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岁离异的我遇到20岁学生,补课时他把我拽进房间,锁上房门
发布时间:2025-09-22 21:37 浏览量:2
四年前那场仓促的离婚,如同一场剧烈的地震,将她前半生构筑的安稳世界彻底震为废墟。
前夫林志远,为了一个刚毕业不久、满眼都是崇拜的年轻产品经理,用最冰冷的言辞结束了他们十五年的婚姻。
“苏晴,你已经四十多岁了,应该学着体面一些,不要再纠缠了。”这是林志远在分割财产时,留给她最深刻的一句话。
苏晴只觉得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几乎无法呼吸。为了能顺利拿到女儿林思思的抚养权,她放弃了对公司股权的争夺,几乎是净身出户。她带着女儿和一身疲惫,离开了那个曾以为可以永远停泊的港湾。
如今,四十三岁的苏晴是盛京大学艺术史系的讲师。她每天清晨六点准时起床,给女儿准备好营养均衡的早餐,然后驱车穿过拥堵的城市,赶往学校。
大学讲师的工作看似光鲜,实则压力巨大。除了每周固定的十几节课,还有无穷无尽的学术研究和论文指导。
更让她心力交瘁的,是十七岁的女儿林思思。正值高考压力和青春期叠加的敏感阶段,母女间的沟通仿佛隔着一堵厚墙,时常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引爆争吵。
“妈,我们班同学都换了最新款的平板电脑上网课,我的这个总卡顿!”林思思的抱怨,像一根根细针,扎在苏晴的心上。
苏晴何尝不想给女儿最好的物质条件,但她那点固定的薪水,在支付了房贷和各种开销之后,早已捉襟见肘。
为了增加收入,苏晴开始利用业余时间,给一些准备艺术留学的学生做作品集指导和艺术史辅导。每周有三四个晚上,她都要在学校的个人工作室里忙到深夜,拖着被掏空的身体回到那个冷清的家。
尽管时常感到身心俱疲,但每个月能额外增加的几千块收入,对这个小家庭而言,是至关重要的支撑。
就在这片被现实反复碾压的灰色生活里,一个名叫顾言的旁听生,以一种不容忽视的姿态,闯入了她的世界。
这个二十岁的年轻人,是她课堂上最特殊的一个存在。
他的父亲顾东海,是国内科技行业的巨头“天穹科技”的创始人兼董事长,母亲则是一位常年旅居海外的知名艺术家。
顾言从小在物质的顶峰长大,身边围绕着保姆和司机,唯独缺少了父母的陪伴和家庭的烟火气。
在大学里,他总是独来独往,像一座孤岛,与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他的专业课成绩平平,既不突出,也不落后。
苏晴第一次真正注意到顾言,是在一堂关于文艺复兴时期艺术的公开课上。当她讲到米开朗基罗的雕塑《哀悼基督》,分析圣母玛利亚怀抱死去的儿子时那份超越人间的悲悯与克制时,她无意中瞥见,坐在角落里的顾言,眼底翻涌着一丝难以言状的痛苦。
那份与他年龄不符的孤独和深沉,让苏晴的心弦被轻轻拨动了一下。
课后,她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顾言。
“顾言,你对今天讲的内容,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吗?”
顾言抬起头,那双清亮的眸子里情绪复杂。
“苏老师,您说,真正的关爱,是真实存在的吗?”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石子投入了苏晴的心湖。
苏晴微微一怔,随即用温和的语气回答:“当然存在,只是有时候,它的表达方式会很隐晦,甚至会伤人。”
从那天之后,顾言开始频繁地在课后找苏晴请教问题。最初只是围绕着艺术史的各种疑问,后来,话题渐渐延伸到了生活与个人情感。
苏晴发现,这个外表冷峻的年轻人,内心深处藏着一个极度渴望被理解和关怀的小孩。每次与她交谈时,顾言的眼睛里都会闪烁着一种专注的光芒,仿佛她是唯一能让他感到安宁的港湾。
作为一名母亲,苏晴的共情能力被彻底激发。她开始在课堂上有意无意地多关注顾言,点他回答问题,在他的作品集草稿上写下更多的鼓励。
顾言对这份额外的关注显得极为珍视。他上课变得格外专注,提交的论文也一次比一次深刻。
系里的同事开玩笑说苏晴魅力大,把顾东海的公子都给收服了。只有苏晴自己明白,在这段看似单向的教导中,她也获得了一种久违的情感慰藉。
被一个如此优秀的年轻人全身心地信赖和需要,让她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依然有不可替代的价值。这种感觉,对于一个在婚姻中被彻底否定的中年女人来说,实在太过宝贵。
然而,苏晴并未察觉,她与顾言之间的情感天平,正在不知不觉中悄然失衡。
顾言对她的依赖与日俱增,凝视她的眼神也愈发滚烫。而苏晴,虽然理智上坚守着师生之间的界限,但在情感的深处,却开始贪恋这种被仰望和依赖的感觉。
02
所有平静的假象,都在那个深夜的敲门声中被击碎。
那天晚上,苏晴正在工作室整理资料,准备第二天研讨会的发言稿。当她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顾言时,心脏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
这个年轻人的眼神,与白日里截然不同,带着一种她无法解读的炽热和执拗。
“顾言,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回宿舍?”她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如常。
顾言侧身走进工作室,顺手将门虚掩。
“苏老师,我在宿舍完全看不进书,脑子很乱,想请您单独给我辅导一下。”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磁性,让苏晴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苏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一点。
“时间太晚了,明天再说可以吗?”
“苏老师,求您了。”顾言向前迈了一步,眼中的恳切几乎要溢出来,“我下周就要参加一个很重要的作品集评审,今晚对我很关键。”
苏晴被他眼神里的真诚所触动,那份对艺术的执着让她无法拒绝。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那好吧,但只有一个小时,我还要回家照顾思思。”
顾言的眼中瞬间迸发出显而易见的喜悦。
“谢谢苏老师,您真是太好了。”
辅导开始后,苏晴立刻察觉到顾言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专注。
他坐得离她极近,身上清冽的男士香水味若有若无地飘过来。他提出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每次苏晴侧过头为他讲解时,他都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的脸,那份专注的目光让苏晴的脸颊开始发烫。
“顾言,你坐得太近了,这样不太好。”苏晴不自然地想拉开一些距离。
“抱歉,苏老师,我只是想听得更清楚一点。”顾言的脸颊微微泛红,身体却没有丝毫移动的意思。
一个小时的辅导很快结束。
顾言从他的名牌背包里取出一个厚实的信封,双手递给苏晴。
“苏老师,这是辅导费。谢谢您这么晚还愿意帮助我。”
苏晴接过信封,入手的分量让她心里一沉。
回到家,她打开信封,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三千块现金。要知道,她给其他学生做辅导,一个小时最多收费三百,顾言一次就给了她十倍的价钱。
苏晴捏着那沓崭新的钞票,心情无比复杂。这笔钱对她而言是一场及时雨,能极大地缓解她眼下的经济压力。但她总觉得这钱拿得不踏实,顾言那双炽热的眼睛,总是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第二天,林思思看到妈妈给她买了一直想要的最新款降噪耳机,高兴得一把抱住了她。
“妈妈,你发奖金了吗?”女儿天真地问。
“没有,是妈妈昨晚给学生做辅导挣的。”苏晴温柔地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心中百感交集。
从那以后,顾言开始以各种理由要求苏晴给他“补课”。有时是在学校的工作室,更多的时候,是在他位于市中心顶级地段的私人公寓里。
那是一套三百多平米的大平层,装修是极简的现代风格,昂贵的艺术品被随意地摆放在各个角落。然而,整个房子却空旷得惊人,除了一个钟点工阿姨,再没有旁人。
“我爸爸常年都在开会和出差的路上,我妈妈在国外办画展,这个家,大多数时候只有我一个人。”顾言第一次带苏晴来家里时,语气里带着无法掩饰的落寞。
苏晴环顾着这个巨大而冰冷的“家”,心里涌起一阵疼惜。
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再多的金钱也无法填补家庭温暖的缺失。
每次在顾言家辅导,他都会让阿姨提前准备好精致的晚餐,还会亲手为苏晴煮好手冲咖啡。
“苏老师,您辛苦了,喝点咖啡提提神。”
他的举动越来越周到体贴,看她的眼神也越来越温柔缱绻。
苏晴开始沉溺于这种被细心呵护的感觉,这是她在那段失败的婚姻里从未体验过的。
顾言也悄悄改变了对她的称呼。
“晴姐,这幅画的构图我还是不太理解。”
“晴姐,您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这个称呼,让苏晴感到亲近的同时,也升起了一丝强烈的不安。
她清楚地知道,这样的关系正在滑向危险的边缘,但她既舍不得顾言身上那种纯粹的依赖感,也无法拒绝那笔丰厚得惊人的辅导费。
每次辅导,顾言都会支付三千到五千不等的费用。这笔钱,让苏晴的经济状况得到了根本性的改善。
她不仅还清了离婚时背负的一些债务,还给女儿报了昂贵的私教课,甚至能偶尔带女儿去高级餐厅享受一顿。
林思思明显感受到了生活水平的飞跃,脸上的笑容也日渐多了起来。
“妈妈,你最近看起来气色好多了。”女儿无心的一句话,让苏晴的心里涌起一阵暖流。
03
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系里开始有同事对她和顾言的关系指指点点。
“苏晴最近真是容光焕发,名牌包和丝巾换得可真勤。”
“听说她搭上了顾东海的公子,经常去他家做‘家教’,那孩子出手阔绰,随便给点都够我们赚半年的。”
“一个老师,跟自己的学生走得那么近,传出去像什么话?”
这些窃窃私语像苍蝇一样飞进苏晴的耳朵,让她坐立难安。
系主任周教授也旁敲侧击地找她谈过一次话。
“小苏啊,你最近和顾言同学的互动是不是有些过于频繁了?”周教授是一位年近六旬的学者,说话向来含蓄。
“周主任,我只是在辅导他的作品集,他的专业确实进步很大。”苏晴试图辩解。
“我知道你的初衷是好的,但也要注意分寸。”周教授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顾言这个学生背景特殊,你还是要多加小心。”
周教授的话,像一盆冷水,让苏晴瞬间清醒了许多。
她开始正视这段关系的危险性,但又无法下定决心彻底斩断。她既贪恋顾言带来的经济支持,也无法忽视自己内心深处对那份温暖的渴望。
更让她感到困扰的是,她发现自己竟然也开始享受和顾言独处的时光。
这个二十岁的年轻人,虽然涉世未深,却有着超乎年龄的细腻和体贴,总能在她最脆弱的时候,给予她恰到好处的安慰。
有一次,苏晴因为一个重要的科研项目申请失败而情绪极度低落,整个人都散发着颓丧的气息。顾言竟然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变化。
“晴姐,您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了?”他关切地询问。
苏晴看着他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积压在心底的委屈瞬间找到了一个出口。
“学校的竞争压力太大了,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怎么努力都够不到。”
顾言听完,沉默了片刻,然后伸出手,轻轻地覆在她的手背上。
“晴姐,您已经是我见过最优秀、最努力的人了。那些所谓的评委没有眼光,不代表您不够好。而且,您还有我,我会永远支持您。”
他的掌心温暖而干燥,那句“我会永远支持您”让苏晴的眼眶瞬间湿润了。
已经有多久,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了?
就在这种理智与情感的反复拉扯中,苏晴和顾言的关系不可避免地愈发亲密。
顾言开始送她各种礼物,有时是最新款的奢侈品包袋,有时是设计师品牌的限量版首饰。
“晴姐,这个颜色很衬您的肤色。”
“晴姐,我觉得这条项链的设计,和您的气质很搭。”
面对这些贵重的礼物,苏晴从最初的坚决拒绝,到后来的半推半就,最后变成了默许。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顾言看她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
那种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和爱慕,让她想起了年轻时那些热烈的追求者,而绝不是一个学生对老师应有的尊敬。
04
事情的引爆点,发生在一个周五的夜晚。
顾言再次邀请苏晴去他的公寓进行辅导,并且在电话里特意提到,钟点工阿姨今天请假了。
“晴姐,今天我们可以安安静静地讨论作品,不会有任何人打扰。”顾言的话语里,带着一种不言而喻的暗示。
苏晴的心猛地一紧,但还是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辅导进行到一半,顾言突然停下了手中的画笔。
“晴姐,我有些话,想对您说。”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什么话?”苏晴的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
顾言站起身,绕过画架,走到苏晴的面前,眼中闪烁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近乎燃烧的光芒。
“晴姐,我喜欢您。”
这五个字,像一颗炸雷,在苏晴的脑海中轰然炸响,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顾言,你,你在胡说什么?”她的声音抑制不住地发抖。
“我说我喜欢您,不是学生对老师的敬爱,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
顾言的眼神变得更加炽热,甚至带上了一丝疯狂,“从我第一天上您的课,我就被您吸引了。您那么知性,那么温柔,身上有一种让人心安的力量,完全不像我那个只关心自己画展的母亲。”
苏晴猛地站起身,试图拉开两人之间危险的距离。
“顾言,你还小,别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
“我不小了!”顾言激动地提高了音量,“我已经二十岁,是个成年人,我非常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在做什么。晴姐,我想照顾您和思思,我有能力,可以给你们想要的一切!”
苏晴被他的话彻底吓到了,连连摆手。
“顾言,你必须冷静下来。我是你的老师,我们之间绝对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顾言步步紧逼,将她困在沙发和自己之间,“您现在是单身,我也从未有过女朋友,我们在一起,到底有什么问题?”
苏晴被他逼得连连后退,后背很快抵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顾言,你听我说,我们的年龄差距太大了,这不合适,也不现实。”
“年龄从来都不是问题!”顾言的情绪愈发激动,“我根本不在乎你比我大多少,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成熟女性。晴姐,你给了我从未感受过的温暖和关注,我已经离不开你了。”
苏晴看着眼前这个几近失控的年轻人,心里既恐惧又感到一阵悲哀。
她知道,顾言之所以会产生这种畸形的依恋,根源在于他从小极度缺爱。但她不能,也绝不允许这种情况失控地发展下去。
“顾言,你要理智。我可以继续当你的老师,你的朋友,但我们绝对不能越过那条底线。”
“那我不要您当我的老师!”顾言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苏晴的手腕,“我要您,做我的女人!”
苏晴被他巨大的力道惊得倒吸一口凉气,拼命地想要挣脱。
“放开我!顾言,你这样做是错的!”
就在这时,顾言脸上的激动神色突然褪去,他松开了手,表情恢复了冷静。
“对不起,晴姐,我刚才太冲动了。”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的。我真的,很喜欢您。”
苏晴趁机抓起自己的包,准备立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顾言,我们今天就到这里,我必须回家了。”
“晴姐,您别走。”顾言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我保证,我不会再说那些话了,我们还像以前一样相处,好不好?”
苏晴看着他那双写满渴望的眼睛,心不可抑制地软了一下。
但理智尖锐地提醒她,这段危险的关系必须立刻结束。
“顾言,我们暂时不要再见面了。你安心准备作品集,我相信以你的才华,一定能申请到顶尖的艺术学院。”
说完,苏晴便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了顾言的公寓。
但她终究还是低估了顾言的偏执。
第二天,他就捧着一束昂贵的蓝色妖姬,出现在了苏晴的工作室门口。
“晴姐,昨天是我不对,您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苏晴看着他那张俊朗而年轻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顾言,我没有生你的气。但是,我们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为什么?”顾言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是因为学校里那些人的闲言碎语吗?晴姐,您不要在乎别人的看法,我们自己开心不就好了吗?”
苏晴疲惫地摇了摇头。
“这不是别人的问题,是我们之间,真的不合适。”
顾言沉默了良久,然后抬起头,一字一句地说道:“晴姐,如果您执意要推开我,那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工作室在教学楼的八楼,他说话的眼神,认真得可怕。
这句话像一把冰冷的利刃,瞬间刺穿了苏晴所有的防备。
“顾言,你别说这种傻话!”
“我是认真的。”顾言的眼神里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您是我这二十年生命里唯一的光,如果连您都不要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苏晴看着他那张因激动而涨红的脸,内心被巨大的愧疚和恐惧所淹没。
她知道,顾言因为童年的经历,心理上可能真的存在一些问题。
如果因为自己的强硬拒绝,而导致他做出无法挽回的傻事,她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顾言,你不要这样想。你还这么年轻,有大好的未来在等着你。”
“我的未来里,必须有您。”顾言固执地重复道,“晴姐,我们不一定要成为恋人,我只是想继续留在您身边,继续感受您给我的温暖,这也不可以吗?”
面对顾言以生命为筹码的威胁和哀求,苏晴的心理防线,最终还是崩溃了。
她答应继续为顾言辅导,但前提是他绝对不能再说那些越界的话,做越界的行为。
顾言立刻高兴地点头应允,但苏晴的心里却很清楚,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
果不其然,在接下来的几次辅导中,顾言的行为变得愈发大胆和具有侵略性。
他总是在辅导时,有意无意地制造各种身体接触,有时是“不小心”碰到苏晴的手,有时是在讲解画作时,整个身体都紧紧地贴着她。
“晴姐,您今天用的香水很好闻。”
“晴姐,您的手真软。”
“晴姐,您笑起来的样子,特别好看。”
这些充满暗示性的话语,让苏晴越来越坐立难安,但她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发作。
更让她感到恐慌的是,顾言开始提出一些更加过分的要求。
“晴姐,这个周末陪我去看一个画展好不好?在外地,我们可以住一晚。”
“晴姐,我想见见思思,我们可以像一家人一样,一起吃顿饭。”
每次听到这些试探性的要求,苏晴都会用坚决的态度拒绝,但顾言却总是不死心,一次次地试探她的底线。
终于,在一个周三的晚上,顾言提出了一个让苏晴无法拒绝的理由。
“晴姐,今天晚上您来我家里辅导吧,我有很多新的想法想和您讨论。”
“顾言,时间太晚了,我们就在学校的工作室吧。”
“学校不方便,而且,我爸爸今天回来了,他想见见您。”
听到顾言的父亲,那个传说中的科技巨头顾东海要见她,苏晴犹豫了。
作为老师,见一见学生家长,似乎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或许,可以借这个机会,和他的父亲谈一谈顾言的心理状况。
“那好吧,不过时间不能太长。”
当天晚上,苏晴怀着忐忑的心情,再次来到了顾言的公寓。
但她很快发现,顾言撒了谎。
巨大的公寓里一片寂静,除了他们两个人,根本没有第三个人的气息。
“顾言,你父亲呢?”苏晴立刻警觉地问道。
“我爸爸临时有个视频会议,会晚一点回来。”顾言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晴姐,我们先开始吧,别浪费时间。”
苏晴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想到他的父亲很快就会回来,也就暂时放下了戒心。
然而,当顾言没有带她去书房,而是直接把她引向二楼的主卧室时,苏晴终于彻底意识到了危险的降临。
“顾言,我们为什么要在卧室里辅导?”
“因为这里最安静,而且视野最好。”顾言说着,关上了厚重的卧室门,苏晴清晰地听到了门锁“咔哒”一声落下的声音。
那清脆的声响,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她的心上,她的心跳瞬间冲到了顶点。
“顾言,你把门打开。”
顾言缓缓转过身,眼中闪烁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属于猎食者的光芒。
“晴姐,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危险,一步一步,沉稳地向苏晴逼近。
“顾言,你想干什么?”苏晴惊恐地向后退,但很快,她的后背就抵在了冰冷的落地窗上,退无可退。
“晴姐,我已经忍耐到极限了。”顾言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我每天晚上,满脑子都是你。今天,你必须完完全全地属于我!”
话音未落,他猛地伸出双臂,一把将苏晴拦腰抱起,重重地摔在了那张宽大而柔软的大床上。
05
就在苏晴大脑一片空白,以为屈辱的命运已无法避免时,卧室的门,却“咔哒”一声,被人从外面用钥匙打开了。
一个穿着深色真丝睡袍,身形高大挺拔的中年男人,端着一杯红酒,闲庭信步般走了进来。他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居高临下的微笑,目光在床上惊魂未定的苏晴和站在床边的儿子顾言之间扫过。
他不是别人,正是苏晴在无数财经杂志封面上见过的,天穹科技的掌舵人——顾东海。
“看来,我回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你们的好事。”顾东海的声音醇厚,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深红色的液体在水晶杯壁上挂出优美的弧线。
顾言脸上的疯狂和激动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他甚至没有回头看自己的父亲,只是整理了一下自己微乱的衣领,对着床上的苏晴,露出了一个堪称残忍的微笑。
“游戏,结束了,苏老师。”
这六个字,像六根淬了冰的钢针,狠狠扎进苏晴的耳膜。她猛地从床上坐起,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父子二人。一个念头,一个她此前从未敢想、无比荒谬却又无比合理的念头,瞬间击中了她。
“这,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她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而沙哑。
顾东海轻笑一声,走到床边的沙发上坐下,优雅地交叠起双腿。“苏老师,艺术史的教授,果然比一般人要聪明一些,这么快就想明白了。”
他抿了一口红酒,眼神锐利如鹰。“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演了这么久的深情戏码,一定很辛苦吧?不过好在,效果不错。我想,现在整个盛京大学,应该都传遍了你们师生之间‘感人至深’的忘年恋情了吧?”
苏晴的血液,在这一刻几乎凝固。她终于明白了,从头到尾,这就不是一场偶然的相遇,更不是什么缺爱少年的情感寄托。
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阴谋。一场精心策划的、针对她的“围猎”。
“为什么?”苏晴死死地盯着顾东海,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你?”顾东海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苏老师,你太高看自己了。你本人,对我而言没有任何价值。你唯一的价值,就是你是林志远的前妻。”
林志远!
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开了苏晴混乱的思绪。
“天穹科技最近在竞标一个价值千亿的智慧城市项目,而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你那位靠着窃取商业机密起家的前夫,林志远所创立的‘启明智能’。”顾东海的语气平淡得像在叙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小事,“林志远这个人,最爱惜的就是自己的名声和所谓的‘儒商’人设。你说,如果在这个关键时刻,爆出他的前妻,他女儿的亲生母亲,与一个比自己小二十多岁的学生搞在一起,甚至被当场捉奸在床,媒体会怎么写?股民会怎么看?他的‘启明智能’,还能不能拿到政府的项目?”
苏晴如坠冰窟,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她终于看清了整件事的全貌。
顾言的每一次接近,每一次“深情”的告白,每一次“无助”的哀求,甚至每一次阔绰的“辅导费”,全都是设计好的剧本。他们用金钱和情感做诱饵,一步步引诱她走进这个为她量身定做的陷阱。
她,苏晴,不过是他们商业战争中,一枚用来攻击对手的、肮脏的棋子。
“你们,无耻!”苏晴用尽全身力气,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无耻?”顾东海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在商场上,只有赢家和输家,没有无耻和高尚。要怪,就怪你那个前夫,不该挡我的路。当然,也要怪你自己,太愚蠢,太贪心。”
他站起身,走到苏晴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鄙夷。“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乖乖配合我们,拍几张‘亲密’的照片,事成之后,我会给你一笔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钱。二,拒绝合作,那么今晚发生的一切,会以另一种更难堪的方式,传遍全网。到时候,你不仅会身败名裂,连你那个宝贝女儿,在学校也会一辈子抬不起头。”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苏晴看着眼前这张英俊却冷酷的脸,又看了看站在一旁,从始至终都像个局外人一样冷漠的顾言,心中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殆尽。
她以为自己遇到了黑暗中的一丝微光,却没想到,那是一条引诱她走向地狱的毒蛇。
巨大的屈辱和愤怒,像海啸一样席卷了她。但就在这片毁灭性的情绪风暴中心,一个无比冷静的声音却在她脑海中响起。
不能倒下。
绝不能就这么认输。
如果在这里倒下,她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苏晴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停止颤抖。她缓缓抬起头,迎上顾东海审视的目光。在男人错愕的眼神中,她慢慢地,露出了一个凄美而诡异的笑容。
“顾总,您说得对,是我太愚蠢了。”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我选第一条路。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06
顾东海显然没料到她会是这种反应。在他预想中,这个女人要么崩溃哭喊,要么激烈反抗,却唯独没有想到她能如此迅速地冷静下来,甚至开始和他谈条件。
“哦?说来听听。”他眼中的轻蔑收敛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探究的兴趣。
“钱,我当然要。但光有钱不够。”苏晴慢慢从床上站起来,整理好自己凌乱的衣服和头发,她的动作从容不迫,仿佛刚才那个惊慌失措的人不是她。“我要的,是顾言。我要他继续扮演‘爱我至深’的男朋友,直到你们的项目竞标结束。”
顾言闻言,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
顾东海也眯起了眼睛,审视着苏晴。“理由。”
“理由很简单。”苏晴直视着他,目光里没有丝毫畏惧,“顾总,您是个商人,应该明白,要让一场戏看起来天衣无缝,就需要演员全身心地投入。如果只是几张照片,林志远那种老狐狸,花点钱就能压下去,甚至可以反咬一口,说是你们恶意P图陷害。但如果,我和您的儿子,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继续以‘情侣’的身份,高调地出现在各种公共场合,让所有人都相信我们‘爱得痴狂’,那效果,是不是会完全不同?”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我要让林志远相信,我这个被他抛弃的前妻,因为寂寞和愚蠢,真的无可救药地爱上了您年轻英俊的儿子。我要让他感到羞耻,感到恶心,让他因为我而分心,让他因为我而在他那些生意伙伴面前抬不起头。只有这样,才能达到您想要的效果,不是吗?”
顾东海沉默了。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说得很有道理。相比于简单粗暴的“捉奸”照片,一场持续的、高调的“不伦之恋”,对林志志远那种极其注重体面的人来说,打击无疑是更深远,也更致命的。
“而且,”苏晴继续加码,“您就不怕我拿了钱就反悔,或者直接去找林志远告密吗?只有让您的儿子继续‘绑’在我身边,我才能彻底成为您手里最稳妥的一张牌。”
顾东海盯着苏晴看了足足半分钟,像是在重新评估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最后,他点了点头。
“可以。你的条件,我答应了。”他转向一直沉默的顾言,“从现在起,到项目结束,她就是你的‘女朋友’。你要做的,就是配合她,演好这场戏。演得越逼真越好。”
顾言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在接触到父亲那不容置喙的眼神后,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是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很好。”顾东海满意地笑了,“苏老师,欢迎加入我们的游戏。希望你,是个聪明的玩家。”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卧室,将空间留给了苏晴和顾言。
门被关上的瞬间,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苏晴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城市的璀璨灯火,感觉自己像一个刚刚从溺水的边缘挣扎上岸的人,浑身冰冷,心脏却在疯狂地跳动。
她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一个无比疯狂的决定。她选择了一条与虎谋皮的道路,每一步都可能踏入万丈深渊。
但她别无选择。
与其被动地成为一个牺牲品,不如主动跳进棋盘,成为一个执棋者。
顾东海,林志远,顾言……这些把她当做玩物和棋子的男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顾言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拿一笔钱远走高飞,对你来说不是最好的选择吗?为什么还要搅进来?”
苏晴没有回头。
“因为,我不甘心。”她轻声说,声音里却带着钢铁般的坚硬,“顾言,你和你父亲都以为,我是一个可以被随意拿捏的弱者。很快,你们就会知道,你们错得有多离谱。”
她转过身,迎上顾言复杂的目光,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冰冷的笑容。
“从现在开始,‘男朋友’,请多指教了。”
07
第二天,苏晴像往常一样去学校上课。
她化了精致的淡妆,换上了一件剪裁得体的米色风衣,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丝毫看不出昨晚经历了一场毁灭性的风暴。
当她走进教学楼时,立刻感受到了四面八方投来的异样目光。那些目光里,有好奇,有鄙夷,有嫉妒,也有幸灾乐祸。
她知道,她和顾言的“绯闻”,经过一夜的发酵,恐怕已经在学校里传得人尽皆知。
苏晴没有理会这些目光,她挺直了背脊,目不斜视地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刚坐下没多久,顾言就来了。
他手里捧着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在众目睽睽之下,径直走到了苏晴的办公桌前。
“晴姐,早上好。”他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假装在忙自己的事,余光却全都瞟向这边。
苏晴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他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连帽卫衣,看起来阳光又帅气,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眼神里却是一片冰冷的空洞。
好一个演员。苏晴在心里冷笑。
她站起身,从顾言手中接过那束玫瑰,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了他一个轻轻的拥抱。
“谢谢你,我很喜欢。”她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顾言的身体在一瞬间变得僵硬,但很快就放松下来,甚至伸出手,配合地在她的背上轻轻拍了拍。
这一幕,无疑是向整个办公室,乃至整个学校,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如果说之前的传闻还只是捕风捉影,那么现在,这个拥抱,无疑是坐实了他们之间的“恋人”关系。
“晚上一起吃饭?”顾言继续着他的表演。
“好啊,”苏晴微笑着回应,“不过今晚不行,我要回家陪思思。明天吧,明天我请你。”
他们的对话,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演戏,但听在旁人耳中,却充满了热恋中的甜蜜。
顾言离开后,办公室里立刻响起了压抑不住的议论声。
“天哪,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太不要脸了,一个老师,怎么能跟自己的学生搞在一起?”
“那可是顾东海的儿子,苏晴这下是攀上高枝了。”
苏晴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她将那束玫瑰随意地插进一个空瓶子里,然后打开电脑,开始准备上课的课件。她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内心却是一片冰冷的平静。
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接下来的日子里,顾言完美地扮演着一个“二十四孝男友”的角色。
他每天都会准时出现在苏晴的办公室,有时是送花,有时是送她亲手做的甜点。他会开着他那辆骚包的白色跑车,在教学楼下等她下课,然后带她去全城最高级的餐厅吃饭。
他们一起去看画展,听音乐会,甚至在周末,一起去逛超市。
他们的“恋情”,在顾言刻意的高调之下,迅速传遍了整个盛京市的上流社会圈子。苏-晴这个名字,第一次和“天穹科技准儿媳”的标签联系在了一起。
苏晴也全力配合着这场演出。
她挽着顾言的手臂,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出现在各种社交场合。她接受那些富太太们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洗礼,从容地与她们谈论着艺术和时尚。
她表现得像一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幸福小女人,完全沉浸在这段惊世骇俗的“忘年恋”里。
然而,每当夜深人静,回到那个只有自己和女儿的家里时,她脸上的笑容就会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冷酷的冷静。
她开始利用顾言“男朋友”的身份,不动声色地搜集着关于天穹科技和顾东海的一切信息。
在顾言的公寓里,她会趁着顾言去洗澡的空隙,用特制的微型U盘拷贝他电脑里那些看似不经意的商业文件。
在与顾东海的“家庭聚餐”中,她会用录音笔,录下他酒后那些关于市场垄断和不正当竞争的狂言。
她甚至开始研究天穹科技的股票K线图,学习那些复杂的金融知识。她像一块海绵,疯狂地吸收着一切可能用得上的信息。
她知道,顾东海这种人,手上绝对不可能干净。只要找到一个突破口,她就有机会将他一击致命。
与此同时,她也没有忘记另一个目标——林志远。
她通过一些以前的人脉,悄悄调查着林志远创立“启明智能”的第一桶金来源。她隐约记得,在他们离婚前夕,林志远曾经神秘地出过几次差,回来后,家里的账户上就多了一大笔钱。当时她并未深究,现在想来,那笔钱的来路,恐怕并不干净。
在这场危险的游戏中,苏晴就像一个走在钢丝上的舞者,每一步都惊心动魄,却又带着一种致命的优雅。
而作为她“搭档”的顾言,情绪却变得越来越不稳定。
他开始在没有“演出”任务的时候,也频繁地出现在苏晴身边。他会默默地坐在苏晴的工作室里,看着她备课,一看就是一下午。他会在深夜给苏晴发信息,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你,真的不恨我吗?”
“如果,没有我父亲,我们……”
苏晴从不正面回答这些问题。她只是用一种温柔而疏离的语气,提醒他“早点休息”。
她能感觉到,这个年轻的“演员”,似乎有些入戏太深了。他看她的眼神,不再是最初的空洞和冰冷,而是多了一种她看不懂的,挣扎和痛苦的情绪。
但苏晴无暇顾及这些。
她的复仇计划,正在一步步地推进。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猎物,她已经磨利了自己的爪牙,变成了一个耐心等待时机的,真正的猎手。
08
转折点,发生在一个月后。
天穹科技与启明智能关于“智慧城市”项目的竞标,进入了白热化的最后阶段。
林志远果然如顾东海所料,被苏晴的“丑闻”搞得焦头烂额。他几次三番地打电话给苏晴,电话里,他的声音充满了压抑的愤怒。
“苏晴,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不要脸,我还要脸!思思还要脸!”
“你立刻跟那个小子断了!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
苏晴只是冷冷地回应:“林志远,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当初你为了别的女人抛弃我们母女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要脸?”
每一次,她都成功地把林志远气得说不出话来。她能想象到电话那头,他那张一向注重“体面”的脸,会扭曲成什么样子。
这让她感到一种病态的快感。
然而,就在竞标结果即将公布的前三天,顾东海突然把苏晴和顾言叫到了他的私人会所。
“计划有变。”顾东海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林志远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一份我们的核心技术参数,并且提交给了竞标委员会,指控我们技术造假。”
苏晴的心猛地一沉。
“这不可能!”顾言立刻反驳,“那份参数只有我和项目组的几个核心成员知道,绝对不可能泄露!”
“但它就是泄露了。”顾东海将一份文件摔在桌子上,“现在,我们必须在三天之内,找到能扳倒林志远的致命证据,否则,这个项目就彻底完了。”
他将目光转向苏晴,眼神锐利如刀。
“苏老师,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是你发挥最大价值的时候了。”
苏晴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要她利用自己和林志远过去的关系,去窃取能证明林志远“不干净”的证据。
“我凭什么帮你?”苏晴冷冷地问。
“凭你还想报复他。”顾东海一针见血,“也凭你女儿还在我手上。如果你不合作,我不介意让这场‘师生恋’的戏码,以一种更惨烈的方式收场。”
苏晴沉默了。她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余地。
更重要的是,这也是她的机会。一个彻底摧毁林志远,同时也拿到顾东海把柄的,最好的机会。
“好,我答应你。”苏晴点了点头,“但是,我需要顾言的帮助。”
她转向顾言,一字一句地说:“我要你,帮我潜入启明智能的内部服务器。”
顾言震惊地看着她。他没想到,苏晴竟然对这些技术领域的事情有所了解。
“你怎么知道……”
“我不仅知道,我还知道你们天穹科技内部,有一个专门用来攻击竞争对手服务器的‘幽灵系统’。”苏晴平静地看着他,“现在,我需要你用这个系统,为我打开一扇门。”
在过去的一个月里,她拷贝的那些看似无用的文件里,就有关于这个秘密系统的零星记录。她将这些碎片化的信息拼凑起来,得出了这个大胆的结论。
顾言的脸色变得煞白。他看着苏晴,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女人。
他终于明白,她之前说的“你们会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不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她是一头潜伏在黑暗中,伺机而动的母狼。
在顾东海逼视的目光下,顾言最终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头。
09
当天深夜,在顾言的公寓里,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打响了。
顾言坐在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屏幕上,无数行代码如瀑布般滚落。苏晴站在他的身后,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启明智能的防火墙很强,是林志远花大价钱从国外请人做的。”顾言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我需要一点时间。”
苏晴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就在苏晴觉得希望越来越渺茫时,顾言突然低呼一声:“找到了!一个隐藏的后门!”
他迅速操作起来,很快,启明智能的内部服务器资料库,就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他们面前。
“你想要找什么?”顾言问。
“财务数据,尤其是三年前,公司创立初期的原始资金流水。”苏晴毫不犹豫地说。
根据苏晴提供的线索,顾言很快就找到了那份被加密的原始财务报表。在破解了层层密码之后,一笔触目惊心的记录,出现在了屏幕上。
公司创立之初,有一笔高达五千万的匿名资金,从一个海外账户转入。而转账的备注,只有两个字母——“DH”。
东海。
顾东海。
苏晴的瞳孔猛地收缩。她瞬间明白了一切。
林志远创立公司的第一桶金,根本不是他自己赚的,而是来自顾东海的“投资”!
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是单纯的竞争对手。
林志远,很可能从一开始,就是顾东海扶植起来,用来扰乱市场,打击其他竞争对手,最后再由顾东海亲手“收割”的一颗棋子!
而这次所谓的“竞标”,不过是顾东海自导自演,准备彻底吞并“启明智能”的一场大戏。
那么,林志远泄露天穹科技的技术参数,就不是为了打败顾东海,而是在演一场“苦肉计”,为最后被“无奈”收购做铺垫!
苏晴感觉自己的后背一阵发凉。
这些商人的心机和手段,远比她想象的要肮脏和复杂。
她和林志远的婚姻,她所经历的一切痛苦,在这盘巨大的棋局面前,显得那么微不足道,那么可笑。
她以为自己是复仇的猎手,却没想到,自己只是从一个小棋盘,跳进了另一个更大的棋盘。
“你在想什么?”顾言的声音将她从震惊中拉了回来。
苏晴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现在不是绝望的时候。
既然让她看到了这盘棋的全貌,那她就要想办法,把整个棋盘都掀翻!
“顾言,”苏晴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帮我把这份文件,还有你父亲之前让你收集的,所有关于林志远‘黑料’的证据,全部复制一份。”
“你要干什么?”顾言感到了强烈的不安。
“我要送他们一份大礼。”苏晴的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光芒,“一份让他们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超级大礼。”
10
三天后,盛京市“智慧城市”项目竞标结果发布会,在国际会展中心隆重举行。
顾东海和林志远,作为两家最大竞标公司的代表,并排坐在了第一排。两人之间隔着一个空位,脸上都带着公式化的微笑,但空气中却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氛。
几乎所有的媒体和业内人士都认为,这场竞标的最终赢家,将在他们二人之间产生。
苏晴和顾言,则作为“家属”,坐在了第二排。
苏晴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长裙,脸上未施粉黛,表情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顾言则显得有些坐立不安,他几次想开口对苏晴说什么,但都被苏晴用一个平静的眼神制止了。
发布会按流程进行,在主持人即将宣布最终竞标结果的时刻,会场的大屏幕,突然毫无征兆地黑了下去。
就在众人一片哗然之际,屏幕再次亮起。
出现的,不是竞标结果,而是一份清晰的银行转账记录。
一笔五千万的资金,从一个海外账户,转入了“启明智能”的对公账户。而汇款人信息,经过技术放大,清晰地显示出了顾东海的电子签名。
紧接着,屏幕上又出现了一段录音。
那是顾东海在私人会所里,对苏晴说出的那番关于“扶植林志远”的狂言。每一个字,都通过会场的顶级音响,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全场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第一排那两个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的男人身上。
顾东海猛地从座位上站起,对着后台怒吼:“怎么回事!谁干的!关掉!快给我关掉!”
林志远则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软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然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大屏幕上,开始播放顾言之前收集的,所有关于林志远商业犯罪的证据。偷税漏税,侵犯专利,不正当竞争……
与此同时,另一份文件也出现在屏幕上。那是天穹科技内部的“幽灵系统”攻击记录,以及他们多年来通过非法手段,窃取竞争对手商业机密的铁证。
整个会场,彻底炸开了锅。
闪光灯像疯了一样闪烁,记者们蜂拥而上,将顾东海和林志远围得水泄不通。
“顾总,请问您和林总到底是什么关系?”
“林总,请问您创立公司的资金,是否真的来自顾东海先生?”
“请问天穹科技是否存在恶意攻击竞争对手的行为?”
顾东海和林志远,在保安的簇拥下,狼狈地试图冲出重围,但他们曾经不可一世的商业帝国,已经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在会场的一片混乱中,苏晴缓缓站起身,在顾言复杂的目光注视下,平静地走出了会场。
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她抬手遮了遮,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漫长而疲惫的梦。
她知道,接下来,等待顾东海和林志远的,将是法律的严惩和市场的唾弃。而她,也需要为自己在这场风暴中的某些行为,承担相应的责任。
但她不后悔。
她抬起头,看着湛蓝的天空,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从今天起,她不再是谁的前妻,不再是谁的情人,更不再是谁的棋子。
她只是苏晴。一个打碎了所有枷锁,准备迎接新生的,苏晴。
11
风暴过后,一切尘埃落定。
顾东海和林志远因涉嫌多项商业犯罪,被依法逮捕,等待他们的是漫长的牢狱之灾。天穹科技和启明智能股价暴跌,被进行破产清算。
苏晴因为主动向司法机关提供了关键证据,并说明了自己被胁迫参与的全部过程,获得了从宽处理。她辞去了大学的工作,但她的故事,却以另一种方式,被人们所熟知。
一年后,一本名为《棋局:一个女人的绝地反击》的书,登上了各大畅销书排行榜的榜首。作者,正是苏晴。
她用冷静而细腻的笔触,记录下了自己从一个濒临崩溃的离异女性,到被卷入一场巨大阴谋,再到最后掀翻整个棋盘的全过程。
“她的文字,锋利如刀,却又温柔如水。”该书的编辑在序言中写道,“她用自己惨痛的经历,为所有在情感和生活中迷失的女性,点亮了一盏警示的灯。代价虽然沉重,但意义非凡。”
苏晴用卖书的版税,在海边买了一栋带院子的小房子。她和女儿林思思,以及一只收养的金色小猫,生活在一起。
林思思在经历了这场家庭巨变后,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她不再是那个叛逆的少女,而是成了母亲最贴心的小棉袄。她最终考上了本地的一所医科大学,立志成为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苏晴正在院子里打理她的玫瑰花,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出现在了院子门口。
是顾言。
他比一年前清瘦了许多,脸上褪去了所有的少年气,多了一丝饱经风霜的沉稳。他穿着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手里提着一个果篮,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在整场风暴中,他因为同样有立功表现,并且在主观上并非犯罪主体,而被免于起诉。但他家的产业,已经彻底灰飞烟灭。
“我,可以进来吗?”他轻声问。
苏晴放下手中的小铲子,点了点头。
两人在院子的藤椅上坐下,一时相对无言。
“我下周,就要出国了。”最终,还是顾言先开了口,“去学画画,从头开始。”
“很好。”苏晴淡淡地说。
“对不起。”顾言突然说,他抬起头,认真地看着苏晴,“为我之前对你做的一切,说一声对不起。虽然,我知道这三个字,毫无意义。”
苏晴沉默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
“都过去了。”她说,“顾言,你和你父亲不一样。你还有机会,选择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顾言的眼眶红了。他站起身,对着苏晴,深深地鞠了一躬。
“谢谢你。还有,再见。”
说完,他转身,没有再回头,一步步走出了院子,消失在阳光里。
苏晴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一片平静。
她知道,那段纠缠着阴谋、欲望和复仇的过去,在这一刻,才算真正地画上了一个句号。
她拿起剪刀,剪下了一朵开得最盛的玫瑰。阳光下,那朵玫瑰红得像血,也红得像火,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
她的人生,也当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