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第8次质问傅岸琛和助理关系时,他不耐烦道:炮友,受不了,就滚出去 我平静回:好 他却开始慌了

发布时间:2025-09-09 02:25  浏览量:1

当我第8次质问傅岸琛和助理关系时,他不耐烦道:炮友,受不了,就滚出去。我平静回:好。他却开始慌了【完结】

当我第八次,也是最后一次,就他和女助理的暧昧关系质问傅岸琛时,他的耐心终于耗尽。他甚至懒得看我一眼,只是用下巴指了指门口,声音里结着冰:“事实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如果受不了,这个家,你可以不待。”

话音落下的瞬间,只有我能看到的半透明文字,像弹幕一样浮现在他头顶。

【宝贝女儿,别被他骗了!男主就是嘴硬心软,他气的是你不信任他!】

【你现在只要示个弱,告诉他你只是在吃醋,他保证立刻就会软下来,把一切都告诉你!】

以往,这些文字是我的救命稻草。但这一次,我选择了无视。我静静地看着他冷漠的侧脸,轻轻吐出一个字:“好。”

我转过身,走进卧室,动作利落地拖出那个陪我来到这座城市的行李箱。身后的文字开始以前所未有的频率疯狂闪烁,像一群焦急的蜜蜂在我眼前嗡嗡作响。

【女儿你别冲动啊!男主他只是刀子嘴豆腐心,他心里有你的!】

【女主只要现在回头,就能看到男主快要碎掉的眼神,他眼泪都在打转了!】

我收拾衣物的手,微微一顿。

我和傅岸琛的开始,是我的一场盛大的主动。大学时代的他,是校园里神话般的存在——美、强、惨,三个字被他演绎到了极致。无可挑剔的容颜,不幸的原生家庭,连续三年的专业第一,以及国家奖学金拿到手软的履历。

爱慕他的女孩能从图书馆排到校门口,却又纷纷在他那张万年不化的冰山脸上败下阵来。

只有我,像一株执着的向日葵,将我所有的光和热都倾注在他身上,整整三年,终于让他这朵高岭之花为我低下头颅。

关系确立后,即便他依旧淡漠如初,我也毫不在意。我坚信,再坚固的冰山,也终有被我的热情融化的一天。

后来,我无意中得知,他那对貌合神离的父母,早在他刚记事时就已双双出轨。那一刻,我心疼得无以复加,红着眼睛向他保证:“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是那个永远不会推开你的人。”

那个夜晚,傅岸琛在我身上展现了前所未有的疯狂与占有。

而这些奇特的文字,是在我向他求婚成功后,凭空出现的。它们像一本“傅岸琛使用说明书”,告诉我他那些毫无来由的怒火究竟源于何处;教会我在他气到让我滚时,如何能让他回心转意。

它们说,傅岸琛这种外冷内热的男人,天生就该配我这种小太阳。

起初,我真以为这是上天对我执着爱情的奖赏。

直到后来,当傅岸琛第一次带着不属于我的香水味回家。

它们说:【他只是想让你吃醋罢了,男人的小把戏,别当真。】

当傅岸琛第一次不回我信息,甚至挂断我的电话。

它们说:【继续打呀女儿,男主看着你的来电显示,心里早就爽翻了!】

还有一次,凌晨两点,大雨滂沱。傅岸琛电话关机,我疯了一样找遍了他所有可能去的地方,最后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却看到他的助理冯安安正将他从车里搀扶出来。

它们说:【男主有什么错?他只是想拼了命拿下这个订单,好带你去环游世界啊!】

最后,就是今天。当冯安安和傅岸琛接吻的照片,被用匿名彩信直接发到我手机上时,我所有的理智和隐忍,都崩塌了。

也就有了开头那一幕,我在这里收拾行李的狼狈。

其实,“从我家出去”这句话,对我而言并不陌生。

结婚以后,这几乎成了傅岸琛的口头禅。他精准地找到了我的软肋——他知道,在这座陌生的城市,我举目无亲;他知道,回一趟家需要坐十六个小时的高铁;他也知道,我那报喜不报忧的性格,绝不会让身体不好的父母为我担心。

所以,每一次争吵升级,他都会拿出这把最锋利的刀。

一旦这句话出口,无论矛盾的起因是什么,最终都会变成我的错。

我记得第一次听到时,我整个人都懵了,像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独自在房间里无声地流泪。三个小时后,他推门进来,在我面前缓缓跪下,通红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明诗,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生气……就想起了我爸当年就是这么对我妈的。”

“这个地方,对我来说,有你才叫家。”

“对不起,你别走,别离开我,好不好?”

看着他那副脆弱得仿佛一碰就会碎掉的样子,我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烟消云-散,毫不犹豫地与他和好。

自那以后,我们的关系就陷入了一个怪圈——他让我滚,我躲进房间,他来道歉……周而复始。

我闭了闭眼,身后的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傅岸琛握着门把,声音有些干涩:“明诗……”

当他的目光落在地板上那个已经合上的行李箱时,他的话戛然而止。他猛地抬头,眼底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一层更厚的冰霜覆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长本事了,这次倒真有骨气。赶紧走,别耽误我休息。”

我的身体瞬间僵硬,但我没有回头,只是加快了将行李箱立起来的动作。

眼前的文字再次浮现,语气比之前更急切。

【女儿,快回头看他!他真的快哭了!】

【只要女主一回头,男主绝对会冲上来抱住她、吻她,后面的剧情保证甜掉牙!】

【我发誓,男主现在的心声是:求你了,别走。】

我死死地盯着那一行行字,感觉肺里的空气正在被一点点抽干。

从恋爱到结婚,整整七年,我一次次被他推开,又一次次像牛皮糖一样不知疲倦地黏回去。

曾经有一次争吵,他用极尽嘲讽的语气问我:“黎明诗,你还知道‘自尊’两个字怎么写吗?”

他不懂,爱上一个人,是会连自尊都一并丢掉的。

而现在,我只是……爱不动了。

扣上箱子,拉上拉链,我提起拉杆,在清脆的滚轮声中,从他面前径直走过,没有丝毫留恋地推开大门,走了出去。

夜风微凉,吹在脸上,我深吸一口气,那些文字还在眼前闪烁。

【完了,女儿这次是动真格的了,男主再不追下来,老婆就真没了!】

【这个木头!就知道站在阳台上当望妻石,没看见女儿都快走出小区了吗?!】

就在我几乎要忍不住回头的那一刻,手机铃声尖锐地划破了夜的寂静。

屏幕上跳动着“傅岸琛”三个字,我的心脏猛地一颤,但手却比理智更快地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是傅岸琛一贯清冷的声音:“床头那个摆件,你还要吗?不要我扔了。”

这句话,像一颗子弹,精准地击中了我最柔软的地方,疼得我瞬间有些窒息。

他说的摆件,是我们第一次约会时,在陶艺馆一起做的情侣人偶。娃娃的底座上,刻着我们彼此的名字,名字外面那圈笨拙的爱心,还是他坚持要亲手刻上去的。

这么多年,我们吵得再凶,他都从未动过那对娃娃。

可现在,他却用一种处理垃圾的口吻,轻描淡写地问我。

那些文字又跳了出来。

【女儿别误会!男主是想问你,连这么重要的东西都不要了,是不是真的要抛弃他了!】

【他就是个拧巴的缺爱鬼,需要一个永远赶不走的爱人!他只是想确认你不会离开他!】

我看着这些苍白的解释,喉咙里挤出几个同样颤抖的音节:“嗯,你扔了吧。”

傅岸琛甚至没有多说一个字,便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拖着行李箱走出小区,我在中介那里加了高价,三个小时内就租到了一间公寓。当我终于在新住处安顿下来,已经是万籁俱寂的凌晨。我茫然地躺在陌生的床上,体会着七年来,第一个没有傅岸琛的夜晚。

第二天踏进公司,我整个人还有些恍惚。

刚走到座位,就发现桌上放着一杯星巴克的美式。我正疑惑,一抬头,就看见傅岸琛和他的女助理冯安安并肩走了进来。

冯安安脸上挂着甜得发腻的笑容,声音清脆地宣布:“今天我生日,我们傅总监自掏腰包请全部门喝咖啡,下午还有蛋糕哦!”

她生日,傅岸琛掏钱。

一瞬间,办公室里所有人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我身上,带着审视、同情,以及一丝不易察察的幸灾乐祸。

我放在身侧的手猛地攥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随即,我若无其事地端起那杯咖啡,在冯安安诧异的注视下,朝她遥遥一举:“冯助理,生日快乐。”

冯安安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傅岸琛的目光却落在我身上,冷不丁地开口:“黎组长,你今天迟到了。行政部的工作再清闲,也希望你能端正态度,别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里来。”

这话一出,周围那些目光的性质立刻变了,怜悯中夹杂着毫不掩饰的嘲笑。

在这种目光的凌迟下,难堪是必然的,但更多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冷。

我强迫自己直视傅岸琛,一字一句地说:“昨晚我已经向我的直属领导请过假了,不劳傅总监费心。”

傅岸琛薄唇紧抿,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

他前脚刚走,办公室里跟我一向不对付的那个女同事就凑了过来,阴阳怪气地说:“黎明诗,原来你朋友圈晒的那些恩爱都是装的啊,你老公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嘛。”

她得意地端起咖啡,“不过也对,人家现在是年薪千万的技术总监,你一个打杂的,确实是高攀了。”

她路过我身边时,那声嗤笑清晰地钻进我的耳朵。

我垂眸看着桌上那杯冰冷的美式,心脏像是被泡在了里面,又苦又涩。

刚进公司时,我和傅岸琛都在技术部。但公司明文规定,同部门员工禁止恋爱。为了他,也为了所谓的“家庭”,我主动申请调岗,从前途光明的技术岗,转到了琐碎的行政部。我亲手折断了自己职业的翅膀,以为能换来一个安稳的家。

可到头来,在他嘴里,我不过是个“打杂的”。

我沉默着,眼前的文字又开始不安分地跳动。

【女儿,别听那些长舌妇胡说!男主就是想找个借口来行政部看你一眼,才请全公司喝咖啡的!】

【真的!听到女助理说生日的时候,男主眼睛都亮了,他想到的就是这个能名正言顺来看你的法子!】

我相信它们说的是真的。

可傅岸琛,你明明可以正大光明地来,却偏偏选择了一种最让我难堪的方式。

一整个上午,我都心神不宁。

直到中午,上司佩佩姐叫我去了她的办公室。她将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神色严肃:“德国分公司那边出了点状况,一个技术骨干带着团队集体跳槽了。你把近一年的绩点整理一下,我们需要立刻选派一个人过去稳定大局。”

我心里猛地一动,一个疯狂又清晰的念头,像一道闪电劈开我混沌的思绪,话已脱口而出。

“部长,我本来就是技术出身,我自愿申请调岗,去德国。”

这句话一出口,我和佩佩姐都愣住了。在此之前,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主动选择离开傅岸琛,离开这座城市。可这个念头一旦萌生,便如燎原之火,再也无法遏制。

佩佩姐迟疑地看着我:“明诗,这次调任需要和公司签长期合同,至少五年内不能回国。你……要不要和你家傅总监商量一下?”

我坚定地摇了摇头:“佩佩姐,不用,这是我自己的决定。”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胸腔里有什么东西正在复苏,“我曾为家庭画地为牢,现在有机会让我重新起航,我不想再错过了。”

佩佩姐看着我的眼神变了,从同情变成了欣赏。她沉默半晌,终于点头:“好,我会向上面力荐你。明诗,别让我失望。”

我用力点头,一种久违的激动与期待在胸中激荡。

走出办公室,眼前的文字再次闪动。

【不是吧?女儿要去德国?那男主怎么办?】

【男主快来啊!再不来老婆就真的要飞走了!你一个人抱着老婆的枕头睁眼到天亮有什么用!】

这一次,我完全没理会它们在说什么,满心满眼都是重新拾起专业知识的渴望。幸好,转岗这两年,我依然保持着阅读前沿技术文献的习惯,基础还在。

整整一个下午,我都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直到好友廖晴发来信息。

【明诗,今天我生日,老地方,能来吗?】

我这才猛然想起,连忙回复:【好,一定到。】

下班后,我走出公司大楼,一眼就看到了傅岸琛那辆扎眼的银灰色宾利停在马路对面。我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那些文字又开始刷屏。

【女儿,男主是特意来接你的!你只要朝他看上两秒,他肯定会乖乖下车过来!】

【别气啦,跟一个情商为负的木头理工男置气,不值得!】

我刚刚有些动摇,身后突然一股大力袭来,我被撞得一个趔趄。

一回头,就对上了冯安安那张挂着虚假歉意的笑脸。

“哎呀,不好意思啊黎组长,我急着跟我们总监去庆祝生日,没看到你站在这里。”

我还没开口,她又故作亲密地说:“对了,总监说要带我去茱丽叶餐厅,我看你朋友圈发过,那家餐厅有什么推荐的菜吗?”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茱丽叶餐厅……那是我向傅岸琛告白成功的地方。我曾无比认真地对他说:“这是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纪念地,就算以后我们分开了,你也不许带别人来。”

他当时回答得同样认真:“没有别人,只有你。”

心脏像是被狠狠地戳了一个洞,冷风夹杂着剧痛,从那个洞口呼啸着灌进来,蔓延至四肢百骸。

我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傅岸琛已经一个箭步冲了过来。

但他没有看我一眼,那双深邃的黑眸里,清晰地倒映着冯安安一个人的身影,语气里满是焦急。

“怎么了?有没有伤到哪里?”

真是可笑。明明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他,可看到这一幕,我的鼻尖还是没出息地泛酸。

我再也看不下去他们之间那旁若无人的“关切”,后退半步,转身就走。

眼前的文字疯狂滚动,几乎要叠在一起。

【女儿别走!别被男主的欲擒故纵骗了!看到你被撞,他不顾红灯就冲过来了!】

【这个蠢男人!明明想哄老婆为什么就是不说!怎么能先去关心别人啊?!】

我的脚步越来越快,眼前的文字也渐渐模糊。直到拐过街角,再也看不到那两人的身影,我才扶着墙停下来,用力地揉掉眼里的水汽,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句:“黎明诗,你真没出息!”

情绪平复后,我打车赶往廖晴发给我的地址。

当我推开KTV包厢的门时,里面的三个好友正聊得热火朝天。

尹娟娟满是担忧:“你们说,明诗真的会来吗?这个点,她平时不都在家给傅岸琛准备晚饭吗?”

肖青雁轻哼一声:“上次联系还是两个月前,她打电话问我一款男士香薰,不用想也知道是给谁买的。”

廖晴撑着下巴,幽幽地叹了口气:“真希望她能来,去年我生日她就没来成。我这次特意订了她最喜欢的草莓蛋糕。”

听到这里,我的鼻尖又是一酸。

这是我最好的三个朋友。曾经我们无话不谈,亲密无间。可不知从何时起,我的整个世界都开始围绕着傅岸琛旋转,朋友圈是他,生活也是他。为了他,我推掉了无数次姐妹聚会,错过了她们生命中许多重要的时刻。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眼中的涩意,推开门,脸上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将准备好的礼物递上前去。

“抱歉,我来晚了。”

“晴晴,生日快乐!”

三人看到我,惊喜地尖叫起来。

廖晴一把将我拉过去:“快过来坐!就等你了!工作一天累坏了吧,点了好多你爱吃的……”

在她们的笑闹中,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自由洒脱的自己。

切蛋糕时,廖晴突然将我拉到中间,认真地看着我说:“明诗,今年的生日愿望,我送给你。我希望你,以后每一天都为自己而活,开开心心的。”

我愣住了,对上她那双充满担忧和鼓励的眼睛,眼眶骤然滚烫。

黎明诗,你看,就算没了爱情,你还有这世上最可贵的友谊。

我压下眼底的热潮,闭上眼,双手合十,在心里对自己说:“黎明诗,愿往后,你为自己,千千万万遍。”

那个晚上,是我这几年来过得最畅快的一晚。我不用再时时刻刻盯着手机,生怕错过傅岸琛的任何一条信息;我不用再顾忌他的洁癖,和朋友们尽情地打闹;我可以肆无忌惮地喝酒,抢着麦克风声嘶力竭地唱着跑调的歌……

最后,我醉倒在了沙发上。恍惚间,我听见脾气最火爆的肖青雁说:“我送她回去,你们先走吧。”

我想告诉她,我已经不住在那个家里了,却沉重得连眼皮都抬不起来。

等我再次恢复意识,是被肖青雁夹杂着国粹的怒骂声惊醒的。

“姓傅的!当初婚礼上你人模狗样地做保证,现在干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真TM让人恶心!”

我费力地睁开眼,模糊的视线渐渐聚焦,看到了穿着睡袍站在卧室门口的傅岸琛。

而他的身边,是同样衣衫不整,脸上还带着未褪红晕的冯安安。

我看着眼前这堪称捉奸在床的一幕,大脑一片空白。

眼前的文字再次疯狂刷屏,像是在极力辩解。

【这都什么事啊!就是让女助理来送份紧急文件,怎么就被抓了个正着!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都怪这个女助理,什么文件非得大半夜送过来!】

【可怜我女儿醉醺醺醒来就看到这个,男主你快解释啊!光盯着女儿攥紧的手有什么用!】

我顺着文字的提示,看向傅岸琛,发现他果然在死死地盯着我。

四目相对,他却率先开了口,声音冰冷刺骨:“黎明诗,带着你这个像疯狗一样的的朋友,立刻从我家滚出去。要发疯,别脏了我的地方。”

心脏猛地传来一阵剧痛。

我从喉咙里挤出此刻唯一想问他的话:“傅岸琛,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

他却轻笑一声,语气里满是讥嘲与淡漠。

“我凭什么要向你汇报我的行踪?”

涩意混合着剧痛在我胸腔里轰然炸开,心尖像是被人死死掐住,疼得我眼前发黑,几乎喘不上气。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混着酒精,让我恶心得想吐。

我捂住嘴,踉跄着冲向客厅的垃圾桶。低头的一瞬间,我看到了里面那堆熟悉的瓷片。

是我们那对情侣娃娃。

我看着它们支离破碎的“尸体”,死死地扒着垃圾桶的边缘,吐得天昏地暗,仿佛要把整颗心都呕出来才肯罢休。

“明诗!”肖青雁惊呼一声,冲到我身边,焦急地一下下帮我顺着背。

而傅岸琛,自始至终,都像一尊雕像,冷漠地站在卧室门口,未曾移动分毫。

“傅岸琛你这个畜生!”

我察觉到肖青雁又要爆发,连忙拉住了她的手。可我一抬头,却看到她僵住的表情,声音里带上了小心翼翼的心疼:“明诗,你……你别哭啊……”

我怔然地抬手抹了把脸,指尖一片湿漉。

原来,我已经哭了。

那些文字还在不遗余力地闪动。

【女儿吐的时候男主急得都迈腿了,只是被你朋友抢先了而已!】

【看到女儿落泪,男主肠子都悔青了!】

【女儿别为陶瓷难过,男主偷偷去做了新的,想给你一个惊喜!】

我已经看不进去了。

我紧紧攥着朋友的手,借着她的力气站起来,艰难地开口:“青雁,我们走。”

肖青雁咬着牙,回头狠狠地剜了傅岸琛一眼,然后用力地扶着我朝门口走去。

就在快要走出门口时,我停下脚步,回过头,最后一次认真地看向那个我爱了七年的男人,平静地说:“傅岸琛,我们找个时间,去办离婚吧。”

电梯里,我虚弱地靠着肖青雁,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许多过往的琐事。

比如,我总是忘带钥匙,而傅岸琛却嫌麻烦不肯装密码锁。有一次,我在楼道里等他到半夜,他回来的第一句话是:“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忘。”

又比如,楼下邻居投诉我家漏水,电话都打到我公司了。我连忙请假赶回家,却发现傅岸琛一直都在家。我问他为什么不处理,他理直气壮地说:“这些事不向来都是你负责的吗?”

再比如,他有一次出差,我买了一盆龟背竹,兴奋地拍照发给他分享。连发了三条,他都没回。发第四条的时候,系统提示我已被对方拉黑。后来他回来解释说:“开会呢,你发这些小事,很影响我。”

都是小事,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肖青雁小心地问我:“明诗,你还好吗?”

我从回忆中抽离,朝她笑了笑,摇了摇头。

能从这些琐碎的泥潭里挣脱出来,或许,是好事吧。

第二天,阳光刺眼,我照常出门上班。

刚到公司楼下,就看见了傅岸琛。他站在大门口,神色憔悴,眼下有明显的乌青。

我眼前的文字又活跃起来。

【男主天不亮就在这儿等了,生怕错过女儿!他终于知道着急了!】

【昨晚女儿走后,男主就把女助理骂了一顿,要把她调走了!】

傅岸琛看到我,大步走过来,先是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随即眉头紧锁。

“你穿的这是什么?我不是说过,这种红色不适合你吗?赶紧回去换掉。”

我低头看了眼身上的红色吊带裙,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条裙子。我收紧了手指,不想与他纠缠,却还是忍不住开口:“我穿什么,是我的自由。傅岸琛,我们快要离婚了,你明白吗?”

听到“离婚”两个字,他的眉头拧得更紧,眼底的不耐几乎要溢出来。

“技术部最近忙得焦头烂额,我没时间陪你闹。”

文字又跳了出来。

【男主不是来道歉的吗?这个态度是怎么回事?】

【哎呀,他一夜没睡,满脑子都是女儿要离婚的样子,人都不清醒了!】

它们还在为他辩解,可我透过这些半透明的文字,只看到他那张冷漠的脸,和他口中吐出的冰冷话语:“行,你要是非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我看着他,看清了他眼底深处的笃定。他笃定我离不开他,笃定我说的离婚,不过是又一次虚张声势的威胁。

我忽然就没了再争辩下去的力气,只是点了点头:“我会尽快拟好离婚协议。”

说完,我径直走进了公司大楼。

刚进办公室,佩佩姐就拿着一份文件向我走来。

“明诗,德国那边情况紧急,总部直接通过了你的调任申请。我给你订了明晚九点的飞机,时间上来得及吗?”

我先是一愣,随即心中涌起一阵狂喜,用力点头:“可以!”

捏着那份薄薄的调任文件,我的心情豁然开朗。

接下来的一整天,我都在忙碌而充实中度过。交接工作,然后约了肖青雁她们三个,在大学城旁边那家我们最爱的小饭馆,吃了顿散伙饭。

听说我要去德国,她们震惊之余,更多的是为我感到高兴。

肖青雁激动地一拍桌子:“行啊明诗!升职加薪,远离渣男,一箭双雕,必须得庆祝!”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饭后,大家各自散去。我一个人沿着熟悉的街道慢慢走着,耳边忽然响起一道惊雷,还没等我找到躲雨的地方,豆大的雨点就倾盆而下。

回到公寓时,我已浑身湿透。我赶紧洗了个热水澡,吃了两片感冒药,可到了后半夜,还是不可避免地发起了高烧。

昏昏沉沉中,我咬着牙从床上爬起来,打车去了最近的医院。明天就要飞了,我绝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问题。

凌晨两点,我终于来到医院的急诊室门口。我推开门,却听到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医生,我女朋友她……她没事吧?”

我下意识地看过去。只见急诊室里,傅岸琛正焦急地站在医生办公桌前,而冯安安则虚弱地靠在他怀里,大半个身子都依偎着他。

傅岸琛的声音里满是担忧:“她就是来例假,怎么会疼得这么厉害?医生,您快给她开点药吧。”

我恍惚地看着那个男人。

痛经而已嘛,我也曾痛得死去活来。可那时候,傅岸琛对我说的,好像永远只有那句万能的“多喝热水”。

我麻木地看着眼前晃动的文字。

【这回我也不帮男主说话了!女儿发着高烧一个人来医院,他却在这里陪女助理!】

【等等!男主是不是发现女儿来了,才故意表现得这么着急的?他还在跟女儿赌气!】

我没有再进去,只是默默转身,坐在了门口冰冷的等候椅上。空旷的走廊里,连空气都是凝固的。

不知过了多久,急诊室的门开了。

傅岸琛扶着冯安安走了出来,在我面前停下。我抬起头,正好对上他看过来的视线。仅仅一秒,他就收回了目光,仿佛我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扶着冯安安目不斜视地从我面前走过。

这时,一个护士走到我面前,拿着体温枪在我额头上按了一下。

“滴——”

护士看了一眼,惊呼道:“天啊,39.5度!小姐,你还好吗?”

我仰着头,朝她虚弱地笑了笑:“我感觉……挺好的。”

在这场39.5度的高烧里,我终于烧尽了对那个男人最后的一丝幻想和期盼。

我打了退烧针,拿了药,回家睡了一觉。

第二天醒来,烧竟然真的退了。看着体温计上的正常读数,我长舒一口气:太好了,不用改签了。

这时我才看到手机上,有傅岸琛的十七个未接来电。

我忽然想起,很久以前,我真的生气时,他也会这样疯狂地打电话给我。只是后来,我学会了忍让,他也就不再需要这样做了。

我笑了笑,动了动手指,将他的号码拖进了黑名单。

眼前的文字急速跳动,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不要啊女儿!男主昨晚把车停在你楼下,一直守到你房间的灯熄灭才走!】

【这种默默守护,女儿你又不知道,有什么用啊!太残忍了!】

我对这些文字视而不见,找了家打印店,打印了一份离婚协议。我们之间没什么财产纠纷,房子是他的婚前财产,我的工资也一直由我自己支配,分起来很简单。

然后,收拾行李,联系房东退租。原来当一个人下定决心要离开时,一切都可以变得如此简单。

处理好一切,我提着箱子下楼,准备去快递点把离婚协议寄出去,却在楼下看到了傅岸琛。

他靠着那辆银灰色的宾利,从不抽烟的他,指尖竟夹着一支烟,神色憔悴得厉害。

他看到我拉着行李箱出来,脸色一僵,急切地开口:“你要去哪?”

我敷衍道:“公司安排出差。”

他似乎松了口气,随即恢复了惯有的淡漠:“正好路过,我送你去机场。”

我看了他几秒,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坐上车,眼前的文字还在疯狂跳动。

【男主就不会多问一句吗?女儿这是外派啊,不是出差三两天就能回来的!】

【明明是看到女儿今天没去上班,特意找过来的,非要说路过,嘴硬能当饭吃吗?】

车内死一般的寂静,一直到机场,傅岸琛都没有再开口。

他甚至一直把我送到了安检口。

我推着箱子准备进去,他却突然在身后喊住了我。

“明诗,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回趟家,看看爸妈。”

我回头看他,他神色坦然,仿佛我们之间从未发生过任何不快。

是了,按照以往的惯例,我们吵架,冷战,最多一个星期,就会和好如初。他大概以为这次也不例外,等我“出差”回来,一切又会回到原点。

我静静地看着他,机场的广播里传来了催促登机的通知。

【前往柏林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航班DH9755即将停止值机……】

DH9755,正是我的航班。

我回过神,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那个装着离婚协议的文件袋,递给了他。

见他面露疑惑地接过,我轻松地笑了笑:“我已经签好字了,你签完后,扫描一份发邮件给我就行。”

说完,我不再看他,转身大步走向安检口。

再见了,傅岸琛。

这一次,烟消云散的,是我们的婚姻。

过了安检,我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身后却突然传来傅岸琛惶然又带着一丝破碎的声音。

“离婚协议?黎明诗,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给我站住!”

我回头,只看到他被机场的安保人员拦在外面,那双总是盛着冰霜的眼睛,此刻微红,写满了不可置信。

我扯了扯嘴角,转过身,踏入了通往登机口的廊桥,将他所有的呼喊,都彻底抛在了身后。

……

经过快13个小时的长途飞行,我终于抵达了柏林。

在公司安排的住处休息一晚后,我就紧锣密鼓的投入了工作。

整整三天,我呆在公司,昼夜不分,甚至没有一秒想起过傅岸琛。

再踏出公司大门时,阳光刺痛我的眼,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等我适应了那光,就看见……

傅岸琛站在不远处,双眼红透的盯着我。

“明诗!”

我看着傅岸琛,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我以为我们再次见面,应该是在我回国之后。

就在我怔住时,傅岸琛大步走到我面前,声音带着长途跋涉的嘶哑。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你来德国是被公司外派,要五年才能回去?你也开始骗我了吗?”

我不由皱了皱眉:“傅岸琛,你没有看见我给你的离婚协议吗?”

傅岸琛的眼睛更红了。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带着几分急切:“我没答应,这个婚就离不成!”

我没怎么见过这样无赖的傅岸琛,一时间还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我眼前的文字又开始跳动。

【这就是男主的追妻路吗?有点带感哦。】

【男主千里迢迢赶过来,绝对不是来跟女主离婚的。】

【但男主的态度还是那么恶劣,女鹅却已经不吃这套了。】

看到最后一句话,我唇角扯了扯。

是啊,傅岸琛就算不想跟我离婚,见到我的第一句话还是指责我骗了他。

那边,傅岸琛没等到我的回应,拉着我就要往前走。

“你去跟公司打撤销外派的申请,技术部有那么多人,你干嘛非要逞这个强。”

我顿了一下,然后用力甩开他的手。

“傅岸琛,这个机会是我自己争取来的,现在你一句话就要我撤销?”

傅岸琛看着我,眼里满是不解:“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们之间的事情还没解决,你一个人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躲着,有意思吗?”

傅岸琛竟然觉得我在躲他?我心里突然腾起一股无力。

我压下心底怒意,竭力冷静的告诉他:“你签了离婚协议就什么都解决了。”

傅岸琛死死盯着我,眼球上逐渐爬上血丝。

忽然,他问我:“黎明诗,结婚的时候我说过,没有离婚只有丧偶。”

“你知道我多看重婚姻,所以想出这种办法来折磨我,是吗?”

对这样偏执的傅岸琛,我毫无办法。

正巧这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明诗姐,今天你可以搭我一程吗?”

我回头,就看见同事蔡雅柔正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想快点离开傅岸琛,虽然跟她不太熟,也还是答应了。

直到上了公司给我配的车,我才长出一口气。

我看了眼后视镜,傅岸琛还站在那里,隔得太远,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收回视线,问蔡雅柔:“你住在哪里?”

蔡雅柔笑嘻嘻的:“姐,咱们先走,你在前面那个路口放我下来就行。”

我有些不解,她冲我眨了眨眼:“刚刚那人是你的前任吧?”

“我看你也不是很想跟他纠缠下去,就顺口让你带我一程啦。”

她态度真诚,倒让我有些尴尬,但我还是道谢:“多谢。”

蔡雅柔摆摆手:“没事,我最讨厌这种纠缠不休的人了。”

我不想跟她说太多我跟傅岸琛的事情,依着她的话在下一个路口把她放下了。

关门前,我说:“明早我给你带咖啡,谢谢你今天帮了我。”

蔡雅柔也没拒绝,朝我挥了挥手就走了。

我回到住处,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去了浴室放水准备泡澡。

水放到一半,我的手机就响了。

我看了眼接起电话:“妈,怎么了?”

“明诗,我跟你爸来你的城市旅游了,你跟岸琛的家里怎么有个陌生女人啊?”

我心里一紧,看着不断增高的水位,我闭了闭眼。

“妈,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们说,我打算跟傅岸琛离婚了。”

“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现在还在跟他交涉。”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我妈才出声:“你现在在哪里?我跟你爸过来找你。”

“不用了妈,我接受公司任命现在国外,等我忙完了,会一五一十的跟你们说清楚。”

自从我大学毕业之后,我爸妈就很少过问我的事情,也不会强迫我做什么。

这次也一样。

挂了电话,我脱了衣服踏进了浴缸。

水漫过胸口,我有些恍惚的想,我妈看到的那个女人,大概是冯安安吧。

傅岸琛一边在这里说着不想跟我离婚,那头却让冯安安登堂入室了。

我眼里划过一抹讽刺,任由自己往下沉了沉。

我眼前又闪出了新的文字。

【哎,女主肯定又误会了,男主只是让女助理去给他寄一些生活用品。】

【这换谁谁不误会?女鹅就是因为女助理才要离婚的好吗?】

【这下女主爸妈只怕也要对男主失望了,我还想着他们能当说客呢。】

我闭上眼,不想再接收这些信息。

我爸妈不是那种很守旧的家庭,也不存在不允许我离婚的说法。

他们要是知道我受了委屈,只会让我赶紧跟傅岸琛离婚。

这一夜,我睡的很安稳。

第二天醒来时,外面已经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我拿着伞出门的时候,就看见傅岸琛的身影站在楼下。

柏林的夜晚很冷,我不知道他站了多久,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但我觉得昨天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也不想过多纠缠。

正要绕开他往前走,就听见他喊我:“明诗,离婚协议我没签。”

他走到我面前,语气认真:“要么我申请调过来,要么你跟我回去。”

“哪怕我真的做错了什么,你也该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

我喉间忽然一哽。

我看着他,缓缓开口:“傅岸琛,我没给过你机会吗?”

“冯安安出现在家的那一次,我让你解释了啊。”

“你还记得自己说的什么吗?”

“那些陶瓷你就这么扔了,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傅岸琛拧着眉:“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我跟她就是上下级关系。”

“那些陶瓷……我是扔了,但我也给你做了新的。”

他说着,就要来拉我:“明诗……”

我蓦的后撤一步,冷冷看着他:“别碰我。”

傅岸琛边界感很强,却允许冯安安自由出入他的家。

甚至到现在为止,傅岸琛从来想过跟我解释那张接吻的照片是怎么回事。

傅岸琛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强硬,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我后退半步,直接说:“我现在有我想做的事,麻烦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傅岸琛也来了火气,冷冷的看着我。

“黎明诗,我已经来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只要我不在离婚协议上签字,等到你回国,我们还是合法夫妻!”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声音也冷了下来。

“傅岸琛,你现在跟你爸拖着你妈不离婚的样子有什么分别?”

多年夫妻,我当然知道怎么刺他更痛。

这下,傅岸琛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我拉开车门,径直离开。

心情,大好。

到了公司,我看见蔡雅柔在门口等着我。

她问我:“明诗姐,昨天那个人没有骚扰你吧?”

我看着她真诚担忧的眼神,心里暖了一下,把手里的咖啡递给她。

“别担心,我能应付。”

说出这句话之后,我眼前的文字闪了出来。

【完了,女鹅现在对男主的态度已经用上了‘应付’两个字,她好像真的放弃男主了。】

【可怜男主昨天拉下面子找了好多人才打听到女主的住处,一早上就被女主扎心窝子。】

【男主已经知道错了,女主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我没理会他们,直接走进了公司。

当看到坐在我位置不远处的人时,我不由愣了一下。

那人抬起头朝我露出两颗虎牙,挥了挥手:“明诗姐,惊不惊喜?”

惊喜?我看是惊吓还差不多。

身为公司老董的独生子,我不知道柏江笛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么想,我也问了出来:“不好好在国内待着,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柏江笛大方坦然:“我研究生读完了,我爸想要我出来历练历练。”

“刚好这边出了问题,要是我处理好了,能给我履历增色不少。”

他笑眯眯的说:“我爸想着这边有你在,就放心的让我来了。”

我还没说话,就听见蔡雅柔在我身后小声嘀咕:“原来是太子爷来了。”

柏江笛不知道听没听见,反正表情是没怎么变。

我也没多想,直接说:“我记得你大学学的是金融,你先分析近三个月来的数据。”

柏江笛没有什么富家子弟的恶习,整个上午都在努力工作。

蔡雅柔倒是多看了他几眼。

等到中午要吃饭的时候,柏江笛自觉地站在我面前。

“明诗姐,我能跟你一起去吃饭吗?”

我捏了捏眉心:“好,走吧。”

蔡雅柔立马站起身来:“我也去!”

我们三人走出公司,正商量着要去哪吃饭的时候,就撞上了提着袋子的傅岸琛。

傅岸琛脸上没什么表情,将袋子递到我面前。

“这边东西不合你口味,我找了家中国餐厅给你点了饭。”

他看了眼另外两人,抿了抿唇:“我不知道你要跟他们一起,没点那么多。”

我没接,只说:“你自己留着吧,我跟他们一起去吃。”

傅岸琛皱了皱眉:“明诗,你一定要这么对我?”

我还没开口,柏江笛却出声了。

“这不是傅部长么?我听说,你最近跟进的那个项目出了问题。”

“在这个节骨眼上,你不在留在国内,反而跑到这儿来,不合适吧。”

傅岸琛也是认得他的,唇角绷直,淡淡道。

“项目不会出问题,别人嘴里说的不一定是真的。”

他看向我:“如果要去吃饭的话,我也要一起。”

我突然就有些烦了。

“傅岸琛,那我把话说的再明白一点,我不想跟你一起吃饭,懂吗?”

傅岸琛愣在了那里。

而我眼前的文字也疯狂晃动起来。

【女主不要这么对男主啊!他只是性格古怪,但他从没有背叛你的心思啊。】

【不管我女鹅怎么做我都支持,毕竟女鹅是真的受了委屈。】

我看着那最后一行字,心里忽然有点酸。

跟傅岸琛在一起的那几年,我是真的委屈。

可以后,不会了。

我没理会还在发愣的傅岸琛,跟柏江笛他们一起驱车离开。

等到了餐厅,我才看见柏江笛和蔡雅柔都眼也不眨的盯着我。

我下意识问道:“怎么了?”

蔡雅柔见我说话,像是得了赦令,连忙说:“明诗姐,你刚刚太飒了!”

“对付渣男,就该这么稳准狠。”

她很有分寸的没有问我跟傅岸琛之间发生了什么,只一个劲的夸我厉害。

我笑了笑:“行了,点菜。”

我并不觉得我有什么厉害的,要是我真的厉害,就不会任由自己委屈那么久了。

我没注意到,柏江笛一直没说话,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我。

等我们吃完饭回公司,傅岸琛已经不在了。

我对他向来百依百顺,这样疾言厉色还是头一次。

如果这样他才看清我真的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的话,我不介意多来几次。

接下来好几天,我都没再看见傅岸琛。

大概是回国了。

我莫名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我眼前的文字时不时出现。

【女鹅工作起来好认真,好有魅力,我看那个蔡雅柔偷看她好几次了。】

【女主这是要当事业型女强人彻底放下男主了吗?】

【我女鹅独美,不接受反驳。】

对于这些讨论,我都是一笑而过。

就这么清净了一个月,我收到了冯安安的消息。

【黎组长,你可不可以把傅部长从黑名单拉出来,我看着他晚上一直打电话,心疼。】

我垂眸看着这条信息,反手把她的号码也拉进了黑名单。

不管冯安安想做什么,或者傅岸琛在做什么,都跟我无关。

可我没想到,我的清净日子,就这么结束在了冯安安这条信息里。

看着提着行李站在我面前的傅岸琛和冯安安,我很难扯出笑意。

冯安安将一份文件递给我。

“黎组长,公司有想法在德国再加一条生产线,我们是专门来考察的。”

我看着盖了公章的文件,没再问什么,直接带他们去了办公室。

“傅部长,这个办公室刚好有两张办公桌,足够你和助理使用。”

傅岸琛握紧了拳,沉声道:“我没说把她跟我安排在一间办公室里。”

冯安安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我笑了笑:“不好意思,没有其他办公室了。”

“你在国内的时候就是跟冯助理一个办公室,不至于来了这里要搞特殊。”

我不加掩饰的嘲讽让傅岸琛脸上有些挂不住。

不知道他想到什么,突然看向我:“所以,你曾经也因为这个事情吃过醋?”

他很是不解:“你吃醋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看着他紧皱的眉头,突然觉得有些恶心。

“傅部长,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麻烦你说话注意分寸。”

“从前的事情我不想再提,我希望我们以后只是工作上的同事。”

傅岸琛眼神一沉,在他开口之前,我毫不犹豫的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因为都有工作在身,我跟傅岸琛一天下来并没有什么交流。

等我下班时,傅岸琛的办公室已经熄了灯。

我揉了揉僵硬的脖颈,正要回家,刚走到楼下,就听见一阵低低的啜泣。

我下意识朝声音来源看去。

是冯安安和傅岸琛。

冯安安满脸是泪,而傅岸琛站在那里,眉头紧皱。

我正要走,却听见冯安安卑微的声音。

“岸琛,我怀了你的孩子,你不能不管我。”

我没有继续听下去,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那里。

我眼前的文字疯狂闪动。

【什么?男主跟别人有了孩子?那女鹅怎么办?】

【看来女主不原谅是对的,不然男主一定会继续出轨。】

【这中间一定有误会,男主绝对不会背叛女主!】

我发动车子,没有被这些话影响丝毫情绪。

只是我想着刚刚傅岸琛的表情,他看上去明明很不耐烦,却没有反驳冯安安。

依我对他的了解,冯安安的话十有八九是真的。

我握着方向盘,只觉得可笑。

他在我面前表现出一副情深似海的样子,却跟别人有了孩子。

这些想法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就留不下任何痕迹。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肖青雁的电话。

不一会,对面就接通了。

“明诗,怎么了?”

我盯着前方,问她:“之前我打印了离婚协议,但傅岸琛不肯签字……”

我话还没说完,肖青雁就炸了。

“他什么意思?他难道还有脸说不想跟你离婚不成!”

我随意笑了笑:“他大概是有这个意思。”

“我想知道,要怎么才能把这个婚离了。”

肖青雁直接问道:“你手里有没有他出轨的证据?”

我想了想,说:“我有一张他跟别人接吻的照片。”

肖青雁沉默了一下,问:“然后呢?就没有了?”

我有些尴尬:“没有了,这个是不是不能说明他出轨了?”

肖青雁过了好一会才回答我:“你先把照片发给我,我给你看看。”

“好,我现在在开车,等会发你。”

回到住处,我直接把当初受到的那张照片发了过去。

不一会,肖青雁的视频电话就打了过来。

“明诗,这照片是谁发给你的?”

我不知道她想干什么,老老实实的回答:“是傅岸琛那个女助理。”

肖青雁紧紧皱着眉:“这张照片是合成的,根据软件还原,他们俩只是隔得近而已。”

我愣住了。

而眼前的文字顿时激动起来。

【我就说男主不可能背叛女主,都是那个绿茶女助理惹的祸!】

【怪不得男主那么生气,原来真的是被冤枉的。】

【就算照片是假的,但女助理现在确实怀了男主的孩子。】

我连忙问肖青雁:“还有一件事,今天我下班的时候听见冯安安说,怀了傅岸琛的孩子。”

肖青雁顿时瞪大了眼,半晌才憋出一句:“傅岸琛这个王八蛋!”

“明诗,你等我消息,我找人去调查一下那个女助理的就诊记录。”

肖青雁身为律师,结交的人脉五花八门,这点事对她来说也不在话下。

结束了视频通话,我沉沉叹出一口气。

我不由问自己,如果当时我知道那张照片是合成的,我还会跟傅岸琛走到今天吗?

答案是,会。

我不想再忍受他的漠视,也受不了一直没有自我的活着。

就算没有冯安安,也会有其他事情爆出我们之间的不合适。

现在的生活,我很满意,我不想再回到从前。

我撇开心里纷乱的思绪,才发现手机里多了一条陌生号码的信息。

【明诗,晚上我们去勃兰登堡门,从前是你向我求婚,这次,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我垂眸笑了笑,勃兰登堡门,我曾在那里向傅岸琛求婚。

我手指动了动,看着这条求和意味浓烈的信息,打下一行字。

【不用了,你现在该考虑的,是冯安安肚子里的孩子该怎么办。】

这条信息发出去后,不到一小时,我的房门就被敲响了。

我从猫眼里往外看,果然是傅岸琛。

他脸上带着我从没见过的焦急,甚至额头上还带着汗水。

可我没有想开门的意思,现在,他的所有情绪都跟我无关。

我提前把手机关了静音,它安静在床上一遍遍的闪烁着,我也不想理会。

傅岸琛终于沉不住气,在门外喊:“明诗,你开门,我们好好聊聊。”

我笑了声,跟一个即将是前夫的男人,我实在想不出我们有什么好聊的。

傅岸琛敲门越来越重,也越来越急。

我皱了皱眉,拿起手机挂断他的电话,拨通了业主协会里管事人的电话。

“这里有人敲门骚扰,我要求安保介入。”

那边回应的迅速:“好的,女士。”

不过三分钟,傅岸琛就被带走,门口又恢复了寂静。

至于明天去公司要怎么面对他,我想他大概不会当着分公司所有人的面跟我对峙。

毕竟,他和冯安安的事情算是丑闻,要是捅出去,他也落不着好。

晚上,我跟肖青雁他们的四人群里消息不停地震动。

廖晴:【@明诗,怎么回事?你在那边还好吗?傅岸琛怎么跟个狗皮膏药似的。】

尹娟娟:【我最近刚好有个采风的地点还没定,要不要我来德国陪你?@明诗】

廖晴:【明诗,你别伤心,一个男人而已。】

读大学时,肖青雁和尹娟娟,一个律师一个画家,早早就选好了自己的专业。

两人双双提前步入社会,在寝室里,廖晴就是一直陪着我的那个人。

她最清楚我有多喜欢傅岸琛。

也因为这个,她才最怕我走不出来。

我笑着回她们的信息。

【我没事,一个烂透了的前夫而已。】

【@尹娟娟,不用了,我在这边也有自己的工作,你来了我怕没什么时间陪你。】

她们见我语气正常,还能发表情包,终于放下心来。

跟她们聊完,我放下手机就睡了过去。

却意外的做起了梦。

梦到了我跟傅岸琛的大学时期。

那时我正是迷恋他的时候,哪怕跟着他大夏天在路边发传单也乐在其中。

等手里的传单发完,整个人也像从水里捞出来的。

傅岸琛拿了老板给的80块兼职费,直接带我去奶茶店,点了一杯最贵的奶茶。

32块。

我想阻止他,他却冷着一张脸跟我说。

“黎明诗,我答应跟你在一起,不是让你跟我一起吃苦的。”

我醒来时,想起梦里跟他两个人喝一杯奶茶的场景,不由摇了摇头。

有些人有些事,还是留在回忆里比较好。

毕竟现在我想起傅岸琛,想不起丁点美好,只有不喜欢的平淡。

我到公司后,一如既往的开始工作。

没一会,办公桌前就站了一个高大的人影。

我抬头对上傅岸琛紧盯着我的眼神,笑着问他:“傅部长,有事吗?”

傅岸琛感受到周围看过来的视线,低声道:“出去说。”

我却没动,反而提高了声音。

“傅部长,你这样不好吧?”

“我们现在已经在交涉离婚事宜了,你总是来找我算什么事?”

周围的视线一瞬间变了。

傅岸琛脸一下就黑了。

我看着他这幅样子,忽然想起那天他帮冯安安过生日给全公司送奶茶的事来。

我承认,我有私心,我想报复他。

可真正做了这件事,我并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

只有对自己的唾弃。

我收回目光,平静道:“要是不想我说的更多,就赶紧走。”

我以为傅岸琛会见好就收,至少他这种天之骄子,对于这样的难堪,应该受不了。

可我没想到,他突然红了眼眶。

他垂着眼,声音沙哑:“明诗,你听我给你解释好不好?”

我不由停手上的动作,眼前文字闪动。

【男主现在终于意识到女鹅说离婚不是在跟他赌气了,他急了。】

【但事已至此,要让女主原谅他,很难。】

【不枉男主昨晚被赶出公寓楼之后在车里枯坐了一夜,终于想通了。】

我想了想,说:“我现在要工作,等下班了再说。”

傅岸琛脸上的颓丧顿时消散,他长舒一口气:“好,我下班在公司外面等你。”

感受着四周八卦的视线,我置若罔闻。

只是当我拿着文件起身时,却发现柏江笛的位子上空着。

我朝蔡雅柔问:“他人呢?”

蔡雅柔茫然抬头:“什么?柏江笛吗?他今天跟人事请了假。”

我点了点头,柏江笛本来就是个散漫的性子,能在公司呆一个月已经出乎我意料了。

大概是终于呆不住了,跑去哪里放松了。

我送完文件给财务部回来时,就看见手机上有一通未接来电。

是总部打来的。

我连忙回拨,就听见总裁办助理的声音:“黎组长,这通电话是董事长让我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