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我流产住院那晚—他接到女主电话，毫不犹豫订了回京市的机票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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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赎周慕白第十年，我终于带他离开了京市。

远离了那个会让他家破人亡的命定女主。

我以为这就是结局，直到我流产住院那晚——

他接到女主电话，毫不犹豫订了回京市的机票。

在机场给他发最后一条消息：“这次，我不会等你了。”

他很快回复：“别闹，她需要我。”

他不知道，我的救赎任务已完成，十亿奖金到账。

现在，该去拯救下一个悲情男配了。

毕竟，人不能和钱过不去，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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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终得圆满

窗外的雨敲打着玻璃，淅淅沥沥，模糊了远处城市璀璨的灯火。

这是南城，一个远离京市一千二百公里的温暖海滨城市。没有京市的喧嚣浮华，没有那些纠缠不清的世家恩怨，只有咸湿的海风和慢节奏的生活。

厨房里传来咕嘟咕嘟的声响，伴随着周慕白有些笨拙的忙碌声。

林晚清蜷在柔软的沙发里，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羊绒毯，目光从雨水纵横的窗户收回，落在那个挺拔却带着几分慌乱的身影上，唇角不自觉的弯起。

十年了。

她来到这个纸醉金迷、气运之子横行的书中世界，绑定这个见鬼的【悲情男配救赎系统】，接近周慕白，已经整整十年。

周慕白，书中那个对女主爱而不得、最终被男主打压得家破人亡、潦倒死去的悲情男二。她的任务目标。

初见他时，他是京市最耀眼也最疏离的周家公子，优雅矜贵，眼底却沉淀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孤寂与宿命般的悲剧性。而如今，他穿着柔软的灰色家居服，头发微微凌乱，正对着灶台上的一锅鸡汤如临大敌。

“好像……盐放多了？”他转过头，眉头微蹙，带着一丝不确定看向林晚清。

林晚清轻笑出声，嗓音还带着一丝流产手术后的虚弱：“周大公子也有今天。”

一周前，她失去了他们的孩子。一个意料之外，却又在系统任务完成提示音响起时，显得无足轻重的意外。

医生说胚胎本身就不太健康，流产是自然淘汰。

她只是默默流泪，扮演好一个伤心欲绝的准母亲。周慕白抱着她，手臂收紧，声音沙哑：“清清，我们还年轻，以后还会有的。”

他以为她痛不欲生，实际上，她脑子里当时正回荡着系统冰冷又悦耳的提示音：【叮！检测到任务目标周慕白命运线已彻底脱离原定轨道，远离核心气运人物苏晴（女主）。救赎任务完成度100%。十亿奖金已发放至宿主现实世界账户，请注意查收。】

十年谋划，步步为营。引导他看清苏晴若即若离背后的利用，提醒他规避周家企业的潜在危机，在他被男主针对、最失意落魄时陪伴左右，最终，在他险些因苏晴的一个电话卷入致命阴谋的前夜，说服他放弃京市的一切，来到这个南方小城。

成功了。十亿到手。

此刻，看着周慕白为她洗手作羹汤的模样，林晚清心里甚至掠过一丝荒谬的满足感。看，她把一个注定悲剧的男配，变成了一个会为她下厨的普通男人。

“味道是有点咸，但勉强能入口。”周慕白尝了一口汤，认真评价，然后盛了一小碗，仔细吹凉，端到她面前，“医生说要好好补补，趁热喝一点。”

他的眼神温柔，带着显而易见的疼惜。

林晚清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确实咸了。

但她还是点了点头：“好喝。”

周慕白松了口气，眉眼舒展开来，那张清俊的脸在温暖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温润。他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顶，“委屈你了，清清。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

雨声似乎都变得轻柔。

林晚清靠在他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心想，如果这不是一个任务，如果她真的只是林晚清，这大概就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结局了。

可惜，没有如果。

（2）惊雷乍响

在南城的日子，像浸在温水里，平和得让人几乎要忘记京市的风刀霜剑。

他们租住的公寓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周慕白开始尝试接触南城本地的商业项目，他人聪明，底子好，虽然离开了周家的根基，但起步并不算太难。林晚清则彻底闲了下来，每日里看看书，侍弄一下阳台上的花草，或者去海边散步。

系统已经很久没有出声了，仿佛随着那十亿奖金到账，彻底从她的脑海里消失。

她甚至开始习惯这种平静。

直到那天夜里。

林晚清是在剧烈的腹痛中醒来的。身下是一大片黏腻湿濡的感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

“慕白……”她虚弱地喊了一声，伸手摸向旁边，却摸了个空。

打开床头灯，身旁的位置是空的。她心里咯噔一下，强忍着不适拿出手机，才看到周慕白几个小时前发来的信息，说临时有个应酬，晚点回来。

腹痛一阵紧过一阵，冷汗瞬间浸透了她的睡衣。

她颤抖着手指拨通周慕白的电话。

一遍，两遍，三遍……始终无人接听。

恐惧和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一点点爬上来。她咬着牙，又拨通了他助理的电话，同样无人接听。

血似乎流得更多了，眩晕感阵阵袭来。

林晚清挣扎着，用最后一点力气拨通了急救电话。

在被抬上救护车的时候，她模糊的视线里，似乎看到了窗外划过一道刺眼的闪电，紧接着是滚滚闷雷。

暴雨，又要来了。

（3）无人接听

医院走廊的白炽灯冰冷得刺眼。

消毒水的味道无孔不入。

林晚清躺在移动病床上，被护士急匆匆地推向手术室。小腹的坠痛已经变得麻木，身体像是破了一个大洞，生命力正一点点从中流逝。

她手里死死攥着手机，屏幕停留在和周慕白的通话界面。那个她设置了专属铃声的号码，此刻安静得可怕。

“家属呢？病人需要紧急清宫手术，需要家属签字！”一个严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林晚清艰难地睁开眼，是主治医生。

“他……在忙。”她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医生皱紧了眉头，显然对这种状况见怪不怪，却又带着不满：“再忙有老婆孩子的命重要？联系不上就找其他家属！手术不能等！”

最终，是闻讯赶来的、住在南城的一个远房表妹，匆匆签了字。

手术室的灯亮起。

麻药生效前，林晚清最后看了一眼手机。没有未接来电，没有信息。

周慕白的微信头像，依然是他和她在这海边落日下的合影，笑得那样灿烂。

真讽刺。

（4）她的电话

手术结束，被推回病房时，已经是凌晨。

雨下得更大了，疯狂地抽打着病房的窗户，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林晚清醒过来，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样，虚弱无力，小腹处传来清晰的钝痛。病房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壁灯，表妹趴在床边睡着了。

她侧过头，看向床头柜上的手机。

屏幕是黑的。

她静静地躺了很久，直到窗外的天色透出一点熹微的、雨幕中的灰白。

终于，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伴随着震动。

不是周慕白。

是一条新闻推送。

她鬼使神差地点开。

【京市突发：苏氏集团千金苏晴深夜遭遇车祸，据悉伤势严重，目前已送往私立明德医院抢救……】

配图是一张模糊的现场照片，混乱的警戒线，以及一个被记者镜头捕捉到的、匆匆赶到的侧影。

尽管像素很低，尽管只是一个模糊的侧影，林晚清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是周慕白。

他穿着昨天离开家时那件黑色的羊绒大衣，身形挺拔，侧脸线条紧绷，正快步穿过人群，走向救护车方向。

时间戳显示，是昨夜十一点零三分。

正是她腹痛如绞，一遍遍拨打他电话的时候。

原来他不是在应酬。

原来他去了京市。

为了苏晴。

（5）机场留言

病房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带着消毒水和绝望的味道。

林晚清看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很久。

没有愤怒，没有歇斯底里，甚至没有眼泪。心里那片因为十年陪伴、因为刚刚失去孩子而生出的、最后一点微弱的暖意和不确定，在这一刻，彻底凉了下去。

凉得透彻，凉成了灰。

她慢慢地坐起身，动作因虚弱而有些迟缓，却异常平稳。

拿起手机，点开订票软件，熟练地操作着。飞往海市的航班，时间最近的一班。

然后，她点开了和周慕白的聊天对话框。

上一次消息，还是她昨天傍晚问他回不回来吃饭，他回复：“今晚有应酬，乖，自己吃，早点睡。”

她指尖在屏幕上悬停片刻，然后敲下一行字。

“周慕白，孩子没了的时候，我给你打了十三个电话。”

“现在，我不会等你了。”

点击，发送。

没有拉黑，没有删除。只是平静地告知一个事实。

几乎是在信息发送成功的下一秒，对话框顶端显示了“对方正在输入…”。

他回得很快。

“清清，别闹。苏晴车祸重伤，她需要我。”

林晚清看着这行字，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在空寂的病房里显得格外瘆人，把趴在床边的表妹都惊醒了。

“姐，你怎么了？别吓我……”表妹惊慌地看着她。

林晚清止住笑，摇了摇头，脸色是失血过多的苍白，眼神却是一片沉寂的冷。

她没再回复周慕白。

只是拉过行李箱，开始缓慢而坚定地收拾自己的东西。衣物，化妆品，护照，身份证……所有属于她个人的，与周慕白无关的东西。

动作间，小腹还在隐隐作痛，提醒着她刚刚经历的一切。

但她毫不在意。

收拾好一切，她对着病房里模糊的窗玻璃，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领。

玻璃映出她苍白却平静的脸。

脑海里，沉寂了数月的系统提示音，毫无预兆地再次响起，冰冷，机械，却如同天籁：

【叮！检测到任务目标周慕白命运出现波动，与气运人物苏晴关联度上升。警告：救赎任务已完成，关联度波动不影响奖金发放。】

【叮！检测到新任务目标：海市，顾氏集团长子顾衍之。当前悲情值：89%。救赎成功预估奖金：十亿元。宿主是否接受任务？】

林晚清扯了扯嘴角，拉起行李箱的拉杆，毫不犹豫地在心中默念：

“接受。”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和钱过不去。

毕竟，一个合格的救赎师，永远不会只有一个客户。

（6）旧梦重温

京市，私立明德医院。

VIP楼层安静得落针可闻，空气里弥漫着昂贵香氛和消毒水混合的奇特味道。

周慕白站在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窗外，看着里面浑身插满管子的苏晴。

她脸色苍白如纸，脆弱得像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与记忆中那个明媚张扬、永远被众星捧月般的苏家大小姐判若两人。

主治医生的话还在他耳边回响：“……颅内出血，多处骨折，脾脏破裂……还没完全脱离生命危险……苏小姐昏迷前，一直念着您的名字……”

周慕白攥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接到苏晴闺蜜打来的那个带着哭腔的电话时，人还在南城的酒桌上。对方语无伦次，只说苏晴出了严重车祸，弥留之际想见他最后一面。

大脑一片空白。

他甚至来不及细想，身体已经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订了最近一班飞京市的机票，在去机场的路上，才想起给林晚清发了个信息，说临时有应酬。

他当时在想什么？

或许是想，清清最近因为流产情绪低落，需要静养，不能让她担心。或许是想，苏晴毕竟是他爱慕过多年、几乎成为执念的人，如今生命垂危，他不能置之不理。又或许，只是潜意识里，觉得林晚清永远会在那里，永远会理解他，包容他。

他从未想过，南城的医院里，有一个女人，正经历着怎样的兵荒马乱和生死一线。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出来，是林晚清回复的那条“现在，我不会等你了”。

他蹙眉，快速回了句“别闹。苏晴车祸重伤，她需要我。”

发送成功后，他等了一会儿，那边再没有任何回应。

心头莫名地掠过一丝烦躁。

他试图拨通林晚清的电话，提示已关机。

关机？

他盯着黑色的手机屏幕，那丝烦躁逐渐扩大，变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慌。

“慕白……”微弱的声音从监护室里传出。

周慕白猛地回神，凑近玻璃窗，看见苏晴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正虚弱地望着他，眼角滑下一滴泪。

那一刻，所有关于林晚清的思绪，都被眼前这脆弱无助的眼神击碎了。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监护室的门。

（7）奖金到账

海市的天空，是那种湿润明净的蓝。

林晚清住在临江的顶级酒店套房里，巨大的落地窗外，是蜿蜒的黄浦江和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繁华，冰冷，充满机遇。

她坐在窗边的软椅上，面前摊开着一台轻薄笔记本，屏幕上显示着关于顾衍之的详细资料。

顾衍之，海市顾家长子，能力出众，却因生母早逝、继母刻薄打压，在家族中处境艰难。更因多年前一场意外，导致左腿轻微残疾，性格阴郁偏执，是圈内出了名的难相处。目前正因一个至关重要的项目被弟弟顾辰联手外人设计，陷入巨大危机，濒临被董事会罢黜的边缘。

典型的悲情男配模板。

林晚清看得仔细，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脑海中迅速规划着接近和“救赎”的方案。

手机银行APP推送了一条消息。

她点开。

【您尾号XXXX的账户于XX月XX日完成一笔现金存款交易，金额为人民币1，000，000，000.00元。当前账户余额……】

一连串的零，看得人眼花缭乱。

是系统发放的，救赎周慕白的十亿奖金，第二笔尾款到账了。（注：通常此类系统设定为分期到账，此处为行文需要，理解为最后一笔大额尾款）

看着那串数字，林晚清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这十亿，是她用十年青春，一场无疾而终的“爱情”，还有一个未曾出世的孩子换来的。

很公平。

她关掉银行短信，重新将注意力放回顾衍之的资料上。

比起虚无缥缈的感情，还是这些实实在在的数字，更能让她感觉到安全和满足。

（8）查无此人

周慕白在京市待了三天。

直到苏晴的病情稳定下来，转入普通病房，他才终于得以喘息，有时间去处理南城那边的事情。

他再次尝试拨打林晚清的电话，依旧是关机。

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他的心脏。

他立刻打给南城的助理：“去公寓看看太太在不在？她电话打不通。”

助理很快回复，语气带着迟疑：“周总……公寓里没人。太太的很多东西都不见了，衣柜空了一半，常用的护肤品也没了……而且，我查到太太昨天上午办理了出院手续……”

“出院？”周慕白心头一紧，“她身体还没恢复，出什么院？去了哪里？”

“……不清楚。医院那边只说她自己坚持要出院，之后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周慕白挂了电话，立刻订了最快一班回南城的机票。

一路上，那股心慌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他想起林晚清流产那晚，他因为苏晴的电话心神不宁，错过了她的十几个未接来电。想起她手术后苍白虚弱的脸。想起她发来的那条决绝的信息。

他一直以为，那只是她在闹脾气，在责怪他没有在她最需要的时候陪伴左右。

他以为，只要他回去，好好解释，好好哄一哄，一切都会和好如初。

就像过去的十年里，每一次他因为苏晴而忽略她之后那样。

她总会原谅他的。

可这一次，似乎不一样了。

（9）人去楼空

南城的公寓，还残留着林晚清生活过的气息。

阳台上的绿萝因为几天没人浇水，有些蔫头耷脑。沙发上还扔着她常盖的那条羊绒毯。厨房里，甚至还有那锅没喝完的、已经馊了的鸡汤。

但属于她的痕迹，正在迅速消退。

衣柜空了一大半，首饰盒里价值不菲的那些一件没少，但她日常喜欢的那些小玩意儿，连同护照、身份证等重要证件，全都消失了。

周慕白站在客厅中央，环顾着这个他们共同生活了不到一年的“家”，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空荡。

他疯了一样地翻找，试图找到一丝她可能去了哪里的线索。

没有。

什么都没有。

她走得干脆利落，像是人间蒸发。

他找到她的表妹，那个唯一在她住院时出现过的亲戚。

表妹看他的眼神带着明显的疏离和谴责：“姐夫，哦不，周先生。我姐去了哪里，她没告诉我。她只让我谢谢你这些年的‘照顾’。”

“照顾”两个字，咬得格外重。

周慕白脸色难看：“她身体还没好，能去哪里？你知不知道这很危险？”

表妹扯了扯嘴角：“危险？有比在自己流产手术时都联系不上丈夫更危险的事情吗？”

周慕白哑口无言。

他颓然地回到公寓，坐在还残留着林晚清气息的沙发上，一遍遍拨打着那个早已关机的号码。

听筒里传来的，永远是冰冷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给她发微信。

“清清，对不起，我回来了。你在哪里？”

“孩子的事情是我不好，我不该离开。我们好好谈谈，好吗？”

“苏晴那边已经稳定了，我以后不会再管她的事了。你回来。”

消息石沉大海。

那个红色的感叹号刺眼地提示着他——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她拉黑了他。

直到这一刻，周慕白才真正意识到，林晚清说的“我不会等你了”，不是气话，而是通知。

她是真的走了。

（10）系统重启

海市，一家顶级的私人俱乐部。

林晚清穿着一身香槟色吊带长裙，勾勒出窈窕的身段，外面披着一件同色系的薄纱披肩，长发挽起，露出优雅脆弱的脖颈。她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苍白被很好地掩盖，只余下一种易碎的柔美。

她端着酒杯，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不远处角落里的卡座。

顾衍之独自一人坐在那里。

昏暗的光线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他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却没有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舞池里晃动的人影，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硬气场。即使坐着，也能看出他身形高大，只是左边膝盖微微有些不自然的僵硬。

资料上说，他很少出席这种社交场合，今天是被一个难以推脱的长辈硬拉来的。

林晚清知道，她的机会来了。

她计算着时间，端着酒杯，假装被一个匆忙跑过的侍应生撞到，脚下一个“踉跄”，杯中的酒液恰到好处地泼洒出去，有几滴溅落在了顾衍之深色的西装裤上。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侍应生吓得连连道歉。

林晚清也立刻转身，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慌和歉意，看向顾衍之：“先生，非常抱歉，弄脏了您的裤子……我……”

她抬起头，那双因为刚刚失去孩子而尚未完全恢复神采、显得格外湿润朦胧的眼睛，直直地撞进了顾衍之看过来的视线里。

顾衍之的目光很冷，带着审视和不耐，但在触及她那双眼睛时，微微顿了一下。

林晚清知道，她这张脸，尤其是这双眼睛，是很有优势的。纯净，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愁，很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或者……征服欲。

“没关系。”顾衍之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久未开口的沙哑，没什么情绪。

他并没有多看她的脸，目光反而在她纤细的、似乎一折就断的手腕上停留了一瞬。

林晚清心中微动。资料提过，顾衍之的生母手腕纤细优美，在他年幼时常常抱着他弹钢琴。这是他内心深处，为数不多的关于温暖的记忆。

“是我冒失了。”林晚清微微垂下眼睫，声音轻柔，“如果不介意，干洗的费用请务必让我来承担。”

她递出一张素雅的名片，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个电话号码——林晚清。

顾衍之没有接，只是淡淡地说：“不必。”

林晚清也不纠缠，再次歉意地颔首，将名片轻轻放在他面前的桌上，然后转身，步履有些“虚弱”地离开。

背影单薄，带着一种引人探究的落寞。

她知道，种子已经种下。

对于顾衍之这种戒备心极重的人，太过刻意的接近只会引起反感。一个美丽的、脆弱的、带着一丝神秘和歉意的小插曲，刚刚好。

脑海里，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

【叮！目标人物顾衍之对宿主初始印象值：5（警惕但未产生厌恶）。请宿主再接再厉。】

林晚清走到无人注意的角落，端起一杯清水，慢慢喝着。

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冰冷的弧度。

很好。

十亿奖金，又在向她招手了。

（11）疯狂寻找

周慕白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寻找林晚清。

他查了航空公司的记录，查了高铁记录，甚至怀疑她是不是用了假身份信息离开。

最终，在一个不太起眼的交通系统关联记录里，查到了林晚清从南城飞往海市的航班信息。

时间，就在她出院那天下午。

海市……

她去海市做什么？她在海市并无亲友。

周慕白心中疑窦丛生，立刻订了飞海市的机票。

在飞机上，他看着舷窗外翻滚的云海，思绪纷乱。

他想起这十年。

想起林晚清最初出现在他身边时，像个不谙世事、却又对他的一切了如指掌的小迷妹。她总能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出现，给他恰到好处的安慰和支持。她帮他识破商业对手的陷阱，在他被苏晴若即若离的态度折磨时，安静地陪着他。

是她一点一点，将他从那个围绕着苏晴旋转的、充满悲剧色彩的轨道上拉了出来。

是她让他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个人，是纯粹为他而来，爱他胜过一切。

所以他才敢在察觉到苏晴和男主可能带来的危险时，毅然放弃京市的一切，跟她来到南城。

他以为他们会有未来，会有孩子，会有平凡温暖的一生。

可现在，一切都碎了。

是因为苏晴的那个电话吗？是因为他在她流产时不在身边吗？

他承认这是他的错。

但他已经解释过了，苏晴生命垂危，他不能见死不救。她为什么就不能再理解他一次？

只要找到她，只要找到她，一切都可以解释清楚。他会道歉，会弥补，会保证再也不和苏晴有任何联系。

他不能失去她。

（12）初遇顾衍之

海市的雨季，缠绵悱恻。

林晚清撑着一把透明的雨伞，站在顾氏集团大楼对面的街角，像是在等车。

她穿着一件米白色的风衣，腰带束起，显得腰肢不盈一握。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和冷静。

她计算着时间。

根据她这几天对顾衍之行程的摸排，他通常会在晚上七点左右离开公司。而且，他不喜欢司机把车直接开到公司门口，通常会步行到隔壁街的一个固定上车点。

果然，七点过五分，那道熟悉的高大身影出现在顾氏大厦的旋转门口。

顾衍之穿着一身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衬得他肩宽腿长。他没有打伞，细密的雨丝落在他浓黑的短发和宽阔的肩膀上。他走路的姿势能看出左腿确实有些微的不自然，但并不明显，反而给他平添了几分沉郁的力量感。

他独自一人，朝着隔壁街走去。

林晚清看准时机，在他即将走过街角时，假装脚下一滑，低呼一声，手中的雨伞掉落，整个人“恰好”跌倒在顾衍之身前不远处的湿滑地面上。

动静不大，但足以引起注意。

顾衍之脚步顿住，垂眸看着跌坐在地、蹙着眉、似乎扭到了脚踝的女人。

雨水很快打湿了她的风衣下摆和头发，几缕湿发黏在脸颊边，看起来狼狈又可怜。

是那天在俱乐部见过的那个女人。

他记得那双眼睛。

林晚清抬起头，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努力眨了眨眼，看清是他，脸上适时的露出一丝惊讶和更难堪的神色：“是您……抱歉，我……”

她试图站起来，却因为“脚踝疼痛”而再次跌坐回去，痛得轻轻吸了口气。

顾衍之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他的眼神很深，像不见底的寒潭，带着审视和估量。

时间仿佛凝固了几秒。

就在林晚清以为这次偶遇失败，准备自己爬起来时，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手腕上戴着价值不菲的腕表，手指修长有力，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

是顾衍之的手。

林晚清迟疑了一下，将自己冰凉的手放入了他的掌心。

他的手掌很暖，干燥，带着薄茧，握住她手的力道，坚定而沉稳。

他稍一用力，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谢谢……”林晚清低声道谢，借着她的力道站稳，随即立刻收回了手，举止得体，不带任何黏腻。

顾衍之看了一眼她沾满泥水的风衣和明显不敢用力的右脚，淡淡道：“能走吗？”

林晚清尝试着迈出一步，立刻疼得蹙眉。

“我的车在前面。”顾衍之说完，不等她回应，便率先朝前走去，步伐不快，似乎是在迁就她。

林晚清愣了一下，随即默默跟上，捡起地上的雨伞，尽量稳住身形，一瘸一拐地走在他身侧。

雨还在下，打在伞面上，发出细密的声响。

两人沉默地走在雨幕中，气氛有些微妙。

走到那辆黑色的宾利车前，司机早已下车，恭敬地打开了后座车门。

顾衍之停下脚步，看向林晚清：“上车，送你去医院。”

语气是不容置疑的。

林晚清这次没有拒绝，她抬起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真诚地看着他：“顾先生，谢谢您。又给您添麻烦了。”

顾衍之目光深邃地看着她：“你认识我？”

林晚清微微垂眸：“海市商界的风云人物，顾氏集团的顾总，我想不认识都难。”

回答得滴水不漏。

顾衍之没再说什么，示意她上车。

车子平稳地驶入雨幕。

车厢内空间宽敞，弥漫着淡淡的木质香气。林晚清报了一个酒店地址，然后便安静地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流逝的霓虹。

侧脸线条优美，带着一丝疲惫和脆弱。

顾衍之坐在另一侧，目光偶尔掠过她紧抿的唇线和微微蹙起的眉心。

脑海里，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叮！目标人物顾衍之对宿主印象值+10，当前印象值：15（初步好奇，戒备略有松动）。】

林晚清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

很好。

第一步，成功。

（13）他的世界

周慕白在海市如同无头苍蝇般寻找了三天。

他去了所有林晚清可能出入的高档场所，酒店，商场，甚至是一些知名的景点。

一无所获。

林晚清就像一滴水，融入了海市这片汪洋大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住在酒店套房里，看着窗外海市的夜景，只觉得无比陌生和冰冷。

他开始回想和林晚清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越想，越觉得心惊。

他发现自己对林晚清的了解，似乎仅限于她愿意展示给他的那一部分。

她的父母早逝，由亲戚抚养长大？她似乎没什么特别交心的朋友？她的喜好，她的习惯，甚至她偶尔流露出的、与她那“单纯”人设不符的精明和洞察力……

以前，他沉浸在她的温柔和崇拜里，从未深思过。

现在想来，处处透着蹊跷。

一个毫无背景的孤女，为何能在他数次商业危机时，给出关键性的提醒？为何能对他的人际关系、甚至对苏晴和男主的动向，都了如指掌？

她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救赎者。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再也无法压下。

难道这十年的深情，十年的陪伴，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那她图什么？

钱？可这十年，她从未主动向他索取过贵重物品。离开时，那些他送的珠宝首饰，她也一件没拿。

周慕白只觉得头痛欲裂，心里像是破了一个大洞，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他不能接受。

他一定要找到她，问个清楚！

（14）再次“偶遇”

林晚清的“脚伤”养了几天。

期间，她让花店给顾衍之的办公室送了一束包装雅致的白色马蹄莲，附上的卡片没有多余的话，只有简单的“再次感谢，祝安好。——林晚清”。

既不谄媚，也不疏远。

她知道，顾衍之那种人，最反感的就是迫不及待的攀附。

她在等。

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几天后，时机来了。

她查到顾衍之会参加一个半公开的艺术品鉴赏沙龙。这类沙龙门槛很高，参与者非富即贵，但对于拥有“系统”外挂、能轻易获取某些内部邀请函的林晚清来说，并不算难事。

沙龙设在一个私人艺术馆内，环境清幽，来宾们都低声交谈着。

林晚清穿着一身水墨画风格的改良旗袍，长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挽起，气质清冷出众。她端着一杯香槟，安静地站在一幅抽象画前，似乎在认真欣赏。

眼角的余光，却一直留意着入口处。

当顾衍之的身影出现时，她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站位。

顾衍之依旧是独自前来。他似乎不喜欢带女伴。他的目光在展厅内扫过，掠过林晚清的身影时，微微停顿了一下。

林晚清适时地转过头，仿佛刚看到他，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随即化为一个清淡的微笑，隔着人群，对他微微颔首致意。

没有主动上前搭话。

顾衍之看了她几秒，竟然迈步朝她走了过来。

“脚好了？”他开口，声音依旧是低沉的。

林晚清微微颔首：“多谢顾先生关心，已经好多了。”她晃了晃手中的香槟杯，语气带着一丝自嘲，“看来我不太适合穿高跟鞋，总是出状况。”

顾衍之的目光落在她脚上那双低跟的缎面鞋上，没说什么。

“顾先生对这幅画有兴趣？”林晚清将话题引向墙上的画作，“色彩很大胆，可惜构图似乎有些失衡，情绪表达过于外放了。”

她说的，正是顾衍之对这幅画的评价。资料上显示，他曾在一次私下评论中提及过。

顾衍之眼中掠过一丝讶异，看向她的目光深了些：“林小姐懂画？”

“略知皮毛。”林晚清谦逊地笑了笑，眼神清澈，“家母生前是美术老师，耳濡目染学了一点。”

她适时地流露出一点关于身世的信息，真实，且容易引发同情。

顾衍之沉默了片刻，目光重新回到画上：“构图并非只有平衡一种美，失衡有时更能体现内心的冲突。”

“受教了。”林晚清从善如流，态度不卑不亢。

两人就着几幅画，低声交谈了几句。

林晚清的话不多，但每每都能点到关键，显示出不俗的鉴赏力和共情能力。她既能理解画作表面的技巧，也能隐约触及背后的情感内核，这恰好与内心世界复杂、渴望被理解的顾衍之产生了微妙的共鸣。

【叮！目标人物顾衍之对宿主印象值+15，当前印象值：30（产生兴趣，愿意进行初步交流）。】

沙龙结束前，林晚清以还要去见一个朋友为由，提前告辞。

离开时，她没有回头看顾衍之。

但她知道，那双深沉的眼睛，一定在看着她的背影。

欲擒故纵。

老祖宗的智慧，总是没错的。

（15）绝望追踪

周慕白几乎快要疯了。

他查到了林晚清入住酒店的记录，但赶到时，她已经退房离开。

他调取了酒店附近的监控，看到她上了一辆出租车，却无法追踪到最终目的地。

她像是在故意躲着他，每一步都算在了他的前面。

这种无力感，让他窒息。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如果林晚清不想被他找到，他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她了。

这个认知让他恐慌，也让他愤怒。

十年！

就算是养一只宠物，也该有深厚的感情，怎么会如此决绝地说走就走，不留一丝痕迹？

他不甘心。

他动用了一些灰色地带的关系，开始大规模排查海市的医院（怀疑她身体未愈需要复查）、房产中介（怀疑她租房）、甚至是一些消费场所的记录。

金额像流水一样花出去，得到的却都是一些无效信息。

就在他几乎要绝望的时候，一个意外的消息传来。

他派去调查林晚清过去的人，带回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林晚清早年生活的痕迹，有很多模糊和矛盾的地方，甚至她那个所谓的“亲戚”，也语焉不详，似乎并不算特别亲近。

“周总，林小姐的背景……可能不像我们知道的那么简单。”手下小心翼翼地汇报。

周慕白坐在酒店的沙发上，手指插进头发里，眼眶赤红。

不简单？

她到底是谁？

她来到他身边，究竟是为了什么？

难道真如他那个荒谬的猜想，她只是为了……“救赎”他？

那现在任务完成，所以她就毫不留恋地抽身离开？

那他们的感情呢？那十年的点点滴滴呢？难道都是假的吗？

他想起她看他时，那充满爱意和依赖的眼神；想起她在他怀里，温柔低语说会永远陪着他的样子；想起她得知怀孕时，那惊喜交加、眼中闪着泪光的模样……

那些，难道都是演出来的吗？

如果那是演技，也未免太过真实，太过残忍。

周慕白猛地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发出巨大的声响。

他像一头困兽，在房间里暴躁地踱步。

不行，他一定要找到她！

无论她是谁，无论她是为了什么，他都要亲口问她一句：

林晚清，这十年，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16）关键一步

顾衍之最近遇到了一点麻烦。

他主导的一个海外并购项目，在最后关头出现了严重的法律纠纷，对方抓住合同中的一个漏洞，狮子大开口，要求巨额赔偿。如果不能妥善解决，不仅项目前功尽弃，他在集团内的威信也将受到沉重打击。

董事会那些虎视眈眈的元老，以及他那个好弟弟顾辰，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话。

连熬了几个通宵，团队依旧找不到完美的解决方案。对方的律师团非常难缠，那个合同漏洞几乎是无解的。

傍晚，顾衍之疲惫地靠在办公室的椅背上，揉了揉眉心。

窗外华灯初上，映照着他冷硬的侧脸，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倦意。

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内容很简短，只有一个国外的案例编号，以及一个律师的名字。

附言：“仅供参考。林。”

顾衍之的目光瞬间锐利起来。

林晚清？

她怎么会知道他现在遇到的困境？又怎么会恰好有这个看似无关、实则可能提供另一种解决思路的案例和那个以擅长处理此类复杂国际商事纠纷闻名的律师名字？

这太巧合了。

巧合得令人怀疑。

他立刻回拨过去，电话响了很久，无人接听。

他盯着那条短信，眸色深沉变幻。

最终，他还是让助理去查了那个案例和那个律师。

结果让他震惊。

那个案例的情况与他目前面临的困境有七成相似，而判决结果和其中的辩护思路，确实为他提供了一个全新的、极其刁钻的破局角度。那个律师，也确实是这方面的顶尖专家，只是为人低调，很少为外界所知。

这个女人……

顾衍之靠在椅背上，第一次对那个看似柔弱、却总能给他“意外惊喜”的女人，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和探究欲。

她到底是谁？

她接近他，有什么目的？

但无论如何，她提供的这条信息，确实帮了他大忙。

他立刻召集团队，调整策略，同时联系那个律师。

僵持数日的困局，终于看到了破解的曙光。

几天后，事情得到初步解决，虽然仍有损失，但已经将影响降到了最低。

顾衍之第一次，主动拨通了那个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就在他以为不会有人接听时，那边传来了林晚清轻柔的声音。

“顾先生？”

“短信，谢谢你。”顾衍之言简意赅。

“顾先生太客气了，我只是偶然看到那个案例，觉得可能对您有帮助，举手之劳而已。”林晚清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任何讨好或居功的意思。

“你是怎么知道……”顾衍之的话没问完，但意思很明显。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才传来林晚清略带苦涩的声音：“顾先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息渠道。我无意探究您的困境，只是恰好知道了，觉得应该告诉您。请您放心，我没有恶意，也不会对任何人提起。”

她顿了顿，声音更轻了些：“如果这让您感到困扰，我很抱歉。以后不会了。”

以退为进。

顾衍之握着手机，听着那边轻浅的呼吸声，眼前仿佛又浮现出那双湿润清澈、带着一丝哀愁的眼睛。

一个神秘，聪慧，似乎无所不知，却又表现得毫无企图心的女人。

很有趣。

“明天晚上，有空吗？”顾衍之忽然开口，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聊表谢意。”

电话那头似乎愣了一下，随即传来温和的回应：“顾先生客气了，不过……好的。”

【叮！目标人物顾衍之对宿主印象值+25，当前印象值：55（高度兴趣，戒备大幅降低，产生初步信任与好感）。】

挂了电话，林晚清看着窗外海市的璀璨夜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救赎进度，过半了。

十亿奖金，似乎在向她招手。

至于周慕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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