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他恨了我三年,在我死时却红了眼 下

发布时间:2025-10-19 00:00  浏览量: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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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病情加重

第一次见面,不欢而散。

林雪知拒绝沟通,拒绝帮助,拒绝回到陆时琛身边。

温晚没有办法,只能暂时在镇上住下。

她不能放弃。

这是她能为陆时琛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她在林雪知隔壁租了个更小的房间,每天去敲门,试图沟通。有时候带些清淡的食物,有时候带些镇上新买的止痛药。

林雪知从不给她开门。

她把东西放在门口,偶尔,会发现东西被拿进去了。

这让她看到了一丝微弱的希望。

至少,林雪知没有完全拒绝她的帮助。

然而,她的身体却越来越不争气。

腹痛发作得越来越频繁,止痛药的效果越来越差。

她开始呕吐,吃不下东西,只能勉强喝点水。

镜子里的自己,瘦得几乎脱形,眼窝深陷,皮肤蜡黄。

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必须尽快说服林雪知。

这天夜里,她又一次被剧痛惊醒。

她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从床上滚落),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冷汗如雨,瞬间湿透了单薄的睡衣。

她摸索着去抓床头的药瓶,手却抖得厉害,药瓶掉在地上,白色的药片滚了一地。

绝望,如同窗外的夜色,浓重得化不开。

她会死在这里吗?

无声无息地,死在这个无人知晓的角落。

像一粒尘埃。

她艰难地伸出手,够到了掉在远处的手机。

屏幕亮起,微弱的光映在她汗湿的脸上。

通讯录里,陆时琛的名字,排在第一个。

她的手指悬在那个名字上方,颤抖着,却始终没有按下去。

打给他,说什么呢?

说你快死了吗?

他只会觉得,她在演戏。

她闭上眼,任由疼痛吞噬自己。

在意识彻底模糊前,她拨通了一个电话。

不是陆时琛。

是周叙。

那个在陆父生日宴上,看出她不舒服的医生表哥。

“周医生……”她的声音气若游丝,“抱歉……打扰你……如果……如果我死了……能不能……请你……帮我联系陆时琛……”

电话那头,周叙的声音瞬间变得严肃而焦急:“温晚?你怎么了?你在哪里?说话!”

温晚已经无法回应了。

手机从她手中滑落。

黑暗,彻底淹没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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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周叙的到来

温晚醒来时,首先闻到的是消毒水的气味。

她睁开眼,看到了洁白的天花板。

不是在那个阴暗潮湿的小旅馆。

“你醒了?”一个温和而略带疲惫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温晚转过头,看到了周叙。

他穿着白大褂,眼下有着淡淡的青黑,正关切地看着她。

“周医生……?”温晚有些茫然,“你怎么会……”

“你给我打了电话,只说了一句就没了声音。”周叙解释道,眉头紧锁,“我查了你的号码定位,找了過來。你昏倒在旅馆里,是旅馆老板发现不对劲,用备用钥匙开了门。我把你送到了这里的医院。温晚,你……”

他的目光复杂,带着震惊和怜悯:“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的情况?”

温晚垂下眼帘,轻轻点了点头:“知道。”

“为什么不告诉时琛?为什么不留在城里接受治疗?”周叙的语气带着不解和一丝责备。

治疗?

温晚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惨淡的笑。

有什么用呢?

不过是延长几个月痛苦的生命,在病床上,看着陆时琛更加厌恶她的“苦肉计”。

她宁愿用这最后的时间,去做一点有意义的事情。

“周医生,谢谢你。”她岔开话题,“我的事,请你暂时替我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陆时琛。”

周叙看着她倔强而脆弱的样子,所有劝说的话都化作了嘴边的一声叹息。

他给她做了详细的检查。

结果很不乐观。

癌细胞扩散的速度很快,她的肝脏功能已经严重受损。

“你必须立刻停止奔波,接受系统的姑息治疗,至少能减轻痛苦,提高最后这段时间的生活质量。”周叙语气沉重。

温晚摇了摇头,挣扎着坐起身:“不行,我还有事没做完。”

“还有什么事比你的命更重要?!”周叙有些动气。

温晚抬起眼,看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眼神空洞而坚定。

“我要带一个人回去。”

“带给陆时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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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破碎的往事

在周叙的强烈要求下,温晚在医院里住了两天,接受了一些基础的支撑治疗。

身体状况稍微稳定了一点点,她便不顾周叙的反对,坚持出院。

周叙拿她没办法,只能跟着她,一方面照顾她,一方面也想看看,她到底要带谁回去。

当他们再次敲响林雪知的房门时,林雪知看到温晚身边的周叙,以及温晚那副比鬼还难看的脸色,明显愣了一下。

“你又来干什么?”她的语气依旧冰冷,但敌意似乎没有那么重了。

“林小姐,”温晚的声音很轻,带着病气的虚弱,却异常诚恳,“这位是周医生。你的情况,我都知道了。就算你恨我,也请不要拿自己的身体赌气。跟我回去吧,陆时琛一直在等你。”

林雪知看着温晚,又看看一旁气质儒雅的周叙,嘴唇翕动,没有说话。

周叙适时开口:“林小姐,我是医生。可以让我先帮你检查一下身体吗?或许,我们可以聊聊你的病情。”

或许是周叙专业的身份让她稍稍放松了警惕,或许是她自己的身体状况确实已经到了极限。

林雪知沉默了很久,久到温晚几乎要再次晕倒。

终于,她松了口,侧身让开了门。

周叙给林雪知做了初步检查,脸色越来越凝重。

她的情况,比想象的更糟。长期的营养不良,以及心脏病的加重,让她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

必须立刻进行手术。

温晚看着周叙的表情,心里明白了七八分。

她坐在林雪知对面,看着她戒备的眼神,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开诚布公。

“林小姐,”她轻声说,“我知道你恨我。但我今天来,不是想为自己辩解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快死了。”

林雪知猛地抬起头,震惊地看着她。

周叙也蹙起了眉。

“肝癌,晚期。”温晚平静地说出这几个字,仿佛在说今天的天气,“没多少时间了。”

林雪知脸上的恨意,慢慢变成了错愕和难以置信。

“所以,我没有必要再骗你,也没有必要再跟你争什么。”温晚看着她,眼神清澈而坦然,“我只有一个愿望,在我死之前,把你安全地送回到陆时琛身边。算是……我对你们最后的补偿。”

“补偿?”林雪知喃喃重复,眼泪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补偿有什么用?能换回我的健康吗?能换回我这三年生不如死的日子吗?温晚,你知不知道,当初如果不是你……”

“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温晚打断她,问出了埋在心底三年的疑问,“我至今都不明白,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认定,是我拆散了你们?那天晚上,我收到一条以陆时琛名义发来的短信,让我去那个酒店房间等他……我去了,然后……就看到了醉得不省人事的他。然后……陆家的人就出现了……”

她顿了顿,声音有些发涩:“第二天,陆伯父就以两家利益和……和你身体状况不佳为由,逼着陆时琛娶了我。我甚至……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林雪知死死地盯着她,似乎在判断她话语的真伪。

“你胡说!”林雪知激动起来,“明明是你要你父亲去向陆家施压!是你用两家合作的项目威胁陆伯父!是你故意设计了一切!你还派人给我发你和时琛在酒店……的照片!你还打电话给我,说我只配去死!”

温晚彻底愣住了。

照片?

电话?

她从未做过这些事!

“我没有!”她矢口否认,因为激动,腹部又开始抽痛,脸色更加苍白,“我从来没有做过那些事!那天晚上我也喝醉了,我根本什么都不记得!醒来的时候,陆时琛就已经恨我入骨……”

两个女人,互相看着对方。

一个憔悴将死,一个病弱愤恨。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

周叙站在一旁,听着这破碎的往事,眉头越皱越紧。

这听起来,更像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局。

而温晚和林雪知,似乎都是局中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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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迟来的信任

或许是温晚将死的消息太过震撼。

或许是她眼中那份坦荡和绝望,不似作假。

林雪知的态度,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她不再尖锐地斥责,而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和回忆。

她回忆起三年前的一些细节。

那些照片的角度,似乎有些刻意。

那个打电话给她的女声,虽然极力模仿,但现在想来,似乎和温晚的声音并不完全一样。

只是当时,她被嫉妒和绝望冲昏了头脑,加上紧接着收到陆家逼陆时琛娶温晚的消息,便认定了是温晚所为。

“真的……不是你?”林雪知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温晚。

温晚无力地摇了摇头,唇色惨白:“一个将死之人,还有什么必要说谎?”

她拿出自己的手机,翻到三年前的短信记录。

那条让她去酒店的神秘短信,发信人是一个陌生的,早已停机的号码。

林雪知看着那条短信,手指微微颤抖。

她也拿出一个旧手机,翻出那条保存了三年,让她心碎欲绝的彩信。

照片上,温晚和陆时琛衣衫不整地躺在酒店床上,姿态亲密。

可如果仔细看,能发现陆时琛的眼睛是紧闭的,完全处于无意识状态。而温晚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眼神也是迷离的。

“这照片……是合成的。”周叙只看了一眼,便做出了判断,“虽然技术很高明,但边缘处理还是有点痕迹。而且,如果时琛是清醒的,以他的性格,不可能……”

不可能任由事情发展到那一步。

后面的话,周叙没有说出口,但在场的人都明白。

林雪知的手,无力地垂落。

手机掉在毯子上,屏幕碎裂开来。

像她坚守了三年的恨意,在这一刻,出现了裂痕。

原来……她们都错了?

恨错了人?

那真正的罪魁祸首,是谁?

温晚看着林雪知崩溃的神情,心里没有一丝一毫揭开真相的快慰,只有无尽的悲凉。

原来,这三年,她们都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和误会里。

因为这个误会,她赔上了婚姻,尊严,和即将消逝的生命。

林雪知赔上了健康,和与爱人相守的三年时光。

而陆时琛,活在恨意里,折磨着她,也折磨着他自己。

多么可笑。

又多么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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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归途

真相,以一种残酷的方式,露出了冰山一角。

林雪知虽然依旧无法立刻释怀,但对温晚的敌意,已经消散了大半。

更多的是一种同病相怜的茫然,和对自己命运的悲恸。

在周叙的劝说和温晚近乎哀求的目光下,她终于同意,离开这个困了她三年的牢笼,回去接受治疗。

回去的路,同样坎坷。

温晚的身体,已经无法承受长途颠簸。

周叙安排了车,尽量让行程平稳。

温晚和林雪知并排坐在后座。

两个被命运捉弄的女人,一路无话。

温晚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

癌痛像附骨之疽,时刻啃噬着她。

她咬着牙,不让自己呻吟出声,嘴唇常常被咬出血痕。

林雪知看着她痛苦的样子,眼神复杂。

她偶尔会递过水,或者帮温晚擦擦额头的冷汗。

动作生疏,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别扭。

但温晚能感觉到,那冰冷的恨意,正在一点点消融。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同样沉重的,名为“命运”的东西。

周叙坐在副驾驶,不时回头看看她们,眉头始终没有舒展。

他联系了城里最好的医院,为林雪知安排了心脏外科的专家会诊。

也为温晚,联系了肿瘤科的权威。

尽管,可能已经太晚了。

车子在高速上飞驰。

离那座城市越来越近。

温晚的心,也一点点沉下去。

她把林雪知带回来了。

然后呢?

把她交到陆时琛手上。

然后,她这个多余的人,就该安静地退场,等待死亡的降临。

这或许,是她和陆时琛之间,最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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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风雨夜归人

就在他们即将抵达城市的前夕,天气骤变。

乌云压顶,暴雨倾盆。

狂风卷着雨水,疯狂地拍打着车窗,能见度变得极低。

司机不得不放缓了车速。

温晚被雷声惊醒,看着窗外模糊的雨幕,心里莫名地一阵心慌。

腹部的疼痛,也因为这恶劣的天气,变得愈发剧烈。

她蜷缩起来,额头抵在冰凉的车窗上,试图汲取一点凉意,缓解那蚀骨的疼。

“你怎么样?”林雪知忍不住问了一句。

温晚摇了摇头,想说自己没事,却连发出声音的力气都没有。

她的意识又开始模糊。

周叙透过后视镜看到她的情况,心急如焚。

“坚持住,温晚!就快到了!”他催促司机,“再快一点,安全的前提下!”

雨越下越大。

在一个急转弯处,对面一辆失控的大货车,打着滑,朝着他们的车直直冲了过来!

“小心!”司机惊恐地大喊,猛打方向盘避让!

刺耳的刹车声,混合着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以及剧烈的撞击声,响彻雨夜!

温晚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只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身体被狠狠抛起,又落下。

剧痛。

漫无边际的黑暗。

还有……一种奇异的,解脱感。

就这样结束……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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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用命护你周全

温晚再次醒来,是因为身上压着的重量,和浓重的血腥味。

她艰难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被周叙半护在身下。

车头已经严重变形。

司机趴在方向盘上,不知死活。

而坐在她旁边的林雪知……

温晚瞳孔一缩。

一块因撞击而碎裂的金属部件,刺穿了座椅,堪堪停在林雪知胸前几厘米的地方!

是周叙在千钧一发之际,用手臂挡了一下,改变了那碎片的方向,但他的手臂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淋漓。

而林雪知因为惊吓和本就虚弱的心脏,已经晕了过去,脸色青紫,呼吸微弱。

“周医生……”温晚虚弱地喊了一声。

周叙忍着剧痛,查看林雪知的情况,脸色大变:“不好!她心脏骤停了!必须马上心肺复苏!”

可是在这样扭曲变形的车厢里,空间狭小,施救极其困难。

而且,林雪知的身体状况,普通的按压很可能造成肋骨骨折,引发更严重的后果。

“药……”林雪知无意识地呻吟,手指艰难地指向掉落在车座下的包,“……喷雾……”

她的哮喘喷雾剂!

温晚立刻明白了。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脱开周叙的庇护,艰难地弯腰,去够那个包。

每动一下,腹部都像是被刀绞一样。

鲜血,从她的嘴角溢出。

她终于抓到了那个包,颤抖着翻找出喷雾剂,塞到周叙手里。

“快……”

做完这一切,她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座椅上,意识再次开始游离。

周叙迅速给林雪知用了药,并开始进行徒手心肺复苏。

外面是瓢泼大雨,电闪雷鸣。

车厢内,是生死一线的挣扎。

不知过了多久,救护车和救援车辆的声音由远及近。

温晚在一片混乱中,感觉到有人将她抬出了变形的车厢。

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让她有片刻的清醒。

她看到林雪知被小心翼翼地抬上救护车,周叙捂着手臂的伤口,焦急地跟医护人员说着什么。

然后,有人来到了她身边。

她努力地想睁大眼睛,看清来人的模样,视线却一片模糊。

“林雪知……”她蠕动着嘴唇,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身边一个救援人员的衣袖,气若游丝,“救她……先救她……把她……交给陆时琛……”

说完,她的手无力地垂落。

彻底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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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重逢即诀别

温晚好像做了很长的一个梦。

梦里,她还是三年前那个不谙世事,偷偷爱慕着陆时琛的温晚。

他会对她笑,会温柔地叫她“晚晚”。

没有林雪知,没有恨,没有病痛。

可是,梦终究会醒。

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熟悉的消毒水气味。

周叙坐在病床边,手臂打着石膏,脸上带着伤,眼神疲惫而沉重。

“你醒了?”他看到温晚睁开眼,松了口气,但眉头依旧紧锁。

“林小姐……她怎么样?”温晚第一句话,便是询问林雪知。

周叙沉默了一下,才说:“抢救过来了,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情况还不稳定,在ICU观察。”

温晚松了口气。

还好。

她把她带回来了。

“车祸的事情,我通知了时琛。”周叙看着她,语气复杂,“他……应该快到了。”

温晚的心,猛地一沉。

他来了。

也好。

总算,可以亲手把林雪知还给他了。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周叙按住。

“你别动!你内脏有出血,刚做完紧急处理!”周叙的语气带着责备,更多的是不忍,“温晚,你的身体……”

他的话没说完,病房的门被“嘭”地一声,大力推开!

陆时琛站在门口。

一身黑色西装,衬得他身形挺拔,面容冷峻。

他似乎是匆匆赶来,头发有些凌乱,眼神如同鹰隼,精准地捕捉到病床上的温晚。

那眼神里,没有担忧,没有关切。

只有滔天的怒火,和深不见底的冰冷。

他大步走进来,无视一旁的周叙,直接走到病床前。

高大的身影,带着强烈的压迫感,笼罩住温晚。

“温晚!”他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和厌恶,“你又在玩什么苦肉计?!”

温晚躺在病床上,看着他盛怒的容颜,心脏的位置,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大概是,麻木了吧。

或者,是真的快要死了,连痛觉都消失了。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先咳了起来。

剧烈的咳嗽牵动了腹部的伤口,疼得她眼前发黑,嘴角再次溢出血丝。

周叙猛地站起身:“时琛!你冷静点!温晚她……”

“周叙,这里没你的事!”陆时琛冷冷地打断他,目光依旧死死锁在温晚脸上,“为了逼我来看你,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连车祸这种戏码都编得出来?嗯?”

他俯下身,一把攥住温晚纤细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说!知儿在哪里?!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他的声音,如同冰锥,狠狠扎进温晚的耳膜。

也扎碎了她最后一点,微弱的,不切实际的幻想。

原来,在他眼里,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处心积虑的“苦肉计”。

连命都可以拿来算计。

温晚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写满憎恶的脸,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笑声嘶哑,带着血沫,听起来格外瘆人。

眼泪,却顺着她的眼角,无声地滑落,没入苍白的鬓发。

“陆时琛……”她笑着,看着他,眼神空洞得像一口枯井,“我把你的知儿……还给你了……”

“她在……ICU……”

“你……可以……放心了……”

每说一个字,她都感觉自己的生命力在流逝。

陆时琛看着她脸上的泪,和她嘴角刺目的血,攥着她手腕的力道,不自觉地松了一瞬。

心头,掠过一丝极其怪异的不安。

但很快,这不安就被对林雪知的担忧覆盖。

ICU?

知儿竟然在ICU?

这个女人,到底对知儿做了什么?!

他猛地甩开她的手,仿佛触碰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

“如果知儿有任何事,温晚,我绝对让你生不如死!”

他丢下这句冰冷彻骨的警告,转身,毫不留恋地大步离开,朝着ICU的方向奔去。

急切地,去奔赴他失而复得的爱人。

没有回头,再看一眼那个被他弃如敝履,浑身是血,即将燃尽生命最后烛火的……妻子。

温晚看着他那决绝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听着他远去的脚步声。

像是终于完成了最后的使命。

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周叙冲到她床边,焦急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温晚!温晚!医生!医生!”

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听不真切了。

真好。

陆时琛。

如你所愿。

我真的……快要死了。

这一次,不是苦肉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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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四章大纲,供您参考)

第十七章 真相与震怒 陆时琛在ICU外,从参与抢救的医生和周叙口中,得知了部分真相——温晚是如何孤身找到林雪知,如何在车祸中拼死保护她,以及她自己的身体状况。陆时琛第一次感到巨大的恐慌和难以置信。周叙将温晚的诊断书摔在他身上,怒吼着让他去看看温晚。陆时琛握着那张薄薄的纸,手抖得厉害。

第十八章 追悔莫已 陆时琛发疯似的冲回温晚的病房,看到的却是空荡荡的病床,以及正在收拾床铺的护士。护士告诉他,温晚醒了,自己拔掉了针管,离开了医院。只留下一张字条,上面只有三个字——“放过我”。陆时琛看着那三个字,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巨大的悔恨和恐慌将他淹没。他动用所有力量寻找温晚,却一无所获。

第十九章 尘归尘 数月后,有人在一个宁静的海边小城,看到了温晚。她更瘦了,坐在轮椅上,由一个护工推着,在海边看日落。消息传到陆时琛那里,他连夜驱车赶去。他终于找到了她,却只来得及看到一座新坟。墓碑上的照片,是她大学时的样子,笑得明媚灿烂,一如他记忆中最初模糊的美好。护工交给他一个盒子,里面是温晚留给他的信。信上,她平静地叙述了当年的误会,原谅了他的恨,祝他和林雪知幸福。她说,死亡对她而言是解脱,请他不要打扰她的安宁。陆时琛跪在墓前,痛哭失声。

第二十章 终章·无人等候 一年后,林雪知经过手术和治疗,身体逐渐康复。当年的真相也彻底查明,是陆家商业上的一个对手,为了打击陆氏,精心策划了那一切。误会彻底澄清,可伤害已经造成,无法挽回。陆时琛变得沉默寡言,常常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别墅里,对着温晚留下的唯一一张照片发呆。他失去了那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人,永远地失去了。窗外阳光正好,却再也照不进他心底的寒冬。无人再在灯下等他归家,无人再为他准备温度刚好的咖啡,也无人再……爱他如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