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纪千云拿到骨髓瘤诊断书那天 她的丈夫正陪着昏迷三年的初恋 上
发布时间:2025-10-17 00:00 浏览量:1
上篇
纪千云拿到骨髓瘤诊断书那天,她的丈夫正陪着昏迷三年的初恋。 她默默收起病历,知道陆执恨她入骨,绝不会为她做配型。 当晚,初恋奇迹般苏醒,抓着他的背脊喘息:“哥哥...” 纪千云转身订下离婚协议,搬进临终关怀医院。 三个月后,陆执疯了一样找遍全城。 他在病房找到她时,她正苍白的像一张纸。 “跟我回去做配型,”他红着眼抓住她,“晴晴的骨髓只有你能救!” 纪千云望着窗外凋零的樱花轻笑:“可惜...我也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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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诊断
医院的消毒水气味刺鼻,钻进鼻腔,带着一种冰冷的、属于死亡的预兆。
纪千云捏着那张薄薄的诊断书,指尖却重逾千斤。
“纪小姐,你的情况……不容乐观。”医生推了推眼镜,语气带着公式化的惋惜,“多发性骨髓瘤,恶性程度很高。你还年轻,我们建议采取积极的治疗方案,骨髓移植是目前最有希望的手段。”
他顿了顿,看向她身后空无一人的座位,声音放低了些:“你还是尽快联系你的家人,让他们来做骨髓配型,别耽误了时间。”
家人?
纪千云唇角牵起一抹极淡的弧度,满心苦涩几乎要溢出来。
她的家人,早就没了。
而她那法律意义上的丈夫,陆执?那个她爱了十年,却恨她入骨的男人?
他此刻,大概正守在他那位沉睡不醒的初恋沈晴晴床边,寸步不离吧。
让他来为她做骨髓配型?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不亲手掐断她最后一线生机,就已经算是仁慈了。
“谢谢医生,我知道了。”她听到自己平静得有些异常的声音。
将那张决定了她命运走向的纸折了又折,直到它变成一个小小的、坚硬的方块,她才把它塞进随身包包的最里层。
仿佛这样,就能暂时将那个名为“绝症”的怪物封印。
起身,离开诊室。
脚步像是踩在棉花上,又像是灌了铅,每一步都沉重得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走廊很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灯光,映着来往行人或焦急或麻木的脸。
她的世界,却在这一刻,彻底失去了颜色。
第二章 陆宅
回到那座被称为“家”的豪华别墅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巨大的水晶吊灯洒下冰冷的光辉,将空旷的客厅映照得如同宫殿,却也冰冷得没有一丝烟火气。
佣人接过她脱下的外套,低声问候:“太太,您回来了。”
纪千云只是微微颔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她径直上了楼,走向主卧。
或许,那根本不能称之为她的主卧。自从三年前,因为那场意外,沈晴晴变成植物人,而她又“恰好”在陆执酒醉后与他有了肌肤之亲并借此嫁入陆家开始,陆执就再未踏足过这间卧室。
他宁愿睡在书房,或者,彻夜不归。
距离卧室门还有几步远,一阵异样的声响,却毫无预兆地钻入了她的耳膜。
压抑的、属于男人的粗重喘息,夹杂着女人娇媚而忘我的呻吟。
断断续续,暧昧不清。
纪千云的脚步瞬间钉在原地,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是……陆执?
他回来了?还在他们的卧室里?
不,不可能。
随即,一个更加清晰、带着急促哭腔的女声,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狠狠刺穿了她最后的自欺欺人——
“哥哥……陆执哥哥!”
这个声音……
纪千云浑身一颤,瞳孔骤然收缩。
是沈晴晴!
她……她竟然醒了?!
就在她大脑一片空白,无法消化这个惊天消息时,“咔哒”一声,卧室的门从里面被猛地拉开。
陆执走了出来。
他显然出来得匆忙,上身赤裸,只在腰间随意围了条浴巾。水珠顺着他精壮的胸膛和腹肌滑落,勾勒出充满力量感的线条。
然而,比这具充满男性魅力的躯体更刺目的,是他那线条流畅的背脊上,遍布的、新鲜的红色抓痕。
纵横交错,昭示着方才的战况有多么激烈。
纪千云的目光,直直地撞上那些抓痕。
心口的位置,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剜了一下,瞬间血肉模糊。
陆执看到她,显然也愣了一下。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飞快地掠过一丝极复杂的情緒,但快得让人抓不住,随即便被惯有的冰冷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厌弃所覆盖。
“站在这儿干什么?”他的声音带着情欲过后特有的沙哑,却冷得没有半分温度。
纪千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的视线,越过他宽阔的肩膀,投向那扇半开的门扉。
室内光线昏暗,隐约可见凌乱的大床,以及床上那抹窈窕的身影。
沈晴晴醒了。
在她拿到死亡通知书的这一天,他心尖上的白月光,奇迹般地苏醒了。
而他,正用在她这个法定妻子床上,与旧爱翻云覆雨的方式,来庆祝这失而复得。
多么讽刺。
她看着陆执,忽然极轻地笑了一下。
那笑容里,没有愤怒,没有质问,只有一片荒芜到极致的平静。
然后,她什么也没说,默默地转过身,像个幽灵一样,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了走廊尽头的客房。
陆执看着她过分单薄瘦削的背影,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她今天,似乎有些不对劲。
但房间里传来沈晴晴娇弱的呼唤:“陆执哥哥……”
他瞬间回神,将那一丝异样抛诸脑后。
晴晴刚醒,身体还很虚弱,他不能离开太久。
他转身,重新关上了房门,将那满室的旖旎与温情,与她彻底隔绝。
第三章 转身
客房的隔音效果很好。
门一关上,便彻底隔绝了主卧方向可能传来的一切声响。
纪千云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缓缓滑坐在地。
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
黑暗中,她没有开灯,只是蜷缩起身体,将脸深深埋进膝盖。
没有眼泪。
眼眶干涩得发疼,却流不出一滴泪。
或许,早在三年间日复一日的冷漠和憎恶中,她的泪就已经流干了。
她爱陆执,从青涩懵懂的校园时代开始,整整十年。
她见过他爱沈晴晴时的模样,那般炽热,那般毫无保留。所以她也比谁都清楚,他不爱她纪千云时,又该是何等的绝情。
当年那场意外,所有人都认定是她纪千云因妒生恨,设计了沈晴晴,导致沈晴晴车祸成为植物人。而她又“恰好”在陆执最痛苦买醉的时候,爬上了他的床,并凭借一夜荒唐后意外得来的孩子,逼他娶了她。
尽管那个孩子,最终也没能保住。
陆执恨她,理所应当。
这三年,她守着陆太太的空壳,活在他冰冷的憎恨和整个上流社会的嘲讽之中,不过是因为心底还残存着一丝卑微的奢望——或许,总有一天,他能看清她的心,能相信,她从未想过要伤害任何人。
可今天,沈晴晴醒了。
在他背上留下那些暧昧抓痕的那一刻,她所有的坚持和奢望,都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她抬起手,轻轻按在小腹上。
那里,曾经有过一个短暂存在过的小生命,是她和陆执之间唯一的、脆弱的联系。可最终,它还是离开了,仿佛也不愿降临在这个冰冷的、不被期待的家庭。
而现在,连她自己的生命,也即将走到尽头。
多发性骨髓瘤……
医生的话言犹在耳。
她还能活多久?一年?半年?还是只有短短几个月?
在生命的最后时光里,她还要继续困在这座华丽的牢笼里,看着他和心爱之人恩爱缠绵,直到自己悄无声息地腐烂、死去吗?
不。
她不要。
纪千云猛地抬起头,黑暗中,她的眼睛亮得惊人。
那是一种濒死之人,终于下定决心后,释然却又决绝的光。
她撑着门板,慢慢站起身。
打开灯,刺目的光线让她微微眯了眯眼。
她走到书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指尖在触摸板上滑动,很快调出了一份文件模板——离婚协议书。
她一个字一个字地,缓慢而清晰地敲下:
【协议离婚书】
甲方(男方):陆执 乙方(女方):纪千云
甲乙双方因感情破裂,经慎重考虑,自愿协议离婚。现就离婚相关事宜达成如下协议:
……
财产分割?她不需要。
陆执的钱,她一分也不会要。
她只提了一个要求——
【乙方自愿放弃夫妻共同财产中所有份额,净身出户。甲方需于本协议生效之日起三日内,一次性向乙方账户支付人民币壹元整,作为此段婚姻关系的象征性了结。】
壹元钱。
买断她十年的痴恋,和她这三年名存实亡的婚姻。
够了。
第四章 净身
打印机的轻微嗡鸣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
一张薄薄的A4纸被吐了出来,上面清晰地印着“离婚协议书”几个黑体字。
纪千云拿起笔,在乙方签名处,停顿了片刻。
“纪千云”三个字,她写了二十多年,从未像此刻这般沉重。
笔尖最终落下,划下清晰的痕迹。
字迹有些无力,却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的决然。
签好名字,她将协议仔细对折,放在客房床头柜最显眼的位置。
然后,她站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她的物品很少。
在这个所谓的“家”里,她像个短暂的租客,留下的痕迹浅淡得可怜。
一个二十四寸的行李箱,甚至还没有装满。
几件常穿的衣物,一些基本的护肤品,几本看到一半的书,还有……一个被她珍藏在小盒子里的旧胸针。
那是很多年前,陆执生日聚会玩闹时,输给她的小礼物。不值什么钱,却是她暗恋岁月里,唯一一点来自他的、带着温度的回响。
她合上行李箱的盖子,拉上拉链。
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留恋。
做完这一切,窗外天际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新的一天开始了。
对她而言,却是一个彻底的结束,和另一个……通往生命终点的开始。
她拉着行李箱,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她住了三年的地方。
华丽,精致,却从未给过她一丝温暖。
她深吸一口气,拧开门把手,走了出去。
清晨的别墅静悄悄的,佣人们可能还未起身。
她悄无声息地穿过客厅,走向大门。
手刚刚搭上冰冷的金属门把。
“站住。”
一个冰冷而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纪千云背影一僵,缓缓回过头。
陆执不知何时站在了楼梯口,身上穿着丝质睡袍,领口微敞,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锐利如刀,带着审视和不悦。
“大清早,你要去哪儿?”他的目光扫过她手边的行李箱,眉头紧锁,“又在玩什么把戏?”
纪千云的心,像是被细密的针扎过,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看,在他眼里,她无论做什么,都只是在“玩把戏”。
她转过身,平静地迎上他的视线,声音没有什么起伏:“陆先生,离婚协议书我放在客房床头柜上了。我已经签好字。”
陆执明显愣了一下,似乎完全没料到她会说出这句话。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离婚吧。”纪千云重复了一遍,语气依旧平淡,“我什么都不要,净身出户。你签好字,通知我去办手续就行。”
陆执的眉头皱得更紧,他快步从楼梯上下来,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纪千云,你又在耍什么花样?”他盯着她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出伪装的痕迹,“以退为进?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对你另眼相看?”
纪千云忽然觉得很累。
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疲惫。
她甚至连和他争辩的欲望都没有了。
“随你怎么想。”她移开目光,不想再看他那张让她爱了十年,也痛了十年的脸,“协议上有我的联系方式。你签好了,打我电话。”
说完,她不再停留,用力拉开了沉重的大门。
清晨微凉的风瞬间涌了进来,吹动了她额前的碎发。
“纪千云!”陆执在她身后低吼,声音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恼怒,“你给我回来!晴晴刚醒,我不希望有任何事情刺激到她!你最好安分一点!”
看,到了这个时候,他心心念念的,依旧是沈晴晴。
纪千云的脚步没有半分迟疑,拉着行李箱,径直走了出去。
厚重的门在她身后缓缓关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彻底隔绝了两个世界。
门外,天空广阔,晨光熹微。
她却不知,自己该去向何方。
第五章 归宿
离开陆宅,纪千云站在空旷的路边,看着偶尔疾驰而过的车辆,第一次感到了真正的茫然。
世界之大,似乎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父母早逝,亲戚疏远。嫁给陆执后,她几乎断绝了所有的社交。朋友们最初还同情她,劝她,后来见她执迷不悟,也渐渐疏远了。
她拿出手机,指尖在通讯录上滑动,却不知道该拨给谁。
最终,她关闭了通讯录,打开浏览器,在搜索框里,缓慢地输入了几个字——
【临终关怀医院】
是了,那里或许才是她最终的归宿。
一个不需要打扰任何人,可以让她安安静静、有尊严地走完生命最后一程的地方。
她查询了几家口碑较好的机构,最终选择了一家位于城市近郊、环境清幽的私立安宁疗护中心。
预约,咨询,确定床位。
整个过程,她冷静得不像是在安排自己的后事。
用自己婚前工作攒下以及婚后陆执偶尔给的、却被她单独存起来从未动过的钱,支付了初步的费用。
当她拖着行李箱,走进那间布置得温馨简洁的单人病房时,心头那块巨石,仿佛稍稍松动了一些。
窗明几净,窗外是一片小小的花园,虽然已是深秋,草木凋零,却别有一种静谧的味道。
护士小姐态度温和,耐心地为她介绍着这里的设施和服务。
“纪小姐,在这里,我们首要目标是尽可能减轻您的痛苦,提高您的生活质量。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不适,您都可以随时告诉我们。”
纪千云轻轻点头:“谢谢。”
她知道,这里没有奇迹,只有最后的安宁。
安排好一切,她在窗边的椅子上坐下,拿出了手机。
屏幕干净,没有任何未接来电或新信息。
陆执没有找她。
或许,他看到了那份离婚协议,只当她是又一次的胡闹,不屑一顾。
或许,他正沉浸在沈晴晴苏醒的狂喜中,根本无暇他顾。
这样,也好。
她想了想,主动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了陆执的私人助理。
内容很简单,告知对方自己已搬离陆宅,近期不会回去,若有关于离婚协议的事宜,可直接电话联系。并附上了这家安宁疗护中心的地址。
她不想玩消失,也不想再与他有任何不必要的纠缠。
只是需要一个地方,独自面对死亡。
做完这一切,她将手机调成静音,放进口袋。
窗外,有鸟雀扑棱着翅膀飞过。
她静静地望着,目光空洞,又带着一丝解脱。
第六章 新生
陆宅。
主卧内,阳光透过轻薄的纱帘照射进来,洒下一室暖融。
沈晴晴靠在柔软的床头,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那双大眼睛已经恢复了神采,水汪汪地望着坐在床边的陆执。
“陆执哥哥,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吗?”她伸出手,轻轻抓住陆执的衣袖,声音带着一丝怯生生的依赖,“我睡了很久吗?”
陆执看着她脆弱的样子,心头一软,反手握住了她微凉的手指,声音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不是梦,晴晴。你醒了,真的醒了。”
这三年,他看着如同睡美人般的她,内心充满了自责和愧疚。如果当初不是他和她吵架,如果他能及时拦住她……她也不会遭遇那场车祸。
而这一切,或多或少,都与纪千云有关。
那个心机深沉的女人……
想到纪千云,他脑海中不自觉闪过她清晨拉着行李箱决然离开的背影,以及那份放在床头柜上的离婚协议书。
净身出户?
他嗤之以鼻。
他不信那个费尽心机才嫁入陆家的女人,会如此轻易地放弃一切。这一定又是她吸引他注意力的新手段。
“陆执哥哥,你怎么了?”沈晴晴敏感地察觉到他瞬间的走神。
“没什么。”陆执收敛心神,对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你刚醒,别说太多话,好好休息。医生等下会再来给你做一次详细检查。”
沈晴晴乖巧地点头,随即像是想起什么,小心翼翼地问:“那……千云姐姐呢?我好像……听到她的声音了?”
提到纪千云,陆执的脸色微沉,但很快恢复:“不用管她。”
他不想让任何无关紧要的人,打扰到晴晴的恢复。
接下来的几天,陆宅仿佛迎来了真正的主人。
沈晴晴虽然身体虚弱,需要坐轮椅,但精神一天天好起来。她温柔,善解人意,对佣人也客气,很快就赢得了所有人的喜爱。
别墅里不再冰冷空旷,开始有了鲜花,有了轻柔的音乐,有了温言软语。
陆执推掉了大部分不必要的应酬,尽可能多地陪在沈晴晴身边。
他亲自喂她吃药,推着她在花园里散步,耐心地听她讲述复健中的点滴进步。
他背上的抓痕早已淡去,仿佛那晚的激情与失控,只是一场幻梦。
只是偶尔,在夜深人静,或者处理公务的间隙,他的目光会不经意地扫过客房的方向,或者看向手机。
那个女人的短信,他收到了。
安宁疗护中心?
他冷哼一声。
装模作样倒是越来越像了。
他倒要看看,她能“净身出户”在外面坚持多久。
他吩咐助理:“盯着点她,别让她玩出什么幺蛾子,尤其是……别让她接近晴晴。”
“是,陆总。”
第七章 裂痕
时间悄然流逝,转眼一个月过去。
沈晴晴的恢复速度快得惊人,已经可以不用轮椅,自己扶着墙壁缓慢行走了。
陆执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只觉得压在心口三年的大石,终于被移开。
他开始带着沈晴晴出席一些私人的小型聚会,向圈内好友宣告她的回归。
所有人都称赞他们郎才女貌,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感叹有情人终成眷属。
陆执享受着这种氛围,仿佛这三年的空缺从未存在。
只是,偶尔在独处时,他会感到一丝莫名的空落。
尤其是当他回到陆宅,经过那间始终紧闭房门的客房时。
那里,属于纪千云的气息早已消散殆尽,可那个女人的影子,却似乎并未完全从这栋房子里清除。
一天晚上,他无意中在书房一个不起眼的抽屉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款式陈旧的女性胸针。
他认得这个胸针。
很多年前,一次生日聚会,玩游戏他输了,随手把这个当做惩罚给了纪千云。他早就忘了,没想到她还留着。
他捏着那枚冰凉的胸针,眉头紧锁。
那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陆执哥哥?”沈晴晴的声音在书房门口响起。
陆执下意识地将胸针攥紧在手心,转过身,脸上已恢复温柔:“怎么了?还没睡?”
“我渴了,想倒杯水。”沈晴晴穿着白色的睡裙,站在门口,灯光下显得楚楚可怜。她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他握紧的拳头,却没有多问。
“我来。”陆执放下胸针,走过去帮她倒水。
递水杯时,沈晴晴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腕。
“陆执哥哥,”她仰着头,眼中水光潋滟,带着全然的依赖和倾慕,“这三年,辛苦你了。也……委屈你了。”
她意有所指。
陆执知道她指的是他和纪千云的婚姻。
他拍拍她的手背:“都过去了。”
“那……”沈晴晴咬了咬唇,声音更轻,“你和千云姐姐……离婚的事情,办好了吗?”
陆执微微一怔。
离婚协议……
他几乎要把这件事忘了。
“还在走程序。”他含糊地答道,心里却莫名有些烦躁。
“哦。”沈晴晴低下头,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晦暗,再抬头时,依旧是那副纯良无害的模样,“我没关系的,陆执哥哥,只要能在你身边,怎么样我都愿意。我只是……只是有点害怕……”
“怕什么?”
“怕千云姐姐……她会不会生气?会不会……再来伤害我?”她说着,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仿佛想起了什么可怕的回忆。
陆执心头一紧,立刻将她拥入怀中。
“别怕,有我在。”他的声音沉了下来,“她不敢再伤害你。我绝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感受着怀中人的柔软和依赖,陆执心中对纪千云的那一丝微妙的疑虑和烦躁,瞬间被对沈晴晴的保护欲所取代。
是啊,晴晴才是受害者。
而纪千云……那个心思歹毒的女人,无论她耍什么花样,他都绝不会再让她靠近晴晴半步。
至于离婚……
他眼神冷了下来。
是时候该彻底了断了。
第八章 寻找
陆执让律师联系纪千云,商讨离婚细节。
然而,律师反馈回来的消息却让他有些意外。
“陆总,太太……纪小姐说,她已经在协议上签字,没有任何附加条件,只要您签字,随时可以去办理手续。她……似乎很着急。”
很着急?
陆执握着电话,手指微微收紧。
她又在玩什么把戏?以退为进玩上瘾了?
“地址确认了吗?”他冷声问。
“确认了,是城西那家私立安宁疗护中心。”助理的声音有些迟疑,“陆总,纪小姐她……会不会是身体有什么……”
“她能有什么问题?”陆执不耐烦地打断,“装病博同情,这种低级手段她又不是没用过。”
他想起结婚初期,纪千云也曾试图用生病来吸引他的注意。
他绝不会再上当。
“不用理会,晾她几天。”他下令,“把晴晴后续的治疗和复健方案准备好,这才是最重要的。”
“是。”
挂了电话,陆执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繁华的城市景象,心头那丝莫名的烦躁却挥之不去。
安宁疗护中心……
她竟然真的在那里住了一个多月?
这不符合纪千云的性格。她那么爱慕虚荣,贪恋陆家的富贵,怎么可能甘心待在那种地方?
除非……
不,没有除非。
他强迫自己不再去想。
时间又过去半个月。
沈晴晴已经基本康复,出落得越发娇艳动人。她开始以女主人的姿态,自如地出入陆宅,甚至偶尔会去陆氏集团给陆执送午餐,引得公司员工私下议论纷纷,都说这位沈小姐才是陆总心尖上的人,那位名义上的陆太太恐怕地位不保。
陆执享受着沈晴晴带来的温情和仰慕,几乎要将纪千云彻底抛诸脑后。
直到有一天,他无意中在沈晴晴的手机上,看到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
内容只有短短一句话:
【纪千云在城西安宁医院,好像病得很重。】
沈晴晴看到他拿着手机,脸色瞬间一变,急忙解释:“是……是以前一个朋友,突然发来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陆执盯着那条短信,眸色深沉。
病得很重?
他冷笑,果然是按捺不住,开始找人在晴晴这里吹风了?
他想置之不理,但那条短信,像一根细小的刺,扎进了他的心里。
接下来的几天,他有些心不在焉。
开会时会走神,批文件时会写错字。
纪千云苍白而平静的脸,和她离开时决绝的背影,不受控制地在他脑海中反复出现。
终于,在一个深夜,他鬼使神差地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去查一下,纪千云在安宁医院的具体情况。”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低沉,“我要知道,她到底在搞什么鬼。”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