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把高考志愿改成了北大,开学那天,偏心贫困生的青梅却崩溃了

发布时间:2025-10-06 16:35  浏览量:1

邓瑾淮又活了一回!

瞧着镜子里自己那张没有一丝皱纹的年轻脸庞,还有那依旧白皙的手指,在短暂的惊讶之后,他迅速抓起手机,瞥了一眼时间,

显示的是2024年6月26日。

那是他高考结束后填报志愿的时期,也是他前世的两位青梅竹马韩玖鸢和乔以诺开始对他展开热烈追求的时期!

他眼中掠过一丝兴奋,没来得及深思,就拿着手机直奔办公室。

“韩老师,我想改志愿,把南大换成北大!”

听到这话,韩老师脸上露出了喜悦,“你终于想明白了?你可是全市高考状元,虽然南大也很棒,但北大毕竟是顶尖学府,不去北大就太遗憾了。”

他苦笑了一下,“以前是我太固执了,老师,对不起,现在我得改回来。”

改志愿没花多少工夫,邓瑾淮很快就搞定了,等他回到家,却发现家里多了几位不请自来的客人。

正是他的两位青梅竹马韩玖鸢和乔以诺,还有他的好友谢砚书。

“你们这是在忙什么呢?”

他一回来,向来冷淡的韩玖鸢此刻却显得格外温柔,朝他微微一笑,“你忘了吗?我们不是说好今天在你家里聚餐,庆祝我们四个都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吗?”

乔以诺性格骄横不羁,几步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头,

“大傻瓜,早就知道你这几天忙着准备优秀毕业生的发言稿,我们在这里布置了好久,你就等着吃吧。”

邓瑾淮正要说话,手机突然响了。

是韩老师打来的。

“瑾淮,你刚才走得急,有件事老师忘记告诉你了,原本三天后上台演讲的优秀考生是你,但刚才突然有两位重量级校董同时发话,把人选换成了谢砚书。”

韩老师语气中带着遗憾,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邓瑾淮这位高考状元都更适合上台演讲,也不知道谢砚书和那两位校董是什么关系,竟然能让她们亲自出面换人。

但与韩老师的疑惑相比,邓瑾淮看了一眼面前的韩玖鸢和乔以诺,心中却了然,

这两位青梅的父亲,不都是学校校董吗?

“我明白了,谢谢老师。”他平静地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个事实。

韩老师没想到他会这么平静,有些惊讶,“你是状元,你上台演讲更合适,这也是一份荣誉,你真的要让给谢砚书?”

他依然平静,甚至还笑了笑,“让。”

不仅这次让,就连韩玖鸢和乔以诺他也让给了谢砚书。

毕竟上辈子的苦,他不想再尝一遍。

上辈子,韩玖鸢和乔以诺也曾这样追求过他,恨不得把心都捧到他面前,

第一次,他娶了韩玖鸢。

可婚后第三年,韩玖鸢在一场车祸中为了保护谢砚书而死,那时他才知道,原来她从未爱过自己,她爱的人一直都是谢砚书!

他遭受双重打击,一蹶不振,乔以诺就是在这个时候重新出现在他面前,她陪他走出悲痛,迎接新生活,告诉他,他还有她。

于是第二次,他娶了乔以诺。

婚后,他对她依旧温柔,但同时给她一种相敬如宾的感觉,起初他还以为是因为爱情转变成了亲情,直到年迈的谢砚书查出心脏病,她不顾他的反对,毫不犹豫捐出了她的心脏,他才知道,原来乔以诺喜欢的人,也是谢砚书!

他不明白为什么,既然两任妻子喜欢的都是谢砚书,她们为何还要嫁给他?

直到葬礼上,谢砚书大发慈悲地告诉了他所有的真相。

“她们为什么会嫁给你?当然因为这一切都是我策划的,我告诉她们,如果她们不听我的话去追你,我就永远消失在她们的世界。她们都害怕了,所以才会争先恐后地跑去追求你。”

“对了,你知道为什么你一辈子都没有孩子吗,因为她们都已经为我主动上了环,她们跟我说,她们虽然和你结婚,但她们的心永远都属于我,永远都不会和你有孩子!哈哈哈哈哈哈!”

他如遭雷击,歇斯底里地问谢砚书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他给出的理由也同样可笑,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我嫉妒你啊,你生来就是高贵大少爷,从小衣食无忧,我拼了命想要得到的,你轻而易举就能得到,我当然不甘心。我就是想看你痛苦,就是要告诉你,你所珍视的幸福都是我施舍给你的假象!”

说完,谢砚书得意洋洋地离开,而他气急攻心,口吐鲜血,撒手人寰。

如今,老天爷可怜他,又给了他一次重生的机会。

这一次,他绝不会再和她们有任何瓜葛!

“发生啥事了?”电话一断,谢砚书便好奇地凑了过来。邓瑾淮的表情平静如水,好像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三天后上台的不是你了,换成我了。”

“我?我成绩没你好,也不比你出色,怎么突然就换成我了?那我不吃了,我得赶紧回去准备!”

他眼中闪烁着惊喜,话音未落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韩玖鸢和乔以诺没有阻拦,但他们的目光却紧紧追随着那远去的背影,眼中的爱慕之情溢于言表,仿佛下一刻就想与他同行。

邓瑾淮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轻描淡写地说:“你们要是想去,就去吧。”

“你在胡说些什么,你还在这儿呢,我们跟过去干嘛。”韩玖鸢被这句话拉回现实,她重新看向邓瑾淮,忍不住笑了笑,然后故作轻松地安慰道,“不过是个演讲的机会,别太难过。”

“对啊,我们家瑾淮这么出色,是学校没眼光,才会让你下来。”乔以诺也附和着韩玖鸢的话,邓瑾淮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在前世,她们也是这样安慰他的,但实际上,背后操纵换人的也是她们。

他刚想开口,却被韩玖鸢和乔以诺打断,“瑾淮,我们带你去个地方。”

邓瑾淮被她们神秘地拉了出去。

直到他们到达目的地,映入眼帘的是满天的花朵和五彩缤纷的气球,邓瑾淮才意识到,这是一个告白的场所!

韩玖鸢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束白玫瑰,一脸深情,“瑾淮,这段时间我对你的心意,你应该明白,现在,我想要一个答复。”

看到这一幕,乔以诺也不甘示弱,迅速从身后拿出一束红玫瑰,声音里充满了温柔,“瑾淮,我比你先喜欢你,这场告白我准备了三个月,你必须选我!只要你答应和我在一起,我愿意为你赴汤蹈火!”

看着这两个在他面前跪下的人,邓瑾淮一时有些恍惚。

如果不是知道了真相,看着她们这样深情的样子,他可能真的会相信她们爱他。

他们曾是最亲密的玩伴,他以前怎么不知道,她们在演戏上竟有这样的才华?

他正要开口,几人的手机突然同时震动起来。

是提前离开的谢砚书在他们的群里发的消息。

【家里的灯泡坏了,我不知道怎么换啊?】

后面还跟着一个可怜的表情。

一瞬间,韩玖鸢和乔以诺的脸色都变了。

韩玖鸢顾不上告白,立刻站起身,“砚书一个人在家,灯泡坏了他肯定很害怕,我先去帮砚书换灯泡吧!”

“我也一起去!”乔以诺也紧跟着站起身,然后像是突然想起邓瑾淮还在这儿一样,尴尬地说,“瑾淮,现在天快黑了,砚书那边不能耽搁,至于你最后选谁,要不就明天再告诉我们吧。”

说完,两人谁都没有再去看他的反应,匆匆离开了。

邓瑾淮看着她们的背影,只觉得有些可笑,

都说为了这次的告白,她们准备了三个月,可谢砚书不过说了一句不会换灯泡,她们就这么轻易地放弃了这次告白?

明明韩玖鸢和乔以诺不爱他的证据比比皆是,可前世他却视而不见,从未察觉。

他的目光落在被她们遗落的两束花和礼物盒上,嘴角勾起一抹笑,笑意却未达眼底,他拿起花和礼物,毫不犹豫地全都扔进了垃圾桶。

韩玖鸢,乔以诺,这一世,你们我谁也不会选择!

距离开学还有两个月,为了减少和他们的交集,邓瑾淮干脆直接屏蔽了韩玖鸢、乔以诺和谢砚书的联系方式,独自出门旅行了一个月。

等他玩够了回家时,才看到门口蹲着两个人,正是韩玖鸢和乔以诺。

行李箱的声音引起了他们的注意,看到来人是邓瑾淮时,她们急忙冲到他面前,紧紧抱住了他。

“你这一个月到底去哪儿了?电话也不接,消息也不回,知不知道我们都找你找疯了?!”

她们眼中的担忧不像是假的,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好好休息打理自己,此刻眼睛里也满是血丝,狼狈的样子哪里还看得出来她们是附中的两大风云人物?

他看着她们,突然想起了十三岁那年。

他的父母忍受不了无休止的争吵选择离婚,但在谈到他的归属问题时,两人却开始互相推诿,谁都不愿接受他这个负担,最后给他留下一栋房子和一张能支撑他到成年的卡后便都消失了。

父母离开的那晚,他没有哭也没有闹,到了晚上却一个人悄悄跑了出去。

那时韩玖鸢和乔以诺也是这样焦急地找了他一个晚上,最后才在湖边找到了他。

那时她们也是这样紧张地将他抱在怀里,说:“叔叔阿姨走了还有我们,他们不要你,我们要,我们会永远陪着你,以后永远不要一个人离开,我们真的会疯掉的。”

邓瑾淮的眼神里掠过一抹失落,他们曾经是多么亲密无间,但伤害他最深的也是她们。

他至今还不清楚她们是如何对谢砚书动心的,但一切已成定局,他们无法回到过去,纠结于原因已无济于事。

他轻轻推开她们的怀抱,语气平静如水,“我要去毕业旅行了。”

“你怎么能一个人去呢?”韩玖鸢皱着眉头,乔以诺也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他,“你不怕迷路吗?我们不是说好四个人一起去的吗?”

看着她们理所当然地把谢砚书算在内,他不动声色地提醒她们,“我们之前说的是三个人去。”

韩玖鸢突然愣住了,似乎这才意识到,“你不喜欢砚书?那我们以后就少和他接触,好吗?”

“我就是想着我们四个人以后会在同一所学校,才多关照他一些,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就减少接触,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最重要的!”

如果他没有带着记忆重生,听到她们这样的话,或许真的会感动,但现在,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绕过她们,走向自己的房间,“我回去收拾行李了。”

看到他要走,韩玖鸢和乔以诺急忙跟了上去。

“今天班里组织了同学聚会,聚会地点在海边烧烤,我们一起参加吧。”

他要去的北大山高水远,相隔千里,以后可能不会再有交集了,邓瑾淮想着正好和朋友最后告别一次,便答应了。

聚会来的人很多,几乎所有同学都到了,包括谢砚书。

可能是因为他这次突然独自去旅行让两人感到惊讶,韩玖鸢和乔以诺果然开始和谢砚书保持距离。

她们不仅没有和谢砚书打招呼,还全程围绕邓瑾淮转,给他拿吃的,给他挡太阳,引得在场的人纷纷起哄说好宠好甜。

直到他中途去洗手间,出来时却看到洗手间外,别人眼中的天之骄女韩玖鸢和天不服地不服的乔以诺,都低着头拉着谢砚书的手,像温顺的小狗蹭着主人,求别赶她们走。

“别让我们追邓瑾淮了好不好?我们再也装不下去了,和邓瑾淮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煎熬,明明我们喜欢的人是你,为什么不能留在你的身边?”

谢砚书被她们围在中间,眼底是难以察觉的得意与畅快,在听完她们的话后,却没有如她们所愿松口,“不行,我说过,你们不追邓瑾淮,我就永远消失在你们面前!”

一听这话,韩玖鸢和乔以诺顿时慌了,连忙改口,“我们追,无论如何都会追到,今天我们做得怎么样?不错的话,可不可以要一个奖励?”

谢砚书笑了笑,微微伸出手。

两人连忙将人紧紧扑进他怀中,如同抱住了全世界最宝贵的珍宝一样。

邓瑾淮再也看不下去,转身从另一个方向回了聚会的地方。

很快,韩玖鸢和乔以诺也一前一后走了回来,径直走向了邓瑾淮,渴了递饮料,饿了递吃的,冷了披衣服,几乎将他宠上了天。

有同学看着她们,有些好奇地向他八卦起来,“一个清冷一个傲娇,附中两大风云人物都在追你,瑾淮,你打算选谁啊?”

听到这句话,两人也一同围了上来,眼中闪着些许期待,“那天你一直没给答案,现在有答案了吗?”

落后一步回来的谢砚书刚好听到这句话,戏谑的眼神也就随之而来。

方才看到的那幕又浮现在他的脑海,邓瑾淮眸光闪了闪,没有正面回答她们的问题,“等开学那天我再告诉你们答案。”

“那我们就期待那天了!”

身后突然传来谢砚书意有所指的声音。

随后,他便兴趣盎然地拉邓瑾淮,“瑾淮,这里的贝壳很好看,我们一起去捡一些回去吧!”

邓瑾淮皱了皱眉,刚要拒绝,却被他拉了起来。

而后,越走越远。

眼见着离聚会的地方有了很长一段距离,邓瑾淮猛地甩开他的手,皱着眉开口,“不是要捡贝壳吗,走这么远干什么?”

“这里的贝壳比较多嘛。”谢砚书笑得无害,又做出一幅好奇的模样,暗戳戳地靠近他问道,“瑾淮,刚刚你说开学以后再选,为什么一定要开学以后啊,我真的好好奇,你提前告诉我好不好?”

“告诉不了。”邓瑾淮神色冷淡,拒绝的毫不留情,他却像是察觉不出来一样,接着攀谈了起来,“你是不是还选不出来啊?那要不要我来帮你,看看谁更爱你?”

邓瑾淮心底猛地生出一丝不详的预感,刚皱起眉想说不用了,一股剧痛就自头顶传来,他下意识回头,便看见谢砚书手中拿着手掌大的石头,笑得得意。

下一秒,他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一股咸腥味扑鼻而来,他惊慌地意识到,自己和谢砚书竟然都泡在了海里。

“救命啊!”

邓瑾淮不擅长游泳,本能地开始挣扎,但越是挣扎,海水越是灌进嘴里,呼救声也变得微弱。

在模糊的视线中,他隐约看到两个人影疯狂地冲过来,跳入水中。

是韩玖鸢和乔以诺!

他心中微微燃起希望,但很快他发现,她们竟然都朝着谢砚书游去。

紧接着,他失去了挣扎的力量,整个人开始向深海下沉。

当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在医院,韩玖鸢和乔以诺也都守在他身边,见他醒来,急忙道歉。

“瑾淮,对不起,当时天太黑,我们把砚书误认为是你,所以才先救他,你别生气好吗?”

谎言太过明显,他和谢砚书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像,她们先救谢砚书,只是因为谢砚书才是她们真正喜欢的人。

邓瑾淮自嘲地笑了笑,默默地转过头去,不再看她们。这时,护士推门进来,“隔壁的男孩也醒了,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听到这话,两人立刻坐立不安,等了一会儿,看到邓瑾淮仍旧背对着她们不说话,她们对视一眼,一起开口。

“砚书也受了寒,他一个人在这里无依无靠,我们去看看他马上就回来。”

说完,两人起身一起离开了病房,谁也没有回头。

与此同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谢砚书发来的消息。

【瑾淮,我本来想看看谁更喜欢你,没想到她们都救了我,不好意思,可能是她们看我无依无靠,可怜我,你别怪她们。】

这种话无法触动邓瑾淮的心,他依旧没有回应,默默地关掉了手机。

接下来的几天,韩玖鸢和乔以诺一直在两边跑,护士换药查房时总会感叹她们的感情真好,但只有邓瑾淮知道,她们的心从来只属于谢砚书,她们在自己身边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正好,他也不想看到她们。

“你们要是有事,就先去忙吧。”

这话一出,两人都有些心动,但一想到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先追到邓瑾淮,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忍了下来,“我们能有什么事,你受伤了,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你重要。”

“对啊,还有什么事比照顾你更重要。对了,瑾淮,你饿不饿,也快到饭点了,我去买点吃的回来。”

看着仍旧要留在自己身边的两人,他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在心中告诉自己,没关系,只要等到开学,一切都会结束。

到时候他们三人去南大,他去远隔千里的北大,一南一北,他不会再和他们有任何交集。

又过了几天,邓瑾淮和谢砚书都康复了,可以出院了。出院那天,四人都接到了电话,说录取通知书已经到了。

“那我先回家了,马上就开学了,以后请多多指教!”

谢砚书笑着向韩玖鸢和乔以诺挥手,两人也都笑着回应。

“会的。”

“到时候报我名字,我罩着你。”

韩玖鸢和乔以诺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中满是爱意,直到邓瑾淮懒得看他们的恩爱,率先离开,两人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追了上去。

回到家时,门口已经放了三个包裹,韩玖鸢和乔以诺也没多想,直接拆开了自己的那一份。抬头看向邓瑾淮时,却发现他面不改色地拿着包裹准备离开,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疑惑。

“瑾淮,你怎么不拆?”

“是不是打不开,我们帮你!”

话音刚落,两人很自然地从他手中拿过包裹拆开,却在看到里面的东西时突然愣住,神色震惊,

“瑾淮,你的录取通知书怎么和我们的不一样?!”

或许是因为咱们学院不同吧。”邓瑾淮迅速地从她们手里抢回了自己的入学通知,面无表情地随口应付了一句,“我有点累,先回去休息了。”

韩玖鸢和乔以诺皱起了眉头,感觉事情有些蹊跷,想要继续追问,却发现他已经直接走进了门,把她们的声音和视线都挡在了门外。

两人相互对视,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了一股焦躁。

最近邓瑾淮总给人一种异样的感觉,似乎有什么正在失控,但她们却无法察觉,也抓不住那种感觉。

“你去安慰他?”韩玖鸢直觉认为他可能在生气,便想把安慰的任务推给乔以诺。

乔以诺却烦躁地挠了挠头,没好气地说,“我才懒得去,演得都累了,要去你自己去。”

“我得去找砚书,砚书现在应该也收到通知书了,肯定很想和我们分享这份喜悦。”

“我也要去见砚书!”

说完,两人都默契地不再提起安慰邓瑾淮的事,急匆匆地离开了。

她们离开得干脆利落,自然也就没注意到,此时在大厅里,他正通过可视门铃,将这一幕看得一清二楚。

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她自嘲地笑了笑。

很快,你们三个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不过,当晚韩玖鸢和乔以诺还是来到了邓家,满脸笑容的样子完全看不出白天在门口互相推脱让对方去安慰邓瑾淮的情景。

“瑾淮,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之前你不是一直想去高考后去酒吧吗?我们担心不安全一直没同意,今天正好有时间,我们一起去怎么样?”

邓瑾淮确实说过这样的话,那时候她们拒绝得很坚决,但现在她们终于松口了,可他重生后,早就对酒吧没了兴趣。

“不用了,我已经不想去了。”他摇了摇头,拒绝了她们的邀请,本以为她们最多再劝两句就会离开,却没想到她们竟然认为他是口是心非,直接拉着他去了附近的一家酒吧。

在吧台前,两人贴心地为他点了一杯度数很低的鸡尾酒,耀眼的灯光照在他身上,因为人多,空调的温度开得很低,吹在他身上冷得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韩玖鸢见状,连忙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他的肩上,另一边的乔以诺也不甘示弱,从果盘里拿出一个苹果仔细削了起来,削好后就像献宝一样把苹果递到邓瑾淮面前,“瑾淮,吃个苹果。”

她们把关心做到了极致,吃醋也是。

邓瑾淮只是多看了一眼舞池里跳舞的女生,韩玖鸢和乔以诺就像面临大敌一样挡在他面前,“瑾淮,别看,这些人有什么好看的?”

“你要是想看,我们让你看个够!”

有人路过看到这一幕,立刻心领神会地向他投去调侃的眼神,但下一秒,挡在他面前的两个女人却突然身体僵硬起来。

邓瑾淮回头,顺着她们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了不远处被嘈杂声掩盖的场景——

穿着工作制服的谢砚书端着酒,身边围着一个明显已经喝醉的混混,那混混嚣张地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惹得谢砚书瞬间红了眼,见他隐忍着不敢反抗,那混混甚至还开始动手。

看到心上人受难,韩玖鸢和乔以诺呼吸一紧,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先动了,再顾不得这边的邓瑾淮,立刻冲了过去,狠狠一拳将那混混打翻在地,两人都发了狠,双眸猩红,对着混混一顿拳打脚踢。

现场顿时一片混乱,混混被打得口吐鲜血不断求饶,一旁的谢砚书也被吓得惊叫连连,

“玖鸢,以诺,别打了,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

谢砚书的呼唤总算让两人回过神来,她们的动作戛然而止,还不忘对那个满脸淤青的家伙撂下狠话,“向砚书赔个不是,否则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这时,那家伙酒也醒了,不敢再嚣张,见她们停手,赶紧摇摇晃晃站起来道歉,听到一声“滚”,便急忙逃之夭夭。

那家伙一溜烟跑了,韩玖鸢和乔以诺这才感到后怕,看向谢砚书,想责备却又不忍心,最后只能叹气,“你咋想的,跑这种地方打工?”

他低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学费还没攒够呢。”

“我们给你出!”听到这个理由,两人都有点生气,以她们的条件,哪里还需要他自己筹学费?立刻就扯下他身上的围裙,语气坚决,“这里乱七八糟的,以后不许再来了!”

正想拉着他一起走,突然又想起什么,回头一看,邓瑾淮不知何时也来了。

看到他,韩玖鸢和乔以诺似乎想起了刚才的冲动,表情僵硬了一会儿,“瑾淮,你别误会,都是同学,将来还要上同一所大学,我们只是不想看他走错路。”

“我的事不用你们操心!”

这话不知怎么触动了谢砚书,他突然眼睛一红,扭头就往酒店外跑,他一跑,韩玖鸢和乔以诺哪里还顾得上邓瑾淮,急忙追了出去。

邓瑾淮看够了戏,觉得没什么意思,正准备打车回家,突然一只手从后面伸出来,紧紧捂住他的嘴,不顾他的挣扎,直接拖进了洗手间,门也被反锁了。

他这才看清楚拖他进来的人,正是刚才被韩玖鸢和乔以诺教训的那个家伙。

“救命啊!”

“有没有人啊!”

他惊慌失措地大声呼救,明明是人来人往的酒吧,但他的呼救却迟迟没有回应,眼前的人反而更加镇定。

“你喊吧,我早就在外面挂了维修牌,没人会来的,今天真走运,有个学生给我钱让我对付你,虽然我不喜欢男的,但既能拿钱又能发泄,何乐而不为呢?”

听到这话,邓瑾淮哪里还不明白这家伙是谢砚书花钱雇来的?之前的非礼是假的,他只是想引开韩玖鸢和乔以诺,真正的目的是要毁了自己!

眼看那家伙已经扑过来,想要撕扯他的衣服,他只能一边躲进厕所隔间,一边打电话求救。

警察赶来需要时间,报警显然来不及了,而韩玖鸢和乔以诺还没走远,只要她们回来,肯定能救自己。

他先给韩玖鸢打电话,但电话拨出,直到自动挂断,她都没接。

他又给乔以诺打电话,一通,两通,三通……

一连十几通电话都被自动挂断,隔间的门也被那家伙撬开,他狞笑着扑来的那一刻,一股绝望涌上心头。

就在那家伙撞开门要扑上来的时候,他猛地撞开那家伙,四处寻找反击的武器,最后目光落在洗手池旁边的香薰烛台上。

砰!

邓瑾淮浑身是血地从洗手间冲了出来,跑到酒吧外面时,正好看到还没离开的韩玖鸢、乔以诺和谢砚书三人。

“瑾淮给你们打了那么多电话,你们真的不接吗?”谢砚书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虽然看起来担心,但眼神里却透露出一丝轻蔑。

韩玖鸢皱着眉头,冷笑一声,“他能有什么事,现在最重要的是你,你先跟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来这种地方了。”

乔以诺更是直接关机,语气中满是不在乎,“他死不死跟我没关系,我在乎的人只有你一个,先别管他了,你现在最重要的是马上辞掉这份兼职!”

行了行了,我本就是来试试水,既然你们不待见我,那我走就是了,我可不想占你们便宜。”谢砚书被两人围在中间,故意低头,把自得藏得严严实实。

韩玖鸢眉头一松,眼里多了几分笑意,“我这个人,这颗心,这条命都是你的,还在乎那点小钱?”

“对啊,砚书,以后别再说这种话了。”面对谢砚书,乔以诺的声音和表情都柔和了不少,三人的气氛好得好像容不下第四个人。

本以为经历了前世,自己不会再痛了。

但看到这一幕,邓瑾淮的心还是像被刀子捅了一样。

这就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曾经说会永远陪着他的韩玖鸢和乔以诺啊,现在却为了别人,连他的死活都不顾了。

他笑着笑着,眼里却满是泪水,

过了一会儿,他擦了擦脸上的泪,什么都没说,准备直接走。

没想到这动静引起了那边几人的注意,看到他一身是血的狼狈样,都吓了一跳,急忙跑了过来,“瑾淮,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他刚想说话,跟在她们后面的谢砚书突然开口:“我好像喝多了,头好晕,能不能麻烦你们谁送我去医院?”

他故意虚弱的声音一响,韩玖鸢和乔以诺的脸色立刻变了,一下子都围在了谢砚书身边,争先恐后地说。

“我送你去!”

“我送你去!”

两人谁也不让谁,就这样一边暗暗较劲,一边带着他离开。

瞬间,邓瑾淮身边又空了,只剩下他一个人。

第二天,他早早起床洗漱后,带着昨天在洗手间录的音去了警局报案,警察听完录音,马上传召了谢砚书。

但几分钟后,来的人不是谢砚书,而是韩玖鸢和乔以诺。

她们没有询问,没有担忧,一走到警察面前,就把事情定性为误会,然后不顾邓瑾淮的挣扎,硬拉着他离开。

出了警局,两人这才阴沉着脸看着他:“瑾淮,你为什么要诬陷砚书?!”

他早就料到了她们的反应,甚至懒得解释,直接拿出手机又放了那段音频。

“今天真走运,遇到个学生给钱让我上了你,虽然我不喜欢男的,但又能拿钱又能发泄,何乐而不为呢?”

混混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两人耳中,韩玖鸢和乔以诺神色微怔,但最后还是冷漠地看着他,“砚书那么单纯善良,怎么可能做这种事?你现在连录音都能伪造了吗?”

听着她们无条件的信任,邓瑾淮笑了,眼里却全是红意。

现在韩玖鸢和乔以诺心里只有谢砚书,无论他说什么,拿出什么证据,她们都不会相信他。

“好,这个警局撤了,我去下一个。”

他垂下眼不再看她们,固执地说,转身就要走,她们没有追,韩玖鸢更是冷冷地说,“我们已经打过招呼了,整个南城都不会接你这个案子。”

邓瑾淮难以置信地回头,看着她们阴沉的脸色,只觉得如遭雷击,整个人都要站不稳了。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看着他崩溃的样子,乔以诺还是软了点语气劝道,“瑾淮,你别闹了,先不说这不是砚书做的,就算是砚书做的,都是同学,就要开学了,你没必要毁人前途。”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她们好陌生,就像从未认识过一样,

他都要被毁了,她们居然还说让他不要毁人前途?

邓瑾淮内心充满了愤怒和悲伤,显然,在她们的心中,他的重要性远远不及谢砚书。

“对,他是个善人,而我是个恶棍,我只是差点被人毁了,怎能与他的可怜相比?他这个凶手差点因为我报警而名誉扫地、前途尽毁!”

“我本不该报警,毕竟,与他的泪水相比,我更该遭受侵犯、羞辱,甚至被流氓侮辱!”

从小到大,韩玖鸢和乔以诺头一次看到邓瑾淮如此愤怒和绝望的表情。

他的眼中充满了泪水,眼角泛红,却硬撑着不让泪水流下。

她们的心猛地一紧,回想起他昨天满身是血的样子,正想开口说些什么,邓瑾淮已经转身离去。

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他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没关系,这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

很快,他们之间就不会再有任何联系了。

不知是因为那天他最后的一番话触动了她们,还是因为谢砚书仍然没有放弃让她们追求自己,接下来的几天里,韩玖鸢和乔以诺每天都会送来各式各样的礼物来道歉,但他每次都拒绝见面,反而忙着将这座老宅挂牌出售。

邓瑾淮已经决定以后定居在宜城,不再回来。

由于地段优越,房子刚挂出去五天就有中介上门,

“邓先生,我这有个客户对这套房子很感兴趣,愿意出高价购买,但客户是为了已故的亲人购买的,他们认为这栋房子的布局和风水都很好,想要烧给地下的亲人,不知道您是否介意?”

“不介意。”

他摇了摇头,反正他以后也不打算回来,他们要烧房子还是怎样,都与他无关。

谈妥了交易细节后,对方很快就把钱转了过来,并将烧房子的事情也委托给了邓瑾淮,他亲自送走了中介,回来时又正好遇到韩玖鸢和乔以诺带着谢砚书一起回来。

韩玖鸢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目光转向刚刚离开的男人,“他是谁?”

“不是说了很多遍了吗,不要让推销的人进去,我们都不在,你一个人多危险?”乔以诺皱起了眉头,声音中不自觉地带上了不悦。

“哎呀,你们别那么紧张,我相信瑾淮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察觉到她们对邓瑾淮的关心,谢砚书故意装作善解人意地为他解围,又不经意地炫耀起他手中的设计稿,“瑾淮你看,我的设计稿刚刚获得了国际大奖,主办方通知我去领奖呢?”

邓瑾淮无心听他炫耀,随意瞥了一眼就要转身离开,但视线在扫过设计稿时停住了。

他一把夺过那张设计稿,仔细观察后,才发现这张设计稿与他之前画的稿子几乎一模一样,或者说,这根本就是他的那张稿子!

“你是怎么得到我的原稿的!你知不知道这是盗窃!”他怒目而视,胸中涌起一股怒火,但话一出口,就被韩玖鸢皱着眉头打断,“这是砚书自己的原创作品,怎么会是你的原稿?”

谢砚书也顺势害怕地躲在了她的身后,“瑾淮,你在说什么啊?这是我辛辛苦苦画的,哪里盗窃你的了,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但也不能这样抢我的荣誉啊。”

他懒得听谢砚书狡辩,盗窃的人怎么会承认自己的盗窃行为?

他紧紧握着设计稿,目光转向了乔以诺,这张设计稿,他只给她一个人看过。

果不其然,视线交汇的那一刻,她立刻心虚地移开了视线,不敢再看他,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重新看向谢砚书时,视线又被他脖子上挂着的平安符吸引。

邓瑾淮猛地看向韩玖鸢,沉声问道,“你把我送你的东西,给他了?”

那平安符是几年前韩玖鸢因为一场车祸昏迷不醒时,他急得不行,走投无路时听说古华寺的平安符很灵验,便三拜九叩去古华寺求了这道符。

但现在,她却把这符送给了谢砚书。

韩玖鸢心虚地避开了目光,不敢再直视他,就在这时,谢砚书却像火上浇油似的炫耀起来,“玖鸢喜欢我,所以她把东西给了我,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话音刚落,韩玖鸢和乔以诺本能地将谢砚书挡在了身后,生怕他一时冲动会伤害到谢砚书。但他只是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时,眼中只剩下了平静。

“以后,我不会立刻把我的设计草图分享给你了。”他先是对着乔以诺说出这句话,然后转向韩玖鸢,“以后,我也不会再为你祈求平安了。”

说完,他干脆地转身,关上门,再也不愿与她们有任何瓜葛。

邓瑾淮再也没有见到韩玖鸢和乔以诺,她们的道歉信息却像定时炸弹一样每天准时发送,但他明白,她们的道歉并非真心悔过,而是因为追不到他,她们就会失去谢砚书,这才感到恐慌。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开学的前一天,邓瑾淮最后一次去了他们曾经的秘密基地。

邓父邓母离婚后,韩玖鸢和乔以诺得知他喜欢兰花,便以他的名义买下了一块地,种满了各种名贵的兰花。

以前,每当他感到难过,他都会来这里,她们也总能在这里找到他。明天他就要启程去宜城了,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来这里。

但当他到达秘密基地时,却发现里面的兰花都被摘得乱七八糟,花瓣也被谢砚书为了拍照洒了一地,而曾经亲手为他种下满园兰花的韩玖鸢和乔以诺,此刻却都在宠溺地用手机给毁了这一切的谢砚书拍照。

直到她们听到声响,看到站在入口处的邓瑾淮,两人这才慌了神,急忙跑过来,“瑾淮,你听我们解释,我们只是看到砚书喜欢在这里拍照,所以才……”

但他眼中没有她们想象中的愤怒和悲伤,只有平静。

“没事,你们继续拍吧。”

说完,他转身离开。

“瑾淮!”

“瑾淮,等等!”

两道声音同时从身后传来,他连头都没回,直到手被人一左一右地拉住,他才停下脚步看向她们。

“明天开学我送你,你说过明天会给我们答案的。”韩玖鸢紧紧抓着他的手,心中却莫名地升起了一丝不安。

乔以诺似乎在和她较劲,也紧跟着说,“坐我的车,我送你,我也在等你的答案!”

两人暗中较劲,邓瑾淮轻轻一用力,便将两人全都甩开,微微一笑,“放心,我早就决定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只留下韩玖鸢和乔以诺站在原地,那种不安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失控,从她们的身体里消失了一样。

第二天,邓瑾淮收拾好行李,正准备将韩玖鸢、乔以诺和谢砚书全部拉黑时,手机突然叮咚叮咚地弹出了两条消息,

韩玖鸢:【瑾淮,不好意思,我今天临时有事,不能去送你了。】

乔以诺:【瑾淮,我今天不能去送你了,临时有点事情要处理。】

看到这两条消息,他下意识地点开了谢砚书的朋友圈,不出所料,他刚刚更新了一条朋友圈,【大学就是好呀,好多学姐抢着给我带路呢!】

邓瑾淮轻笑一声,韩玖鸢和乔以诺口中的有事,不过是害怕谢砚书被别人抢走罢了。

他没有揭穿,只是一个个拉黑了她们所有人的联系方式。

他拖着行李箱走了出来,最后看了一眼这栋住了十八年的房子。

然后他点了一把火,亲手点燃了它。

老宅渐渐消失在火光中,他提着行李转身,再也没有回头。

南京大学,新同学报到的地方。

韩玖鸢和乔以诺一踏进校门就成了焦点,而受到她们热情款待的谢砚书,自然也成了众人羡慕的对象。

他带着笑容向她们挥手说再见,同时不忘提醒她们去接邓瑾淮,

“邓瑾淮不是说今天要在你们中选一个吗?你们还是去接他一下吧,别让他等急了又拖时间。”

乔以诺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

“他不是说早就决定好了,今天会告诉我们吗?”

“不会的,邓瑾淮不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人。”

韩玖鸢想得比乔以诺更周全,所以送走谢砚书后,她也没拒绝他的建议,

“我们待会儿就去接他,他应该不会生气的。”

回到新生报到处,两人站在那里就足够吸引眼球,搭讪的人络绎不绝,拒绝了一波又一波索要联系方式的人后,要等的人却迟迟不见踪影。

“邓瑾淮怎么还没到?今天新生报到都快结束了。”

随着天色渐暗,韩玖鸢皱起了眉头,正准备给邓瑾淮打电话,旁边的乔以诺突然提高了声音,“玖鸢,出事了!”

因为距离近,韩玖鸢心里一紧,脸色也沉了下来,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

“你这是干嘛呢?”

“邓瑾淮家被烧了,难怪他今天没来,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问问他在哪儿!”

她急匆匆地说完,就翻出邓瑾淮的号码,打了过去,却发现

她竟然被拉黑了?!

乔以诺不敢相信地又找到他的好友,发了一条消息,

【你怎么把我号码拉黑了?】

按下发送,她眼前出现的,是紧跟在消息后面的红色感叹号!

她又尝试了所有能找到他的联系方式,无一例外,全都被拉黑了。

乔以诺脸色阴沉地看向韩玖鸢,摇了摇头,

“他把我的联系方式全都拉黑了,你试试。”

听到她的话,韩玖鸢先是一愣,想起邓瑾淮说的会在今天做出选择,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自信地找到他的号码拨了出去,

“都是朋友,就算决定选我,也不至于把你拉黑。”

轻松的语气在听到电话里那道熟悉的机械女声时戛然而止,她愣了愣,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如法炮制地试过了所有的联系方式,两人这才发现,邓瑾淮竟然把她们两人全都拉黑了!

“不就是没送他来开学吗?至于这么小气,还玩拉黑这一套,成不成熟?”

韩玖鸢冷笑一声,总觉得他只是在赌气。

“算了,前段时间确实是让瑾淮受委屈了,等他来报到我们再好好安慰他。”

乔以诺原本难看的脸色在发现韩玖鸢也被拉黑后倒是好了许多,甚至还主动说起了好话,

想起这段时间的事情,韩玖鸢心中的不快也终于消散了一些,但脸色仍旧有些阴沉,

被拉黑的郁闷一时竟让她们忘了邓家被烧的事情,直到谢砚书打电话过来询问邓瑾淮最后选择了谁的时候,她们才想起来,

“邓家起火了,但他拉黑了我们的联系方式,要不,砚书你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两人试探着开口,那边谢砚书倒是答应得很爽快,但没过多久,他就发来了一个委屈的表情,“瑾淮也把我拉黑了,我也找不到他。”

原本只是郁闷至极被拉黑的两人,这下却是直接变得愤怒起来,

“他居然连砚书也拉黑了!我们这些天是对不起他没错,可砚书甚至都没计较他诬蔑的事情,他倒好,居然还得寸进尺起来了?”

“等明天他来了,必须要让他给砚书道歉!”

次日,韩玖鸢和乔以诺为了不错过任何细节,比负责迎新的教师更早到达了现场。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直至报到截止时刻临近,邓瑾淮的身影却始终未曾出现,她们不禁开始担忧,他是否因为邓家的火灾而未能报到。

正当她们犹豫是否要返回邓家查看时,韩玖鸢注意到最后一位报到的学生手中的录取通知书,虽然与自己不同学院,却意外地与自己的一模一样。这让她突然想起了录取通知书送达那天的情景。

那天,她们去找了谢砚书,如果她和乔以诺的通知书相同是因为同属一个学院,那么为何谢砚书选择的艺术专业通知书也与她们的相同?

加上这两天她们一直守候,却从未见过其他样式的录取通知书,一个新想法突然在她的脑海中浮现。

她急忙拉住正要离开的乔以诺,快步走向一位正准备收拾东西结束报到的学姐,迅速问道,“南大的录取通知书有绿色的吗?”

那学姐一愣,随即摇头表示没有,南大的录取通知书历来都是红色的。

听到这话,原本困惑韩玖鸢为何突然拉她过来的乔以诺也愣住了,显然也想起了那天打开邓瑾淮的录取通知书时看到的那一抹绿色。

南大从未有过绿色的录取通知书,那么邓瑾淮手中的,又是哪里的通知书呢?

联想到被拉黑的联系方式,两人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脑海中一片空白。

不可能,他们明明约定要一起考南大,以他市状元的成绩,他们能考上的学校,他绝不可能落榜,那么只能是他自己更改了志愿!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严肃,立刻不顾一切地冲出了学校。

当她们赶回邓家时,看到的是一群穿着西装的陌生人围在已经成为废墟的邓家老宅前讨论着什么。

其中一人,不正是之前他们看到的邓瑾淮送走的那个男人吗?

“你们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乔以诺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各种罪犯踩点后,确认房主独居后便下杀手的新闻,心脏不禁颤抖起来。

韩玖鸢也想到了这一点,但看着面前这群穿着西装的纵火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火是你们放的,你们知不知道,纵火是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