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领取丈夫的家属津贴时,却被告知6月我们就解除婚约关系了
发布时间:2025-09-05 11:10 浏览量:3
1983年秋,周蓉骑着二八大杠,汗水湿透了衣衫,匆匆赶到街道办事处,打算领取家属津贴。
原本她作为老师,工资本可维持开销。但一早母亲犯病的消息,让她不得不来救急。
“同志你好!我想领我老公霍建国的100块津贴。”周蓉急切地说道。
工作人员面露难色,用笔指着证件照:“周老师,你是不是弄错啦?档案显示半年前你和霍建国就解除婚姻关系了。”
周蓉心头一震,赶忙摊开结婚证:“怎么可能,同志,你再仔细查查,我们三年前就领证了。”
工作人员认真核对后说:“霍建国不仅和你离了婚,还和许曼曼领了证,许曼曼还有个女儿。”
周蓉如遭雷击,一阵晕眩,差点栽倒:“这绝不可能,拜托再好好查下。”
工作人员见她脸色极差,安慰道:“周老师,你别着急,我们再帮你核查。”
等待核查时,周蓉心烦意乱,坐立不安。
不一会儿,她拉住一个工作人员:“我老公咋可能另娶他人,肯定是你们弄错了。”
工作人员满脸同情:“周老师,核实清楚了,半年前霍建国用军功撤销了你们的婚姻,你真不知道?”
“半年前军功”,周蓉瞬间脸色煞白。
那晚深夜,军区来电说霍建国执行任务负伤,情况危急。
她吓得不知所措,一心只想去看望。
没车了,她就骑车,没日没夜地蹬。
200多公里的路,她蹬了一整晚,手脚磨破出血。
但对他的担心,让她不敢停下。
天亮时,遇到开拖拉机进城的乡亲,捎了她一段。
赶到医院时,她已虚脱,还惦记着急救中的他。
“建国,他情况怎样?”周蓉焦急询问。
得知结果后,她晕了过去。
原来,他用生命换来的军功,是为摆脱她,奔向心上人。
工作人员端来水:“同志,你要撑住!”
周蓉咽下苦涩,拉住工作人员问:“同志,能告诉我许曼曼住址吗?”
周蓉失魂落魄走出办事处,其实她曾听他兄弟提过这名字。
当时他表情怪异,原来对方才是他的真爱。
两家住址竟如此近。
记得初遇霍建国那年,她刚到学校当老师,他负责学生军训。
他英姿飒爽,吸引众多女老师目光。
她也暗自倾心,却只敢路过操场时偷偷看他。
直到同事说媒,她才第一次站在他面前。
她紧张得不敢看他。
没想到,他竟同意了。
周蓉觉得嫁给他是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婚后他回军营,相聚少,但她觉得小别胜新婚。
她知他孝顺,便全心照顾他母亲。
三年里,她回娘家次数极少,只为让他安心。
可她全心为他,他心里却没她。
周蓉想得苦闷,不自觉走到路中央,后面自行车按铃。
“你会不会走路,害人!”骑车人骂道。
她摔倒在地,抬头看到霍建国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霍建国抱着小女娃,满脸慈爱。
“霍爸爸,以后你就是我亲爸爸。”小女娃甜甜说道。
他亲了亲孩子:“我们圆圆真乖!”
许曼曼笑着说:“建国,你就宠她吧,我想让圆圆改姓霍。”
“随你。”霍建国回应。
许曼曼又说:“以后咱们是一家人了,我不想你再和周蓉有联系。”
霍建国温柔不再:“我会给她补偿,娶她本就是应付我妈。”
“我心里自始至终只有你。”
亲眼目睹这一幕,周蓉心如刀割。
“我彻底死心了!放心,霍建国,我不会妨碍你幸福。”周蓉喃喃自语。
周蓉像孤魂般游荡,许久才止住悲伤。
她来到公用电话亭,拨通电话:“校长“校长,我可以预支一笔工资吗?另外,您之前提到的远赴山区支教,我愿意参加。”周蓉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
电话那头,校长的声音满是惊喜:“周老师,这可太好了!难得你觉悟这么高啊。学校可以额外给你发一笔奖金,你明天来拿。”
挂断电话,周蓉缓缓抬眸,望向天空。还有十天,她就能彻底摆脱这里的一切。“霍建国,我彻底放你自由了。”她在心里默默说道。
翌日清晨,周蓉早早来到学校。她顺利拿到了奖金,又一一办理好支教的各项手续。浑浑噩噩地走出学校,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定格在操场。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那年的一眼惊鸿,终究只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三年的婚姻,让她委曲求全,被困其中,也着实为难他了。
“如果不是昨天我莽撞地跑过去,撞破那一幕,我根本不知道,他竟有那么多空闲时间回来探亲。”周蓉心中满是苦涩,“可这些宝贵的时间,从未用在我身上。”
这三年的军嫂生活,孤寂难耐。但她一直靠着对他的爱与思念支撑着自己,不断说服自己:“他只是忙,他只是克己守礼。”
可当她看到他对许曼曼那温柔的目光,才明白,爱与不爱,如此明显。
周蓉把钱打回家里,回到军区大院。她刚想收拾行囊,一位婶子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周老师,你婆婆摔倒了!”婶子气喘吁吁地说道。
周蓉心中一紧,扭头就往外跑。
婶子在后面不忘叮嘱:“周老师,你慢点,赶紧给霍营长打个电话吧,不能什么事都你一个人承担。”
周蓉心急如焚,哪顾得上这些。她找了乡亲帮忙,将婆婆送到卫生院,忙得焦头烂额。
安抚好婆婆后,周蓉刚想去交费,一抬头,就看到霍建国怀抱着孩子,身后跟着许曼曼。
两人目光交汇,周蓉不知该以何种心情面对他,只好扭过头去。
霍建国放下孩子,交给许曼曼,沉声叫住她:“周蓉,你怎么会在这儿?”
周蓉握着交费单的手不自觉地紧了几分:“你妈摔了一跤。”
霍建国加快步伐追上来:“那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周蓉心中一阵刺痛。这三年来,夜深人静时,她思念成疾,白天忍不住给他打电话,可他哪次接过?
甚至偶尔她去婆婆那,婆婆提议打电话,她傻站在一旁,才能听到一点他的声音。
周蓉强忍着悲伤,逼着自己往前走:“我先去交费了。”
交完费,周蓉发现霍建国坐在床前。婆婆见到他,十分开心:“建国,我没什么事,你别耽误正事,赶紧回部队。放心,有你媳妇照顾我呢。”
“媳妇”二字,如同一根刺,扎在周蓉心上。
就在她不知所措时,许曼曼拉着女儿推开了门。
“霍大妈,我带女儿来医院,听说你也住院了,过来看看你。”许曼曼笑着说道。
婆婆一见她,脸色一变:“怎么是你,你可别……建国,人太多太吵了,送客。”
许曼曼委屈地看着霍建国:“建国,我不该来的。”
说完,她便拉着女儿往外走。霍建国见状,立刻追了出去。
周蓉这三年的辛苦付出,并未捂热霍建国的心,但婆婆还是很感激她。
“阿蓉,我没事,你赶紧去跟建国说说话。”婆婆说道。
周蓉勉强起身,刚走出去,就被霍建国一把抓住手腕。
“周蓉,你是不是在我妈耳边说了什么?曼曼是烈属,她独自带着女儿看病不方便,我就陪她走一趟。”霍建国急切地解释道。
周蓉瞬间明白了,他并非担心她发现他们的关系,只是碍于霍母在场。“他这样负我、伤害我,心里可曾有过半点愧疚?”周蓉心想。
她的心如同泡在酸水里,闷得喘不过气来。她用力推开他的手:“我能说什么,我都不知道曼曼是谁。不如你跟我说说,你回来为什么不通知我和你妈?”
周蓉的话让霍建国眼底闪过一丝惊慌:“我临时回来办点事,事出紧急嘛。”
就在这时,许曼曼的女儿圆圆,咳了两声,扑了过来:“霍爸爸,你陪我和妈妈嘛。”
周蓉苦涩一笑:“小丫头很可爱。”
霍建国急忙解释:“我和曼曼的亡夫是兄弟,所以圆圆认我当干爸爸。”
许曼曼不满地拉住霍建国的手腕:“嫂子,你别多想,我和建国是青梅竹马。我一个人带着女儿看病实在不方便,今天能问你借一下建国吗?”
不等周蓉回应,霍建国立刻护住许曼曼,说道:“谈什么借……” “这是我应该做的。”
“阿蓉,我妈这边就麻烦你多上上心了,我先去照顾曼曼母女。”
在他们之间,周蓉始终插不上话。
她心灰意冷,望着他们一家三口渐行渐远的背影。
霍建国笃定她心里有自己,料定她会尽心尽力伺候母亲。
可他们已然解除了婚姻关系,这份孝顺本应由他这个儿子承担。
他却把所有责任都推给了周蓉,自己则全身心地沉浸在许曼曼那里。
这爱,何其“伟大”!
不过,因为霍母平日里对她不错,周蓉还是向学校请了假,近身照料。
傍晚,她去打热水。刚要推门,便听到病房里传来母子俩的对话。
“建国,你可不能犯糊涂。阿蓉一心操持着家里,你可不能伤了她的心。”
“那个许曼曼,当年见你一时没法参军,立马就嫁给了别人。如今落得个孤儿寡母的下场,也怪不了别人。”
果然,许曼曼是他的逆鳞,即便对方是母亲也不行。
霍建国皱着眉头,急忙说道:“妈,曼曼不是那样的人,她是个好姑娘。”
“我知道周蓉孝顺您,可儿子真的不喜欢她。儿子想……”
霍母震怒,猛地拍着床板:“想都别想!你要是敢对不起阿蓉,就别……”
周蓉深吸一口气,敲响了门:“妈,我水打好了。”
霍母冲着霍建国使了个眼色,说道:“阿蓉,妈能活动,你和建国赶紧回去吧。”
“你们都小半年没见了,肯定很想对方。”
“快去吧!”
周蓉就这样被硬推出了卫生院。两人前脚刚走,后脚霍建国就迫不及待地说:“我还有事要处理,你先回家,不用等我。”
周蓉沉默不语,她知道,他对许曼曼有承诺,不愿和自己待在一个屋檐下。
他还真是说到做到。
周蓉正好想去买些日常用品,毕竟山区物资匮乏。
可她没想到,自己在采购时一抬头,就看见他们一家三口手拉手走进了另一家店。
霍建国宠溺地大手一挥:“圆圆,想买什么随便挑。”
许曼曼拿起一条当下最流行的连衣裙,在身上比划着,娇声道:“建国,我穿这条裙子好看吗?”
霍建国眼睛发亮:“好看!”
不一会儿,三人就买了大包小包的东西。许曼曼黏着霍建国:“建国,今天让你破费了。”
“周蓉那边,多少得给点人情补偿费吧。”
霍建国拍了拍她的手:“她应该不需要,她当老师工资不低,也从没跟我要过钱。”
闻言,周蓉只觉如坠冰窟。她对他的体谅,竟让他如此肆无忌惮地伤害自己。
家里开支那么大,婆婆身体又不好,怎么可能不需要钱。
她省吃俭用,从没想过动用他的津贴,只是心疼他在军营打拼不易。可他却把钱都花在了许曼曼母女身上。
想必那天自己应急去取津贴,也是取不到钱的。
周蓉心灰意冷,转身离开。
她回到那个终日等待却无果的大院。这一次,她的心彻底凉了,不再对他抱有任何期待。
她收拾好出行的行囊,刚放到床底下。
大门口就传来一阵喧闹声:“霍营长,你可算回来了,周老师盼你好久了。”
“你身后这母女是谁啊?”
霍建国大大方方地介绍:“她们是我好兄弟的遗孀。”
说着,他拉着圆圆的手,大步走进屋:“周蓉,沏壶茶,来客人了!”
周蓉从里间出来,就看到大厅里霍建国和许曼曼一家三口。
霍建国见她愣在原地,又催促道:“傻站着干啥,赶紧招呼客人。”
周蓉紧握掌心,她怎么也没想到,他竟会明目张胆地把人带到家里来。
“霍建国,你可曾在乎过我的感受?你以为真能瞒天过海吗?”她在心里默默质问。
她强忍着涌上的酸涩,平淡地说:“抱歉,家里水还没烧。”
就这一句话,却遭到了霍建国的责备:“今天又不是工作日,你一天到晚忙什么呢。”
“连妈今天出院都是我办的。算了,圆圆、曼曼,你们先坐,我去烧水。”
周蓉看着霍建国沉着脸忙进忙出。
是啊,只有许曼曼能让他放下身段做这些。
这三年来,她上赶着对他好。只要他一休假回来,她就端茶倒水,包揽所有粗活。
算了,不提也罢。
她深吸一口气,对登堂入室的母女说:“你们随意坐,我还有事要忙。”
下一秒,许曼曼微笑着叫住她:“等一下,周老师。我今天带圆圆来,是想拜托你给我们家圆圆补补课。” 周蓉刚要开口,圆圆就撅起小嘴,满脸愤怒地叫骂:“妈妈,我才不要她,她是坏女人!就是她不让霍爸爸来看我们。”
许曼曼连忙假意拉住圆圆,轻声呵斥:“圆圆不许胡说,怎么能这么没礼貌。”
这么小的孩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显然是背后有大人教唆。
周蓉强忍着内心的不悦,礼貌地推却:“实在抱歉,我近期有其他安排。要是你们真需要补课老师,我可以给你们推荐一位更合适的。”
就在这时,霍建国大步踏进门槛,眉头紧皱,语气带着责备:“周蓉,曼曼好心求你帮忙,你怎么如此不近人情。”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你也知道圆圆的情况,她心思敏感,交给别人我实在不放心。”
周蓉只觉得心寒如冰,他竟如此不分是非地偏袒。他早已抛弃自己,另娶他人,如今却带着新欢和别人的孩子来求自己,他到底是何居心?
她不是圣母,没有那么宽广的胸怀。失望到了极点,她不想再多费口舌,冷漠地转过身:“对不起,我无能为力,你们另找他人吧。”
说完,她便朝着屋外走去。
许曼曼装作委屈的样子,眼眶泛红,轻声对霍建国说:“建国,要不然就算了吧,别为难周老师了。”
霍建国听了,不依不饶地追上来,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大声质问:“周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答应?”
周蓉缓缓抬眸,对上他满是怒火的眼眸。曾经,她满心期待能在这双眸子里看到一丝爱意,可终究是一场空。
况且,她即将远赴山区,从此与他天各一方,再无交集。
霍建国看到她泛红的眼圈,心中莫名一慌,语气也软了几分:“你倒是说话啊,我们好好和你商量,是你太固执……”
就在这时,圆圆突然冲了过来,对着周蓉的腿又踢又咬,嘴里还不停叫嚷:“坏女人,你又来纠缠霍爸爸了!”
圆圆的小尖牙狠狠咬在她的腿肚上,刺痛让周蓉本能地一抬腿。
圆圆瞬间摔倒在地上,大声啼哭起来:“坏女人!霍爸爸,妈妈她打我,好疼啊!”
许曼曼飞跑过来,将圆圆抱在怀里,满脸指责:“周老师,你不愿意就算了,怎么能动手打孩子呢?”
霍建国见不得母女俩受委屈,盛怒之下,大手一挥,将周蓉掀翻在地。
他怒目圆睁,大声吼道:“周蓉,你太过分了,赶紧道歉!”
“你这样的行为,根本不配为人师表!”
周蓉猝不及防,半个肩头重重撞在一旁的墙柱上。那股钝痛,让她感觉肩膀都要脱臼了。
可霍建国却视而不见,一心只在母女俩身上。
看到圆圆哭闹,他心疼不已,眉心紧紧蹙起,将孩子抱在怀里轻声哄着。那慈父的模样,让人动容。
转眼间,他又对周蓉沉下脸,见她坐在地上不动,呵斥道:“还不起来道歉,是不是要我打电话给你学校领导?”
周蓉不是不想起来,而是疼得根本无法起身。
这时,路过打水的婶子走了过来,惊讶地问:“这是怎么了?周老师,你怎么坐在地上?”
婶子热心地过来扶她,看到她脸色惨白,冷汗直冒,身子还在颤抖。
婶子皱着眉头,对着霍建国说:“霍营长,你难得回来一趟,再生气也不能对周老师动手啊。你看把周老师吓成什么样了!”
婶子的求情,让霍建国更加恼怒:“好啊,周蓉做错事不道歉,还煽动邻居。”
霍建国怀里的圆圆探出半个头,大声叫嚷:“是这个坏女人打我,她还要拆散……”
许曼曼急忙捂住圆圆的嘴,柔柔弱弱地说:“周老师,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孩子是无辜的,你不能拿她撒气啊。”
周蓉懒得争辩,在霍建国眼里,她做什么都是错的。
她忍着疼痛,轻声说:“刚刚是我没控制好力度,推了一下圆圆。圆圆,对不起!”
“至于补课的事,我会让同事帮忙。”
然而,她的退让并没有换来霍建国的理解。他冷哼一声:“亏我妈还劝我回来看你,你这么倔强,看来没必要了。”
“圆圆,霍爸爸带你走。”
婶子看着失魂落魄的周蓉,满脸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霍营长怎么这么偏袒外人。”
周蓉感激地对婶子说:“婶子,谢谢你!”
她刚想扭头进屋,却牵扯到受伤的肩头,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婶子看到她的样子,心疼地说:“周老师,你这伤可不能耽搁,得去弄个膏药贴贴。”
周蓉深吸一口气,比起心里的伤痛,这点身体上的疼痛又算得了什么。 “我等会儿拿热水敷敷。”
一位热心的邻居关切地劝道:“那可不行啊。我屋里还有膏药呢,我这就去给你拿。”
“这霍营长真是一点儿都不知道心疼人。”
周蓉勉强扯出一丝惨淡的笑容。她心里清楚,他并非不知冷热。
他对许曼曼母女的悉心呵护,每一个细节都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那曾是她日夜幻想的幸福生活啊。
更可笑的是,她还傻傻地幻想过,能和他拥有一双可爱的儿女。可如今,他对心上人和别人的女儿都这般宝贝,要是以后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那还了得。
不想了,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了。这三年的辛酸苦楚,她已然尝尽。
周一清晨,她来到学校,处理最后一点工作移交事宜。和相熟的同事打招呼告别时,气氛有些伤感。
她突然想起,霍建国非要她帮圆圆补课的事,便顺带和同事提了提。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一片好心,只想给彼此留最后一丝体面,竟会被许曼曼利用。
傍晚时分,周蓉伏在书桌上,打算给霍母写一封告别信,等离开前寄出去。
她刚拿起笔,霍建国便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哐当”一声,一脚踹翻了门口的椅子。
霍建国目光冷峻如刀,直直地射向周蓉:“周蓉,你这为人师表的样子,装得还挺像回事儿啊。”
“你自己不愿意给圆圆补课就算了,你找的什么人去啊?现在圆圆被吓得躲在角落里哭个不停。”
“周蓉,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对一个无辜的小孩子下手!”
周蓉迎着他那充满仇恨的目光,即便对他早已不抱期望,这三年的付出都付诸东流,心里还是不免一阵感伤。
她强颜欢笑,说道:“霍建国,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我拜托的秦老师绝对没问题,是不是有别的隐情啊?”
霍建国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周蓉的胳膊:“你就别狡辩了,现在跟我过去说清楚!”
他手上的力气大得惊人,周蓉根本挣脱不开,踉跄着被他往外拽。
两人拉扯着走到院中,许曼曼带着哭红了眼的圆圆,楚楚可怜地找了过来。
许曼曼指责道:“周老师,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们,但你这样对一个小孩子,哪配为人师表啊。”
霍建国一看到她们,心立刻就偏向了她们。他松开周蓉,赶忙迎上去:“曼曼,你怎么来了?”
“放心,这件事我一定让周蓉给你和圆圆一个说法。”
许曼曼默默垂泪,温柔地抱紧圆圆:“建国,我不放心你,把圆圆一个人留在家里我也不踏实。”
接着,她蹲下身子,轻声哄着圆圆:“圆圆,你跟妈妈说,那位秦老师都对你说什么了?”
“别怕,霍爸爸会给你讨回公道的。”
圆圆撅着小嘴,愤怒地瞪着周蓉:“就是她,这个坏女人!”
“那秦老师骂我,说我是坏小孩,还说我妈妈是坏女人。”
“还说我这种坏小孩上学也是白上,她还用尺子打我手心。”
“霍爸爸,我好害怕啊!”
说着,圆圆哭着扑进霍建国怀里。
霍建国心疼极了,张开双臂把她搂住:“圆圆,不怕不怕,有爸爸在,没人能欺负你和妈妈。”
他转头看向脸色惨白的周蓉,眼神冰冷:“周蓉,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是不是要我现在就去找你们校长,把今天的事儿原原本本说清楚?”
面对这母女俩的指控,还有霍建国不分青红皂白的偏袒,周蓉的心像被冰包裹着。
一个小孩子能说出这样的话,只有一种可能,是被大人教唆的。许曼曼为了陷害她,真是不择手段。
可她已经得到了霍建国的爱,为何还要对自己赶尽杀绝呢?
周蓉紧掐着掌心,无力地辩解:“我从来没拜托过这种事。秦老师在我们学校可是出了名的作风端正,不可能私下打骂学生。”
还没等她解释完,许曼曼充满敌意地看着她:“周蓉,你这么说,是说我们家圆圆在撒谎污蔑你咯?”
“建国,我们家圆圆一直都很乖,是个善良的孩子。”
“你作为老师,做错了事不承认,还想推卸责任。”
霍建国勃然大怒:“够了,周蓉,你真是无可救药!”
“既然你死不认错,那就别怪我给你们学校写举报信,我会把今天发生的事儿如实写上去。”
他把所有的爱都给了那母女俩,对她没有一丝情分,现在还要毁掉她唯一的事业。
周蓉的心彻底凉透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死死地咽了咽口水。 周蓉强忍着喉中翻腾的苦涩,有气无力地回应道:“随你怎么想吧,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霍建国一把拉起圆圆,头也不回地抛下一句话:“你可真是好得很呐!”
接着,他又对着圆圆说道:“圆圆,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们的,咱们走。”
然后,他又恶狠狠地看向周蓉:“至于你,别再跑去我妈那儿告状,丢人现眼,哼!”
周蓉的心彻底死了,呆呆地站在原地,再次目送他们一家三口离去。
“霍建国,你错了。”周蓉在心里默念,“我再也不会乞求你一丝怜爱了。还有两天,我们就再无瓜葛。”
刚刚他们的争吵,引来了不少邻居的围观。一位好心的婶子走上前来,关切地问:“周老师,你还好吧?”
婶子皱着眉头,愤愤不平地说:“这霍营长真是糊涂了,你一心一意为家里付出,他怎么能帮着别的母女来伤你的心呢。要不我去跟你婆婆说说。”
周蓉感激地拉住婶子:“婶子,谢谢你,不用了。”
她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他误会也好,不误会也罢,我都不在乎了。”
婶子长叹一声:“那你可得想开点啊。”
临出行的前一天,周蓉把行囊都收拾好了。她将写好的书信和一对手织的厚手套交给了邮递员。
可她没想到,连最后一点安宁,都被霍建国给破坏了。
霍建国怒气冲冲地闯进院子,扯着嗓子喊道:“周蓉,你给我滚出来!你越来越过分了,我不能再护着你了。”
婶子赶忙上前阻拦:“霍营长,有话好好说,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周老师平时什么样,我们院里人都清楚。”
霍建国冷哼一声:“她就是用这副虚伪的样子迷惑你们。”
周蓉无奈地走了出来,抬眼就看到盛气凌人的霍建国,院门口还站着楚楚可怜的许曼曼。
她深吸一口气,走上前问道:“霍建国,你们今天又要给我安什么罪名?”
霍建国目光一沉,怒道:“周蓉,我还以为你知书达理,没想到你满肚子算计。”
他指着周蓉的鼻子:“你就容不下烈属曼曼和圆圆,我受好兄弟托付照顾她们,你却到处散播她们的流言。诽谤烈属可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婶子忧心忡忡,两边劝道:“霍营长,这不可能,肯定是误会。周老师这两天都没出门。”
可霍建国根本不信:“她就是用这副样子骗你们。”
周蓉看着霍建国,平静地问:“那你想让我怎么做,给她们母女赔罪道歉吗?霍建国,你别忘了,你是我的丈夫!”
霍建国脸色一变:“我是帮理不帮亲。你必须登报给曼曼和圆圆道歉,澄清一切,否则我绝不罢休。”
婶子着急地说:“霍营长,使不得啊。这事肯定不是周老师干的,登了报,周老师名声就毁了,她的教师生涯也完了。”
周蓉深吸一口气,干脆地说:“好,霍建国,如你所愿,但愿你不会后悔。”
霍建国看着周蓉无所谓的样子,心中猛地一慌。
这时,许曼曼拉着霍建国的胳膊,娇声说:“建国,我不放心圆圆一个人在家,她就听你的话。”
霍建国立刻回应:“曼曼,我陪你去。周蓉,希望你说话算话,我会盯着你的。”
看着他们腻歪地离开,婶子直摇头:“这太不像话了,他俩这样能不让人说闲话吗。”
周蓉淡淡地说:“婶子,谢谢你,我没事。从此以后,他伤不到我了。”
如霍建国所愿,周蓉去了报社。不过,她要登的不是澄清污蔑许曼曼的声明,而是一则她和霍建国解除婚姻关系,他另娶他人的公告。
“他这么维护她们母女,骗我骗得好苦。从此以后……”周蓉在心里默默想着。 如此一来,便能光明正大地相伴在一起了。
这一夜,周蓉不再为与霍建国的纠葛而心烦意乱。她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呼吸均匀,睡得格外安稳。
次日清晨,天色微亮,大巴车早早地停在了院门口。发动机轻轻轰鸣着,像是在催促着人们出发。
周蓉拖着行李箱,脚步坚定地往外走。刚走到门口,恰好被婶子撞见。
婶子一脸惊讶,问道:“周老师,你这是要出远门呀?”
周蓉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点点头说:“婶子,这些年多亏了你照顾我。咱们有缘再见,我这就走啦。”
婶子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也好,周老师,你出去散散心。也得让霍营长尝尝着急的滋味,让他知道自己错哪儿了。”
此刻,周蓉心里早已放下了对霍建国的感情。她淡淡地想,霍建国怎么想,与自己再无关系。
院门口,前来接应的同事赶忙接过她的行李箱,热情地说:“周老师,热烈欢迎你加入我们!”
周蓉挺直脊背,头也不回地登上了大巴车。她望着窗外渐渐远去的大院,心中暗暗发誓,今后的人生不会再被霍建国所束缚,她要好好过好每一天。
而此时的霍建国,正守在许曼曼母女身边。可不知为何,他心里却没了以往的踏实感。
许曼曼坐在一旁,不停地在他耳边念叨:“你得赶紧监督周蓉登报道歉,这事儿不能再拖了。”
霍建国皱了皱眉,嘴上应和着:“知道了,我会处理的。”但他心里并不想把事情做绝。毕竟这三年,他在部队服役,周蓉尽心尽力照顾他母亲,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他打算再给周蓉一个机会,只要她不再找许曼曼母女的麻烦,他愿意给她一笔补偿。
第二天一大早,霍建国刚踏出家门,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他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兄弟惊讶的声音:“建国,你半年前和周蓉离婚,还娶了许曼曼母女,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瞒着兄弟啊!”
霍建国心中一紧,急忙问道:“什么?你从哪儿知道这事的?”
兄弟在电话那头满是疑惑,反问道:“这事恐怕全城人都知道了。今天一早的报纸上都登出来了,难不成你一直瞒着所有人?”
霍建国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心里乱成了一团麻。他来不及多想,匆匆挂断了电话。
他原本只要求周蓉登报道歉,没想到却捅出了半年前自己利用军工撤销与周蓉的婚姻,另娶许曼曼母女的事。这件事他一直瞒着母亲,就怕她不同意。
难道周蓉早就察觉到了,还反将他一军?霍建国越想越气,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匆匆往军区大院赶去。
一进大院,霍建国就扯着嗓子大喊:“周蓉,你给我滚出来!我之前还对你心存不忍,没想到你这么有心机!”
他一边叫嚷着,一边用力踢开那扇门,在屋里四处搜寻。可找了个遍,也不见周蓉的踪影。
霍建国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又冲到院子里,继续大喊:“周蓉,你有种做就有种现身!”
这时,婶子正好路过,看到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嘲讽道:“哟,这不是霍营长嘛。你都辜负了周老师,还有脸来这儿找茬?”
婶子越说越气,提高音量道:“前两天还装得大义凛然,原来早就和那个许曼曼勾搭上了。大伙快来看呐,瞧瞧他这表里不一的德行!”
周围的邻居听到动静,纷纷围了过来。有人指责道:“太不像话了,一声不吭就提离婚,还带着小三母女来闹事。”
“霍营长,你这样做可丢尽了军人的脸!”
霍建国被众人围在中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强忍着怒火,解释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和周蓉是和平分手的。你们告诉我,周蓉去哪儿了?我要和她好好谈谈。”
众人见他还在狡辩,纷纷摇头散去。
霍建国心急如焚,一把拦住一位邻居,急切地问:“婶子,你肯定知道周蓉去哪儿了,麻烦你告诉我。”
婶子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才不会告诉你,让你去找周老师撒气。周老师被你气走了,你就和外面那母女俩好好过日子吧,负心汉!”
霍建国心里“咯噔”一下,慌了神:“什么?她走了?”
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心想周蓉肯定是怕自己找她算账,所以躲起来了。当下,他得先稳住局面,不能让母亲知道这件事。
想到这儿,霍建国急忙赶到报社,想撤回今天的报纸。
报社工作人员无奈地告诉他:“报纸一经发出,就没办法撤回了。”
旁边一位女工作人员还嘲讽道:“有本事和妻子离婚,还怕别人知道啊?难不成是做了亏心事?”
霍建国满脸羞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不敢再停留,匆匆离开了报社。
霍建国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街头乱晃,心里正发愁怎么面对母亲,突然,一个邻居叫住了他:“霍营长,你可算回来了,你妈找你半天了。”
霍建国心里一紧,强装镇定……
霍建国站在门口,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慌乱,这才鼓起勇气迈进大门。
他刚进门,一抬眼就瞧见母亲从屋里走了出来。
“建国,你可算回来了。”霍母满脸期待,“阿蓉咋没和你一块儿?”
紧接着,她又说道:“早上收到一封信,你帮我瞅瞅是谁寄来的。”
此时的霍建国心慌意乱,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应:“好嘞,妈,我这就帮您看信。”
不一会儿,院子里响起霍母的念叨声:“建国啊,我看着那副针织手套,八成是阿蓉织的。她这些年一直惦记着我的身体,你可得好好待她。”
顿了顿,她又语重心长地说:“你们都结婚三年多了,也该要个孩子。你要是不在家,她也能有个伴儿。”
霍建国不知如何回应,赶忙岔开话题:“妈,我知道啦,先看信吧。”
他打开信,看到抬头的瞬间,心猛地一紧。再往下看,心底的恐慌如潮水般蔓延开来。
霍母见他半天不说话,脸色煞白,不禁疑惑地问道:“咋啦,建国?这是谁的信啊?”
霍建国脸色惨白,急忙合上信:“妈,这信肯定寄错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着,他伸手就要拿信离开。
霍母察觉到不对劲,急忙喊道:“等一下!这信难不成是阿蓉写给我的?”
就在这时,邻居小刚探进头来:“霍大娘,建国哥也在呢。”
霍母看着儿子慌乱的模样,转头对小刚说:“小刚,你来得正好,帮我看看这信。”
霍建国僵在原地,紧紧攥着信,迟迟不肯交出来。
她怎么就走了呢?她那么爱自己啊。
这三年,无论自己多晚回来,她的眼里总是满含爱意与欢喜。
就算知道自己和许曼曼领证,她也该当面质问自己,而不是一声不吭地离开。
霍建国感觉一切都在脱离自己的掌控。
“啪嗒”,信从他手中滑落。
霍母赶忙说道:“小刚,麻烦你给我念念。”
小刚一头雾水,捡起信念道:“婆婆,这是我最后一次唤您了......”
“这些年,多谢您的照顾。可我和您儿子过不下去了,他心里早有了要娶的人。我看他对许曼曼母女挺上心,希望您能成全他们。”
“婆婆,我很珍惜和您的婆媳情分。我知道您冬天手脚怕冷,就亲手织了副手套。希望您保重身体,有缘再见,勿念!”
听完信,霍母如遭雷击,身体一晃,险些栽倒。
霍建国急忙上前扶住:“妈,您别激动,保重身体。”
刚稳住身子的霍母,抬手就是一巴掌:“逆子,你怎么能这么伤害阿蓉!她被你气走了,你还瞒着我!”
这时,小刚尴尬地说:“大娘,建国哥和阿蓉姐半年前就离婚了。建国哥娶了许曼曼母女,这事今天都登报了。”
霍母再也承受不住,嘴里念叨着:“孽障啊孽障......”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霍建国彻底慌了神,声嘶力竭地喊道:“妈,您别吓我啊!”
不久后,医院里,霍建国满脸憔悴地守在病床前。
“妈,我知道错了,您快点醒过来吧。”
这时,许曼曼匆匆赶来:“建国,咱妈怎么样了?”
霍母悠悠转醒,看到许曼曼,怒目而视:“滚!把这个女人赶出去!这个家有我没她!”
说着,她气得咳嗽起来。
霍建国赶忙安抚:“妈,您别生气。”
然后转头对许曼曼说:“曼曼,你先走吧。”
这是他第一次无视许曼曼的委屈。
面对被自己气病的母亲,霍建国左右为难。
“妈,我不该瞒您,我和周蓉确实离婚了。要不您就......”
话还没说完,就被霍母厉声打断:“你想都别想,除非我死!”
她用拐杖指着霍建国,喝道:“赶紧把阿蓉追回来,和许曼曼划清界限,你答不答应?”
霍建国被拐杖砸得身形一晃,但仍未松口。
霍母气得又要晕过去,霍建国这才急忙改口:“妈,我答应您,我会把周蓉追回来复婚。至于曼曼母女,就当我欠她们的。”
霍母看着他,语重心长地说:“建国,你别以为许曼曼真心喜欢你,她就是图你的钱。” “见你参不了军,转眼就选了你兄弟;你兄弟刚殉职,她又转眼攀上有妇之夫的你。”
“这样摇摆不定的女人,哪能跟阿蓉相提并论。”
“阿蓉真心爱慕你,所以才对我这般周到。即便你伤了她的心,她还惦记着我的身体。”
“有如此贤妻,夫复何求。”
见霍建国陷入纠结,霍母接着劝道:“你好好想想,许曼曼说喜欢你,这些年她为你做过什么,又付出过什么?”
“她私下有来看过我吗?不过是见你在,就装模作样。”
母亲的逆耳忠言,在霍建国脑海中不断敲打,搅得他头疼欲裂。
“难道我真的做错了?”
恍惚间,他走出廊道,竟听到许曼曼的抱怨。
刹那间,他全身血液仿佛冻结。
他这才明白,这些年自己做了多少荒唐事,又辜负了周蓉多少心意。
“我真是世上最大的傻子!”
角落里,许曼曼想起大老远来看霍母,却被驱赶,而关键时刻霍建国也不心疼她,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这死老太婆怎么不早点死,我好心来看她,她竟如此对我。”
“我费了那么多心血,才让建国娶我。”
“现在建国和周蓉决裂,周蓉也算识趣走了。”
“谁都别想挡我幸福的路!”
突然,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霍建国大手死死攥住她的手腕:“曼曼,你说什么?居然咒我妈,这是一个儿媳妇该说的话吗?”
“你对周蓉做了什么,是不是你逼走了她?”
许曼曼心中一惊,强装镇定,挤出泪水:“建国,你弄疼我了。我刚是气话,怎么会不盼着你妈好。”
“周蓉的事我真不知道,是听你妈说她走了。”
“我怎么会对她怎样,每次我找她你都在。”
许曼曼委屈落泪,可霍建国却死死盯着她,让她心底发毛。
霍建国直觉许曼曼有事瞒着他。不然,周蓉那么喜欢他、维护他,怎会不声不响离开。
想起这段时间,自己一心在许曼曼身上,无视周蓉的付出。她看自己的眼神满是委屈和心痛,自己却视而不见,只信许曼曼母女。
“如果这是个巨大的谎言,那我就是亲手逼走周蓉的罪人。”
这么想着,霍建国心中涌起巨大恐慌,手上力道加重:“不,曼曼,你肯定有事瞒着我,说不说?”
许曼曼再也装不下去,手腕剧痛:“好痛,建国,你疯了吧。”
“我真没对她怎样,有什么回去再说。”
霍建国却不为所动,声音冰冷:“许曼曼,你是不是一直在利用我对你的感情,把我当傻子耍。”
“你不说,我自己查。要是被我查出你骗我,别怪我不客气。”
说罢,他抽回手,许曼曼摔倒在地。
她看着霍建国离去的背影,嘶声吼道:“霍建国,你竟然这么对我!”
“你不是说不喜欢周蓉,巴不得和她解除婚姻吗?现在她走了,你又装出舍不得的样子。”
“说我逼走她,逼走她的人不就是你,你才是负心汉!”
许曼曼的控诉声在霍建国耳畔回响,最后一句如重锤般击中他的心。
“是啊,我把责任都推给许曼曼,我才是辜负周蓉痴心的负心汉。”
“我一定要弄清楚一切,不能再糊涂下去。我欠周蓉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心烦意乱的霍建国,走出卫生所,在电话亭打电话:“阿杰,你能帮我在医院照看一下我妈吗?我有点事要处理。”
那头的阿杰长叹一口气:“建国,我可以帮你 “照顾好你妈。”
“可是嫂子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辜负她呢?作为兄弟,我实在看不下去了!”阿杰语气激动,话语中满是对周蓉的不平。
这话如重锤般敲在霍建国心上,愧疚感愈发浓烈。他眉头紧皱,声音带着自责:“阿杰,我确实该骂。我会把一切查清楚,然后亲自去周蓉面前赎罪。”
“希望一切还不算太晚,你放心去查吧!”
挂断电话,霍建国呆立在街道上,眼神茫然。
军区大院那个所谓的家,婚后他和周蓉共处的日子少之又少。
可她却把这个小家当成宝贝,里里外外打理得井井有条。而他呢,从未把她的心血和付出放在心上。
想到这儿,他猛地抬起手,重重锤击自己的心口:“霍建国,你真是混账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