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厢记》和元杂剧的集大成者
发布时间:2025-05-26 10:35 浏览量:7
《西厢记》属于元杂剧的一种,元杂剧大都取材于历史传说、民间故事等,《西厢记》也是如此。其最早取材于唐代元稹的传奇《会真记》。
在《会真记》中,张生背弃莺莺进京赶考,却遭众人赞许,体现的是传统封建观念中“红颜祸水”的思想。这种思想在当时封建统治下可以被世人所接受,书中认为张生“始乱终弃”的行为是“善于补过”,作者明显倾向于张生,认为崔莺莺是一个经受不住诱惑最终失身,将其抛弃也无可厚非的形象,反而把张生塑造成被红颜祸水迷住,却得以即使回心转意的正面形象。
《会真记》自始至终没有把男女性平等放在平等的地位,反映出封建官僚文人鄙视女性,玩弄女性的自私和冷酷。这种思想有明显的时代印记,这也是《会真记》没有成为经典的原因。
经典的东西不是全凭时代就能造就的,它必然是有可以突破时间的东西在里面,比如人道主义的关怀,和命运对抗的精神或者勇于追求爱情的勇气。而《会真记》局限于当时落后的思想观念,并没有站在更高的层面去考虑问题,所以最多只能是一个可以满足当时观众喜好的时代爽文,却没有可以和时间抗衡,让历代观众都喜欢的魅力。所以虽然《会真记》之后有很多话本小说等,或是搬运,或是改编这个故事,比如宋代的鼓子词《上调蝶恋花》,还有宋金时期的南曲戏文《张珙西厢记》,但是因为他们都没有脱离《会真记》本身的思想束缚,因此都没有造就经典。
一直到董解元《西厢记诸宫调》的出现,这个故事的思想才有了进一步的改变和升华,这一版本的《西厢记》依旧是改编《会真记》的情节,但是却一改之前“负心戏”的风格,就此开创了“才子佳人”的故事套路。它并没有站在封建势力的角度去斥责这一段关系,而是支持并赞美了张生和崔莺莺挣脱封建束缚的思想,而且相对于之前《会真记》及相关版本而言,《西厢记诸宫调》还让其他人物更加立体,这些人物对剧情的推动和思想情感的表达产生了很大的作用。
不过《西厢记诸宫调》虽说思想更上一层楼,但其故事内容不够紧凑,同时内容比较通俗。而到了元杂剧《西厢记》版本,就是世人熟知的版本了。这一版本可以说达到了这一题材的最高成就,王实甫非常擅长借景抒情,极具诗意。除此之外,思想得到了再度升华,最后唱出了“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主题思想,这一进步的爱情观足以横穿千年,直至今天,都依旧受用。
唐代书生张珙进京应举路过蒲东,闲游普救寺,偶遇崔莺莺(已故相国女儿),一见钟情。张生借故住进寺内。夜晚莺莺烧香,张、崔二人隔墙吟诗抒怀。叛军孙飞虎包围普救寺。欲夺莺莺。崔母许愿,把莺莺嫁给救她的人。张生给好友白马将军写信求援,白马将军打败孙飞虎。莺莺得救,崔母赖婚。张生忧郁而病。侍女红娘成人之美,帮助二人私下结合。崔母得知,拷问红娘。红娘利用崔母顾全门第弱点,连连反击。崔母无奈,允诺婚事,但要求张生求取功名后成亲。十里长亭,依依惜别。张生考取状元,又经波折,有情人终成眷属。
女主人公崔莺莺有“眉黛青颦,莲脸生春,倾国倾城之容”,并且是“针织女工,诗词书算,无不能者”的大家闺秀,在张生的真情及红娘的尽心撮合下,她也为了爱情渐渐变得勇敢,敢于反抗崔母之命,写下幽会的信笺并赴云雨之欢。“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拂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
男主人公张珙才貌俱佳,张生与莺莺是一见钟情,并且从一而终。为了经常遇见莺莺,他直接放弃了考取功名;后又为了迎娶莺莺,他妥协重赴京赶考并一举夺魁,遵守诺言迎娶莺莺。张生有为见佳人一面果断放弃功与名的胆魄,有突破封建等级枷锁,坦露爱慕、追求爱情的勇气。
某种程度上来说,红娘是作者的隐现。作为文本的中心人物,红娘具有超出剧情之外的作用,我们可以看到,她的许多议论显然超出了一个侍女的身份,是王实甫的直接创造物。通过红娘的言行,王实甫直接表达了想要与剧外观众交流的内容。
红娘是《西厢记》中一个社会地位卑贱,却光彩四射的人物,她冷眼旁观,很清楚老夫人为维护“相国家谱”,决不允许张生和莺莺的结合,所以她最初并不想帮助张、崔二人。但在事件发展的过程中,她逐渐为崔张之间真挚的感情打动,也不满于老夫人的背信弃义,于是转而积极地为他们传递书信、出谋划策。她批评张生是“银样蜡枪头”,居然琢磨不透莺莺的心事;她也批评莺莺的心口不一,明明思念张生,在人前却一点也不流露;对老夫人,她更加勇敢机智地进行反击,为崔、张二人辩护,使老夫人理屈辞穷,不得不答应了二人婚事。最巧妙的是,她反击老夫人的,恰恰是老夫人要维护的封建纲常和家族利益。
《西厢记》的人物个性鲜明,血肉丰满,成功地塑造了莺莺、张生、红娘、老夫人等戏剧典型。首先,作者善于通过错综复杂的戏剧冲突来完成人物形象的塑造,达到了人物性格与戏剧冲突的完美统一。其次,作者善于通过心理活动的描写来揭示人物的性格,惟妙惟肖,这样就大大开掘了人物隐秘奥妙的内心世界。最后,作者还善于通过动作描写来刻画人物,《西厢记》的人物动作大都不甚复杂,却能很好地揭示出人物的精神状况和心理态势,蕴涵有丰富的潜台词。
《西厢记》的结构宏伟而紧凑,严整而巧妙,呈现出纵横交错、跌宕多姿的复杂面貌。在《西厢记》中,两种冲突两条线索相互交织、相互制约:一是以莺莺、张生、红娘为一方同以老夫人为另一方的冲突,这是贯穿全剧的主线:二是莺莺、张生、红娘之间的性格冲突,这构成了作品的辅线。两条线索有主有次,并行交织,使得相互之间的矛盾得以充分展开,有力地推动了情节的发展,也使得人物性格更为丰满生动。
《西箱记》的语言自然而华美,典雅而富丽,具有诗意浓郁、情趣盎然的独特风格。作者善于把质朴活泼的民间口语和精炼隻永的诗词语言熔铸在一起,雅俗并行,本色而又有文采,生动活泼而又雅致清新;《西厢记》 中的不少曲词善于渲染气氛,创造出诗一般的意境,具有浓郁的抒情意味;《西厢记》的人物语言也都是高度个性化和充分戏剧化的,完全切合戏剧角色的身份、地位、教养和性格,如莺莺的语言妩媚蕴藉,张生的语言文雅热烈,红娘的语言鲜活泼辣,惠明的语言粗犷豪爽,都表现得恰如其分。
《西厢记》具有较浓的反封建礼教的色彩,戏剧通过种种喜剧冲突以及辛辣讽刺,体现了青年人对爱情的渴望,呈现了青年人自身愿望与家长意志的冲突,揭露了情与欲的不可遏制与正当合理,表达了“愿天下有情的都成了眷属”的爱情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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