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离婚后很快再娶,我妈拿退休金去旅游后,我爸却成了孤家寡人
发布时间:2025-08-28 11:50 浏览量:1
我名叫林悦。
父亲林建军与母亲陈淑华的离婚官司,最终有了结果。
经过近一年的漫长争斗,终于尘埃落定。
我爸林建军,第一时间就在家庭微信群里发了一个红包,大小适中。
红包封面喜庆洋洋,而他的留言更是刺眼夺目:
“终于摆脱了黄脸婆,轻松多了!准备迎接美好新生活!”
群里顿时陷入了死寂。
我妈并不在这个群里。
后来的某个时刻,我实在无法忍受,才把她拉进来,想着让她看看父亲的真面目。
我父亲这个人,怎么说呢?
大男子主义已经深入骨髓,一辈子从未改变过。
退休之前,他在国有企业做小科长,尽管权力微不足道,却使得他颐指气使。
退休后,失去了发号施令的机会,他便将家庭视为办公室。
对我妈,指手画脚是家常便饭。
他总是抱怨母亲做的饭菜没有新意,总是十年如一日。
他还嫌弃母亲与他没有共同语言,跟不上他的“精神追求”。
离婚,是他坚定不移的主张。
理由听上去冠冕堂皇,竟说我妈“跟不上他的精神追求,思想上存在代沟”。
我当时气得手机都快捏碎,直接在群里怼他:
“爸!妈陪你度过了一辈子,为你生儿育女、操劳家务,难道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吗?”
“你这番话,不觉得伤人至深,太没有良心吗?”
我弟弟林涛,年纪比我小四岁,向来左右逢源。
“姐,别生气了。”
“你知道爸那人,嘴巴没什么好听的。”
“妈跟他离婚,对她来说也是种解脱,别再火上浇油了。”
解脱?
我看着我妈默默地整理她的衣物,那些穿了多年已旧的衣服,一件件叠好放进行李箱。
她准备搬去那个老旧的小宿舍,那个昔日单位分的房子。
房子不大,窗户还漏风。
心中感觉一团湿棉花堵得我喘不过气来。
这算得上什么解脱?
我爸在电话那头,听到我的质问,非但不觉得羞愧,反而显得得意洋洋。
他的声音洪亮而充满自信,暗含一丝自豪:
“小悦,你为何如此不懂事呢?”
“你妈那样的人,早就跟不上时代了!思想封闭,不求进步!”
“我这是在追寻自己的幸福,你们做子女的应当支持我!”
我气得全身发抖,声音都变了调:“你的幸福?难道是建立在妈的痛苦之上吗?”
“她为这个家辛劳了一辈子,连头发都白了,你居然这么对待她?”
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随后传来了我爸不耐烦的声音:“行了行了,跟你说不通。”
“你妈自己同意了,你在这里激动什么?”
我挂了电话,冲进母亲的房间。
她正坐在床边,手中捧着一个旧相框,里面是我与弟弟小时候的合影。
她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单薄。
“妈,”我走过去,声音哽咽,“你别难过。”
她转过头,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微笑,然而那笑意并没有抵达眼底。
她平静地说道:“悦悦,别跟你爸争了。”
“离婚也好,我终于可以享有些清静。”可我分明看到,她在转身放相框的瞬间,迅速抬手拭去眼角的一丝泪光。
那一滴眼泪,犹如滚烫的水滴,烫得我心如刀割。
我爸这幅模样,真是让人作呕!
什么所谓的精神追求?我看分明就是因为厌倦了我妈的衰老,想要寻找年轻的刺激了!
我妈显得极其平静,平静得令我心痛。
她是否早就预料到这一切?所以才会选择如此快地接受?
我紧紧扶着门框,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字字清晰地说道:
“爸,有些人丢弃的,也许是废物,但对其他人而言,那曾经是整个世界。”
我不敢确定他是否听懂,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在乎。
离婚手续才办完不到两个月,我爸就迫不及待地在家庭群里宣布他要再婚的消息。
他的速度快得让人咋舌。
新对象叫刘梅,是个比我只大几岁的女人。
据说是在广场舞上认识的。
照片中的刘梅,打扮得花枝招展,妆容精致,确实显得比我妈年轻时尚得多。
婚礼热闹非凡,场面比他和我妈结婚时大得多。
他穿着崭新的西装,头发油光闪亮,满面红光,仿佛重返二十岁。
他牵着刘梅,逐桌敬酒,亲热地叫着“宝贝儿”,那叫一个温馨。
而刘梅穿着一袭大红色的改良旗袍,衬得她身姿玲珑。
她的目光对着我爸,满是——至少乍看之下是——崇拜与爱慕。
我和弟弟林涛,被我爸强迫着出席这场“喜宴”。
我全程面无表情,连一口菜都未动。
刘梅端着酒杯,摇曳着走到我面前,声音软得如水:“小悦啊,今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她假装亲昵地用公筷给我夹了一块排骨,放进我的碗里。
“你爸有时脾气急,你放心,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我爸此时听得喜形于色,立刻附和:“对对对!你刘阿姨特别好,放心,比你妈……咳,比你妈更加会疼人!”
他这句“比你妈”差点脱口而出,又急忙咽了回去,但那意思,谁都明白?
我手中筷子,几乎要掰断。
刘梅见我沉默不语,转向我爸,声音更柔媚:“建军,你看小悦,好像不太开心呢?是不是阿姨哪里做得不够,让她生气了?”
她那双装饰得精美的眼睛,似乎无辜地眨了眨。
我爸立刻瞪了我一眼,语气中透露出不满:“别理她!小孩子脾气,不懂事!来,宝贝儿,咱们喝一杯!”
他搂着刘梅的腰,转身与别人碰杯,将我晾在一旁。
我注视着他们的“恩爱”背影,心中冷笑一声。
强忍着作呕,我对刘梅的背影,不高不低地说道:“刘阿姨,我爸这把年纪了,心脏也不太好,您可得多注意着点‘照顾’。”
刘梅的步伐略顿,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妩媚的姿态。
我爸回过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对此懒得理睬。
这刘梅,怎么看都不像个简单的角色。
那双眼睛灵动得不可思议,脸上的笑容满是虚假,根本无法掩饰她心底的算计。我真搞不懂她对我爸的想法是什么?她是看重他年纪大,还是因为他不太讲究清洁?
我爸这个老糊涂居然还以为自己魅力四射,老树发新芽呢?
哼,等着看他悲惨的结局吧!
那些新欢的甜蜜诱惑,往往潜藏着旧爱的苦涩。
这句话,我当时恨不得直接丢给他。
我爸那边一片欢欣鼓舞,锣鼓声声不断。
而我妈这边,却是愁云密布,犹如行尸走肉。
自从搬进那间不到三十平米的老旧宿舍,她整个人都如同失去了生气。
在家时,她虽然常被我爸呼来喝去,但仍热爱打扮,屋子一向是干净整洁的。
而现在,她每天都懒得穿衣,只在一套洗得发白的旧睡衣里晃荡,头发也懒得理,只随意用一根橡皮筋扎起来。
她不愿出门,整日在窗边发呆。
窗外是一片光秃秃的树枝,灰蒙蒙的天空飘着雾霭。
我去探望她,她呆呆地坐在那,眼神空洞无物,不知道在想什么。
即使我跟她说话,时常也要半天才能反应过来,仅仅轻轻地“嗯”一声。
我心里一阵害怕,害怕她会想开,而做出什么傻事。
那段日子,我几乎天天去陪她,给她买菜做饭,跟她聊天。
可大多数时候,她还是沉默不语。
直到有一天,原单位的老同事王阿姨来看她,改变了这一切。
王阿姨是个热心肠的人,开始谈起退休金的事情。
“淑华,你如今退休了,得记得按时领取每月的退休金哦。”
这一瞬间,我妈的眼睛仿佛被点燃了一般。
她如同被唤醒了,开始喃喃自语:“对呀,我还有退休金呢!我还有退休金!”
王阿姨说:“没错,你教书育人,为社会培养了那么多人,这都是你应得的。”
我妈猛然握住我的手,力气之大令我惊讶:“悦悦,我每个月的退休金有四千块呢!这可不少!真的不少!”
她的声音中包含了些许颤抖,还有久违的激动。
那天,她终于热情地跟我聊了许多话。
“悦悦,妈懂了,我不能再浑浑噩噩地活着。”
“这大半辈子,为了他,为了你们,妈从没有为自己活过。”
“现在,我得为自己而活了。”
她望向我,眼中重新闪烁着光彩。
“悦悦,你说,妈这一辈子,是不是太失败了?”
“辛辛苦苦守着一个家,到头来,却像被丢弃的垃圾一样被扔掉。”
我的心一揪,极为疼痛。
我握紧了她的手,逐字逐句地告诉她:“妈,怎么会失败呢?你把我和弟弟养大,把我们教育得如此出色。”
“你是个好妈妈,称职的妻子,离婚从来都不是你的错。”
“是爸他不懂得珍惜!”
她听着,眼眶慢慢红了。
她用力点头,仿佛想甩掉那些不愉快的回忆。
“对,我还有退休金!悦悦,妈想出去走走,之前总是忙工作,没时间带你们出去。”
“现在,妈有时间了。”
感谢上天!我妈终于看开了!
四千块的退休金,对于我们这个三线小城市而言,如果不追求奢华,完全足够生活。只要她能够重新找到快乐,那比任何事情都更重要。
我爸那边,随他怎么折腾,我已经不想多管了。
当一个人决定为了自己而活,整个世界都会为她让开道路,哪怕她手头仅有四千块钱。
我妈,就是最生动的证明。
她说做就做,行动力十足。
不久后,她真的去旅行社报了个名,参加了一个赴云南的夕阳红旅游团。
她说年轻时就一直渴望能亲眼看到苍山洱海,但一直没有机会成行。
临行前一天,我特意请了假,陪着她去商场购置新衣服和行李箱。
她像个小女孩一样,对每一件新事物都充满好奇,眼花缭乱。
我给她挑了一件色彩鲜艳的冲锋衣、一条舒适的运动裤,还有一顶遮阳帽。
她在镜子前一遍又一遍地照,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悦悦,妈穿这个,会不会太鲜亮?”她有些害羞地问。
“妈,特别好看!显得您年轻多了!应该尝试穿些亮眼的颜色!”我由衷地赞美她。
在旅行的日子里,我妈开始模仿年轻人发朋友圈。
起初她只是发几张模糊的原图,简单地写上一句“云南真美”。
渐渐地,她学会了用美颜相机,懂得加滤镜,还能配上几句优雅的诗句。
她所发布的照片中,身处苍山脚下,洱海波畔,她满脸笑容,意气风发。
背景是湛蓝的天空和盛开的鲜花。
整个人仿佛重新焕发了生机,充满了活力。
我爸和那个刘梅,都在我的微信好友列表里。
我发誓,我绝对不是故意不屏蔽他们的。
我就是希望他们能看到,离开我爸后,我妈过得有多么精彩。
果然,没过多久,我爸在我妈发的最新一条“大理古城一日游”的朋友圈下,酸溜溜地评论道:
“哟,陈淑华,日子过得挺潇洒嘛,钱够花吗?别到时候没钱了找我要。”
他的语气,隔着屏幕我都能想象出他撇嘴的样子。
我妈看了评论,并不生气,直接回复了他一句:
“退休金虽然不多,但足够用。心情好,胜过一切。”
她的态度平静而坚定,十分有分量。
而那个刘梅,却为我妈的那条朋友圈点了个赞。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出于真心,可能只是表面功夫而已。
而此刻,我妈在电话那头,声音兴奋得像个孩子:
“悦悦,悦悦!这里真美!我交到了好多新朋友!”
“有退休的老师,有退休的医生,我们还打算一起去跳当地的民族舞呢!”
我听着电话那边她愉悦的声音,眼眶渐渐湿润。
真好,她终于重新找回了属于自己的快乐。
我爸的那条评论,简直可笑至极。
他还以为我妈会像之前一样,哭哭啼啼地求他,或者跟他要生活费吗?
他在家庭群里艾特我,说:“林悦,你妈到处乱跑,家里的事都不管了吗?”
他口中所称的“家里事”,无非是他和他那个新欢刘梅的小家庭。
大概是希望让我妈,或者我去充当他新家中的免费保姆。
我毫不犹豫地在群里回击道:
“爸,我妈现在只关心她的快乐。您那边,不是有年轻漂亮又体贴的刘阿姨照顾您吗?”
群里随即陷入一片沉寂。看着我妈在朋友圈里分享的那些光彩照人的照片,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喜悦,为她感到由衷高兴。
我爸的那副模样,真以为我妈还是以前那个任他摆布的女人吗?真是天真了!朋友圈就像一扇窗,透视了人们的幸福与无奈。
我爸,显然是属于后者。
他再婚后,那个叫刘梅的女人迅速掌控了家里的财政大权。她跟我妈那种节俭持家的老派风格截然不同。
刘梅的生活方式简直是“高档”的代名词。她买的护肤品比排队进高档商场的顾客还多,什么海蓝之谜、莱珀妮,统统拿下,眼睛都不带眨的。
名牌包包也是轮番上阵,今天是香奈儿,明天是迪奥。每周的美容院SPA更是她的必修课。
我爸那点可怜的退休金,根本挡不住她的疯狂消费。没多久,我爸的积蓄就被她掏空了大半。
有一次家庭聚会,我爷爷奶奶的生日宴席上,整个大家族聚在一起。刘梅脖子上挂着一条耀眼的珍珠项链,手腕上光彩夺目的金镯子。
她故意坐在我旁边,满脸亲昵地拉着我的手,自我炫耀:“小悦啊,你看看阿姨这条项链,漂亮吧?这是你爸特别赠送的,他说我戴上特别显气质。”
她说话时,微微抬起下巴,眼角眉梢透着一股得意的神情。旁边的我爸则愣愣地赔笑,脸上的肌肉快要抽搐了。
我瞥了一眼那条项链,珠子倒是够大的,真假难辨。
回家的路上,我弟林涛偷偷告诉我:“姐,我得跟你说,爸最近老跟我唉声叹气,说钱不够用。”
他说刘梅消费太疯狂,就像个无底洞一样。“而且,她居然不做家务,天天只知道打扮,吃饭嘛,要么点外卖,要么就让爸自己来。”林涛学着我爸的语调,语气悲哀地说:“爸还说,‘你刘阿姨一切都好,就是花钱有点猛,家里事也不怎么管。’”
我听了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林涛也笑着说:“姐,你说爸当初是怎么说的来着?不是说刘阿姨比妈温柔体贴,比妈能照顾人吗?现在怎么又开始抱怨了?”
哈哈,我爸这是请了个祖宗回家供着呢!当初嫌弃我妈平凡无趣、黄脸婆,追求什么“精神伴侣”。现在这个刘梅,足够“风情”了吧?够“高档”了吧?
代价就是他的钱包迅速变薄,还得给她操心、忙碌。真是自作自受,活该!想当初以为嫁的是一个温柔可人的女子,没想到是个拿金钱追求的食人花。
这番话,真是送给我爸最合适不过了。
我妈从云南回来后,彻底焕然一新,像是打开了生命的另外一扇门,完全放飞自我。她不再是那位围在厨房、满面愁苦的陈淑华。
首先,她报名参加了社区的手机应用课程。从如何开关机、使用微信聊天、发朋友圈、网购,到学习如何P图,甚至还掌握了用剪映制作简单的短视频的技巧。
她学得是那样的扎实,笔记做得字字密密麻麻。
然后,她在老年大学报了国画班和民族舞蹈班。
她的日常安排得满满当当,甚至比上班时还要忙碌。早上画画,下午舞蹈,晚上还要在家中对着视频练习。
在舞蹈班,她结识了一群志趣相投的“老闺蜜”。
有退休的教师,也有曾经的医生,还有以前工厂里的同事。她们每天一起练舞,一起探索新的舞步。
跳舞之后,便结伴去逛街、去菜市场买菜,或是找个茶馆喝茶,聊聊天。
甚至还兴致勃勃计划着,等疫情稍微好转后,组团出国旅游。
有一次我下班早,顺路去我妈那里。一推开门,就听见屋里传出的欢快音乐声和笑声。
我妈穿着一身鲜艳的舞蹈服,脸上带着运动后的红晕,笑得比任何人都要灿烂,那股精气神,明显比她与我爸在一起时好得多。看到我,她开心地招手:“悦悦,快来看看,妈新学的动作怎么样?”
“下周我们社区要举办文艺汇演,我们的舞蹈队要上台表演呢!”
旁边一位姓李的阿姨,是她们舞蹈队的队长,笑着说道:“淑华现在可是我们的舞蹈队台柱子!学习很快,跳得也特别好!”
“而且人比以前开朗多了,之前见她,总觉得她心事重重,愁眉苦脸的。”
我看着我妈神采奕奕的样子,心底里由衷感到高兴。
“妈,您开心就好。跳舞不仅锻炼身体,还能交朋友。”
我妈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神秘兮兮地把我拉到一旁,轻声告诉我:“悦悦,我跟你说件事情。”
“我们国画班有个一起学习的张教授,退休前是在大学教美术。”
“他人真不错,画得也很棒,常常指导我,还夸我有天赋呢。”
提到张教授时,我妈的脸颊微微泛红,眼神中闪烁着光彩。
我心头一动,试探着问:“妈,那……这个张教授,人怎么样啊?对您好吗?”
我妈有些嗔怪地看了我一眼:“哎呀,不过是普通朋友,一起学习画画的。”
“人确实不错,很有学问,说话也温文尔雅。”看着我妈略带娇羞的模样,我心中乐开了花。
这状态,哪里像个快六十岁的人啊!简直就是焕发了人生的第二春!那个张教授……嗯,听起来倒是不错,比我那个自私自利的老爸可强太多了。
只要我妈能幸福,我全力支持。
离开错的人,才能真正开始为自己书写一幅绚丽的人生。我妈,正在用她的画笔,描绘出属于她的精彩。
天道好轮回,苍天不会饶过谁。这句话用在我爸身上,真是再恰当不过了。
不久前,我爸突发急性肠胃炎,上吐下泻,让他折腾得苦不堪言。他第一时间拨通了他的“宝贝儿”刘梅的电话。
结果呢?刘梅此时正坐在市里最顶级的美容院,享受着一套奢华的全身护肤疗程。
她在电话那头娇声说道:“哎呀建军,我正在关键时刻,实在走不开。”
“你自己先叫个120,或者让小悦、小涛他们送你去医院吧。”我忙完护理后,还得去做头发,稍晚再来看你。然后,电话那头啪嗒一声挂了。
我爸气得差点把手机摔了。无奈之下,他只能颤巍巍地拨打我的电话。
我接到电话,不敢耽搁,立刻放下手边的工作,急匆匆地赶到了医院。
急诊室里一片乱象,我四处寻找,终于在一个角落的病床上找到了我爸。
他孤零零地躺在那里,脸色黄得像蜡,嘴唇干裂,额头全是冷汗。
身边连一杯温水都没有,更别提那个关心他的刘梅了。
他看到我,眼眶瞬间泛红,声音虚弱得像蚊子叫唤:“小悦……真还是你最好……只有你懂得心疼爸爸……”
“刘阿姨……唉,别提了!”
我心中五味杂陈,不知如何形容这复杂的情感。
一边给他倒了一杯温水,帮他坐起来喝下,一边去办理住院手续。
等他稍微恢复些力气,便开始喋喋不休地抱怨起刘梅。
他说她连碗简单的白粥都不会熬,只有点外卖的本事。
说自己生病时,她完全不闻不问,满脑子想着自己的打扮和享乐。
接着,他有意无意地提起我妈:“记得以前,只要我有个头疼脑热,你妈总是寸步不离地守在我身边。”
“她端茶倒水、熬粥喂药,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
“唉,你妈那人,虽然有些唠叨,脾气也硬,但对我真是太好了。”
“不像现在这个……只知道花我的钱,一点诚意都没有!”
我听着这些话,表情依旧平静。
可心中却在冷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如今开始想起我妈的好,已然为时已晚!
我淡淡回应:“爸,路是您自己选的。”
“您当初看上她的年轻漂亮和会打扮,会撒娇,这些不都是她的优点吗?”
“既然享受了她的美貌,就得为她的不食人间烟火付出代价吧?”
“妈现在过得很好,有自己的生活,您就别再去打扰她了。”
我爸听后,张嘴想要反驳,却一时语塞。
最后只能长叹一声,眼神中流露出满是悔意和失落。
无人送粥,无人伴黄昏,方才明白旧人好,可惜月已沉。
看着他如今可怜的模样,我心底虽有一丝波动,但念及他曾对我妈的刻薄与无情,那一丝怜悯瞬间烟消云散。
自作孽,不可活。
我爸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
然而,刘梅的态度却让他的心彻底凉了。
病好出院后,刘梅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愈发放肆。
她不再满足于奢侈的包包和化妆品,似乎胃口越来越大,开始明目张胆地打起我爸那套房子的主意。
那套房子,是我爸妈结婚后,他单位分的福利房。
后来房改时,我妈拿出多年攒下的私房钱,还东拼西凑借了一些,终于买下了这处房子。
房产证上,一直是我爸一个人的名字。
这也是我妈心中的一大结,证明着她对我爸的愚忠。
刘梅开始对我爸进行软磨硬泡,每天在他耳边轻声细语。
她声称与我爸已经是合法夫妻,因此在房产证上加上她的名字,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她甚至说,这样做是为了让她对我爸的感情更有保障,让她内心更加踏实。
我爸起初试图找借口,支支吾吾,想要敷衍过去。
他心里也明白,这套房子基本是我妈一手操持的,如果真的要在房产证上加上刘梅的名字,他自己也会感到无地自容。
可是,刘梅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
看着我爸迟迟不肯妥协,她干脆撕破脸,直接明言摊牌。
要么立即去房管局把她的名字加上去,要么立刻离婚! 而且,离婚之后,她还要求分割一半的“婚后共同财产”。
她所指的婚后共同财产,不仅涵盖了我爸微薄的退休金,甚至还想要这套房子! 她理直气壮地说,尽管房子是在他们结婚前购置的,但既然现在是夫妻,她便有权利分享一半的份额!
我爸顿时慌了手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那点可怜的积蓄早已被刘梅挥霍得差不多,这车水马龙的城市里,每个月靠那微薄的退休金勉强度日,紧张得几乎难以维持。
而这套房子,近乎成了他老年生活唯一的依靠。
若真被刘梅分走一半,他的下半辈子可就真是不知所措,搞不好连个栖身之所都没有。
在这种情况下,他焦头烂额,不知所措,最终只能偷偷摸摸地给我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与颤抖,让我心里一紧:“小悦啊……我的好女儿……你……你可得帮帮我啊!”
我心头一震,以为他遇到了什么大事。 “爸,您怎么了?出现什么情况了?慢慢说。”
“是……是刘梅那个女人!”
他已然难以自持,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悲哀,“她……她想和我分房子!她说如果我不把她的名字加到房产证上,她就要和我离婚!”
他继续啜泣,“还要上法院告我
,分走我一半的房子!”
“小悦啊,这可怎么办啊?这房子,可是我妈辛辛苦苦攒钱买下的啊!”
听着他无助的哭诉,我的心情复杂极了。
刘梅果然不是善茬,展露真实意图的瞬间就让我明白,她志在将我爸的财产抹去个干净。
而我爸呢?当初和刘梅甜言蜜语,赶走我妈时的那种自鸣得意又去哪了?如今知道悔恨,知道恐惧了?真是自食其果!
他所说的也确实是事实,这套房子承载着我妈大半辈子的心血。
当初离婚时,我妈为了让我爸安稳些,并没有在房产分割上纠缠太多。但这绝不意味着,这处房产就能便宜了外人刘梅!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些:“爸,当年您急匆匆跟我妈离婚,嫁给刘阿姨的时候,不是信誓旦旦说你们是真爱的么?”
我故意这么说,就是想观察他的反应。
“既然真爱,那么在房产证上加她的名字又怎么会有问题呢?这不是更能证明您的诚意吗?”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我爸带着浓重鼻音的哭腔传来:“我……我真是昏了头啊,小悦!”
“我怎么会看上她,真是被猪油蒙了心!”
“她根本就不是真心想和我共度余生,她就是图我的钱、图我的房子而已!”
“我终于看清了她!她简直就是一个骗子,活生生的吸血鬼!”
“如果早知道今天会这样,我当初就算打死也不会和你妈离婚啊!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