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家规:除夕爹蒙眼射中苹果,娘才可入门 可第六年爹依然没中
发布时间:2025-09-27 00:29 浏览量:1
母亲是父亲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迎进门的正妻,然而直到我五岁那年,都始终没能踏入陆家那扇威严的大门。
只因母亲是父亲从外头带回来的。按照陆家那严苛无比的家规,必须得在除夕夜这个特殊时刻,由父亲蒙上双眼,拉弓射中祠堂里那颗摆在案上的如意苹果,母亲才有资格正式入门,以当家主母的身份,掌管陆家的大小事务。
父亲射箭那可是百步穿杨的本事,在整个青城都颇有名气。可奇怪的是,每年除夕夜,他射出的箭总是差那么一丁点儿,仅仅一厘之遥,就与成功失之交臂。
父亲为此心里满是愧疚,每次射箭失败后,他总是默默地更加疼爱母亲,还满脸坚定地承诺,来年除夕夜,他一定会射中那颗如意苹果,接我们母女俩风风光光地进门。
日子就这样一年又一年地过去,直到第六年的除夕夜,母亲偷偷带着我,提前悄悄躲进了陆家的祠堂。我心里既紧张又期待,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直跳,想着这次父亲肯定能如他所承诺的那样,射中苹果,然后开开心心地接我们进门。
不一会儿,父亲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他熟练地蒙上双眼,缓缓拉弓,箭头稳稳地对准了那颗如意苹果。我心中瞬间雀跃起来,眼睛紧紧盯着那支箭,满心期待着它能精准地射中目标。
可就在下一瞬间,我分明看到父亲在松手的刹那,手指微微动了一下,那动作极其细微,若不是我一直全神贯注地盯着,几乎难以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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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放箭的那一刻,我差点就忍不住叫出声来。
“歪了!”
“哎呀,怎么又歪了呀!”
我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可母亲却一下子紧紧捂住了我的嘴,我急得眼眶都红了,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支箭“嗖”的一声飞了出去,直直地朝着目标射去。
“可惜了,又是只差一厘啊。”
陆家一位白胡子老爷爷慢悠悠地说道,那声音带着几分惋惜,“还有两次机会呢,别灰心。”
父亲默默地点点头,再次蒙上双眼,深吸一口气,继续射出了第二箭。
然而,结果依旧是差那么一厘。
我心里充满了疑惑,我明明亲眼见过父亲射箭的。陆家可是射箭世家,父亲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射箭奇才,蒙眼百步穿杨的本事,在整个青城那都是传得沸沸扬扬的。
他在我面前表演射箭的时候,每次都是稳稳当当,从未见过他在射箭时歪过身子。难道是这次太紧张了,手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吗?
我满心不解地转过头,看向母亲。只见平日里总是和煦温柔、笑容满面的母亲,此刻却面色冰冷,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父亲很快就射出了第三支箭。这一次,他在放箭的时候依旧微微歪了身子,可射出后的声响却和前两次截然不同。
“中了!”
“真的吗?中了吗?!”
“诶?这到底算不算中了啊?”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母亲拉着我的手,突然间紧了一下,那力度仿佛要把我的手捏碎一般。我急得不行,抬起脑袋,拼命地想要看清楚,却只能看到父亲的脸。
此时,父亲已经摘掉了蒙眼的布条。
“中……中……了?”他的声音有些迟疑,眼神中似乎并没有那种期待成功的喜悦。
不知为何,我总感觉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无奈和犹豫。因为下一瞬,他便迅速转头,紧张地看向了身旁的一个女子。
2
我认得这个姨姨。她叫谢鸢。
我听府里的下人说过,谢家和陆家可是世交,关系一直十分要好。后来谢家渐渐落败,谢母在走投无路之下,将十岁的谢鸢和刚出生不久的幼子托付给了陆家,随后便撒手人寰。
府里的下人们还说,陆老夫人一直把谢鸢当做未来陆家的主母来培养,甚至早早地就把府中的中馈大权交到了她手上。若不是母亲突然出现,谢鸢本才是应该嫁给父亲的人。
父亲带母亲回来的那一天,谢鸢像疯了一样追着父亲问,那她该怎么办。父亲一脸决绝地说自己不愿娶她,谢鸢一气之下竟然上了吊。
虽然最后被及时救了下来,但却从此落下了心口疼的毛病,时不时就会犯病,疼得死去活来。
府里的下人们都在背后议论纷纷,说都是母亲害的。
那天,我实在忍不住,回去问了父亲,什么叫做“插足”。
父亲当时就黑了脸,饭都没吃完,就气冲冲地出去发了好大的脾气,把那几个碎嘴的奴婢狠狠地发落了一顿。
他一直坚定地说自己不喜欢谢鸢,留她在陆府执掌中馈,只是母亲没回来之前的权宜之计。等母亲回了陆家,就会让谢鸢离开。
他还深情地说,自己心里只有母亲一个人。
可此刻,他却满脸紧张地看着谢鸢。
“族长,这算中了吗?”谢鸢咬着嘴唇,声音颤抖得厉害,那模样看起来楚楚可怜。
“这……”那白胡子老爷爷似乎有些为难,皱着眉头,摸着白胡子,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说实话,这规矩陆家已经执行了百年,还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形。你要说没中吧,这箭确实是擦到了如意苹果,还射下了片皮下来;可你要说中吧,这箭又不是正中果心……”
“难办难办啊。”他一边说着,一边无奈地摇了摇头。
“没,没事……若是算中,我,我将陆家中馈交,交出便是……”谢鸢摇摇晃晃的,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似乎马上就要摔倒在地。
就在这时,旁边突然掠过一个身影,是父亲迅速地扶住了她。
“承渊,”她一眨眼,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了下来,“我……心口突然,喘不上气……”
父亲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能明显感觉到,他扶着谢鸢的手,用力更大了些,仿佛生怕她会摔倒。
“承渊,这箭,你也射了六年了……”那白胡子老爷爷叹气,“妻子孩子一直流落在外也不是个事,这次要不然就……”
“不算。”父亲突然坚定地说道。
3
整个祠堂瞬间安静了下来,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
那白胡子老爷爷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父亲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承渊,你想好了?”他再次确认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关切。
父亲坚定地点点头。
“是。
“我本就没有射中果心,规矩不可破,我明年再射一次,定可射中。
“至于我妻女,阿颜她一向通情达理,善体人意,只是再等一年,她不是无理取闹之人。”
白胡子老爷爷默默地思考了一下。
“既是你自己说的,那今年,便仍是没有射中。”
父亲再次点点头。
我有点不高兴了,小嘴一撇,心里委屈极了。明明今天他出门之前,还紧紧抱着母亲,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会尽最大努力,怎么现在,又自己说不算呢?
围观的族人逐渐散去,只见父亲转头,看向一旁的谢鸢,无奈地叹气。
“还哭什么?
“今年我又没射中,你……不用离开陆家。”
谢鸢破涕为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得意。
可她却仍捂着心口,娇娇弱弱地说什么因为看父亲射箭太过紧张,心跳得好快,现在好难受什么的。
于是,我看到父亲伸过去一只手,任由她挽着,两人相互倚靠着,缓缓离开了祠堂。
4
祠堂里空无一人,只剩下我和母亲。
母亲拉着我,从栅栏后缓缓走出。
其实在父亲说出“不算”两个字后,母亲因紧张而攥紧的手便渐渐松开了。她始终很平静,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历经沧桑后的淡然,似乎已经料定了这个结局。
“娘亲,爹爹为什么要说不算,明明都射到苹果了。”
我心里满是疑惑,实在不懂父亲的做法。明明等了六年,才好不容易射到苹果,却又那么轻描淡写,说不算就不算了。
母亲拉住我的手,失神地张了张口,声音有些低沉:
“也许,他本就不想吧。”
是啊,父亲小小年纪的时候,就是青城远近闻名的射箭奇才了。那时他的名声甚至传到了陛下的耳中,陛下专程将他唤到御前,想亲眼看看他射箭的风采。
只可惜,有嫉妒他才华的人暗中陷害他,让他手腕受伤。那天他射出的箭,全都偏离了靶心,一支都没射中。
他一下子成了青城的一个笑话,各种嘲讽和质疑的声音像潮水一般向他涌来,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从那以后,他再也拿不起弓,甚至看到弓箭,就会忍不住想吐。
后来陆家找了一位高人,那人说父亲的机缘在南方,那里有他的福星。于是父亲便去了南方游历,当他到江城的时候,遇到了母亲。
母亲也会射箭,两人便时常一起练习。父亲开始的时候,连箭都拿不稳,母亲便一直陪在他身边,耐心地鼓励他,一点一点地,帮助他从那段黑暗的日子里走了出来。
而在他重新一箭破空的那天,他鼓起勇气,向母亲表达了爱慕之情。
母亲开始并没有答应,她从来就没想过要嫁给父亲。她觉得自己和父亲之间有着太多的不确定,不想轻易地踏入婚姻的殿堂。
可父亲却不肯放弃,他不回青城,寒来暑往,就住在母亲旁边的院子,默默地守护着她。即便母亲避而不见,他也未曾减退半分热忱。
母亲随口说的糕点,他冒雨奔波半城为她寻觅;母亲不慎受伤,他亲自爬山去寻稀有草药;江州城洪水,母亲被困,父亲明明已经得救,却毫不犹豫地重新跳入河中,拼死将她救了回来。
后来,母亲被父亲的真心所打动,便随他回了青城,嫁给了他。
只是陆氏一族规矩刻板,只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便母亲和父亲已是拜过天地写过官府婚书的夫妻,仍需父亲射中那如意苹果,母亲才可成为被认可的陆家主母,掌管中馈。
在此之前,母亲不能住在陆家,只能住在城郊的宅子。住在这里的,大多是有权有势人家的外室。
有次母亲带我出门,还被几个男孩子砸了鸡蛋,他们恶狠狠地叫我“野种”。
父亲知道后气疯了,亲自去了那几户人家,让他们来给我和母亲道了歉。
“这是我陆承渊明媒正娶的妻子,从不是什么外室!”父亲当时义正言辞地说道,那声音充满了愤怒。
我不明白,明明父亲也不喜欢“外室”和“野种”这种称呼的,可为什么,明明可以接我们回去,又要放弃呢?
5
我和母亲回了家。
没想到,父亲居然已经先回来了。一看到我们,他就急急忙忙地迎了上来,脸上满是愧疚的神情。
“今年,又只差一点,没能射中。”父亲低着头,声音里充满了自责。
母亲“嗯”了一声,表情十分平静。
他或许没料到母亲如此冷静,愣了一下,随后赶紧说道:“阿颜,你是不是生气了?是我没用,但我向你保证,明年,明年我定会射中的。”
一路都很平静的母亲,突然就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嘲讽。
“陆承渊,你连着六年都没射中,又怎能保证明年就一定射中?”
父亲愣住,他握紧双拳,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不甘。
「我苦苦修炼、勤加练习了一整年,明年,明年必定能射中那如意!
「我今年,仅仅就差那么一丝一毫了呀!
「阿颜,你就再耐心等上一年,好不好?咱们都已经等了六个年头了,也不差这区区一年,你说是不是呀?
「而且陆家规矩繁多,你回去了之后,既要悉心伺候姑母,又要操持家中大小事务,实在太过辛苦了。哪能像现在这般,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呢?
「如此惬意美好的日子,再多享受一年,也绝非坏事,你说对不对呀?」
娘亲的嘴角微微上扬,又露出了那抹淡淡的笑。
我的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娘亲这笑,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是觉得爹爹说得在理,还是另有想法呢?
「那按照你这么说,要是射不中那如意,进不了你陆家的族谱,反倒是对我好了?那这样看来,我就别进这陆家族谱好了。」
爹爹一下子愣住了,赶忙说道:
「这怎么可能呢?
「我比任何人都盼着能早点把你接回去,你肯定是要入陆家族谱,掌管家中事务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明年,明年我肯定能射中。」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那模样仿佛是在给自己打气,又像是在向娘亲保证。
可他或许已经忘记了。
去年的时候,他也是这样信誓旦旦地说着同样的话。
明年,明年。
娘亲一年又一年地等着,盼着。
可始终都没能等到他口中的那个“明年”。
此刻,娘亲沉默不语,爹爹见状,便厚着脸皮走上前去,毫无顾忌地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还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接着又摸了摸我的脸。
我心里有点别扭,却也没说什么。只听爹爹说道:
「桐桐怎么撅着小嘴呀,嗯?今天是除夕,可不许惹娘亲生气哦。
「爹爹今晚回陆家吃个饭就回来,晚上陪你们俩放烟花,好不好呀?」
因为我和娘亲还没入陆家的族谱,按照规矩,除夕夜是不能去陆家过年的。
每一年,只有初一晚上,我们才会被允许去陆家老宅,和陆父陆母一起吃饭,把这顿饭当作过年的团圆饭。
这时,小厮在门外催促起来,说再不走就要误了吃年夜饭的吉时了。
娘亲神情冷淡,轻轻推开了爹爹。
「你该走了。」
爹爹却又凑了上来,在娘亲的面颊上亲了一口。
「乖阿颜,我一会儿就回来。
「给你们俩放最大的那朵烟花。」
爹爹走后,娘亲叫人打了一盆水来。
她把自己和我被爹爹摸过、亲过的地方都仔仔细细地洗了个干净。
我心里委屈极了,嘟着嘴,满脸的不开心:「为什么谢鸢姨姨可以在陆府过除夕,我们却只能初一晚上去吃饭呢?
「爹爹是不是去陪谢鸢姨姨了呀?今天在祠堂的时候,他还抱了她呢。」
我打心眼里讨厌谢鸢。
从我有记忆开始,她就总是想方设法地把爹爹叫走。
冬天夜里,娘亲不适应北方那刺骨的寒冷,每年都会感染风寒。
可娘亲一生病,她也就跟着病,每次都要死要活的。
爹爹要是不去,她就又要上吊,可一年都吊了三十多次了,却总是死不了。
娘亲也不是没有生过气,可爹爹总是解释说:「当初确实是我娘答应了让她嫁给我,我带你回来之后,她受了太大的刺激,那次真的差点就死了。现在她一受刺激就要上吊,谢家已经没人了,我就把她当妹妹看待,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他还说,娘亲也算是谢鸢的嫂子,长嫂如母,让娘亲不要和一个不懂事的疯子一般见识。
可现在呢,谢鸢叫走爹爹的次数却越来越多了。
娘亲轻轻摸了摸我的头。
「桐桐累了吧?睡一会儿可好?」
我乖乖地点了点头。
其实我心里一点都不困,但我知道,娘亲让我睡觉,肯定是要把那位“神仙”叫出来了。
果然,没过一会儿,我就听到娘亲轻声唤道:「系统。」
我微微睁开一点眼缝,看到半空中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光圈。
「我还有多久时间呀?」娘亲问道。
我似乎听到系统轻轻地叹了口气。
「宋颜,你本就应该在成功救赎陆承渊的时候,拿着积分回到你原来的世界。在那里,你可以拥有健康的身体,还有丰厚的财富。但你选择强行留在这个异世界,那就必须遵守留下的条件。
「你必须在六年内成为名正言顺的陆家主母,否则就会被强制送回原来的世界。
「而现在,距离你离开,也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了。」
娘亲沉默了片刻,眼神中透露出复杂的情绪。
「我若回去,可以带我女儿一起走吗?我愿意用我全部的积分和我的健康去换。」
「不可以,陆桐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和你不能强硬留在这个世界是一样的道理。你带走她,她也无法在那个世界存活下来。」
我吓得不行,也顾不得装睡了,一下子就大哭起来。
娘亲赶紧把系统界面关了。
她将我紧紧抱在怀里。
「娘亲,」我哇哇大哭,「你要去哪里呀?桐桐要和你一起去。」
娘亲看着我,目光中透着一股浓浓的悲伤,仿佛藏着无数说不出的心事。
「桐桐,」过了许久,她才缓缓问我,「娘亲可能,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了,你愿意回陆家,和爹爹一起生活吗?」
我不愿意!
我只要娘亲陪在我身边。
可娘亲却说,她要是不在了,爹爹是和我血脉相连的人,我还太小,需要有人护住我。
她说,陆家只是不欢迎她,我是陆家的孙女,不会有人阻止我回去。
可没了娘亲,我又回陆家做什么呢?我一个人在那儿,该多孤单呀。
门外有人敲门,是陆家的小厮。
他们拿了很多炮仗,说来给我和娘亲放烟花。
「陆承渊呢?」娘亲问道。
小厮支支吾吾的,「鸢小姐心疾又犯了,别人都喂不进去药,所以公子只能……」
娘亲淡淡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第二天傍晚,直到陆家的马车来接我和娘亲时,爹爹都没回来。
我心里其实一点都不想去吃什么初一饭。
初一晚上,吃的都是昨夜的剩饭,哪有娘亲做的好吃呀。
但娘亲说,我成年之前,需要陆家给我做庇护。
到了陆家,还没走到前厅,爹爹就迎了出来。
他将我抱过去,又拉住娘亲的手,亲了又亲。
「下人说你们昨夜没放烟花,怎么不放呢?那烟花可都是我精心挑选的,桐桐肯定喜欢的。」
我心里不高兴,瘪着嘴说:「爹爹又不在,我放什么烟花呀?」
爹爹愣住了,转头看向娘亲。
「你教她这样说的?
「阿颜,昨晚我是真的走不开,阿鸢她一直吐药,我只能一直喂。大除夕的,她那么难受,我这个做哥哥的也没办法不管呀。
「哎,这折腾了一夜又今天一白天才好,我都没休息呢,你今晚可得心疼心疼我。」
娘亲没说话,只是拉着我往里走。
谁知爹爹又拽住了她,压低声音说:
「今晚爹娘都在,专门等你一起吃饭呢,他们这么给你面子,你可要表现得好一些才行啊。」
娘亲依旧没说话。
踏入饭厅,只见谢鸢正眉飞色舞地和陆父、陆母说话,陆母被逗得前仰后合,笑得合不拢嘴。
我心里有些疑惑。
她昨夜不是都快不行了吗?
这么快就好了?
而我们一家三口进去后,那欢快的笑声戛然而止了。
谢鸢看到娘亲,拍着脑袋笑着说:「哎呦姨姨您看我都忘了,今晚有客人来,我马上就安排上菜。」
路过爹爹时,她又笑着说:「承渊,你这外裳该换了,一会儿我叫人把新衣裳给你送到房里去。」
那模样,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陆母满意地点点头:「阿鸢替我执掌中馈这些年啊,做事那叫一个滴水不漏,甚是令人安心啊。」
说完,还瞥了眼娘亲。
娘亲轻轻拍了拍我。
我虽不太情愿,但还是走过去,乖乖叫了声:「祖父、祖母。」
陆母将我抱起,笑着说:「哎呦,让我看看我们小桐桐,又长高了。」
娘亲则叫了声「陆大人」、「陆夫人」。
可是,本是我们一家的团圆饭,不知为何,谢鸢居然坐在了爹爹的左手边,将我和娘亲与爹爹隔了开来。
爹爹大约是怕娘亲生气,使劲给她挤眉弄眼,那意思大概是让她忍忍,别与谢鸢一般见识。
可娘亲其实并没有生气。
她放下酒杯,平静地说道:
「今日前来,我是想商量下,将桐桐迁入陆家族谱的事。」
饭桌上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爹爹愣住了。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咱们之前没商量过这事啊。」
娘亲没理他,只对着陆父陆母说道:「桐桐已经到了开蒙的年纪,她身为陆家嫡孙女,我希望能早日给她记入族谱,回陆家生活。」
陆父点点头:「此话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祖训未说子孙不可入族谱,桐桐的族谱倒是可以早些入。」
娘亲颔首:「那便多谢陆大人,改日我便去找族长,尽早让桐桐回陆家。」
「等一下!」谁知爹爹却不同意,「桐桐回了陆家,你怎么办?再说她自小便跟着你,一下子离了你,她怎么受得住?你难道不想她?」
娘亲淡声说道:「她总得长大的。」
「明年你不就和桐桐一起入族谱了?为何非要急在此时?你和她一起入不就行了?」
「我入不入无所谓的。」娘亲喝了口茶。
「怎么无所谓?!」爹爹愣住了:「你不想入我家族谱,想入谁家的?宋颜,你已经嫁给我了,早晚都要入我家族谱的。」
而此时,一直未出声的谢鸢,突然插话:
「宋颜,我知道你着急,可你不能为了自己想入陆家族谱,就用孩子逼承渊啊。」
娘亲皱眉:「你什么意思?」
谢鸢叹气一声:
「你今天故意当着二老的面说要把孩子送来,来了以后呢?让她天天闹天天哭要找娘亲,不就是用这种法子逼陆家将你请回来吗?
「这蒙眼射如意啊,本就难上加难,你不能因为承渊今年没射中苹果,就闹脾气,就利用孩子来逼大家啊。」
「你是从乡野之地来的,或许并不明白,在我们这儿,规矩便是不可逾越的铁律。」
此言一出,原本还嘈杂喧闹的众人,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复杂的神情,似乎都从心底里认可了谢鸢所说的话。
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眼眶都急红了,大声辩解道:「我娘亲才不是……」我满心委屈,只觉得他们都在冤枉娘亲,想要把心里的冤屈一股脑儿地倒出来。
娘亲却轻轻捏了捏我的手,那温柔而坚定的力度,像是在无声地安抚我,示意我安静下来。我虽然满心不甘,但还是乖乖闭上了嘴,只是心里依旧愤愤不平。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爹爹,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也觉得,我是用桐桐来逼迫你,让我入族谱吗?」那眼神里,有期待,有失落,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哀伤。
爹爹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他眉头紧锁,眼神闪烁不定,嘴唇动了动,过了好半晌,才嗫嚅着开口:「……阿颜,其实你不必如此,我不是都答应你了吗?明年,一定,一定让你入族谱的……」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连自己都没有底气。
「呵。」娘亲突然冷笑一声,那笑声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划破了这压抑的氛围。
她站起身来,身姿挺拔,眼神坚定地扫视着众人,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自己的决心。「这个族谱,我不入了。今日前来,不过是想给我女儿,求个她本就应得的东西。至于我,各位尽可放心,」她缓缓举起手,目光决绝,「我宋颜在此立下誓言,此生绝不入陆氏族谱,若有违此誓,天打雷劈……」
「住口!」爹爹像是被什么刺中了神经,一下子冲过来,双手死死地抓住娘亲的手,眼中满是惊恐与慌乱,「你疯了!发这种毒誓?!赶紧给我收回去!」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似乎害怕这誓言真的会应验。
9
这顿本应温馨的晚饭,最终不欢而散。
陆父面色凝重地将娘亲和爹爹叫到了书房,那严肃的神情仿佛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我独自等在书房外,百无聊赖地看着地上一群蚂蚁忙碌地搬运着食物,它们排着整齐的队伍,有条不紊地前进着,仿佛在演绎着一场微小而又伟大的迁徙。
可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突然如乌云般遮在了我面前。我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谢云舟那张带着嘲讽的脸。
他是谢鸢的弟弟,今年不过九岁,却仗着谢家的势力,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此刻,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中满是不屑与轻蔑,冷冷地说道:「小野种,这里不欢迎你。」他故意把“小野种”三个字咬得很重,仿佛这样就能彰显出他的高贵。「带着你的便宜娘滚出去。」
我气得满脸通红,心中的怒火瞬间熊熊燃烧起来,大声反驳道:「你才是野种!我姓陆!我娘是我爹明媒正娶拜过天地的娘子!这是陆家,你个姓谢的才应该滚出去!」我双手紧握成拳,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
他气急败坏,像一头被激怒的小兽,狠狠地推了我一把。我毫无防备,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膝盖和手掌都擦破了皮,火辣辣地疼。他却趁势压在我身上,双手胡乱地挥舞着,对我拳打脚踢起来。
「我打死你!就是因为你娘,我阿姐才这么多年不能进陆家,你和你娘都应该去死!」他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充满了恶意。
我左右躲闪,试图避开他的攻击,同时手在身边摸索着。突然,我摸到了娘亲给我带的随身弹弓,心中一喜,随手抓了个小石子,冲着他的脑袋猛地拉弓。
「砰!」石子准确地击中了他的脑袋,他尖叫一声,双手捂着眼睛,身体摇晃着跌落在地。但剧痛让他恼羞成怒,他立马爬起,像一头疯狂的野兽,冲上来又要踹我。
关键时刻,娘亲如同一道闪电般冲了过来,迅速挡在我身前,用自己柔弱的身躯护住了我。谢云舟的脚一下子踹到了娘亲肚子上,娘亲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我气不过,心中的愤怒如火山般爆发,立刻又拿起弹弓,用力一击,石子准确地击中了他的肚子。他应声倒地,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哇哇大哭起来。
哭声引来了大人们,他们匆匆赶来,脚步声杂乱而急促。
「云舟!」谢鸢哭着扑了过来,那哭声仿佛是世间最悲切的哀歌,她紧紧地将谢云舟抱在怀里,仿佛害怕他会再次受到伤害。「天哪,谁把你打成这样!」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心疼,像是要把伤害她弟弟的人碎尸万段。
娘亲脸色有些白,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但她却也将我紧紧抱在怀中,仿佛这样就能给我足够的安全感。「桐桐不怕,娘亲来了。」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让我原本慌乱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我点点头,靠在娘亲温暖的怀里,心中充满了安全感,有娘亲在,我谁也不怕的。
「可有受伤?」娘亲关切地问道,眼神中满是担忧。
我摇摇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没有,他打我的,我都躲过去了,我打他,一下就打到了。」我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小小的得意,仿佛在向娘亲证明自己的勇敢。
笑话,娘亲射箭可不比爹爹差,她曾是名震一方的神箭手,而我是她亲手教出来的,三岁就能把天上飞的小鸟打下来,这点小打小闹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阿姐!」谢云舟哇哇大哭,声音撕心裂肺,「这里容不下我们了啊,陆桐刚才骂我是野种,还让我们滚出去!」他一边哭一边指着我说道,那委屈的模样仿佛自己才是受害者。
闻声赶来的陆父陆母立刻沉了脸,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不满与愤怒,仿佛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不是的,明明是他先骂我野种的!」我着急辩白,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他还骂娘亲……」我试图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让他们知道我才是被欺负的那一个。
「够了,大过年的,像什么样子?!」陆父训斥道,他的声音严厉而威严,仿佛不容任何人反驳,「承渊,这就是你的好妻子教出的孩子?!才五岁,就能说出这样的话!」他把矛头指向了爹爹,似乎在责怪他没有教育好我。
「云舟小小年纪没了爹娘,现在还要被骂野种……」谢鸢捂着心口,哭得厉害,那哭声仿佛能穿透人心,「要是他出了什么事,我也,我也不要活了啊,我无颜去见爹娘啊……」她一边哭一边身体摇晃着,似乎下一瞬就要晕过去。
她捂着心口,越喘越厉害,脸色变得十分苍白,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而娘亲则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爹爹,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失望,仿佛在等待爹爹做出一个公正的判断。
我知道,娘亲不是不为我报仇,她是想要考验爹爹,在这种情况下,他是会护着我,还是向着谢鸢姐弟。她在心里默默地期待着爹爹能站在她这边,给她和我一丝温暖与支持。
半晌,爹爹发话了。他缓缓转向娘亲,却别开了视线,不敢与娘亲对视,仿佛害怕从娘亲的眼神中看到自己的懦弱与无情。
「阿颜,此事过错,确实……在桐桐。你让桐桐,去给云舟认个错吧。」他的声音低沉而无力,仿佛这个决定让他也十分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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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娘亲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他骂你女儿是野种,让她滚出去,你却让你女儿去给他道歉,这就是你们陆家的道理?」她的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仿佛要将这虚伪的规矩烧成灰烬。
爹爹支支吾吾,眼神闪烁不定,仿佛在寻找着合适的借口。「小孩子,懂什么野种的意思,桐桐不也骂他了吗?而且……明显云舟受伤更厉害,桐桐看着……又没什么事。」他试图用这些理由来为自己的决定开脱,却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我指着谢云舟,大声说道:「可爹爹,是他先打我,我才还手的。」我的声音中充满了委屈与不甘,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对方先动手,却要我来道歉。
「但你打人就是不对。」爹爹走过来,眼神中带着一丝责备,「桐桐,女孩子不能随便动手打人,你今日就是错了,错了就要认。」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在给我下达最后的通牒。
我嘴一撇,一股委屈涌上心头,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像断了线的珠子。我觉得自己好委屈,明明是被欺负了,却还要被责怪。
「我的女儿,什么错都没有。」娘亲突然道,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她对女儿的爱与保护。
她抱起我,自嘲一笑,那笑容中充满了苦涩与无奈。「枉我还以为,你会护住她……什么血脉亲情,到底是我错了……」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仿佛对爹爹已经彻底绝望。
她转身就走,脚步坚定而决绝,仿佛要离开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
爹爹追了上来,猛地拉住了她,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焦急与慌乱,「阿颜,你今日怎么如此任性?饭桌上发难也就罢了,现在又闹成这样。你就不能为我想想?大过年的,爹娘现在对你都很不满意,我也很难办……」他试图用这些理由来让娘亲妥协,却忽略了娘亲心中的痛苦。
「我们和离吧。」娘亲突然道,她的声音平静而决绝,仿佛这个决定已经在她心中酝酿了很久。
爹爹愣住,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和离,」娘亲看着他,眼神坚定而决绝,「桐桐跟我。」她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的犹豫,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你要和我……和离?!」他似乎花了很久才明白这两个字的意思,一下激动起来,声音都变得颤抖起来,「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我们当年拜天地发了誓言,此生都要在一起的!你今晚到底是怎么了?你以前不是这般不懂事的人,我们说过,再生气,都不能随便说和离的。」他试图用过去的誓言来挽回娘亲,却不知道这些誓言在娘亲心中已经变得那么苍白。
娘亲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波动,仿佛已经看透了他的虚伪。
他又软下声音,带着一丝哀求:「不就是道个歉吗?你就非要倔?谢家姐弟不懂事,你也不懂事?我都和你说过了,长嫂为母,你让让她又怎么了……」他试图用这些理由来说服娘亲,却不知道这些话在娘亲听来是多么的刺耳。
「啪!」娘亲突然抬手,打了爹爹一巴掌,那清脆的响声在空气中回荡,仿佛是对这虚伪的亲情最后的宣判。
11
爹爹没和我们回家。他生气了,脚步匆匆地离开,仿佛在逃避什么。
我窝在娘亲怀里,心中充满了愧疚,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都怪桐桐,我不应该打谢云舟的。」我小声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自责,觉得自己给娘亲惹了麻烦。
娘亲却摇头,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柔与坚定,「桐桐没做错,被欺负就要还手,下一次,还要打得更狠一点。」她轻轻抚摸着我的头,仿佛在给我传递力量。
我揪着娘亲的衣裳,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用力。「娘亲,爹爹以后是不是不要我们了?」我小心翼翼地问道,心中充满了担忧与不安,害怕会失去这个温暖的家。
可娘亲却没有回答,我抬头一看,才发现娘亲的脸烫得可怕,像是被火烤过一般。而床上,不知何时,已经有了一滩血,那鲜艳的红色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吓得哭了起来,声音尖锐而凄厉,仿佛要把心中的恐惧都喊出来。嬷嬷进来看了,顿时脸色煞白,像是看到了世间最可怕的事情。
「完了,夫人这莫不是有孕了,要小产啊!」她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惊恐。
「快去请公子回来,快去请郎中来!」她大声吩咐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
娘亲很快昏迷在床,虚汗不停地从她的额头冒出,打湿了她的头发。我边哭边帮她擦汗,泪水不停地滴落在她的手上,仿佛这样就能减轻她的痛苦。
我好害怕,害怕会失去娘亲,害怕这个家会就此破碎。我好希望爹爹能快点回来,就像以前那样抱着我和娘亲,告诉我有他在,谁也不能欺负我娘亲。
郎中先来了,他皱着眉头,摸了脉象,却一直摇头,那摇头的动作仿佛是在宣告一个不好的消息。「夫人肚子今日是受到过碰撞吗?这胎怕是不保了,我爱莫能助。但听说陆家有一枚祖传的八珍丸,那药可救命,兴许服下可以保住。」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仿佛对这个结果也感到惋惜。
嬷嬷赶紧又派人去陆宅找爹爹。没过一会儿,去的人都回来了,爹爹却没来。
「公子在陪鸢小姐,因为今晚的事,鸢小姐又上吊了……刚被救下来,正在闹个不停,我们都没能进去说上话,就被公子轰出来了,说今晚谁都不许再刺激鸢小姐……我们说了是夫人小产,公子不信,说夫人……」他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说夫人今晚就是故意找事,都没诊出过有孕,哪里来的小产?」
「我们想求八珍丸,结果谢小爷听到了,哭闹着说她姐姐都快死了,也和公子求……后来夫人和公子做主,给,给鸢小姐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害怕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嬷嬷……」娘亲醒了,她的声音微弱而虚弱,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
她都听到了,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奈。
「不用去陆家叫人了,都出去吧。」她的声音平静而决绝,仿佛已经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门关上了,屋里只剩我和娘亲。
我看着娘亲调出了系统,那神秘的光芒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宿主。」系统的声音冰冷而机械。
「系统,我都不知道,我又有孕了。」娘亲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与无奈,仿佛这个孩子的到来是个意外。
系统沉默了下,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可以用积分换取保住孩子,我已经探查过,这是个男孩。他们不会让嫡孙的娘亲流落在外,宿主,你若保下这个孩子,兴许可在时限内完成任务,留在这个世界。」它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诱惑,仿佛在给娘亲一个希望。
可娘亲却摇了摇头,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决绝。「不要了,桐桐……已是我连累了她,这个孩子,我不想再连累他来到这个世界受苦了。给我换点止痛药吧,我起码,不想那么疼。」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仿佛在向系统诉说着自己的痛苦。
一道光落下,娘亲的痛苦,果然减轻了许多。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仿佛终于得到了解脱。
我爬上床,依偎在娘亲怀里,感受着她那微弱的体温。我知道自己帮不了娘亲什么,我能做的,只有陪伴,用我的陪伴给她一丝温暖与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