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谢尧是江湖有名的鸳鸯剑 双剑合璧打遍天下无敌手

我和谢尧是江湖有名的鸳鸯剑。

双剑合璧打遍天下无敌手。

谢尧第三十六次剿匪归来，救了个叫春梅的小娘子。

从醒来后就跟着他，哪怕为奴为婢也要报恩。

这样的事过去常有，谢尧从不理会，每日和我出双入对恩爱如旧。

第一月，春梅每日炖滋补汤候在大门前，烫的满手大泡，谢尧目不斜视。

第二月，她缝了三百个平安符，两只手扎满了血洞，谢尧经过时瞥了眼角。

第三月，我生辰那日出府突遇山匪暗杀，谢尧第一时间护住了我。

春梅却冲过来替他挡了刀，从此被留在府里养伤。

夜半惊醒，床上不见谢尧，我心有所感去春梅的住处。

撞见春梅衣衫半褪攥着谢尧拿药的手直往衣领里钻：“谢大哥，奴家那里也受了伤，酸痛的很呢~你再好好摸摸。”

谢尧掐着她脖颈移不开眼：“浪货，你就不怕今日那刀真要了你的命？”

春梅抬头，与我四目相对挑衅一笑，娇喘的越发卖力：

“为了你，就是真死了奴家也心甘情愿。”

我看着她挑衅的模样，无声鼓掌。

演了三个月，这对狗男女终于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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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我写信寄回师门，谢尧正好回房。

自身后替我披上披风，顺势将我搂在怀里吻我。

“这么晚夫人怎么起来了？”

我盯着他，佯装不解：“夫君身上怎么染了春梅房里的熏香？”

谢尧飞快闪过心虚，摸了摸鼻子坐在我身侧自顾自的解释：

“我不放心春梅，过去送些药。”

我扫过他脖颈上的红痕没有点破，从一旁拿出拿出准备好的银两和田契：

“谢尧，你救她出土匪窝，如今她替你挡下一刀也算两清了，不如明天就送春梅离开吧。”

谢尧腾的一下站起身，厉声呵斥：

“春梅刚因为我受伤，夫人就急着把人赶走，让外人看了还以为咱们谢家是什么狼心狗肺之辈。”

过去，他从不会因为外面的女子和我争吵。

春梅不是他第一个救回来的女子，却是呆的最久的。

过去那些药报恩或是仰慕谢尧的，连出现在我面前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他拿着银子或寻了旁的生路劝退。

他说，他决不允许任何人破坏我和他的感情。

也不会让我们之间有任何彼此误会的可能。

今日，我不过是学着他的做法故意试探，他就这般急眼令色。

喉咙里腥气翻涌，我呕出一口鲜血。

谢尧慌了神，“夫人，可是旧伤又犯了？还未到日子……”

我恍惚一笑，落下泪：“谢尧，你只记得春梅，可还记得今日就立冬了，你真的还爱我吗？”

谢尧懊恼锤着桌子，半跪在面前，拿我的我抽打自己向我道歉：

“对不起，是最近事忙我疏忽了。”

“夫人身体可还受得住？”

着急的模样，倒真像在意我。

我心里钝痛。

曾经我也曾替谢尧受过伤，三箭入骨，最惊险的一箭贯穿我整个心口。

虽勉强捡回一条命，却落了个入秋就会胸闷咳嗽的病。

谢尧一直自责，常年寻医问药替我调理。

过去三年，每到入秋前他就提前替我配好药，时时跟着、盯着我按时服药保养。

他总说，我咳嗽一声，犹如有刀剜他的心。

其实我知道，他不是疏忽了。

只是他的心装进了其他人。

面对春梅，他日日脸上写着不耐。

但夫妻同心，我怎能看不到他从春梅身边经过时，唇角扬起的弧度。

我胸闷难耐，谢尧衣不解带照顾我一夜。

天亮他见我醒来，他嗓音冷沉，脸上影子半明半暗。

顶着通红的一双眼，似乎一夜间憔悴不少。

“我已经把春梅送出去了。一切都按夫人昨日的安排，如此你满意了？”

我不知他怎么说服的春梅。

但隐隐觉得这件事没这么容易结束。

果然不过两日，春梅突然衣衫不整冲了进来。

她谁都不理，目眦尽裂，似受了太大的委屈。

“嫂子！”

“我虽仰慕谢大哥，却没想过拿挡刀之事要挟嫁给他！更没想过挑拨你们的感情！”

“你为什么要害我！”

下人早就吵得围在我屋外窃窃私语。

谢尧不知何时回来，逆着光站在门口语气生硬。

“这是在做什么？”

自从送春梅出府后，一连两日他都在外忙公务没有回府。

春梅扑过去撸起袖子，素白的手腕上，密密麻麻的鞭痕。

“谢大哥！你说嫂子替我安排好了去处。”

“可你却不知，嫂子想要我的命！她分明记恨我爱慕你，想要除了我这个眼中钉！她让人把我捆着送去给一个驼背烂脸的赌鬼家里，强行要嫁给他做媳妇。这银子也是把我卖给那人的卖身钱！”

“谢大哥！我是拼死逃出来的，我别无所求，也不想再成为你的负担。死前能看你一眼，我此生无憾了！”

春梅泪光莹莹，前一秒还哭的好不可怜。

下一秒突然目光一冷，飞快的冲向我的梳妆台，拿起里面的剪刀对准心口高高举起。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

几乎没给我反应的时间，我就看到谢尧他挺直站立，微垂着头，把春梅紧紧揽在怀里，那落下的剪刀被他抬手挡下，几乎刺穿了他的手掌。

“夫君。”

我下意识喊了一声。

忙上前拿出手帕替他止血，心里却惊骇她一个姑娘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竟比习武的谢尧动作还要快，还要狠。

不等我多想，手腕突然被紧紧攥住。

谢尧脸色难看，当着满府下人的面拔出剪刀扔在我面前。

“夫人，你好歹毒的心！”

我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你只听她一面之词就来怀疑我？”

“谢尧，我才是你的妻，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么阴险狠辣的人吗？”

那银子是从账上支的，田铺也是从府里挑选的最好田铺。

只要叫来管家问一问就能查出真相。

我也身为女子，何必去这样祸害其他女子的人生。

这些年，他在江湖的好名声大半都是我素日乐善好施积累来的。

竟为了一个春梅，查都不查就给我定了罪。

谢尧神色晃了晃，虽然没点头，但眉目温柔不在，只剩冰冷。

春梅从他的肩侧探出一双眼睛，直直注视着我。

神情柔弱，却目光灼灼。

“谢大哥，其实那晚你来给我上药时，嫂子看到了。”

谢尧眼神有些慌乱，下意识要来牵我的手。

春梅扑在他怀里，搂紧了他的腰，也挡在我们二人之间。

露出一个显而易见的心虚表情。

她扯开衣裙，却不见那日挡刀的伤。

“其实就算告诉嫂子又如何，三个月前救我那晚。我就已经是谢大哥的人了。”

“那日挡刀，本就是演给你看的一场戏，好让我顺理成章和府中的孩儿留下来。”

“这三个月，他白日里陪着你，夜里还要来摸着我的肚子才能心安。”

饶是我做足了心里准备，听到这话，还是犹如万箭穿心。

我仰头看着面前熟悉的男人，竟有几分恍惚。

“谢尧，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们连孩子都有了？”

谢尧几乎不敢抬头看我。

“笙笙，我也是个男人，我也有需要。”

“自从你伤了身子，床事上我总不能尽兴颇为无趣，更何况，大夫说你不容易有孕……”

我再也听不下去，喉咙里一股腥甜再次涌上，又被我硬生生咽了下去。

平日的温柔相待，多年的夫妻情深原来都是假的。

“谢尧，我也有过孩子，你忘了吗？”

那三箭，不仅让我落下病根，更是让我胎动提前生产。

哪怕我拼死带伤生产，六个月大的孩子。

一对已经成了形的龙凤双胎。

我还没来得及抱抱，就双双咽气。

每每想起，那蚀骨的痛还在身上烙印着。

哪怕过去这么久，午夜梦回，我还是腹痛难忍，好似孩子还在那不甘心啜泣。

谢尧眼底闪过心疼，突然跪下来。

我没有动。木然看着他：“你这是做什么？”

谢尧沉声道：“夫人，我知道对不起你。”

“其他我什么都答应你，只要留下春梅，留下孩子。”

他的脸上无比沉痛，我的心却一点点地沉了下去。

那时我苏醒，他跪在我的床前，割血发誓。

此生绝不负我，誓言还声声在耳，原来不过是个笑话。

我自嘲的笑了笑：

“谢尧，我不同意。你难道忘了，当年师傅教你我鸳鸯剑，剑谱上第一页写的就是夫妻同心，一生一世一双人。若加了第三个人，日后再用剑只会走火入魔。”

“你可以娶她，等你我和离，废掉你这所学剑法，之后你娶多少我都不管。”

谢尧脸上一时间挣扎憋闷翻涌。

我的目光落在春梅身上。

她丝毫不见担心，反而冲着我挑衅一笑。

翻起的袖口下，露出掌心一块细小的图腾轻轻晃动。

没等我反应过来。

她咬牙跪在谢尧身旁，用力一下下的磕头。

头撞在地上砰砰作响，额角撞的通红。

“不，都是我的错，是我下贱，勾引谢大哥，嫂子不要怪谢大哥，要打要骂都朝着我来吧。”

“嫂子，你就算嫉妒，也不该编出来这样的谎话，过去三个月谢大哥照样神勇无比，哪里就走火入魔了。”

“我在这世上无牵无挂，孤苦无依惯了，死了也没人在意。可是谢大哥不同，万一他真的听你的废掉功法，以后在江湖上如何立足？别人又该怎么笑话他！”

她脸颊微红，双眸含春，嘴里求饶。

但时不时从领口露出还未褪色的红痕，明摆着就是挑衅。

她几幅面孔都被我瞧见过，但这会变脸之快，还是让我笑出了声。

知道这人有问题，我再不忍耐。

抽出墙上的鸳鸯雌剑，指着她：“你若寻死，没人拦你。适当如今还在挑拨实在可恶，说！你到底是何人？”

春梅脸色惨白，发出凄厉的哭喊，一个劲的往谢尧怀里躲。

“够了！”

谢尧脸色难看，眼角通红，咬牙切齿蹦出几个字：“是不是假话，试一试就知道了。”

他抽出佩剑行云流水般用了一套剑法，一把将我的剑斩落。

我毫无防备，被他一剑贯穿手腕，钻心的剧痛让我眼前一黑。

剩下的剑气在我体内震荡。

手腕皮肉寸寸炸裂，露出白骨。

剧痛让我眼前一黑。

谢尧上前要扶我。

我踉跄着后退，不愿再让他碰我。

望着空落落的手，谢尧片刻的失神，却还是冷哼一声转而牵起春梅。

“春梅说的没错，果然是假话。”

“三日后，我娶春梅做我的侧夫人，你若愿意也可以来喝一杯喜酒。”

“这点伤，我知道伤不到你。”

我看着他拉着春梅头也不回的离开。

一阵剧痛袭来，我捂着胸口，剧烈咳着。

咔嚓一声。

鸳鸯雌剑似有感应发出嗡嗡的悲戚声。

剑身也跟着一寸寸裂出细小的伤痕。

……剑裂了。

指尖划过剑身上的裂缝，心如针扎。

这是我二人定情时他亲手打造。

往日种种还在眼前。

自小师傅就告诉我。

选夫君要慎重，选定了夫君要能做好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有情谊相通才能把剑法发挥到极致。

我那时不知情字何解，直到下山历练遇到了谢尧。

他那时不过是码头抗苦力的力工，每日赚五个铜板也会全部拿出给我买我爱吃的东西。

会在大雪里，排队两个时辰，翻山越岭把我爱吃的那家汤包紧紧捂在怀中。

哪怕胸前被烫红烫烂，也要保证我吃时，汤包拿出来时还冒着热气。

我们二人相知相依相爱相惜。

谢尧跪在雪里三天三夜，浑身青紫，满身冻疮。

才求师傅点头答应我们二人的婚事。

我也把鸳鸯剑全数教给他。

事后我们二人凭着剑法，立下如今的帮派。

有了今日的一番家产。

过去恩爱种种就像昨日，今日就成了泡影。

我在府中留了三日养伤。

在他二人摆酒那日，趁着屋外锣鼓喧天。

只带了鸳鸯雌剑，和当初下山时的衣服。

临走前，我写了一封信喊来贴身丫鬟小陶，一字一句郑重叮嘱：“务必在婚礼结束前交到谢尧手里。”

她鲜少见我这样严肃，忙跑去送信。

那信里除了有一封和离书。

还有一封我对春梅身份怀疑的调查信。

刚出了屋，转身就看到春梅喜服拦在我的必经之路，明显是在等我。

“嫂子这是要去哪，我和谢大哥的喜酒你不喝了吗？”

她捂住唇，好似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什么。

“说错了，今日之后，你我平起平坐，我该叫你一声姐姐，你说对嘛，姐姐。”

我从怀里拿出一张画了图腾的纸，扔到她面前。

“别装了，我只想知道，当年被我和谢尧剿灭的龙虎山悍匪，你和他们什么关系？”

春梅嗓音含屈，彻底撕下往日的温驯。

终将憋了许久的愤怒，吼了出来。

“大当家的是我的未婚夫，那三十六个弟兄都是我的亲人！”

“我们约定三日后成婚的，若没有你和谢尧插手，此刻我们孩子都有了，这一切都被你和谢尧毁了。”

我轻叹摇头。

龙牙山那群山匪带着手下屠杀了一百七十多个村民，连五个月大的孩子都没放过，实在不配为人。

这才被官府下了通缉令追杀，求我和谢尧出手尽数剿灭。

他们无辜，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民和孩童岂不是更无辜。

我拔出剑指着她。

“所以你联合其他山头的山匪报复，刺杀谢尧的三箭也是你做的。”

春梅唇角微勾，大大方方点头承认。

“你比谢尧聪明多了，若没有你，谢尧早就死无全尸。别人都夸你用命救夫，我呸！”

“什么情谊相通，什么一心一意一双人，不还是被我勾引到床上去了。你不知道吧，他说你古板无趣，床上像个死人，他说离不开我的身子。”

我终于明白这一切来龙去脉。

春梅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长刀，一改柔弱，冲着我劈头砍下。

我持剑去挡，但气息大乱。

谢尧不觉剑法受损，是因为还没轮到他。

早在之前我就察觉自己剑法退步，原本以为是身体的问题，却不想是谢尧心里早对我厌恶至深。

见我落了下风。

春梅刺中我双腿三十六刀，刀刀入骨，却不见血。

只是让我没法再动。

她收了剑诡异勾唇。

“果然，离间你们二人的感情，就是破解鸳鸯剑的办法。”

“你说，如果遇到危险，谢尧是会救你，还是救我？”

“今日，你，谢尧，这满府宾客下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用你们的血祭奠我的亡夫!”

不等我回答。

她拖着我冲进新房，又一把推倒桌上的烛台。

火很快点燃纱幔，连成一片弥漫开。

前厅。

谢尧应酬宾客，见伺候我的小陶神色冲冲跑来，心里一跳。

“老爷，这是夫人给您的信。她说一定让您洞房前拆开看。”

谢尧一扫烦闷，以为我耐不住他的冷落，愿意低头求和，难免有些得意。

连着三天紧绷的面色也终于露出笑。

刚要拆开，就听见后院闹闹哄哄叫着起火了。

谢尧的瞳孔猛地一缩。

神色慌张冲进火场时，春梅正尖叫着大喊救命。

见他来了，春梅捂着小腹痛苦的呻吟，挤出几滴眼泪。

“谢大哥，嫂子还是容不下我，她不仅破坏咱们得婚礼，还要杀我！”

谢尧顺着她的目光看到我，又看到我手里的剑，脸色骤然变冷。

他深吸一口气，随后，用失望透顶的目光看向我。

“萧笙笙，你真是一个毒妇。”

我不想和他争，一心想要救下这满府无辜人的性命。

“谢尧，春梅是山匪遗孀，你快拿下她。信，你可有看到我给你的信！”

谢尧他似察觉到了我的异样，半信半疑转头看向春梅。

拿出怀里的信，拆开看到上面的和离二字心神一荡。

眼里终于闪过一丝慌乱。

“谢大哥，孩子……”

“我的肚子好痛。”

谢尧低头，看到春梅抓在他手臂上的手还带着血，定定望着我，隐忍低吼：“够了！此时此刻你还想拿和离威胁我！”

他一把将信扔进火里。

随后抱着春梅毅然转身，完全没看到我的裙摆早就鲜血染透。

被春梅刺伤的皮肉寸寸炸开。

我咬牙最后一次喊他：“谢尧……”

他脚步一顿。

却还是没有回头。

大火汹涌，横梁终于支撑不住发出断裂声。

谢尧回头，看到我还在火场里，眼中终于有一丝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