇帝和皇后的寝宫，也隔绝了其他皇子的玩闹声。

那年，李承道七岁。

他有着与生俱来的高傲和沉默，即使换上了崭新的锦袍，站在雕梁画栋之下，也像一株被移植到阳光照不到角落的幼竹。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太子李建成的儿子。

他更知道，他的父亲和叔父，是如何死在当今皇帝李世民的箭下。

虽然他年幼，但太子府的血光、宫人仓皇奔逃的景象，像烙印一样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这让他对李世民，从骨子里透出一种难以掩饰的恨意。

李世民对李承道的处置，是朝堂上最大的谜团。

"陛下，您留下此子，是冒天下之大不韪。"长孙无忌不止一次劝谏。

"无忌，你无需多言。"李世民批阅奏折，头也不抬，"朕心意已决。"

"可是，他毕竟是建成血脉，一旦长大，必成后患！"

李世民放下笔，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那是帝王的威严、对往事的追忆，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愧疚。

"他不会。朕保证，他永远不会成为后患。"李世民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种近乎固执的保护欲。

这份保护欲，源于十年前，那场改变了他们所有人命运的意外。

十年前，李世民尚是秦王。

他在渭水边狩猎，遭遇了刺客的埋伏。

那伙刺客手法干净利落，目标明确，李世民身边护卫几乎死伤殆尽。

在最危急的时刻，一个女子出现。

她当时是太子府的一名侍妾，身份低微，却有着过人的胆识和医术。

她用自己的身体引开了追兵，为李世民争取了逃脱的时间，并亲自为他处理了致命的箭伤。

那个女子，就是李承道的生母，沈氏。

李世民获救后，曾派人寻找沈氏，但她似乎在完成救助后便消失了。

直到玄武门之变前夕，李世民才得知，沈氏在太子府中生下了李承道。

当玄武门血光冲天时，李世民派人去太子府，本意是想保护沈氏母子，但去晚了。

沈氏失踪了，只留下了李承道。

为了报答这份救命之恩，李世民选择了留下李承道，并对外声称，沈氏已死，他将这个孩子收养。

垂华殿里，李承道常常独自坐在窗边。

他很少哭闹，但眼神里总是带着超越年龄的清醒和冷漠。

服侍他的宫人都是李世民亲自挑选，忠诚可靠，但他们从不敢多提太子府的往事。

这天，李承道正在院中练习书法，字迹稚嫩却笔力遒劲。

突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来。

"承道。"

李承道放下笔，抬眼望去。

来人是长孙皇后，她身着一袭素雅的宫装，面容慈爱，但眼中却带着审视。

"见过皇后娘娘。"承道行礼，态度恭敬，却疏离。

长孙皇后走近，仔细端详着这个孩子。

他长得像李建成，眉眼间带着太子惯有的风流和英气。

"你在这里住得可习惯？"皇后温声问道。

"谢娘娘关心，一切都好。"

"陛下事务繁忙，但常常问起你。"皇后试图拉近关系，但承道的眼神像一潭死水，没有丝毫波动。

"陛下是九五之尊，日理万机，不用为承道操心。"

长孙皇后叹了口气。

她知道，这个孩子的心中筑起了高墙。

她理解李世民的感恩之心，但她更明白，李承道的存在，是埋在帝国心脏的一颗毒瘤。

"承道，你应该知道，陛下待你不薄。"皇后语气略微加重，"你当感恩。"

承道抬起头，直视着皇后，一字一句道："承道自然感恩。"

他感恩李世民没有像对待他其他兄弟一样，将他斩草除根。

但他更恨，李世民杀了他的父亲。

长孙皇后心中一凛，她从这个孩子的眼神中，看到了不属于七岁孩童的隐忍和锐利。

她知道，如果李世民无法处理好这份恩情与仇恨的交织，未来必有大患。

02

岁月如梭，转眼四年过去。

李承道十一岁了。

他聪颖过人，在李世民安排的授课中，他展现出极高的天赋，无论是兵法谋略，还是治国之道，他都掌握得极快。

李世民亲自教他骑射，每次看到承道英姿勃发地弯弓搭箭，他都会产生一种错觉——仿佛看到了年轻的建成。

这种错觉，让李世民心中既有欣慰，又有警惕。

他给予李承道极高的待遇，但同时，也限制了他接触朝中大臣的机会。

李承道就像一只被金笼子养起来的雄鹰，享受着荣华，却失去了自由。

这天，李世民在御书房召见了李承道。

"承道，你最近读的《资治通鉴》，有何心得？"李世民问道。

"回陛下，史书皆为成功者所写。"承道回答得简洁而犀利。

李世民微微一笑："哦？何出此言？"

"秦始皇一统六国，是功。项羽火烧咸阳，是罪。但若项羽得了天下，那火烧咸阳便是正义之举。"承道目光平静，"历史，不过是胜利者粉饰功绩的工具。"

李世民沉默了片刻，眼神变得复杂。

他知道承道在暗指玄武门之变。

在他眼中，他是拨乱反正，但在李承道心中，他是弑兄的凶手。

"你很聪明，"李世民的声音低沉，"但聪明，不等于智慧。智慧，是懂得取舍，懂得敬畏。"

"承道谨记陛下教诲。"承道行礼，姿态恭顺得无可挑剔。

李世民挥手让他退下，然后疲惫地靠在椅背上。

"陛下，这孩子心机太深。"一旁的内侍高公公低声劝道。

高公公是李世民的心腹，他知道十年前的救命之恩，也知道沈氏的失踪。

"他心机深，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处境。"李世民叹了口气，"朕欠他母亲一条命，这份恩情，必须由朕来偿还。"

"可是，这恩情，难道要用江山社稷来换吗？"高公公大胆进言。

李世民猛地睁开眼睛，目光锐利如刀："放肆！朕自有分寸。只要他安分守己，朕便能护他一世安宁。"

他希望用无微不至的关怀和教育，来驯服这只小鹰。

他希望李承道能明白，活着，比任何仇恨都重要。

但李承道不这么想。

他越是感受到李世民的"关怀"，心中仇恨的火焰就烧得越旺。

他知道，他之所以能活下来，是因为母亲的救命之恩。

他想知道，他母亲究竟是谁，她现在在哪里，她是否还活着？

四年来，他查阅了无数宫廷记录，但关于玄武门之变前后太子府的记录，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抹去了一般，只剩下含糊的"悉数诛杀"。

只有"李承道"这个名字，被单独拿了出来。

他知道，解开谜团的关键，就在"救命之恩"上。

03

为了找到线索，李承道开始接近那些曾经侍奉过李世民的老臣。

他选择了高士廉——长孙皇后的舅父，也是李世民的肱骨之臣。

高士廉为人正直，且参与了玄武门之变前的许多秘密行动。

李承道知道，直接询问是徒劳的。

他必须等待时机。

一个深秋的午后，李世民带着李承道和几位皇子在承天门外狩猎。

李承道趁着休息时，走到正在饮茶的高士廉身边，恭敬地递上一个烤熟的野兔腿。

"高大人，这是承道亲手烤的，您尝尝。"

高士廉有些意外，他接过兔腿，赞许道："承道殿下有心了。"

李承道坐在一旁，状似无意地问道："高大人，听说您随陛下南征北战，定国安邦，功勋卓著。不知陛下最危急的一次经历，是在何时？"

高士廉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但随即放松下来。

一个十一岁的孩子，问这些历史，很正常。

"最危急的一次……当属十年前，陛下在渭水遇刺那次。"高士廉捋着胡须，眼中流露出一丝后怕。

李承道心中一动，知道正题来了。

"渭水遇刺？承道从未听陛下提起过。"

"那是陛下一生的劫难，九死一生。"高士廉回忆道，"当时，陛下一行人被困在山谷中，刺客刀刀致命。如果不是有人……有人舍命相救，恐怕……"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

李承道急忙追问："是谁救了陛下？是哪位侠义之士？"

高士廉眼神复杂，他看了看远处的李世民，低声道："是位女子。她不是侠义之士，她是……太子府的人。"

此言一出，李承道的手猛地握紧。

"太子府的人？"他佯装惊讶，"太子府怎会有如此忠义之人？"

高士廉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问："往事如烟，不提也罢。陛下既然不愿提及，殿下还是不要多问了。"

李承道知道，高士廉不会再透露更多。

但他已经得到了最重要的信息：十年前，渭水遇刺，救人者是太子府的一名女子。

这个女子，无疑就是他的母亲，沈氏。

回到垂华殿，李承道的心绪再也无法平静。

他开始在太子府遗留下来的旧物中，寻找任何与"沈氏"有关的线索。

太子府的物品大部分在玄武门之变后被销毁或充公，但李世民特意嘱咐，将一小部分沈氏的私人物品，秘密收藏在垂华殿的暗阁中。

李承道在书房的暗格中，找到了一只上了锁的檀木匣子。

04

檀木匣子陈旧，上面雕刻着繁复的海棠花纹。

锁扣设计精巧，并非普通的铜锁，而是一种机关锁。

李承道知道，李世民将这些东西放在他身边，或许是出于某种补偿心理，但同时，也设置了重重阻碍，不希望他轻易接触到真相。

他用随身携带的一把小巧匕首，耐心地研究着锁扣的结构。

他耗费了整整两天，才摸清了机关的开启方式。

"咔哒"一声，锁扣弹开。

李承道深吸一口气，打开了匣子。

里面只有三样东西：

第一件： 一本残旧的医书，书页泛黄，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批注，笔迹清秀娟丽。

第二件： 一支玉簪，簪头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玉质温润，显然是价值不菲之物。

第三件： 一块巴掌大小的玉佩，玉佩中央雕刻着一个古老的篆书"沈"字。

李承道拿起医书，仔细翻阅，里面记录了许多疑难杂症的治疗方法，以及一些罕见的草药配方。

这证实了沈氏的医术高明。

他将玉簪拿起，这显然不是普通侍妾能拥有的东西。

太子府的侍妾众多，等级森严，能佩戴凤凰玉簪的，必定身份不一般。

最后，他拿起那块刻着"沈"字的玉佩。

玉佩的背面，刻着一行极小的字："十年约，永相随。"

李承道心头剧震。

这"十年约"，是什么意思？

他猛地意识到，母亲沈氏的身份，绝不是一个简单的太子府侍妾。

沈氏在十年前救了秦王李世民，而当时她已经是太子府的人。

这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矛盾。

他将玉佩紧紧握在手中，指尖感受着冰凉的玉石。

他要找到那个救命之恩的真相，找到那个"十年约"的秘密。

他开始在宫中秘密寻找与沈氏容貌相似的宫人，但毫无结果。

沈氏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这天，李承道听说李世民的贴身侍卫，曾经参与过十年前渭水遇刺事件的李猛，因为年老多病，被安置在宫外休养。

李猛是唯一的知情者。

李承道决定冒险出宫。

他用自己的零花钱买通了垂华殿的几名看守，然后乔装成一名小太监，在夜幕降临后，悄悄溜出了皇宫。

李猛的府邸在长安城南郊，十分简陋。

李承道找到李猛时，他正躺在病榻上，气息奄奄。

李承道开门见山，拿出了那块刻着"沈"字的玉佩。

"李伯伯，这块玉佩，您可曾见过？"

李猛浑浊的眼睛猛地睁大，他看着那块玉佩，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这……这是沈……沈娘娘的！"

李承道强压着激动："沈娘娘？她是何人？"

李猛咳了几声，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挣扎，他知道，一旦说出这个秘密，他将大祸临头。

"殿下，您不该问这些……"

"李伯伯，告诉我！我母亲到底是谁？她为什么会在玄武门之变后失踪？她是否还活着？"李承道的声音带着恳求。

李猛看着眼前这个与太子建成如此相似的孩子，终究心软了。

他挣扎着抬起手，指着玉佩上的"沈"字，声音沙哑而微弱。

"殿下，沈娘娘她……她并非太子府的侍妾，她是……"

李猛的话音未落，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动，像是什么东西被碰倒了。

李承道猛地回头，只见一道黑影迅速闪过窗棂。

"有人！"

他知道自己暴露了。

李世民的眼线遍布长安，他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

李承道立刻转身，扶住李猛："李伯伯，告诉我，快！"

李猛已经吓得面色惨白，他死死地抓着李承道的衣袖，用尽最后的力气，在他耳边低吼出了一句话。

这句话，像一道晴天霹雳，瞬间击碎了李承道所有的认知和世界观。

他猛地松开手，踉跄着后退一步，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痛苦。

原来，母亲的"救命之恩"，背后隐藏的不是简单的报答，而是一个足以颠覆大唐皇室的巨大秘密。

李世民留下他，不是因为仁慈，而是因为……

05

而是因为，他根本无法处理这个秘密！

李承道脑海里回荡着李猛弥留之际的那句话——

"沈娘娘，是您的亲姨母！"

李承道浑身冰冷，难以置信。

亲姨母？

他母亲沈氏，竟是长孙皇后的亲妹妹？

他猛地想起那支刻着凤凰的玉簪。

凤凰，那是只有皇后一族才能使用的图腾！

他一直以为，沈氏是太子建成众多侍妾中的一个。

但如果沈氏是长孙氏的女儿，那么她的身份就太特殊了。

李承道急忙追问："李伯伯，您说什么？这怎么可能？长孙皇后只有一兄长孙无忌，并无姐妹！"

李猛大口喘息着，嘴角渗出血丝。

"不……不，还有一位……沈氏，是长孙家当年失散的嫡女。她本该是秦王妃，是陛下的未婚妻！"

李承道如遭雷击。

如果沈氏是长孙皇后的妹妹，是李世民的未婚妻，那她怎么会成了太子李建成的侍妾，并生下自己？

李猛用尽力气，将十年前的真相，像撕开血淋淋的伤口一样，呈现在李承道面前。

原来，当年长孙家与李世民定亲的，正是沈氏。

她聪慧美丽，又精通医术，与少年秦王情投意合。

然而，在一次意外中，沈氏被人掳走，失踪了两年。

长孙家遍寻不着，以为她已死，便将她的妹妹，也就是如今的皇后，嫁给了李世民。

两年后，沈氏被太子李建成救回。

但当时，她已经被贼人玷污，失了清白。

李建成爱慕沈氏的才情，不顾她的名节，将她纳入府邸，以侍妾之名保护起来。

沈氏感激李建成的恩情，但心中始终对李世民怀有旧情。

十年前渭水遇刺，沈氏偶然得知消息，她不顾一切，冒险救下了身陷囹圄的李世民。

她救李世民，除了旧情，更为了一个目的——

"沈娘娘，她以救命之恩，换来了陛下的一个承诺！" 李猛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承诺什么？"李承道心急如焚。

"承诺……承诺玄武门事变后，放过建成一脉，特别是建成和沈娘娘的孩子！"

李承道的身体猛地僵住。

原来，母亲早就预料到了这场兄弟相残的结局。

她用救命之恩，为自己和父亲的血脉，换来了一线生机。

李世民当时面对的，不仅是恩情，更是他未婚妻的妹妹、长孙皇后的嫡亲血脉。

一旦沈氏的身份曝光，李世民的仁义之名将毁于一旦，甚至可能影响他与长孙家族的关系。

更重要的是，李承道，是沈氏与李建成结合的产物。

如果李世民杀死了李承道，就等于亲手斩断了沈氏唯一的念想，也永远背负了对沈氏的愧疚。

为了守住这个秘密，他必须留下李承道。

"那我的母亲呢？她现在哪里？"李承道眼中泪光闪烁。

李猛痛苦地摇了摇头："玄武门事发，沈娘娘知道自己留下来会成为陛下的心腹大患，她……她留下了一封书信，然后，失踪了。"

李猛的话音彻底落下，他身体一软，气绝身亡。

李承道跪在地上，浑身冰冷。

他终于明白，他不是被李世民"收养"的遗孤，他是被李世民"囚禁"的秘密。

母亲的救命之恩，是一把悬在李世民头上的剑，而他，就是剑柄。

李承道站起身，他知道，刚才闪过的那道黑影，一定是李世民派来的眼线。

他必须迅速离开。

他没有时间悲伤。

仇恨与血脉的真相，在这一刻，彻底点燃了他心中的复仇之火。

06

李承道回到垂华殿时，已是深夜。

他迅速换回了自己的衣物，将那块刻着"沈"字的玉佩紧紧贴在胸口。

他知道，李猛的死，会让李世民立刻意识到秘密暴露。

第二天清晨，高公公带着几名侍卫来到垂华殿。

"承道殿下，陛下听说您昨夜身体不适，特派奴才来探望。"高公公笑得慈祥，但眼神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审视。

"有劳高公公挂心，承道无碍。"李承道表现得十分镇定。

"殿下，昨日陛下派去探望李猛的侍卫回报，李猛昨夜急病去世了。"高公公慢悠悠地说道，目光紧盯着李承道的表情。

李承道心头一跳，但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李伯伯为大唐立下汗马功劳，承道深感惋惜。他年事已高，也算寿终正寝了。"

高公公见他滴水不漏，心中惊疑不定。

他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李承道去过李猛府上。

"殿下，陛下近日事务繁忙，特命您在垂华殿静心修学，暂不必去弘文馆了。"高公公传达了李世民的命令。

"是，承道遵旨。"

李世民这是在变相地将他软禁起来。

李承道知道，李世民开始恐惧了。

一个知道真相的建成血脉，比任何刺客都可怕。

被软禁的这段日子，李承道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对母亲留下的那本医书的研究中。

他发现，医书的批注里，藏着许多只有沈氏和李世民才知道的暗语。

其中有一段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世间万物，皆有其因果。唯有相思之毒，无药可解。当年，我以命换命，你却以权锁情。十年约定，今日终结。"

"十年约定，今日终结。"这分明是沈氏在玄武门之变后留给李世民的诀别信。

李承道终于明白了母亲的痛苦和决绝。

她救了李世民的命，却无法阻止他杀了自己的丈夫。

她用那个承诺换来了儿子的生机，但也彻底斩断了与李世民之间所有的情愫。

她选择了失踪，将这个秘密留给了李世民。

李承道握紧玉佩，他不能让母亲的牺牲白费。

他要复仇，不是为了夺取皇位，而是为了让李世民永远活在痛苦和愧疚之中。

他开始秘密联络太子府的旧部。

虽然大部分旧部被清洗，但仍有一些人被贬谪到边疆或地方，默默地蛰伏着。

他们心中对建成太子忠心耿耿，视李世民为篡位者。

李承道利用他精湛的书法，模仿了建成太子的笔迹，写下了几封密信。

他将信件藏在御赐给垂华殿的贡品中，通过一个被买通的杂役，悄悄送出了宫外。

信件内容很简单："太子血脉尚存，十年之约已破。吾儿承道，正待时机。"

这份信件，像一滴水滴入了油锅，瞬间在旧部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07

信件传出不过半月，李承道便收到了第一封回复。

回复信件被藏在一只送入宫中的烤鸭腹中，字迹苍劲有力，署名是"凌风"。

凌风，是当年太子建成最信任的禁军副统领，玄武门之变后，被贬为边关守将。

信中写道："殿下既在，吾等誓死追随。但宫中耳目众多，殿下需耐心等待。吾等已开始暗中集结，只待殿下一声令下。"

李承道心潮澎湃，他知道，复仇的时机正在慢慢成熟。

但他同时也意识到，李世民的监视越来越严密了。

垂华殿的宫人换了一批，连院子里那棵老槐树上，似乎都多了几只警惕的眼睛。

他必须制造一个可以脱身的契机。

他开始"生病"。

他利用母亲医书上记载的古方，配制了一种能让人看似病重，却不伤及身体的药。

这种药能让他面色苍白，脉象微弱。

李世民听说李承道病重，果然紧张起来。

"请太医！务必治好承道！"李世民命令道。

太医们诊断后，都认为承道是心病所致，忧思过度，药石难医。

李世民亲自来到垂华殿。

他站在李承道的床榻前，看着他苍白如纸的脸，心中充满了愧疚。

"承道，你有什么心愿，告诉朕。朕都可以满足你。"李世民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温柔。

李承道费力地睁开眼睛，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陛下……承道只是想……想见见我的母亲。"他声音微弱，带着哭腔。

李世民的脸色瞬间僵硬。

"你母亲……她已经去世了。"

"不！"李承道猛地抓住李世民的衣袖，眼中蓄满了泪水，"李伯伯告诉我了……母亲她没有死！她只是失踪了！陛下，您知道她在哪里，对不对？"

他将李猛透露的秘密，用一种孩子般的哀求方式说了出来。

李世民的威严瞬间崩塌，他知道，李承道已经知道了沈氏的身份。

"承道，住口！"李世民厉声呵斥，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痛楚。

"陛下，您答应过母亲，会保护我们！"李承道声音撕裂，"您杀了我的父亲，却用我母亲的恩情来束缚我！这算什么保护？"

李世民沉默了。

他知道，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都被彻底撕开。

他坐到床边，语气低沉，带着哀伤："承道，你母亲的失踪，与朕无关。她留下了信，说要远走高飞，不再过问尘世。她不愿你被卷入皇室的斗争中。"

"我不信！我要自己去找她！"李承道挣扎着要起身。

李世民按住他："你不能去！外面太危险了！你若离开皇宫，朕如何向你母亲交代？"

"您不用交代！"李承道眼中充满了仇恨，"您只需知道，只要我活着，就永远不会原谅您！"

李世民看着他，心如刀绞。

他知道，这份恩情，最终还是变成了最尖锐的仇恨。

他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好，"李世民的声音沙哑，"朕给你一个机会。朕派人护送你出宫，去寻找你母亲的下落。但你必须答应朕，一旦寻到她，你必须立刻回来。这是你母亲用命换来的安宁，你不能毁掉它。"

李承道心中狂喜，但脸上却表现出犹豫和挣扎。

"陛下……当真？"

"君无戏言。"李世民疲惫地闭上眼睛，"去吧。但朕会派人随行保护，你若敢有异心，朕绝不轻饶！"

李世民此举，看似仁慈，实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放虎归山。

他知道李承道心中有恨，但他也知道，将承道放出去，才能引出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旧部。

这是他给李承道的自由，也是他为大唐社稷设下的陷阱。

08

李承道带着李世民派来的二十名精锐侍卫，离开了长安。

这二十名侍卫，名为保护，实为监视。

领队的是李世民最信任的亲卫——程虎。

李承道表面上按照李世民的指示，沿着沈氏可能离开的路线一路南下，但他的真正目的，是去联络凌风。

在离开长安的第五天，队伍抵达了豫州境内的一处偏僻小镇。

夜幕降临，李承道借口身体不适，要求单独休息。

程虎虽然警惕，但李世民的命令是"不可惊扰殿下"，他只能安排侍卫在院子外围布防。

李承道在屋内点燃了一支特制的熏香。

这是他从母亲医书中找到的秘方，能让人在短时间内陷入沉睡，但不会被察觉。

熏香弥漫，很快，程虎和屋外几名侍卫便陷入了沉睡。

李承道从床下摸出藏好的夜行衣，悄悄离开了客栈。

他按照与凌风约定的暗号，来到小镇外的白鹿山。

山顶的凉亭下，站着一个身穿粗布衣裳、身形魁梧的中年人。

正是凌风。

"凌伯伯！"李承道快步上前，眼中充满了激动。

凌风见到他，立刻单膝跪地："老臣凌风，参见太子殿下！"

"快起来！"李承道扶起他，"我已不再是太子，你也不必行此大礼。"

"殿下永远是太子血脉，是建成太子唯一的继承人！"凌风语气坚定。

李承道将他在宫中的遭遇，以及沈氏的身份和"十年之约"的真相，全部告诉了凌风。

凌风听完，老泪纵横："沈娘娘……她真是英烈！竟然用如此手段，为殿下换来生机！"

"凌伯伯，我出宫，就是为了联络你们。李世民虽然放我出来，但只是想引你们现身。我们必须小心行事。"李承道展现出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和谋略。

"殿下有何计划？"

"我需要你们帮我找到母亲。如果母亲还活着，她一定能帮我颠覆李世民的统治。"李承道冷静地说道。

凌风沉思片刻："找沈娘娘，谈何容易？不过，老臣知道一个地方，或许能找到线索。"

"哪里？"

"十年前，沈娘娘与陛下定情时，曾合力在长安郊外修建了一座小小的药庐。那里，是他们当年私会之地。如果沈娘娘留有线索，必定藏在那里。"

李承道点头："好，我必须立刻返回长安，去药庐一探。"

然而，就在这时，山下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不好！我们暴露了！"凌风脸色大变。

程虎比李承道想象中要警觉。

他虽然闻到了熏香，但强大的意志力让他保持了半醒状态，当他发现李承道离开后，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数十名身着黑衣的禁军从山下冲了上来，将凉亭团团围住。

"李承道！你果然有异心！"程虎手持长刀，厉声喝道。

凌风将李承道护在身后，怒吼一声："逆贼！今日老夫便与你拼了！"

他抽出腰间的佩刀，与程虎带来的禁军战作一团。

李承道知道，硬拼绝无胜算。

他不能让凌风的牺牲白费。

"凌伯伯，您保重！我先走！"

李承道趁着夜色和混乱，从凉亭后方的悬崖边跳下，身形消失在浓密的树林中。

程虎见李承道逃走，急忙命令手下追击，但凌风像一头受伤的困兽，拼死阻拦。

李承道沿着山路狂奔，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撕破了与李世民之间那层虚伪的"恩情"面纱。

他现在，已是真正的叛逆。

09

李承道一路向北，乔装打扮，躲避着沿途的搜查。

他知道，李世民不会轻易放过他，但也不会立刻大肆宣扬，因为这会暴露玄武门之变的秘密。

他用尽所有积蓄，耗费了五天时间，终于悄悄潜回了长安城。

他凭借着凌风留下的模糊地址，找到了那座位于城郊，隐藏在竹林深处的药庐。

药庐很小，但打理得十分干净，显然有人定期维护。

李承道推开木门，一股熟悉的草药香气扑面而来。

这正是他母亲医书上记载的药材味道。

他在药庐内仔细搜寻。

药柜、床榻、书桌，都没有任何异样。

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药庐中央，那尊青铜药鼎上。

他搬开药鼎，发现鼎下是一块松动的石板。

掀开石板，下面是一个漆黑的木盒。

木盒内，放着两样东西：一封信，以及一把生锈的钥匙。

李承道颤抖着手，拆开了信封。

信纸上，是他母亲沈氏熟悉的娟秀笔迹。

“吾儿承道：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你已长大，并知晓了当年之事。

原谅母亲，将你作为筹码，换来了你的性命。

你父建成，并非昏庸之主，他只是败给了权谋与人心。

你叔世民，并非无情之人，他只是被帝位和恐惧所驱使。

十年前，我救他一命，不是为了报答旧情，而是为了让你活下来，带着长孙氏的血脉，在李唐皇室中，留下最后的火种。

你是我和建成唯一的孩子，身上流淌着李、长孙两族的血。

你本该继承大统，但命运弄人。

母亲失踪，并非为了逃避。

我深知，只要我活着，世民便无法安宁，你便无法安全。

我将自己藏了起来，等待一个时机。

钥匙，藏着我为你准备的最后一件礼物。

它在太极宫的‘承天阁’中。

记住，你不需要复仇，你需要的是——活下去。

活下去，才能知道真相的全部。

母：沈氏绝笔。

”

信的末尾，留下了"绝笔"二字，让李承道的心沉入了谷底。

母亲真的已经死了吗？

他紧紧握着那把生锈的钥匙。

承天阁，那是太极宫中存放皇家秘档的地方，戒备森严，他根本不可能进入。

母亲让他活下去，但他已经踏上了复仇之路。

凌风为了掩护他，生死未卜。

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他必须再入皇宫！

李承道知道，李世民一定在等他。

他不能以一个刺客的身份出现，他要以一个"迷途知返"的皇室血脉身份出现。

他将药庐恢复原样，转身离开。

两天后，李承道出现在了长安城外的一处驿站，他主动向当地官员"自首"，声称自己是被人诱骗出宫，现已幡然悔悟，愿意回宫向陛下请罪。

消息很快传到了李世民耳中。

李世民冷笑一声："这小子，倒是聪明。知道朕不会轻易杀他。"

他没有犹豫，立刻派人将李承道带回宫中。

李承道被带到了李世民的寝殿。

"你让朕失望了。"李世民坐在龙椅上，眼神冰冷而威严。

李承道跪在地上，没有为自己辩解，只是磕头认罪："陛下，承道愚昧，被人唆使，请陛下治罪。"

"唆使？"李世民厉声问道，"唆使你的人，是凌风吧？他现在何处？"

"凌风伯伯在白鹿山与陛下侍卫发生冲突后，便跳崖自尽了。他死前，劝我回宫认罪。"李承道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李世民眼神复杂，他知道凌风不会轻易自尽，但他也无法追究李承道的责任。

"你出宫，可曾得到了什么？"李世民问道。

李承道从怀中掏出那块刻着"沈"字的玉佩，双手奉上。

"陛下，这是承道母亲留下的。她只希望承道能平安长大，不问世事。"

李世民接过玉佩，指尖感受着熟悉的冰凉。

他的眼神瞬间柔和下来，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沈氏……她终究还是放不下朕啊。"

他以为李承道已经放弃了追查。

李世民挥了挥手："你走吧。回垂华殿，没有朕的命令，不许踏出一步。朕会给你时间反思。"

李承道恭顺地退下。

他知道，李世民放松了警惕。

当晚，李世民独自一人在寝殿内，看着那块玉佩，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他没有注意到，垂华殿内，李承道正利用那把生锈的钥匙，筹划着他最终的复仇。

10

李承道知道，李世民给他时间"反思"，就是给他最后的囚禁。

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进入承天阁。

承天阁是皇家秘档和珍宝的存放地，守卫极其森严。

白天，李承道根本无法靠近。

他必须等到一个绝佳的时机。

机会，很快来了。

贞观四年冬，突厥大举犯边，李世民焦头烂额，每日在承天殿内召集大臣商议军情，宫中守卫被抽调了大半，气氛紧张。

李承道利用这段时间，仔细观察了通往承天阁的路线和守卫换防的时间。

他发现，通往承天阁的路上，有一处守卫的空档，只有短短一炷香的时间。

这天夜里，李承道再次点燃了熏香，迷倒了垂华殿所有的宫人。

他换上夜行衣，手中紧紧握着那把生锈的钥匙。

他像一只矫健的猎豹，穿梭在宫殿的阴影中，避开了巡逻的禁军。

他成功抵达了承天阁。

承天阁的大门紧锁，但侧面有一个不显眼的暗门。

李承道将生锈的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转。

"咔哒。"

锁开了。

这把生锈的钥匙，竟然是承天阁暗门的钥匙！

他悄悄进入承天阁，里面堆满了卷轴和箱子，空气中弥漫着古老的墨香。

他沿着墙壁摸索，最终找到了一个被隐藏的暗柜。

暗柜上刻着一个细小的海棠花图案，正是他母亲檀木匣子上雕刻的纹饰。

他打开暗柜，里面放着一本厚厚的、用金丝线装订的册子。

册子的封面赫然写着四个字：《长孙族谱》。

李承道翻开族谱，在嫡女一栏中，他找到了沈氏的名字。

但让他震惊的，不是沈氏的身份，而是族谱最后，用朱砂笔写下的一行小字：

"沈氏嫡女，诞下双生子。长子李承道，次子……"

双生子！

他竟然还有一个双胞胎兄弟！

李承道心神俱震，他继续往下看。

"次子，被沈氏秘密送往民间，托付于长孙无忌旧部照料，并留下信物：凤凰玉簪。"

李承道猛地想起，檀木匣子里，除了玉佩，还有那支刻着凤凰的玉簪！

母亲的"绝笔信"，根本不是诀别，而是让他去寻找他的双胞胎兄弟！

他豁然开朗。

母亲的救命之恩，换来了李世民对他一个人的庇护。

但母亲知道，仅凭一个李承道，不足以动摇李世民的统治。

所以，她留下了第二个儿子，作为李唐皇室中潜伏的"火种"！

李承道的心脏狂跳，他终于明白，他不是复仇的主角，他只是引出真正王牌的棋子！

他立刻将族谱收好，准备离开。

"你在找什么？"

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从他身后响起。

李承道猛地转身，只见李世民身着龙袍，手持一把长剑，站在阴影之中。

他身边的程虎，正用手帕捂着口鼻，显然刚刚被熏香迷倒，又被李世民强行唤醒。

"陛下……"李承道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你果然没有让朕失望。你心中的仇恨，比朕想象的要深。"李世民的声音带着失望和痛苦。

"仇恨？您知道我的母亲是谁，却依然杀了我的父亲！您将我囚禁在恩情的牢笼里，这难道不是您应得的报应吗？"李承道怒吼道。

李世民缓缓走近，眼中闪烁着泪光："朕知道你心中的恨。但朕没有杀你的母亲！她失踪，是为了保护你！"

"不！您只是为了守住秘密！"李承道将《长孙族谱》扔在地上，"您以为我不知道吗？我还有一个兄弟！您以为杀了我，就能斩草除根吗？我的血脉，还在民间！"

李世民看着地上的族谱，脸色大变。

他快步上前，捡起族谱，看到那行朱砂小字，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双生子……沈氏，你竟然如此狠心！"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手中的长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承道，你以为朕不知道你的计划吗？你以为朕不知道你联络了凌风吗？"李世民的声音平静下来，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苍凉。

"朕给你自由，就是想让你自己做出选择。你选择了仇恨，选择了权力。"

李世民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痛苦的抉择："朕欠你母亲的，是命。但朕欠天下百姓的，是太平。朕不能让李唐的江山，毁在你们兄弟的内斗中。"

他猛地拔出身边程虎的佩剑，剑锋指向李承道。

"朕可以给你一个机会，放弃所有，朕可以让你安享晚年。"

李承道知道，这是李世民最后的仁慈。

但他已经没有退路。

"陛下，您已经杀了我的父亲。现在，请您再杀了我吧。"李承道昂然挺立，眼中没有恐惧。

李世民看着眼前这个，与建成太子如此相似的孩子，想起了十年前沈氏救他的情景。

他手中的剑微微颤抖。

"朕不能杀你。因为你流淌着长孙氏的血脉。"

李世民突然转身，对程虎命令道："程虎，将李承道关入宗人府，终生囚禁。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李承道被带走时，嘴角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他知道，李世民终究没有勇气杀他。

而他藏在身上的那支凤凰玉簪，已经在出宫时，秘密交给了凌风的旧部。

他被囚禁，是为了给他的双胞胎兄弟，腾出一条通往皇室的道路。

李世民以为他斩断了祸根，却不知道，真正的"火种"，已经携带信物，潜伏在民间，等待着时机。

李世民的恩情，终究没有抵过权力的恐惧，和血脉的复仇。

而那个被称为"次子"的李氏血脉，将在多年后，带着沈氏留下的玉簪，以一种全新的身份，悄然回到长安城。

那，才是真正复仇的开始。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