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甩给我离婚和跪服两条路 我笑着选择给他儿子当后妈 他倾家荡产
发布时间:2025-09-11 13:38 浏览量:3
我老公顾景洲,把离婚协议甩在我脸上的时候,表情像是在看一只卑贱的流浪狗。
“萧岚,两个选择。”
他的声音,淬着冰。
“一,签字,净身出户。”
“二,跪下,给我认个错,以后柳梦瑶进门,你安分点。”
空气仿佛凝固了,客厅里那盏昂贵的水晶灯,光芒都显得那么刺眼。
我看着他,这个我爱了十年,为他洗手作羹汤,放弃了自己事业的男人。
良久,我笑了。
我轻轻地,把那份协议推了回去。
“景洲,我选第三个。”
他眉头一皱,满脸不耐。
“我给你儿子当后妈。”
他愣住了,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而我嘴角的笑意,却越来越深。
01
十年前,我也是朋友圈里那个最闪亮的存在。
名校毕业,手握好几个顶级公司的offer,前途一片光明。
可我遇见了顾景洲。
他那时还只是个创业公司的老板,但眼里有光,身上有股拼劲。
他说:“萧岚,你嫁给我,我会给你全世界。”
我信了。
我辞掉了工作,收起了所有的锋芒,一头扎进了家庭,成了他口中最温柔的贤内助。
公司从十几个人的小作坊,发展成如今的上市公司,市值几十亿。
所有人都说我萧岚命好,嫁了个金龟婿,在家当个阔太太,什么都不用愁。
他们不知道,这十年,我熬了多少夜,陪他改了多少份方案,为了给他拉资源,在酒桌上喝到胃出血。
他们更不知道,我的世界,早就只剩下他和他口中的“家”。
可现在,这个家,要进驻新的女主人了。
那个女人叫柳梦瑶,年轻,漂亮,是公司新来的高管,也是顾景洲公开的红颜知己。
“她比你懂我,也比你懂事业。”顾景洲的话像刀子一样扎进我心里。
而引爆这一切的,是三天前,我儿子顾星辰的五岁生日。
我精心准备了一整天,烤了他最爱的蛋糕,做了一大桌子菜。
顾景洲答应了会早点回来,可我们娘俩从天亮等到天黑,他都没有出现。
晚上十一点,他才带着一身酒气和陌生的香水味回来。
顾星辰已经抱着小熊在沙发上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泪痕。
我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去给他准备醒酒汤。
他却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眼神冰冷。
“你又给妈打电话了?跟她告状?”
我愣住了,“我没有。”
“没有?”他冷笑一声,掏出手机,点开一个聊天记录,狠狠地戳到我眼前,“那这是什么?!”
手机屏幕上,是他和柳梦瑶的对话。
“景洲,你快回来吧,阿姨都打好几个电话催我了,说嫂子一个人在家带孩子不容易,让你别在外面鬼混。”
下面是顾景洲的回复:“那个女人就会装可怜博同情,你别理她,我马上就到。”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婆婆张惠兰,一直都不太喜欢我,觉得我配不上她“出人头地”的儿子。
而柳梦瑶,显然已经把我的婆婆都哄得服服帖帖。
“顾景洲,你摸着良心说,我什么时候跟你妈告过状?” 我气得浑身发抖。
“够了!”他烦躁地打断我,“萧岚,我累了,真的累了。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个怨妇,整天疑神疑鬼,一点情趣都没有!”
他甩开我的手,径直走向卧室,“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那一刻,我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所以,才有了今天这幕。
“给我儿子当后妈?”顾景洲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他轻蔑地打量着我,“萧岚,你以为这样就能留在这个家里?你是有多离不开我?”
我迎着他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我离不开的,不是你,是星辰。离婚可以,星辰的抚养权,必须归我。”
提到儿子,顾景洲的脸色终于变了。
顾家三代单传,顾星辰是他和他全家的命根子。
他眯起眼睛,重新审视我,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什么破绽。
“你休想。星辰必须姓顾,必须留在顾家。”
“那我就不离。”我摊开手,笑得云淡风轻,“耗着呗,看谁耗得过谁。反正顾太太的位置我占着一天,柳梦瑶就永远是上不得台面的小三。”
“你!”顾景洲的脸色铁青。
他知道,我戳中了他的软肋。他这种极度爱面子的人,绝对无法容忍自己的“真爱”背负骂名。
我们就这样对峙着,空气里充满了火药味。
良久,他突然笑了,那笑容里充满了算计和残忍。
“好,萧岚,真有你的。”他点点头,重新坐回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你想当后妈,是吧?行,我成全你。”
他当着我的面,拨通了律师的电话。
“王律师,帮我拟一份协议,对,不是离婚协议,是……一份保姆雇佣合同。”
我的心,猛地一紧。
02
保姆合同。
顾景洲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嘴角的弧度充满了恶毒的快意。
我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手指却在身侧不自觉地捏紧了裙摆。
他就是要用这种方式,来践踏我最后的一点尊严。
让我从这个家的女主人,变成一个领薪水的下人。
电话那头的王律师似乎也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专业。
顾景洲对着电话,一条一条地口述着条款,每一个字都像鞭子,抽在我的心上。
“甲方,顾景洲。乙方,萧岚。”
“乙方自愿放弃一切夫妻共同财产,作为换取留在顾家,照顾顾星辰的资格。”
“乙方每月薪资五千元,工作内容包括但不限于照顾顾星辰的饮食起居、学习娱乐,以及维持别墅内的基本清洁。”
“乙方需绝对服从甲方的管理,以及甲方未来女主人柳梦瑶女士的安排。”
“未经允许,乙方不得随意离开别墅。没有单独的卧室,睡在星辰房间旁边的小储物间。”
“最重要的一条,乙方不得以任何方式,向顾星辰透露我们的真实关系。”
他挂掉电话,得意地看着我,像一个欣赏自己杰作的艺术家。
“怎么样,萧岚?这份后妈的‘工作’,你还满意吗?”
他以为我会崩溃,会哭喊,会求他收回成命。
但我没有。
我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可以。但是,我也有一个条件。”
“你还敢跟我谈条件?”他嗤笑出声。
“加上一条,”我没有理会他的嘲讽,径直说道,“如果我这个‘保姆’当得不合格,或者你们单方面辞退我,那么,星辰的抚养权,自动归我。”
顾景洲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死死地盯着我,似乎想把我看穿。
我坦然地回视他,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退缩。
我知道,这是我唯一的筹码。他赌我爱儿子,不敢真的离开。我也赌他爱儿子,不敢冒失去他的风险。
最终,他咬着牙,吐出一个字:“好。”
第二天,柳梦瑶就迫不及待地搬了进来。
她开着一辆粉色的保时捷,带着十几口贴着“限量版”标签的行李箱,像个骄傲的女王,巡视着自己的领地。
婆婆张惠兰也来了,笑得满脸褶子,亲热地拉着柳梦瑶的手,一口一个“梦瑶”,叫得比叫亲闺女还甜。
“梦瑶啊,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快看看,喜不喜欢?要是有什么不喜欢的,妈马上叫人给你换!”
柳梦瑶娇笑着,目光却像一把软刀子,落在我身上。
“阿姨,都挺好的。就是……家里好像多了个下人,我不太习惯呢。”
张惠兰的脸立刻拉了下来,她走到我面前,用挑剔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
“萧岚,既然你死皮赖脸要留下来,就要有个下人的样子!还不快过来,帮梦瑶把行李搬上去?”
我垂下眼帘,遮住所有的情绪,默默地走过去,拎起两个最重的箱子。
箱子很沉,勒得我手心生疼。
我一步一步地,艰难地走上二楼。
身后传来她们肆无忌惮的笑声。
“景洲也真是心软,还留着她干嘛?直接给笔钱打发了不就得了?”这是婆婆的声音。
“阿姨,您别这么说。景洲说了,毕竟夫妻一场,看她可怜,给她口饭吃。”这是柳梦瑶的声音,带着胜利者的炫耀和施舍。
我把箱子放在主卧门口,那个曾经属于我和顾景洲的房间。
柳梦瑶跟了上来,靠在门框上,双臂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萧岚,你知道吗?我最喜欢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明明恨得牙痒痒,却还要对我摇尾乞怜。”
我没有理她,转身想走。
她却伸脚,不动声色地绊了我一下。
我猝不及防,整个人向前扑去,额头重重地磕在了楼梯的扶手上。
瞬间,一阵剧痛袭来,眼前金星乱冒。
温热的液体,顺着我的额角流了下来。
“哎呀,嫂子,你……哦不,萧阿姨,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柳梦瑶故作惊讶地尖叫起来。
顾景洲和张惠兰闻声赶了上来。
看到我额头上的血,顾景洲的眉头皱了皱,但眼神里没有丝毫关心,只有厌烦。
“大白天的,毛手毛脚!还不赶紧去处理一下,别吓到星辰!”
张惠兰更是直接指着我的鼻子骂:“真是个丧门星!梦瑶第一天进门,你就见血,存心给我们添堵是不是!”
我用手背抹了一把额头的血,从地上慢慢爬起来,什么都没说。
我走进洗手间,看着镜子里那个额角流血,脸色苍白,眼神却异常平静的女人。
我对自己说,萧岚,这只是开始。
从你选择这条路开始,你就必须扔掉所有的软弱和眼泪。
我用冷水冲洗伤口,剧烈的刺痛让我瞬间清醒。
从洗手间出来,柳梦瑶正指挥着佣人,把我的东西从主卧里一件一件地扔出来。
我的衣服,我的书,我的相册……像垃圾一样,堆在走廊的角落。
“这些东西,看着就晦气,都给我扔了!”她捏着鼻子,满脸嫌弃。
我默默地走过去,蹲下身,开始收拾。
当我捡起一本相册时,柳梦瑶一脚踩了上去。
高跟鞋的鞋跟,正好碾在相册封面上我和顾星辰的合影上。
“一个下人,还留着这些做什么?想母凭子贵吗?”她讥讽地笑道。
我抬起头,目光冷冷地看着她。
“柳小姐,合同里写明了,我的工作是照顾星辰。这些东西里,有很多是星辰成长记录,如果你弄坏了,导致星辰不开心,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我的语气很平淡,但柳梦瑶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了毛。
“你敢威胁我?!”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她气得脸色发白,还想说什么,顾星辰的房间门突然开了。
小小的身影揉着眼睛走出来,奶声奶气地问:“妈妈,你们在吵什么呀?”
看到我额头上的伤,顾星辰“哇”地一声就哭了。
他扑过来抱住我,眼泪鼻涕蹭了我一身。
“妈妈,你流血了!是不是这个坏女人打你了?”他伸出小手指着柳梦瑶,满眼敌意。
柳梦瑶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顾景洲走过来,一把拉开顾星辰,沉着脸呵斥道:“星辰!怎么跟柳阿姨说话的!没大没小!”
顾星辰被他吓到了,哭得更大声了。
我心疼地把儿子搂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
“好了,星辰不哭,妈妈不小心自己撞到的,跟柳阿姨没关系。”我柔声安慰着。
一边说,我一边抬眼看向顾景洲。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主动为柳梦瑶解围,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
而柳梦瑶,则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我就是要这样。
在他们面前,我是最温顺、最识大体、最“认命”的保姆。
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放下戒心,才会让我留在这个家里,留在我儿子身边。
也只有这样,我才能拿到我想要的东西。
03
我的“保姆”生活,正式开始了。
我住进了那间不到五平米的储物间,里面只有一张单人床和一张小桌子。
每天清晨五点,我要准时起床,为全家人准备早餐。
中式的,西式的,顾景洲的低脂餐,婆婆的养生粥,柳梦瑶的美颜羹,还有顾星辰的儿童营养套餐。
每一样,都必须精准地符合他们的口味。
稍有不慎,迎来的就是柳梦瑶尖酸刻薄的挑剔。
“萧岚,你做的这燕窝是给猪吃的吗?一股子腥味!”
“这咖啡怎么这么烫?你是想烫死我吗?”
婆婆张惠兰也总在一旁煽风点火:“就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景洲真是白养你了!”
顾景洲则永远是那个冷漠的旁观者,偶尔还会火上浇油。
“做不好就别做,家里不是请不起专业的厨子。”
我总是低着头,默默地承受着一切,然后转身,重新去做一份。
我的顺从,让柳梦瑶的胆子越来越大。
她开始变着法地折磨我。
家里的佣人早就被她收买,不是对我阳奉阴违,就是故意给我使绊子。
有一次,柳梦瑶故意打碎了她最喜欢的一个古董花瓶,然后惊慌失措地告诉顾景洲,是我在打扫卫生时不小心碰倒的。
那个花瓶,价值八十万。
顾景洲回到家,二话不说,就给了我一巴掌。
“萧岚,你是不是故意的?你见不得这个家好是吗?”
他的力气很大,我的脸颊火辣辣地疼,嘴角都渗出了血丝。
我没有辩解。
因为我知道,在那个家里,没有人会相信我。
我说得越多,错得越多。
“对不起,先生,是我不小心。您要赔偿的话,就从我工资里扣吧。”
我低着头,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五千块一个月的工资,要赔八十万,要赔到下辈子。
顾景洲看着我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却又发作不出来。
最后,他烦躁地挥挥手:“滚!”
从那天起,我在这个家的处境,变得更加艰难。
柳梦瑶和婆婆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
她们克扣我的饭菜,让我洗全家人的衣服,甚至在寒冷的冬天,故意弄坏热水器,让我用冷水擦地板。
我的手,很快就生满了冻疮,又红又肿,像胡萝卜一样。
顾星辰看见了,心疼得直掉眼泪,偷偷拿自己的零花钱给我买药膏。
“妈妈,你别在这里了,我们走吧,我不想看到他们欺负你。”小小的孩子,抱着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摸着他的头,心里又酸又暖。
“星辰乖,妈妈没事。妈妈留在这里,是为了保护你。”
我不能走。
我走了,谁来保护我的儿子?
柳梦瑶为了讨好顾星辰,买了很多昂贵的玩具和零食,但她根本没有耐心。
顾星辰不理她,她就会不耐烦,甚至暗地里掐他,威胁他。
如果我不在,我的儿子会过上什么样的日子,我简直不敢想。
所以,我必须忍。
我不仅要忍,还要把戏演得更逼真。
我变得越来越沉默,越来越麻木,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机械地做着每天的工作。
他们都以为,我已经被彻底击垮了。
柳梦瑶在我面前,越来越肆无忌惮,和顾景洲的对话也越来越露骨。
“景洲,你那个前妻真是个废物,当初怎么会看上她的?”
“别提了,瞎了眼。”
“你公司那个对家,叫什么‘启航科技’的,最近是不是又在跟你抢项目?”
“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公司而已,蹦跶不了几天了。我已经找到他们的命门了,过几天就让他们彻底消失。”
他们以为我听不懂。
他们不知道,我这个“废物前妻”,曾经也是金融系的高材生。
他们更不知道,每天深夜,等所有人都睡着了,我会在那间小小的储物间里,打开一部旧笔记本电脑。
那是我唯一从主卧带出来的“私人物品”。
我拔掉了网线,只用手机开热点,小心翼翼地浏览着财经新闻,分析着股市行情。
我把我那点可怜的工资,和我婚前存下的一点私房钱,全部投了进去。
我联系上了我最好的闺蜜,姜敏。
她现在是业内有名的金牌律师。
当初我结婚时,她就极力反对,说顾景洲这种野心勃勃的男人,靠不住。
如今,一语成谶。
电话里,她把我骂得狗血淋头。
“萧岚,你是不是有病!你还留在那儿干什么?等着被他们挫骨扬灰吗?!”
我任由她骂,等她骂累了,才轻声说:“敏敏,帮我个忙。”
我让她帮我查三件事。
第一,顾景洲和柳梦瑶名下所有的资产,以及他们之间所有的资金往来。
第二,顾景洲公司这几年的财务状况,特别是那个他势在必得的并购案。
第三,那家叫“启航科技”的公司,以及它的创始人。
姜敏沉默了很久。
“岚岚,你想做什么?”
我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轻声说:“拿回属于我的一切。然后,送他们下地狱。”
04
日子在压抑和忍耐中一天天过去。
柳梦瑶的手段,也一天比一天升级。
她开始把主意打到顾星辰身上。
她知道,孩子是我唯一的软肋。
这天,是顾星辰的幼儿园开放日,老师邀请家长们一起参加亲子活动。
我提前跟柳梦瑶请了假,说好那天早上不用我准备早餐,我要去参加儿子的活动。
她当时笑吟吟地答应了。
“去吧去吧,孩子的成长最重要了。家里有我呢,你放心。”
我信了她。
可第二天早上,我刚换好衣服准备出门,柳梦瑶就捂着肚子,脸色惨白地从楼上冲了下来。
“哎哟,哎哟,我的肚子……好疼啊……”
她“扑通”一声倒在沙发上,额头上全是冷汗。
婆婆张惠兰吓坏了,赶紧冲过来。
“梦瑶,你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阿姨……我……我肚子疼得厉害……可能是昨天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柳梦瑶有气无力地说。
张惠兰立刻把矛头指向了我。
“萧岚!一定是你!昨天的晚饭是你做的,你是不是在里面放了什么东西?你好恶毒的心啊!”
我百口莫辩。
“我没有!昨天的饭菜大家一起吃的,为什么只有她有事?”
“谁知道你是不是单独给她下了药!”张惠兰根本不听我解释,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顾景洲也被吵醒了,他看着柳梦瑶痛苦的样子,眼神里的怒火几乎要将我吞噬。
“还愣着干什么?马上叫救护车!然后给我滚去厨房,熬一碗粥!”
“可是,星辰的开放日……”
“一个活动重要还是人命重要?!” 顾景洲咆哮道,“你要是敢走出这个家门一步,我保证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顾星辰!”
我看着他暴怒的脸,看着柳梦瑶嘴角那一闪而过的得意笑容,浑身的血液都凉了。
我最终还是没能去成。
我眼睁睁地看着顾景洲和张惠兰,小心翼翼地扶着“虚弱”的柳梦瑶上了车,去了医院。
而我,只能一个人留在厨房,机械地洗米,熬粥。
水龙头哗哗地流着,我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那天晚上,幼儿园的老师给我打了电话。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惋셔。
“星辰妈妈,今天星辰在活动上,一直不开心。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陪着,就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后来做游戏的时候,别的小朋友推了他一下,说他是没妈要的野孩子,他就跟人打起来了……”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我挂掉电话,冲进顾星辰的房间。
小小的孩子把自己蒙在被子里,肩膀一抽一抽的。
我掀开被子,看到他脸上青了一块,嘴角也破了。
“星辰……”我的声音都在颤抖。
他看到我,再也忍不住,扑进我怀里放声大哭。
“妈妈!他们都笑我!说你不要我了!你为什么不来?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没有,妈妈没有不要你!”我紧紧地抱着他,眼泪终于决堤,“对不起,星辰,是妈妈不好,妈妈对不起你……”
那一刻,我心里的恨意,达到了顶点。
我可以忍受他们对我的一切折磨和羞辱,但我绝对不能容忍他们伤害我的儿子!
深夜,我收到了姜敏发来的邮件。
邮件里,是她这段时间调查到的所有资料。
顾景洲在婚内,向柳梦瑶的账户转移了上亿的资产,都是通过一些复杂的海外信托操作的,手法非常隐蔽。
而他正在进行的那个并购案,目标公司叫“蓝海芯创”,是一家掌握着核心芯片技术的初创公司。一旦并购成功,顾景洲的公司市值将翻好几倍。
而他的对家,“启航科技”,也在拼尽全力争抢这个项目。
最让我意外的,是“启航科技”的创始人。
他的名字,叫季泽。
看到这个名字,我的呼吸都停滞了。
季泽……
那是我大学时的学长,也是我曾经……差一点就在一起的人。
当年,他向我表白,但我已经答应了顾景洲的追求。
毕业后,他出了国,我们便断了联系。
没想到,他竟然回来了,还成了顾景洲的商业对手。
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这么小。
我点开季泽的资料,看着照片上那个成熟稳重,眼神坚毅的男人,心中五味杂陈。
邮件的最后,姜敏写道:“岚岚,顾景洲这次的并购,资金链非常紧张,几乎是赌上了全部身家。而启航科技那边,似乎有神秘资本在背后支持,实力不容小觑。这可能是你唯一的机会。”
机会……
我看着电脑屏幕上跳动的K线图,又看了一眼身边熟睡的儿子,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顾景洲,柳梦瑶。
你们的报应,不远了。
05
转机的出现,比我想象得更快,也更戏剧化。
那是一个周末,顾景洲要在家里举办一场极为重要的晚宴。
宴请的客人,是几位决定“蓝海芯创”并购案走向的关键投资人,其中一位还是从华尔街回来的大佬。
为了这场晚宴,柳梦瑶忙前忙后,把家里布置得金碧辉煌,把自己打扮得像个女主人。
她穿着一身高定的香槟色晚礼服,画着精致的妆容,穿梭在宾客之间,游刃有余。
而我,则穿着一身灰色的保姆服,被勒令待在厨房,不许出来丢人现眼。
晚宴进行得很顺利,气氛热烈。
我能听到客厅里传来顾景洲意气风发的大笑声,和宾客们恭维的附和声。
柳梦瑶作为“准顾太太”,更是出尽了风头。
然而,就在顾景洲准备向投资人们展示他那份志在必得的并购方案PPT时,意外发生了。
投影仪的屏幕,突然一片漆黑。
负责技术的助理小跑过来,满头大汗地在电脑上操作了半天,屏幕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顾总,不……不好了,文件……文件好像被病毒感染,打不开了!”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在原本热闹的客厅里炸开。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齐刷刷地看向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的顾景...洲。
那份PPT,是他团队熬了好几个通宵赶出来的,里面有大量的核心数据和分析,是今晚的重中之重。
“废物!一群废物!” 顾景洲气得破口大骂,“赶紧想办法恢复!快!”
柳梦瑶也慌了神,她走过去,假装关心地说:“景洲,你别急,要不……我们先聊点别的?”
她试图打圆场,但那些投资人都是人精,脸上虽然还挂着笑,眼神却已经变得微妙起来。
尤其是那位华尔街回来的大佬,更是直接推了推眼镜,看了一眼手表。
“顾总,我的时间很宝贵。”
顾景洲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他知道,如果今晚搞砸了,这个项目就彻底没戏了。
就在整个场面陷入僵局,尴尬得快要窒息的时候,一个平静的声音,从厨房门口传来。
“我或许,可以试试。”
所有人都循声望去。
只见我端着一盘刚切好的水果,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我穿着那身廉价的保姆服,头发简单地挽在脑后,脸上未施粉黛。
在这一屋子衣着光鲜的精英面前,我显得格格不入。
“你?”柳梦瑶第一个尖叫起来,“你一个保姆,你懂什么?别在这里添乱了!还不快滚回去!”
顾景洲也用警告的眼神瞪着我,示意我闭嘴。
我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径直走到那位技术助理身边,看了一眼电脑屏幕上不断跳动的乱码。
“是‘魅影’变种病毒,加密了文件的引导区。常规的杀毒软件解不了,需要重写引导代码。”
我的话音刚落,全场一片死寂。
那位技术助理,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
就连那位华尔...街大佬,也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
“这位女士,也懂计算机?”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对那个助理说:“电脑借我用一下。”
助理下意识地就想拒绝,但顾景洲看着大佬的脸色,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咬着牙点了点头。
“让她试试。弄不好,我唯你是问!”后半句,是对我说的。
我坐到电脑前,把果盘放到一边,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起来。
那串串代码,就像一个个久别重逢的老朋友,在我指尖下重新焕发了生机。
他们都忘了。
我大学时,不仅是金融系的高材生,还辅修了计算机科学,拿过全国大学生编程大赛的金奖。
这些年,虽然我当了全职太太,但这个技能,我从未丢下。
客厅里,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我的操作。
柳梦瑶的脸色,从鄙夷,到震惊,再到难以置信。
顾景洲的眼神,也从愤怒,变成了惊疑不定。
他死死地盯着我的侧脸,仿佛是第一天认识我。
不到十分钟,我敲下了最后一个回车键。
屏幕上所有的乱码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份PPT熟悉的封面。
“好了。”我站起身,轻描淡写地说道。
技术助理赶紧上前检查,激动地喊道:“恢复了!文件完整无损!天哪,您太厉害了!”
全场响起了一阵压抑不住的惊叹声。
那位华尔街大佬,更是直接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向我伸出了手。
“这位女士,了不起。我是高盛的程文轩,不知如何称呼?”
我还没说话,顾景洲已经抢先一步,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程总,这是……我家的保姆,萧岚。”
他刻意加重了“保姆”两个字,试图挽回一点面子。
程文轩愣了一下,随即意味深长地笑了。
“顾总,你家的保...姆,可真是卧虎藏龙啊。”
说完,他竟然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我。
“萧女士,如果你对现在的工作不满意,随时可以联系我。我们公司,正缺像你这样的人才。”
我平静地接过名片,点了点头:“谢谢程总。”
那一刻,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后顾景洲和柳梦瑶那两道几乎要将我凌迟的目光。
而我,只是端起那盘已经有些凉了的水果,默默地退回了厨房的阴影里。
我知道,今晚过后,这个家的“平静”,将被彻底打破。
而我的反击,才刚刚开始。
06
那场晚宴之后,顾景洲看我的眼神彻底变了。
不再是纯粹的鄙夷和厌烦,而是多了一丝探究和警惕。
他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我。
我依旧像往常一样,沉默寡言,埋头做事。
买菜,做饭,打扫卫生,照顾星辰。
仿佛那天晚上在众人面前大放异彩的人,根本不是我。
我越是平静,顾景洲就越是心神不宁。
有一次,他提前下班回家,看到我正陪着星辰在客厅拼乐高。
我们正在搭建一个复杂的城堡模型,图纸摊了一地。
“妈妈,这个地方的结构好复杂,我不会。”星辰撅着小嘴。
我拿起图纸,仔细看了看,然后拿起几个零件,手法娴熟地拼接起来。
“你看,这里要用到一个交叉支撑的原理,先搭建一个稳固的三角结构,然后再向上延伸……”
我一边说,一边动手,很快,一个复杂的结构就在我手中成型了。
顾景洲就站在玄关处,默默地看着。
他想起来了。
大学时,我最擅长的就是结构建模。我们第一次约会,就是在学校的模型室里,我帮他一起完成了他的毕业设计。
那个时候,他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欣赏和爱慕。
是什么时候,他开始觉得我一无是处,面目可憎了呢?
他想不明白。
而我,只是在拼好模型后,抬起头,平静地看了他一眼。
“先生,您回来了。”
一句“先生”,瞬间将他拉回现实,也把他眼里刚刚闪过的一丝温情,打得粉碎。
他“嗯”了一声,脸色阴沉地换了鞋,走上楼去。
柳梦瑶的危机感,比顾景洲更强。
她开始更加疯狂地针对我,试图把我从这个家里赶出去。
她趁我不在,偷偷在星辰的书包里放了一只死老鼠,然后嫁祸给我,说我不讲卫生,心思歹毒。
她在我做的汤里,偷偷撒了一把盐,然后在饭桌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指责我存心让大家得高血压。
她甚至买通了外面的小混混,在我出门买菜的路上堵我,想给我一个教训。
但这些,都被我一一化解了。
我早就料到她会狗急跳墙,所以在家里不起眼的角落,装了几个针孔摄像头。
她做的一切,都被清清楚楚地拍了下来。
至于那些小混混,我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拨通了姜敏的电话,并按了免提。
“姜大律师,我被人堵了,地址是XX路XX号,对方三个人,看着不像好人,你帮我报警吧。对了,我手机全程录音,你记得存个证。”
那几个小混...混一听“律师”、“报警”、“录音”,脸都绿了,骂骂咧咧地就跑了。
我把这些证据,都默默地存了起来。
还不是时候。
我要等的,是一个能将他们一击毙命的时机。
而这个时机,很快就来了。
那天,柳梦瑶接了一个电话后,就神色慌张地出了门。
我注意到,她去的是一家非常隐蔽的私人医院。
我的心里,升起一个大胆的猜测。
我让姜敏帮我查了一下。
果然,柳梦瑶怀孕了。
算算时间,孩子,不可能是顾景洲的。
因为这段时间,顾景洲为了并购案,忙得焦头烂额,已经很久没有和她同房了。
我拿着那份孕检报告,手都在发抖。
这不是愤怒,而是兴奋。
我立刻让姜敏去查柳梦瑶最近的通话记录和行踪。
很快,一个男人的名字,浮出了水面。
高志远,顾景洲的副总,也是他最信任的左膀右臂。
原来如此。
他们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上演了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好戏。
柳梦瑶是想母凭子贵,坐稳顾太太的位置。
而高志远,恐怕是想借着这个孩子,从顾景洲手里分一杯羹,甚至……取而代代之。
顾景洲这个自作聪明的傻瓜,还被蒙在鼓里,把一头中山狼当成了心腹,把一个毒蝎妇当成了挚爱。
真是可笑至极。
我把这些证据,小心翼翼地整理好,发给了姜敏。
“敏敏,时机差不多了。”
“岚岚,你确定吗?这一下去,可就没有回头路了。”姜敏的语气很凝重。
“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回头。”
挂掉电话,我走进顾景洲的书房。
他不在。
我走到他的保险柜前,输入了一串数字。
那是顾星辰的生日。
保险柜应声而开。
这么多年,这个密码,他从来没换过。或许在他心里,他从未觉得我敢动他的东西。
我从里面,拿出了一份文件。
那是一份陈旧的亲子鉴定报告。
我早就知道它的存在。
那是很多年前,婆婆张惠兰疑心病重,偷偷拿着顾星辰和顾景洲的头发去做的。
我打开报告,看着最后一栏那个明确的结论——
“经鉴定,排除亲生父子关系。”
我的心,针扎一样地疼。
星辰,我可怜的星辰。
你根本不是他的儿子,他却利用你,享受着一个父亲的虚名,把你当成巩固他家庭和事业的工具。
我把这份报告,连同柳梦瑶的孕检报告,高志远和柳梦瑶的亲密照片,一起放进一个牛皮纸袋里。
顾景洲,你亲手导演的这场戏,该落幕了。
而我,要亲手为你拉上这块幕布。
07
大决战的日子,定在了顾景洲公司年度股东大会的这一天。
这一天,他将正式宣布成功并购“蓝海芯创”,登上事业的巅峰。
柳梦瑶作为他身边最得意的“贤内助”,也会一同出席,接受所有人的艳羡和祝福。
整个公司上下,喜气洋洋。
顾景洲穿着一身昂贵的定制西装,站在演讲台上,意气风发,指点江山。
“各位股东,各位同仁,今天,是我们‘景洲集团’历史性的一刻!经过我们不懈的努力,我们终于成功收购了‘蓝海芯创’,掌握了国内最顶尖的芯片技术!从今天起,我们将开启一个全新的时代!”
台下,掌声雷动。
柳梦瑶坐在第一排,挺着微凸的小腹,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骄傲和幸福。
她时不时地深情望向台上的顾景洲,上演着夫唱妇随的恩爱戏码。
就在顾景洲举起酒杯,准备庆祝这伟大胜利的时刻——
会议室厚重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我,穿着一身干练的黑色职业套装,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地走了进来。
我的身后,跟着我的律师,姜敏。
以及,一个他们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人——季泽。
启航科技的创始人,顾景洲最大的竞争对手。
全场瞬间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用惊愕的眼神看着我们这组奇怪的组合。
顾景洲的脸色,在看到我,特别是看到我身边的季泽时,瞬间变得惨白。
“萧岚?你……你们来这里干什么?!”他厉声喝道,试图掩饰自己的慌乱,“保安!保安呢?把这些不相干的人给我赶出去!”
“不相干的人?”我笑了,笑得冰冷,“顾景洲,恐怕今天,最该出去的人,是你。”
我没有理会冲上来的几个保安,径直走到演讲台前。
姜敏紧随其后,她打开手里的公文包,拿出一沓文件,熟练地连接上投影设备。
“各位股东,在庆祝之前,我想请大家先看几样东西。”
大屏幕上,首先出现的,是顾景洲向柳梦瑶账户转移上亿资产的银行流水记录。
每一笔,都清晰无比。
“根据我国法律,这些在婚姻存续期间,未经配偶同意私自转移的财产,均属于非法转移。我的当事人萧岚女士,有权追回全部款项,并要求过错方进行赔偿。”姜敏的声音,清晰而有力。
台下一片哗然。
股东们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顾景洲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萧岚!你这个毒妇!你竟然算计我!”
“我算计你?”我冷笑一声,“比起你和你的柳小姐,我这点手段,恐怕是小巫见大巫了。”
屏幕上的画面,切换了。
是柳梦瑶的孕检报告。
以及,她和副总高志远在酒店停车场拥吻的清晰照片。
“轰!”
会场彻底炸了。
所有人都用看好戏的眼神,在顾景洲、柳梦瑶和脸色煞白的高志远之间来回扫视。
顾景洲像是被人迎头打了一闷棍,他踉跄着后退两步,难以置信地看着柳梦瑶。
“瑶瑶……这……这是假的,对不对?你告诉...我,这是假的!”
柳梦瑶的脸,已经没有一丝血色,她哆嗦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这,还不是结束。
我拿起话筒,目光缓缓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顾景洲那张绝望的脸上。
“顾景洲,你以为,你最大的丑闻,就是被戴了绿帽子吗?”
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
“不,你最大的丑闻,是你费尽心机想要并购的‘蓝海芯创’,从一开始,就是一个为你量身定做的陷阱!”
所有人都愣住了。
顾景洲也像是被扼住了喉咙,死死地盯着我。
此时,一直沉默的季泽,终于走上前,拿过了我手里的话筒。
他看着台下所有的股东,沉声说道:
“大家好,我叫季泽,启航科技的创始人。同时,我也是‘蓝海芯创’,真正的控股人。”
08
季泽的话,像一颗深水炸弹,让整个会场瞬间沸腾!
“什么?‘蓝海芯创’是他的?”
“这怎么可能!我们做的尽职调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顾总!”
股东们全都站了起来,群情激愤。
顾景洲的脸,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了,那是一种死灰般的颜色。
他指着季泽,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季泽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对着台下说道:
“各位,‘蓝海芯创’的核心技术,确实是真的。但它的财务报表,以及你们看到的所谓的光明前景,都是经过‘美化’的。事实上,这家公司背负着巨额的隐形债务,并且,它最重要的几项技术专利,马上就要到期了。”
“顾景洲先生,用几乎掏空整个集团的资金,去收购一个空壳子,请问,这是对各位股东负责任的行为吗?”
季泽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顾景洲的心上,也砸在所有股东的心上。
“骗子!你们合起伙来骗我!”顾景洲终于崩溃了,他像一头发狂的野兽,嘶吼着向季泽扑了过去。
但很快,他就被保安死死地架住了。
我冷冷地看着他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没有一丝同情。
我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顾景洲,还记得你给我两个选择的时候吗?”
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他停止了挣扎,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我。
“离婚,净身出户。或者,跪下,像条狗一样听话。”我轻轻地复述着他当初的话语。
“你给了我两个选择,而我选了第三个。”
“那就是,让你站在这最高的地方,然后,亲眼看着自己摔得粉身碎骨,一无所有。”
“你……你这个毒妇!”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毒?”我笑了,“我这点毒,都是被你喂出来的。当初你把我踩在脚下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我的目光,转向已经瘫软在椅子上的柳梦瑶。
“柳小姐,你肚子里的孩子,的确是块宝,不过,不是帮你在顾家上位的宝,而是让你和高副总,一起进监狱的宝。你们合谋进行商业欺诈,窃取公司机密,这个罪名,够你们在里面待上几年了。”
柳梦瑶和高志远,瞬间面如死灰。
最后,我的目光落在了婆婆张惠兰身上。
她也来了,本来是想见证儿子最风光的时刻,却没想到,看到的是他身败名裂的结局。
她呆呆地坐在那里,仿佛瞬间老了二十岁。
我什么都没对她说。
因为我知道,对她这种视儿子为天的人来说,眼前的这一切,就是最残忍的惩罚。
闹剧,该收场了。
姜敏已经报了警。
很快,警察和证监会的人就赶到了现场,带走了顾景洲、柳梦瑶和高志远。
会场里,一片狼藉。
股东们围着季泽,急切地想知道后续的解决方案。
而我,则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缓缓地走出了会议室。
外面的阳光,正好。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连空气都是自由的。
季泽跟了出来。
“岚岚。”他叫住我。
我回过头,对他笑了笑:“学长,谢谢你。”
“该说谢谢的人,是我。”季泽的眼神很复杂,有欣赏,有心疼,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如果不是你提供的那些内部资料,我的计划,不会这么顺利。”
我们并肩走在阳光下,像多年未见的老友。
“其实,我回国,就是为了找他。”季泽的语气,突然变得沉重,“为了找回我的……儿子。”
我的脚步,顿住了。
我看着他,心里那个最不敢相信的猜测,逐渐变得清晰。
“五年前,我的女朋友,林薇,她……怀孕了。我们本来准备结婚,但我的公司在国外遇到了严重的危机,我必须马上回去处理。我跟她说,等我回来,我们就结婚。可我没想到,那一次,竟然是永别。”
季泽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她在我走后不久,就因为一场意外去世了。我们的孩子,也下落不明。我找了整整五年,动用了所有关系,最后才查到,孩子当年被送到了孤儿院,后来……被顾景洲领养了。”
我的心,被狠狠地揪了起来。
“所以,星辰他……”
“是,星辰是我的亲生儿子。” 季泽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感激,“萧岚,谢谢你。谢谢你这五年,把他照顾得这么好。把他教育得这么善良,这么勇敢。”
原来是这样。
一切,都说得通了。
为什么顾景洲明明知道星辰不是他的儿子,却还要把他留在身边,当成亲生儿子一样培养。
因为,他不仅要一个继承人来堵住悠悠之口,更重要的是,他要用这个孩子,来牵制我,来折磨我。
他知道我爱星辰,胜过爱自己的生命。
这是他手里,最稳固,也最残忍的一张王牌。
只可惜,他算错了一步。
他没想到,这张王牌,最终会变成刺向他自己心脏的最锋利的剑。
“所以,当初我选择去做后妈……”我喃喃自语。
“对,你不是在给他儿子当后妈。”季泽定定地看着我,眼神温柔而坚定,“你是在保护我的儿子。”
09
真相大白之后,一切都尘埃落定。
顾景洲因商业欺诈、非法挪用公款等多项罪名,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名下所有非法所得全部被没收。
“景洲集团”这艘看似庞大的商业巨轮,在一夜之间倾覆,被宣布破产清算。
柳梦瑶和高志远,作为共犯,也没能逃脱法律的制裁,分别被判了八年和十年。
听说柳梦瑶在狱中流产了,整个人都变得疯疯癫癫。
而婆婆张惠兰,经受不住这接二连三的打击,中风瘫痪了。
那栋曾经见证了我十年青春,也见证了我所有屈辱的豪华别墅,被法院查封拍卖。
一个曾经无限风光的家庭,就这样,彻底分崩离析。
我没有去关注这些人的后续。
因为,我的人生,已经翻开了全新的篇章。
我和顾景洲的离婚官司,在姜敏的帮助下,进行得非常顺利。
因为他属于过错方,并且有非法转移财产的行为,法院最终判定,我分得了他剩余合法财产的一半,并且,顾星辰的抚养权,正式归我所有。
我带着星辰,搬出了那个令人窒息的家。
季泽帮我们找了一套房子,就在他家对面。
是一个很温馨的小区,绿化很好,每天都能听到鸟叫声。
我第一次告诉星辰,关于他身世的真相。
我以为他会很难过,会无法接受。
但五岁的孩子,比我想象的要坚强和通透。
他抱着我,很认真地问:“妈妈,那以后,我是不是就有两个爸爸了?”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傻孩子。”
“一个是坏蛋爸爸,一个是超人爸爸。”他自己总结道,“但是,我只有一个妈妈,就是你。”
那一刻,我所有的辛苦和委屈,都烟消云散。
季泽是一个非常好的父亲。
他不像顾景洲那样,只会用昂贵的玩具和冰冷的命令来表达“父爱”。
他会花一下午的时间,陪星辰在草地上踢球,弄得满身是泥。
他会耐心地教星辰下棋,即使星辰悔棋耍赖,他也只是无奈地笑笑。
他会在星辰睡前,给他讲那些他自己都记不清情节的童话故事。
星辰很快就接受了这个“新爸爸”,每天“季爸爸”、“季爸爸”地叫个不停。
看着他们父子俩其乐融融的样子,我发自内心地感到高兴。
而我,也重新找回了自己。
我用离婚分得的财产,加上我之前在股市里赚到的钱,入股了季泽的“启航科技”。
我重新回到了我最熟悉的金融领域,在公司里担任了CFO(首席财务官)的职位。
我每天穿着干练的职业装,和一群顶尖的精英人才开会,讨论着上亿的项目。
我不再是那个围着灶台和男人转的“怨妇”,而是同事们口中,冷静、果断、眼光独到的“萧总”。
我的生活,忙碌而充实。
下班后,我会和季泽一起去接星辰放学,然后像所有普通的家庭一样,去超市买菜,回家做饭。
我们三个人,加上季泽请的阿姨,经常围坐在一起吃饭。
饭桌上,总是充满了欢声笑语。
有时候,我会恍惚。
仿佛现在的生活,才是我十年前,最期待拥有的样子。
有爱人,有孩子,有自己的事业和价值。
姜敏经常来我们家蹭饭,每次看到我和季泽的互动,她都会用胳膊肘捅捅我。
“喂,我说,你俩打算什么时候把事儿给办了?星辰可天天盼着呢。”
季泽每次听到这个,都会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偷偷看我一眼。
我只是笑而不语。
我知道季泽对我的心意。
我也承认,我对他,并非没有感觉。
这个男人,成熟,稳重,有担当,更重要的是,他懂得尊重我,欣赏我。
和他在一起,我很舒服,很放松。
但是,经历了一段失败的婚姻,我变得更加谨慎。
我害怕,再次将自己的全部,托付给另一个人。
我更享受现在这种,独立、自由、掌控自己人生的感觉。
季泽似乎也看穿了我的顾虑。
他从未逼迫过我,只是用他的方式,默默地守护在我们母子身边。
他给了我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去治愈过去的伤口,去重新建立对感情的信任。
“岚岚,没关系,我可以等。” 他说,“多久,我都等。”
看着他真诚的眼睛,我知道,这一次,我或许,真的遇到了对的人。
10
一年后的春天,繁花盛开。
“启航科技”在季泽和我的共同努力下,成功在纳斯达克敲钟上市。
庆功宴上,我作为公司的CFO,上台致辞。
我穿着一身红色的长裙,站在聚光灯下,看着台下那一张张充满信任和期待的脸庞。
我的目光,和台下的季泽相遇。
他的眼里,有星辰,有大海,有我。
“……在这里,我要感谢我们的CEO季泽先生,感谢他给了我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我还要感谢我的儿子,是他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勇敢和坚强。”
“最后,我要感谢一个人,那就是我自己。”
我说到这里,台下一片安静。
“我要感谢那个,在最黑暗,最绝望的时候,没有放弃自己的我。感谢那个,敢于选择第三条路,敢于将命运牢牢握在自己手里的我。”
我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人生的选择题,有时候不止两个选项。当你觉得走投无路时,不妨跳出那个框架,为自己创造出第三个,第四个,甚至无数个可能。因为真正能定义你人生的,不是别人给你的选择,而是你自己做出的决定。”
话音落下,台下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
我看到姜敏在台下,哭得稀里哗啦,像个孩子。
我看到星辰,穿着一身小西装,用力地为我鼓掌,满脸的骄傲。
我看到季泽,缓缓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一步一步地,向我走来。
他走到台上,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丝绒盒子。
他在我面前,单膝跪地。
“萧岚,”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的颤抖,“我知道,过去你受了很多苦。我不敢奢求你马上忘记,但我希望,在未来的日子里,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用余生,来治愈你,温暖你。”
“我爱你,不是因为你是星辰的妈妈,也不是因为你有多么出色的工作能力。我爱的,就是你,这个独立,坚韧,善良,闪闪发光的萧岚。”
“所以,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夺眶而出。
这不是悲伤的泪,而是幸福的泪。
我看着他,看着台下所有祝福的目光,看着我可爱的儿子。
我知道,那个曾经困住我的牢笼,已经被我亲手打破。
而我,也终于有勇气,去拥抱新的幸福。
我笑着,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愿意。”
后来,我常常会想起顾景洲当初给我那两个选择的下午。
离婚,还是跪服?
现在想来,那根本不是选择,而是一个圈套,一个深渊。
他想看的,是我痛苦挣扎,是我摇尾乞怜。
他没想到的是,我选择了一条他永远也无法想象的路。
我选择去做“后妈”,不是为了留恋那个虚伪的家,也不是为了报复的快感。
而是为了在一个看似最屈辱的位置上,积蓄力量,保护我最爱的人,然后,等待一个绝地反击的时机。
那不是跪服,那是一场,最华丽的蛰伏。
人生在世,谁都会遇到绝境。
但请你一定相信,绝境的尽头,是重生。
当你勇敢地为自己开辟出第三条路时,你会发现,那条路,通往的,是真正的海阔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