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李世民最宠爱的女儿,李世民去世后,高阳公主因何被赐死?
发布时间:2025-09-25 23:24 浏览量:1
注意:本文故事情节皆是虚构,人物、地点、事件皆为艺术加工,与现实无关。
文章内容旨在修心明性,启迪智慧,无关封建迷信,若有缘者得见此文,还请理性阅读。
长安,大明宫。
殿内,只剩下高阳公主和她的贴身侍女玉奴。
玉奴开口劝道:“公主,您穿什么都是极美的。陛下宠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了您,您何必……何必总是不开心呢?”
高阳公主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她懒洋洋地斜倚在软榻上,纤纤玉指把玩着一块剔透的玉佩。
“开心?玉奴,你可知这世间最让人厌烦的,是什么?”
玉奴摇了摇头。
“是无趣。”高阳公主将那块玉佩抛起,又稳稳接住,动作熟练而随意:“这宫殿,这衣裳,这首饰,甚至……这驸马,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千篇一律,索然无味。”
说到“驸马”,高阳公主的眉眼间多了一抹厌倦。她与房遗爱,这对被世人艳羡的金玉良缘,不过是一对相敬如“冰”的夫妻。
01
夜晚,高阳公主的寝殿内,烛光摇曳。
房遗爱小心翼翼地迈进殿门,他身着一袭青色常服,身形清瘦,面容俊秀,却透着一股书卷气的拘谨。
他走到床榻前,规矩地行了一礼:“公主,今日房府新得了一册孤本,遗爱想……”
“想看书?”高阳公主打断了他,声音里没有半分温度,“房驸马,你莫不是忘了,这里是本宫的寝殿。”
房遗爱垂下头,脸色有些难看。他知道,高阳公主看不上他。
这桩婚事,从头到尾都与情爱无关。他是名相房玄龄的次子,她是太宗最宠爱的女儿,这场联姻,是权力的结合,也是责任的束缚。
“遗爱……遗爱只是想,能多陪陪公主。”他的声音有些局促。
高阳公主冷笑一声,从床榻上起身,缓缓走到他面前。
“陪伴?房遗爱,你知不知道,本宫最不需要的,就是你这样的陪伴。”
她伸出一只手,挑起他的下巴,眼神中闪烁着某种戏谑的光芒。
“本宫嫁给你,不是为了让你像个书呆子一样,对着本宫讲那些之乎者也。本宫要的是,你做一个合格的驸马。”
“公主……”房遗爱不解,他已经尽力做一个合格的丈夫了。
他对待她言听计从,呵护备至,只要她想要的,他无不满足。可他始终无法走进她的心里。
“合格的驸马,就是要懂得进退。”高阳公主轻笑着,那笑声却让房遗爱觉得脊背发凉。
“你我之间,本就是一场交易。你得到房家的荣华富贵,本宫得到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至于其他的……本宫可以给你,你也可以去别处寻。”
房遗爱的身体猛地一震,他那张素来温文尔雅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震惊和羞辱交织的神色。
“公主,您、您这是何意?”
“你听不懂吗?”高阳公主加重了语气,声音里透着一丝烦躁,“本宫不愿与你同榻而眠,你也不必日日在此守着。本宫会为你安排几个合你心意的侍女,从此以后,你我各取所需,井水不犯河水。”
房遗爱只觉得胸口像是被重锤击中,他颤抖着,后退了几步,脸上血色尽褪。
他万万没想到,高阳公主竟然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这不仅是对他的羞辱,更是对皇室规矩的践踏。
“公主……这,这万万不可!”他声音有些发抖。
高阳公主却不以为然,她看着房遗爱那副震惊又隐忍的模样,心中反而生出一股快意。
她知道,他不敢违抗她。在权力与地位的悬殊面前,他所有的自尊和骄傲,都变得不值一提。
“房驸马,你最好记住,在本宫的眼里,你只是一个工具。一个,能让本宫自由自在的工具。”
高阳公主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像一根刺,深深扎进了房遗爱的心里。
他无言以对,所有的辩驳和尊严,都在这句冰冷的话语面前,化为乌有。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名存实亡的婚姻,彻底沦为了一场交易。
烛光下,高阳公主看着他颓然离去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她就像一只被关在金笼里的鸟儿,用自己独有的方式,在这华丽的囚笼中,挣扎着,反抗着。
02
高阳公主最终还是觉得厌烦了。
长安城里的一切,就像是泡在蜜罐里的毒药,甜腻得让她发慌。
她决定出宫游玩,去感业寺烧香礼佛,权当散心。
名义上是礼佛,实际上,她是想看看佛门清净之地,是否能洗去她内心的烦躁与不安。
马车出了城门,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沉闷的声响。
随行侍女玉奴在车内小声地劝道:“公主,您何必亲自来呢?派人送上香烛,也是一样的。”
“不一样。”高阳公主掀开车帘的一角,淡淡地瞥了一眼窗外,“本宫要的,不是那袅袅升起的香烟,是这清风朗月,是这远离尘嚣的自在。”
她口中的“自在”,是她内心深处最渴求的东西。自从嫁给房遗爱,她就像被囚禁在另一个华美的牢笼里。她拥有了世人艳羡的一切,却唯独失去了自由。
感业寺位于长安城外,背靠终南山,寺院清幽,古木参天。
一踏入寺门,高阳公主就感受到了一种与宫中截然不同的氛围。
这里的空气是干净的,带着泥土和草木的清香,而那些僧侣,也并非宫中那些只懂得逢迎拍马的俗人。
她在玉奴的陪伴下,穿过层层殿宇,来到了大雄宝殿。
上香礼佛后,高阳公主对寺中的一处佛塔产生了兴趣。那座佛塔建在后山,风景更佳,也更为清静。
“公主,那里太偏僻了,要不,我们回吧。”玉奴有些担忧。
“无妨,”高阳公主摇了摇头,“本宫想去看看。”
佛塔前有一片小小的竹林,竹影婆娑,风过竹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一个年轻的僧人正站在竹林边,手中拿着一卷经书,神情专注,仿佛与这片天地融为一体。
他的僧袍洗得发白,却一尘不染,在清风中轻轻飘动。
高阳公主的目光一下子被吸引住了。她见过无数俊俏的郎君,但从未见过如此清秀俊朗的男子。
僧人的眉眼如画,鼻梁挺直,唇角微抿,带着一种出尘的淡然。
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在他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更衬得他整个人如同仙人一般,不染凡尘。
她放轻了脚步,走到竹林边,故意咳了一声。
那僧人似有所觉,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眸子看向她。
他的眼神清澈而平静,没有丝毫的波澜,却又带着一丝好奇。
高阳公主心中一动,她从未被人用这样的眼神看过。
她见过的所有男人,要么是谄媚的,要么是畏惧的,要么是贪婪的。唯独他,眼中只有纯粹与清净。
“你是何人?”她直接问道,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许多。
那僧人微微一笑,双手合十,行了一礼。
“贫僧辩机,见过施主。”
“辩机……”高阳公主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觉得像是竹林里的清风,又像是山间的流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韵味。
“你为何在此处?”
“贫僧在此处,只是为了潜心研读佛经。”
辩机的声音温润,如春风拂面,让人心生宁静:“寺中嘈杂,此处更适合静心。”
高阳公主听着他的话,心底的烦躁竟真的平息了一些。
她看着他,像是看着一个全新的世界。这个世界里没有宫斗,没有权谋,没有虚情假意,只有清澈的佛法和纯粹的人心。
“你可知道,我是谁?”高阳公主突然问道,她想看看,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后,眼中是否也会出现她早已看腻的谄媚和敬畏。
辩机没有丝毫犹豫,他看着她,眼中仍旧是那一片清澈。
“贫僧不知。但在佛的眼中,众生平等,并无高低贵贱之分。”
他的回答让高阳公主愣住了,然后,她的唇角勾起了一抹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这抹笑容,像是春风吹开了冰封已久的河流,让她的眼中也多了一丝生动。
“辩机,”她走近他,看着他手中的经书,轻声问道,“你说的佛法,真的能让人超脱凡俗,得到解脱吗?”
辩机闻言,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手中的经书递给了她。
“施主若有疑问,不妨亲自去寻找答案。佛法深奥,但其核心,不过是求一个‘悟’字。”
高阳公主接过经书,指尖不经意地触碰到他的手,只觉得他的手掌干燥温暖,让她心中一颤。
她慌忙收回手,将那卷经书紧紧地握在手中,仿佛握住了一个珍贵的宝物。
“辩机,你……你明日还会来这里吗?”她几乎是脱口而出。
辩机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那笑容,像是佛塔顶端的一抹朝阳,清净而温暖。他没有给出任何承诺,却又像是在无声地应允。
高阳公主心中充满了莫名的喜悦,她拿着那卷经书,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竹林。
她不知道,她手中的那卷经书,并非普通的佛经,而是辩机亲自注解的《大唐西域记》。
她更不知道,那个午后,那个名叫辩机的僧人,如同在她干涸已久的心田里,洒下了一粒种子。
这粒种子,将以一种禁忌的方式,疯狂地生长,最终,结出苦涩的果实。
03
自那日感业寺一别,高阳公主的心,再也无法平静。
她将辩机赠予的那卷《大唐西域记》视若珍宝,日夜翻看。
每当夜深人静,她便点亮烛火,一字一句地细读,仿佛能从字里行间,触摸到那个清秀僧人的灵魂。
那些关于西域风情,关于佛法精髓的注解,让她觉得无比新奇,也让她对辩机这个人,有了更深的好奇与眷恋。
高阳公开始频繁地出宫,以礼佛为名,去感业寺与辩机相见。
每一次相见,她都刻意打扮得素雅,褪去了往日的华服锦缎,换上了清淡的襦裙,只为了能与他更加亲近。
而辩机,也总会在佛塔前的竹林里,静静地等待着她。他们的对话,从最初的佛法经书,渐渐转向了彼此的生活。
高阳公主向他诉说宫中的无趣,诉说房遗爱的木讷,诉说她内心的骄纵与孤独。而辩机则向她讲述佛门的清净,讲述他在玄奘法师身边随侍的经历,讲述他对佛法的那份虔诚与执着。
“辩机,你就不觉得这世俗的一切,是如此的烦人吗?”高阳公主靠在竹林旁的假山上,眼神迷离地看着他,“父皇的恩宠,驸马的恭敬,宫女的逢迎……这一切,都像是枷锁,把我困在这里。”
辩机放下手中的经书,目光平静地看向她。
“公主,心若无尘,则处处是净土。世俗的烦恼,皆因心中执念太深。公主您所求的,并非是离开,而是内心的宁静。”
“内心的宁静?”高阳公主轻笑一声,笑声中带着一丝自嘲,“我的内心,早已被这些无趣的事物搅得一团乱麻。直到遇见你……”她没有说下去,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种热烈而直接的炽热。
辩机的心,微微一颤。他身为高僧,本该清心寡欲,不染红尘。
然而,面对眼前这位娇纵任性却又如此真挚的公主,他那颗本该平静如水的心,却荡起了涟漪。
辩机看到了她骄纵外表下的孤独与渴望,看到了她对自由的向往与挣扎。他开始无法自拔地,对她心生怜惜。
情愫在两人之间悄然滋长。那本该是佛门清净之地,那片本该清幽寂静的竹林,却成了他们禁忌之恋的温床。
每一次的相见,都让他们的感情更深一层。
高阳公主再也无法忍受与房遗爱之间那种虚假的夫妻关系。
入夜,高阳公主的寝殿里,烛火昏暗。
房遗爱按照惯例,前来向公主请安。
“公主,今夜月色极好,遗爱陪您去后花园走走如何?”他小心翼翼地问道,试图修复他们之间僵硬的关系。
高阳公主正心不在焉地想着辩机,听到他的话,心中顿生厌烦。
她抬眼看着房遗爱,眼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房驸马,”她的声音冰冷,“本宫今夜累了,不想去。”
房遗爱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他正想说些什么,却被高阳公主接下来的话语震惊得无言以对。
“本宫知道,你我之间,本就是一场无趣的联姻。”高阳公主从软榻上起身,缓缓走到他面前,“你若觉得寂寞,也大可不必守着本宫。你不是一直对本宫身边的侍女吴氏有好感吗?本宫可以做主,将她赐给你。”
房遗爱愣住了,他没想到高阳公主会将话说得如此直白,将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摆到台面上。
他虽然对吴氏有好感,但那只是男人对女人的欣赏,他从未想过要越轨。更何况,这可是高阳公主亲自提出来的,这其中蕴含的意味,让他不寒而栗。
“公主,这万万不可!”房遗爱颤抖着说道,他知道,一旦他接受了,那他与公主之间,将再无任何转圜的余地。
高阳公主却笑得意味深长。
“没有什么不可。你得到了你想要的,本宫也得到了本宫想要的。从此以后,你我各取所需,互不干涉。这样,岂不是皆大欢喜?”
看着她眼中的冷漠与决绝,知道她心意已决。他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他本以为,只要他努力,只要他付出,总有一天,能捂热她冰冷的心。可他没想到,她的心,早已给了别人。
房遗爱没有再反驳,也没有再多言,只是默默地接受了这一切。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与高阳公主的婚姻,彻底沦为了一场笑话。
04
高阳公主与辩机的情事,就像是一场绚烂的烟火,在黑暗的深宫中绽放,却注定无法长久。
他们的私会,从最初的寺庙竹林,发展到了公主府的后院。
高阳公主利用房遗爱与侍女私通的机会,将辩机秘密带入公主府,夜夜私会。
她沉浸在这段禁忌之恋中,仿佛找到了生命的全部意义,而辩机,也早已忘记了自己僧人的身份,情愿为她坠入红尘。
然而,再隐秘的秘密,也终有暴露的一天。
贞观十九年,辩机随玄奘法师西行归来。
唐太宗李世民对此事极为重视,特赐辩机一个价值连城的紫玉枕,以示嘉奖。
这个玉枕,成了辩机与高阳公主的爱情信物,也成了引爆这场悲剧的导火索。
一日,辩机在公主府与高阳公主私会后,匆忙离去。在翻墙出府时,不慎将那件紫玉枕遗落在墙外。
一个深夜盗贼,趁夜色潜入公主府附近,恰好发现了这个玉枕。
他不知道玉枕的来历,只觉得其价值不菲,便将它偷走。
然而,这个盗贼做梦也没想到,他盗走的不是寻常之物,而是牵扯到皇室丑闻的信物。
盗贼被捕后,官府在审问时,意外地搜出了那件紫玉枕。
当紫玉枕被呈上御案,李世民看到枕上的“辩机”二字,心中猛地一沉。
他立刻命人彻查此事。
很快,辩机与高阳公主私通的秘密,如同被撕开了一块遮羞布,血淋淋地呈现在了李世民的面前。
大明宫,太极殿内。
李世民端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他的手紧紧地攥着那件紫玉枕,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他最疼爱的女儿,竟与一个僧人私通!这不仅是对他皇室尊严的践踏,更是对他身为父亲的权威的挑战。
“来人!”他怒吼一声,声音在大殿内回荡,“将辩机那逆僧,给朕押上来!”
辩机被带上殿时,仍旧是一袭僧袍,他没有反抗,也没有为自己辩解。
他平静地站在大殿中央,面对着龙椅上的天子。他的眼神,依旧是那样的清澈,却又带着一丝决绝。
“辩机!”李世民将手中的紫玉枕狠狠地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你可知罪?”
“贫僧知罪。”辩机双手合十,平静地回答。
“知罪?”李世民气得浑身发抖,“你与公主私通,玷污皇室清誉!你可知,这是何等大罪?”
“贫僧知道。”辩机的声音依旧平静,“贫僧与公主,情投意合。贫僧不悔。”
“不悔?”李世民冷笑一声,他从未见过如此大胆狂妄之人。
他站起身,走到辩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一个出家人,本该清心寡欲,为何要勾引公主,毁她清白?”
“贫僧没有勾引公主,”辩机抬起头,直视着李世民的眼睛,“是贫僧……爱慕公主。”
李世民被他这句坦然而又深情的话语噎住了,他怒极反笑。
“好一个爱慕!辩机,你可知你这句话,足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贫僧知道。”辩机的眼中,闪过一丝柔情,仿佛此刻他所想的,只是那个在他心中烙下了印记的女子。
“贫僧……只求陛下,饶恕公主。”
李世民的心被狠狠地刺痛了。他最疼爱的女儿,竟然为了一个僧人,不惜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而这个僧人,竟然敢在他面前,如此光明正大地维护他的女儿!
“饶恕?朕看你们一个都不能饶恕!”李世民一甩衣袖,愤怒地说道,“辩机,你既如此不悔,那朕就成全你!”
“来人!将辩机押赴刑场,腰斩!”
“陛下三思!”殿内的文武百官纷纷跪下,为辩机求情。他们知道,辩机是玄奘法师的弟子,腰斩之刑太过残酷。
“无需多言!”李世民没有理会众人的求情,他的眼中只有愤怒和失望。
他要用辩机的血,来洗刷皇室的耻辱,来惩罚高阳公主的放荡。
消息传到公主府后,高阳公主如同五雷轰顶。
她不顾一切地冲出府邸,想要去求见父皇,想要去见辩机最后一面。
然而,她被侍卫拦在了宫门之外。
刑场之上,人山人海。
辩机被绑在木桩上,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恐惧,只有平静。他抬起头,望向远方的宫殿,仿佛能看到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身影。
他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公主……贫僧……不悔……”他轻轻地念叨着,仿佛要将这四个字,刻进骨子里。
刽子手手起刀落,一道血光划过,辩机壮丽而又悲惨的一生,就此画上了句号。
他的身躯,被一分为二,他的血,染红了刑场,也染红了高阳公主的心。
远在驸马府的高阳公主,在得知辩机死讯的那一刻,她那颗骄傲而脆弱的心,彻底碎裂了。
05
“父皇,您杀了我的爱人。您摧毁了我唯一的光亮。”她对着空荡荡的寝殿喃喃自语,声音嘶哑而绝望。
她恨李世民,恨他所谓的帝王威严,恨他为了皇室的脸面,亲手扼杀了她生命中最真挚的情感。
李世民得知高阳公主的状况,心中既有失望,也有痛惜。他亲自派人送去珍贵药材,试图安抚她,但高阳公主却将所有赏赐都砸得粉碎。
她以自己的方式,无声地反抗着这个给了她一切,却又剥夺了她幸福的父亲。
李世民的耐心,最终被她的执拗消磨殆尽。他觉得自己宠爱了半生的女儿,竟然为了一个僧人,如此怨恨自己。
一怒之下,他下旨收回了高阳公主的大部分恩赏,包括田地、奴婢,甚至连她平日里最喜欢的那些珍宝,也悉数收回。
一夜之间,高阳公主从云端跌落凡尘。她的生活不再是奢华无度,而是处处受限。
曾经围绕在她身边的那些阿谀奉承的侍女,也变得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触怒这位喜怒无常的公主。
在这段痛苦的日子里,房遗爱成了她唯一的“依靠”,但他所给予的,并非是安慰,而是新的怨怼。
辩机之事,房遗爱也受到了牵连。
虽然李世民并未直接降罪于他,但驸马的颜面尽失,朝中大臣对他议论纷纷。他本就敏感自卑,如今更是抬不起头来。
他回到驸马府,面对高阳公主的冷漠与疯狂,心中的不满与日俱增。
终于,在一个压抑的午后,房遗爱忍不住了。
“公主,您要闹到什么时候!”他站在高阳公主的寝殿门口,第一次用如此强硬的语气与她说话,“辩机已经死了!你若再这样下去,只会让陛下更加厌恶你!”
高阳公主抬起头,那双空洞的眼睛看向他,眼中没有丝毫情感,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蔑视。
“房遗爱,你是在教训本宫吗?”
“我不敢!”房遗爱吼道,他心中的怨气终于爆发,“可你为了一介僧人,置自己的身份、我的颜面、房家的名声于不顾,你还不知悔改!如今,你落得如此下场,你怪得了谁!”
“我怪你!”高阳公主猛地站起身,一步步走向他,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平静,“若非你无能,本宫又何必去寻找一个懂我的人?若非你无能,又怎会让父皇知道此事?若非你无能,又怎会让我最爱的人,被处以腰斩之刑!”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扎进房遗爱的心里。他被她的话语伤得体无完肤,心中的爱意和愧疚,也在这一刻,化作了无尽的怨恨。
“高阳,你别忘了,是陛下,是陛下亲手杀了你的爱人!”房遗爱近乎疯狂地喊道,“你把所有的错都推到我身上,可真正让你落到这般田地的,是你的亲生父亲!是那个,口口声声说最爱你的父亲!”
高阳公主的身体一僵,她看着房遗爱脸上扭曲的表情,心中却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快感。
她知道,他与她一样,都在怨恨着。他们的婚姻已经破裂,但他们的怨恨,却将他们紧紧地捆绑在了一起。
高阳公主没有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06
辩机的死,彻底改变了高阳公主。她不再沉溺于悲痛,而是将所有的悲痛都化作了复仇的动力。
她看清了,在这个权力的世界里,只有自己强大,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一切。
而房遗爱,这个曾经被她轻视的驸马,如今在她眼中,却成为了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
高阳公主再次召见了房遗爱。
“坐。”高阳公主指了指身旁的椅子,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房遗爱有些拘谨地坐下,他已经习惯了高阳公主的冷漠与疏离,但今夜的她,却让他感到一丝陌生。
她那双眼中,不再是往日的骄纵与空洞,而是燃烧着一种野心勃勃的火焰。
“房遗爱,”高阳公主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你可曾想过,如何让房家重回昔日的荣耀?”
房遗爱一愣,他不知道高阳公主为何突然提起这个。
“公主,房家……房家如今安稳,便是最大的荣耀。”
“安稳?”高阳公主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带着深深的嘲讽,“你以为,陛下会一直容忍你这个因私通而颜面尽失的驸马吗?你以为,长孙无忌会一直放过房家吗?”
房遗爱脸色一白,他知道高阳公主说的是事实。
自从辩机之事后,他不仅在朝堂上被人非议,长孙无忌也几次三番地对他旁敲侧击,明里暗里地打压房家。
房遗爱以为只要隐忍,便能安然度过,却没想到,高阳公主看得如此透彻。
“那……那公主有何打算?”他小声问道,心中隐隐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高阳公主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本宫要夺回失去的一切。本宫要让那些瞧不起我的人,跪在本宫面前。”
她放下茶杯,身体前倾,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
“房遗爱,你难道不想报仇吗?你难道不想让房家,重回朝堂之巅吗?”
房遗爱的心跳得很快,他看着高阳公主那张美丽的脸,只觉得她此刻就像是一个女魔王,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公主……您想做什么?”他几乎是颤抖着问道。
“本宫要推翻李治,拥立吴王李恪为帝。”高阳公主一字一句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重磅炸弹,在他心中炸开。
房遗爱猛地站起身,眼中满是震惊。
“公主!这……这是谋反啊!”
“谋反?”高阳公主冷笑一声,“是夺回本该属于我们的一切。李治继位,是长孙无忌的阴谋,他将我们这些忠于父皇的人,一个个排除在外。你难道想看着房家,在他的打压下,慢慢衰落吗?”
她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颊。
“房遗爱,你爱本宫吗?”
房遗爱的身体一僵,他本以为,她早已将他视若无物。
“爱……”他声音低沉,充满了苦涩。
“既然爱,那就听我的。本宫向你保证,只要事成,你就是新朝的功臣,房家将世世代代享尽荣华富贵。”她的声音温柔,却像是一条毒蛇,缠绕着他的心,让他无法挣脱。
房遗爱看着她,他知道,她说的那些话,都是为了蛊惑他。可他那颗被她伤得千疮百孔的心,却依然无法拒绝她的诱惑。
她是他唯一的执念,他愿意为了她,做任何事情,哪怕是万劫不复。
“公主……我……我听您的。”他最终妥协了,他的声音微弱,却充满了绝望的坚定。
高阳公主的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她知道,她成功了。
她利用了房遗爱对她残存的爱意,以及他对权力的渴望,将他一步步拉入了这场阴谋的深渊。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高阳公主与房遗爱开始秘密结盟。
他们与吴王李恪、薛万彻等失意之臣,暗中往来,策划着一场惊天动地的夺嫡大计。
高阳公主利用自己的身份,为他们提供情报,而房遗爱则利用自己的关系,为他们联络朝中旧臣。
他们就像是黑暗中的幽灵,密谋着一场颠覆大唐江山的阴谋。
07
贞观二十三年,长安城笼罩在一片肃穆的氛围中。
一代雄主李世民驾崩,新帝李治继位。
对于高阳公主和房遗爱等人来说,这不仅仅是王朝的更迭,更是他们密谋大计的最佳时机。
高阳公主在太宗驾崩后,以守孝为名,行联络之实。她频繁出入房府,与房遗爱、薛万彻等人秘密商议。
在这些深夜的密会中,高阳公主展现出了与往日骄纵完全不同的心机与狠辣。
“皇兄,如今新帝登基,朝堂上长孙无忌势力愈盛。他以辅政大臣自居,独揽大权,凡事都得他点头才行。”高阳公主坐在主位上,语气平淡,却字字诛心。
“父皇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难道就要拱手让给这等奸佞之辈吗?”
吴王李恪坐在下首,眼中闪过一丝不甘。
他本是李世民与隋炀帝女儿杨妃所生,血统高贵,能力出众,本是皇位的有力竞争者。然而,因为长孙无忌的忌惮,他最终与皇位失之交臂。
“公主所言极是,”薛万彻接话道,他本是唐朝名将,但因脾气暴躁,不得李治重用,心中早已愤懑不平。
“陛下年轻,心思单纯,又怎是长孙无忌的对手?我们若再不有所行动,只怕将来,大唐江山将姓‘长孙’,而非‘李’了!”
房遗爱在一旁,默默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五味杂陈。他既为他们的野心感到恐惧,又为能参与其中感到一丝激动。
他看着高阳公主,只觉得她此刻的光芒,比任何时候都更加耀眼。她不再是那个需要他小心翼翼呵护的公主,而是一位运筹帷幄的统帅。
高阳公主见众人都被她的话语所煽动,便趁热打铁:“我们不能再等了。新帝立足未稳,正是我们动手的好时机。房遗爱,你负责联络你房家旧部,还有一些对长孙无忌心怀不满的朝臣。薛将军,你负责联络军中将士,伺机而动。”
“至于皇兄,您只需待在府中,不必露面。一旦我们动手,您便可名正言顺地登高一呼,继承大统。”
李恪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虽然心有不甘,但深知谋反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他看着高阳公主那张美丽的脸,只觉得她此刻的表情,就如同一个引人走向地狱的魔鬼。
“皇妹……此事非同小可,若是失败……”李恪的声音有些发抖。
“没有失败!”高阳公主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声音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自信。
“我们有周密的计划,有忠心的将士,有朝中的内应。我们所做的,是为父皇拨乱反正,是为大唐江山正本清源。我们不是谋反,我们是正义之师!”
她的言语充满了煽动性,让李恪那颗本就动摇的心,彻底坚定了下来。
他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只知道撒娇任性的皇妹,此刻却在掌控着一场惊天动地的阴谋,心中生出一种莫名的敬佩与恐惧。
08
然而,所有精心策划的阴谋,在绝对的权力面前,都不过是纸糊的假象。
李治继位后,长孙无忌作为顾命大臣,始终密切关注着朝中各方势力的动向。
高阳公主等人与吴王李恪的频繁往来,早已引起了他的警觉。他深知,李恪的存在,是对李治皇位的最大威胁。
长孙无忌不动声色,暗中派遣心腹,监视着高阳公主和房遗爱的一举一动。
他耐心等待,直到他们将所有的计划都铺陈开来,直到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们。
就在他们即将行动的前夜,长孙无忌突然发难。他以“意图谋反”的罪名,下令将房遗爱、薛万彻等人全部逮捕。
驸马府的宁静,在这一刻被彻底打破。数十名金吾卫手持刀剑,冲入府邸。
房遗爱来不及反应,便被团团围住。他看着眼前那些面无表情的士兵,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那颗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在这一刻,被彻底击碎。
“公主……公主……”他绝望地喊着,试图寻找高阳公主的身影,但她却被侍女们死死地按在寝殿内,无法出来。
长孙无忌亲自审问房遗爱。
审讯室里,烛光昏暗,房遗爱跪在地上,浑身颤抖。
他看着长孙无忌那张阴沉的脸,心中充满了恐惧。
“房遗爱,你可知罪?”长孙无忌的声音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冰冷而无情。
“我……我不知罪……”房遗爱强撑着,试图为自己辩解。
“不知罪?”长孙无忌冷笑一声,将一沓证据甩在他的脸上。
“你与高阳公主暗通吴王李恪,密谋造反,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吗?”
房遗爱看着那些记录着他们每一次密会的信件和名单,心中的防线彻底崩溃了。他知道,所有的挣扎都将是徒劳。
“求…求长孙大人饶命!所有的事情,都是高阳公主一人所为!我……我只是听命行事!”为了自保,房遗爱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高阳公主身上。
他像是一只落水的狗,拼命地抓着最后一根稻草,试图以此换取一线生机。
长孙无忌的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他知道,像房遗爱这样贪生怕死之徒,最容易从内部瓦解。
“哦?此话当真?”长孙无忌的声音变得缓和起来,但这缓和,却带着一种更深的杀意。
“你若能将所有事情都如实交代,本官或许可以向陛下,为你求情。”
房遗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他涕泗横流,将高阳公主如何蛊惑他,如何与吴王李恪密谋,如何策划夺嫡大计,一五一十地全部交代出来。
他甚至添油加醋,将高阳公主说成了一个心机深沉、野心勃勃的女人,试图以此撇清自己的关系。
当口供呈上御案时,李治气得浑身颤抖。他看着房遗爱的口供,心中对高阳公主的最后一丝姐弟情谊,也彻底被消磨殆尽。
他无法想象,自己最敬爱的姐姐,竟然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最终,李治下旨,将房遗爱、薛万彻等人判处绞刑。
行刑的那一天,房遗爱被押赴刑场,他面如死灰,眼中满是悔恨与绝望。
他本以为,他可以全身而退,却没想到,他成了这场阴谋中,第一个被牺牲的棋子。
09
房遗爱的死讯,如同寒冬里最后一场雪,将高阳公主的心彻底冰封。
她坐在空荡荡的驸马府里,看着被查封的家产,听着府外此起彼伏的议论声,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静静地坐着,像一朵被霜打了的末路狂花,美丽而脆弱,却也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
高阳公主知道,房遗爱的供词,将她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她曾经轻视他,利用他,最终却被他背叛,成了他保命的筹码。
讽刺的是,她以为她掌控了一切,却从未真正掌控任何人,包括她自己。
就在她以为死期将至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的九弟,当今圣上李治。
李治站在高阳公主的寝殿门口,看着眼前这个曾经骄纵任性、如今却形同枯槁的姐姐,心中五味杂陈。
他想起了父皇在世时,高阳公主是如何被宠爱,又是如何对他这个弟弟百般照顾。他念及兄妹情谊,本想从轻发落,至少保住她一命。
“皇姐……”李治轻声唤道。
高阳公主抬起头,那双空洞的眼睛看向他,没有丝毫惊喜,也没有任何畏惧。她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陛下,您是来杀我的吗?”她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近乎超脱的平静。
李治的心被她的话刺痛了,他摇了摇头。
“皇姐,你我姐弟情深,朕怎会……”
“姐弟情深?”高阳公主打断了他,她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凄厉而悲凉,“父皇也曾说过,他最疼爱我。可他为了皇室的颜面,杀了我的爱人。你呢?你为了你的皇位,为了长孙无忌,又要杀我吗?”
李治无言以对,他知道,高阳公主所说的,都是事实。
他身为帝王,不能不顾及皇室的体面,不能不听从辅政大臣的建议。
“皇姐,只要你肯认罪,朕可以保住你的性命。”他试图做出最后的努力。
然而,高阳公主却摇了摇头,她的脸上再也没有了任何怨恨,只剩下一种对命运的无奈与嘲讽。
“认罪?我有什么罪?我爱一个人有罪吗?我为了复仇有罪吗?我最大的罪,就是生在帝王家,却妄想得到自由与真爱。”
她的这番话,让李治彻底无力了。
他知道,长孙无忌等大臣,绝不会允许高阳公主活下去。
最终,李治在朝堂上,与长孙无忌等人进行了激烈的争辩。他试图为高阳公主求情,但长孙无忌寸步不让。
“陛下,高阳公主与房遗爱谋反,证据确凿,罪大恶极。若不处死,何以服众?若不处死,如何震慑天下?陛下若念及姐弟情谊而从轻发落,只怕会留下无穷后患。”长孙无忌声音洪亮,句句都直指李治的痛处。
李治最终还是妥协了。他知道,在江山社稷面前,他个人的情感,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他含泪下旨,赐死高阳公主。
当圣旨到达驸马府时,高阳公主正坐在梳妆台前,她为自己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容,穿上了那件她从不肯穿的云锦蜀绣襦裙。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张脸,曾是父皇的骄傲,曾是所有人的艳羡,如今,却要走向末路。
高阳公主缓缓地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辩机清秀俊朗的脸,他站在竹林里,阳光透过竹叶,洒在他身上。
他看着她,眼神清澈而平静,仿佛一切烦恼,都与他无关。
“辩机……”她在心中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脸上露出了一个满足的笑容。
高阳公主知道,她即将解脱了。
在这个世俗的牢笼里,她挣扎过,反抗过,爱过,恨过,最终,还是输给了命运。
但她不后悔。因为至少,她曾经为了自己的爱,活过。
高阳公主没有挣扎,也没有哭泣,而是平静地饮下了那杯毒酒,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