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参加宴会,我挺着大肚子出场,角落里的京圈太子瞬间红了眼
发布时间:2025-09-10 07:05 浏览量:1
第一章
所有人都说,傅临川爱江初柔如命。
他追了她十年,宠了她十年,她皱一下眉他都要心疼半天。
可就是这样的傅临川,背叛了她整整三次。
第一次,他在商业酒会上被对手下药,和一个女大学生春风一夜。
江初柔提离婚的那天,他连夜把人送出国,站在她家楼下淋了三天三夜的雨。
他说:“柔柔,我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
江初柔看着他苍白的脸,心软了。
第二次,江初柔在医院撞见他陪那个女大学生做产检。
他红着眼解释:“柔柔,半个月前我出国洽谈合作,出了车祸,是她冒着车子爆炸的风险将我救出,才保住我的命。”
“后来查出她怀了孕,奶奶以死相逼,要我留下这个孩子。”
他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连声音都在抖:“别离开我好不好,我发誓,等她生下孩子,我就把她送走,孩子丢到老宅,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她信了。
第三次,他在拍卖会上和江初柔争抢她妈妈的遗物。
那条蓝宝石项链,是她母亲生前最爱的首饰,也是她留给她唯一的念想。
可傅临川举牌一次比一次狠,最后甚至直接“点天灯”,把项链送给了那个女大学生。
她冲进包厢质问他,他却只是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她最近产前抑郁,就看中了这条项链。”
“柔柔,你让让她,好不好?”
那一刻,她突然就笑了,笑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如果我不让呢?”
他皱了皱眉,“柔柔,别闹了。雨沫马上就要生了,等孩子出生,我们一切都会回到从前。”
江初柔看着他,心脏犹如被人用斧头生生劈开,“回到从前?”
从前是什么样子的?是他眼里只有她的时候?还是他会在暴雨夜开车三个小时,就为了给她买一块草莓蛋糕的时候?
他真的还记得吗?
“傅总……”
身后传来沈雨沫的惊呼,她扶着肚子,脸色苍白地靠在墙边,“我脚崴了……好疼……”
傅临川神色骤变,几乎是瞬间推开江初柔,冲过去将她打横抱起。
他的肩膀狠狠撞到她,她踉跄着后退,腰侧重重磕在桌角,疼得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傅临川!”她叫他,声音发抖。
可他头也没回,抱着沈雨沫大步离开,只留给她一个仓促的背影。
她站在原地,越笑眼泪就流得越多。
救命之恩,再加上那个属于他们的孩子,傅临川,你这辈子都甩不掉她了。
我和你还怎么回到从前啊……
她踉跄着站起身,一点点擦掉额角的血,坐上了车。
司机小心翼翼地问:“太太,回别墅吗?”
“不。” 她闭上眼,“去律师事务所。”
两小时后,江初柔拿着新鲜出炉的离婚协议,去了医院。
顶层VIP病房外,保镖见到她,神色尴尬地低下头。
她站在走廊尽头,看着傅临川为沈雨沫包下整层楼,医生护士随叫随到,而他寸步不离地守在她床边,连她皱一下眉,他都紧张得像是天要塌了。
“我想吃城西那家甜品店的提拉米苏……”沈雨沫软声撒娇。
傅临川一秒犹豫都没有,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走:“等着,我很快回来。”
江初柔站在阴影处,心脏疼得像是被人生生剖开。
等他走后,她才推开病房门。
沈雨沫见到她,眼眶瞬间红了:“江小姐,你是来兴师问罪的吗?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喜欢那条项链了……”
她眼泪要掉不掉,声音哽咽:“傅总虽然从你手里抢走送给我,但他只是为了让我顺利生产,好和你回到从前,他刚刚照顾我,可心里想的全是你,我知道的。”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别装了。”江初柔无心欣赏她精湛的演技,“当年傅临川给了你五千万让你离开,可你还是出现在了傅临川面前,还怀着孕,你想要什么,我很清楚。”
她的眼泪瞬间凝固在脸上。
“我不想掺和你们的游戏了。”她递出去一份离婚协议,“这份离婚协议,如果我亲自拿给他,他不会签,你想办法让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签字。”
沈雨沫咬了咬唇,“你误会了,我从没想过破坏你们……”
“机会只有一次。”江初柔打断她,“想清楚。”
沈雨沫盯着那份协议看了很久,最终伸手接过:“……谢谢江小姐成全我们一家三口。”
一家三口。
江初柔的心口像是被钝刀狠狠捅穿,疼得呼吸都发颤。
“那就祝你们……一家三口,永远幸福。”
回到别墅,江初柔抱出一个纸箱,开始收拾和傅临川有关的一切。
她和傅临川从小一起长大,回忆多得数也数不清。
第一件放进箱子里的,是一本相册。
翻开第一页,是他们五岁时的合照,照片里他穿着小西装,板着脸站在她旁边,手却偷偷拽着她的裙角,傅阿姨说,那天他死活不肯单独拍照,非要和她一起。
那是他第一次表现出对她的占有欲。
第二件,是高中校服的纽扣。
毕业那天,全班女生都在抢男生的纽扣,她坐在座位上没动,结果放学时,发现课桌里静静躺着他的纽扣,还有一张纸条“只能收我的。”
那时候的他,已经学会用傅家少爷的身份,让其他男生都不敢靠近她。
第三件,是一枚钻戒。
她法定结婚年龄刚到那天,他就迫不及待在CBD大楼的巨幕上向她求婚,直升机洒下的玫瑰花瓣中,这块钻戒在他手中泛着冷光。
他亲手为她戴上,眸含爱意:“柔柔,往后余生,我都是你的。”
……
如果没有沈雨沫,她本以为他们真能白头偕老。
她自嘲一笑,将这些全都放进纸箱,然后一起丢进垃圾桶。
第二天早上,她是被楼下的动静吵醒的。
刚走出去,就看到佣人们正一袋一袋地往客厅里搬奢侈品。
爱马仕的包、卡地亚的珠宝、香奈儿的高定……
沈雨沫站在大厅,柔柔弱弱地摇头:“傅总,这太破费了,我从来没想过要这些……”
傅临川温柔地看向她:“听话,给你买就收着,心情愉悦,孩子才能顺利生产。”
话音刚落,他便看到了江初柔。
他神色一僵,立马开口,“柔柔,抱歉,这次只买了雨沫的礼物,你想要什么,下次再给你买。”
她还没说话,沈雨沫就柔声开口:“傅总,我已经给太太准备了一个她最想要的礼物。”
说完,她朝江初柔走过来,递给她一个文件袋。
江初柔打开,才发现里面是一份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
傅临川的签名龙飞凤舞,和当年他写情书给她的字迹一模一样。
第二章
江初柔看着那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
沈雨沫竟真做到了。
很好。
接下来他们一家三口好好的,而她江初柔,自今日起,只为自己而活。
“柔柔,你最想要的礼物是什么?”傅临川突然凑过来,眉头微蹙,“我怎么不知道?”
他说着就要伸手拿,她眼疾手快地收起来。
他挑眉:“你跟我也有秘密了?”
江初柔扯了扯唇:“你不也瞒着我,让别人怀孕三个月了,才被我撞见?”
他脸色骤变,下意识看了一眼沈雨沫,声音压低:“不是说好不再提这件事了吗?我跟你解释过为什么留下这个孩子……”
他顿了顿,语气忽然软下来:“之所以瞒着你,是怕你离开我。”
怕她离开???
可是,傅临川,你最怕什么,就最容易失去什么。
沈雨沫突然红了眼眶:“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那晚以身为傅总解药,更不该被傅奶奶发现怀孕……我从未想过要破坏你们,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说着,眼泪要掉不掉,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傅临川立刻转身去哄她,语气温柔得不像话:“胡说什么,这怎么能怪你?”
江初柔看不下去,转身就要走。
他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追上来问:“柔柔,你要去哪?”
“出去办点事。”
他皱眉:“外面下着大雨,我送你去。”
说完,他又回头对佣人交代:“雨沫不能碰冷水,房间温度调高两度,她最近胃口不好,炖汤别放当归……”
整整十分钟,他事无巨细地叮嘱,生怕遗漏半点孕妇禁忌。
江初柔站在玄关,静静地看着他。
终于,他交代完,坐上车。
江初柔望着他,忽然笑了:“傅临川,你以后一定会是个好爸爸。”
傅临川一怔,似乎没料到她会说这句话。
他抓住江初柔的手腕,语气带着几分隐忍的痛苦:“柔柔,只有你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子我才认,你明知道我身不由己,别这么说,好不好?”
他的掌心还是那么暖,可她已经感受不到温度了。
江初柔没应声,只是沉默地看向窗外。
车厢瞬间一片死寂。
车子缓缓上路,一片无言中,为了缓和气氛,傅临川岔开话题开了口:“柔柔,这么大的雨,你要去青山路办什么事?”
她刚要回答,他的手机响了。
“傅总……我肚子突然好疼……”沈雨沫带着哭腔的声音从扬声器里漏出来。
傅临川脸色瞬间变了:“别怕,我马上回来!”
挂断电话,他立马看向她:“柔柔,这里离青山路也不远了,你自己打车去行吗?”
“嗯。”她平静地应了一声,推门下车。
暴雨瞬间浇透了她的全身,她站在路边,看着他的车绝尘而去,突然笑了。
本来只差一点,你就能知道我去干什么了,傅临川。
风雨太大,根本打不到车,江初柔独自走在暴雨中,伞被狂风吹折,雨水混着泪水模糊了视线。
等她终于走到民政局时,整个人已经狼狈不堪。
“你好,办理离婚。”她将保护得很好的离婚协议递过去,纸张一点都没湿。
工作人员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协议:“度过一个月冷静期,就可以来领离婚证了。”
走出民政局,雨已经停了。
江初柔抬头看着突然放晴的天空,胸腔的疼意散了几分。
看来离婚后的日子,也会如今日这般,日日泛晴。
回到别墅时,大厅空无一人。
楼上传来傅临川温柔的声音:“小王子遇到了一只狐狸……”
他在给沈雨沫讲胎教故事。
江初柔脑袋昏昏沉沉的,直接钻进被子睡觉。不知道睡了多久,喉咙干得像是着了火。
“水……”她喊了好几声,却只听见隔壁房间传来的讲故事声。
“傅总,真希望孩子以后像你,又好看又聪明……”沈雨沫的声音甜得发腻。
“不准妄自菲薄,”傅临川轻笑,“像你也很好,你善良,温柔,纯真……”
哪怕看不见,江初柔也能想象到沈雨沫此刻羞红的脸。他们就像一对真正的夫妻,在为即将出生的孩子编织美梦。
她挣扎着爬起来够水杯,却因为浑身无力打翻了它。
玻璃杯摔得粉碎,她蹲下去捡,却又因眼前一黑直接栽倒在地。
手掌被碎片扎得鲜血淋漓,她咬着牙,一点点清理干净,又翻出退烧药吞下。
整个过程中,隔壁的笑声从未间断。
重新躺回床上时,江初柔突然想起大学那年她发烧,傅临川连夜翻墙进女生宿舍,守在她床边三天三夜。
那时候他红着眼睛说:“柔柔,你难受我比你更疼。”
现在呢?傅临川,你还记得这句话吗?
眼泪无声地滑进枕头里。
她闭上眼,任由黑暗吞噬自己。
第三章
“柔柔!你终于醒了!”
第二天睁开眼,江初柔便看到傅临川躺在她身边。
他伸手摸她的额头,眼里满是焦急:“怎么发烧也不知道叫我?你知道我回来看到你昏迷不醒有多着急吗?”
叫你有用吗?你当时不是在陪沈雨沫和你的孩子吗?
“我已经好了。”她推开他的手,声音沙哑。
傅临川皱眉:“不开心?”
“没有。”
“你开不开心我看得出来。”他俯身吻了吻她的发顶,“之前不是一直想去马场骑马?我带你去好不好?”
他说着就要伺候她起床洗漱,动作温柔得像从前一样。
她不想表现得反常,只好任由他摆布。
刚换好衣服准备出门,沈雨沫就怯生生地出现在门口:“傅总,傅太太,你们是要去骑马吗?真羡慕,我还没骑过马,我可以去吗?”
她抚摸着隆起的肚子,眼神期待地看向傅临川。
“不行,你怀着孕。”傅临川眉头紧蹙,语气不容置疑。
沈雨沫咬着下唇,:“可我想去……天天闷在家里,对孩子也不好……”
她声音越来越小,带着若有若无的撒娇意味。
江初柔不想再听下去,转身就往门外走。
她太了解傅临川了——他从来拒绝不了这种楚楚可怜的请求。
果然,等她走到外面时,就听见身后传来傅临川妥协的叹息:“好吧,但必须全程听我安排。”
坐上车后,江初柔才发现沈雨沫真的跟来了。
傅临川亲自扶她上车,一手始终护在她腰后,像是捧着什么易碎品。
下车后,更是处处关怀备至,完全忘了他的初衷是陪谁来散心。
“小心台阶。”
“太阳大,把帽子戴上。”
“走慢点,别累着。”
每一句叮嘱都像钝刀,一下下割在江初柔心上。
她默默走到马厩选了匹温顺的母马,熟练地套上马鞍。
这些技能还是傅临川亲手教的,那年她二十岁生日,他带着她在私人马场跑了一整天。
而那个曾经教她骑马的男人,此刻眼里都是另一个女人,替她系护具、亲手给她调整马镫,生怕她有一丁点不适。
他全程牵着沈雨沫的缰绳,从未松开片刻。
直到他怀里的手机响起。
他拿出来看了一眼,眉头微皱。
沈雨沫立刻善解人意地说:“傅总,您去忙吧,我已经学会了,可以自己活动了。”
傅临川不放心,再三确认她坐稳了,才转身走到一旁去接电话。
江初柔勒马停在场边,静静看着这一幕。
阳光将傅临川的背影拉得很长,他打电话时习惯性用食指敲击手机背面,这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小动作。
“傅太太。”沈雨沫突然骑着马靠近,脸上挂着甜笑,“你说,两匹马相撞,会是什么样的场面?我还没看过呢?”
不等回答,她猛地一夹马腹,两匹马瞬间撞在一起,受惊的母马同时扬起前蹄——
江初柔死死抓住缰绳,却还是抵不住她的马彻底发了狂,嘶鸣着冲向围栏。
余光里,她看见沈雨沫“不小心”松了手,整个人从马背上摔下来。
“雨沫!”
傅临川几乎是飞扑过去,在沈雨沫落地前接住了她。
与此同时,一大群受惊的马群冲破围栏,朝江初柔的方向狂奔而来!
“傅临川……救我!”
江初柔在颠簸中大喊,声音淹没在混乱的马蹄声中。
她看见他抱着昏迷的沈雨沫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场外跑。
马蹄扬起的尘土迷了眼睛,江初柔感到缰绳从掌心滑脱,整个人被甩向空中时,她突然想起二十岁那年,傅临川在同样的马场对她说:“柔柔,只要你喊我,我一定回头。”
风声呼啸,她重重摔在地上。
视线模糊前,最后看到的是傅临川抱着沈雨沫上车的背影,那么急切,那么匆忙。
肋骨处传来尖锐的疼痛,但都比不上心脏被撕裂的感觉。
江初柔蜷缩在沙地上,听着马蹄声越来越近,缓缓闭上了眼睛。
第四章
江初柔是在一阵尖锐的疼痛中醒来的。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医院,微微侧头,就看到傅临川坐在床边,眼下泛着淡淡的青色。
“柔柔,你醒了。”他立刻倾身过来,声音里带着如释重负,“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江初柔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她记得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傅临川抱着沈雨沫匆忙离开的背影,还有朝她狂奔而来的马蹄。
“雨沫不小心受了伤,”傅临川突然开口,语气急切,“她有凝血障碍,现在血流不止,医院血库不足……”
江初柔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唯一匹配的血型就是你。“傅临川握住她的手,“柔柔,你去抽点血给她,好不好?”
荒江,太荒江了。
江初柔猛地抽回手,牵扯到肋骨的伤,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他任由她被马匹踩踏,没有一句解释,第一句话就是让她顶着一身伤去救沈雨沫?
“我不去。”她声音嘶哑,每个字都像刀割。
傅临川眉头紧锁:“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你就忍忍好不好。等孩子生下来,一切就结束了。”
江初柔浑身发寒。
她盯着傅临川的眼睛,想从中找出一丝愧疚或心疼,可那双她爱了二十年的眼睛里,只有焦灼和催促。
“傅总,沈小姐情况不太好……”护士在门口小声提醒。
傅临川立刻站起身,几乎是半强迫地将江初柔扶起来:“柔柔,算我求你。”
江初柔被架着去了采血室。
针管扎进血管的瞬间,她疼到窒息。
“很疼吗?”护士疑惑地问,“不会吧,我已经很轻了。”
江初柔摇摇头,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
这些年她最怕打针,以前每次抽血,傅临川都会捂住她的眼睛,轻声哄她:“柔柔乖,马上就好。”
如今同样是抽血,他却站在采血室外,频频看表,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
400cc的血抽完,江初柔眼前一阵阵发黑。
护士扶她坐下休息,她却看见傅临川头也不回地朝沈雨沫的病房跑去。
她踉踉跄跄地跟过去,站在虚掩的门外。
病床上,沈雨沫脸色苍白,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傅临川坐在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别怕,已经没事了。”他轻声安慰,“孩子也很好。”
江初柔的目光落在沈雨沫的手腕上。
那里戴着一串熟悉的佛珠。
那是她三年前去五台山求来的,傅临川当时郑重地戴在手上,说:“这辈子都不会摘下来。”
可现在,它出现在了另一个女人的手腕上!
他居然将她虔诚跪拜求来的佛珠,也送给了沈雨沫!
江初柔心口疼得厉害,再也看不下去,豁然转身离开。
回到病房,她蜷缩在床上,任由泪水浸湿枕头。
原来心碎到极致,是真的会疼到呼吸困难的。
第二天一早,护士来查房。
“傅太太,麻烦完善一下病历报告。”护士递来表格。
江初柔机械地填写着,在婚姻状况一栏停顿片刻,然后重重地写下“未婚”。
“傅太太,您这儿是不是填错了?”护士诧异地问,“您把已婚填成了未婚,傅总不是您老公吗?”
“不是。“江初柔平静地说,“他马上就不是我老公了。”
“柔柔,你说什么?”
病房门忽然被猛地推开,傅临川站在门口,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第五章
病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护士尴尬地抱着病历本飞快溜走,只剩下江初柔和站在门口的傅临川四目相对。
“是不是还在为抽血的事生气?”傅临川似乎明白了什么,走近伸手想摸她的脸,“人命关天,柔柔,我没办法。”
江初柔偏头躲开,他的手指悬在半空,僵了僵。
“等这阵子忙完,”他收回手,语气放软,“我就陪你去雪山度假好不好?”
她疲惫地闭上眼睛,没有回答。
他等了一会儿,见她不说话,又问:“你什么时候能出院?”
她隐隐察觉到不对劲,睁开眼看他:“什么事?”
他迟疑了一下,才说:“雨沫想喝山药排骨汤……你煲的最好,别人做的我都不放心。”
她愣在那里,一瞬间,所有情绪涌上来。
悲愤、痛苦、荒谬、可笑……她想质问他,到底把她当什么?是他的妻子,还是沈雨沫的专用厨娘?
可最后,她只是轻轻地说:“我知道了,等出院后,我会煲好让人送来的。”
他眼睛一亮,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柔柔,你最懂事了。”
她麻木地接受这个吻,心想,是啊,她最懂事了。
懂事到被他的情人害得肋骨断裂,还要爬起来给她煲汤。
“我只是希望她的孩子能平安出生。”她轻声说。
傅临川终于察觉到异样,皱眉看她:“你以前……不是很排斥那个孩子吗?”
她扯了扯唇:“现在不排斥了。”
因为她也希望,他们一家三口,一口人都不少。
他盯着她看了很久,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但最终,他只是看了看手表,站起身:“雨沫该吃药了,我晚点再来看你。”
门关上的瞬间,她缓缓躺回病床上,看着天花板,忽然笑了。
傅临川这一走,就是整整五天。
江初柔出院回家,按承诺煲了汤,吩咐司机送去医院。
然后开始收拾行李——她的护照、证件、几件常穿的衣服。
床头还摆着他们的合照,她看了一会儿,把它倒扣在桌面上。
第六天晚上,傅临川突然回来了,却不见沈雨沫的身影。
“沈雨沫没和你一起回?”江初柔下意识问。
傅临川深深看了她一眼:“还在医院休养。”
“这么多天还没出院?”江初柔皱眉。
他轻轻嗯了一声,而后走到她面前,“不在正好,柔柔,之前答应带你去雪山度假,我已经安排好了,现在带你出发。”
没等她回应,傅临川已经拽着她的手腕往外走。
他的力道很大,江初柔踉跄了一下,隐约感到不安。
傅临川的表情太奇怪了,眼睛里像是结了一层冰。
一路上,车内安静得可怕。
傅临川紧握方向盘,指节发白。
江初柔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心跳越来越快。
到达雪山度假村时已是傍晚。
正要继续登顶的时候,傅临川突然说:“柔柔,我忘带东西了,去车上拿一下,你在这等着。”
她点了点头。
可寒风呼啸,她裹紧大衣,一等就是三个小时。
天色完全暗下来时,她终于拨通了傅临川的电话。
“你什么时候回来?”她的声音在风雪中发抖。
可电话那头只是沉默,长久的沉默后,傅临川的嗓音比雪还冷:“不回来了,车也已经开走了,你要是想回来,就自己想办法。”
“什么意思?”
“这是给你的惩罚。”他声音是她从未听过的冷,“我说过你忍到孩子出生就好,可你却给雨沫的汤里加了堕胎药,害得她差点流产,柔柔,你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
听着他语气里冷到透彻的失望,江初柔浑身血液瞬间冻结。
什么堕胎药,什么差点流产。
“我没有!”
“你还狡辩?”傅临川终于爆发,“汤是你亲手做的,不是你还能是谁?难道是沈雨沫自己堕胎吗?她把那孩子看得比命还重要!”
风雪越来越大,江初柔的睫毛结了冰霜:“所以你不信我……”
“你要我怎么信你?”他沉着声音,“自己走回来,好好反省。”
电话被挂断的瞬间,江初柔站在雪地里,握着手机的指尖已经冻得发紫。
傅临川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犹如一把刀,刺得她浑身发疼。
她突然想起领证那天,他把她抵在民政局墙上说:“江初柔,你要是敢跑,我就把你锁在身边一辈子。”
现在,他亲手把她扔在了雪山。
风雪越来越大,她裹紧大衣准备下山,突然听见远处传来沉闷的轰鸣。
电话挂断的忙音与风雪声混在一起。
是雪崩!
她转身想逃,却被铺天盖地的雪浪掀翻,整个人被埋在雪堆里时,右腿传来钻心的疼。
她哆嗦着掏出手机,疯狂拨打傅临川的电话。
第七次重拨,终于通了。??
“傅临川!雪崩了,我——”
“喂?“沈雨沫甜腻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呢。”
风雪声中,江初柔听到背景音里傅临川温柔的询问:“谁的电话?”
“打错了。”沈雨沫轻笑,“傅总,你做的粥真好吃,自从上次有人下药,你亲自下厨,我安心多了。”
雪块砸在背上,她再也支撑不住,缓缓倒在雪地里。
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秒,她恍惚看见结婚那天,他单膝跪在她面前说:
“江初柔,这辈子我要是辜负你,就让我……”
雪落了下来。
盖住了所有没说完的誓言。
第六章
江初柔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傅临川守在床边,眼睛红得吓人。
他抓住她的手,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柔柔,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雪崩……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他的指尖冰凉,掌心却全是汗,像是怕极了她会消失。
“你打我,你骂我,怎么都行……”
“砰——”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沈雨沫闯了进来,眼睛肿得像桃子:“傅太太,都是我的错,您千万别怪傅总……”
她哭得梨花带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傅总不知道有多紧张您,听说雪崩后急疯了,不顾危险冲进去找你,现在身上还全是伤……”
“够了!”傅临川打断她,转身将人搂进怀里,“这件事跟你没关系,医生说了你不能哭,对孩子不好。”
江初柔看着这一幕,突然笑了。
多讽刺啊,她刚从鬼门关回来,他却在担心另一个女人有没有“哭”。
“出去。”她声音嘶哑,“都给我出去。”
傅临川愣住了:“柔柔……”
“我说,出去!”
她抓起床头的水杯狠狠砸在地上,玻璃碎片四溅。
傅临川终于带着沈雨沫退了出去,关门时还不住地回头看她。
接下来的日子,傅临川变着法地讨好她。
空运来的鲜花,限量版的包,各种嘘寒问暖……但江初柔只是沉默。
她不再对他生气,也不再对他笑。
她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个陌生人。
出院那天,傅临川亲自来接她。
江初柔拖着行李箱,径直走向出租车。
出院那天,傅临川早早等在医院门口。
江初柔不想上他的车,转身就要走。
他却突然从后备箱拿出一根马鞭,递到她面前:“柔柔,打我吧。”
她愣住。
“如果打我能让你解气,能原谅我……”他声音低哑,“你随便打。”
他顿了顿,又放软语气:“今天是家宴,别和我闹脾气了,好不好?”
她看着他,忽然想笑。
他还是以为,他们和以前一样吗?
是他犯错,她生气,他哄一哄,她就能原谅的关系?
他错了,错得彻底。
她没接那根鞭子,转身上了他的车。
她没有原谅他,她只是……不在乎了。
一路上,傅临川不停地找话题。
从公司近况讲到儿时趣事,甚至提起他们第一次约会时她摔进喷泉的糗事。若是从前,江初柔早就红着脸去捂他的嘴了。
可现在,她只是望着窗外,一言不发。
傅家老宅灯火通明。
江初柔刚踏进客厅,就看见沈雨沫坐在沙发上,傅老太太正亲热地拉着她的手说话。
傅临川立刻抓住她的手腕:“是奶奶非要见她,我怕你生气才没敢说……”
她轻轻抽回手:“没关系。”
她是真的不在意了。
傅老太太拉着沈雨沫的手笑得慈祥,转头看江初柔时却瞬间冷脸:“嫁进来这么久,连个孩子都没有!雨沫就不一样了,多讨喜啊,一定要常来看看奶奶啊……”
江初柔的手顿了顿。曾几何时,傅老太太也是把她当亲孙女疼的。
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大概是从她说出“不想生孩子”那一刻吧。
可不要孩子从来不是她一个人的决定。
她记得求婚后的那个雨夜,她因为婚前焦虑,躲在闺蜜家不敢见傅临川。
他冒雨找遍全城,最后在凌晨三点砸开闺蜜家的门,浑身湿透地跪在她面前:“柔柔,我做错什么了?”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怕……怕疼……怕结婚……更怕生孩子……”
傅临川当时怎么说的?
他捧着她的脸,一字一句地承诺:“那我们就不生。家里催的话,我就说是我生不了。”
可现在,那个信誓旦旦说“生不了”的男人,正小心翼翼地给沈雨沫泡孕妇奶粉。
第七章
江初柔再也听不下去,转身走向后院的泳池。
夜风微凉,她刚在池边坐下,沈雨沫就跟了过来。
“傅太太,”她抚摸着隆起的肚子,笑容甜美,“傅总说等孩子出生,就给我买南湾的别墅。”
“对了,你知道那一晚傅总中药,为什么会失控要了我吗?”她凑近江初柔耳边,“因为那晚在酒会,我穿着一条你平日里最爱穿的白裙子,一样的款式,他认错了人,所以,我还得多亏了你,我才能有今天呢……”
江初柔缓缓回头,刚要开口,
“噗通!”
沈雨沫突然一头栽进泳池,溅起巨大的水花。
“救命!我的孩子——”她在水中扑腾,声音凄厉。
所有人闻声赶来时,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沈雨沫在水中挣扎,而江初柔站在池边,面无表情。
整个傅家乱成一团。
傅临川跳下去捞人时,傅老太太的巴掌已经扇在江初柔脸上:“混账!给我道歉!”
江初柔的脸被打偏,嘴角渗出血丝。
她缓缓转回来,忽然笑了:“好,我道歉。”
说完,她一把抓住刚被救上来的沈雨沫,再次将人推入水中!
“啊——”
傅老太太尖叫起来。
江初柔摘下腕上那只傅家祖传的玉镯,傅老太太在她过门时亲手戴上的,狠狠摔在地上。
“啪!”
玉镯碎成几段,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光。
转身离开时,她听见傅临川在身后难以置信地喊她名字。
可这次,她没有回头。
江初柔刚到家不久,大门就被猛地推开。
傅临川携着一身风雨闯进来,西装外套湿了大半,发梢还在滴水,显然是匆忙追过来的。
他喘着气,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像是愤怒,又像是恐慌。
“我没错。”江初柔冷冷地看着他,“如果你非要我道歉,那我们就离婚。”
“离婚”两个字一出口,他的脸色瞬间惨白。
“不准说这句话!”傅临川彻底慌了,快步上前,一把将她按进怀里,“你分明知道,离婚是要了我的命!”
她看着他发红的眼眶,忽然觉得可笑。
“那我的命呢?”她轻声问,“傅临川,你考虑过吗?”
他僵住了。
“我知道你很介意沈雨沫和那个孩子的存在,可奶奶以死相逼,沈雨沫又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能拉着她去打胎?”他声音沙哑,“柔柔,求你理解我一下,好不好?”
“所以你考虑了奶奶,考虑了沈雨沫……“她扯了扯嘴角,“就是没考虑过我是吗?“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用力抱住她。
“好了好了,”他低声哄着,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在安抚一个闹脾气的孩子,“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奶奶那边我去解释。等孩子生下来,一切都会回到从前……”
她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冷杉香气,忽然觉得无比疲惫。
他的怀抱依旧温暖,他的心跳依旧沉稳,可她的心却一点点冷了下去。
回不去了。
永远回不去了。
傅临川,我会开始新的生活,而那里面,再也没有你。
第八章
接下来的日子,傅临川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开始对她寸步不离。
他整日缠着她,连她去洗手间都要在门外等着。
偶尔余光瞥见沈雨沫红着眼眶站在角落,他也只是皱了皱眉,装作没看见。
“柔柔,”某天早晨,他忽然拿出一张烫金请柬,眼睛亮得像是少年时,“今天是学校百年校庆,同学们说要聚一聚,你在家待了好几天,正好出去散散心,也去见见老朋友,好不好。”
她盯着请柬上烫金的校徽,忽然想起十年前,他也是这样举着篮球赛门票,在教室门口等她:“柔柔,去不去?”
那就去吧。
反正,这大概是最后一次了。
聚会当天,傅临川全程牵着她的手。
老同学们起哄说校草校花还是这么般配,还有人提起当年傅临川为了给她买限量版专辑,排了整整一夜的队。
他笑着搂住她的腰,指尖在她腰间轻轻摩挲,像是某种无声的讨好。
“还记得我们的时间囊吗?”班长突然搬出一个箱子,“十年前写的信,现在物归原主。”
大家纷纷上前认领。
江初柔正要拆自己的,傅临川却突然僵住。
他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雨沫」。
他犹豫地看了江初柔一眼,最终还是走到走廊去接。
一分钟后回来时,他脸色发白:“柔柔,她摔倒了,现在在医院……”
“去吧,”她平静地打断他,“孩子重要。”
他如释重负地亲了亲她额头:“我很快回来。”
江初柔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走到时间囊前,找到了傅临川的信。
信封上写着“致二十六岁的傅临川”,她犹豫片刻,还是拆开了。
信纸已经泛黄,但字迹依然清晰。
十六岁的傅临川用飞扬的字迹写道:
「致二十六岁的傅临川:
你现在一定已经娶到柔柔了吧?真羡慕你,你现在的生活,可是我梦寐以求的,
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对柔柔,务必将她宠进骨子里,不然,我绝不会放过你。
你要记得每天给她热牛奶,她胃不好;
你要陪她去冰岛看极光,她念叨了七年;
你要记得她最讨厌下雨天,记得她吃香菜会过敏;
还有还有,你要记得她怕黑,所以永远不要让她一个人走夜路;
而信的最后,有一行小字,是写给她的。
“柔柔,如果十年后的我对你不好,你就离开我,永远别原谅我。”
她轻轻抚过那行字,眼泪终于砸了下来。
“好,”她对着空气轻声说,“我听你的。”
聚会结束后,她和每个同学拥抱告别。
班长红着眼眶说:“下次校庆还一起来啊!”
没有下次了。
离开后,江初柔直接打车去了民政局。
今天正好是离婚协议生效的日子,她终于可以领取离婚证,结束这段婚姻关系。
工作人员再三确认:“江小姐,您考虑清楚了吗?”
“考虑清楚了。”她看着钢印落下,心脏像被挖空了一块,却也奇异地感到解脱。
离开前,她注销了自己所有的身份信息,买了一张单程机票。
登上飞机后,舷窗外夕阳如血。
看着窗外,她忽然想起十八岁那年,他把她堵在放学路上说:
“柔柔,你是我的,你跑不掉的。”
傅临川,你错了。
这次,我跑掉了。
而这一跑,就永远不会回来了。
第九章
傅临川赶到医院时,沈雨沫正坐在病床上,泪水盈盈。
“雨沫!”他连忙将她抱在怀里,低声安哄。
“我疼。”沈雨沫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滴一滴落在傅临川的西装上,濡湿了一大片。
“傅总,我在商场,想要给你挑一个领带,可谁知道,我不小心摔了一跤……”
她呜咽起来,“傅总,对不起,要是这个孩子真的没了,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奶奶……”
“没事了,没事了。”傅临川抚摸着她隆起的小腹,另一只为她擦拭眼泪的指尖,动作更加轻柔。
“孩子没事的,他很好,不要担心。”
沈雨沫努力扮出可怜的模样,“傅总,我知道的,我只是因为怀上了你的孩子,才可以这么久地留在你身边,受到你的照顾。”
“傅总,其实我……”她顿了顿,“其实我,一直爱慕着你,所以当初看到你中药,才奋不顾身地去解药”
沈雨沫抓紧他的手,“所以当初,在路上看到你,才不顾自己的怀孕的身子,去救你。”
“傅总,不,临川,你可以接受我吗?”
她愈是小心翼翼,傅临川的心就愈发躁乱。
他一把推开她,却还是狠不下心来斥责。
“雨沫,等你生下孩子,我会给你足够的钱,送你去国外生活,足够你一生富贵无忧。”
傅临川的面色冷峻下来。
“临川,这些对我都不重要,如果我想要的,只是你呢?”
沈雨沫见他如此,紧紧地攥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临川,求你,不要让我离开你,好不好?”
傅临川重重地吐出一口气,不知为何,他想到了江初柔。
“不行、不行……”他慌乱地低下头,甩开她的手,走到门口,“雨沫,你知道我,我心里只有柔柔。”
“可是,奶奶也很喜欢我,奶奶还说如果我生下男孩,就让你给我名分。”
坐在病床上的沈之遥脸色发白,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临川,你对我,就真的没有一点心动吗?”
这句诘问狠狠砸在傅临川心上,他顿时慌了神。
“雨沫,不管奶奶当初如何许诺你,我的心里,也只有柔柔!你好自为之吧。”
他连忙关上病房门,靠在门上,重重喘息着。
他不知道,为何那颗只为江初柔跳动的心,在面对泪眼盈盈的沈雨沫时,却摇摆了一下。
“大概,只是因为孩子吧。”傅临川努力说服着自己,开车驶向公司。
他放任自己沉浸于工作,因为这样,他就不必去面对那颗心,面对来自过去的自己的指责。
所以,傅临川没有看见,他匆匆离开后,沈雨沫的眸中的冷光,还有她的讥讽。
沈雨沫瞬间变了脸,好像方才那个泫然欲泣的女子,不是她一样。
“江初柔明明都被你们傅家人逼走了,还在这里装深情!”
她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喂,是林总的助理吗,我是雨沫,你可以告诉我,林总最近的行程吗……钱都好说,你告诉我就是了,我有事要找他。”
挂了电话,沈雨沫才露出笑容。
“傅临川,要是我早知道你会拒绝我,我根本不在你这里浪费时间。”
她抚摸着小腹,露出狠厉的眼神。
“不过,幸好……”
沈雨沫勾起唇角,“幸好,这个孩子,不是你傅家的种!”
第十章
私人拍卖行。
各界商贾巨富聚集于此,此刻都在热切地讨论着即将开拍的藏品。
傅临川脚步沉沉,在开拍的最后一刻,才踏进包厢。
“临川,怎么这么晚才来?”傅老太太赶忙拉住他的手,按着他坐在自己身边。
“奶奶,公司有些急事。”傅临川揉揉眉心,语气中是浓重的疲惫。
傅老太太一听,满眼心疼,“临川呀,公司有些事交给其他人去办也可以的,你目前只需要忙一件事,就是雨沫的生产!”
“临川,你快看,我一会要拍的就是那件龙凤长命锁,你说到时候,我送给我孙子孙女,多讨喜呀。”
傅临川垂眸看着藏品册,唇边勾出浅浅笑意,随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收起了柔色。
“奶奶费心了,雨沫一定会喜欢的。”
“还是雨沫这孩子好!”傅老太太一听,喜上眉梢。
“不像那个谁,孩子没有一个,还摔了咱家的祖传玉镯,这女人,不要也罢!”
她冷哼一声,继续埋怨道:“要不是当初你喜欢呐,你看我让不让她进傅家的门!”
一提起有关于“江初柔”的事,傅临川的心口猛然一痛,空荡荡的。
“奶奶,柔柔她也不是故意的,是我们隐瞒在先……”
“哼!这女人,就是被你养骄纵了,孩子也不愿意生了,脾气也是说闹就闹,也不看看场合!”
傅老太太越说越怒,她一摔藏品册,狠狠地摔进软椅,下了结论:
“还是雨沫好!”
傅临川只好在一旁陪笑,等着那件龙凤长命锁的开拍。
“龙凤长命锁,据说是清朝乾隆时期的宫廷匠人所制。”
“祥龙美凤交相缠绕,栩栩如生,是不可多得的珍品。”
“起拍价,五百万元!“
傅老太太一见,连忙就要举牌加价,傅临川扶稳了她,“奶奶,既然你说了要送给雨沫,那我一定拿下。”
他一打响指,直接亮了天灯!
“那边亮了天灯!”
拍卖师一锤定音,“恭喜那边的贵客,龙凤长命锁,一会就给您奉上!”
傅老太太拍掌大喜,“临川呀,太好了!”
傅临川笑笑,从座椅上起身,“奶奶,既然已经拍下了,那我就回公司了。”
傅老太太笑着点头,疼爱地捏了捏他的手心,“临川,你可要注意休息,要是你身体出了什么事,你可让奶奶怎么办哦!”
“奶奶放心,我自己有分寸的。”
他推开门,抬起腕表看了看时间,不住地叹息。
随机,唇边又泛上笑意。
等雨沫生产完,他也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陪陪柔柔。
“这段时间,我实在亏欠她太多了,虽然柔柔也有不懂事的时候……”
傅临川想着,突然眼前闪过一道嫩黄倩影。
那女人分明还大着肚子,却匆匆地一闪而过,进了不远处的私密包厢。
“……雨沫?”他迟疑地唤出声,那人分明没有听见,快步闪进包厢,没有一点平日里的小心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