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他是将军府嫡长子,我是将军府的养女,下

发布时间:2025-07-30 15:54  浏览量:1

"她现在在哪?"

"暂住在兰芷轩,离陛下的养心殿很近。"青萍撇撇嘴,"昨儿个还特意'偶遇'陛下呢。"

我强作镇定:"陛下什么反应?"

青萍笑了:"陛下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绕道走了。气得陆小姐当场摔了手里的食盒。"

我忍不住轻笑出声,随即又觉得自己可笑。我与陆沉之间隔着血海深仇,怎还像个怀春少女般在意这些?

正说着,乳母抱着承宇进来。小家伙一见我就咧嘴笑,伸出小胳膊要我抱。我刚接过他,就听见殿外太监尖细的嗓音:

"陛下驾到——"

陆沉一身月白常服走了进来,比上次见面更加神采奕奕。看见我抱着孩子,他眼中闪过一丝柔软。

"今日气色不错。"他走到我身边,很自然地摸了摸承宇的小脸,"小家伙又重了。"

承宇竟也不认生,抓住陆沉的手指就往嘴里塞。陆沉轻笑出声,那笑容晃得我眼花。

"听说陆莹入宫了?"我故作随意地问。

陆沉挑眉:"消息挺灵通。"他接过承宇,熟练地抱在怀中,"她是来见你的,说是有陆家旧物要转交。"

我讶异:"见我?"

"我回绝了。"陆沉声音冷了下来,"她什么心思,我清楚得很。"

承宇在陆沉怀里不安分地扭动,小嘴一瘪就要哭。陆沉连忙轻拍他的背,动作竟十分娴熟。

"你常抱他?"我忍不住问。

陆沉耳根微红:"每日批完奏折,我会去偏殿看他。"他顿了顿,"有时他夜里哭闹,乳母哄不住,我就……"

我心头一热。难以想象那个杀伐决断的帝王,会深夜哄孩子入睡。

"阿宁,"陆沉突然正色,"有件事要与你商量。"

他示意乳母和青萍退下,然后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北狄使者交代了些事,关于你父母的。"

我连忙接过信纸,越看越是心惊。信中详细记录了齐修如何勾结北狄,诬陷我父亲谋反,先帝信以为真,才默许齐修下杀手。

"这……"我双手发抖,信纸飘落在地。

陆沉握住我冰凉的手:"我已命人彻查,很快会有更多证据。"

我抬头看他,眼中含泪:"所以当年,真的是齐修……"

"是。"陆沉声音低沉,"他为了太子之位,不惜陷害忠良。我父亲——你义父——曾多次为先太子申冤,却反被先帝猜忌。"

我闭上眼,泪水滑落。七年了,我终于知道父母死亡的真相。而齐修,那个我曾以为至少给过我温情的丈夫,竟是害我家破人亡的元凶!

"阿宁。"陆沉轻唤我的名字,将我拉入怀中。

我没有抗拒,靠在他胸前无声流泪。他的心跳沉稳有力,让我想起七年前那个雪夜,他也是这样抱着高烧的我,一夜未眠。

"为什么……"我哽咽道,"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陆沉轻抚我的长发:"一开始是怕你承受不住,后来……"他苦笑,"你根本不愿听我说话。"

我无言以对。确实,自从宫变那日,我就拒绝与他有任何交流,把所有恨意都发泄在他身上。

"陛下。"赵岩的声音在殿外响起,"北狄使者又闹起来了,说要见您。"

陆沉脸色一沉:"知道了。"他转向我,声音柔和下来,"我晚些再来。"

他俯身在我额头轻轻一吻,然后大步离去。我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心中那道筑了七年的冰墙,悄然裂开一道缝隙。

三日后,陆沉在朝堂上当众公布了齐修勾结北狄、陷害忠良的罪证。他为我父亲平反,追封"忠烈亲王",母亲为"贞懿王妃"。而我,则被正式册封为皇后。

册封大典上,我身着凤袍,从陆沉手中接过金册金宝。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承宇立为太子。当我们一家三口站在高台上接受朝贺时,我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别哭。"陆沉借着为我整理凤冠的机会,轻声道,"妆要花了。"

我这才发现泪水已模糊了视线。陆沉用拇指轻轻拭去我的泪,眼中满是柔情。

大典结束后,陆沉在御花园设宴。我正与几位命妇寒暄,突然听见一声娇呼:

"表哥!"

陆莹一身粉色纱裙,如蝴蝶般"飘"到陆沉身边。她比七年前更加美艳,举手投足间尽是风情。

"表妹有事?"陆沉冷淡地问。

陆莹假装没看见他的疏离,娇声道:"莹儿特意为表哥做了荷花酥,您小时候最爱吃的。"

她递上一个精致的食盒,陆沉却未伸手:"朕现在不喜甜食。"

陆莹笑容僵在脸上,随即又强打精神:"那表哥喜欢什么?莹儿都可以学做……"

"不必。"陆沉打断她,"皇后手艺甚佳,朕有她足矣。"

他朝我走来,当着众人的面牵起我的手:"累了吧?回去休息。"

我任由他牵着离开,背后传来陆莹不甘的跺脚声。

回到寝宫,陆沉亲自为我卸下繁重的头饰,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陆莹不会善罢甘休。"我轻声道。

陆沉冷笑:"她敢对你和承宇不利,我会让她知道什么叫后悔。"

这样直白的维护让我心头一暖。我转身看他,发现他眼中满是深情,与七年前那个在花园强吻我的少年重叠在一起。

"陆沉,"我鼓起勇气问,"当年你出征前,想对我说什么?"

他怔了怔,随即笑了:"我想说,等我回来,娶你为妻。"

"那现在呢?"

陆沉单膝跪地,握住我的手:"现在,我想请你真正成为我的皇后,不仅是名义上,更是事实上。"

我看着他诚挚的眼神,心中那道冰墙轰然倒塌。

"好。"我轻声道。

陆沉眼中迸发出惊喜的光芒。他起身将我抱起,轻轻放在床榻上,然后俯身吻住我的唇。这个吻温柔而克制,与七年前那个充满侵略性的吻截然不同。

"我等这一天,等了七年。"他在我耳边低语。

衣衫半解之际,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陛下!紧急军报!"

陆沉懊恼地叹了口气,起身整理衣衫:"进来。"

赵岩匆匆入内,递上一封加急文书。陆沉展开一看,脸色骤变。

"北狄集结二十万大军,已攻破雁门关。"

我心头一紧。雁门关距京城不过三百里,若是快马加鞭,三日便可兵临城下。

"备马,朕要亲征。"陆沉厉声道。

赵岩领命而去。陆沉转向我,眼中满是不舍:"阿宁,我……"

"去吧。"我强作镇定,"我和孩子等你回来。"

陆沉紧紧抱住我,在我唇上落下一吻:"这次,我一定平安归来。"

他转身离去,背影决绝。我站在殿门口,看着他消失在长廊尽头,心中突然涌起不祥的预感。

当夜,我辗转难眠。起身去偏殿看承宇时,发现青萍鬼鬼祟祟地从藏书阁方向回来,手中似乎藏着什么。

"青萍?"我唤道。

她浑身一颤,手中的东西掉在地上——那是一方绣着北狄图腾的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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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青萍慌忙跪下,"奴婢……奴婢只是……"

我捡起那方帕子,上面除了北狄图腾,还有一行小字:"三日后,子时,西偏门。"

"这是什么?"我冷声问。

青萍浑身发抖,突然扑上来抱住我的腿:"娘娘饶命!奴婢是被逼的!北狄人抓了奴婢的弟弟,威胁奴婢为他们传递消息……"

我胸口发冷。青萍跟了我七年,从陆府到皇宫,我视她如姐妹,她却背叛我?

"你都传递了什么消息?"

"就…就是娘娘和陛下的日常起居……"青萍哭道,"但奴婢从未透露过重要军情!"

我攥紧帕子:"这次他们让你做什么?"

青萍摇头:"奴婢不知道,他们只说让奴婢三日子时打开西偏门……"

我脑中警铃大作。三日后,正是陆沉率军出征之日。北狄这是要里应外合!

"起来。"我拉起青萍,"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继续做北狄的奸细,我会立刻将你交给陛下处置;二是将功赎罪,帮我反制北狄。"

青萍毫不犹豫:"奴婢选第二条!求娘娘给奴婢一个机会!"

我点点头,附在她耳边低声交代了几句。青萍连连点头,眼中重新燃起希望。

第二天一早,我去御书房找陆沉。他正与将领们商讨军务,见我到来,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阿宁?"他起身迎我,"出什么事了?"

我将青萍的事和盘托出。陆沉听完,脸色阴沉得可怕:"我这就处死那个贱婢!"

"不,"我拉住他,"我们可以利用她传递假消息,引北狄入瓮。"

陆沉眯起眼:"你确定她可靠?"

"我了解青萍,她弟弟是她的命门。只要我们救出她弟弟,她定会忠心不二。"

陆沉思忖片刻,点头同意:"我让赵岩去办。"他握住我的手,"阿宁,你帮了我大忙。"

我轻声道:"我只是不想再失去重要的人。"

陆沉眼中闪过一丝柔情,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等我凯旋,我们重新办一次婚礼,堂堂正正地迎你入中宫。"

我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默默祈祷这场战争能早日结束。

两日后,赵岩成功救出青萍的弟弟。为表忠心,青萍主动提出继续与北狄联系,传递假情报。

出征前夜,陆沉来凤鸾宫看我和承宇。小家伙已经会爬了,在龙床上爬来爬去,最后一把抓住陆沉的玉佩不放。

"这小子,力气不小。"陆沉笑着逗他,眼中满是不舍。

我强忍泪水,为他整理铠甲:"一定要平安回来。"

陆沉握住我的手:"放心,有你和孩子等着,我舍不得死。"

他从怀中取出一块半月形玉佩,一分为二:"这是我母亲留下的,一半给你,一半我带着。见玉如见人。"

我接过玉佩,小心收好。陆沉俯身吻了吻承宇,然后紧紧抱住我:"等我回来。"

我点头,却哽咽得说不出话。

大军开拔那日,我抱着承宇站在城楼上,看着陆沉一马当先,率领军队远去。阳光下,他的身影挺拔如松,渐渐消失在尘土中。

回宫后,我按照计划,让青萍传信给北狄,谎称京城守备空虚,诱他们提前行动。

果然,第三日深夜,宫中警铃大作。我抱着承宇躲在密室中,听着外面的喊杀声,心跳如鼓。

突然,密室门被推开。我握紧匕首,却看见赵岩浑身是血地冲进来:"娘娘!北狄刺客潜入宫中,请随臣转移!"

"陛下呢?"我急问。

"陛下率军伏击成功,正赶回宫中。"

我刚松了口气,却听见门外传来陆莹尖利的声音:"搜!一定要找到那个贱人和野种!"

赵岩脸色大变:"陆莹竟是内奸!"

他迅速关上密室门,示意我噤声。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腔。

"娘娘,"赵岩低声道,"待会臣引开他们,您带着太子从密道走。"

我摇头:"一起走。"

"来不及了。"赵岩拔出佩剑,"记住,密道出口在护城河边,有人接应。"

说完,他猛地推开门冲了出去。外面顿时一片混乱,我趁机抱着承宇钻进密道。

密道阴暗潮湿,我摸索着前行,承宇似乎感受到危险,乖巧地不出声。不知走了多久,我终于看见前方微光。

刚爬出密道,一把冰冷的匕首就抵在了我的喉咙上。

"好久不见啊,表嫂。"陆莹甜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浑身一僵,缓缓转身。陆莹一身戎装,身后站着几个北狄武士,赵岩被捆在一旁,满脸是血。

"你以为就你知道宫里的密道?"陆莹冷笑,"表哥连这个都告诉你,真是信任你呢。"

我抱紧承宇:"你想怎样?"

"简单。"陆莹把玩着匕首,"一,交出虎符;二,告诉我表哥的作战计划;三……"她目光落在承宇身上,"把这个野种交给我。"

"休想!"我厉声道。

陆莹扬手给了我一耳光:"贱人!你凭什么得到表哥的爱?我从小爱慕他,他却只看得见你!"

我嘴角渗血,却笑了:"因为你永远不懂什么是爱。爱不是占有,而是成全。"

"闭嘴!"陆莹暴怒,"把野种给我!"

她伸手来抢承宇,我死死护住孩子。混乱中,陆莹的匕首划破我的手臂,鲜血顿时涌出。

"阿宁!"一声暴喝传来。

陆沉率军赶到,一箭射中陆莹的肩膀。她惨叫一声,踉跄后退。

"表哥……"陆莹哀怨地看着陆沉,"为什么……"

陆沉看都不看她,径直走向我:"没事吧?"

我摇头,将承宇交给他:"孩子没事。"

陆沉一手抱孩子,一手搂住我,转向陆莹的眼神冰冷刺骨:"押下去,凌迟处死。"

陆莹面如死灰,被士兵拖走。北狄武士见状要逃,被乱箭射死。

回到宫中,太医为我包扎伤口。陆沉坐在床边,脸色阴沉得可怕。

"我早该察觉陆莹有问题。"他自责道,"差点害了你和承宇。"

我握住他的手:"我们没事,这就够了。"

陆沉紧紧抱住我,身体微微发抖:"阿宁,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我靠在他怀中,感受着他急促的心跳,突然明白了一件事:这七年来,我们互相折磨,互相伤害,不过是因为爱得太深。

"陆沉,"我轻声道,"等战事结束,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陆沉眼中闪过惊喜:"你愿意?"

我点头,主动吻上他的唇。这个吻温柔而坚定,仿佛要将七年的错过都弥补回来。

三日后,捷报传来。陆沉率军大败北狄,斩杀敌将数十人,北狄王递上降书,愿割地赔款,永不再犯。

庆功宴上,陆沉当众宣布将补办我们的婚礼,正式迎我入主中宫。群臣山呼万岁,我看着他意气风发的侧脸,心中满是柔情。

宴席散后,陆沉牵着我的手在御花园漫步。月光如水,兰香幽幽,恍如七年前那个夜晚。

"阿宁,"陆沉突然单膝跪地,从怀中取出一枚戒指,"七年前我没能说出口的话,今天终于可以问了——你愿意嫁给我吗?"

戒指上的宝石在月光下熠熠生辉,一如他眼中的深情。我伸出手,轻声道:

"我愿意。"

陆沉为我戴上戒指,然后起身吻住我。这个吻温柔而绵长,仿佛要将七年的思念都倾注其中。

远处传来更鼓声,陆沉依依不舍地放开我:"该回去了,明天还有早朝。"

我点点头,却拉住他的手:"今晚……留下来吧。"

陆沉眼中燃起火焰,一把将我抱起,大步走向寝宫。

红烛高照,罗帐低垂。当他终于与我合二为一,我流下了幸福的泪水。七年的等待,七年的错过,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圆满。

"阿宁,"陆沉在我耳边低语,"这次,我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

我靠在他怀中,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沉沉睡去。梦中没有血腥,没有离别,只有那个雪夜里,为我披上斗篷的少年将军。

晨光透过纱帘洒入寝殿,我睁开眼,看见陆沉睡在身侧。他眉宇舒展,唇角微扬,难得一副放松模样。我忍不住伸手轻触他的脸颊,却在即将碰到时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偷袭朕,该当何罪?"陆沉睁开眼,眸中含着笑意。

我佯装思考:"罚陛下今日不上早朝?"

陆沉大笑,翻身将我压在身下:"皇后这是要朕做昏君啊。"

他的吻落下来,缠绵而热烈。我们就这样在晨光中温存,直到殿外传来赵岩急促的咳嗽声。

"陛下,该上朝了。"赵岩的声音透着尴尬。

陆沉不情不愿地起身,我为他更衣束发,动作已十分娴熟。这两个月来,我们如寻常夫妻般同寝同食,他批阅奏折时我就在一旁绣花,偶尔交换一个眼神,便胜过千言万语。

"今日北狄使臣离京,晚些时候我要去送行。"陆沉系上玉佩,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取出一块半月形玉佩,"这个你收好。"

我接过玉佩,触手温润:"这不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吗?"

"一分为二,你一半,我一半。"陆沉将两块玉佩拼在一起,严丝合缝,"见玉如见人。"

我心头一热,小心地将玉佩挂在颈间,藏入衣领。陆沉俯身在我唇上落下一吻,然后大步离去。

待他走后,我唤来青萍梳妆。自从上次她弟弟获救,青萍对我越发忠心,几乎寸步不离。

"娘娘今日气色真好。"青萍一边为我挽发一边笑道。

镜中的我双颊绯红,眉眼含情,确实与从前大不相同。我轻抚颈间的玉佩,心中满是甜蜜。

"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事,"陛下说北狄使臣今日离京,你去库房取些丝绸瓷器,算是赏赐。"

青萍领命而去。我起身去看承宇,小家伙已经能扶着栏杆站立,见我来了,兴奋地挥舞着小手。

"叫母后。"我逗他。

承宇咯咯笑着,口水流了一下巴。乳母连忙为他擦拭,笑道:"太子殿下聪明着呢,再过些日子定会叫人了。"

正玩闹间,青萍匆匆回来:"娘娘,东西都备好了。只是……"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

青萍压低声音:"奴婢在库房看见陆小姐的贴身丫鬟鬼鬼祟祟的,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我眉头一皱。陆莹虽被囚禁,但她那些丫鬟婆子还在宫中,难保不会生事。

"多派几个人盯着她们。"我吩咐道,"有任何异常立刻报我。"

青萍点头应下,却又站着不动,似乎还有话说。

"还有事?"我问。

"娘娘,"青萍犹豫道,"奴婢整理先帝遗物时,发现了一些东西……或许您该看看。"

她从袖中取出一个小木盒递给我。我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叠泛黄的纸页,似乎是齐修的笔记。

"在哪里找到的?"

"先帝书房暗格的夹层里。"青萍解释道,"奴婢本想找些赏赐使臣的物件,无意中碰开了机关。"

我翻阅那些纸页,越看越是心惊。上面详细记录了齐修如何布局陷害我父亲,如何与北狄勾结,甚至……如何利用青萍监视我。

我猛地抬头看向青萍,却发现她手中多了一把匕首,正直指承宇!

"别动!"她厉声道,一反往日的温顺,"敢喊一声,我立刻杀了这小孽种!"

乳母吓得瘫软在地,我强自镇定:"青萍,你做什么?把刀放下!"

"做什么?"青萍冷笑,"为先帝报仇!"

她一把抱起承宇,匕首抵在孩子细嫩的脖颈上。承宇吓得大哭,小脸涨得通红。

"你……你是齐修的人?"我声音发颤。

"不只是他的人,"青萍眼中满是恨意,"我还是他的女人!若非你横插一脚,我本该是他的妃子!"

我如遭雷击。七年了,我竟不知朝夕相处的贴身宫女是齐修的情人!难怪她总是能第一时间知道齐修的动向,难怪她对我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齐修承诺过,等他除掉陆家,就封我为嫔。"青萍泪流满面,"都是因为你,因为陆沉,我的修郎死了!"

我终于明白为何青萍会背叛我投靠北狄——她根本不是为了救弟弟,而是要借北狄之手为齐修报仇!

"你想要什么?"我强迫自己冷静,"只要不伤害孩子,我什么都答应。"

青萍狞笑:"我要你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就像我眼睁睁看着修郎死在我面前一样!"

她掏出一个瓷瓶,强行往承宇嘴里灌去。我尖叫一声扑上去,却被她一脚踹开。

"别急,"青萍咬牙切齿,"等这小孽种断了气,就轮到你了。"

承宇的哭声越来越弱,小脸渐渐发青。我肝胆俱裂,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抢夺孩子,却被青萍用匕首划伤手臂。

"娘娘!"殿外突然传来赵岩的声音。

青萍脸色一变,抱着承宇就往偏殿跑。我顾不上手臂流血,抓起一个花瓶砸向她后背。青萍吃痛踉跄,我趁机抢回承宇,却发现孩子已经没了声息。

"承宇!承宇!"我拍打他的小脸,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青萍从地上爬起来,狂笑道:"晚了!毒药入喉,神仙难救!"

我抱着孩子瘫坐在地,泪水模糊了视线。就在这时,殿门被猛地踹开,陆沉带着赵岩冲了进来。

"阿宁!"陆沉一眼看到我流血的手臂,脸色骤变。

"救救承宇……"我泣不成声,"她给承宇下毒……"

陆沉面如寒冰,一个箭步上前掐住青萍的脖子:"解药!"

青萍被掐得面色紫胀,却还在笑:"没有……解药……我要你们……痛不欲生……"

陆沉眼中杀意暴涨,手下用力,青萍的脖颈发出可怕的"咔嚓"声,随即软软垂了下去。

"传太医!"陆沉厉喝,同时从我怀中接过承宇,迅速检查。

"来不及了……"我绝望地摇头,"毒药已经……"

陆沉却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碧绿的药丸,捏开承宇的小嘴塞了进去。

"吞下去,孩子,吞下去。"他轻拍承宇的背,声音里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奇迹般地,承宇的小喉咙动了动,将药丸咽下。片刻后,他"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小脸渐渐恢复了血色。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这……"

"西域进贡的解毒丹,可解百毒。"陆沉松了口气,"我一直随身带着,就是防备有人下毒。"

我抱过孩子,喜极而泣。陆沉轻抚我的背,转向赵岩:"把那个贱婢拖出去,曝尸三日!"

"等等。"我擦干泪,"她刚才说,她是齐修的情人。"

陆沉眉头紧锁:"难怪她能潜伏这么久。"他检查了青萍的遗物,找到几封与北狄往来的密信,"果然,她一直在为北狄传递消息。"

"陛下早就怀疑她了?"我问。

陆沉点头:"自从发现北狄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我就怀疑身边有内奸。只是没想到……"他心疼地看着我,"你会这么难过。"

我抱紧承宇,心中百感交集。七年主仆情谊,原来只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对了,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我突然想起。

陆沉从怀中取出半块玉佩——与我颈间的那块一模一样:"它突然发烫,我就知道出事了。"

我惊讶地取出自己的玉佩,发现它竟微微发热,表面泛着淡淡的光晕。

"这是……"

"我母亲留下的宝物,名为'同心玉'。"陆沉解释道,"持玉者若遇危险,另一块便会示警。"

我摸着温润的玉佩,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原来从始至终,他都以这种方式守护着我。

太医很快赶来,为我和承宇诊治。确认无碍后,陆沉下令彻查青萍的所有物品,果然在她的妆奁暗格中发现了更多密信。

"看来北狄王并不甘心臣服。"陆沉翻看着信件,脸色阴沉,"表面递降书,暗地里却谋划着再次进攻。"

"要再次出征吗?"我担忧地问。

陆沉摇头:"不必。这次,我要亲自去北狄王庭,彻底解决这个祸患。"

我心头一紧:"太危险了!"

"放心,"陆沉握住我的手,"我有把握。但离京前,我要做一件事。"

三日后,太和殿上,陆沉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公布了齐修与北狄勾结、陷害忠良的所有罪证。他为我父亲平反昭雪,追封"忠烈仁孝皇帝",母亲为"孝端仁皇后",并宣布将他们的灵位迁入太庙。

"先太子蒙冤而死,朕每每思之,痛心疾首。"陆沉的声音在殿中回荡,"今日当众宣读罪证,既为告慰先太子在天之灵,也为警示后人——忠奸善恶,终有水落石出之日。"

我站在帘后,泪流满面。七年了,父母终于得以沉冤昭雪。那些辗转反侧的夜晚,那些刻骨铭心的仇恨,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解脱。

大典结束后,陆沉牵着我的手漫步在御花园。春日的阳光暖暖地洒在身上,承宇在乳母怀里咿咿呀呀地叫着,试图抓住飞舞的蝴蝶。

"阿宁,"陆沉突然停下脚步,"等我从北狄回来,我们重新办一次婚礼吧。"

我怔了怔:"我们不是已经……"

"那不算。"陆沉摇头,"我要堂堂正正地迎娶你,让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陆沉的妻子,是我此生挚爱。"

我鼻尖一酸,想起七年前那个被迫嫁给齐修的雨夜,想起那些深宫寂寞的日子,想起以为自己失去一切时的绝望。

"好。"我轻声应道,泪水模糊了视线。

陆沉低头吻去我的泪:"这次,我一定给你一个最完美的婚礼。"

三日后,陆沉率精兵出发,前往北狄王庭。临行前,他将一块兵符交给我:"若有急事,可凭此调动京城守军。"

我为他整理铠甲,强忍泪水:"一定要平安回来。"

陆沉吻了吻我的额头,又抱起承宇亲了亲他的小脸:"等父王回来,教你骑马射箭。"

承宇咯咯笑着,小手抓住陆沉的胡子不放,逗得周围将士都忍俊不禁。

送走陆沉后,我将全部精力都放在照顾承宇和处理宫务上。陆沉几乎每日都有信使回来,告诉我他的行程和见闻。

一个月后,捷报传来:陆沉直捣北狄王庭,生擒北狄王,迫其签下永不犯境的誓书。北狄割让五座城池,并承诺每年进贡战马千匹。

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开始着手准备婚礼事宜。按照祖制,皇帝大婚需准备半年,但我等不了那么久。我命人日夜赶制嫁衣,布置宫殿,只等陆沉归来。

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宫门外传来号角声——陆沉凯旋而归了!

我抱着承宇站在城楼上,看着远处尘土飞扬中那面熟悉的帅旗。阳光下,陆沉一马当先,英姿勃发。他似乎看到了我,远远地挥手致意。

我忍不住也挥手回应,怀中的承宇兴奋地咿呀叫着。这一刻,我突然明白,无论经历多少风雨,只要最后能与他相守,一切苦难都值得。

当晚,陆沉在宫中设宴庆功。酒过三巡,他突然起身,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布:

"三日后,朕将迎娶皇后,正式举行大婚之礼!"

群臣哗然。按礼制,皇帝大婚需钦天监择吉日,准备半年之久。但陆沉一意孤行,谁也劝不住。

宴席散后,我忍不住问他:"为何这么急?"

陆沉将我搂入怀中:"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七年。"

他的吻落下来,温柔而坚定。我知道,这一次,再也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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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前三日,按礼制我与陆沉不得相见。他住在养心殿,我则搬回了凤鸾宫,每日只能通过宫女传递书信。

"娘娘,这是陛下让送来的。"青杏——新提拔的贴身宫女捧着一个锦盒进来。

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套精致的头面,金丝累凤,宝石璀璨,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最特别的是正中那支凤钗,凤嘴衔着一颗罕见的血珀,与我母亲画像中所戴的一模一样。

"陛下说,这是照着先皇后那支打造的。"青杏解释道,"工匠们日夜赶制了半个月呢。"

我轻抚凤钗,心中满是感动。陆沉竟连这样的细节都记得。

"娘娘,试试嫁衣吧。"青杏招呼宫女们捧来嫁衣。

火红的嫁衣上金线绣着百鸟朝凤的图案,袖口和衣襟处缀满珍珠,走动时光彩流动,宛如朝霞映雪。我穿上嫁衣,站在铜镜前,几乎认不出自己。

镜中的女子眉目如画,眼中盛满幸福,哪里还有当年那个满心仇恨的孤女影子?

"娘娘真美。"青杏赞叹道,"明日大婚,定会惊艳全场。"

我微笑着取下颈间的半月玉佩,轻轻摩挲。明日过后,我将真正开始新的人生,与陆沉,与承宇,一起书写我们的故事。

大婚当日,天还没亮我就被宫女们叫醒,沐浴熏香,梳妆打扮。青杏为我挽起青丝,戴上那支血珀凤钗,又小心翼翼地将半月玉佩挂在我颈间。

"这是陛下的心意。"她解释道,"陛下说,玉佩要一直戴着,保佑娘娘平安喜乐。"

吉时到,礼炮齐鸣。我身着嫁衣,乘凤辇前往太和殿。沿途百姓跪拜欢呼,洒落的花瓣如雨般纷飞。

太和殿前,陆沉一身大红龙袍,俊美如天神下凡。他向我伸出手,眼中满是惊艳与爱意。

"阿宁,"他轻唤我的名字,"你今天真美。"

我羞涩地低头,将手放入他的掌心。他的手温暖而有力,紧紧握住我的,牵着我一步步走上台阶。

祭天,告祖,行礼……繁琐的仪式在陆沉的陪伴下变得无比甜蜜。当我们交杯共饮合卺酒时,他借着宽袖遮掩,轻轻挠了挠我的掌心,惹得我差点笑出声。

"礼成——"礼官高声宣布。

文武百官齐声恭贺:"恭祝陛下娘娘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陆沉当众将我打横抱起,在众人的惊呼和笑声中大步走向寝宫。我羞得把脸埋在他胸前,听见他强有力的心跳声,与自己如鼓的心跳渐渐同步。

红烛高照,罗帐低垂。陆沉轻轻将我放在床榻上,俯身吻住我的唇。这个吻温柔而缠绵,仿佛要将七年的相思都倾注其中。

"阿宁,"他在我耳边低语,"从今往后,你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是我此生唯一的皇后。"

我环住他的脖颈,主动吻上他的唇。衣衫渐落,红烛摇曳,我们终于真正融为一体,再无隔阂。

翌日清晨,我在陆沉怀中醒来,发现他正凝视着我,眼中满是柔情。

"看什么?"我害羞地拉高锦被。

陆沉轻笑:"看我美丽的妻子。"他吻了吻我的额头,"累不累?"

我摇头,却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惹得他大笑。

"今日免了早朝,"他说道,"我们多睡会儿。"

我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突然想起一事:"陆沉,当年你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感觉?"

陆沉想了想,笑道:"觉得这个小丫头真倔,明明冻得发抖,却不肯服软。"

"那你呢?"他反问,"第一次见我,什么感觉?"

我诚实回答:"觉得这个少年真讨厌,眼睛长在头顶上。"

陆沉大笑,翻身压住我:"现在呢?还觉得我讨厌吗?"

我笑着躲闪他的吻:"更讨厌了……唔……"

嬉闹间,殿外传来承宇的哭声。乳母抱着他站在门外,尴尬地咳嗽:"陛下,娘娘,太子殿下吵着要见母后。"

我连忙整理衣衫,让乳母进来。承宇一见我就伸出小胳膊要我抱,小脸上还挂着泪珠。

"母后在这里。"我接过孩子,轻声哄着。

陆沉凑过来,捏了捏承宇的小脸:"臭小子,大清早就来打扰父王母后。"

承宇却突然清晰地说道:"父……王……"

我和陆沉都愣住了。

"他刚才说什么?"陆沉不可置信地问。

"父王!"承宇又叫了一声,然后咯咯笑起来。

陆沉激动地一把抱起孩子,高高举起:"好儿子!再叫一声!"

"父王!母后!"承宇口齿清晰地叫道,小手挥舞着。

我和陆沉相视一笑,眼中满是幸福。这一刻,所有的苦难都成了过往,唯有眼前的温暖真实可触。

三个月后,陆沉在朝堂上宣布立承宇为太子,同时宣布将实行新政,减轻赋税,兴修水利,广开言路。朝中虽有反对之声,但在陆沉的坚持下,新政还是逐步推行开来。

又过了半年,北狄果然如约进贡千匹战马,并送来质子以示诚意。边境再无战事,百姓安居乐业,朝野上下对陆沉越发敬服。

承宇两岁生辰那日,陆沉在御花园设宴。酒至半酣,他突然问我:"阿宁,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我笑着点头:"怎么不记得?你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还说我'这就是那个孤女'。"

陆沉摇头:"不,那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我诧异地看着他。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你七岁那年。"陆沉眼中浮现怀念之色,"那时我随父亲入宫赴宴,在御花园看见一个小姑娘在练剑,一招一式,英姿飒爽。"

我惊讶地睁大眼:"那个躲在假山后面偷看的少年是你?"

陆沉点头:"后来我问父亲那是谁,他说是先太子的掌上明珠,最得圣宠的小郡主。"他握住我的手,"没想到三年后,那个明媚如朝阳的小姑娘,会以那样的方式再次出现在我生命里。"

我靠在他肩上,心中满是感慨。原来我们的缘分,早在那么久以前就开始了。

"陆沉,"我轻声道,"谢谢你没有放弃我。"

他吻了吻我的发顶:"永远不会。"

承宇摇摇晃晃地跑过来,扑进我们怀中。陆沉一手抱起孩子,一手搂住我,在夕阳下形成一幅温馨的剪影。

岁月静好,余生漫长。我知道,无论前路如何,我们都将携手同行,再不分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