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出轨对门邻居,我隐忍布局,在他人生高光时刻,送上一份大礼
发布时间:2025-08-26 15:51 浏览量:1
苏青梧打开家门时,空气里还残留着昨夜雨后青草的湿润气息,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属于这个家的香水味。
那味道很淡,像山谷里的白芷,清幽,却带着一丝不易察ึง的侵略性。
她换下高跟鞋,将买来的新鲜栀子花插进玄关的花瓶里。客厅里,丈夫顾远洲正坐在沙发上,戴着金丝眼镜,专注地看着笔记本电脑上的建筑设计图。他侧脸的线条英挺,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岁月似乎格外偏爱他,只给了他成熟的魅力,没留下半分油腻。
“回来了?”顾远洲头也没抬,声音温和,带着一种习惯性的漫不经心。
“嗯,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烟雨龙井。”苏青梧将茶叶放在茶几上,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他身旁的空位。沙发靠垫有一个微微凹陷的痕-,显然不久前有人坐过。
顾远洲终于抬起头,推了推眼镜,对她露出一个堪称完美的微笑:“辛苦了,青梧。你总是这么体贴。”
苏青梧的心,像被一根细细的针扎了一下,不疼,但很清晰。
结婚五年,她从一个业内小有名气的景观设计师,变成了顾远洲口中“最体-的后盾”。她放弃了自己蒸蒸日上的事业,只为让他能毫无顾虑地去追逐他的建筑师梦想。如今,他成了业界新贵,而她,成了他生活里一个体贴的符号。
她不动声色地走进厨房,准备清洗茶具。余光瞥见垃圾桶里,有一个不属于她常用的那个牌子的酸奶盒,盒盖上还沾着一点口红印,是时下流行的豆沙色。
苏青a的心,又被扎了一下。
她记得,住在对门的新邻居,那个自称是自由撰稿人的白芷,就最爱涂这个颜色的口红。上周在电梯里遇到,她还笑着对自己说:“苏姐姐,你的口红色号真好看,下次也推荐给我呀。”
苏青梧端着茶盘走出来,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仿佛什么都没发现。“远洲,尝尝新茶。”
顾远洲呷了一口,赞叹道:“还是你泡的茶有味道。”
“是吗?”苏青梧坐在他对面,双手交叠放在膝上,指甲修剪得干净圆润,“说起来,今天我回来的时候,在楼下碰到白芷妹妹了。她好像刚从我们这栋楼出去,还问我你最近是不是很忙,说好久没见你指点她养花了。”
顾远洲端着茶杯的手,有-个微不可察的停顿。
他眼皮都没抬,语气依旧平淡:“哦,她那盆君子兰快养死了,昨天来问了我几句。小姑娘一个人住,挺不容易的。”
【小姑娘?她只比我小三岁。一个人住不容易,就可以来找别人的丈夫寻求慰藉吗?】
苏青梧心里冷笑,脸上却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呢,那孩子看着挺单纯的。下次她再来,我留她吃个饭,大家都是邻居,热闹热闹。”
顾远洲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点头:“好,你安排就行。”
他自以为掩饰得天衣无缝,却不知苏青梧对他每一寸微表情都了如指掌。他每次心虚或者撒谎的时候,右手的食指都会下意识地摩挲茶杯的边缘。
就像现在这样。
晚上,苏青梧躺在床上,背对着顾远洲。男人的呼吸均匀悠长,似乎已经沉沉睡去。
但苏青梧毫无睡意。
她睁着眼睛,黑暗中天花板的轮廓模糊不清,如同她此刻混沌的婚姻。香水味、酸奶盒、沙发上的凹陷、丈夫下意识的小动作……这些碎片拼凑在一起,构成了一个让她心头发冷的真相。
她没有哭,也没有歇斯底里。多年的教养和骨子里的骄傲,让她在面对这种不堪时,第一反应是极致的冷静。
【哭闹是最无能的表现,只会让他觉得我离不开他。我要的,不是他的怜悯和回归,而是让他为他的背叛,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她悄悄拿起顾远洲放在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密码是她的生日,多么讽刺。
她打开微信,置顶的联系人里没有白芷。她搜索了一下,也没有。
【删掉了?还是用了什么特殊的分组?】
苏青梧没有放弃。她点开文件传输助手,里面空空如也。她又点开收藏,最新的几条都是关于建筑材料的专业文章。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正常得就像一个精心布置过的舞台。
她忽然想起什么,打开了手机的相册,点进了“最近删除”。
里面空无一物。
但苏青梧的目光却凝固了。在“最近删除”的文件夹标题下方,有一行小字提示:项目将在30天后被永久删除。而旁边的“清空”按钮,是灰色的。这说明,顾远洲在不久前,刚刚手动清空过这里。
**此地无银三百两。**
苏青梧放下手机,重新躺好,身体却像坠入了冰窖。
原来,所谓的完美丈夫,早已在背地里,将她当成了一个傻子。
第二天一早,苏青梧像往常一样为顾远洲准备早餐。煎蛋是完美的溏心,吐司烤得焦黄酥脆,咖啡的香气弥漫了整个餐厅。
顾远洲打着领带从卧室走出来,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青梧,有你真好。”
苏青梧递给他一杯温水,微笑着说:“快吃吧,今天不是要去见甲方的王总吗?别迟到了。”
“嗯,”顾远洲喝了口水,状似不经意地提起,“对了,我晚上有个饭局,和王总他们,估计会很晚回来,你不用等我了。”
苏青梧低头喝粥,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眼底的寒意。
【又来了,又是王总。上个月他用这个借口,在外面待了一整夜。】
“好,那你少喝点酒,注意身体。”她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顾远洲走后,苏青梧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她没有收拾餐桌,而是拿起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季夏。”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干练清脆的女声:“青梧?真是稀客啊,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终于想起我了?”
季夏是苏青梧的大学闺蜜,如今是业内知名的离婚律师,以手腕强硬、逻辑缜密著称。
苏青梧没有和她寒暄,开门见山:“我需要你的帮助。顾远洲,他出轨了。”
电话那头的季夏沉默了几秒,随即语气严肃起来:“你确定?”
“百分之百。”
“证据呢?”
“暂时还没有直接的,但我有人选,有动机,有无数个让我起疑的细节。”苏青梧冷静地将自己的发现和猜测说了一遍。
季夏听完,沉声道:“青梧,我懂你。你现在千万不要打草惊蛇。从现在开始,你要做的,不是质问,而是取证。他不是说晚上有饭局吗?这就是个好机会。”
“我明白。”
“还有,家里的财产状况,你清楚吗?这几年他公司的流水,你们的共同财产,房产,车子,股票基金,你都要心里有数。”
苏青梧的心一沉。这五年来,她一门心思做顾远洲的贤内助,家里的财政大权,不知不觉间,全都交到了他手上。她只知道他们有一套婚后买的大平层,两辆车,至于存款和公司股份,她一概不知。
“我不清楚。”她诚实地回答。
“糊涂!”季夏在那边恨铁不成钢,“苏青梧,你最大的优点是通透,最大的缺点就是太相信爱情!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你听我说,第一步,稳住他,让他觉得你还是那个对他百依百顺的温顺妻子。第二步,想办法查清你们的家底。第三步,找到他出轨的铁证。记住,我们要的不是一场难看的撕逼,而是一场漂亮的歼灭战。让他净身出户,身败名裂!”
挂了电话,苏青梧站在空无一人的客厅里,第一次感觉到了刺骨的寒冷和后怕。
她为之放弃一切的爱情,原来只是一个包裹着糖衣的骗局。而她,心甘情愿地吃了五年。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逐渐从迷茫变得坚定。
【季夏说得对,现在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顾远洲,你既然给了我一场镜花水月,我就要亲手打碎它,让你看看碎片有多锋利。】
下午,苏青梧没有像往常一样待在家里侍弄花草,而是去了银行。她以需要查询家庭理财状况为由,打印了她和顾远洲联名卡近一年的流水。
银行柜员的眼神带着一丝探究,但还是专业地为她办理了业务。
拿着厚厚一沓流水单,苏青梧坐在银行旁边的咖啡馆里,一笔一笔地看。
大部分开销都很正常,物业、水电、车贷、日常消费。
但很快,一些奇怪的支出引起了她的注意。
几乎每个月,都有一笔五万块的固定转账,收款账户的户主名叫“白月茹”。还有一个她从未听过的珠宝品牌“V&L”,近半年来消费了三次,总金额超过三十万。更有一家高档日料店,每周五晚上都会有一笔固定的双人套餐消费。
而这些消费发生的时间,恰好都是顾远洲告诉她“在和客户应酬”的晚上。
白月茹?会是白芷的母亲或者姐妹吗?
苏青梧拿出手机,打开了那个她几乎从不使用的社交软件,搜索了“白芷”的名字。很快,一个头像为白色雏菊的账号跳了出来。账号是半公开的,能看到一些零星的动态。
其中一条是三个月前发的,配图是一条璀璨的钻石项链,正是“V&L”当季的主打款“星河”。
配文是:“谢谢你,G先生。星河入梦,幸甚至哉。”
G先生?顾远洲?
苏青梧的手指冰凉。
她继续往下翻,看到一张白芷和一位中年女人的合影,配文是:“祝我最爱的月茹妈妈生日快乐!”
**白月茹。**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完美地串联了起来。
他不仅给她买昂贵的珠宝,还负责了她母亲的生活开销。这哪里是“小姑娘一个人住不容易”,这分明是金屋藏娇,而且是连带着丈母娘一起养了。
苏青梧气得浑身发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冲进洗手间,干呕了半天,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镜子里,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却亮得吓人。那是一种被背叛到极致后,燃起的滔天恨意。
她用水泼了泼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证据,还不够。这些只能证明他大额消费不明,转账给了一个叫白月茹的女人。他完全可以狡辩是业务往来或者借款。我要的,是让他们无法抵赖的,最直接的证据。】
晚上七点,“老公,饭局怎么样了?少喝点酒哦。”
过了半个多小时,顾远洲才回复:“刚开始,王总太热情了。你早点睡。”
苏青梧看着手机屏幕,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她换上一身不起眼的深色衣服,戴上帽子和口罩,走出了家门。
她没有去那家高档日料店,她知道,顾远洲既然敢把那里当成固定约会地点,必然有所防备。她要去一个他意想不到的地方——他公司的地下车库。
顾远洲的车上,装着一个她当初为了行车安全,特意挑选的,带高品质录音功能的行车记录仪。只要车子启动,就会自动录音录像。
她打车来到顾远洲公司附近,步行进入地下车库。车库里光线昏暗,空空荡荡。她很快就找到了那辆熟悉的黑色辉腾。
她用备用钥匙打开车门,迅速找到行车记录仪,取出里面的内存卡,然后换上一张新的空卡。
整个过程,她心跳如雷,手心全是冷汗。
做完这一切,她像个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车库。
回到家,她将内存卡插入电脑。
最新的视频文件,记录着今天下午顾远洲下班后的行踪。
画面里,车子平稳地驶出公司地库。几分钟后,顾远洲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芷芷,我出来了……嗯,不是饭局,骗她的……什么王总,我的时间只属于你……想吃什么?好,就去那家你喜欢的私房菜……别急,我先去接你。”
声音温柔缱绻,是苏青梧从未听过的腻歪。
紧接着,画面显示车子开到了一个熟悉的小区门口。正是他们自己住的小区。
几分钟后,穿着一条白色连衣裙的白芷,身影窈窕地出现在副驾驶的位置。
“远洲,你今天来接我,不怕被苏姐姐看到吗?”白芷的声音带着一丝撒娇的怯意。
“怕什么?她这个点,不是在弄她的那些花花草草,就是在给我准备晚餐。她是个很无趣的女人,生活里除了我,什么都没有。”顾远洲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屑和掌控一切的自信。
白芷轻笑起来:“可我就是喜欢你这样有掌控力的男人。不像我那个没用的前夫,什么都听他妈的。”
“别提他了,扫兴。”顾远洲发动车子,腾出一只手,握住了白芷的手,“放心,我很快就会跟她摊牌的。我的设计所马上要接一个大项目,等项目稳定了,我就和她离婚。到时候,我就能光明正大地给你一个家。”
“真的吗?远洲,你对我太好了!”
接下来的录音,是令人作呕的调情和对未来的甜蜜规划。他们规划着如何装修苏青梧亲手设计的婚房,规划着去哪里度蜜月,甚至规划着以后孩子要叫什么名字。
苏青梧面无表情地听着,一颗心,在这些不堪入耳的对话中,一寸寸地死去,然后又在灰烬里,凝结成坚硬的、带着棱角的恨。
**原来她苦心经营的家,只是他随时可以抛弃的破旧旅馆。**
**原来她引以为傲的爱情,只是他口中“无趣”的枷锁。**
她将音频和视频文件,连同银行流水、白芷的社交动态截图,分门别类地保存在一个加密的文件夹里。
然后,她站起身,走到阳台。
夜风吹拂着她的长发,城市的霓虹在她眼底明明灭灭。
她没有哭,甚至感觉不到痛了。
只剩下一种冰冷的、即将要复仇的快意。
【顾远洲,白芷。你们不是想要一个家吗?我会给你们一个“家”的,一个让你们永生难忘的“家”。】
从那天起,苏青梧像一个最精湛的演员,开始了她的表演。
她比以前更加温柔体贴。顾远洲回家,她会第一时间递上拖鞋;他工作疲惫,她会恰到好处地送上参茶;他偶尔提起工作上的烦恼,她会比以往更专注地倾听,甚至还能提出一些颇有见地的建议。
她曾经的专业素养,在这一刻,成了她最好的伪装。
顾远洲对她的变化十分受用。在他看来,苏青梧是终于认清了现实,知道自己离不开他,所以才变得更加温顺乖巧。他心中的那点因为欺骗而产生的微末愧疚,也随之烟消云散。
他甚至在和白芷约会时,得意地说:“你看,我就说她离不开我。最近乖得像只猫。”
白芷依偎在他怀里,眼中闪过一丝嫉妒和不甘,嘴上却说:“那还不是因为你优秀嘛。不过远洲,你什么时候才跟她提离婚啊?我……我总觉得这样偷偷摸摸的,心里不踏实。”
顾远洲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快了,宝贝,再等等。我那个大项目,设计方案已经通过了,下周就要和甲方正式签约。等签约仪式一结束,我就跟她摊牌。到时候,我事业爱情双丰收,你就是我顾远洲名正言顺的太太。”
他们不知道,他们的每一句对话,都被苏青梧通过放在顾远洲公文包里的一支小小的录音笔,听得一清二楚。
这期间,苏青梧也没有闲着。
她联系了季夏,将自己收集到的所有证据都交给了她。
季夏看着那些银行流水和录音,气得直拍桌子:“这个顾远大渣男!简直是把你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还有这个白芷,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段位不低的绿茶。”
“现在不是骂他们的时候,”苏青梧冷静地说,“季夏,我要你帮我做的,不仅仅是离婚,分割财产。”
“我懂。”季夏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像一头即将捕猎的豹子,“你要他身败名裂。”
“对。”苏青梧的目光冷冽如冰,“他最看重什么,我就要毁掉什么。他引以为傲的事业,他苦心经营的体面人设,他规划的与小三的美好未来。我要让他,一无所有。”
两人对视一眼,一个周密的计划,在她们的商讨中,逐渐成型。
苏青梧首先做的,是清算自己的资产。她将自己婚前的一套小公寓挂牌出售,同时联系了以前的导师和朋友,表示自己准备重新出山,承接一些私人的景观设计项目。
凭着她过硬的专业能力和良好的人脉,很快就有几个项目找上了门。她白天在外面跑项目,晚上回家继续扮演温婉的妻子,忙碌却充实。
顾远洲只当她是闲得无聊,找点事做打发时间,并未放在心上。
他还假惺惺地表示支持:“挺好的,你有自己的追求,我支持你。不过别太累了,家里有我呢。”
苏青梧微笑着应下,心里却在冷笑。
【家?这个家早就烂透了。你放心,等我把属于我的东西都拿回来,这个烂摊子,就留给你和你的白芷妹妹慢慢收拾吧。】
与此同时,苏青梧开始有意无意地“关怀”起了对门的白芷。
她会在做了精致的糕点后,热情地给白芷送去一份。
“白芷妹妹,尝尝姐姐做的桂花糕。你一个人住,吃饭肯定不方便,以后常来姐姐家吃饭啊。”苏青梧笑得亲切又真诚。
白芷看着眼前这个温婉大气的女人,心里既有鸠占鹊巢的快感,又有一丝莫名的心虚。她接过糕点,甜甜地叫着:“谢谢苏姐姐,你人真好。”
【好?我很快就会让你知道,我到底有多“好”。】
苏青梧会借着请教养花经验的名义,去白芷的家里坐坐。她环顾着那间布置精巧的公寓,目光扫过那些价值不菲的家具和装饰品,许多都是顾远洲公司的合作供应商的品牌。
“妹妹你真有品位,这房子装修得真好看。”苏青梧由衷地“赞叹”道。
白芷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矜持地笑道:“哪里哪里,都是我一个朋友帮我设计的,他是个建筑师,很有才华。”
她口中的那个“朋友”,此刻正在苏青梧的家里,吃着苏青梧做的晚饭。
苏青梧甚至加了白芷的微信,时常和她聊天,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表现得像一个毫无心机的知心大姐姐。
白芷彻底放下了戒心,甚至开始在言谈中,有意无意地透露出自己有一个多么优秀、多么爱她的“男朋友”。
“他啊,工作特别忙,但是对我特别好。他知道我喜欢看星星,就给我买了‘星河’项链。他说,以后要带我去看全世界最美的星空。”
苏青梧一边听着,一边在手机备忘录里记下关键信息,嘴上还附和着:“真羡慕你,妹妹,你男朋友一定很爱你。”
她将这些聊天记录,连同她“拜访”白芷家时,不经意间拍下的,那些带有明显顾远洲设计风格的装修细节照片,一并打包发给了季夏。
季夏回复了三个字:**“诛心局。”**
一切都在苏青梧的计划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终于,顾远洲那个“大项目”的签约仪式日期定了下来。
仪式将在本市最豪华的酒店举行,届时会有甲方公司的所有高层,以及多家业内知名媒体到场。这对于顾远洲来说,是他走上事业巅峰最重要的一步,是他人生中最高光的时刻。
签约仪式的前一晚,顾远洲意气风发地回到家。
他甚至破天荒地给苏青梧带了一份礼物,是她之前看中但没舍得买的一款手镯。
“青梧,明天是个重要的日子。过了明天,我们的生活会越来越好。”他拥抱着苏青梧,语气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
苏青梧靠在他怀里,感受着那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心中一片平静。
她抬起头,眼中带着恰到好处的崇拜和爱慕:“远洲,你真棒,我为你感到骄傲。”
【骄傲?不,我只会为你感到可悲。你永远不会知道,你离地狱,只有一步之遥。】
她踮起脚尖,轻轻吻了一下他的脸颊。
“老公,祝你明天一切顺利。”
这个吻,冰冷得像一个告别的仪式。
签约仪式当天,苏青梧穿上了一件剪裁得体的黑色长裙,化了一个精致却不失凌厉的妆容。她没有告诉顾远洲她会去,而是以季夏律师助理的身份,拿到了媒体邀请函,提前进入了会场。
会场内,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顾远洲作为今天的主角,被众人簇拥在中心。他穿着高定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春风得意。
苏青梧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静静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即将落幕的小丑。
签约仪式准时开始。主持人用激昂的语调介绍着项目的宏伟蓝图和顾远洲的卓越才华。
顾远洲在一片掌声中走上台,他接过话筒,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他准备已久的演讲。
“非常感谢各位领导,各位来宾,能共同见证这个历史性的时刻……”他侃侃而谈,从设计理念讲到人文关怀,将自己塑造成一个有情怀、有担当的顶尖建筑师。
台下的闪光灯不停地闪烁,记录着他人生中最辉煌的一刻。
演讲结束,到了最关键的签约环节。
顾远洲和甲方代表坐到了签约台前,在所有媒体的镜头下,准备落下那至关重要的一笔。
就在这时,会场后方的大屏幕,原本播放着项目宣传片的画面,突然一黑。
随即,一段清晰的音频,通过会场的环绕音响,响彻了每一个角落。
“……她是个很无趣的女人,生活里除了我,什么都没有……”
是顾远洲的声音。
全场哗然,所有人都愣住了。
顾远洲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惊恐地望向大屏幕,脑子里一片空白。
音频还在继续。
“放心,我很快就会跟她摊牌的。等项目稳定了,我就和她离婚。到时候,我就能光明正大地给你一个家。”
“真的吗?远洲,你对我太好了!”一个娇媚的女声响起。
顾远洲的脸色由红变白,再由白变青,他像一尊石化的雕像,僵在台上,手里的签约笔“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台下的宾客们开始窃窃私语,媒体记者们则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纷纷将镜头对准了台上脸色煞白的顾远洲。
“这是怎么回事?”
“录音里的女人是谁?不是他太太吧?”
“天哪,这是大型社死现场啊!”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大屏幕上又开始播放照片。
第一张,是顾远洲和白芷在日料店亲密喂食的照片。
第二张,是他们在车库拥吻的照片。
第三张,是顾远洲给白芷戴上“星河”项链的照片,背景正是白芷的家。
紧接着,是银行流水截图,每一笔给白月茹的转账,每一笔在珠宝店和高档餐厅的消费,都被用红色的记号笔清晰地标了出来。
**证据确凿,无可辩驳!**
会场彻底炸开了锅。
甲方的王总脸色铁青,他站起身,冷冷地看了顾远洲一眼,一言不发地拂袖而去。
这个项目,他们最看重的就是设计师的声誉和人品。一个连家庭都无法忠诚的人,他们如何相信他能对项目负责?
**签约,彻底泡汤了。**
顾远洲浑身冰冷,手脚发软。他看着台下那些鄙夷、嘲讽、幸灾乐祸的目光,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扔在冰天雪地里。
他完了。
他的事业,他的声誉,他的一切,都在这一刻,毁于一旦。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
“顾远洲先生,请问,对于您婚内出轨,用夫妻共同财产包养情妇,并为情妇及其母亲购置房产、奢侈品的行为,您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苏青梧缓缓地从角落里站起身,手里拿着一个话筒。她身旁的季夏,则向在场的每一位媒体记者,分发了一份打印好的,更为详尽的证据材料,包括顾远洲涉嫌职务侵占,利用公司资源为情妇家进行装修设计的证据。
苏青梧一步一步地,从容不迫地,走向那个已经摇摇欲坠的舞台。
她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顾远洲的心脏上。
顾远洲看着她,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和怨毒。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一向温顺柔弱,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女人,竟然会用这样一种决绝而惨烈的方式,将他打入地狱。
“苏青梧……你……你疯了!”他嘶哑地吼道。
苏青梧走到他面前,站定。她的眼神平静无波,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潭。
“我没疯,我只是清醒了。”她对着话筒,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会场,“各位媒体朋友,我,苏青梧,作为顾远洲先生的合法妻子,今天在这里,正式向大家宣布,我将起诉顾远洲婚内出轨、转移夫妻共同财产,并追究其相关法律责任。”
她顿了顿,目光直视着顾远洲那双因为恐惧而缩小的瞳孔。
“另外,”她举起另一份文件,“我还将以个人名义,向顾远洲先生所在的设计所,举报其利用职务之便,挪用公司款项,涉嫌职务侵占。这里,是我整理的所有证据。”
**全场死寂。**
如果说刚才的出轨丑闻只是让他身败名裂,那么职务侵占,则足以让他面临牢狱之灾。
顾远洲终于崩溃了,他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不……不是的……苏青梧,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们是夫妻啊!”他语无伦次地哀求着,哪里还有半分刚才意气风发的模样。
苏青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嘲讽的笑意。
“夫妻?”她轻声反问,声音里充满了冰冷的快意,“在你和你的白芷妹妹规划着如何侵占我的房子,如何花着我的钱共筑爱巢的时候,你有想过我们是夫妻吗?”
“在你对她说我无趣,说我离不开你,把我当成一个傻子一样欺骗的时候,你有想过我们是夫妻吗?”
“顾远洲,你亲手毁了我们的家,现在,我也要亲手毁了你最珍视的一切。”
**“这,叫礼尚往来。”**
她说完,不再看地上的男人一眼,转身,在无数镜头的追随下,昂首挺胸地走出了会场。
外面的阳光正好,洒在她身上,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铠甲。
那场“盛大”的签约仪式,最终成了一场人尽皆知的丑闻。
顾远洲不仅丢了项目,还被设计所迅速开除,并面临公司的内部调查和起诉。他的名字,成了整个建筑设计圈的笑柄。
而白芷的下场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的个人信息很快被人肉了出来,社交账号被愤怒的网友攻陷,谩骂声铺天盖地。她“才女”的人设彻底崩塌,变成了人人喊打的“小三”。
她哭着去找顾远洲,却发现那个曾经对她许下山盟海誓的男人,如今像一条丧家之犬,自身难保。两人在出租屋里大吵一架,最终不欢而散。
白芷的母亲白月茹,也被苏青梧一纸诉状告上法庭,要求其归还不正当得利的五十万元“赡养费”。
一切都如同多米诺骨牌,连锁崩塌。
苏青梧则在季夏的帮助下,有条不紊地处理着离婚事宜。
因为证据确凿,顾远洲属于过错方,法院最终判决,婚内房产、车辆等主要财产,都归苏青梧所有。顾远洲不仅净身出户,还要赔偿苏青梧精神损失费。
拿到判决书的那天,苏青梧去见了顾远洲最后一面。
地点在一家咖啡馆。
几个月不见,顾远洲像是老了十岁,头发花白,眼神浑浊,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他看着对面的苏青梧,她气色红润,眼神明亮,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脱胎换骨般的光彩。
“为什么?”顾远洲的声音沙哑干涩,“你明明可以直接和我离婚,为什么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苏青梧慢条斯理地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闻言,抬起眼帘看了他一眼。
“绝吗?”她反问,“当初你一边享受着我为你打理好的一切,一边和别的女人浓情蜜意,算计着如何将我扫地出门的时候,你觉得你绝不绝?”
顾远洲语塞。
“我只是把你计划对我做的事情,提前在你身上演练了一遍而已。”苏青梧放下咖啡勺,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顾远洲,你错就错在,太低估了一个女人在绝望之后,能生出多大的勇气和恨意。”
她站起身,准备离开。
“我……我真的爱过你。”顾远洲在她身后,近乎哀求地说。
苏青梧的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
“你的爱太廉价,我承受不起。从今往后,我们两不相欠。”
走出咖啡馆,苏青梧见到了等在外面的白芷。
她比顾远洲更憔悴,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清纯无辜,只剩下怨毒和不甘。
“苏青梧,你毁了我的一切!”白芷冲上来,歇斯底里地喊道。
苏青梧冷冷地看着她,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毁了你的人,不是我,是你自己。”她淡淡地说,“当你决定插足别人家庭,去窃取不属于你的东西时,就该想到会有今天这个下场。”
“你以为你赢了吗?你得到了财产又怎么样?你还不是一个被丈夫抛弃的女人!”白芷恶毒地诅咒道。
苏青梧笑了。
那笑容,是从心底里发出的,轻松而释然。
“抛弃?”她摇了摇头,“不,我这不叫被抛弃,我这叫——及时止损,重获新生。”
她绕过状若疯癫的白芷,径直向前走去。
“哦,对了,”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对白芷说,“你住的那套公寓,是我婚前财产买的,房本上写的也是我的名字。法院已经判了,限你三天之内搬走。不然,我会申请强制执行。”
白芷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最后的栖身之所,也没有了。
苏青梧没有再回头,她坐上季夏的车,绝尘而去。
后视镜里,那两个曾经在她生命中掀起滔天巨浪的人,越来越小,最终变成两个模糊的黑点,消失不见。
几个月后。
苏青梧用卖掉婚前那套小公寓的钱,加上自己这段时间做项目赚的钱,成立了自己的景观设计工作室。
工作室的名字很简单,就叫“青梧设计”。
开业那天,阳光明媚,许多以前的同行和朋友都来捧场。季夏送来一个巨大的花篮,上面写着:“祝我亲爱的梧桐女王,涅槃重生,扶摇直上!”
苏青梧站在自己亲手设计的工作室里,看着窗外生机勃勃的绿植,心中一片安宁。
她终于找回了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眼中有光的自己。
她不再是谁的附庸,不再是谁背后的女人。
她就是苏青梧。
傍晚,送走最后一波客人,苏青梧一个人坐在落地窗前,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她接起来,电话那头,传来顾远洲母亲带着哭腔的声音。
“青梧啊,你……你就真的不能再给远洲一次机会吗?他知道错了,他真的知道错了……你看在我们这么多年婆媳的情分上……”
苏青梧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
等对方说完,她才平静地开口:“阿姨,我和顾远洲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至于情分,在他决定背叛我的那一刻,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她没有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干脆地挂断了电话,拉黑了号码。
她的人生,不该再被这些无谓的人和事所牵绊。
她举起酒杯,对着窗外的万家灯火,轻轻碰了一下。
【敬过去,敬死亡,也敬重生。】
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她不再执着于爱情,而是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自己热爱的事业中。她的设计充满了灵气和生命力,很快就在业内打响了名声。项目一个接一个,工作室的规模也越来越大。
她变得自信、独立、光芒万丈。
偶尔,她也会从别人口中,听到顾远洲和白芷的零星消息。
据说顾远洲因为找不到工作,加上背负着巨额的债务,只能回到老家,靠父母的接济度日。
而白芷,在失去了所有光环后,也灰溜溜地离开
了这座城市,不知所踪。
那些曾经让她恨之入骨的人,如今在她心里,已经激不起半点涟
。
他们,只是她人生路上,不小心踩到的一滩烂泥。如今,她已经洗干净了鞋,走上了宽阔平坦的阳光大道。
又是一个春天,苏青梧在城郊为自己设计并建造了一座带院子的小房子。院子里,她亲手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草。
一个阳光和煦的午后,她正在院子里修剪蔷薇,季夏带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当当当当!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表哥,林疏。刚从国外回来的植物学家,听说你这里像个植物园,非要来见识见识。”季夏挤眉弄眼地介绍道。
那个叫林疏的男人,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卡其裤,气质温润如玉,眼中带着学者特有的专注和善意。
他看着满院的繁花,和那个在花丛中,比花还娇艳的女子,眼中露出了惊艳和欣赏。
“苏小姐,久闻大名。”他伸出手,微笑着说,“你的院子,是我见过最有生命力的设计。”
苏青梧看着他,也笑了。
她伸出手,与他轻轻一握。
阳光穿过花架,在他们身上洒下细碎的光斑。
她知道,这或许是一段新故事的开始。
但这一次,她不会再为任何人放弃自我。她会带着一身的铠甲和满心的柔软,去迎接未来生命中,可能出现的任何一种风景。
因为她早已明白,女人最好的归宿,从来不是婚姻,而是她自己。
是那个独立、清醒、永远爱自己、永远奔赴在成长路上的,更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