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闪婚夜夜逼同床?抱歉,暗恋我十年的赵总你马甲掉了!

发布时间:2025-09-03 08:45  浏览量:2

婚姻是座围城,我因为一场荒唐的意外被押解入内。

他却早早守在城中,手持爱慕的号码牌,等我多年。

(1)

“冯念安,你还要磨蹭到几点?” 赵景司的声音隔着浴室门传来,低沉,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还有那么一点点…不易察觉的紧绷。

我对着镜子,看着里面那个穿着完全不合身的保守睡衣、脸颊却莫名发烫的女人,深吸了一口气。 这婚姻,简直是一场灾难性的碰瓷。

一周前,因为两家父母逼婚逼得快要上吊,我们被迫一起去了那家该死的温泉度假村。 更该死的是,我们居然被“恰好”赶来捉奸(虽然并不知道要捉谁的奸)的两家父母,堵在了同一间客房里。 衣衫不整(因为刚泡完温泉),场景暧昧(大床上凌乱不堪,因为赵景司这个混蛋刚绊了一跤把 room service 打翻在了床上)。 百口莫辩。

于是,在双方家长“必须负责!”、“立刻结婚!”的咆哮声中,我和赵景司,这两个认识了十几年、斗嘴了十几年、谁都看不上谁的死对头,被押着去了民政局。 红本到手,世界崩塌。

而最大的噩梦,从新婚之夜就开始了。 这个男人,人前冷得像块冰,对公司下属挥斥方遒,对双方父母彬彬有礼,一转身,对着我,就只剩下两个字:“睡觉。”

不是字面意义上的睡觉。 是必须躺在同一张床上,还必须得在他胳膊能捞到的范围之内的那种“睡觉”。

我猛地拉开浴室门,水汽氤氲中,瞪向那个已经靠在床头看文件的男人。 他穿着深灰色丝质睡衣,领口微敞,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遮住了眼底惯有的锐利,倒平添了几分人模狗样的斯文败类气质。

“赵景司,你到底什么意思?”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而不是气急败坏,“我们为什么结婚,你心知肚明。演戏给爸妈看就够了,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吧?家里客房很多!”

赵景司头也没抬,指尖翻过一页文件,语气平淡无波:“冯念安,法律上,我们是夫妻。夫妻就该睡在一起。这是义务。”

“义务?”我简直要气笑了,“你是不是对‘夫妻’这两个字有什么误解?还是你赵大总裁突然转性,成了什么传统道德的卫道士?”

“随你怎么说。”他终于抬起眼皮,镜片后的目光扫过我,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最后落在我因为生气而微微起伏的胸口,停顿了一秒,随即移开,“过来,睡觉。”

那种目光让我极不舒服,像是被什么野兽悄无声息地舔过一口。 我后背发毛,下意识地抱紧了手臂。

“我不去!赵景司,你别太过分!我们只是形式婚姻,约法三章过的!” “约法三章里,不包括分床睡。”他放下文件,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似乎有些疲惫,但语气却更加强硬,“还是说,你怕我?”

“我怕你?笑话!”我被他一激,心头火起,“我只是不想跟一个我不爱的男人同床共枕!”

话一出口,空气瞬间凝滞。

赵景司的动作顿住了。 他缓缓转过头,眼神深得像潭,里面翻滚着我看不懂的情绪,不是愤怒,反而像是…一种被刺痛后的隐忍和偏执。

他掀开被子,下床,一步步朝我走来。 高大的身影投下压迫性的阴影,把我完全笼罩其中。 沐浴后的清新气息混合着他身上独特的冷冽木质香,强势地入侵我的感官。

我下意识地后退,脊背抵住了冰冷的浴室门框,退无可退。

“不爱?”他伸出手,撑在我耳侧的门框上,将我困在他的胸膛和门之间,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危险的磁性,“冯念安,结婚证是真的。法律认可我们的关系。至于爱…”

他低下头,温热的呼吸几乎要烫伤我的耳垂。

“我们可以慢慢‘培养’。”

(2)

那天晚上,我最终还是屈服了。 不是因为他的威胁,而是因为我那杀千刀的闺蜜林薇的一个电话。

在我几乎要和赵景司上演全武行的时候,手机响了。 我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扑过去接起,开了免提,企图让赵景司听听群众的呼声。

“安安!怎么样怎么样?新婚生活刺激不?”林薇的声音兴奋得能掀翻屋顶,“赵景司哎!那可是我们全市未婚女性梦寐以求的钻石级王老五!你居然就这么搞到手了!快说说,他是不是像传说中那么……呃,能力强?”

我瞬间头皮炸开,手忙脚乱地想关掉免提。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却比我更快,按在了手机上。

赵景司不知何时站到了我身边,面无表情地对着话筒开口:“谢谢关心。她很快就能亲身体会到了。”

电话那头死寂了三秒,然后传来林薇一声足以刺破耳膜的尖叫,接着是忙音。 她挂了。

我僵在原地,血液轰的一下全冲上了头顶。 “赵景司!你胡说什么!”

他收回手,好整以暇地看着我,嘴角似乎勾了一下,又似乎没有。 “帮你朋友确认一下事实。免得她总是担心你……婚姻不幸。”

“你!”我气得浑身发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个男人,总有本事用最平静的语气,说最流氓的话!

最终,我抱着“就当身边躺了根豪华人形抱枕”的心态,僵硬地躺在了大床的最边缘,几乎要掉下去。 关灯后,黑暗放大了一切感官。 他的呼吸声,他身上传来的热度,甚至空气里弥漫的他的味道,都让我神经紧绷。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只记得在半梦半醒间,好像有人轻轻把我往床中间拉了拉,然后一条沉甸甸的胳膊理所当然地搭在了我的腰上。 我挣扎了一下,没挣脱,太累了,也就由他去了。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憋醒的。 醒来发现自己像只八爪鱼一样扒在赵景司身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而他的手,正稳稳地搂着我的背。

我吓得差点心跳停止,连滚带爬地摔下床。 赵景司被我的动静吵醒,睁开眼,眼神里有一瞬间的迷茫,随即恢复清明。 他看着狼狈坐在地上的我,挑了挑眉:“投怀送抱失败,也不用自暴自弃。”

“谁投怀送抱了!是你把我拉过去的!” “证据?”他慢条斯理地坐起身,睡衣领口歪斜,露出精致的锁骨,“我只看到某人抱着我不撒手,还流口水了。”

我下意识地去摸嘴角,干的! “赵景司!”

他低笑了一声,心情似乎很好的样子,下床走向浴室:“早上有个会,快点收拾。爸妈叫我们晚上回去吃饭。”

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我恨不得把枕头砸过去。 这日子没法过了!

白天,我在我自己经营的小画廊里,对着一幅画发了一下午的呆。 林薇凑过来,一脸暧昧:“怎么样啊?昨晚战况激烈吗?赵总是不是……”

“是什么是!”我没好气地白她一眼,“林薇,我告诉你,我跟赵景司,完、全、不、可、能!这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阴谋!我怀疑他就是想找个免费保姆兼暖床工具!”

林薇眨眨眼:“免费?安安,你醒醒,赵景司的身价,请一千个保姆一天换一个都能换到死。他干嘛非得坑你?”

我一愣。 是啊,为什么? 以赵景司的条件,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用这种手段绑住我? 难道……他真的暗恋我?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我果断掐灭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们从初中就认识,吵到大,他怼我、讽刺我、抢我喜欢的零食、破坏我朦胧的早恋……他要是暗恋我,太阳都能从西边出来!

晚上,回到赵家老宅吃饭。 赵母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念念啊,景司这孩子就是性子冷,不会表达,但他心里肯定是有你的。你们抓紧时间,早点让我们抱上孙子啊!”

我脸上笑嘻嘻,心里MMP。 表达?他表达的方式就是夜夜逼我同床吗? 赵景司坐在对面,优雅地剥着一只虾,闻言只是淡淡一笑,然后把剥好的虾自然无比地放到了我碗里。

“念念最近瘦了,多吃点。” 他语气温和,眼神甚至称得上温柔。 我看着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演技真好!奥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

赵父满意地点点头:“景司知道疼人就好。念念,工作别太辛苦,家里又不指望你那份薪水。” 我低头看着碗里那只晶莹剔透的虾,感觉像在看一枚糖衣炮弹。

回去的车上,我忍不住发难:“赵景司,你没必要在爸妈面前演戏演得那么足吧?” 他开着车,侧脸在霓虹灯光下明明灭灭:“演戏?我疼我自己的老婆,算什么演戏?”

“谁是你老婆!我们只是合约关系!” “红章是真的。”他语气不变,“法律承认。”

又是这句话! 我气得扭过头看窗外,不想再理他。

车子在红灯前停下。 他突然倾身过来,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耳廓。 我吓得一个激灵,猛地转头,嘴唇却差点擦过他的脸颊。

他眸色深暗地看着我,声音低沉:“冯念安,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是认真的?”

(3)

认真的? 我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 赵景司对我认真?这比火星撞地球的概率还要低。

“赵总,你的‘认真’就是指利用一场意外,逼我结婚,然后履行你所谓的夫妻义务?”我冷笑,尽量忽略因为他突然的靠近而失控的心跳,“你的认真可真够别致的。”

绿灯亮了。 他坐回去,重新启动车子,脸色在仪表盘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晦暗难明。 “冯念安,你总是这样。”他声音里听不出情绪,“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测我。”

“那是因为你值得!”我脱口而出。 过去的种种瞬间浮现:他把我精心准备的生日礼物说成是破烂;在我演讲比赛前夜弄丢我的稿子;在我第一次偷偷化妆出门时嘲笑我像鬼…… 桩桩件件,罄竹难书!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有些事,你看不到全部。” “我只相信我看到的!”我语气硬邦邦。

车厢里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 直到车子驶入地下车库,停稳,他都没有再说话。 解开安全带,他却没有立刻下车,而是握紧了方向盘,指节微微泛白。

“如果……”他忽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如果我告诉你,我很早就……” 话没说完,他的手机尖锐地响了起来。

他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微变,还是接了起来。 “喂?……嗯,在车库……马上上来……你别动,让她等着。” 语气是惯常的冷静和命令,但我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紧张?

他挂了电话,看了我一眼:“公司有点急事,我上去处理一下。你先回家。” 没等我回答,他已经推门下车,大步走向电梯间,脚步甚至有些匆忙。

什么急事,能让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赵景司露出这种神态? 我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疑虑。 鬼使神差地,我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在车库角落里等了等,然后也乘电梯上了一楼大堂。

然后,我就看到了那样一幕。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看起来柔弱无助的年轻女人正站在大堂中央,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在哭泣。 而赵景司站在她面前,背对着我,正低头跟她说着什么。 他的背影,看上去居然有几分……柔和?

我认识那个女人。 苏晚晴,赵景司的学妹,也是他公司旗下的一个小画家。 圈子里早有风言风语,说苏晚晴是赵景司的红颜知己,是他心头的白月光,只是因为某种原因没能在一起。

我的心,突然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又酸又涩。 所以,他刚才的匆忙,他的紧张,都是为了她? 那他对我做的这些,又算什么?家里逼得紧,找个挡箭牌?顺便解决生理需求?

苏晚晴抬起头,泪眼婆娑地说了句什么,然后身子一软,似乎就要晕倒。 赵景司立刻伸手扶住了她。 从我的角度看过去,他几乎是把她半抱在了怀里。

那一刻,所有的疑惑、愤怒、委屈,都有了答案。 原来如此。 原来是这样。

我没有再看下去,转身按了电梯,直接下到车库,回家。 心里一片冰凉,甚至有点想笑。 冯念安,你差点就信了他的鬼话。

那天晚上,赵景司很晚才回来。 他进来的时候,我已经自觉地躺在了床上,背对着他那边。 我听到他窸窸窣窣地洗澡,上床,然后,像往常一样,伸手过来想要揽我。

我猛地躲开,声音冷得能掉冰渣:“别碰我。” 他的手僵在半空。

“怎么了?”他的声音带着疲惫,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 “没什么,只是觉得脏。”我毫不客气地说。

身后沉默了片刻。 然后,他强行把我掰了过来,迫使我对上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身上还带着沐浴后的湿气,眼神却锐利如刀。

“冯念安,你把话说清楚,什么脏?” “你自己心里清楚!”我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退缩,“晚上去处理的是公司急事?还是你的白月光急事?赵景司,你想左拥右抱是你的事,但别把我当傻子糊弄!更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他瞳孔骤缩,脸上闪过震惊,随即是滔天的怒意。 “你跟踪我?” “我没那么闲!碰巧看到而已!”我冷笑,“怎么,坏了你的好事?”

“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低吼,额角青筋跳起,“晚晴她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需要你的安慰?需要你的怀抱?”我打断他,语气刻薄,“赵总真是怜香惜玉,对学妹照顾得无微不至啊。那你干嘛还要绑着我不放?去找你的晚晴啊!”

“冯念安!”他猛地压下来,双手撑在我耳侧,将我死死困住,眼神骇人,“你非要这样阴阳怪气?我和她清清白白!” “清白到需要抱在一起?”我嗤笑,心里却酸得冒泡。

“她差点晕倒!我只是扶一下!” “扶需要扶那么久?扶需要那么温柔的眼神?”我积压了一晚上的怒火和委屈彻底爆发,“赵景司,你当我瞎吗?!”

他死死地盯着我,胸膛剧烈起伏,像是气到了极点。 突然,他笑了,只是笑意未达眼底,反而透着一种冰冷的疯狂。

“好,好得很。冯念安,既然你无论如何都不肯信我,无论如何都要把我往外推……” 他猛地低下头,狠狠吻住了我的唇。

那不是吻,是惩罚,是撕咬,带着怒气和一种绝望的掠夺。 我惊恐地瞪大眼睛,拼命挣扎,手脚并用地踢打他。 他却像铜墙铁壁一样,纹丝不动,反而更深入地侵占。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屈辱和心碎。 他到底把我当什么?

感受到我的泪水,他的动作猛地一顿。 所有的粗暴瞬间停滞。 他抬起头,看着我满脸的泪痕,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和……痛楚。

他松开我,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向后退去,跌坐在床边。 他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肩膀微微颤抖。

黑暗中,只剩下我们两人粗重的呼吸声,和我压抑不住的啜泣。

良久,他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冯念安……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4)

那晚之后,我和赵景司陷入了冷战。 或者说,是我单方面宣布的冷战。

他依旧每天回家,依旧试图跟我说话,甚至笨拙地试图讨好我,比如买我喜欢吃的甜品,或者在我对着电脑熬夜时默默给我披上外套。 但我通通无视。 我把自己缩进了坚硬的壳里,拒绝他的任何靠近。

白天在画廊,我也有些心神不宁。 林薇看出我的不对劲,逼问之下,我简单说了那天晚上看到的事情。

林薇皱起眉:“苏晚晴?我知道她,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好像全世界都欠她钱。不过安安,你就因为这个跟赵景司冷战?万一真是误会呢?”

“误会?”我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扯出一个讽刺的笑,“林薇,你信吗?他赵景司是什么人?会对一个普通的学妹那么紧张?扶一下需要抱那么紧?而且,你忘了以前……”

以前,苏晚晴就总是出现在赵景司身边。 大学时,赵景司打篮球,送水的是她。 毕业典礼,站在他身边合影的是她。 甚至有一次,我在商场看到他们一起买衣服,苏晚晴拿着一条领带在赵景司身上比划,笑得一脸甜蜜。 当时赵景司看到我,脸色立刻就冷了下来,还把领带还了回去。 现在想来,大概是怪我打扰了他们的好事吧。

林薇叹了口气:“也是,赵景司那家伙,以前确实对苏晚晴有点不一样。但是安安,你们现在结婚了,是不是应该问清楚?万一……”

“没有万一。”我打断她,“我已经决定了,这婚,必须离。”

晚上,我起草了一份离婚协议。 打印出来的时候,手指微微发抖。 说不清是解脱,还是别的什么。

我把协议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最显眼的位置。 然后开始收拾我的东西,准备搬回我自己的小公寓。

赵景司回来得很晚,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 他看到客厅里的行李箱,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目光扫过茶几上的协议,瞳孔骤然收缩。

他拿起那份协议,手指用力,几乎要将纸张捏碎。 “这是什么意思?”他声音嘶哑,抬头看我,眼神像是被困住的野兽。

“字面意思。”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赵景司,这场闹剧该结束了。你去找你的苏晚晴,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他一步步逼近我,酒气混合着他身上凛冽的气息,带来强大的压迫感,“冯念安,我告诉你,不可能!” 他猛地将离婚协议撕得粉碎,纸屑洋洋洒洒地飘落一地。

“你撕了也没用,我可以再打!” “你打一次,我撕一次!”他低吼,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吓人,“你想都别想离开我!”

“你凭什么!”我也怒了,用力想挣脱他,“赵景司,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我们捆在一起互相折磨有意思吗?你去和你的白月光双宿双飞不好吗?!”

“谁告诉你我不爱你?!”他几乎是咆哮出声,眼睛赤红,“冯念安!你这个没有心的女人!我等了你十年!等了十年才等到这个机会!你居然敢说我不爱你?!”

我猛地愣住,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说什么? 等了……十年?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声音干涩,大脑一片空白。

赵景司看着我错愕的样子,像是终于崩溃了堤坝,所有压抑的情绪倾泻而出。 他抓着我的手腕,把我拖到书房,粗暴地打开一个上了锁的抽屉,从最里面拿出一个陈旧的铁盒子。

“你不是想知道吗?好!我今天就让你看个明白!” 他把铁盒摔在我面前。

盒子被撞开,里面的东西散落出来。 那一瞬间,我的呼吸停滞了。

那是一些……我完全无法理解的东西。

一张皱巴巴的、被透明胶带仔细粘好的糖纸,是我小学时最喜欢吃的那种水果糖。 一张初中毕业合照,我的脸被他用红色的笔小心翼翼地圈了出来。 一封……情书?字迹稚嫩,落款是赵景司,日期是十年前,内容……是写给我的。但我从未收到过。 还有一张我被偷拍的照片,穿着校服,扎着马尾,在操场上跑步,阳光洒在我身上。照片已经泛黄,边角被摩挲得起了毛边。 甚至还有我大学时发表在校刊上的一篇幼稚文章的剪报…… ……

零零碎碎,铺满了书桌。 每一件,都与我有关。 每一件,都跨越了漫长的时光。

我颤抖地拿起那封情书,看着上面笨拙而真挚的文字,看着那个十年前的日期。 那一年,我正因为他和隔壁班男生打架(后来才知道那个男生散播我的谣言)而觉得他暴力又讨厌。 那一年,我收到了人生中第一封情书,但不是他的,而我因为害羞看都没看就扔掉了。

“这……这是什么?”我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眼眶发红、情绪失控的男人,声音发抖。

赵景司靠在书桌上,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声音低哑而疲惫:“冯念安,你以为那场意外真的是意外吗?” 我怔住。

“温泉度假村的预订,是我提前一个月安排的。” “故意打翻 room service 弄乱床单的,是我。” “‘恰好’通知双方父母去‘捉奸’的,也是我。”

他看着我,眼神里是浓得化不开的苦涩和偏执。 “因为我知道,只有用这种荒唐的方式,把你和我绑在一起,你才可能……看我一眼。”

“你总说我欺负你,嘲笑你,弄坏你的东西。”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引起你的注意!小时候扯你辫子的男生,不是因为讨厌,而是因为喜欢!这个道理,你为什么永远不懂?!”

“我看着你身边换了一个又一个男生,看着你对他们笑,我他妈都快疯了!” “苏晚晴?是!她是喜欢我!但我从来没给过她任何回应!那天晚上她是来找我,说她家里出了事,需要一笔钱,甚至想……被我拒绝了。她情绪激动没站稳,我只是扶了她一下!”

他一步步走近我,手指颤抖地抚上我的脸颊,替我擦掉不知何时流下的眼泪。 他的指尖冰凉。

“冯念安,十年了。” “我像个变态一样收集着你的一切,守着这个秘密,眼睁睁看着你离我越来越远。” “我受够了。” “所以我不择手段,就算你恨我,我也要把你留在我身边。”

他的额头抵上我的额头,呼吸交织,声音哽咽。 “你说我不爱你……” “冯念安,你告诉我,到底要怎样,才算爱你?”

(5)

世界寂静无声。 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和我失控的心跳。

我看着满桌子的“罪证”,看着眼前这个卸下了所有伪装、脆弱得不堪一击的男人。 过去的画面一幕幕在我脑海里飞速闪过。

他抢我的零食,是因为那个男生送我的零食过期了。 他弄丢我的演讲比赛稿子,是因为发现我准备的是错的,他想逼我临场发挥(我后来确实得了第一,虽然当时恨透了他)。 他嘲笑我化妆,是因为我化的确实很糟糕,他后来偷偷给我买了全套的化妆品,托林薇转交,说是她买的。 他和那个散播我谣言的男生打架…… 他总是在我需要的时候,用各种别扭的方式出现……

原来,那些我以为的针对和讨厌,全都是他笨拙到极点的喜欢。 原来,这场我认为的灾难性婚姻,是他处心积虑十年的孤注一掷。

我的心像是被泡在温水里,酸涩,肿胀,却又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和……难以置信的悸动。

“你……你这个傻子……”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我声音哽咽,“十年……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告诉你?”他苦笑,眼角也湿润了,“告诉你之后呢?看着你像现在一样,被吓跑?还是收获你更多的嘲笑和厌恶?冯念安,我不敢赌。”

他捧起我的脸,眼神近乎哀求:“我知道我用了最糟糕的方式。你可以生气,可以打我骂我,怎么都行……但是别离开我,好不好?”

我看着他通红的眼睛,看着他小心翼翼又绝望的神情,所有筑起的防线轰然倒塌。 心底某个坚硬的地方,变得无比柔软。

我伸出手,轻轻抚摸他眼角的湿意。 他身体猛地一僵,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赵景司,”我吸了吸鼻子,带着浓重的哭腔,“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讨厌……” 他眼神一暗。

“讨厌到……让我习惯了你的存在。” “讨厌到……听说你和苏晚晴在一起的时候,我这里……”我拉起他的手,按在我的心口,“会很难受,很难受。”

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投入了万千星辰。 “念念……”他声音颤抖,充满了巨大的希冀。

“那份离婚协议……”我小声说,“我只是太生气了,我以为你不要我,又来招惹我……”

“我要你!我只要你!”他急切地打断我,一把将我紧紧搂进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我揉进他的骨血里,“从来都只有你!从十年前开始,就只有你!”

我回抱住他精瘦的腰身,把脸埋在他温暖的胸膛,听着他剧烈的心跳,终于不再挣扎,不再抗拒。 原来,这座围城,并不是冰冷的囚笼。 而是他用了十年时间,为我精心搭建的,笨拙的港湾。

“那……同床的事……”我闷在他怀里,脸烫得厉害。

他身体一僵,随即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膛震动。 “一开始……是急了,怕你跑掉,觉得只有这样才能把你留住。”他老实交代,语气带着一丝懊恼和尴尬,“后来……是真的只是想抱着你睡。抱着你,我才觉得踏实,觉得这一切不是梦。”

他低下头,吻了吻我的发顶,语气变得郑重而温柔:“念念,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我可以等,等多久都行。”

我心里最后一点芥蒂也消失了。 这个傻子。

我抬起头,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很轻,很快的一个吻。

却足以让他的瞳孔地震,整个人僵在原地。

“不用等了。”我红着脸,小声说,“法律都承认了……履行义务吧,赵先生。”

下一秒,天旋地转。 他一把将我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卧室。 眼神炽热得像要把我融化。

“冯念安,这句话,我等了十年。”他把我放在床上,俯身压下,气息灼热,“今晚,你别想求饶。”

漫漫长夜,才刚刚开始。

(后来,赵景司还是暗中处理了苏晚晴的事情,给了她一笔钱帮她解决家里的困难,但也明确划清了界限。 他把我宠上了天,天天变着花样秀恩爱,恨不得把过去十年缺失的全部补回来。 双方父母笑得合不拢嘴,整天琢磨着给我补身体,好让他们早点抱孙子。 林薇知道真相后,大骂我们是“一对折腾死人的冤家”,然后送上了最真诚的祝福。 至于那个铁盒子,被我锁进了保险柜,那是赵景司十年暗恋的证明,是我独一无二的珍宝。

原来,最好的缘分,不是一见钟情,而是我暗恋你多年,而你,最终也走到了我身边。)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