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幼儿园打电话恭喜儿子通过面试,可我只有女儿,我直接准备离婚

发布时间:2025-09-19 15:32  浏览量:2

贵族幼儿园打电话恭喜儿子通过面试,可我只有女儿,我直接准备离婚(完)

一通来自顶级私立幼儿园的电话,打破了我军营里平静的午后。电话那头,老师甜美而职业的声音带着笑意,恭喜我的“儿子”通过了严苛的面试,并询问我何时方便缴纳学费。

听筒里的声音嗡嗡作响,我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

我结婚三年,只有一个宝贝女儿,儿子?从何而来?

一种不祥的预感如藤蔓般缠绕上我的心脏,我立刻拨通了丈夫江屿川的电话。他是我国最年轻的外交官之一,此刻正在异国他乡,享受着无上的荣光。

听完我的叙述,他轻佻的笑声从听筒里传来,像羽毛一样搔刮着我紧绷的神经:“舒舒,你想太多了,肯定是诈骗电话。那种地方怎么会看得上我们这种普通家庭。”

普通家庭?

我的心,一寸寸沉了下去。

挂断电话,我做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决定——从纪律严明的部队请假。紧接着,我拨通了父亲的电话,那个戎马一生、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将军,在听完我的话后,沉默了足足三秒。

“爸,江屿川可能在外面有人了。”我的声音异常平静,“给我找最好的律师,我要他净身出户。”

电话那头,父亲只回了一个字:“好。”

我拦下一辆出租车,报出一个地址:“师傅,去城西的外交官邸,麻烦开快点,我赶着去捉奸。”

司机师傅一听“捉奸”二字,眼里瞬间燃起了八卦的熊熊烈火,连带着踩油门的脚都充满了力量。

“放心吧姑娘,坐稳了!”

方向盘猛地一打,那辆性能卓越的军用越野车,伪装在普通的出租车外壳下,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原本一个多小时的漫长路程,硬生生被压缩到了二十分钟。

车稳稳地停在那栋熟悉的白色官邸外,在午后的阳光下,它静默矗立,门口的哨岗荷枪实弹,庄严肃穆。我深吸一口气,径直走向哨岗。

“您好,我找江屿川外交官。”

站岗的武警同志目光如炬,像探照灯一样在我身上来回扫射,带着一丝不容错辨的审视:“请问您有预约吗?江外交官的夫人今天在家,已经吩咐过,不见任何访客。”

江外交官的夫人?

我心底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我的证件,递了过去:“我就是他的妻子,云舒。”

武警接过证件看了一眼,脸上的疑惑非但没有消散,反而增添了几分警惕:“女士,这个玩笑不好笑。江夫人我们每天都见,是国际知名的钢琴家,林雅沁女士。”

林雅沁。

这个名字像一根毒刺,狠狠扎进我的心口。

就在我与武警对峙时,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扭着腰走了过来,她轻蔑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我朴素的作训服。

“哟,这是从哪儿来的?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什么阿猫阿狗都想来攀高枝了?小姑娘,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江外交官的夫人是林雅沁,人家可是大名鼎鼎的钢琴家,我刚跟她喝完下午茶。瞧你这身打扮,是想来应聘保姆的?可惜啊,这里的保姆都比你穿得光鲜亮丽。”

我认得她,另一个外交官的妻子,圈子里出了名的拜高踩低。

我的拳头在身侧攥得死紧,骨节泛白。好一个江屿川,好一个林雅沁!

我永远也忘不了,林雅沁是我从尘土飞扬的山沟里亲手挖掘出来的璞玉,是我一路资助她读完大学,是她曾经抱着我的腿,哭着说毕业后要当牛做马报答我的那个贫困生。

原来,她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我懒得跟这种蠢货浪费口舌,目光越过她,精准地锁定在正从官邸大门里匆匆走出的那个身影上。

林雅沁身上穿着一身剪裁精致的香奈儿高定套装,衬得她身姿婀娜。而她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的星空腕表,正安然无恙地戴在她的皓腕上,表盘上的钻石折射出刺眼的光芒,每一道光,都像一根针,扎进我的眼睛里。那是我送给江屿川的三周年结婚纪念礼物。

她也看见了我,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像是被瞬间抽走了所有生气,脚下的高跟鞋一软,险些栽倒在地。

“云……云舒姐,你怎么……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抱起双臂,下巴微扬,眼神冷得像冰:“怎么,我回我自己的家,还需要跟你这位‘客人’提前打报告?”

林雅沁的脸色惨白如纸,她心虚地扫了一眼旁边竖着耳朵看热闹的官太太,急忙上前,试图拉住我的胳膊,姿态放得极低。

“姐,这里人多眼杂,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找个咖啡馆坐下慢慢聊,你听我解释……”

我猛地甩开她的手,那力道让她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

“就在这里解释。或者,你是在害怕,这栋由我亲手设计的房子里,藏了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不敢让我进去?”

我的声音并不大,却像惊雷一样在林雅沁耳边炸开,她浑身剧烈地一抖。

她慌忙凑近我,声音压得像蚊子哼,带着浓重的哭腔:“姐,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是屿川哥看我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打拼太辛苦,身边总有些不三不四的人骚扰,才……才让我暂时住进来避避风头,我们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

这套漏洞百出的说辞,她当我是三岁孩童吗?

心底的怒火如岩浆般翻涌,我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清白?那你为什么不敢让我进门?开门!”

林雅qin没想到我如此强硬,眼泪瞬间涌上眼眶,在里面打着转,身体却像钉子一样钉在原地,就是不肯动。

我的耐心在这一刻彻底耗尽,声音冷得能掉出冰渣:

“我数三秒。你再不开门,我就把这扇门给你炸了!”

林雅沁被我话语里透出的凛冽杀气彻底震慑住了,她很清楚,以我的身份,这绝不是一句玩笑话。

她颤抖着举起手,终于在门禁系统上按下了那串我再熟悉不过的密码。

“滴”的一声,门锁应声而开。我再也懒得多看她一眼,迈步走了进去。

踏入玄关的瞬间,我的呼吸猛地一滞。

墙上那幅占据了整面墙的巨幅婚纱照,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刺眼的“全家福”——江屿川和林雅沁,中间还带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三个人笑得幸福美满,俨然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我亲手从意大利挑选回来的手工羊毛地毯,被换成了俗不可耐的金色花纹。那些我从世界各地辛苦淘来的艺术品摆件,全都不翼而飞。墙壁上,挂满了林雅沁各种个人钢琴演奏会的海报,她穿着华丽的礼服,姿态优雅,仿佛在向我这个正主耀武扬威。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到发腻的廉价香水味,熏得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林雅沁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看着我越来越阴沉的脸色,还在徒劳地辩解:

“云舒姐,你别生气……这些……这些都是屿川哥为了我的安全,特意临时布置的,做给外面那些人看的……”

她的话语越来越混乱,声音也越来越小,每一个字都像在给我心头的怒火浇上一勺滚油。

就在这时,楼梯上传来一阵“蹬蹬蹬”的脚步声,那个照片上的小男孩从楼上冲了下来,一把抱住林雅qin的大腿,像献宝一样举起手里一个被撕扯得破破烂烂的布偶。

“妈妈!你看!我把那个丑八怪的娃娃给拆了!看她以后还怎么玩!”

我的目光瞬间凝固,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那一刻冻结了。

那不仅仅是一个玩偶,它是全球唯一的定制品,是我父亲,那个指挥过千军万马、手上布满老茧的将军,笨拙地穿针引线,一针一线为我女儿念念缝制的生日礼物!

几乎就在这一瞬间,所有凌乱的线索如拼图般在我脑海中拼接完整。

贵族幼儿园的电话、凭空冒出的“儿子”、被鸠占鹊巢的家、以及这个被撕碎的娃娃……

江屿川不仅是出轨,他还伙同这个女人霸占我的家,虐待我的女儿!

我死死地盯着眼前这对“母子”,声音里透出前所未有的森寒,仿佛来自九幽地狱:

“我女儿,念念呢?”

林雅沁的表情瞬间变得惊恐万状,像是听到了什么最可怕的事情。

但那个小男孩却毫无察觉,反而嚣张地伸出手指着我,尖声叫道:“你这个疯女人是谁啊!快滚出我的家!你说的是那个小哑巴吗?她不听话,被爸爸关到地下室反省去了!”

他的话音未落,就被林雅沁惊慌失措地一把捂住了嘴。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炸成一片空白。

紧接着,是滔天的怒火与恐惧,像海啸般将我吞噬。

我疯了一样在别墅里四处寻找,推开一间又一间的房门,翻遍每一个角落,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女儿的名字。

可是,哪里都没有念念的影子。

林雅沁跟在我身后,像个烦人的苍蝇,哭着哀求我不要再找了。我被她吵得心烦意乱,忍无可忍,反手将她狠狠推倒在地。

整栋别墅都找遍了,只剩下那扇通往地下室,紧紧关闭的门。

一个无比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中轰然炸开,我瞬间明白了什么,抬脚就要去踹门。

就在这时,林雅沁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猛地从地上扑了过来,像一条疯狗般死死地挡在门前。

“不能进去!云舒姐,我求求你了!你不能进去!”

我怒火攻心,理智尽失,抬起脚就要朝她身上踹过去,怒吼道:“滚开!否则我连你一起废了!”

“住手!”

一道我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此刻却带着凛冽的怒气,从我身后传来。

是江屿川。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已经像一阵风般冲了上来,毫不留情的一脚,狠狠踹在了我的小腹上。

撕裂般的剧痛让我瞬间失去了平衡,整个人重重地跌倒在地。

他甚至没有看我一眼,径直冲了过去,动作轻柔地、满是心疼地将林雅沁扶进怀里。

“雅沁,你没事吧?我接到电话,说家里闯进来一个疯女人,她有没有伤到你?”

林雅沁柔弱无骨地倒在他怀里,不说话,只是肩膀一耸一耸地哭泣,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江屿川一看,心疼得无以复加,声音放得无比温柔,哄着她:“不怕不怕,老公回来了。敢闯进我江屿川的家,还敢伤害我的女人,我看她真是活腻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那双我曾深爱过的眼睛,恶狠狠地朝我瞪过来。

但那句狠话只说了一半,就卡在了喉咙里。

不知何时,门口已经围了一圈看热闹的官邸家属,正对着屋内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江大使,就是这个女人,非要硬闯进来,还胡说八道说她是您太太!”

“是啊,疯疯癫癫的,把林小姐都给推倒了,真是太吓人了!”

江屿川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下意识地避开了我冰冷的目光。

我扶着墙,忍着剧痛,一点点站了起来,目光如刀,死死地钉在他脸上。

“江屿川,我问你,我的女儿呢?”

冷汗顺着他的额角滑落。林雅沁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立刻捂住自己的脸,发出一声夸张的惊呼。

“屿川,我的脸好疼啊……刚刚这个疯女人冲进来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打我,还要用脚踹我,你看她那个凶神恶煞的样子,要不是你及时赶回来,我……我可能真的会被她打死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悄悄地用指甲在自己胳膊上掐了一把,然后拉起袖子,露出一片惹人怜爱的红痕。

她的儿子也立刻心领神会地配合起来,抱着江屿川的大腿嚎啕大哭:“爸爸我好怕!这个疯女人要打死妈妈!我不要变成没有妈妈的孩子!”

江屿川原本眼中的那一丝犹豫,在看到他心爱的女人和儿子的眼泪后,瞬间被狠厉所取代。他猛地转向我,义正言辞地呵斥道:

“云舒!你立刻给雅沁道歉!我知道你心里不平衡,嫉妒雅沁,但你也不能动手打人!”

我简直要被他这番颠倒黑白的话气笑了。

一个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

“你的眼睛是瞎了吗?还是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江屿川,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还没有离婚,我才是你法律上名正言顺的妻子!需不需要我把结婚证拿出来,给在场的各位都开开眼!”

我的话音刚落,江屿川的脸色骤然大变,他急吼吼地打断我,声音尖锐:

“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些什么!我的妻子从来都只有雅沁一个!云舒,我知道你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很辛苦,我出于同情对你多有关照,但你不能因此就对我产生不该有的幻想,甚至跑到我的家里来撒野!像你这种为了攀附权贵就不择手段的女人,我见得多了!马上给我滚出去!”

攀附权贵?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说的是我吗?当初若不是我,他连外交部的门槛都摸不到,更别提今天大使的位置!

我还清晰地记得,他第一次被外派时,在机场兴奋地抱着我转圈,在我耳边一遍又一遍地许下诺言:

“舒舒,你就是我的幸运女神!能娶到你,是我江屿川这辈子最大的福气!我江屿川对天发誓,此生绝不负你!”

当初的誓言言犹在耳,可眼前这张脸,却已经变得如此丑陋而陌生。

暴怒冲垮了我的理智,我再也控制不住,嘶吼着朝他扑了过去,要撕烂他那张虚伪的脸。

“江屿川!你这个王八蛋!”

然而,他毕竟是常年健身的成年男性,而我刚刚经历了长途奔波和剧烈的情绪波动,力量悬殊之下,我再次被他轻易地推倒在地。

后脑勺重重地磕在了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我眼前一黑,一阵天旋地转。

“砰!砰!砰!”

就在这时,地下室的门板突然被微弱地拍响。

里面传来女儿细若游丝的哭喊声:

“妈妈……是你吗……救救我……念念好饿……”

我的心猛地一沉,是念念!是我的念念!

周围的邻居们也彻底炸开了锅,议论声此起彼伏,再也压抑不住。

“怎么回事?地下室怎么还关着人?”

“听声音像个小女孩啊……江大使家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吗?”

“我想起来了,以前好像是见过江大使带一个小女孩进出,长得跟瓷娃娃似的,不过确实好久没见到了。”

江屿川和林雅沁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在众人质疑和审视的目光下,他们就像被架在火上烤,不得不硬着头皮,走过去打开了地下室的门。

门刚开了一条缝,一个瘦小得不成样子、像一团破布娃娃的身影就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一头扎进了我的怀里。

“妈妈!你终于回来了!他们都说……都说妈妈不要念念了……”

我紧紧地、紧紧地抱住我的女儿,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我的念念,我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才短短几个月不见,怎么就瘦成了这副模样?

她身上穿着脏兮兮、明显不合身的旧衣服,裸露在外的胳膊上,布满了青一块紫一块、触目惊心的伤痕。

邻居们全都惊呆了,面面相觑,倒吸凉气的声音清晰可闻。

“天啊!这不就是江大使的女儿吗?怎么管这个女的叫妈妈?”

“还被关在又黑又潮的地下室里,瘦成这样……这简直就是虐待啊!太可怕了!”

江屿川、林雅沁和他们的儿子,三个人像雕塑一样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林雅沁最先反应过来,她一个箭步冲过来,就想从我怀里把念念拽走。

“念念乖,别乱叫妈妈,是不是被吓糊涂了?快过来,到妈妈这里来。”

念念像受惊的小兽,拼命地在我怀里挣扎。

“你不是我妈妈!你是坏女人!你抢我爸爸,还把我关在小黑屋里!你儿子还撕烂了外公送给我的娃娃!”

见念念死死地赖在我怀里,根本不理睬她,林雅沁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又急又气,却还要在众人面前竭力维持她温柔善良的“慈母”形象。

眼看局面就要彻底失控,江屿川心一横,爆喝一声:

“够了!都别吵了!”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迅速切换出一种悲痛又无奈的表情,仿佛一个承受了巨大苦难的圣人。

“各位,家丑本不该外扬,但事到如今,我也只能把真相说出来了。这孩子,其实是我一位战死沙场的远房堂兄留下的遗孤。她从小目睹母亲被家暴,精神上受了极大的刺激,患上了严重的臆想症和暴力倾向。一旦发病,就会乱认亲人,甚至会自残、攻击身边的人!”

“我太太雅沁心地善良,实在不忍心看她被送去福利院受苦,才顶着巨大的压力把她接回家里悉心照料。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只有在她病情严重的时候,才不得不把她暂时隔离在地下室,就是怕她伤害到自己和别人啊!”

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声泪俱下,演技足以问鼎奥斯卡。

周围的邻居们一听,脸上的疑云瞬间散去,立刻露出了然和同情的表情。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就说嘛,江大使和林小姐都是有口皆碑的大善人,怎么可能虐待孩子!”

“就是!这个疯女人还跑来闹事,简直是恩将仇报!”

“江大使,您快报警吧!赶紧把这两个危险分子送去该去的地方,留在这里太吓人了!”

林雅沁见状,立刻顺势添了一把火,她楚楚可怜地依偎在江屿川怀里,柔弱地说:

“是啊,屿川,还是快联系精神病院吧!把这个疯女人直接送到重症监护室去,免得她再跑出来害人!”

她儿子也跟着跳了出来,指着我怀里的念念尖叫:“还有她!快把这个小哑巴丢回孤儿院去!我再也不想看见她了!”

江屿川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立刻点头同意。

我恨得几乎咬碎了满口的银牙。

我原以为他只是出轨变心,刷新了人性的下限,却没想到他竟能歹毒到这个地步。

这是要将我们母女二人,彻底赶尽杀绝!

念念被吓得撕心裂肺地哭,她挣脱我的怀抱,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抱住江屿川的腿。

“爸爸,你在说什么啊?我是念念啊,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啊!求求你,别把我和妈妈送走,求求你了!”

然而,曾经那个女儿只是磕破一点皮就紧张得要立刻送医院的男人,此刻却一脸嫌恶地一脚踢开了念念。

“别碰我!我让你在我家白吃白喝这么久,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他随即拿起对讲机,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冰冷声音,对官邸的安保队长下达了命令:

“立刻到我家来!这里有一个精神病和一个来路不明的小杂·种,把她们给我抓起来,送到精神病院去!”

不过片刻,几个全副武装、手持防暴器械的安保人员就冲了进来,将我们母女团团围住。

“真是给脸不要脸,江大使好心收留你们,还反咬一口!”

“就是,活该被送进精神病院!”

念念被这阵仗吓得哇哇大哭,跪在地上无助地求着江屿川。

我咬着牙,将瑟瑟发抖的女儿紧紧护在怀里,抬起头,用冰冷的目光扫过眼前这一张张丑陋的嘴脸。

为首的安保队长正要上前,脚步却猛地顿住了。

他死死地盯着我的脸,那张惯于保持严肃的脸上,眼神里流露出的是一种混杂着震惊与不可置信的复杂神情。

我迎上他迟疑的目光,缓缓地扫过其他几个安保人员,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客厅: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这个滥用职权、婚内出轨、虐待亲女、意图非法拘禁的外交败类给我抓起来!”

江屿川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轻蔑地笑出了声。

“云舒,我看你是真的疯了。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最年轻的全权大使!连军部的顾将军都对我青眼有加,亲自出面提拔!你今天就算能插上翅膀飞出去,也得被我的人抓回来,送进精神病院!”

他儿子一听,也骄傲地扑到他怀里,得意地大笑:“爸爸好厉害!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把这两个疯子抓走啊!”

林雅沁娇笑着挽住他的胳膊,满脸崇拜:“不愧是我老公,就是有魄力!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他们一家三口在这里上演着得意洋洋的胜利者戏码,而另一边,那些安保人员却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防暴器械。

见状,林雅沁笑得更加灿烂,她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用一种施舍的语气说道:

“你害怕了吗?现在跪下来,舔干净我的鞋底,再让你那个小哑巴女儿学三声狗叫,或许我能大发慈悲,考虑考虑让屿川给你找个好一点的病房哦!”

周围的看客发出一阵不怀好意的哄笑。

就在这时,念念突然像一头被激怒的小狮子,一把冲过去,用尽全身力气推倒了林雅沁。

“你休想!不准你欺负我妈妈!”

看着她明明怕得浑身发抖,却还坚定地护在我身前的瘦小身影,我的鼻子瞬间酸涩无比。

“你这个小杂·种,你敢推我,找死!”

林雅沁的儿子尖叫着就要扑上来抓扯念念,我心里一惊,连忙将女儿紧紧护住。

就在那男孩的手即将碰到念念的瞬间,一名安保人员眼疾手快地将他拉开。

紧接着,剩下的安保人员,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前,一左一右,将还在懵圈状态的江屿川和林雅沁两人死死地反剪双手,控制住了。

那男孩还没搞清楚状况,拼命挣扎着,大吼道:“放开我!你们这群饭桶,快放开我爸爸妈妈,去抓那两个疯子!”

林雅沁也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啊!你们干什么?老公,这是怎么回事?”

江屿川同样一脸错愕,他拼命挣扎,却被压制得动弹不得,只能像一头困兽般无能狂怒地咆哮:

“你们都疯了吗!听不懂我的命令吗?我让你们抓的是她们!是那两个疯子!”

安保队长冷着脸,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沉声说道:“江大使,我们刚刚接到上级命令,您涉嫌滥用职权、以权谋私、严重违反外交人员纪律。”

他顿了顿,又转向林雅沁:“还有您,林雅沁女士,您涉嫌伪造学历、伪造身份,并伙同江大使非法侵占他人财产、虐待儿童。现在,请你们跟我们走一趟,接受调查!”

全场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愣在了原地。

紧接着,窃窃私语声如潮水般涌来。

“这……这是什么情况?反转了?搞了半天,这个疯女人才是正主?那个大钢琴家是小三?”

“我的天,还涉嫌虐待儿童!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不过这个叫云舒的到底是什么来头?你看她刚才那个气势,难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江屿川死死地瞪着安保队长,一张俊脸涨成了猪肝色,怒吼道:“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我是大使!快放开我,否则等我向上面汇报,我让你们所有人都滚蛋!”

看着他这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丑陋模样,我忍不住冷笑出声。

我安抚好怀里惊魂未定的念念,缓缓走到江屿川面前。

然后,我扬起手,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甩了他一个耳光。

“啪!”

清脆的响声回荡在整个客厅,仿佛一道惊雷。

一巴掌不够解气,我又反手左右开弓,接连扇了好几下。

直到我的手掌都打得发麻,看着他那张迅速红肿起来、英俊不再的脸,我才停了下来,冷冷地开口。

“大使?”

“江屿川,你还有脸提这两个字?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这个大使的位子,到底是怎么来的?”

江屿川愤恨地瞪着我,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却无法挣脱,只能从牙缝里挤出话来:“还能怎么来的?当然是凭我的真才实学和不懈努力换来的!”

“哈?”

我没忍住,嗤笑出声,笑声里充满了鄙夷:

“真才实学?就凭你这个靠着女人裙带关系上位的废物?如果没有我,你现在最多就是个在档案室里整理资料、永无出头之日的小科员!”

“你给我听好了,没有我云家,你江屿川,什么都不是!”

江屿川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像是被人剥光了衣服扔在雪地里,过了半天才挤出一句:“你放屁!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收买了我的人,但是云舒,你给我等着,等我查清楚,我一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冷笑:“是吗?那我等着看你的手段。”

一旁的林雅沁还在哭哭啼啼,试图扮演圣母:“云舒姐,你别这样。我知道你一直爱慕屿川,可是爱而不得,也不能用这种卑劣的方式毁了他啊,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她儿子也跟着大喊:“就是!臭女人!我警告你,快放开我爸爸妈妈!不然我爸爸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哦?谁这么大的本事啊?”

一道威严如洪钟般的声音,仿佛带着千钧之力,从门口炸响。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身着笔挺将官服,肩上扛着闪耀将星的中年男人,在一队荷枪实弹的警卫员的簇拥下,龙行虎步地走了进来。他身上那股久经沙场的铁血气息,让整个客厅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好几度。

官邸所有的安保人员,在看到他的瞬间,全都“啪”地一下立正,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首……首长好!”

江屿川在看清来人后,眼中瞬间迸发出了狂喜和希望,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顾将军!您快来救救我!您来得正好!”

“这里有个胆大包天的疯女人,伪造上级命令,还给我扣上了莫须有的罪名!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林雅沁不明所以地看着江屿川:“老公,这位是……”

“这位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一手提拔我的贵人,军部的顾长风将军!快,雅沁,快跟将军问好!”

林雅沁脸上的惊慌立刻被得意和优雅所取代,她连忙摆出最完美的笑容,用一种自以为迷人的姿态恭维道:“顾将军,您好,我是屿川的妻子林雅沁。您看我们被这个疯女人折腾得……”

“妻子?”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将军冷冷打断。

他的语气很平淡,却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强大压迫感,让江屿川和林雅沁两人瞬间如坠冰窟,不寒而栗。

没有再理会他们,顾将军径直走到我的面前,当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时,那股凛冽的杀气瞬间化为了如山的父爱、心疼和滔天的愤怒。

“舒舒,这是怎么回事?”

在看到父亲的那一刻,我所有的坚强和伪装瞬间崩塌,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

“爸……”

“爸?!”

客厅里所有人都发出了不敢置信的惊呼,尤其是江屿川和林雅沁,更是像被九天玄雷当头劈中,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表情彻底石化。

“你胡扯!云舒,你是不是真的疯了!什么人都敢乱叫爸!你……”

“住口!”

我爸一声怒喝,那久经沙场的威势,如同实质的冲击波,吓得江屿川立刻闭上了嘴。

他心疼地将我揽进怀里,宽厚的手掌轻轻抚过我脑后磕碰出的淤青,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怒火:“舒舒,告诉爸,谁干的?”

感受到父亲温暖而有力的怀抱,我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实处。

我深吸一口气,抬手指着江屿川,声音掷地有声:

“江屿川他背着我出轨,和这个女人在外面生了私生子,还纵容他们鸠占鹊巢,把我们的家搞得乌烟瘴气,虐待念念,甚至把我污蔑成纠缠他的疯子!”

“就在刚才,他还想让安保把我送进精神病院,把念念重新丢进孤儿院!”

我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在在场所有人的心上。

我爸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我知道,这是他盛怒到极点的表现。

他的目光如利剑般扫过在场所有人,最后定格在一旁不知所措,瘦弱得像只小猫的念念身上。她正怯生生地躲在我的身后,一双小手紧张地揪着我的衣角。

当父亲的目光触及到她胳膊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时,他那双看过无数生死的眼睛,蓦地红了。

他缓缓蹲下身,向念念伸出布满老茧的大手,开口时声音竟有些哽咽:

“念念,乖孩子,到外公这儿来……”

念念看看我,又看看眼前这个威严却无比温柔的男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小跑着扑进了他的怀里。

父亲一把将她小小的身子抱起,轻轻摸着她干枯泛黄的头发,心疼得无以复加:“好孩子,你受苦了,都是外公不好,没有早点发现……”

念念没见过外公几次,此刻自然有些生疏。但血脉亲情和那份真切的关心,还是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安全。她忍不住趴在外公宽阔的肩上,小声地啜泣起来。

听到外孙女压抑的哭声,我爸的怒火终于彻底爆发。

他猛地站起身,一个箭步冲到江屿川面前,那只曾指挥千军万马的手,此刻握成了铁拳,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

“啊——!”

我爸这一拳力道极大,直接把江屿川打得鼻血长流,牙齿都松动了几颗,引得林雅沁失声尖叫。

江屿川被打懵了,他捂着脸,颤抖着,哆哆嗦嗦地开口:“将……将军,您这是什么意思……?就算有什么误会,您也不能动手啊!我……我可是您一手提拔起来,您最看重的人啊!”

我爸冷笑一声,又是一记势大力沉的窝心脚,将他踹得跪倒在地,像一条死狗。

“提拔?看重?”

“江屿川,看来刚才那一拳,还没让你彻底清醒。”

“你以为,如果你不是我女儿的丈夫,你这种货色,配让我多看你一眼吗?”

江屿川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

“天啊!原来江大使竟然是靠老婆上位的?吃软饭的啊!”

“啧啧,有这么个家世显赫的老婆还不知道珍惜,居然在外面养小三还虐待亲生女儿,真是个人·渣中的极品!”

江屿川的心已经死了大半,但他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将目光投向我,声音里充满了困惑与不甘。

“云舒,咱爸是顾将军,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当初不是说,你父母只是普通的公职人员吗?”

我点点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将军不就是公职人员吗?都是为国家和人民服务,难道在你眼里,还有高低贵贱之分?”

看着他越来越惨白的脸,我继续用冰冷的言语,将他最后一点幻想击得粉碎:

“江屿川,无论我爸是谁,这都不是你能够堂而皇之出轨、虐待我女儿、企图将我置于死地的理由。”

“我当年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渣。”

“而我这辈子,做过的唯一一件对不起我爸的事,就是当年跪在他的面前,声泪俱下地求他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这种德不配位的废物,坐上了今天这个本不属于你的位置!”

江屿川终于彻底认清了残酷的现实,他惨白着脸,像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喃喃自语:“原来……原来你说的都是真的,原来一直都是你在背后帮我……没有你,我真的什么都不是……”

见他这副烂泥扶不上墙的窝囊样,我疲惫地摆了摆手,示意警卫员可以把他带走了。

可他突然像疯了一样挣扎起来,手脚并用地爬过来想抱我的腿,被警卫员死死按住。

“舒舒!再给我一次机会吧!舒舒!”

“我不知道你这么爱我,为我付出了这么多!以前都是我猪油蒙了心!都是林雅沁这个贱·人勾引我的!当年也是她假装成你,给我下了药,我才会一时糊涂和她……!”

“事后她又用孩子赖上我,我真的是无辜的啊舒舒!现在想想,谁知道这个孩子是不是她在外面跟野男人生的,故意带来骗我的!”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为了自保,如何疯狂地撕咬、诬陷曾经的“挚爱”,如何卑劣地污蔑自己的亲生儿子,只觉得一阵阵反胃。

而林雅沁听到他这番丧心病狂的话,也彻底崩溃了。

她疯狂地尖叫起来:“江屿川你这个混蛋!你不是人!当初是你自己说厌倦了云舒那个木头一样的女人,说和我在一起才感觉自己像个活人!是你花言巧语哄我上了床!也是你说你只爱我一个,我才是你心中唯一的大使夫人!”

“住口!!”

江屿川怒吼着打断她,转头又用一种极其卑微的姿态,像狗一样恳求我:

“舒舒,你别听她胡说,我爱的是你,我心里一直都只有你啊。”

“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将功补过,我……”

我转过头,连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

“江屿川,从你背叛我,伤害念念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彻底结束了。”

“我会立刻起诉离婚,让你净身出户。至于你,”我顿了顿,看着他绝望的脸,一字一句地宣判,“就在军事法庭上,好好为你做过的一切,忏悔你的余生吧。”

说完,我从父亲怀里接过念念,紧紧地抱着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曾被我称为“家”的,令人作呕的地方。

后来,经军事法庭公开审判,江屿川因滥用职权、贪污腐败、虐待家属等多项罪名并罚,被剥夺一切职务和头衔,判处无期徒刑,终身监禁。

法律的重锤终于落下,给了林雅沁长达二十年的铁窗生涯,她那一长串罄竹难书的欺诈与虐待罪名,终究成了压垮她人生的最后一根稻草。 而他们那个曾被视若珍宝的独子,在父母双双锒铛入狱后,也成了个烫手山芋,各路亲戚避之唯恐不及。最终的归宿,竟是他父亲曾叫嚣着要将我女儿念念丢进去的那个冰冷的地方——福利院。

命运的齿轮转动起来,总是带着点黑色幽默的味道。他曾想施加于别人的诅咒,最终原封不动地应验在了自己身上。

相比之下,我与江屿川的离婚官司,却意外地陷入了僵局。

从律师口中传来消息,江屿川在高墙之内已近癫狂,面对那份一别两宽的离婚协议,他表现出了歇斯底里的抗拒。

“我不签!绝对不签!”

“舒舒是我的妻子,我们十年的感情,她不可能这么绝情!这不可能!我要见她,只要让我见到她,她一定会明白我的心,一定会回来的!”

这番痴人说梦传到我耳中,只激起一阵混杂着恶心与疲惫的冷笑。

见我?

除非时光倒流,沧海桑田。

常规途径走不通,我别无选择,只能将希望寄托于法律的强制力。我整理好所有材料,正式向法院提起了强制离婚诉讼。

在军部法律顾问处那栋庄严肃穆的大楼里,空气中弥漫着档案纸张和淡淡消毒水的味道。当我将那叠承载着我十年婚姻终结的沉重材料,递给负责我案子的军官时,我们不约而同地抬起头。

四目相对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

眼前的男人,一身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的军装,肩章上的金色麦穗与少校星徽在灯下闪着冷硬的光。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早已褪去了年少的青涩,沉淀了岁月的磨砺,唯独那双眼睛,依旧如鹰隼般锐利。

竟然是他——我军校时期斗了四年、次次都被我压一头的死对头,陆枫。

世界真是个该死的圆。

他眼底的惊愕一闪而过,随即被职业化的冷静所取代,声音低沉,像绷紧的琴弦,敲击着安静的空气:

“云舒上校。”

我心头何尝不是翻江倒海。记忆里那个咋咋呼呼、总想在各个项目上胜过我的刺头少年,与眼前这个沉稳如山、气场内敛的男人,形象缓慢而艰难地重叠在了一起。

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终也只是化作一个苦涩的弧度挂在嘴角。

“陆枫少校……我的情况,就拜托你了。”

他点了下头,用军人特有的果决姿态接过那叠厚厚的材料,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文件边缘轻敲了一下,语气不容置疑:

“放心,交给我。一周之内,我会让这件事画上句号。”

陆枫没有夸口,他的效率高得惊人。仅仅五天,那份盖着鲜红国徽印章的离婚判决书,就静静地躺在了我的办公桌上,宣告了我法律意义上的自由。

我赢了。

那块长久以来压在心口的巨石终于被挪开,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可随之而来的,并非预想中的轻松,反而是巨大的空虚。心像是被猛地剜去了一块,呼呼地灌着冷风,隐隐作痛。一种酸涩和茫然交织的情绪,死死扼住了我的喉咙,让我几乎窒息。

记忆的潮水毫无征兆地将我淹没。

我又想起了与江屿川的初见。那个午后,图书馆的光线被高大的书架切割成细碎的金粉,洋洋洒洒地跳跃在空气里。那个穿着最简单白衬衫的青年,就坐在那片光晕里,听到动静后回头望向我,露出了一个干净又温暖的笑容。

就是那个笑容,让我心甘情愿地沉沦了整整十年。

我曾天真地笃定,我们会像所有童话故事的结局那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若能预见今日这般满身伤痕、一地鸡毛的收场,我宁愿那个午后,我们从未在图书馆里相遇。

陆枫清冷的声音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我的伤感,将我从回忆的泥潭中拽了出来。

他将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语调平直:“恭喜,云舒上校,你自由了,彻底甩掉了一个包袱。”

我恍然回神。

是啊,包袱。我和江屿川已经成为了过去式,他是被我的人生淘汰掉的失败品。我伸手拿起那份判决书,郑重地收好,抬头对他绽开一个真正释然的笑容:

“陆枫,这次,多谢了。”

陆枫的嘴角罕见地向上勾了勾,那双锐利的眼眸里,燃起了我熟悉无比的火焰。

“如果真想道谢,就在下个月的跨军区联合演习上,别让我赢得太轻松。”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我的‘战狼’特战队,将作为蓝军,正面迎战你的‘凤凰’突击队。”

“另外……”他补充道,眼神里那好胜的战意似乎柔和了一瞬,“演习结束后,我想见见你的女儿,听说她像你一样,很了不起。”

我看着他眼中那不服输的战意,以及深藏其中的、那一闪而过的温柔。那道光,仿佛一道强劲的暖流,精准地投射进我心中因江屿川而留下的那片废墟,瞬间,阴霾尽散。

我们并肩走出办公大楼,午后和煦的阳光均匀地洒在我们笔挺的军装上,在肩章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这一幕,恍惚间与年少时重叠。那时我们还在训练场上挥洒汗水,无数次互为对手,也互为最好的镜子,在竞争中共同成长。

我眺望着远方,唇角终于由衷地扬起。

我想,我的未来,或许也能如今日的阳光一般,驱散所有阴霾,灿烂明亮。

——已完结——

声明:虚拟演绎,故事经历,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切勿带入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