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宅绣娘冤:县丞三破奸凶局
发布时间:2025-10-29 17:02 浏览量:8
万历三十一年,徽州休宁县入秋后的第一场雨,下得黏腻又绵长。城西 “锦绣阁” 绣坊的后院,平日里总飘着丝线与浆糊的淡香,今日却被一股压抑的哭喊声笼罩 —— 绣坊老板林世安的独女林婉娘,在自家绣房里出了事。
林婉娘是休宁县出了名的好姑娘,不仅一手苏绣绣得活灵活现,更因恪守贞洁、待人温和,被邻里称作 “贞女”。再过一月,她就要嫁给县城里的秀才张文彬,两家的聘礼与嫁妆早已备好,谁也没料到,会出这样的丑事。
“陆大人!您可算来了!” 林世安穿着件半旧的青布长衫,头发乱得像鸡窝,见到匆匆赶来的新任县丞陆景渊,“扑通” 一声就跪了下去,“求您一定要还小女一个公道啊!”
陆景渊刚到休宁县任上不过三日,还没来得及熟悉县衙的差事,就遇上了这桩棘手的案子。他赶紧扶起林世安,沉声道:“林老板放心,本官定会仔细查案。先带本官去绣房看看。”
绣房在林家后院的西北角,是间独立的小瓦房,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陆景渊让人推开房门,一股混杂着脂粉与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房间不大,靠墙摆着一张绣绷,绷上是幅未完成的 “并蒂莲” 刺绣,青绿色的莲叶已经绣好,粉白的莲花却只绣了半瓣,针脚突然变得凌乱,几缕丝线还断在上面,显然是绣娘当时受到了惊吓。
林婉娘躺在绣房中央的木床上,盖着条青色锦被,脸色苍白得像纸,双眼紧闭,眼角还挂着泪痕。她的贴身丫鬟春桃守在床边,见陆景渊进来,吓得浑身发抖,手里的帕子都攥皱了。
“林姑娘醒过吗?” 陆景渊问。春桃点点头,声音细若蚊蚋:“今早卯时醒过一次,哭着说…… 说有人对她做了龌龊事,还掐她的脖子,之后就又晕过去了。” 说着,春桃掀开锦被的一角,露出林婉娘的脖颈 —— 几道紫红色的掐痕,清晰地印在雪白的皮肤上,触目惊心。
陆景渊蹲下身,仔细勘察房间。绣房的门窗都完好无损,窗栓是从里面插上的,没有被撬动的痕迹;地面铺着青砖,打扫得很干净,只有窗沿下有半枚沾着湿泥的男人布鞋印,约莫三寸宽,看起来是个成年男子的脚印。
“林姑娘醒来时,手里可有抓着什么东西?” 陆景渊又问。林世安赶紧从怀里掏出个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是半支断裂的银簪 —— 簪身是素面的,簪头刻着个小小的 “文” 字,银质光亮,显然是经常佩戴的物件。“这是小女醒后攥在手里的,” 林世安红着眼眶,“这簪子是张文彬送她的定情信物,她平日里从不离身。”
陆景渊拿起银簪,放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又看了看窗沿下的泥印,心里有了些头绪。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一个穿着蓝色长衫的年轻男子冲了进来,正是林婉娘的未婚夫张文彬。
张文彬脸色铁青,一进门就直奔床边,见林婉娘昏迷不醒,又看到她脖颈上的掐痕,突然往后退了一步,语气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婉娘…… 你怎么能…… 你可是要嫁给我的人啊!”
这话像根针,扎得林世安瞬间红了眼:“张文彬!你说的是人话吗?小女遭了这么大的罪,你不心疼就算了,还敢质疑她的清白?”
“我质疑她?” 张文彬指着那半支银簪,“这簪子是我送她的,现在断了,她手里还攥着,说不定是她跟别人私通,被发现后反咬一口!我可不能娶一个失贞不洁的女人,这门亲事,我要退!”
“你敢!” 林世安气得就要冲上去打张文彬,被陆景渊拦住了。陆景渊盯着张文彬,目光锐利:“张秀才,你说要退婚可以,但本官有几个问题要问你。昨夜你在哪里?可有证人?”
张文彬眼神闪烁了一下,语气有些不自然:“我…… 我昨夜在书房读书,没有证人。” 陆景渊又看了看他的鞋底 —— 沾着和窗沿下相同颜色的湿泥,再看他腰间挂着的玉佩,质地与那半支银簪一模一样,都是上好的雪花银。
“张秀才,你鞋底的泥,与绣房窗沿下的泥痕颜色一致;你腰间的玉佩,与林姑娘手中的银簪材质相同,” 陆景渊的语气冷了下来,“本官有理由怀疑,你与这桩案子有关。你最好老实交代,昨夜到底做了什么!”
张文彬被问得哑口无言,脸色越来越白,刚要开口辩解,突然 “扑通” 一声,春桃跪在了地上,哭喊着:“大人!别问张公子了!是我害了小姐!都是我的错!”
陆景渊和众人都愣住了。春桃抬起头,脸上满是泪水:“昨夜小姐说要赶绣完那幅并蒂莲,我见她累得眼睛都红了,就偷偷在她的茶里加了安神药,想让她多睡会儿,好好休息一下。我没想到…… 没想到会有人趁机对小姐做那种事…… 是我对不起小姐,是我害了她啊!” 说着,春桃身子一软,竟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现场顿时乱作一团,有人去扶春桃,有人议论纷纷。陆景渊刚要下令将春桃带回县衙诊治,再继续盘问张文彬,却发现张文彬趁乱往后退了几步,转身就往门外跑。
“拦住他!” 陆景渊大喊。可张文彬跑得飞快,转眼就冲出了林家后院,消失在雨巷深处。捕快们赶紧追了出去,却哪里还能看到他的身影。
陆景渊站在绣房门口,看着淅淅沥沥的雨丝,手里握着那半支银簪,心里充满了疑惑:张文彬为什么要跑?春桃说的是实话吗?如果真的有人下药,那凶手是怎么在门窗完好的情况下进入绣房的?还有那半枚泥脚印,到底是谁留下的?
雨还在下,打在青石板上,发出 “滴答滴答” 的声音,像是在诉说着这深宅绣房里隐藏的秘密。陆景渊知道,这桩案子,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而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拨开这层层迷雾,找出那个伤害林婉娘的真凶,还她一个清白。
春桃晕过去后,被抬到隔壁房间诊治。陆景渊让人守住林家后院的各个出口,又派捕头周强带着人去追张文彬,自己则留在绣房里,重新梳理案情。
雨还没停,窗沿下的半枚泥脚印被雨水浸得有些模糊。陆景渊蹲下身,用手指捻了点泥屑,放在鼻尖闻了闻 —— 泥土里混着淡淡的草木灰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硝石气息。“这泥不是普通的路边泥。” 他心里嘀咕,休宁县只有城东的硝石矿附近,泥土才会有这种味道,张文彬的家在城西,他鞋底的泥怎么会带着硝石味?
这时,去诊治春桃的郎中走了出来,对陆景渊说:“大人,丫鬟姑娘只是气血攻心晕了过去,已经醒了,就是身子还虚,得好好歇着。” 陆景渊点点头,让人把春桃扶到县衙的客房暂住,又让人去张文彬的书房搜查 —— 他总觉得,张文彬的逃跑背后,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半个时辰后,去搜查的捕快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封折叠的匿名信和一个账本。“大人,这封信藏在张文彬书房的书架夹层里,账本是在他床底下找到的,上面记着不少借贷的账目。” 陆景渊打开匿名信,只见上面用潦草的字迹写着:“林婉娘早与他人有染,你若想保住秀才功名,就别管这桩事,我会替你‘解决’她。” 字迹歪歪扭扭,像是故意模仿张文彬的笔迹,却又带着几分刻意的生疏。
“借贷账本?” 陆景渊翻开账本,只见上面记着张文彬半年前借了五十两银子,债主是 “锦绣阁” 的账房先生王顺。“王顺?” 陆景渊想起林世安提过,王顺在绣坊做了五年账房,为人精明,平日里和张文彬走得颇近,怎么会突然借钱给张文彬?
他立刻让人去请王顺来县衙问话。可没过多久,去请王顺的捕快就匆匆跑回来,脸色发白:“大人!不好了!王顺在自家屋里上吊了!”
陆景渊心里一沉,赶紧带着人赶往王顺家。王顺的家在县城的贫民窟,是间低矮的土坯房。推开房门,一股浓重的煤烟味扑面而来,王顺的尸体吊在房梁上,脚下踩着个翻倒的木凳,身上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长衫,脖颈处有一道深深的勒痕。
房梁下的桌子上,放着一封 “认罪书”,上面写着:“吾因爱慕林婉娘已久,见她要嫁给张文彬,心生嫉妒,又因妹妹曾被林婉娘抢去心上人,怀恨在心,故趁她被下安神药之机,侵犯于她,事后恐罪行败露,遂自缢谢罪。” 落款是王顺的名字,墨迹还带着几分湿润,像是刚写不久。
陆景渊绕着尸体走了一圈,眉头越皱越紧。王顺的勒痕是横向的,边缘还带着不规则的褶皱,而正常上吊自杀的勒痕应该是竖向的,且会随着重力形成 “V” 字形。更奇怪的是,王顺的指甲缝里,沾着点青绿色的丝线 —— 和林婉娘绣绷上 “并蒂莲” 的莲叶丝线颜色一模一样。
“这不是自杀,是他杀。” 陆景渊肯定地说,“凶手先勒死王顺,再把他吊在房梁上,伪造自杀现场,还写了认罪书,想把罪名都推到王顺身上。” 他让人把 “认罪书” 收好,又仔细搜查房间,在床底下找到一个小木箱,里面藏着半瓶安神药 —— 和春桃给林婉娘下的安神药一模一样。
“春桃!” 陆景渊立刻让人把春桃带到王顺家。春桃一进门,看到王顺的尸体,吓得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春桃,你认识这瓶安神药吗?” 陆景渊拿出那半瓶安神药,放在春桃面前。
春桃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这…… 这是我给小姐下的安神药…… 怎么会在王顺这里?” 陆景渊盯着她的眼睛,语气严肃:“春桃,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吗?王顺为什么会有你的安神药?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春桃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哭着说:“大人!我招!我全都招!是王顺逼我的!” 她抬起头,泪水模糊了双眼:“半年前,我偷偷拿了小姐的一支金钗去赌坊,输了钱还不上,被赌坊的人追着打,是王顺帮我还了钱。可他说,这钱不是白帮我还的,要我帮他做一件事 —— 给小姐下安神药,让他有机会接近小姐。”
“他还说,小姐当年抢了他妹妹的心上人,他要报仇。” 春桃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一开始不愿意,可他威胁我说,要是我不照做,就把我偷金钗赌钱的事告诉林老板,让我被赶出绣坊。我没办法,只能听他的…… 可我没想到,他竟然会对小姐做那种事!”
陆景渊皱着眉:“那匿名信呢?张文彬借他的五十两银子,又是怎么回事?” 春桃摇摇头:“我不知道匿名信的事,也不知道他们借钱的事…… 我只知道,王顺最近总跟一个穿黑衣服的人来往,那人每次来都戴着帷帽,看不清脸。”
就在这时,县衙的捕快匆匆跑进来,对陆景渊说:“大人!张文彬回来了!他说要亲自来县衙解释,还带了个证人!” 陆景渊心里一愣 —— 张文彬刚逃出去没多久,怎么突然敢回来了?
他立刻带着人赶回县衙。张文彬果然在县衙门口等着,身边还站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年轻男子,是他的好友李秀才。“陆大人,我知道您怀疑我,可我真的不是凶手。” 张文彬见到陆景渊,赶紧上前一步,语气急切,“昨夜我确实在李兄家读书,读到后半夜才睡,李兄可以为我作证!”
李秀才点点头,拱手道:“回大人,昨夜张文彬确实在我家,我们一起探讨《论语》,直到丑时才各自歇息,他从未离开过我的视线。” 陆景渊盯着李秀才的眼睛,见他眼神坦然,不像是在说谎。可张文彬鞋底的硝石泥、匿名信,还有王顺的死,又该怎么解释?
“那你为什么要跑?” 陆景渊问张文彬。张文彬低下头,声音有些愧疚:“我…… 我是怕大人误会我,也怕婉娘真的…… 真的失了贞洁,我一时糊涂,才跑了出去。后来想通了,婉娘是个好姑娘,我不能就这么放弃她,所以才回来,想帮大人查清真相。”
就在这时,林世安匆匆赶来,说林婉娘醒了,还想起了一些重要的事情。陆景渊赶紧跟着林世安去看林婉娘。林婉娘坐在床上,脸色依旧苍白,见到陆景渊,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陆大人…… 我想起来了,昨夜侵犯我的人,手腕上有块圆形的烫伤疤,像是被热水烫的,约莫铜钱大小。”
“烫伤疤?” 陆景渊心里一动,赶紧看向张文彬 —— 张文彬的手腕光洁,没有任何疤痕。他又想起李秀才,刚才见到李秀才时,他的袖口一直挽着,露出的手腕上,似乎也没有疤痕。那会是谁呢?
他突然想起王顺的 “认罪书”—— 墨迹未干,且字迹模仿张文彬,却带着几分刻意的生疏。还有王顺指甲缝里的青绿色丝线,林婉娘绣绷上的丝线…… 一个念头在他脑海里闪过:凶手会不会不止一个?王顺只是个替罪羊,真正的凶手还藏在暗处?
陆景渊看着窗外依旧淅淅沥沥的雨,心里充满了疑惑。王顺的死、李秀才的证词、手腕上的烫伤疤…… 这些线索像一团乱麻,缠绕在一起,让他看不清真相。可他知道,凶手越是想掩盖,就越容易露出马脚。他必须尽快理清这些线索,找出那个手腕上有烫伤疤的真凶,还林婉娘一个清白。
林婉娘提及凶手手腕有圆形烫伤疤的消息,像颗石子投进陆景渊心里 —— 他立刻让人去查休宁县内手腕带疤的成年男子,可查了大半日,只找到几个烫伤者,疤痕形状、位置都与描述不符。陆景渊坐在县衙书房,手里摩挲着那半支银簪,突然想起王顺家床底的安神药瓶,瓶身上沾着的细微泥屑,和绣房窗沿下的泥一样,带着硝石味。
“周捕头,” 陆景渊突然开口,“你去查下,县衙里当差的人,最近有没有人去过城东硝石矿?” 周强虽疑惑,还是领命而去。不到一个时辰,周强匆匆回来,脸色凝重:“大人,查到了!林姑娘的远房表哥赵武,前几日说要去城东采买木料,去过硝石矿附近!而且…… 赵武的左手腕上,确实有块铜钱大的烫伤疤,说是去年煮茶时烫的!”
陆景渊猛地站起身 —— 赵武是林世安的远房外甥,半年前投奔林家,后来托关系进了县衙当差,负责文书抄写,平日里总是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谁也没把他和凶案联系起来。“好个伪装的‘护花人’!” 陆景渊冷笑,“看来王顺的死,还有那封匿名信,都和他脱不了干系。”
为了引赵武暴露,陆景渊故意放出消息,说仵作发现王顺的指甲缝里有凶手的皮肤碎屑,要连夜开棺验尸,提取证据。当晚,陆景渊让人在义庄周围埋伏好,自己则带着两个捕快,假装在义庄内整理尸体,等着鱼儿上钩。
三更时分,一道黑影鬼鬼祟祟地溜进义庄,手里拿着个火把,直奔王顺的棺材而去。“就是现在!” 陆景渊大喝一声,埋伏的捕快们立刻冲了出来,将黑影团团围住。火把的光映在黑影脸上,正是赵武!
“赵武,你深夜来义庄,想烧毁王顺的尸体,销毁证据,还敢说自己不是凶手?” 陆景渊盯着他,语气冰冷。赵武脸色惨白,手里的火把 “啪” 地掉在地上,却还想狡辩:“大人冤枉!我只是担心王顺的尸体被亵渎,才来看看,没有想烧毁尸体!”
“冤枉?” 陆景渊让人拿出从王顺家搜出的青绿色丝线,“这丝线是林姑娘绣‘并蒂莲’用的,王顺的指甲缝里有,你书房的抽屉里,也藏着一模一样的丝线,你怎么解释?还有你鞋底的泥,和绣房窗沿下的泥成分一致,都带着硝石味,你敢说你没去过绣房?”
赵武的脸色越来越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陆景渊又让人掀开他的左手袖口 —— 一块圆形的烫伤疤,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和林婉娘描述的一模一样。“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陆景渊厉声道。
赵武双腿一软,“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终于崩溃认罪:“我招!我全都招!是我做的!”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混着冷汗往下流:“我暗恋婉娘三年了,当年她爹拒绝我入赘,我才托关系进县衙,想着能多靠近她一些。后来知道她要嫁给张文彬,我心里又恨又急,就想毁掉她,让她只能嫁给我!”
“我知道春桃偷小姐的首饰赌钱,就找到王顺,让他用赌债逼春桃给婉娘下安神药。” 赵武接着说,“案发前夜,我从县衙偷拿了备用钥匙,打开绣房的后窗 —— 那窗栓看着是从里面插上的,其实是我用细铁丝勾住的,看着像锁着,实则一推就开。我进去后,见婉娘昏迷不醒,就…… 就对她做了禽兽不如的事。”
“事后我怕被发现,就把婉娘的银簪掰断,故意留在她手里,想嫁祸张文彬。” 赵武的声音越来越小,“后来我见王顺知道的太多,就假意约他喝酒,趁他喝醉,勒死了他,伪造了自杀现场和认罪书。那封匿名信也是我写的,模仿张文彬的笔迹,就是想让他和婉娘反目。李秀才的假证,是我用他贪墨廪膳银的事威胁他做的…… 我以为做得天衣无缝,没想到还是被大人查出来了!”
真相大白,赵武被押入大牢,等待他的将是凌迟处死的刑罚。李秀才因作伪证,被剥夺功名,杖责三十;春桃虽被胁迫,但参与其中,被判流放三千里;张文彬得知真相后,愧疚不已,亲自去林家向林婉娘道歉,发誓会好好待她,两人的婚事,也重新提上了日程。
几日后,林婉娘的身体渐渐康复,林世安带着她来县衙感谢陆景渊。“陆大人,多亏了您,才还小女一个清白。” 林世安握着陆景渊的手,感激涕零。陆景渊看着林婉娘眼中重新燃起的光彩,心里也松了口气:“林老板客气了,为民伸冤,本就是本官的职责。”
走出县衙时,阳光正好,洒在休宁县的青石板路上,驱散了连日阴雨的阴霾。陆景渊站在县衙门口,看着街上往来的百姓,脸上露出了笑容 —— 这桩牵动人心的强奸案,终于画上了圆满的句号,而他,也将继续留在休宁县,为百姓们守护这份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