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见姐姐和未婚夫拥吻,我发家族群夸赞 &
发布时间:2025-10-01 14:08 浏览量:1
周遭一片消毒水的冰冷气息,混杂着窗外微弱的蝉鸣,搅得我不得安宁。
睡梦中,一阵阵黏腻而急切的亲吻声,像恼人的蚊蝇在我耳边嗡嗡作响。我烦躁地拧起眉头,不情不愿地掀开沉重的眼皮,视线在模糊中聚焦,眼前的景象却让我瞬间睡意全无。
我的姐姐,那个在我记忆中总是穿着白色连衣裙、说话细声细气、宛如一朵不胜凉风的白莲花的许容,此刻正像一株妖娆的藤蔓,跨坐缠绕在一个男人身上。
他们的唇舌激烈地纠缠,仿佛要将对方吞噬入腹,完全无视了病床上还躺着我这个大活人。
我瞠目结舌,大脑一时之间有些宕机。
不是吧?我那个清纯无瑕、人畜无害的好姐姐,竟然还有如此奔放不羁的一面?
当我看清那个男人英挺的侧脸和那双深邃的眼眸时,心底不禁发出一声感叹:姐姐的眼光真不错,这“口粮”质量上乘。
一个念头电光火石般闪过,我悄无声息地摸过床头的手机,对准那活色生香的一幕,开启了连拍模式。我甚至已经想好了,等会儿就把这些“精彩瞬间”打包发给她,让她好好欣赏一下自己的“杰作”。
然而,天不遂人愿,我居然忘了关闭闪光灯。
“咔嚓!”
一道刺眼的白光猝然亮起,像一把利剑劈开了房间里暧昧的昏暗。
那对忘情拥吻的男女如同受惊的林中鸟,猛地被这道强光惊得分离开来,齐刷刷地朝我这边投来惊愕的目光。
许容的脸上还残留着未褪的潮红,但她的眼神却瞬间变得凌厉,率先发难,声音尖锐得像要划破我的耳膜:“许鹿,你发什么神经!深更半夜装神弄鬼,想吓死谁?”
她的话语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扎得我心里莫名一疼。
旁边的男人——苏浩,此刻已经恢复了镇定。他皱着眉头,略显粗鲁地推开了还挂在他身上的许容,不紧不慢地整理着自己被揉得凌乱不堪的衬衫,然后迈开长腿,径直朝我的病床走来。
他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不安的压迫感,语气也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命令:“既然醒了,就别装了,赶紧跟我回去。”
话音未落,他便伸出手,似乎打算来牵我。
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当他那带着薄茧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我皮肤的刹那,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一阵沉闷的、窒息般的痛感席卷而来。
身体的本能快于大脑的思考,我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猛地向后一缩,决绝地避开了他的碰触。
我心里正疑云密布,猜测着这个男人究竟是谁,病房的门恰在此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我那风华绝代的母上大人。
她一进门,就直奔我的床边,眼眶红得像只兔子,一开口就带着哭腔,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我的乖女儿,好端端的怎么就出了车祸?还好小浩反应快,及时把你送来医院。你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妈妈可怎么活啊!”
说着,她又转向苏浩,眼神里充满了感激。
苏浩眼中的欲望早已褪得一干二净,此刻的他,又恢复了那副温文尔雅、谦逊有礼的君子模样,声音温和地回应道:“阿姨,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我妈看着他,满意地点了点头,仿佛他是什么稀世珍宝。随即,她又转过头,朝我递了个意味深长的眼色。
我立刻心领神会,掀开被子下了床,对着苏浩深深地鞠了一个标准的九十度躬,声音洪亮如钟:“谢谢姐夫的救命之恩!从今往后,我一定把您当成我的亲哥一样孝敬!”
话音落下的瞬间,我清晰地看到,苏浩那张英俊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寸寸地黑了下去,像是被泼了一层浓墨,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薄唇紧抿,一言不发,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一阵冷风从没关严的窗缝里钻了进来,我不禁打了个寒噤,动作麻利地又钻回了温暖的被窝里。
我抱着被子,继续笑嘻嘻地,试图打破这尴尬的沉默:“姐夫,您大人有大量,应该不会跟我这个病号计较吧?我现在可是重点保护对象,吹不得一点儿凉风的。”
苏浩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整个人都呆滞住了,他死死地盯着我,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叫我什么?”
我每叫一声“姐夫”,他的脸色就愈发阴沉一分。
我妈见状,吓得魂飞魄散,一个箭步冲上来,伸手捂住了我的嘴,急切地低吼:“死孩子,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些什么!”
一直站在旁边沉默不语、仿佛一尊雕像的许容,也像是突然被激活了一般,脸上写满了惊慌失措。
“许鹿,你别乱说话了!你再这样胡闹,苏浩真的要生气了,你难道忘了你上次惹他生气的下场了吗?”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的威胁。
我被他们这番如临大敌的模样搞得一头雾水。
他为什么要生气?我为什么不能惹他生气?惹他生气,又会有什么了不得的后果?
这一屋子的人,怎么都奇奇怪怪的。
倒是苏浩,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强行压下了翻涌的情绪,面无表情地开了口,语气冰冷:“你又在玩什么新的花样?我没那么多闲工夫陪你在这里胡闹。”
我妈则像个犯了错的孩子,紧张地看着苏浩,不断地替我道歉:“小浩啊,你千万别跟鹿鹿一般见识,她……她可能就是闹点小脾气,想让你哄哄她呢。你多担待,她一会儿肯定就跟你走了,你可千万别跟她置气啊。”
我妈说的每一个字,都让我脸上的问号越堆越多。
在母亲近乎卑微的劝说下,苏浩的态度似乎终于有所软化,他放缓了语气,甚至试图挤出一丝温柔:“好了,这次算是我不对。乖,跟我回家。”
说着,他再次伸出手,想要拨开我额前凌乱的碎发。
我妈见状,脸上露出了无比欣慰的笑容。
而站在苏浩身后的许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却像是淬满了毒液,闪烁着嫉恨与怨毒的光芒。
当我对上她视线的那一刻,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我瞬间清醒过来。身体猛地向后仰去,由于动作过猛,我失去了平衡,眼看后脑勺就要与冰冷的墙壁来个亲密接触。情急之下,我借力抬脚,狠狠一脚踹在了苏浩的胸口上,巨大的反作用力才让我免于撞头的厄运。
“砰”的一声闷响,苏浩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踹得一个趔趄,向后倒去。他的腰部不偏不倚地磕在了床头柜尖锐的边角上,疼得他半天都直不起身来,英俊的五官痛苦地扭曲在一起。
许容眼里的心疼几乎要化为实质,她尖叫着冲我吼道:“许鹿,你是不是疯了!”
我妈却完全顾不上“未来女婿”,第一时间冲上前来,紧张地检查我的身体,嘴里不停地念叨:“乖宝,快让妈妈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
许容在一旁跺着脚,满脸怨怼:“妈!你看看她那个样子,哪有一点受伤的样子?我看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苏浩也彻底耗尽了最后一丝耐心,他扶着剧痛的腰,咬牙切齿地瞪着我,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一样:“许鹿,看来你还是没长记性。我告诉你,以后我再来看你一次,我就是狗!”
第二章:失忆引发的闹剧
从小到大,我被父母捧在手心里,何曾被人这样指着鼻子痛骂过。
这口恶气,我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我从病床上一跃而起,仗着自己学了多年的跆拳道,身手敏捷地直接给了他一个凌厉的下劈,动作行云流水。
跆拳道黑带可不是花钱买来的。
“谁稀罕你来看了?你不是我姐姐的男朋友吗?怎么着,还想上演一出姐妹通吃的狗血戏码?”我的声音清脆,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我妈被我的举动吓得面无人色,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哆哆嗦嗦地给我爸拨通了电话。
“老公,你快来医院!咱闺女……咱闺女好像傻了!”
正在楼下缴费的老爸,接到电话后,带着主治医生和几个护士,火急火燎地闯进了病房。
一时间,乌泱泱的一群人将我团团围住,各种仪器在我身上扫来扫去,医生仔仔细-细地给我做了一遍全面检查。
最终得出的结论是——我的大脑因为受到剧烈撞击,导致了逆行性遗忘,通俗点说,就是失忆了。
我爸妈在听到这个诊断结果后,非但没有一丝悲伤,反而相视一笑,那笑容里竟然带着如释重负的轻松。
他们甚至迫不及待地追问医生:“那……那她有多大的概率,不会再恢复记忆了?”
医生明显愣住了,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表情有些古怪。通常情况下,病人家属不都是问有多大的概率可以恢复记忆吗?像我爸妈这样,反其道而行之的,恐怕是头一遭。
“大约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能。不过,患者脑部的血块只是轻微的,等血块自行吸收消散后,记忆大概率还是会恢复的。”
医生的回答,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我爸妈眼中兴奋的火苗。他们俩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蔫了下来。
苏浩听到医生的诊断,则发出了一声不加掩饰的嗤笑,眼神里的鄙夷刺得我生疼:“失忆?许鹿,你为了留住我,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不过我告诉你,别以为装失忆,我就会喜欢上你。”
我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他和我姐激情拥吻的画面,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不禁打了个寒颤。
“放心吧,姐夫,我对有妇之夫可没什么兴趣。”
苏浩的脸再次黑如锅底,他像是忍无可忍,咬牙切齿地纠正我:
“我再说一遍,别叫我姐夫!老子是你的未婚夫!”
我妈见状,又开始以一种近乎卑微的姿态去安抚他的情绪,那小心翼翼的样子,看得出来,她是真的非常害怕苏浩会生我的气。
我爸也板起脸,开始斥责我:“鹿鹿,别胡说八道了!你姐姐有男朋友,咱们家的亲戚朋友都见过。你这样口无遮拦,对你姐姐的名声影响多不好!”
我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看着他们上演着一出荒诞的戏剧。我再也无法忍受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脱口而出:“爸!妈!我说的都是真的!他们刚才就在这里亲热,我还拍了照片!”
我的话像一颗炸弹,在病房里轰然引爆。
爸妈的脸上写满了困惑与不解,等着我拿出所谓的“证据”。
许容却在此时像一头发疯的母狮,猛地朝我扑过来,企图抢夺我的手机。
“许鹿!这种污蔑人的下三滥手段你还没玩够吗?你难道就不怕苏浩因此更讨厌你吗?”
我身体微微一侧,让她扑了个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但她还是不肯善罢甘休,爬起来再次扑向我,直接将我死死地按在了病床上。
在激烈的争抢中,我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一阵胡乱地划动。只听“叮咚”几声脆响,我爸、我妈、我姐和苏浩的手机,竟然在同一时间不约而同地响了起来。
此时此刻,他们每个人的眉头,都紧紧地拧成了一个川字。
我爸一把拉开了还压在我身上的许容,反手就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气得浑身发抖:“畜生!他可是你妹妹的未-婚-夫!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
原来,刚才的一番混战中,我不小心把那张热辣的接吻照,直接发到了我们的家族群里。
第三章:一张照片引发的家族风暴
一石激起千层浪,沉寂已久的家族群瞬间炸开了锅。
潜水的、隐身的,各路亲戚纷纷上线,加入了这场突如其来的吃瓜盛宴。
消息一条接一条地往上滚动,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哟,这不是我们的大表姐许容吗?真是看不出来啊,平日里装得跟个圣女似的,私底下玩得这么开放啊。】
【我靠!我没眼花吧?照片里这个男的,不是鹿鹿那个帅得人神共愤的未婚夫吗?怎么跟容容啃到一块儿去了?这信息量有点大啊!】
【不是吧,不是吧?大表姐这是什么操作?连自己亲妹妹的男人都勾引?这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防火防盗防闺蜜,现在还得防姐姐了?】
许容呆呆地看着屏幕上那些毫不留情的嘲讽和质问,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像是被人当众扒光了衣服,羞愤、难堪、无措,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辩解。她下意识地抬起头,用求助的眼神望向苏浩。
然而,此刻的苏浩却像是突然变成了一个与她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他甚至吝于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只是冷漠地站在一旁,仿佛这场风暴的中心与他毫无关系。
求助无门的许容,只能将所有的怨恨和怒火,都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她指着我,歇斯底里地尖叫:“许鹿!你快点把照片撤回!你是不是非要毁了我才甘心?”
我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反而觉得无比好笑,笑得没心没肺:
“嘻嘻,姐夫长得这么帅,姐你干嘛要藏着掖着啊?”
“你看我给你们俩拍的这张,光线、角度都恰到好处,还挺有艺术感的,简直唯美。不用谢我,赶紧保存下来啊。想象一下,等你们老了,一起躺在摇椅上,翻看这张照片,难道不是一段值得回味的美好记忆吗?”
许容被我这番话气得浑身发抖,几乎要当场跳起来:“你没听到爸妈说的话吗?他是你的未婚夫!”
我被她这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彻底逗笑了。
“姐,你也跟着爸妈一起来逗我玩儿,有意思吗?”
“他要是我的未婚夫,那你们俩刚才怎么会亲到一块儿去?难道真的像大伯在群里说的那样,你背着我,偷偷搞我的男人?”
许容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突然,她眼珠子滴溜一转,仿佛想到了什么绝妙的对策,猛地转身,“噗通”一声跪在了我爸妈的面前,眼泪说来就来:
“爸,妈,刚才……刚才是一时情急!苏浩的哮喘病突然犯了,他身上又没有带呼吸机,我……我是在给他做人工呼吸!”
“妹妹那么喜欢他,我怎么可能跟她抢男人呢?爸,妈,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啊!”
不是吧?我简直要被她的“急中生智”给蠢哭了。刚才那架势,手都快伸进对方的衣服里了,谁家的人工呼吸是用舌吻的?
青天大老爷啊,这种漏洞百出的鬼话,恐怕只有傻子才会相信吧。
结果,下一秒,我就听见我妈用一种充满狐疑的语气问苏浩:“小浩,真的是……容容说的那样吗?”
苏浩的视线在我和许容之间游移了片刻,最终,他竟然迟疑地点了点头。
我妈瞬间松了一大口气,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喃喃自语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不是那样的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好吧,原来那个傻子,就是我亲爱的老妈。
我爸黑着一张脸,显然对这个解释并不信服,他刚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我妈一把拉住了胳膊。
我妈不停地用眼神示意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爸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心疼,有无奈,最终,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终究还是一个字都没有说。
他们的眼圈渐渐泛红,转而拉住我的手,语气沉重:“鹿鹿,这一切都是误会,你不要想那么多了,爸爸妈妈是绝对不会害你的。”
我不解地看着他们,心中充满了困惑。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宁愿相信如此拙劣的谎言,也不愿意相信我这个亲生女儿?
而后,他们又一次转向苏浩,满脸歉意地说道:“鹿鹿现在失忆了,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你多担待一些。我们只希望,等她恢复记忆以后,你不要再伤害她了。”
苍天大老爷啊,这个苏浩到底是何方神圣?他难道是救过我们全家性命的再生父母吗?
第四章:被篡改的荣耀
我爸妈打着马虎眼,借口说公司还有急事要处理,便匆匆离开了。
临走前,还不忘再三叮嘱苏浩:
“小浩啊,鹿鹿就拜托你照顾了,你们俩多聊聊天,说不定聊着聊着,她就想起以前的事情了呢。”
说着,他们便强行把满脸不情愿的许容往门外推:“你也快跟我们走,别在这里打扰他们俩培养感情了。”
许容虽然心有不甘,但当着爸妈的面,她也不敢公然发作,只能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才不情不愿地跟着离开了。
病房的门被轻轻关上,房间里瞬间只剩下我和苏浩两个人,空气安静得有些尴尬。
苏浩一言不发地望着我,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带着一种审视和探究的意味,仿佛要将我看穿。
我被他盯得浑身发毛,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能冲他干巴巴地笑了笑,试图缓和这诡异的气氛。
他看到我的笑容,微微愣了一下神,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许鹿,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
他又追问:“那你现在,还记得些什么?”
我垂下眼帘,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情:“我记得我高考考了700分!成绩出来那天,清华北大好几家名校的招生办老师都跑到我们家来抢我!”
回想起当初那个众星捧月的画面,我忍不住“嘿嘿”地傻笑起来,那场面,实在太有面子了。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苏浩的眼里非但没有一丝欣赏,反而莫名地升起了一股浓烈的厌恶之情,他冷着声音,毫不客气地讥讽道:
“狗改不了吃屎,就算是失忆了,还是改不掉你那爱慕虚荣、谎话连篇的坏毛病。”
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一股无名火“蹭”地一下就蹿了上来:
“你凭什么说我骗人?你不信是吧?行,我们现在就查,高考查分系统总骗不了人吧!”
苏浩却摆出了一副懒得搭理我的高傲姿态,继续对我冷嘲热讽:
“别白费力气了。当年考700分的人是许容,你就那么喜欢鸠占鹊巢,窃取别人的荣耀吗?”
开什么国际玩笑!许容能考700分?那我就当场表演一个倒立吃翔!
她平日里考试能上300分,我爸妈都得烧高香庆祝了,还700分?
这种侮辱人智商的言论,我是一秒钟都忍不了。
“姐夫,你不能因为你喜欢我姐,就这么睁着眼睛说瞎话,颠倒黑白吧?”
“来,把学信网打开,今天就让你亲眼见识一下,本姑娘的真实水平!”
苏浩刚想开口拒绝我,我却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我兴冲冲地拉着他坐在我的病床上,当着他的面,熟练地点进了“学籍学历”信息查询模块。
不知不觉中,我看到苏浩的嘴角,竟然勾起了一抹浅浅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医院的网速却不给力地卡了,页面一直停留在加载的界面,不停地转着圈圈。
我急得直拍大腿。
“嘶——”身旁的苏浩突然发出一声吃痛的闷哼,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低吼道:“许鹿!”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刚才拍的,好像是他的大腿。
我讪讪地笑了笑,刚好在这个时候,页面“唰”的一下刷新出来了。
“快看快看!出来了!”我兴奋地指着屏幕。
屏幕上那一行行清晰的黑字,明明白白地写着——
姓名:许鹿,高考总分:700分。
苏浩一下子懵了,他难以置信地拿起我的手机,刷新了一遍又一遍,甚至开始怀疑我是不是特意造了个假网站来糊弄他。
我冲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是不是真的,你把自己的身份信息输进去查一下,不就一清二楚了。”
苏浩像是瞬间反应了过来,修长的指尖在虚拟键盘上快速敲击,输入了自己的身份证号和姓名。
当他按下“确定”键的那一刻,我能明显地感觉到,他的身体因为紧张而变得有些僵硬。
下一秒,他的分数也清晰地出现在了屏幕上——
姓名:苏浩,高考总分:692分。
我看到这个分数,再也忍不住,一下子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菜狗!原来你是怕我分数比你高,所以才故意骗我的啊!”
苏浩则紧紧地盯着屏幕,失神地自言自语道:
“原来……原来你那个时候,真的没有骗我。”
我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又一次得意忘形地拍在他的大腿上,一字一顿地强调道:
“那——当——然——啦!”
苏浩的脸部肌肉因为疼痛而剧烈地抽搐了一下,他一把打开我的手,面色狰狞: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我立马把双手缩进了袖子里,眨巴着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好的好的,姐夫,我这不是太激动了嘛,一时没控制住。”
苏浩的脸阴沉得能拧出水来:
“我最后警告你一遍,不要再叫我姐夫,老子是你的未婚夫。”
我赶紧把他从我的病床上推了下去,一脸嫌弃:“姐夫又在说笑了。虽然我失忆了,记不清以前的事,但你这个类型的,长得就不像我喜欢的菜,所以你就别再骗我了。”
这一下,他摔得好像挺严重的。他倒在地上,疼得东倒西歪,半天都没能爬起来。
我有些心虚地探出头去,小声地问:“喂,姐夫,快起来吧,别装了。我姐现在可不在,这里没人会心疼你的。”
眼见他额头上的虚汗越来越密集,脸色也变得越来越苍白,我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情况不对劲,赶紧按下了床头的紧急呼叫铃。
最终,他被几个赶来的护士七手八脚地用担架抬走了。
我握着电话,弱弱地给我爸妈拨了过去:
“喂……爸,妈,我好像……又闯祸了。”
5
再次与苏浩碰面时,我第一眼便注意到了他腰间那副格外碍眼的医疗支架。那是我亲手缔造的“杰作”,一丝微不可查的愧疚悄然爬上心头,我撇撇嘴,还是决定先礼后兵。
“那个……姐夫,实在抱歉啊。”
苏浩的脸瞬间黑如锅底,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最后说一遍,别叫我姐夫!”
我妈一个箭步冲过来,像拎小鸡一样把我从沙发上拽起来,同时将一张烫金的红色请柬塞进我手里,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命令:“行了!下个月就要步入婚姻殿堂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没大没小,再乱喊乱叫,传出去多影响你们的感情。”
我漫不经心地接过请柬,目光随意一瞥,瞬间定格。
请柬上,赫然是我和苏浩的亲密合照。照片里的我笑靥如花,依偎在他身旁,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模样。而他,则低头凝视着我,眼神中似乎也带着几分宠溺。
我下意识地感到一阵反胃,指尖一松,任由那张精致的请柬飘落在地毯上。
“这技术可以啊,P得跟真的一样。”我懒洋洋地评价道。
我妈被我的反应惊得目瞪口呆,她弯腰捡起请柬,几乎是戳到我鼻子前:“你给老娘看清楚点!这哪里是P的?!”
一直沉默不语的许容,此刻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机会,她环抱着双臂,嘴角挂着一抹惯有的讥讽,那酸溜溜的语气几乎能腌制一缸泡菜:“哟,妹妹这是又在玩什么新花样?当初可是你哭着喊着求苏浩陪你拍的这张照片,怎么,现在又想上演欲擒故纵的戏码来吸引他的注意了?”
我没理会她,只是觉得脑袋愈发昏沉。他们三个人像三只苍蝇,在我耳边嗡嗡作响,那些嘈杂的声音仿佛一团乱麻,搅得我心烦意乱。
烦躁的情绪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我索性从茶几上摸过一副耳塞戴上,将自己重新摔回柔软的沙发里,没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在意识彻底沉沦之前,我隐约听到我妈压低了声音,对苏浩安抚道:“你放心,鹿鹿只是一时想不起来。过几天我办个宴会,让她多接触接触以前熟悉的人和事,刺激一下,没准很快就恢复记忆了。”
6
然而,我万万没想到,我妈口中所谓的“熟悉的事物”,竟然是策划了一场衣香鬓影的宴会,然后邀请了一大堆面目可憎的垃圾人。
我挽着父亲的手臂一踏入宴会厅,无数道不怀好意的目光便如同探照灯般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那些视线里充满了审视、轻蔑与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很快,便有人端着香槟,摇曳着身姿凑了上来,话语间毫不掩饰她们的恶意。
“哟,这不是我们许家的大小姐吗?听说你脑子摔坏了,把过去的事儿都忘了?”一个画着精致妆容的女人率先发难,她的声音尖锐得像是指甲划过玻璃。
旁边立刻有人接腔,笑得花枝乱颤:“失忆?呵,为了能继续缠着浩哥,她还真是什样的借口都能编得出来。”
“这有什么稀奇的?在这个圈子里,谁不知道她许鹿就像是浩哥养的一条哈巴狗。只要浩哥随便勾勾手指,她就能立刻摇着尾巴,毫无尊严地凑上去乞怜。”
“可不是嘛,当初为了帮苏浩铺路,她差点把许家的家底都给掏空了。要不是她爸妈看得紧,恐怕现在整个许氏集团都得姓苏了。”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那些刻薄的话语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直直地插进我的心脏。
一张张因为讥笑而扭曲的脸庞在我眼前晃动,脑海深处,无数模糊而破碎的画面纷至沓来。我看不真切那些画面的具体内容,但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一种蚀骨的屈辱与无力。我确信,在那些过往的瞬间里,我曾像他们口中说的那样,软弱地承受了这一切,任由他们将我的尊严踩在脚下肆意凌辱。
就像此刻,他们似乎也笃定了,失忆的我依旧是那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丝毫不会反抗。于是,他们的话语变得愈发肆无忌惮,愈发污秽不堪。
这还是第一次,我对自己产生了强烈的怀疑。
失忆前的我,究竟经历了什么?我真的,曾经那样卑微地爱过苏浩吗?
我心中揣着无数的疑问,缓缓地向那群人走去,我想将他们的嘴脸看得更清楚一些。见我走近,他们不约而同地挑高了眉毛,眼神中的不屑与轻蔑几乎要溢出来。
就在他们以为我会像往常一样默默忍受时,我趁他们不备,行云流水般从路过的侍者托盘上端起一杯猩红的葡萄酒,然后毫不犹豫地,将那冰凉的液体尽数泼向了为首那个女人的脸上。
“啊!许鹿,你这个疯子!”尖叫声划破了宴会厅的和谐氛围。
我优雅地掏了掏耳朵,心想,疯狗的叫声果然比想象中还要难听。
一杯酒显然不够。我转向侍者,对他露出了一个甜美的微笑:“麻烦,再来一盘。”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我端着一整盘各式各样的酒水,一杯接着一杯,精准地“赏”给了刚才每一个出言不逊的人。香槟的泡沫、红酒的醇厚、威士忌的辛辣,在他们昂贵的礼服上留下了一片片狼藉的印记。
直到最后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也被淋成了落汤鸡,我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空托盘,拍了拍手。
看着他们从方才的光鲜亮丽瞬间变得狼狈不堪,一种前所未有的、大仇得报的快感席卷了我的全身。这感觉,就仿佛压抑了数年的火山,终于在这一刻,迎来了酣畅淋漓的猛烈爆发。
7
“你们在干什么!”
一道冰冷而熟悉的男声从我身后响起,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那群刚刚还张牙舞爪的人,在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仿佛看到了救世主降临。他们连滚带爬地冲到苏浩身边,一个个哭丧着脸,争先恐后地向他控诉我的“暴行”。
“浩哥,你可算来了!许鹿今天也不知道是发的哪门子疯,竟然敢当众用酒泼我们!”
“是啊浩哥,你快点好好教训教训她!你忘了她以前最怕的就是你生气吗?”
我爸妈此时也闻声赶来,看到我被一群人围攻的架势,立刻毫不犹豫地将我护在身后,我妈更是像一头护崽的母狮,对着那群人怒目而视。
“你们是哪里来的阿猫阿狗?我们许家举办宴会,邀请你们过来,是为了帮助鹿鹿唤醒记忆,可不是让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女儿的!”
听到这话,那几个人非但没有收敛,反而笑得更加猖狂,腰都直不起来了。
“伯父伯母,您这话可就冤枉我们了。我们这不就是在帮许鹿恢复记忆吗?”为首的女人抹了一把脸上的酒渍,阴阳怪气地说道,“您二位难道不知道?你们的宝贝女儿,为了浩哥,可是连最基本的自尊都可以不要的啊。”
我清晰地看到,我爸妈的视线在我和苏浩之间来回逡巡,脸上写满了欲言又止的挣扎与痛苦。
几番纠结之后,他们最终还是选择了一种最让我无法理解的方式。我爸沉重地叹了口气,转头对我说:“鹿鹿,他们……他们是你以前的好朋友,你都忘了吗?你以前还经常带他们来咱们家做客呢。”
我紧紧地锁住眉头,内心充满了不敢置信。
我上大学之后的眼光,已经差到这种地步了吗?结交这样一群连朋友的底线都没有的“损友”?我实在是无法共情失忆前的自己,那该是多么的愚蠢和盲目。
看着眼前这几张扭曲而丑陋的嘴脸,我嫌恶地摆了摆手。
“完全不记得。爸,妈,能不能快点把他们赶出去?我看着他们就觉得恶心。”
那几个人仗着有苏浩在身后撑腰,显得有恃无恐。我懒得再跟他们废话,直接掏出手机,拨通了安保部门的电话,言简意赅地要求他们立刻派人过来,把这几个不受欢迎的客人“请”出去。
当几个身穿制服、人高马大的保安出现在宴会厅时,他们脸上终于闪过了一丝不安,但那份慌乱很快便消失无踪。因为在他们的认知里,苏浩是绝对不可能坐视不管,任由我把他们赶走的。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从始至终,苏浩都只是冷眼旁观,一言不发。
最终,还是他们自己沉不住气了,焦急地向苏浩求助:“浩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倒是快说句话啊!你不会真的眼睁睁看着许鹿把我们扔出去吧?”
苏浩终于动了。他缓缓上前一步,将我拉到他的身边,然后用一种从未有过的维护姿态,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你们这么肆无忌惮地欺负我的未婚妻,难道还不允许她发发脾气,出出气了?”
话音刚落,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莫名地觉得无比反胃。
而其他人,包括我的父母在内,脸上都写满了不可置信。
“浩哥,你……你以前不是最讨厌她的吗?今天这是怎么了?”
苏浩没有回答他们,而是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深情款款地看向我,用一种足以让全场都听到的音量,郑重宣布,他要重新追求我。
8
我爸妈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狂喜的光芒,他们激动地看向我:“鹿鹿,你听到了吗?小浩这个意思,就是他已经彻底爱上你了!太好了,你这么多年的付出和努力,总算没有白费!”
我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了两声。
说真的,在某些时刻,如果他们不是生我养我的父母,我真想一人给他们一个大逼兜,让他们清醒清醒。
被遗忘在角落里的许容,眼圈早已哭得通红,像一只受了伤的兔子。她就那么呆呆地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冲出来指着这个当众变心的渣男的鼻子骂上一句。
既然她不敢,那我索性就帮她一把。
我故意拔高音量,确保在场的每一位宾客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我说姐夫,您这病症可真够别致的,怎么又犯了?我姐姐还站在那边呢,您这般当着正主的面就想染指锅里的,未免也太不讲究了吧?”
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宴会厅瞬间炸开了锅。
要知道,今天到场的,除了我爸妈的一些商业伙伴,还有许多是苏浩家的亲戚朋友。
见他们脸上露出将信将疑的表情,我再次掏出手机,找出那张“激情拥吻”的照片,示意现场的工作人员帮我投放到舞台中央的大屏幕上。
不得不说,这家酒店的设备是真不错,高清的画质将照片的每一个细节都展现得淋漓尽致,连两人脸上细微的毛孔都看得清清楚楚。
一时间,全场哗然,各种议论声此起彼伏。
苏浩的父亲,一个看起来颇为威严的中年男人,气得脸色铁青,当众就给了苏浩一个响亮的耳光:“你这个逆子!平常在外面胡搞乱搞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搞到自己未婚妻的亲姐姐身上去了!我们苏家的脸,都被你丢到亲家面前了!畜生!”
许容此刻却突然挺身而出,张开双臂挡在苏浩面前,泫然欲泣地为他辩解,“伯父,您别打他了!”然后,她又用那个已经被我戳穿过一次的蹩脚理由来解释,“那天真的是苏浩的哮喘病犯了,情况紧急,我是在给他做人工呼吸!只是……只是我当时心里太着急了,一不小心就……就坐在了他身上,这才让鹿鹿看到了,产生了误会。”
听到这个解释,在场的宾客们面面相觑,交换了一个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脸上的表情一个比一个精彩。
这场宴会,请的大多是知根知底的亲友。苏浩有哮喘这个消息,我早就调查过,不过是外界以讹传讹的谣言。别人或许会被蒙骗过去,但苏浩的家里人可是门儿清,他哪里有什么哮喘病,有的不过是那按捺不住、上了头的原始欲望罢了。
这一下,苏浩和许容,彻底沦为了整个圈子里的笑柄。
9
虽然我不清楚我父母为何一直对苏浩如此纵容,甚至到了有些卑微的地步,但我也明白,我们许家在这个圈子里,同样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
苏父再生气,也不敢真的对我们家不敬。他狠狠地踹了苏浩一脚,命令他跪在地上,向我道歉。
我爸妈连忙上前打圆场:“哎呀,亲家,都是自家人,何必这样。以后只要小浩能一心一意地对我们鹿鹿好,这件事,我们就不再追究了。”
我实在是忍受不了我爸妈这和稀泥的态度了,忍不住大声喊道:“爸!妈!既然他和姐姐两情相悦,你们就成全他们得了呗,干嘛非得把我扯进来?”
听到这话,我爸妈的脸上同时流露出无比纠结和痛苦的神情。
他们走到我身边,好声好气地劝解我:“鹿鹿,我的好女儿,我们是怕你……怕你将来恢复了记忆,会后悔啊。”
我妈的声音带着哭腔:“你为了他,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委屈。现在好不容易,守得云开见月明,他终于开始回应你的感情了,可是你……你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把他给忘了。爸妈既盼着你就这样一直不要想起来,过得轻松自在一些,又怕你万一哪天想起来了,发现他已经不在你身边,你会……会想不开啊。”
我的心,在那一刻,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猛地漏了半拍。
一种前所未有的迫切感油然而生。我迫切地想要找回那些被遗忘的记忆,然后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我死都不会再喜欢上这个三心二意、谎话连篇的男人!
10
我再也顾不上宴会厅里那些复杂的目光,一把拉起还跪在地上的苏浩,就头也不回地往外跑。
最终,我们停在了我记忆最后停留的地方——我的高中校园。夜色下的校园静谧而安详,只有风吹过树许的沙沙声。
我强忍下看到他就想吐的生理反应,开门见山地问:“我的记忆就只到这里了。现在,你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从高中毕业到现在,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你不是一直都很讨厌我吗?为什么突然改变了态度?”
我深吸一口气,郑重地向他承诺:“我保证,只要我恢复了记忆,确认了所有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再纠缠你。”
苏浩的眼神微微颤动了一下,他开始向我解释,语气听起来无比真诚:“鹿鹿,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已经喜欢上你了。我以前之所以对你冷淡,都是因为许容,是她一直在我和你之间挑拨离间,告诉我你是个谎话连篇的骗子。可是现在,我都调查清楚了。”
他上前一步,试图抓住我的手:“在我病重时,连夜上山为我祈福的人是你;在我急需输血时,献血献到休克的人是你;在我身边,日复一日悉心照顾我的人,也全都是你。对不起,鹿鹿,以前是我的错,是我瞎了眼,不该听信许容的谗言,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你。”
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自从你失忆后,我才发现,当你不再围着我转的时候,我的世界是那么的空虚和不习惯。我这才幡然醒悟,原来我一直爱的人都是你。以前,只是我不愿意承认,自己爱上了一个在我眼中有些……有些卑劣的女人。可现在我才发现,你一直都是那么的善良和美好,是我亲手,将这一切都破坏了。我……我每天都控制不住地想你。”
我猛地甩开他的手,心中没有半分动容,只有愈发强烈的烦躁:“可我现在不喜欢你!我只想找回我的记忆,然后向我爸妈证明,我不喜欢你!我不想再看到他们为了我,对你那副卑躬屈屈的样子了!”
他眼圈渐渐泛红,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中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好,鹿鹿,我带你去找回记忆。等你把一切都想起来之后,你一定会重新爱上我的。”
11
我们寻找记忆的第一站,是一个风景秀丽的江南古镇。
苏浩说,这里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那天,我和朋友来这里写生,却不慎丢失了所有的行李,手机和钱包都在里面,举目无亲之际,刚好向他求助。
苏浩一边向我叙述着事情的经过,脸上也不自觉地流露出温柔的笑意。
“鹿鹿,你还记得吗?那个时候的你,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但你真的很勇敢。跟你同行的那个小姑娘,因为丢了行李,急得当场就哭了。反倒是你,特别自来熟地扯着我的衣袖叫叔叔,还能面不改色地跟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从那个时候起,我就觉得,这个女孩子,真的好有意思……”
我带着一丝审视的意味打断了他:“叫你叔叔?我们不是同龄人吗?我的眼睛就算再瞎,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吧?”
他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咳,可能……可能那个时候我长得比较着急,显老吧。”
他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着那些被他美化过的往事,我听得昏昏欲睡,毫无代入感。
最后,我实在不耐烦了,直接喊停:“打住!我对这一段完全没兴趣,也没有任何特别的感觉,说明这一点也不重要。直接进行下一项吧。”
12
在那之后,我们又去了很多地方。
我们去了海洋馆,他说我曾指着一条小丑鱼说它长得像他;我们去了动物园,他说我曾因为一只猴子抢了我的冰淇淋而跟它对骂了半个小时;我们去了游乐园,他说我不敢坐过山车,却为了陪他硬着头皮上去了;我们甚至还去了一家喧闹的酒吧,他说我曾在这里喝醉了,抱着他的大腿不撒手。
他说的每一个故事,都在极力证明他当时有多么“包容”我,我们之间曾有过多少“甜蜜”的互动。
可是,一整天下来,我走得腿都快断了,脑袋里却依旧是一片空白,没有半分要恢复记忆的迹象。
我疲惫地找了个台阶坐下,忽然意识到,他今天所讲的那些事,似乎都在刻意地为他自己开脱,为他过去的冷漠和现在的转变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觉得事情远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于是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开始质问他:“你是不是还有很多事情瞒着我?按照你的说法,我们之间明明那么好,那为什么你的那些朋友,甚至我的父母,都说你根本就不喜欢我,甚至很讨厌我?”
苏浩的眼神开始闪躲,明显答不上来,也不敢再与我对视。
最后,他只是含糊其辞地重复着那套说辞:“都……都说了,是被你姐姐骗了,是她从中作梗,才让我们这两个本该相爱的人,产生了那么多的误会。”
我表面上装出半信半疑的样子,点了点头,但实际上,他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信。
看来,想从他这里得到真实的消息,是不可能了。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下次我们再约。”
苏浩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神采奕奕地问我:“那……下次是什么时候?”
“不知道,”我敷衍地摆了摆手,“等我想到新的线索,会通知你的。”
13
回家的途中,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着许容的名字。我接通了电话,听筒里传来她阴冷又带着一丝奇异快意的声音,像毒蛇吐信般钻入我的耳朵。
“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可以告诉你。”
那声音里透着一股鱼死网破的决绝,让人背脊发凉。我沉吟片刻,最终还是答应了她的邀约。作为这场闹剧的核心参与者之一,她嘴里的真相,远比苏浩那经过美化的说辞要可靠得多。更何况,直觉告诉我,此刻的她,已经毫无顾忌,只想将所有的肮脏与不堪,尽数摊开在阳光下。
见面的地点选在了一家离家不远的清吧,灯光昏黄,空气中弥漫着威士忌和柠檬的混合香气。我推门而入时,恰好听见她近乎崩溃的嘶吼。
她背对着我,身形单薄,声音却尖利得像是要划破这暧昧的氛围,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咆哮:
“凭什么!苏浩,你凭什么说结束就结束?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我那么爱你……”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和浓烈的不甘,“可笑至极!你现在掉过头来说你又喜欢上她了?你是不是忘了,忘了你当初是怎么把她的尊严踩在脚下,怎么让她痛不欲生的?你忘了你是怎么伤害她的吗?”
“况且,她现在已经不记得你了,她把你忘得一干二净……”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忙音,对方显然已经挂断。
我甚至不需要猜测,就知道电话那端的人是谁。
许容颓然地放下手机,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泪痕混合着精致的妆容,显得狼狈不堪。她抬起头,通红的双眼在看到我时,嘴角勾起一抹浓重的自嘲。
“你现在心里一定乐开了花吧?他为了你,那个高高在上的苏浩,竟然主动跟我提了分手。”
我无谓地耸了耸肩,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那是你们之间的破事,与我何干?我今天来,不是为了听你在这里哭诉失恋的,我要听的是真相。”
我的冷淡似乎刺激到了她摇摇欲坠的神经。她突然癫狂地笑了起来,眼泪却不受控制地往下掉,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又哭又笑的诡异状态。
紧接着,她猛地向前倾身,那张泪痕斑驳的脸凑到我面前,眼神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让我猜猜,猜猜你现在天真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苏浩那个伪君子,是不是告诉你,你们过去爱得如胶似漆,情深似海?是不是告诉你,是我的出现,是我这个恶毒的姐姐,才让你们纯洁的感情产生了裂痕?”
我沉默不语,任由她表演。
她见我不答,笑得更加肆意:“没错,我承认!为了把他从你身边抢过来,我确实耍了手段。我骗他说,爸妈为了你,逼我把那耀眼的700分高考成绩让给了你;我伪造了一些证据,让他相信在他重病时,守在他身边的人是我,而你,只是个满口谎言的骗子。”
“我就是要让他对我产生怜悯,对我心生愧疚。”
她话锋一转,声音变得尖锐而恶毒:“可是,他只告诉了你故事的一半,不是吗?你们相识于大学,初期的确爱得轰轰烈烈,我用那些谎言去离间他的时候,他起初根本不信,他甚至警告我不要再伤害你。”
“可不知道从哪一天起,一切都变了。他突然就信了我的话,他冲过来抱住我,一遍遍地说他心疼我,说他以前瞎了眼。”
“后来,就在你们订婚后不久,他对我说——‘许鹿在床上就像条死鱼,一点意思都没有’。就是这句话,让你敏锐地察觉到,他出轨了。”
“你跟他大闹了一场,然后就病倒了,一场来势汹汹的大病。等你醒来后,整个人都变了,变得偏执、疯狂、疑神疑鬼。他忍受不了,要跟你分手,你就像个疯子一样闹自杀,上吊、跳楼、吞安眠药……哪一样你没试过?”
“爸妈被你吓坏了,他们心疼你,只能动用许家的权势去逼迫苏家,警告他们,如果苏浩敢跟你分手,许家就会立刻撤资,让苏家一夜之间破产。”
那些被遗忘的,模糊而痛苦的片段,如同潮水般涌入我的脑海。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到几乎无法呼吸。
许容欣赏着我痛苦的神情,嘴角的笑意愈发得意和残忍。
“怎么?这就受不了了?别急,接下来的故事,才真正精彩。不知道你……还敢不敢听下去?”
我强迫自己深呼吸,压下胸腔里翻涌的剧痛,抬起眼,用眼神示意她继续。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出车祸吗?你以为那真的是一场意外?” 她从包里慢条斯理地掏出一张折叠的纸,在我面前展开。
那是一张孕检报告单。
我的名字,赫然在列。
那一瞬间,心脏仿佛被万千蚂蚁啃噬,密密麻麻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
“没想到吧,我的好妹妹,你曾经怀过一个孩子。”
“可惜啊,那个孩子,最终没能来到这个世界上。”
“但是你仔细看,化验单上清清楚楚地写着,胎儿一切正常,发育良好。那它……又是怎么没的呢?”
“是苏浩,是你那个深情的未婚夫,为了哄他新勾搭上的小女友开心,亲手在你每天喝的牛奶里,加了打胎药。”
“你说,这个故事,够不够刺激?”
“还没完呢。解决了孩子之后,他为了彻底摆脱你这个疯掉的累赘,找人剪断了你新买的跑车的刹车线。这,才是你那场惨烈车祸的真正原因。”
“说真的,论起心狠手辣,我许容自愧不如。毕竟,你们许家对我再怎么说也有收养之恩,我虽然从小就嫉妒你,什么都想跟你抢,跟你比,但我从来,从来没想过要你的命。”
许容是我家保姆的女儿。她的母亲在病重离世前,将她托付给了我的父母。父母看着她长大,觉得她身世可怜,便为她办理了收养手续,让她成了许家的二小姐。
我知道她总爱耍些小聪明,博取爸妈的关注和怜爱。我从未跟她计较过,只当那是她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我看着眼前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她清晰地告诉我,她知道有人要谋害我。我却不敢开口问她,在那一刻,她是否曾有过一丝想要救我的念头。
似乎是看穿了我的心思,许容突然低声笑了,那笑声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在我知道这件事后,我立刻匿名通知了交警,让他们在你常走的那段路上设卡。再有就是,你确实命大,那么严重的车祸,居然也只是撞成了个重度脑震荡,连条疤都没留下。”
听到这句话,我竟然没出息地,悄悄松了一口气。
良久,我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你真的爱苏浩吗?”
她摇了摇头,眼神空洞:“不知道。也许,我只是嫉妒他曾经对你那么好,所以,不顾一切地想把他抢过来,证明我比你强。”
寂静在吧台间蔓延,我们谁都没有再说话。
我垂下眼,悄无声息地按下了手机屏幕上,那个闪烁着红点的录音停止键。
14
从踏入这家清吧的那一刻起,那些被尘封的记忆,就像破土的种子,开始疯狂地在脑海中复苏。
这里,才是我和苏浩真正初遇的地方。
他一直以为,我是在大学校园里,对他惊鸿一瞥,从此一见钟情。
但事实并非如此。
在更早之前,我便在这间清吧的角落里,注意到了那个清瘦而沉默的少年。那时候的他,还没有回到苏家,不是什么豪门公子。他是苏父原配妻子的儿子,在他母亲发现苏父出轨后,那个刚烈的女人毅然决然地带着年幼的苏浩净身出户。
那些年,苏浩一直与母亲相依为命,生活清贫。直到他母亲不幸病重,无力回天,才不得不再次与苏父取得联系。
我之所以会注意到他,是因为一个雨夜。我养的猫“嘟嘟”走丢了,我焦急地寻找,最后在清吧后巷的屋檐下发现了他。他将自己单薄的外套脱下,罩在了一个简陋的纸箱上,而那只淋湿的、瑟瑟发抖的小猫,正是我家的嘟嘟。他自己大半个身子都暴露在冰冷的雨水中,却用身体为那只素不相识的小生命,撑起了一片小小的、干燥的天地。
或许是那晚的雨声太大,天色太暗,他并未看清我的脸。
可我,却因为那份不经意间的温柔,将那个身影,深深地刻在了心里。也是从那时起,我开始有意无意地打听他的消息,在那些零碎的片段里,一点点地,爱上了那个善良的少年。
15
他母亲去世后,他被正式接回了苏家。
苏父或许是出于愧疚,想要弥补这些年的亏欠,直接将东区的分公司交由他打理,让他尽情施展自己的商业才华。
我们的感情也随着他的回归而日益稳定。为了更好地助他一臂之力,我主动向父母提出,希望与苏家联姻。
却未曾想到,他骨子里遗传的那些劣质基因,在金钱与权力的催化下,竟比他那个风流成性的父亲,显现得更快,也更丑陋。
我无法接受昔日那个温柔善良的爱人,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巨大的打击让我患上了严重的躁郁症,整个人都变得偏激而极端。
我记得有一次,我像个索命的厉鬼般死死缠着他,歇斯底里地嘶吼:“这辈子你都别想摆脱我,苏浩!我要你跟我一起下地狱!”
或许,是那时的我,真的把他吓到了吧。以至于他会丧心病狂到,想要找人杀了我,一了百了。
16
我将许容的录音,连同所有恢复的记忆,都告诉了父母。
他们雷厉风行,很快就通过关系网,找到了那个当初剪断我刹车线的人。人证物证俱在,足以将苏浩送进监狱,度过他的后半生。
可就在警方准备实施抓捕的时候,苏浩却自己找上了门。
“鹿鹿,你千万不要相信许容那个贱人说的话,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在骗你!”他冲进客厅,试图抓住我的手。
我父母勃然大怒,父亲抄起一旁的鸡毛掸子,狠狠地抽在他背上,一下,又一下,直到他再也无法从地上爬起,无法触碰到我分毫。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在地上狼狈挣扎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你说,哪一句是假的?”
“是我出轨是假,还是逼我堕胎是假,又或者……是你买凶杀我,这件事也是假的?”
他依旧死不承认,挣扎着抬头看我,眼里满是偏执的疯狂。
“我们才是最亲密无间的爱人啊,鹿鹿!你怎么能去相信一个外人的话,来质疑我呢?”
原来,他还记得,我们曾是最亲密无间的爱人。可偏偏,是这个最亲密的人,伤我最深。
“你说,你受我姐蒙骗,不知道为你上山祈福、为你献血、没日没夜照顾你的人,一直都是我。”
“可是苏浩,你明明从一开始就知道啊……”
说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声音哽咽起来。
他猛地抬起头,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尽,瞳孔剧烈收缩:
“你……你全都想起来了。”
是啊,我记起了我们之间所有的一切。
也记起了,他一直都知道我对他的好。可他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背叛,选择了出轨。甚至对我们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也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恻隐之心。
“我只是很好奇,既然你已经恨不得我立刻去死,为什么现在,又回头来说爱我?” 我擦干眼泪,冷漠地看着他,“是因为怕没有了许家的支持,你会被苏家扫地出门,一无所有吗?”
他像是急于证明什么,拼命摇头:
“不是的,鹿鹿,我是真的后悔了!我看到你失忆后的样子,那个鲜活、骄傲、不把我放在眼里的你,我才突然发现,我一直寻找的,就是大学时最初的那个你!”
“鹿鹿,你还记得吗?那个时候我穷,只能拼命兼职打工,就为了给你买一个你最喜欢的生日蛋糕。”
“还有一次,我们去登山,你贪玩迷了路,我冒着倾盆大雨去找你。找到你的时候,我自己却不小心踩空,滚下了山坡,摔断了腿。”
“为了你,我曾经连命都可以不要啊!鹿鹿,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缓缓闭上双眼,再睁开时,只剩下无尽的失望与疲惫。
“可最后,想要我命的人,也是你。”
我伸出手,一根一根地,掰开他抓住我裙角的手指,语气里不带一丝一毫的情绪。
“你的后半生,就去监狱里,好好悔过吧。”
17
我终究还是低估了许容对他的那份执念。她竟然,动用自己所有的关系,帮着他成功逃逸了。
他们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就连警方的天网系统,也找不到任何关于他们的线索。
直到半年后,在一个偏远郊区的废弃地下室里,警方发现了一具早已腐烂的女尸。
经过DNA鉴定,死者,是许容。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双腿一软,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瘫倒在地。我妈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当场就晕了过去。
一夜之间,我父亲的头发白了大半,这个年过五十的男人,发出了压抑而痛苦的呜咽声:
“这个傻孩子……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身为父母,我们哪里会真的怪罪自己的孩子啊……”
以许容的死为线索,警方很快就锁定了苏浩的藏身之处,并成功将他逮捕。
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准备对一个无辜的小女孩下手。仅仅因为那个善良的小女孩,见他可怜,分给了他一个汉堡。
警方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的眼里闪烁着淬毒般的恨意:
“谁让她长得那么像许鹿,那张脸,就是原罪。”
“要不是因为许鹿那个贱人,我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我从未想过,原来在他心里,对我的恨意,已经深刻到了如此地步。
那些曾经美好的回忆,如今想来,就像一场绚烂而讽刺的幻梦。
执行死刑的前一天,他通过狱警提出,想要见我最后一面。
可我已经挣扎着从泥沼里爬了出来,迈步向前走了。
又怎么可能,再回头去看那片吞噬过我的地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