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丞相花天价买下了我娘,可入府当晚他竟挖去了我娘的一双眼睛

发布时间:2025-09-09 14:40  浏览量:2

那年,我母亲的初夜以十万两白银的天价成交,买家是权势滔天的当朝宰相。

此事一出,京城内外无不为之震动。

坊间百姓津津乐道,艳羡我母亲的命运,称赞她运气极佳,竟能被丞相大人垂青。

可又有谁知道,那所谓的“金玉良缘”背后,隐藏着怎样的血腥与黑暗?新婚之夜,那位素来以正直清廉闻名的丞相大人,亲手将她那双美丽的眼睛,生生剜出。

我的父亲,孟然,是当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

世人对他推崇备至,赞扬他刚正不阿,嫉恶如仇,是足以名垂青史的一代贤臣。

然而,他一生中最为离奇、也最不为人知的一桩荒唐事,便是十六年前,不惜豪掷十万两银子,从风月场所赎回了一名女子,并将其纳为妾室。

这名女子,便是我的母亲。

当年,母亲满怀对新生活的憧憬与期盼,踏入了丞相府的大门。

她以为自己从此脱离了那片苦海,尽管府邸上下毫无半点喜庆的气氛,下人们对她或侧目斜视,或冷眼相待,甚至毫不掩饰地吐着口水,她也毫不在意。

她将这些屈辱视若无睹,因为与她在青楼里十年所遭受的折磨相比,这些委屈简直微不足道。

在向主母——大夫人敬茶时,大夫人故意刁难,将滚烫的茶水泼向她。

母亲没有丝毫反抗,选择了默默忍受。

她的卑微与隐忍,只为能在这个新环境中求得一丝生存的机隙。

那一夜,母亲小心翼翼地侍奉着我的父亲。

她将自己在青楼里习得的各种取悦男人的技艺,毫无保留地施展出来,只希望能让父亲心生欢喜。

父亲那一晚的表现,异常狂野而尽兴,直至天色大亮才肯罢休。母亲以为自己已经赢得了他的满意,后半生终于有了可以依靠的人。

然而,就在她心中燃起一丝希望的瞬间,父亲却亲手将她的双眼,硬生生地挖了出来。

母亲至今仍清晰地记得父亲当时那句冰冷入骨的话:“你这种卑jian 的女人,根本不配拥有和她相似的眉眼……”

母亲至死都不明白,父亲口中那个“她”究竟是谁,但她能确定,绝不是大夫人。那双剜去她眼珠的手,是那么果决,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她曾以为自己获得了救赎,可那一场无休止的疯狂,最终将她推向了更深的深渊。她失去了光明,也失去了希望。

二、不见天日的苦海

仅仅一夜之间,母亲便被父亲彻底遗忘,从一个高价买回的妾室,沦为后院一名瞎眼的洗衣奴。最初,府中的仆役们还不敢对她太过分,大多远远地避开,生怕这位曾以十万天价被买入府的女子,会再度得到丞相的宠爱。然而,随着两个月的时光流逝,父亲始终对她不闻不问,府里的奴才们便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那些嫉妒母亲美貌的丫鬟们,会趁着她洗衣时,将她的头按进污浊的洗衣水中,任由她在里面挣扎,而她们则在一旁幸灾乐祸地大声嘲笑。她们的笑声如同锋利的刀刃,刺入母亲的耳膜,也刺进她的内心。

更有一些胆大包天的男仆,贪恋母亲的姿色,常常趁着夜深人静时,偷偷溜进她的房间,对她动手动脚。母亲不敢大声呼救,因为他们会恶狠狠地威胁道:“你要是敢喊叫,招来其他人,我们就会说你水性杨花,勾引我们!到时候被抓去浸猪笼的,可不是我们,而是你!”

幸运的是,这些人也不敢做得太过火,毕竟母亲名义上仍是丞相的妾室。他们有所顾忌,但他们的恶意,却从未停止。

母亲在无尽的绝望中,曾动过轻生的念头,可就在这时,她发现自己怀孕了……这个突如其来的生命,如同一道微弱的光,让她重新燃起了活下去的希望。她紧紧地护住自己的肚子,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赎。

三、畸形的爱与恨

大夫人亲自将母亲接到了她的院子中安胎。父亲对大夫人的态度一向冷淡,成亲多年,去她房里的次数屈指可数。尤其是在大夫人生下嫡长女孟秋云之后,父亲几乎再也没有踏足她的院子。正因如此,当大夫人得知父亲竟用十万两银子买下母亲时,才会嫉妒得发狂,心中充满了怨恨。

母亲心里清楚,大夫人接她安胎,不过是看中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希望她能一举得男,然后将孩子据为己有,以此来巩固自己的地位。她甚至预感到,大夫人可能会“去母留子”,但她无力反抗,只能听天由命,任由命运摆布。

怀胎的这几个月,是母亲来到丞相府后过得最安稳、最舒适的一段时光。她感受着腹中胎动的喜悦,短暂地忘记了过去的苦难。然而,美好的日子总是转瞬即逝。**十个月后,母亲生下了我——一个在大夫人眼里一文不值的“赔钱货”。**从那一刻起,母亲的生活再次跌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大夫人将所有在父亲那里受的委屈和怨气,都一股脑地发泄在了母亲身上。她会让母亲这个瞎子去院子里给花卉除草,一旦弄死一棵名贵的植物,便是一顿毒打,皮肉之苦,让她痛不欲生。她还会让母亲打扫院子,哪怕只剩下一片落叶,也要让她饿上一顿,用饥饿来惩罚她的“无能”。

大夫人向来热衷于慈善,尤其是向寺庙捐赠。京城里的人都知道,大夫人为了求子,曾向寺庙捐赠了一千零八十串念珠,每串念珠都由一百零八颗圆润的菩提子串成。世人都夸大夫人心诚善良,必将如愿以偿。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十一万多颗菩提子,都是大夫人逼着我瞎眼的母亲,整整三年不眠不休,亲手串成的。母亲的指尖被磨得血肉模糊,她的心也随之滴血。

然而,菩萨似乎并不保佑恶人。大夫人始终未能再孕,她便将这一切归咎于母亲不够虔诚,对她的折磨也愈发变本加厉,无休无止。

四、我,嫡姐的玩物

尽管遭受大夫人的百般折磨,母亲依然顽强地活着。她不是没想过一死了之,但她舍不得年幼的我。她总是抱着我,哭着向我道歉:“是娘对不起你,是娘把你带到这个充满苦难的世界……”

我从不责怪母亲,因为我知道她是身不由己。如果可以选择,我相信她会打掉我,以免我来到这个世界受苦。我能做的,只有在她怀里感受那份无助的母爱。

与母亲不同的是,大夫人从不直接惩罚我,因为我从小就是嫡姐孟秋云的“玩物”和“出气筒”。大夫人和孟秋云都善于伪装,孟秋云在外人面前是温柔贤淑、举止得体的大家闺秀,可只有我们这些身边的人才知道,她的本质与大夫人如出一辙,内心阴毒狠辣。

每当孟秋云在私塾里被先生责罚,或者因为女红不好而被大夫人责骂时,她就会变本加厉地折磨我。多年来,她折磨我的手段层出不穷。她会让我头顶着一个投壶,一站就是两个时辰,只为让她练习投壶,而我则像一个没有生命的靶子。她还会在寒冬腊月里,让我去冰冷的湖里为她的猫儿捞鱼,而每一次我都会因此大病一场,高烧不退。

她甚至会骑在我的身上,命令我像狗一样四肢着地,驮着她绕着院子跑,她则放肆地大笑,将我的人格践踏得一文不值。

我曾试图反抗,将她重重地摔在地上。然而事后,大夫人就会将我和母亲一起杖打二十棍,每一次都打得我们皮开肉绽,伤痕累累。

大夫人还会对我恶毒地说:“你娘是个妓子,你不过是个奴才,能给秋云当狗,是你的福气……”

大夫人的话让我愤愤不平,可我却无力反驳,因为整个后院都由她说了算。父亲根本不理会后院的纷争,更不会过问我们母女的死活。或许,他连大夫人和孟秋云也并不怎么关心。我们母女孤立无援,我的反抗只会招来更重的惩罚。正是从那时起,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在没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时,唯有拼命忍耐。

我曾偷偷去找过父亲,却连他的院子都无法踏入。我在院子前大声哭闹,向着他的院子喊叫,可他始终无动于衷。我甚至被看门的小厮狠狠地甩了两个耳光,脸上火辣辣地疼。我能确定,他听到了我的声音,只是不屑于见我罢了。

母亲得知后,也只能抱着我痛哭。但我没有流泪,因为我深知软弱是毫无用处的。你越是软弱,别人就越会欺负你。

那个时候,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和母亲什么都没做,却要承受大夫人和孟秋云的折磨?明明错的人是父亲,大夫人却将怨气全部撒在我们身上,这究竟是何道理?我心中充满了困惑与不甘。

五、皇家的橄榄枝

在我十三岁那年,我的日子终于有所好转。一道突如其来的圣旨从宫里传来,让我嫡姐孟秋云在及笄之后入宫,成为未来的皇后。孟秋云和大夫人为此欣喜若狂,眉飞色舞,可父亲却大发雷霆,甚至拿着圣旨进宫大闹了一场,但最终仍未能改变圣旨的内容。

那时我才明白,哪怕父亲在朝堂上权倾天下,在丞相府内一言决定他人生死,可在皇权面前,他同样身不由己,无能为力。

为了入宫为后,孟秋云不得不接受严格的仪态训练和宫廷规矩的学习,这使得她没有太多时间来折磨我,我的生活因此轻松了许多,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

然而,我却主动接近孟秋云,尽管她对我依然不屑一顾,继续对我进行羞辱,我仍旧寸步不离。我这么做,只是为了偷学宫廷规矩。我想要入宫,我想要让母亲过上好日子,更重要的是,我想要父亲、大夫人以及孟秋云都得到应有的报应,因为他们毁了我和母亲的一生,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六、卑微求生的屈辱

在孟秋云身边屈辱地生活了十多年,我早已深谙如何应对她,因此,我偷学规矩的计划,她一直未能察觉。

然而,我最终还是得意忘形了,被宫中派来教导孟秋云规矩的宋嬷嬷发现了。这位嬷嬷有意讨好这位未来的皇后,在教导完孟秋云后,便将此事告知了大夫人。

结果可想而知,我被大夫人狠狠地教训了一顿,甚至被下令打断了一只手。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让我几乎昏厥过去。

“这是给你一个教训,让你知道不是什么东西你都能肖想的……”

在大院里,大夫人当着所有下人的面,将一本书扔到我和母亲面前。书的封面上赫然写着三个字:“房中术”。

“宫里的规矩是你这种jian 人能学的吗?你不过是妓子之女,卑jian 不堪!你应该学习这些东西,去学习如何取悦男人,如何在男人身下承欢……”

大夫人说完,便有两个嬷嬷按住我的头,强迫我看着书中每一页那些不堪入目的男女姿势。母亲在一旁拼命地向大夫人磕头求饶,声音嘶哑,泪流满面。但我却一言不发,因为我知道任何反抗都是徒劳。

妓子之女又如何?往上数三代,谁又敢说自己有多么高贵?即便我是妓子之女,我和母亲也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与大夫人和孟秋云这种佛口蛇心的人相比,我们高贵得多。我紧紧地握着拳头,将心中的愤恨压下。

我知道,大夫人这是在当着众人的面羞辱我,逼我自寻短见。若是换作一般人,只怕当天就会上吊自尽。但我偏偏不如她的意,我要努力地、卑微地活着,亲眼看着她们的下场。

因为这件事,我和母亲在府里的日子愈发难过,我们甚至不能踏出院子一步,只能被关进柴房。那里的潮湿和阴冷,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我们的身体。这一住,便是两年半,而我也终于等到了孟秋云的及笄宴。

七、狗洞里的登天路

孟相嫡女的及笄宴是京城的一大盛事,各路达官贵人争相前来。因为这一天,皇上也会亲临,并在宴席上当众册封孟秋云为后。

我听着外面传来的丝竹之声,那声音如同一把把利刃,刺入我的耳中。我悄悄来到了东厢房的院墙外。我知道,皇上此刻已经进入了东厢房,只等宴席开始。

我扒开院墙外的杂草,露出了一个狗洞,心中冷冷地嗤笑。孟秋云曾为了羞辱我,让我扮作狗,从府里的各个狗洞钻过。可她怎么也想不到,今天这个狗洞,竟成了我攀上云端的登天梯,我将从这里走向我的复仇之路。

我从狗洞里爬进了东厢房的院子,来到厢房门口。远远地,我看见一名太监守在门口,我更加确定,皇上就在里面。

我来到门口,毫不犹豫地跪下,高声喊道:“民女孟然次女孟秋婵求见皇上!民女有关于父亲孟然意图不轨的情报,要亲手交给皇上!”

守门的太监厉声喝道:“哪来的jian 婢,竟敢冲撞圣驾!来人啊,把这jian 婢拖下去!”

太监的声音刚落,外面便冲进来几名护卫。厢房内却一片寂静,我心中焦急万分。眼看着护卫就要抓到我,我立马大声喊道:“此事关乎已故的太后娘娘……”

我的话音刚落,便听到屋内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进来……”

八、龙榻上的豪赌

听到这声“进来”,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起身,走到东厢房门口,推门而入。

只一眼,我便明白了为何孟秋云在得知要嫁给皇上后会如此兴奋。皇上端坐在那里,浑身散发着一种令人自惭形秽的贵气。他剑眉斜飞,锐利的黑眸深邃而凛冽,让人不寒而栗。他只是淡淡地看着我,便让我压力倍增,呼吸都变得困难。

“什么情报?”皇上淡淡地开口,仿佛对我的出现毫不在意,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

我感觉到全身的压力骤然一松,连忙说道:“东西十分重要,民女贴身收藏,现在就取出来给皇上一观……”

说着,我便开始脱掉外衣。此时,外面已经隐约传来嘈杂声,我知道时间不多了,手上的动作也开始加快。我刚刚来皇上这边时,已经悄悄点燃了院墙外的杂草堆,此时火势已经起来,那些人必然会赶来护驾。

皇上显然也察觉到了异常,他眉毛一挑,冷冷地说道:“你可知道,算计过朕的人,都已经死了?”

此时,急促的脚步声已经传到了院子里。我顾不得许多,直接撕开衣服,露出半个肩膀,一下子扑进了皇上的怀中:“民女只想活下去!民女没有说谎,孟然有谋反之心,民女有证据!”

我做着最后的争取。皇上没有推开我,而是发出一声嗤笑:“孟相真是养了个‘好女儿’!”

“不过,既然你敢玩这么大的,那朕就做做好事,帮你一把!”

皇上的声音刚落,便直接吻了下来。我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想要推开。就在这时,大门被人从外面直接推开,一群人涌了进来,正是前来参加宴会的文武百官,而领头的人,正是我的父亲,孟然!

九、血淋淋的真相与最后的反击

这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面对我这个名义上的父亲。他那森冷阴寒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他眼中充满了愤怒和杀意。我则淡淡地看着他,心中毫无惧意,甚至有一丝报复的快感。

“是自己去死,还是要我帮你一把?”

过了半晌,父亲开口了,言语中充满了冰冷的杀意。这并不奇怪,我当着众人的面让他丢尽了颜面,这对他来说是十恶不赦。只有我死了,他才能挽回一些颜面。

在场的其他官员大气都不敢出,只能站在一旁,皇上则坐在那里,戏谑地看着我们父女,像是在看一出精彩的戏码。

我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亲爱的爹爹,女儿今天要送你一件见面礼了。

我缓缓掀开衣袖,又撩起裤腿。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连父亲的眉心都忍不住地跳动了一下,一直坐在那边看好戏的皇上也收起了脸上的戏谑笑容。

我身上一道道新旧交替的伤疤触目惊心,有烫伤、有摔伤、有鞭伤,伤口参差不齐。这些血淋淋的伤痕,即使是牢里被拷打的死刑犯也不过如此。很难想象,这些伤疤竟然出现在一个十几岁的少女身上。从这些伤痕上,人们能够清楚地看到,面前这个脊背挺得笔直的少女,这十几年过的是怎样地狱般的生活,她的每一寸皮肤都刻着苦难的印记。

看着众人震惊的表现,我心中稍安。效果还不错,所以我决定再添一把火。

我缓缓上前,对着父亲恭恭敬敬地拜了下去,然后说道:“对不起,我只想活下去!”

场中一片寂静。这句话,是我在将父亲的军。父亲即便再想杀我,此刻也无法动手了。一个名臣,他的亲生女儿在后宅被如此虐待,如今只是为了活下去才做出这样的事情,他若是真的动手杀我,岂不是要背负不仁不义的骂名?以后还如何服众?

场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的视线都在我和父亲身上来回打转,但没有人敢开口说话。

“今天是个好日子,朕觉得孟相的次女很合朕的眼缘。既然孟相的嫡女要入宫,不如次女也一同入宫吧,让她们姐妹俩有个伴!”

突然,一直坐在一旁看好戏的皇上开口了。

我心中悄然松了一口气,总算成功了。我精心谋划了这么久,为的就是这一刻。虽然皇上此举是在为父亲解围,但我并不在乎,我只在乎结果。

一些聪明的官员已经开始高呼:“皇上英明!”随后,一大批官员跟着附和。我看到父亲死死地盯着我,双眸中透着一股噬人的阴寒。我知道,他永远不会原谅我,但那又如何?我也不需要他的原谅。

十、踏入泥沼

及笄宴被我彻底毁了。孟秋云气得差点要和我拼命,可父亲将无法发泄的怒火,全部撒在了她和大夫人身上。两人都被教训了一顿,才没有时间来管我和母亲。

入宫的前夜,母亲拉着我哭了一整晚,将她贴身收藏多年的银钱全部给了我。这些钱是她还在青楼时一点一滴攒下来的,这些年无论受了多少苦,她都舍不得拿出来。她曾说过,这些钱以后是我的嫁妆。

我本不想要,但为了让母亲安心,我还是收下了。我对她说:“等我一两年,一两年后,我一定带你出府,让你过上好日子。”

母亲抽噎着说:“别管我,你好好地就行了,凡事都要小心。”

我知道母亲舍不得我,但我必须进宫。只有进宫,我才能保护自己,也才能护住她。

我给母亲留了一封信,告诉她如果大夫人要杀她泄愤,就把这封信交给大夫人。这封信可以保住她的命。我在信里告诉大夫人,我知道父亲对她态度冷淡的原因,只要她保我母亲一年不死,我就会告诉她这个秘密。

至于父亲,他暂时不会对我和母亲做什么,毕竟因为这件事,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他。在母亲不舍的哭声中,我坐上了入宫的轿子,我离开了那个华丽的牢笼,却不知是否踏入了另一个深不见底的泥沼。

十一、景兰苑的蛰伏与复仇

我和孟秋云虽然是姐妹,但入宫的位分却天差地别,待遇自然也是云泥之别。她是皇后,需要准备隆重的帝后大婚,因此要半个月后才会入宫。而我只是一个才人,一顶不起眼的小轿子,趁着夜色摸黑就抬进了宫,静悄悄地,无人知晓。

我入住的院子叫景兰苑,一个十分偏僻的地方,只有两个瘦骨嶙峋的太监和宫女服侍我,想来也是在别处被排挤的。

入宫好几天,皇上都未曾召见我。后宫的其他嫔妃们也对我避之不及,毕竟我得罪了未来的皇后,以及朝中之首的丞相大人。我成了她们眼中的瘟神,人人唯恐避之不及。

这几天里,内务府送来的吃食用度都是最差的,尤其是饭菜,常常是些残羹冷炙,甚至还有发馊的食物。对此,我没有任何表示,我只是静静地吃下这些难以下咽的东西。这更让内务府的人觉得我软弱可欺,送来的食物也越来越过分。

我身边的宫女小翠曾暗示我,不应过多忍让。我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因为我深知,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吃食只是个小问题,我得抓住背后更大的鱼。

我让小翠去打听,御膳房的主管是邱公公,而宫里人都知道邱公公和长春宫的掌事嬷嬷宋嬷嬷关系匪浅,两人还是同乡。

长春宫本就是未来皇后的宫殿,这件事再明显不过了。这位宋嬷嬷为了讨好孟秋云,才会如此刁难我。而这位宋嬷嬷,还是个“老熟人”,当年就是她去府里教导孟秋云规矩时,发现了我的企图,然后告诉了大夫人,让我和母亲在柴房里住了两年半。

新仇旧恨,是时候一起清算了。我将把这些屈辱,加倍奉还。

大婚之日,普天同庆,宫中处处洋溢着喜悦的气氛。悠扬的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像是一张巨大的喜网,将皇宫笼罩在内。我提着一个食盒,静静地站在长春宫外,遥望着那浩浩荡荡的帝后仪仗队伍缓缓行来。我的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心中默念道:“我亲爱的姐姐,希望你为我精心准备的这份大婚贺礼,能够令你称心如意。”

皇帝牵着孟秋云的手,走在队伍的最前方,他们的身后跟着各宫的妃嫔,能够来到长春宫向新后行礼的,至少也得是嫔位以上的。我悄悄地揉乱了自己的发髻,让它看起来凌乱不堪,使得自己显得更加狼狈。我紧盯着前方的队伍,找准了时机,猛地冲了出去。

为了避免被当成刺客,我在距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时,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手中的食盒也顺势倾倒,里面的残羹冷炙撒了一地,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姐姐,我知错了,我不该进宫的,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声泪俱下,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我不会跟你争夺皇上的宠爱,我只是想活着,求求你让御膳房别再克扣我的饭菜了,求求你让我吃上一顿饱饭吧……”

说完,我对着皇帝和孟秋云的方向,拼命地磕着头,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乞求与无助。

我连续磕了十几个响头,才缓缓地抬起头,让众人能够看清我的脸。这十多天来,我一直靠着残羹冷炙度日,面色越发苍白,整个人都消瘦了许多,显得病恹恹的。我的脸颊凹陷,透着一股不健康的蜡黄,根本不需要我多说什么,只要是有些头脑的人,都能猜到我经历了什么。

我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孟秋云的脸色铁青,双眼中仿佛要喷出熊熊怒火,恨不得立刻冲上来掐死我。皇帝的神色却淡淡的,仿佛在欣赏一场与他无关的闹剧。在这群形形色色的面孔中,有一个人的神情引起了我的注意,那就是站在孟秋云身后的娴妃。

这几天,我已经打听清楚了宫中的情况。这位娴妃在皇上登基后,一直负责管理宫中事务,皇上对她也十分器重。如今她已怀有四个月的身孕,听说如果孟秋云没有入宫,待她生下皇嗣后,皇后的位置非她莫属。只可惜,孟秋云的父亲是文臣之首,在朝中地位举足轻重,谁也无法与她抗衡。

此时,其他妃嫔脸上的表情,要么是震惊,要么是幸灾乐祸的嘲讽,只有娴妃,她的神情最为平静,仿佛对此早有预料。我若有所思地想着,看来今天这场好戏,背后还有娴妃这个推手在啊。

果然,后续的发展正如我所预料。在长春宫内,皇帝和孟秋云端坐在主位上,而娴妃则成了掌控全局的主角。她雷厉风行地处理我的事情。

她首先拿下了御膳房的总管太监邱公公,然后从邱公公那里又挖出了宋嬷嬷。当宋嬷嬷被押上来的时候,我看到孟秋云的神色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我心中了然,这说明教训我这件事,宋嬷嬷确实得到了孟秋云的授意。

宋嬷嬷对于克扣我饭食的事情供认不讳,但她只咬死一件事,那就是这件事与孟秋云无关。她声称是因为之前在孟府与我有一些过节,所以才会借机报复我。

娴妃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直接将宋嬷嬷送去了慎刑司。所有与此案相关的人员,该打的打,该罚的罚,同时,她还给了我丰厚的补偿。娴妃处理事情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在场的众人谁也挑不出半点毛病。

最后,她跪在皇帝和孟秋云的面前请罪:“此事是臣妾失职,让孟才人受苦,也让皇后娘娘蒙冤,臣妾恳请皇上和皇后娘娘降罪……”

皇上立刻起身,亲自扶起娴妃:“你还怀着身孕,这件事与你无关。这些年你管理后宫,操劳辛苦,朕都看在眼里。如今皇后刚刚入宫,对许多事务还不熟悉,以后还得麻烦你继续操劳了。”

皇上这番话,一下子就为后宫的权力分配定了性。如今后宫依然是娴妃说了算,孟秋云想要真正掌管后宫,只能等待娴妃主动放权,或者凭借自己的能力将娴妃压制下去。

我瞥了一眼娴妃,她果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为了夺取后宫之权,竟然将我这颗微不足道的棋子也利用得淋漓尽致。再看一眼孟秋云,此时她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但她却无能为力,无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因为宋嬷嬷确实是受到了她的指使,这一点我看得出来,娴妃看得出来,皇上自然也看得出来。如果她阻止娴妃处理此事,娴妃就可能通过宋嬷嬷牵扯出她,那样她会更加丢脸。所以在掌管后宫这件事上,她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我猜想,或许这个宋嬷嬷,也正是娴妃的人。

当我再次回到景兰苑时,发现整个院子都焕然一新。院子里的花草已经被专人打理得井井有条,屋子里的摆设也全部换成了新的。

桌上新换的茶具里,还冒着袅袅的热气,显然是有人算准了我回来的时间,特意为我沏好的茶。旁边还摆着八盘样式精美的点心,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对此,我只能再次在心中感叹一句:娴妃果然是手腕高明。

“奴才小康子见过孟才人,奴才是内务府刚刚派过来的管事太监,才人以后有什么吩咐,尽管吩咐奴才就是。”一个太监走了进来,跪下向我行了大礼。

我扫了一眼小康子,随后直接问道:“你是皇上的人还是娴妃的人?”

小康子愣了一下,没有回答。

这个小康子身上的衣服平整,针脚细密,从穿着打扮上看,就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太监。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被派来给我这样一个落魄才人当管事太监,他明显是有人派来当卧底的。

小康子不说话,我也不在意。我再次开口:“你是谁的人我不在乎,既然来到了景兰苑,那就去执行你的第一个任务吧。”

小康子立刻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去各宫散播一个消息:娴妃娘娘为了掌控后宫大权,故意安排宋嬷嬷折磨我,目的就是为了陷害皇后娘娘。其实宋嬷嬷是娴妃的人,假意投靠皇后娘娘,以此来挑拨离间……”

我的话音刚落,小康子就忍不住问道:“才人怎么敢肯定这件事是娴妃娘娘做的?”

我笑了笑:“这件事是不是娴妃做的我不知道,但现在我能肯定你就是娴妃的人了。”

不等小康子反驳,我继续说道:“如果你是皇上的人,就不会这么反问我,而是会直接把这件事告诉皇上,让皇上来决定这件事要不要做,因为这件事与皇上无关。而如果你是娴妃的人,因为这件事对你真正的主子有害,你才会下意识地替她打探消息……”

小康子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算了,不用你传播这件事了,我梳妆台上有个药方,有些药材宫里可能没有,你让娴妃帮我准备一下!”我换了一个任务。

小康子被我吓了几次,这次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问还是不该问。

我看着他这副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便直接告诉他:“这药方是催情香的方子,我要侍寝。娴妃娘娘应该不会阻止,毕竟利用我来对付我的皇后姐姐,是她乐意看到的事情。”

“况且,我在宫里用催情香是大忌,娴妃娘娘有了我的把柄,以后用起我来是不是更顺手?我们俩以后肯定会有更多的合作。”

我必须救我娘,而侍寝是我的第一步。我身上的伤疤不少,如果不用催情香,侍寝成功的可能性真的不大。

男人好色,皇帝也不例外,哪个男人能对着一个满是伤疤的身体有反应?反正这两次见面,我在皇上那边的印象已经很差了,多一个催情香也算不上什么大事。至于治罪?我自有后手。

小康子很快就把药材给我送了过来,我也开始了我的计划。

我的吃穿用度再也没有被克扣过。孟秋云虽然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但这段时间她没有再找我的麻烦。毕竟宋嬷嬷克扣我饭食的事情刚刚过去,她必须避嫌。

我料定,等这件事的风头过去,孟秋云绝对还会再来找我的麻烦,所以,在她动手之前,我必须先为自己准备好后手。

我按照房中术上记载的东西,配制着催情香。如果大夫人知道,她用来羞辱我的东西,竟然成了我向上爬的工具,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又过了半个月,皇上依然没有召我侍寝,反而是孟秋云那边,倒是侍寝了好几次。

以我对孟秋云的了解,这几次侍寝足以让她胆子涨了不少。为了避免她先来找我麻烦,我算好了时间,先让小翠去长春宫散播了一个消息,那就是宋嬷嬷其实是娴妃的人,娴妃故意用宋嬷嬷来挑拨我和孟秋云,让她丢脸,娴妃好继续掌管后宫。

这个消息散播出去没两天,孟秋云就开始对后宫的权力下手了。她几次挑剔内务府铺张浪费,以此来攻击娴妃。

不过这些都只是些小打小闹,毕竟后宫现在还是娴妃主导,这些事情都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但从这些小动作可以看出,孟秋云真的迫不及待地想要成为真正的皇后。一次两次没什么影响,但如果次数多了,娴妃也会吃不消的。

看到这样的局面,我心中十分高兴,这正是一箭双雕。

孟秋云忙着争夺后宫之权,无暇顾及我。娴妃虽然聪明,但她怀着身孕,还要应付孟秋云的攻势,肯定需要一个帮手。

这个帮手不用说也知道,只能是我。除了我,后宫还有哪个妃嫔敢得罪孟秋云这个皇后娘娘?

我想,我不用主动想办法去接近皇上,娴妃也会帮我安排好的。

果然,又过了三天,宫里就传出一个消息,那就是娴妃娘娘因为怀有身孕,夜里总是睡不好,身体有些吃不消,太医们都束手无策。后来是景兰苑的孟才人给了她一些安眠的香薰,情况才有所好转。太医也说这个香薰对孕妇十分安全,有凝神安眠的效果。

听到这个传言的时候,我差点笑出声。难为娴妃为了我的催情香,想了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我猜想,这应该就是娴妃在为我铺路了,皇上很快就会召见我了。

第四天的时候,我刚用完午膳,小康子就走了进来,向我禀报:“皇上在御书房召见才人!”

我深吸一口气,心中暗自镇定:“知道了!替我向娴妃娘娘说声谢谢!”

我提着炖品,来到了御书房门口。守在门口的小太监应该是得了吩咐,直接让我进去。我走进御书房,就看到皇上端坐在案桌前,专心致志地批改着奏折。我立刻行礼:“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安!”

皇上好像没有听到我的声音,依然埋头批改奏折。我只能保持着半蹲行礼的姿势,不敢有丝毫懈怠。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才听到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第一次见面,你就敢在朕面前脱衣解带;第二次见面,你就敢破坏朕和皇后的大婚;怎么到了这第三次,你就变得这么安静了?”

我控制着颤抖的身体,低声回答:“前两次是因为臣妾想活下去,这一次同样是为了活命。臣妾不想因为怠慢皇上,而被人治罪。”

皇上冷哼一声:“平身!”

我站直身体,随后上前几步:“臣妾为您炖了一些补品,皇上可要尝尝……”

皇上淡淡地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审视:“你通过娴妃让朕见你,就是为了让朕喝你做的补品?”

我凑近皇上身边,确保他能闻到我衣服上熏过的熏香。我确实没有对娴妃说谎,我在准备催情香,但用的却不是她给我的药材,而是我在入宫前就准备好的。我可不会真的把自己的把柄留给别人。至于娴妃给我找的那些药材,都是为了治疗我身上的伤疤。

这熏香以兰花为主,加入了覆盆子等药材,让人闻之情动。果然,在我拿出炖品的这个空档,我听到皇上喉结滚动的声音,甚至连他的呼吸都开始微微变得粗重了。

“朕果然小看了你,你还是那般胆大妄为!”

皇上冷哼一声,猛地起身,抓住我的手。我手中的炖品直接被打翻在地。不等我反应过来,我就被皇上压在了桌案之上。

我心中有些慌乱,但还是不肯认输地直视着皇上那双微微泛红的眼睛:“臣妾只是想试试,天下之主的身体素质,是不是也是天下第一!”

我用挑衅的眼神看着皇上,他的呼吸更加粗重:“那朕就让你好好见识一下!”

说完,他欺身而上。我避开了他的吻,我娘曾经告诉过我,以前教导她的嬷嬷说过,在男人面前,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吃不着。所以,第一次绝不能让他如此轻易得手。

皇上见我躲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一只大手桎梏住我的双手,另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然后带着猛烈的侵略气息,狠狠地吻了下来。我直接咬住他的嘴唇,腥甜的味道在舌尖绽开,刺激着皇上。

我反复地反抗,见时机差不多了,便顺势进入了他的节奏。一场云雨在御书房内弥漫开来。

我在御书房侍寝的事情,震惊了整个后宫。人人都在背后骂我是狐狸精,其中反应最强烈的,就是孟秋云。

听说她砸碎了满屋子的瓷器,还派人来景兰苑,想要将我带过去问话。但我根本懒得理会,只用“侍寝太累”为由,打发掉了来人。

她也不敢用强,毕竟整个皇宫的眼睛都在盯着她,尤其是娴妃。只要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掌管后宫的大权她就真的没希望了。

侍寝之后,位分必然会得到晋升。所以毫无意外,我回到景兰苑没多久,赐封我为美人的圣旨就送了过来。

在圣旨之后,娴妃送来了不少礼物。有几个和娴妃交好的妃嫔,也或多或少地送了一些,但大部分妃嫔都当不知道这件事。

第二天,皇上继续召我侍寝。对此,我毫不意外。男人总会有征服女人的快感,哪怕是皇帝也不例外。

不过,这一次只怕要让他失望了,因为有些事情,总是要告诉他了。我爹的舒坦日子,也该到头了。

这一次侍寝,是由轿子抬着我去的皇上寝宫。见到皇上后,我直接跪下:“臣妾曾经说过,孟然有谋反之心,皇上可还记得?”

皇上脸色微沉:“谁让你这么说的?是娴妃还是谁?”

我听出了皇上的意思,他是觉得有人在背后指使我,挑拨他和我的父亲之间的关系。

当然,娴妃确实是最可疑的。因为娴妃的父亲是柳太傅,和我爹是同窗。在朝中,柳太傅门生众多,是能和我爹分庭抗礼的人。只是柳太傅为人平和,不屑于争夺,所以在朝中一直是我爹说了算。

娴妃能成为娴妃,自然是沾了柳太傅的光。而娴妃也只能成为娴妃,也是因为柳太傅从不帮她去争夺皇后之位,只因为柳太傅不忍心破坏他和我爹之间的关系。

娴妃帮我侍寝,皇上自然觉得我是娴妃的人。我如今这么说,皇上自然也觉得是娴妃在对孟秋云下手了。

我看向皇上:“孟府的后院有一个院子,是我爹的书房,从不让外人进入,就连大夫人也不被允许进入。皇上身边高手众多,只要派人过去看一眼,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整个府里都进不去的院子,却让我钻了狗洞进去了。也是看到了那些东西,我才知道,为什么我爹会抠掉我娘的双眼,又为什么会娶了大夫人……

皇上紧盯着我,一只手直接掐住我的脖子。一阵窒息感传来,但我丝毫不害怕,依然直视着皇上的眼睛。

过了半晌,皇上松开了手:“如果让朕知道你是在戏弄朕,朕绝对会杀了你!”

我能理解皇上为何如此暴怒。如今朝中以我爹为首,虽然皇上的权力被我爹限制,但朝堂还算稳固。皇上娶孟秋云也是为了安抚我爹。倘若我爹真的有问题,那皇上就不得不除掉他,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包括娶孟秋云,都将是白费精力。换作是谁,都会暴怒。

但是这些我都不管,我进宫就是为了报仇。我一定要让我爹得到他应有的报应。

重新回到景兰苑后,我一直在等着皇上的召见。第一天没有动静,第二天还是没有动静,这让我有些着急,难道出了什么意外?

直到第三天,孟府给我送了一个帖子,落款是我爹的名字。很明显,我爹要进宫见我。

我爹入宫,几乎整个后宫都知道了。她们都以为我爹是来宫里给孟秋云撑腰,帮助她夺取掌管后宫的权力。就连小康子都过来询问我爹入宫为何事,看得出来,娴妃也很担心。

结果我爹入宫后,并没有去长春宫,反而直接来到了景兰苑。

我在院子里喝着茶,看到我爹走进院子,便指着一旁的椅子说道:“爹爹入宫,女儿没什么好招待的,这茶叶不错,爹爹尝尝……”

我爹冷冷地走到我面前,拿起桌上的茶杯,然后狠狠地砸在地上:“jian 人,你对皇上说了什么?”

看到我爹如此气急败坏,我心中反而安定了下来,看来皇上已经动手了。

我爹能猜到是我泄露的消息,我也不觉得奇怪。他的院子守卫森严,如果说消息泄露了,只可能是我。因为我上次爬狗洞勾引皇上,让他想到我也可以爬狗洞进入他书房的院子。

想到这里,我笑了起来:“爹爹,说什么女儿不明白!”

我爹冷冷地看着我:“本官现在最后悔的,就是留了你娘一条狗命,才会生下你这条白眼狼反噬主人。”

我的笑容不减,但眼神却渐渐变冷。

我爹继续说道:“不过本官还有补救的机会,今天本官就会去杀狗……”

赤裸裸的威胁,很明显,他对我娘起了杀心。我收起笑容,看向我爹:“你当然可以杀了我娘,毕竟在你眼里,我和我娘只是你随时可以捏死的玩意。但是,如果我娘死了,你和太后娘娘的丑闻,可就瞒不住了!”

我的父亲,那个平日里威严赫赫的孟丞相,此刻正怒不可遏地踹翻了我身旁的茶几。滚烫的茶水和精致的白瓷碎片溅了一地,他青筋暴起,指着我厉声喝道:“你这个jian 人,你竟敢……”

我没有丝毫畏惧,反而迎上他那双充满愤怒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呵呵呵……我敢不敢,父亲大可以试试。我与我娘不过是两条卑jian 的性命,若能换来您一身清誉扫地,那可真是太值了。”

这三年来,那一幕始终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三年前的一个午后,我无意中闯入父亲的书房,看到了满墙的画卷。每一幅都描绘着同一个女子,从她天真烂漫的豆蔻年华,到她母仪天下、凤仪万方的尊贵模样。

**每一张画像的角落,都用娟秀的笔迹写满了父亲对这个女子的深情与思念。**从那些只言片语中,我拼凑出了真相:她,就是当今圣上的生母,那位已故的太后娘娘。

而我的母亲,她的眉眼间与太后有着几分相似;大夫人,她的五官也与太后有几分神似。至此,我恍然大悟,所有的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本官一生行事光明磊落,从不受任何人威胁!”父亲的眼神如同淬了冰的刀,冷冷地刺向我。

听到这句话,我忍不住放声大笑。笑声里充满了嘲讽与不屑:“孟然,你这个人骨子里下流无耻,而且懦弱无能。你对太后娘娘心怀爱慕,却因为她是先皇的女人,只敢偷偷摸摸地画下她的画像,将这份禁忌的爱意深埋心底。”

“你因为我娘的眉眼与太后有几分相似,便狠心抠去了她的双眼,可面对大夫人那同样相似的五官,你却连根毫毛都未动。这一切不过是因为我娘曾是青楼女子,身份低jian ,你便可以肆无忌惮地践踏;而大夫人出身官宦世家,背景深厚,能为你的仕途铺路添砖,所以你便区别对待,将她奉若上宾。”

“你表里不一,胆小如鼠,你真的让我感到恶心至极。就连你对太后那份所谓的深情,在我看来,也充满了卑鄙与龌龊,令人作呕。”

我这一番痛快淋漓的怒骂,让父亲的脸色瞬间变得猪肝红,他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身体微微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冲上来将我撕碎。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道尖细悠长的通传声突然响起,打破了我们父女间的对峙:“皇上驾到!”

圣上迈着沉稳的步子走进了院子,我连忙收敛情绪,恭恭敬敬地行了跪拜之礼。而父亲只是对着皇上微微拱手,语气冷硬地说道:“皇上万安,老臣家中尚有琐事,就先行告辞了。”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拂袖而去。

圣上将目光投向我,眼神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你果然大胆到近乎疯狂。满朝文武之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像你这样与孟然说话。你可知道,他刚才的眼神恨不得将你生吞活剥,若非朕及时赶到,朕都未必能拦得住他……”

我抬起头,冲着圣上绽放出一个明媚的笑容:“难道臣妾对他卑躬屈膝、百依百顺,他就不会动杀心了吗?”

圣上也跟着笑了起来:“你这话倒也说得在理。朕瞧着,你比朕还要疯狂!”

“多谢皇上夸奖!”我再次微微欠身行礼。

圣上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神色变得肃穆:“孟然书房里的那些画,朕已经全部烧毁了。朕的母后,不容任何人亵渎。孟然,他必须付出代价。”

我脸上的笑意愈发深邃。

“孟然行事一向谨慎周密,他确实做了一些不法之事,但朝中的文官几乎都是他的人。这些证据,根本无法动摇他的根基!”圣上再度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我却摇了摇头,反驳道:“皇上您说错了,朝中的文臣,至少有一半是柳太傅的门生。”

圣上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他看向我,目光灼灼:“你有办法让这两个人反目成仇吗?”

我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倘若此事能够成功,臣妾只希望皇上能为臣妾做主,让臣妾的生母可以入寺庙带发修行,以求得一线生机!”

圣上毫不犹豫地颔首:“可以!”

我心中狂喜,压抑许久的笑容终于彻底绽放。我终于为我的母亲,争取到了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接下来的三天,圣上连续翻了我的牌子。甚至在我父亲入宫时,他也只来了我的院子。这下,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孟秋云再也坐不住了。

她直接带着一帮人闯进了我的景兰苑,一见到我,便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个小jian 人,一进宫就敢蹬鼻子上脸!你难道不怕本宫让你那个瞎了眼的母亲在府里彻底活不下去吗?”

我没有理会孟秋云的谩骂,反而将目光投向了她身后跟着的宋嬷嬷。我心底一惊,没想到上次进了慎刑司的她,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孟秋云竟然又将她捞了出来。更让我感到意外的是,上次我已经让小翠散播了消息,说宋嬷嬷是娴妃的人,可孟秋云居然还敢如此重用她,看来这个宋嬷嬷确实有些不为人知的手段。

宋嬷嬷似是察觉到我的目光,迅速低下头,躲开了我的视线。

孟秋云见我没有回应,气得快步上前,扬起手就想甩我一个耳光。我眼神一凛,冷冷地开口提醒道:“皇后娘娘无故责罚嫔妃,这掌管后宫的权力,只怕是真的要不回来了。”

孟秋云的巴掌停在了半空中,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jian 人!”

我嘲讽地笑着:“有经验的老嬷嬷说,娴妃的肚子尖尖的,八成是个小皇子。我亲爱的皇后姐姐,你与其在这里跟我这个小小美人争风吃醋,不如多花点心思想想怎么和娴妃斗法。”

“娴妃如今手握后宫大权,若是再诞下皇子,那便是如虎添翼,到时候你这个皇后还有立足之地吗?”

“在你没有拿回掌管后宫的权力之前,你根本也不敢真的动我。娴妃可正盯着你的一举一动呢。你若是敢动我一下,我就敢告诉满宫的人,你无缘无故责罚嫔妃,到时候娴妃再趁机落井下石,你可讨不了任何好处。”

孟秋云被我气得脸色涨红,她颤抖着手指着我,怒声威胁道:“jian 人,你给我等着!等本宫拿到后宫之权,本宫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完,她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去。

宋嬷嬷在离开前,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对着她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知道,我这招“祸水东引”或许会奏效,娴妃很快就会找上门来。

晚上,小翠鬼鬼祟祟地跑来告诉我,孟秋云提着精心准备的炖品去了御书房。

我听完只是淡淡一笑,看得出来孟秋云是真的着急了,竟然开始主动向皇上示好。看来是我把她逼急了。随后,我就听说当晚皇上留了孟秋云侍寝。

戌时时分,娴妃悄悄来到了我的景兰苑。

她挺着个大肚子,在宫女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坐下,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今日本宫不请自来,孟妹妹不会因此生气吧?”

我向娴妃行了个礼,随后回答道:“娴妃娘娘能来我这景兰苑,是臣妾的蓬荜生辉。”

娴妃摆了摆手,示意所有人都退了下去,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犀利的探究:“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本宫帮你侍寝,你却‘祸水东引’,让孟秋云把矛头对准了本宫。难道是看本宫不顺眼吗?”

我平静地回道:“娴妃娘娘此言差矣。您帮我侍寝,是为了吸引孟秋云的注意力,因为您马上就要临盆了。您不过是把我当作一个吸引火力的靶子罢了,我们本就是各取所需。”

娴妃听了我的话,笑了起来:“本宫确实有此目的。但我们本就是互相利用,你如今这么做,就不怕得罪本宫吗?”

我迎上娴妃的目光,毫不退让:“我现在这么做,可是在帮娘娘您争取皇后的位置啊。”

娴妃扶着桌子的手瞬间收紧,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大言不惭!你以为你是谁?”

我继续慢条斯理地说道:“您的家世和才情,是当之无愧的皇后人选。只因柳太傅一直淡泊名利,不愿涉足朝堂之争,才没有为您争取。若是柳太傅愿意助您一臂之力呢?”

娴妃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苦涩:“你以为本宫没有求过他老人家吗?”

我笑了笑,自信地说道:“所以,我现在来帮娘娘您了!”

娴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怀疑,她紧盯着我:“你要做什么?”

我将目光投向了娴妃高高隆起的腹部:“柳太傅虽然淡泊名利,但总不会淡薄亲情吧?要是孟秋云要对付您和您肚子里的皇子呢?”

“我听说,经验丰富的稳婆可以通过一些特殊手法,在女子生产时推动胎位,帮助其顺利生产。当然,她们也同样可以让胎位不正,导致母子俱亡……”

我点到为止,没有再多说。宋嬷嬷还在孟秋云身边得宠,她总要发挥一些作用。当然,如果孟秋云真的对娴妃没有加害之心,自然也不会上当。

我和娴妃密谋之后,仅仅过了半个月,孟秋云为了向世人展现自己身为皇后的宽宏大度,便开始大张旗鼓地为娴妃寻找各种经验丰富的稳婆。对此,我只能说孟秋云为了后位和后宫之权,终究还是动了害人之心。

娴妃那边为了表示感谢,也主动带着孟秋云处理后宫的一些琐事。在外人看来,这是一种后妃和睦的景象,但我却对此嗤之以鼻,因为我知道,这两个女人都是能言善演的戏精。

又过了三个月,娴妃终于到了临盆的时候。一大清早,她就开始发动了。我并没有去掺和这件事,而是让小康子随时关注着娴妃那边的动向。

听说孟秋云全程都在安排稳婆帮助娴妃生产,在皇上面前各种表现,那副势在必得的姿态,似乎已经将后宫之权牢牢握在手中。

直到深夜,小康子才回来告诉我,娴妃在生产过程中一度难产,几次昏死过去。就连太医都让皇上做出“保大还是保小”的抉择。好在最终娴妃还是平安生下了小皇子,母子平安。只是娴妃流血过多,身子只怕是彻底垮了。

对此,我只能说娴妃真的好会演戏。这一出苦肉计,足以让柳太傅动容了吧。

小皇子的“洗三礼”,我并没有亲自去参加,只是让小康子送了一对银镯子作为贺礼。小康子回来后,悄悄告诉我,柳太傅是从娴妃那里阴沉着脸离开的。

接下来的三天,我一直密切关注着朝堂的动静,但却没有任何风吹草动,这让我有些着急。

到了第四天,娴妃派人来找我。等我见到娴妃的时候,确实被她的脸色吓了一跳,那是一种病态的苍白。我不得不感叹,这个女人对自己下手也真是够狠的。

“孟美人,计划恐怕失败了。我父亲虽然很生气,也和孟相决裂了,但他并没有要对付孟相的意思。”娴妃看到我后,直接开门见山。

对于柳太傅的这个反应,我确实有些始料未及,没想到柳太傅的涵养如此之深,竟然能忍到这个地步。

我和娴妃的计划,是让宋嬷嬷在孟秋云耳边吹风,准备了能推动胎位的稳婆来帮娴妃接生,然后让稳婆下手把胎位推歪,导致娴妃母子死于难产。

娴妃可以趁机上演一出苦肉计,让柳太傅看到女儿和外孙差点命丧孟秋云之手,从而与孟相彻底反目。但没想到,柳太傅太过君子,竟然只是选择了绝交。

当然,娴妃之前也想过用稳婆来攀咬孟秋云,好将这个皇后拉下马。但被我阻止了,因为我父亲的势力还在,这种攀咬完全没有用,最多死的只是那个稳婆而已,孟秋云不会被伤及根本。

我心中暗下决心:“既然如此,那就必须再加一把火了!”

娴妃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你要做什么?”

我迎上她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请娴妃娘娘让人把稳婆移胎这件事的背后推手是我,这个消息散播给我爹知道!”

在娴妃将那个消息散播到丞相府之后,朝堂上果然多了一些弹劾我的奏折,大部分都是弹劾我狐媚惑主、白日宣淫的。

皇上也象征性地罚了我一些月钱,但娴妃转头就送来了不少名贵的礼物,所以这些惩罚对我来说,根本无伤大雅。

我知道我父亲的手段绝不止于此,所以我开始在饮食上格外注意。每天的食物我都会用银针试毒,确实有几次都查到了毒药,对此我没有声张,因为我父亲既然敢这么做,就不会留下任何马脚,绝对查不到他身上。

一个月后,我外出散步时,一个小宫女突然暴起,持刀向我刺来。幸好小康子有点功夫,及时挡在了我的身前,保护了我。

那个宫女见杀我不成,便看着我冷笑一声:“丞相大人说了,他要你死,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你躲过一次,还会有第二次。他要让你无休止地活在胆战心惊之中。”

说完,那个宫女直接咬破了藏在舌下的毒囊,当场自尽。

小康子有些紧张地问道:“主子,现在怎么办?”

我毫不在意宫女的威胁,反而感到一丝兴奋。我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

我看向小康子,眼神坚定:“这件事先不要声张,把这个宫女的尸体送到娴妃那边。告诉娴妃,这个宫女是要刺杀小皇子,被发现后才服毒自杀的。然后让娴妃去找柳太傅进宫,至于怎么表演,我想不必我多说了吧?”

这一次的进展非常顺利。柳太傅一开始并不相信娴妃的说辞,觉得是娴妃在诬陷我父亲。但他亲自派人去查,果不其然,查到这个宫女就是我父亲安插在宫里的眼线。

所以,他不得不相信了。我的父亲,就是要对娴妃母子赶尽杀绝。子女被逼到这个份上,只要是个男人就不会再继续沉默下去了。柳太傅终于开始了他的反击。

朝堂上的形势快速逆转。我父亲虽然是丞相,也有很多门生,但总不如柳太傅这个靠学术起家的人。最近十几年科举上来的官员,都是柳太傅的门生,几乎占据了朝堂文臣的一大半,这些人更是文臣中的中坚力量。

柳太傅带头弹劾我父亲结党营私、徇私舞弊,一下子就引爆了整个朝堂。柳太傅准备充分,又有皇上在背后相助,我父亲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很多拥护他的官员都被当场革去官职,打入天牢。

皇上退朝后,便直接来到了我的景兰苑,他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笑意:“好一个孟美人,真是给朕一个大大的惊喜!”

我先行了一礼,随后开口提醒道:“皇上,您还记得答应臣妾的事吗?”

“朕当然记得。不过朕暂时没有一个好的理由来下达这个旨意。等过一段时间,朕再想想办法。”皇上确实有些为难。

但我早就准备好了理由:“皇上可以说臣妾怀了身孕,只是胎相不稳。钦天监的官员说,需要臣妾的嫡亲之人去庙里带发修行,为皇嗣积攒阴德!”

皇上的视线落在了我的肚子上,我连忙解释道:“臣妾没有怀孕,这只是一个借口。过一段时间,臣妾会‘自动小产’,绝对不会让皇上为难……”

皇上的脸色瞬间变得不太好,脸上的笑意完全消失。他的双眼带着审视的目光,过了许久才微微点头:“朕一言九鼎。不过,这仅此一次!”

我立刻跪下,恭敬地说道:“臣妾叩谢皇上隆恩!”

皇上的旨意很快就传到了孟府,连带着还送了两个嬷嬷给我娘,用来服侍她。

为了皇嗣祈福,我父亲根本无法拒绝。而且现在皇上和柳太傅一起对他出手,他根本顾不上我娘,只能任由我娘去了庙里。

娴妃担心我是真的怀孕,还特意带了太医过来给我把脉。在得知我没有怀孕后,她才松了一口气。我看得出来,她现在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对付我了。

朝堂上风云变幻,皇上为了快速解决我父亲,对外透露出他想立娴妃所生的皇子为太子的想法。

这让本来还在支持我父亲的很多官员立马开始倒戈。毕竟皇上现在只有一个皇子,立为太子也无可厚非。

很快,就有人拿出证据,证明我父亲贪墨赈灾银钱,并且买官卖官,扰乱朝堂。

我知道这是皇上早就准备好的。之前我父亲势力太大,这些证据就算拿出来也没用,但此刻拿出来却是致命的一击。

而后宫这边,娴妃也发力了。她让宋嬷嬷主动检举皇后孟秋云买通稳婆,意图害死她和小皇子。

娴妃一直把稳婆囚禁着,所以这一次人证和物证都在。前朝后宫一起发力,皇上当即下旨,将我父亲和大夫人贬为庶人,皇后孟秋云打入冷宫。

倒不是皇上不想杀我父亲,而是我父亲这些年对朝廷确实有功劳。如果直接开杀戒,容易让朝臣心寒。

对此,我是不满意的。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我得让他们全部不得好死。

31

在孟府被抄家的那天,我请旨出了宫,在侍卫和太监们的护送下,我坐在轿子上看着我爹和大夫人被赶出孟府。

我爹和大夫人看到我都露出愤恨之色,大夫人想扑上来,却被我身边的小康子一脚踢翻。

我爹冷冷地看着我:"jian 人,你费了这么多精力又如何,老夫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我笑着看着我爹:"您老享受这几天好日子,女儿已经在给你准备大礼了,你千万要收好了。"

我爹闻言脸色微变:"你又要做什么?"

大夫人也怒道:"小白眼狼,你害得我们好苦啊,你一定会有报应的。"

话没说完,小康子就一个耳光甩了过去,大夫人立马被打倒在地,然后捂着脸,有些惧怕地往后挪。

我没有理睬大夫人,就看着我爹:"孟然,你该尝尝我娘的痛苦了!"

我的话音刚落,两个侍卫上前抓住我爹,我爹挣扎:"jian 人,你要做什么,我是你爹,你要做什么?"

"你敢杀我?这么多人看着呢,你杀我,你也没好处,你是不是疯了,啊……"

一声惨叫,我硬生生插瞎了他一双眼。

我爹在地上打滚,大夫人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旁边路人议论纷纷。

我笑得疯狂:"我是没得什么好处,但那又如何,我只要报仇!"

32

回到宫里,我就知道我被很多奏折弹劾了。不过我现在对外还是宣称怀着皇嗣,所以并没有受到什么惩罚。

晚上在景兰苑,孟秋云被绑在椅子上送了过来,如今的她已经疯了,看到我,孟秋云挣扎着想扑过来。

娴妃的手段很厉害,只是几日工夫就把一个人折磨疯了,关键是外表还没有一点伤痕。

娴妃从暗处走出来,身后还跟着宋嬷嬷等人。

"今日是我们最后一次合作!"

我看着娴妃说道。

娴妃对着宋嬷嬷点了点头,宋嬷嬷和小康子就取出火油开始在冷宫四周洒了起来,最后在孟秋云身上塞了一个火折子。

景兰苑大火,纵火者孟秋云,怀着皇嗣的孟美人死在大火之中。

娴妃看着我,没说话,眼中闪过一些兴奋的光。

我看着娴妃笑道:"娴妃娘娘是不是准备假戏真做,让我真的死在这场大火之中?"

娴妃被我点破心思,也不尴尬,反而笑道:"有想过!"

娴妃承认得干脆,我笑了笑说道:"我知道,孟秋云之后,你肯定也会对付我,我本和你没有什么过节,我也不想继续在宫里生活,不如死遁离开。"

"当然你有这个打算我理解,但是你也该清楚我不是束手就擒的人,如果今日我死在这里,明日皇上的案头就会收到我为你准备的后手。"

"当然你也不用拿我娘来威胁我,你偷偷换了皇上准备的那两个嬷嬷,我也是知道的,我也早把她们解决掉了,我离开后宫,大家各自安好!"

听到我后面的话,娴妃脸色变了变,最终点头:"孟美人,本宫佩服你,如果没有皇后之位在,本宫很希望能和你成为姐妹,可惜……"

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上前掏出火折子点燃了景兰苑。

火舌吞噬了景兰苑,孟秋云被火刺激后,挣扎着拿着火折子跑了出去。

小康子从景兰苑中走出来:"从坟里挖出的女尸,和主子身形一致,回头被火一烧,绝对天衣无缝。"

我点了点头,看向娴妃:"再见了,皇后娘娘……"

说完我转身离开。

娴妃看着我的背影问道:"你真的舍得皇上?"

我脚步一顿,随即快步离开。

我喜欢皇上吗?我扪心自问或许有一些感觉,但是他不值得浪费我下半辈子的自由。

景兰苑大火,怀孕的孟美人葬身火海,是前皇后孟秋云放的火,皇上震怒把孟秋云打入死牢。

孟然和大夫人被孟秋云连累,全部被打入死牢,这一次没有任何人为他们求情。

33

一个月后,我摸着微微凸起的肚子,拉着我娘来到了她的故乡。

"娘……我们终于自由了!"

我娘深吸一口气:"我闻到了桂花香,小时候我最喜欢桂花糖了!"

我看着漫山的桂花笑道:"以后我给你做桂花糖吃!"

我娘点头:"我们一起吃!"

我点头,桂花开了,秋蝉也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