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女儿高考,撞见老公开着迈巴赫送闺蜜儿子,我:演了十八年,不累吗
发布时间:2025-09-29 16:35 浏览量:1
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一章
丈夫失业后,我独自打工撑起家,供女儿读到高考。
这天送她进考场,却撞见丈夫开着一辆豪车送闺蜜的儿子来考试。
旁边一位妈妈顺着我的视线看去,随口说:
“哦,那位啊,是我老公的老板,海城有名的江家掌权人,江淮修,没想到他也会来送考。”
我瞬间脸色发白,整个人僵在原地。
十多年了,他一直说他是月薪四千的普通职员,两年前被公司裁了。
原来,他一直在演戏。
女儿见我发愣,问:“妈,你怎么了?”
我赶紧挡住她的视线,“没事,你快进去,好好考。”
强压住发抖的手,勉强笑着补了句:“等你考完上大学,妈妈陪你一起搬走。”
女儿以为是去旅游,开心地点头。
等她进去后,我才敢再看那边。
江淮修已经戴上了口罩和帽子,刻意遮掩着脸。
昨天女儿问他能不能考前见一面,
他明明说今天要去面试,没空。
可现在,他正和闺蜜的儿子拥抱打气,像一家人一样亲密。
心口一阵发紧,我想冲上去质问他为什么要装穷。
但想到这是女儿高考的关键三天,怕影响她情绪。
只能拖着疲惫的身体,默默上了公交车。
车窗外,江淮修的迈巴赫一闪而过,车上坐着我的闺蜜林婉舒。
两年前他说被裁员,
我就扛下所有开销,连女儿的学费都自己付。
女儿懂事,为了省钱,连高考冲刺班都没报。
可现在看,江淮修一套西装的价格,够女儿上一年补习课。
压抑的情绪缠着我,连夕阳照在身上都感觉不到暖意。
女儿先回来,脸上有些失落。
数学是她的弱项,我以为是没考好,
连忙安慰:“童童,别在意,还有两天,尽力就行。”
她低着头,睫毛上挂着细小的水珠,
“最后一道柯西不等式没做出来,但浩宇说补习班老师讲过类似的。”
陈浩宇是闺蜜的儿子,和我女儿同班。
江淮修和林婉舒今天光鲜的样子又浮现在眼前。
我压下胸口的闷痛,愧疚地说:
“是妈妈没本事,没让你去上补习班……”
女儿赶紧摇头,努力笑了笑:
“没关系妈妈,其他题我都做得不错,爸爸呢?他回来了吗?”
话音刚落,江淮修推门进来,换回了旧衣服。
“爸爸!”女儿跑过去抱住他。
他揉着太阳穴,装出一副疲惫的样子:
“今天可累死我了!童童,考得怎么样?别浪费我们交的学费。”
女儿点头:“爸爸别担心,就是数学有点失误……”
江淮修立刻打断:“女孩子数学本来就不擅长,考不好也正常。”
我停下切菜的刀,转头说:“童童以前数学可比陈浩宇强多了。”
要是以前,我可能就忍了。
可白天他和陈浩宇亲昵的画面让我太难受,我忍不住顶了回去。
第二章
果然,他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你拿两个孩子比什么劲。”
我继续剁着肉馅,刀声重重地发泄着情绪,“要是童童也上了补习班,数学肯定比陈浩宇强。”
他猛地站起来,语气冰冷:
“你是嫌我没钱给童童报班?你什么时候也开始看钱说话了?”
气氛瞬间紧张,童童赶紧跑过来挡在我们中间,
“别吵了,吃饭吧,妈妈你也来。”
餐桌上一片死寂。
女儿努力想缓和气氛,勉强笑了笑:“爸,你之前说的,只要我高考考得好,就带我们全家去临沂玩,还记得吗?”
她眼睛亮亮的,满是期待地看着江淮修。
可他却放下筷子,淡淡地说:
“现在经济形势不好,能省就省吧,毕业旅行等你大学毕业再说。”
又是这样,初中毕业时他也这么说,结果高中毕业还是推脱。
他们说话时,我正低头刷手机。
林婉舒刚刚用她儿子的口吻发了条朋友圈:
“江叔叔说要带我和妈妈去马尔代夫度假!”
配了三张机票截图。
以前我可能不会多想这个“江叔叔”是谁。
但现在,还有什么看不透的。
我强压着手的颤抖,对女儿说:
“爸爸不去,妈妈陪你去。”
江淮修声音突然拔高:“家里哪有钱出去旅游?童童马上上大学,以后花钱的地方多着呢,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我闭了闭眼,日子当然要过,只是不想再和一个欺骗我的人过。
于是冷冷回道:“现在是我赚钱,我说了算,你不去正好。”
他气得笑了,“陆泽兰,归根结底,你就是嫌我没钱!”
嫌吗?
如果真嫌,当初怎么会和他一起熬过十几年的苦日子。
可到头来,他却告诉我,所有承诺都是假的,不过是他玩的一场游戏。
见我不回应,他冷笑:“没想到你也变得这么势利,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说完,摔下碗筷,用力甩门离开,用巨响表达他的愤怒。
童童低着头,声音发抖:“妈,都是我不好,不该提旅游的事……”
我轻轻搂住她的肩膀,努力让声音平稳:“不怪你,是你爸的问题。”
“等你高考结束,我们走,以后再也不理他了。”
第三章
晚上,我靠在床上刷手机,江淮修一身酒气地进门。
身上还沾着刺鼻的紫藤萝香水味。
那是林婉舒惯用的味道。
我皱了皱眉,指尖在屏幕上无意识滑动。
故意问:“今天面试顺利吗?”
他脱下外套,“别提了,还是没消息。”
我的手指停住,手机页面正显示着江氏集团总裁——江淮修的资料。
“是吗?”我扯了下嘴角,默默关掉屏幕。
“你别急,等童童高考完,我会给你们一个惊喜。”
他又补了一句:“只要别像那些女人一样,只看重钱就行。”
我不想回应,抬手关了台灯。
江淮修像过去十八年那样,自然地躺到我身边。
从女儿出生起,他这三分敷衍的演技,就蒙住了我的眼睛。
再过两天,女儿的高考就结束了。
江淮修,这场戏,我不陪你演下去了。
……
第二天,女儿考完上午场,我去送饭。
江淮修难得作为父亲跟来一趟。
女儿和陈浩宇一起走出来,两人说说笑笑,脸都红透了。
走近才听清,陈浩宇正在和她对答案。
高考最忌讳这个,他明显是在扰乱女儿心态。
我拿着饭盒上前打断:“别对了,考完就放下,成绩出来再说。”
陈浩宇撇了撇嘴,看向江淮修:“叔叔,她是不是不高兴啊?”
江淮修心不在焉,随口训我:“泽兰,跟孩子计较什么。”
陈浩宇偷偷笑了下,越过我喊了一声:“妈!”
林婉舒踩着高跟鞋走过来,语气轻飘:“哟,泽兰,孩子对个题怎么了?该不会是你家童童考得差,心里不痛快吧?”
我皱眉:“我没那个意思。”
林婉舒摆摆手:“行了,懒得跟你吵,反正你也吵不过。好儿子,去吃饭。”
没过多久,江淮修也找借口走了。
我去给女儿买水时,撞见他给林婉舒母子开了间安静包厢午休。
端进去的菜色精致,都是女儿从没尝过的。
我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林婉舒是三年前,我在接女儿放学时认识的家长。
那时看她丈夫早亡,便心生同情,常带她回家吃饭。
没想到,就是那时,她和江淮修勾搭上了。
所以,女儿上三年高中,他们就联手骗了我整整三年!
回到校门口,女儿的脸被六月的热浪烤得通红,和陈浩宇的待遇天差地别。
见我脸色难看,她紧张地抓住我的手:
“妈妈你别生气,别因为我影响你和林阿姨的关系。”
看着她懂事的样子,我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
“妈妈没事。童童,再撑一天就结束了。”
她以为我说的是考试,用力点了点头。
第四章
晚上,女儿挽着江淮修撒娇。
“爸爸!明天考完试,我们一起去吃顿好的吧!”
他低头看手机,嘴角刚扬起,听见声音立刻沉了脸。
“吃外面多贵啊,让你妈在家随便做两个菜就行。”
“可是我同学都……”
江淮修皱起眉,语气不悦,
“童童,你是不是跟你妈学的,也开始这么爱慕虚荣了?”
我刚处理完鲫鱼,正准备给女儿炖汤。
听到这话,放下汤勺,直起身问:“江淮修,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看向我,语气带着不满,
“我说得不对?这几天你动不动就抱怨,花钱也开始没数,连鱼都买来炖了?”
目光扫过锅里翻滚的汤泡,心口一阵发闷。
他和林婉舒母子中午吃的那顿,可比这贵多了。
还好蒸腾的热气遮住了脸,他看不见我发红的眼角,“孩子考试这么累,我炖个汤补补不行吗?”
许是我盯得太紧,他有些不自在,解释道:
“我是想让家里每一分钱都花得值,培养孩子勤俭的习惯,别以后变成只知道花钱的姑娘。”
我心里冷笑,所以童童必须学会节俭,而陈浩宇却不用。
想到这儿,我扯下围裙,牵起女儿,从江淮修身边走过,
“别理他,我们出去吃。”
身后传来他气急败坏的声音:“陆泽兰!你给我回来!你们根本不懂我的用心!”
不管他有没有苦衷,这样的用心,我实在没法认同。
脚步没再迟疑,就像我对他的感情,早已彻底走远。
第五章
高考第三天,江淮修始终没出现。
我紧紧搂着女儿,想用我的体温给她力量,填补他缺席的空洞。
好在女儿很懂事,没被我们之前的争执影响状态。
送她进考场后,我立刻赶回家,快速收拾了行李和银行卡,买了两张去临沂的车票。
下午四点,铃声响起,考生们像出笼的鸟一样涌出来。
陈浩宇从我身边跑过,故意撞了我一下,回头冲我做了个鬼脸。
林婉舒拉住他,对我说:“男孩子皮,泽兰别计较啊。”
我对她已经没了耐心,只盯着校门口。
她特意提高音量:“宝贝,江叔叔给你订了五星级酒店庆祝,想叫谁来都行哦。”
“哎,泽兰,我们准备去吃大餐,你老公没陪你吗?”
她明知故问,就等着看我难堪。
人多眼杂,我不想纠缠。
见我没回应,她悻悻走了,眼神里全是藏不住的得意和轻蔑。
我偏头一看。
林婉舒母子上了街角一辆迈巴赫,车里那个侧影,不是江淮修还能是谁。
他宁愿陪他们吃饭,也不愿来接女儿。
注意到我的目光,林婉舒降下车窗,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
孩子们考完了,她也不装了。
“妈妈……那是爸爸吗?”
心猛地一沉,是女儿的声音。
我慌忙回头,她脸色煞白,毫无血色。
从小的经历让她比同龄人敏感,几分钟就明白了江淮修的欺骗和背叛。
“妈妈,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她眼眶泛红,声音微微发抖,“我不在乎他有没有钱,我只想他做我的爸爸。”
可她才刚满十八岁,到底还是个孩子,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我一把抱住她,用力稳住她的身体,“妈妈在这儿。”
“妈妈带你去临沂玩,好不好?”
她在我怀里轻轻嗯了一声,眼泪浸湿我的肩头,像刀割一样疼。
火车晃晃悠悠,半天后抵达临沂。
女儿在景区小跑起来,风吹起她的衣角,刚才的阴霾暂时被甩在身后。
唯一烦人的是,手机快被炸了。
“喂?”
江淮修冷冰冰的声音传来,【泽兰,你和童童去哪了?】
【我今天兼职完,特地带了店里的招牌菜回来,给你们尝尝。】
我苦笑了一下,那招牌菜估计是他和林婉舒吃剩下的吧。
那边语气不耐,【喂?说话啊。】
“我们不在家。”
他顿了两秒,声音沉下来,【你们……去临沂了?】
【泽兰,童童马上要上大学,你这么乱花钱?】
女儿听见了,默默低下头。
长期的拮据让她觉得一次旅行都是奢侈。
我闭了闭眼,终于不再忍让,“江淮修,我们离婚吧。”
第六章
电话那头停顿了两秒。
难以置信地吼:【你说什么?陆泽兰,你要跟我离婚?】
我慢慢呼出一口气,“对。”
那边语气瞬间变冷,【你肯定是一时冲动,给你几天时间想清楚,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说完直接挂了。
毕竟这么多年感情,说完这些话几乎耗尽了我所有力气。
这时,女儿冰凉的小手轻轻盖在我的手上,
我张了张嘴,声音发紧:“童童,你……会不会怪妈妈。”
她摇摇头,眼睛亮亮的,
“妈妈,你不用为我勉强自己,你首先是自己,然后才是我妈妈。”
当初知道江淮修骗我的时候我没哭,此刻却突然鼻子发酸。
我们在临沂的这几天,江淮正陪着林婉舒和她儿子在国外度假。
我记得女儿小时候,我跟他说过,希望以后有钱了,一家人能去看看国外的风景。
现在,他把对我的承诺,带别人实现了。
我记不清他当时听到这话是什么表情,现在想想,大概只有冷漠、敷衍,甚至可怜,绝不是爱。
爱里不能有欺骗。
可我现在不在乎了,心也没那么疼了。
我和女儿在临沂租了个小民宿,打算等她开学再换个地方住。
大概过了十几天,门被猛烈地敲响。
女儿去开门,愣在原地,“爸……”
“叫你妈妈出来。”
他像是刚赶过来,连领口那颗钻石袖扣都没摘。
“泽兰,你非要闹脾气吗?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要爱吃鱼,以后全归你买行了吧?干嘛非得带着女儿跑出来?”
我摇头,“不是跑出来,桌上那份离婚协议,你应该看到了吧。”
江淮修脸色一沉,“我不同意离婚,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还在折腾什么?”
不想面对他的怒气,我用力把门关上。
他用脚卡住门缝,硬挤进半个身子。
女儿怕出事,赶紧拉住他,“妈妈!别这样!”
我松开手,忽然问他:“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不等他回答,我又笑了笑,“也是,江家势力这么大,找两个人不算难事。”
“我说得对吧?江总。”
第七章
江淮修整个人僵住。
眼皮剧烈跳了几下,声音发紧:“谁告诉你的?林婉舒对不对?”
我缓缓吸了两口气,“江总会给别的孩子打气,带他们吃饭,还出国玩,这种事瞒不住。”
他脸色瞬间发白,伸手想拉我。
“泽兰,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猛地甩开他,“演了这么多年,江总真不容易,我和童童承受不起,明白吗!”
他盯着我失控的样子,声音拔高:“陆泽兰!你别太过分!我有我的理由!”
砰地一声,我关上门,胸口起伏不停。
“妈妈……”
听见女儿的声音,我勉强压住情绪,挤出点笑,“童童,没吓到你吧。”
“妈,你去休息会儿吧,你脸色好差……”
我扶着墙站稳,刚才太激动有点喘不上气,回房躺了会儿。
再出来时,看见江淮修已经坐在客厅。
心头一紧。
童童低着头,不敢看我。
“妈,对不起,我看爸爸一个人在外面……”
江淮修放下杯子,语气低沉:“泽兰,我们谈谈。”
我坐到他对面,“谈什么?谈你装穷,还是你和女儿同学家长搞暧昧?”
他脸色一沉,“非得说得这么难听?”
“陆泽兰,是你自己提前拆了惊喜!我本来打算童童高考完就告诉你的!”
我抬眼看他,“江淮修,我想了很久,你装穷到底图什么?”
他正了正表情,一本正经:“我在考验你们,江家资产庞大,我得知道你们爱的是我还是钱。”
看着他的眼睛,我突然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情景。
那天我刚下班,发现他倒在门口,浑身是伤。
他拦着我不让报警,我心软,就带回家照顾了几天。
后来大概因为那天阳光太暖,就稀里糊涂许了一辈子。
他中间消失过一阵,现在想来,应该是回去处理被算计的事。
但他从不提,我也一直没问。
如今信任成了利刃,把我刺得千疮百孔。
心口发疼,我摇头冷笑:“江淮修,我们结婚十八年,不是十八天,你还看不清我吗?”
“十八年,你多少次机会能坦白,为什么不说!”
“我不在乎你对我怎样,可童童呢?你看着她为生活发愁,作为父亲,你怎么能袖手旁观!”
第八章
一怒之下我摔了烟灰缸,他没躲,血顺着额头流下来。
女儿吓坏了,拿毛巾按住他伤口,声音发抖,“妈妈,你别这样……”
我深呼吸几下,疲惫地说:
“江淮修,演了这么久你不累吗?我早就撑不住了。”
“一个月后,我们去民政局。”
他按着额头,眼神微眯,“泽兰,离婚这种话我当没听过,只要你愿意继续过,你和童童以后会过得很好。”
我冷笑一声,“只有离开你,我才可能过得好。”
江淮修:“我给你时间反悔。”
说完,他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
我瘫在沙发上,憋了几天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
童童也哭了,“妈妈,对不起,我不该放爸爸进来,都是我不好。”
我胡乱擦了下脸,“童童,别动不动就道歉,这件事你完全没错。”
“他是你爸爸,你可以选择原谅他,也可以跟他走,但我,不会再原谅他了。”
童童拼命摇头,“不,我跟妈妈,妈妈别丢下我。”
心里一软,我擦掉她的眼泪,“好孩子……”
……
几天后,高考成绩公布。
林婉舒像是算准了时间,打电话来问,“泽兰啊,童童考得怎么样?我家浩宇考了622分,不是我炫耀啊,就是想跟你分享一下。”
我看着童童屏幕上被遮住的成绩,淡淡回她:
“还没查到呢。”
她轻笑一声,“不会是考得不理想,不好意思说吧?”
不想搭理,我直接挂了电话,和童童搂在一起庆祝。
林婉舒特意在朋友圈晒了香槟照片,角落里若隐若现露出半截男人的手。
是江淮修的,他无名指上还戴着我当年省吃俭用买的那枚素戒。
我平静地关掉手机,和童童一起研究起志愿学校。
后来,童童顺利考上京大,名字被贴进校史荣誉榜。
就在当天傍晚,门又被敲响。
又是他。
第九章
童童停顿了几秒,目光在我和门之间来回。
她也想让江淮修分享这份喜悦,毕竟他还是她爸爸。
我轻轻点头。
童童立刻笑着打开门,“爸爸!我考上京大了!”
他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像那天说女孩不如男孩的人不是他。
他装作无事发生,递来几盒礼物。
我靠着门框冷笑,“江总,不去陪陈家少爷庆祝,跑来我家做什么?”
江淮修抿了抿唇,语气放软:“泽兰,最近我回去想了很多,这些年是我不对,太疑心了。现在我真心想请你们,跟我一起回江家。”
我轻笑出声,“请?江淮修,你演了十八年戏,我早分不清哪句是真心了。”
他往前一步,声音诚恳:“能演这么久,不就是因为我在乎你们吗?
以后童童想要什么资源我都能给,她想做什么我都支持,回来吧。”
我抬手打断,“抱歉,带着试探的爱,我不稀罕。”
转头看向童童,“他条件确实好,你可以自己决定,不用管我。”
童童捏着录取书,眼圈发红,最后还是摇头。
江淮修急了:“泽兰,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样?”
我反问:“你的道歉值多少钱?是一顿饭还是一条鱼?”
他脸色瞬间发白,“等……”
我转身抄起扫把,客客气气地把他请出门外。
怕他再来纠缠,确认学校后,我立刻带童童搬走了。
京大那边房租高,只能先租了个地下室。
那天我下班回来,看见江淮修蹲在门口,像在等什么人。
我皱眉,“又来干什么。”
他手里捧着一束向日葵。
看到我,赶紧站起来,“泽兰,好久不见,这是你最爱的花。”
我盯着那束花,愣了一下。
很多年前,花店门口,他问过我喜欢哪一束。
我心疼他挣钱辛苦,指了最便宜的向日葵。
其实我心里最喜欢的,是那束又大又艳的玫瑰。
可从那以后,每个纪念日桌上都是向日葵。
而玫瑰,全被他送给了林婉舒,九百九十九朵,比当年我看到的九朵还要张扬热烈。
我轻轻叹了口气,有些失落地说:“江淮修,我不喜欢向日葵。”
他连忙说:“那你喜欢什么?我全买给你行不行?”
我摇摇头,推开他,“可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他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脸色瞬间灰暗。
“泽兰,你还在怪我?”
我耸耸肩,“怪江总做什么?您那么忙,能陪我这种普通人玩这么多年,我该感激才对。”
他听不下去,眼眶红了,“别这样说话,我心里不好受,我都认错了……”
我不耐烦地挤开他,自己开门进去。
他探头往里看,皱眉,“你们宁愿住这种地方也不肯回去?”
童童看见他,眼睛亮了一下,“爸爸……”
“童童,帮爸爸劝劝妈妈,我们一家三口回家好不好。”
他看着我,倒像我是那个不讲理的人。
童童脸上闪过犹豫。
最后还是转开头,咬着嘴唇说:“爸爸,错的是你。你骗了我们那么久,现在我也懂事了,那些所谓的补偿,我不需要。”
“我可以打工养自己,妈妈和我靠自己也能过得很好,以后别再来找我们了。”
向日葵掉在地上,花瓣散落一地。
他红了眼眶,“童童,我是你爸,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
我回头看着他,“她说错了吗?我们不需要你了,带着你那迟来的后悔,走吧。”
那些迟到的道歉和爱,我不会再替过去的自己接受。
第十章
江淮修失魂落魄地垂下手,低声说:“我不会放弃的。”
看着他的背影,我喊住他,“等一下。”
他惊喜地回头,却听我说:“记得把离婚协议签了。”
江淮修眼神瞬间黯淡,“泽兰,不管用什么方式,我都会让你回心转意。”
我不懂他这话什么意思。
直到女儿开学前,另一位家长打电话告诉我,江淮修把林婉舒被多人包养的事,捅到了陈浩宇学校的老师那里。
陈浩宇上的学校口碑很好,管理严格,虽然不该牵连孩子,但这事还是让他刚入学就抬不起头。
可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伤害别人,补不回我受过的伤,过去的事也无法重来。
我直接关机,不再理会。
童童开学那天,我换了身新衣服去送她。
京大门口,江淮修开着那辆曾载过林婉舒的车来了。
他给童童买了不少学习用品,童童本想拒绝。
我拦住她,“你爸买的就收下,这是你应该得的。”
江淮修眼睛一亮,“我能送童童进去吗?”
我看向童童,她没说话,但我知道,她一直希望父母能一起送她上学。
这大概是她从小到大的心愿。
小学时,不是因为单车只能坐两人,就是江淮修总有事脱不开身,始终没能实现。
我总在迁就他,可他却有空接送陈浩宇,陪林婉舒吃饭。
但我没法切断孩子对父亲的期待。
我掐了下手心,点头答应。
他立刻精神起来,帮童童搬东西、办手续,努力表现得像个称职的父亲。
到了宿舍楼下,童童远远朝我们挥手,示意不用再送。
她眼眶微红,我明白,她在悄悄弥补童年的遗憾。
尽管江淮修造成的裂痕,不是一天能愈合的。
我轻轻呼出一口气,也朝她挥了挥手。
往校门走的路上,江淮修试探着牵我的手,低声问:
“泽兰,我还想再争取一次,你和童童,能再给我个机会吗?”
我甩开他,脚步没停,“江淮修,你现在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我已经不再年轻,童童也长大了,有些事,不可能重来。”
他眼里闪过痛苦,声音发哑:“对不起,我醒悟得太晚了。”
我打断他,“不,你一直都很清楚,只是我和童童,在你心里从来不够重要。”
“你怕我们纠缠,用装穷来应付我们,现在,我也能敷衍你的道歉。”
他突然从背后抱住我,滚烫的泪滴落在我脖子上,
“泽兰,对不起,求你,别丢下我……”
“我什么都不缺,可现在我缺你们了,回家好不好……”
我闭了闭眼,对他的眼泪毫无波澜。
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往前快走几步。
“江淮修,到门口了。”
“离婚协议我会再寄你一份,就此为止吧。”
他拉住我,“等等,我签。”
他走到车边,拿出那份协议,低头说:“本来想着,你们愿意原谅我,我就不拿出来。”
“但泽兰,我尊重你的决定。”
江淮修把协议递给我,他的名字已经签好。
“我改了些条件,你有空看看,不够再告诉我。”
说完这句话,像耗尽了所有力气,他迅速上车开走了。
我拆开文件袋,借着阳光扫了几眼。
附加条款里,给我两千万,多套房产,还给童童额外百分之十的公司股份。
我叹了口气,没犹豫,签下自己的名字。
十八年,从青春走到中年,这是我应得的。
校门外,盛夏的风吹起,希望今后再无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