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京权贵显赫的墨家继承人之妻,除夕夜死于牢房引全城哗然(完)

发布时间:2025-07-29 22:29  浏览量:1

本文借虚构故事传递积极价值观,呼吁读者遵纪守法,弘扬友善、正义等正能量,共建和谐社会。

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2022年1月20日,京海第一女子监狱。

墨家继承人太太顾若澜死了。

死在了京海最冷的冬夜,死在了春节前阴暗的牢房里。

她咽气时手里死死捏着一张两人的合影。

窗外,烟花炮竹声此起彼伏。

她的尸体却冰冷地躺在监室,无人过问。

……

听说人死后,要么上天堂,要么下地狱。

顾若澜又用湿巾擦了擦脸,抬头看向镜子。

镜中女人唇红齿白,眉如远黛,从头到脚都精致得无可挑剔。

整个京海权贵圈都清楚,顾若澜能嫁进墨家,全靠这张倾城的脸。

只消一眼,就能让所有男人为她神魂颠倒,捧在手心。

墨家继承人墨北修娶她后,确实也做到了。

那个曾流连花丛的男人彻底收心,成了众人称道的模范丈夫。

她随口说星星真美。

墨北修就豪掷千金买下一颗星星,用她的名字命名。

有年京海没下雪,她说:“没雪的京海,年味都淡了。”

墨北修立刻砸了上亿,成立科研团队,给京海造了一场人工雪。

连顾家也因她一人得势,跟着水涨船高。

京海的贵妇们见了她,个个又羡又妒。

连身边人都感叹:“若澜,你真是嫁给了最疼你的男人。”

是啊。

墨北修待她这般好,怎么会不疼她?

可若真疼她,为何要设局陷害她入狱,让她惨死牢中!

一想到这,死亡时的剧痛又袭来,让她浑身发冷,寒意彻骨。

这时,商场经理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太太您没事吧?今年秋季新款穿您身上,真是美得惊人。”

奉承话动听,顾若澜却心如止水。

商场是墨家的产业,经理也知晓些内情。

见她神色冷淡,又劝道:“大家都知道,墨总和您闹别扭从不超过三天,等他气消了,自然就和好了,毕竟您的模样百看不厌……”

百看不厌的脸?

顾若澜眼中掠过一丝嘲讽:“百看不厌,就能拴住男人的心,让他永不背叛吗?”

她死前才看清墨北修怀里的段衣衣,相貌平平,可他脸上的温柔却是她从未见过的。

段衣衣才是他心尖上的珍宝,而她……

顾若澜垂下眼帘,不再多想。

晚上,墨家别墅。

顾若澜到家时,墨北修已经回来了。

他穿着黑色高领毛衣,领口微敞,露出锁骨,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手里翻着墨氏最新的财务文件。

整个人透着一股冷峻又克制的气质。

“回来了,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话音刚落,餐桌上多了一个精致的礼盒。

盒子里,整齐码放着几只饱满肥硕的大闸蟹。

墨北修微笑道:“专门让人从阳澄湖空运过来的,开心吗?”

这句话像根针,瞬间刺穿了顾若澜的记忆。

前世,墨北修总是悄悄准备双份礼物,一份给她,一份给段衣衣。

每次她收下,就要面对墨家长辈的刁难。

罚跪祠堂、雪地抄经、三步一叩去寺庙祈福。

从前她以为这是爱,甘愿忍耐一切委屈。

如今重生一次,她怎会再把算计当成真心?

顾若澜转身,语气平静:“我不喜欢。”

这是结婚以来,她第一次拒绝他的礼物。

墨北修察觉到她的反常,眼神微沉:“还在闹脾气?”

他抬手将她拉近,温热的手掌贴在她腹部:“不喜欢下次换别的。”

“听不懂吗?太太不喜欢,拿出去处理掉。”

“等等。”顾若澜拦住他,轻声说,“扔了浪费,不如给小姑子她们尝尝。”

墨北修眼神微暗:“若澜,你以前可没这么大方。”

顾若澜心头一紧,指甲不自觉掐进掌心。

从前她以为他只爱她,沉溺在他所谓的“深情”里,变得骄纵任性,最终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现在她清醒了,怎么可能再重蹈覆辙?

她扯出一个笑:“都是一家人。”

好在墨北修没再多想,照她说的安排了。

随后他去洗澡。

沐浴后,他将顾若澜拉进怀里,眼神炽热。

顾若澜抬手抵住他胸口,压下喉咙的酸涩,轻声拒绝:

“北修,如果哪天你爱上别人了,直接告诉我就行,就算是段衣衣也没关系。”

话一出口,她就撞上墨北修冰冷的眼神。

“若澜,你是在质疑我对你的感情?”

顾若澜没想到他会动怒,下意识回答:“没有。”

她只是想成全他们,也放过自己。

墨北修却不给她退缩的机会,握住她的手,眼里又浮现那种熟悉的深情。

“那就不准再胡思乱想了,我心里只有你。”

这样的眼神,曾让前世的她彻底沦陷。

顾若澜勉强笑了笑:“我只是怕你给的宠爱,招来太多嫉妒。”

她说的是实话,那些“宠爱”在前世都成了刺向她的刀。

墨北修这才收敛了疑虑,轻抚她的唇。

“别瞎想,你值得拥有最好的。”

他抱起她往卧室走:“你喜欢的那款包已经到了,我让人送过来,其他想要的,用副卡随便刷。”

顾若澜靠在他胸前,无声苦笑。

偌大的墨宅,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墨北修的监控下。

她不再拒绝,至少现在还不行。

卧室里,热浪翻涌,喘息声此起彼伏。

顾若澜指甲深深陷入墨北修结实的手臂,心里却泛着酸涩。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哪怕在最亲密的时刻,墨北修也从没喊过她的名字。

眼前一片模糊,她看不清他的表情,更不知道他心里想的究竟是谁。

激情褪去,顾若澜在无声的泪水中昏睡过去。

第二天醒来,身边早已冰凉,就像墨北修那张俊美却冷漠的脸。

只留下全身如同散架般的酸痛。

没过多久,希姐就送来了她看中的那只包。

顾若澜低声问:“希姐,我托你查的事,有结果了吗?”

希姐是她结婚后,父亲派来暗中保护她的人。

以前顾若澜觉得多余,现在才明白父亲的远见。

“你猜对了,墨北修确实让人送了大闸蟹给墨家姐妹,也……给段衣衣送了一份。”

顾若澜攥紧了包带,心里除了刺痛,还有一丝预料之中的了然。

她终于从层层迷雾中看清了真相。

前世,每到大闸蟹上市的季节,墨北修总会神秘消失一天。

原来爱吃大闸蟹的是段衣衣,墨北修只是借她的名义大肆张扬。

好处被段衣衣拿走,骂名却由她背负。

真是精明的算计……

过往的片段如潮水般涌来,缠绕在顾若澜心头,挥之不去,疼得她脸色发白。

许久,她才缓过神。

声音有些沙哑:“希姐,这事先别告诉我爸。”

说完,顾若澜下楼,望着客厅一个不起眼的红点,像平常一样翻开杂志。

墨北修说过,想时时刻刻看着她,所以家里装了监控。

以前顾若澜觉得是宠爱,现在只觉得讽刺。

还没回神,门铃突然响了。

她没想到,自己无心的举动竟引来几位姑子登门道谢。

多年紧张的妯娌关系似乎有所缓和。

她目光扫过站在最后、毫不起眼的段衣衣,想起她的身份。

段家的孤儿,因墨家报恩被收养,和她同岁,按理说早该出嫁,却一直单身。

顾若澜只瞥了几眼就收回视线,心不在焉地听着小姑子们聊天。

这时,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顾若澜侧头望去。

果然,墨北修进门的第一眼就落在段衣衣身上。

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

墨北修迅速移开视线,亲昵地搂住顾若澜:“你不是说身体不舒服吗?以后她们来,不想见就别见。”

这话一出,前来道谢的墨家姐妹脸色立刻尴尬。

顾若澜笑容也僵住了,赶紧轻声解释:“我没不舒服,大姐和三妹来看我,我很高兴。”

墨北修却皱了眉,语气不容反驳:“若澜身体弱,你们别总来打扰,都回去吧。”

墨家姐妹和段衣衣只得起身告辞。

墨北修随即放下威严,转头看向顾若澜,语气温柔。

“我说过,在墨家你不用讨好任何人,我会护着你。”

不远处的墨家姐妹听到后,立刻低声指责段衣衣:“真是个灾星。”

顾若澜看着男人宠溺的眼神,心里却泛起寒意。

墨北修这句带着刺的情话,让她在墨家成了众矢之的。

顾家在京海毫无根基,她所谓的“受宠”只会让顾家成为众矢之的。

顾若澜没有说话。

墨北修却突然将她拉进怀里:“若澜,现在我掌控了整个墨氏,也该补你一场盛大的婚礼了。”

顾若澜猛地抬头,撞进墨北修幽深的眼眸。

“我想把最好的都给你,让你父母安心托付,不过我不方便提,还得伯父主动来找我谈。”

顾若澜的心瞬间被刺痛填满。

上辈子她就是信了这话,立刻打电话告诉父亲。

结果父亲刚和他谈完,就遭到京海权贵圈的围攻,骂他们厚脸皮高攀,说她嚣张跋扈,顾氏也从那时起被推上风口浪尖……

顾若澜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拳。

“北修,我们家只是个小公司,能得到你的照顾已是幸运,不敢再奢求更多。”

墨北修盯着她,眼中迅速掠过一丝阴霾。

他没再开口,事情就此作罢,但当晚他出门后就没回来。

这也是顾若澜重生后,第一次睡了个安稳觉。

第二天醒来,希姐笑着走进房间。

“若澜,听说你爸今早去了墨家老宅,要给你争取一场盛大婚礼呢!”

顾若澜脸色瞬间惨白。

希姐扶住她:“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顾若澜没回答。

脑海里浮现昨晚拒绝时墨北修的表情,只觉得讽刺。

他说要给她风光无限的幸福,实际上,她只是个替身。

一个到死都没明白真相的替身。

顾若澜眼里闪过一丝悲凉,心口像压了块巨石。

到底怎么做,才能避免重蹈覆辙,保住自己和顾家?

此刻,这栋奢华的别墅像座牢笼,她如同笼中鸟,被困其中。

顾若澜想了很久,也没找到出路。

天黑前,她走进厨房,做了几道墨北修爱吃的菜。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打消他办盛大婚礼的念头。

可等到所有菜都凉了,墨北修也没回来。

正想打电话,屏幕亮起的日历提醒让她一愣:“今天是十五号。”

看着日历上标红的日期,心一阵抽痛。

墨北修告诉过她,每月十五是墨家家宴,他必须回老宅。

以前,她以为他不带她是怕她受委屈。

后来才知道,每月十五根本不是家宴,而是他和段衣衣私会的日子。

顾若澜看着满桌冰冷的饭菜,心口像堵了团湿棉花,闷得喘不过气。

许久,她才起身,把菜全部倒进垃圾桶。

第二天一早,顾若澜决定去墨家老宅找墨北修。

抵达老宅,愣了好一会儿,她才察觉到异样。

仔细打量,段衣衣的房间和墨北修的卧室正好相对,窗户一开就能看见对方。

顾若澜心里猛地一揪。

竟是这样的布局,开门就能看到心上人,真是半点时间都不想浪费。

这时房门开了,不出所料,墨北修从段衣衣房间里走了出来。

可顾若澜的心还是狠狠抽了一下。

墨北修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轻松愉快。

心口像被用力攥住,痛感瞬间传遍全身。

四目相对,墨北修立刻换上平静表情,从容朝她走来:“我刚找衣衣谈点事。”

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松,顾若澜没戳破。

“北修,我不在乎什么盛大婚礼,你别把我爸的话太当真。”

墨北修神色微敛,看着眼前的顾若澜,眼神微冷。

平时看着像个装饰品,可他的一举一动,顾若澜好像都掌握得一清二楚。

墨北修牵起顾若澜的手,轻声安抚。

“若澜,伯父也是关心则乱,是我这个女婿没让他安心。”

“不是……”顾若澜慌乱地想解释。

“别说了,这场盛大婚礼是我欠你的,一定会补上。”

墨北修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你先回去吧,我也该去公司了。”

顾若澜望着他的背影,心一点点沉下去。

回到别墅,她越来越不安。

果然,不到两小时,希姐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若澜,你快看热搜!”

顾若澜打开手机,网络早已炸开,各种言论满天飞。

——顾若澜善妒蛮横,配不上墨北修,还好意思要盛大婚礼!

——墨北修太惯着顾若澜,才助长了顾家的野心!

顾若澜一条条看下去,心瞬间跌入深渊。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什么叫笑里藏刀借力打力!

她这个渺小的存在,怎么斗得过权势滔天的墨北修?

顾若澜在房间里失魂落魄地走来走去,感觉像被人掐住喉咙,几乎喘不过气。

最后,她只能给顾父打电话提醒。

可电话打不通,只能发微信语音留言——

“爸,我在京海一切都好,您别担心……现在网上对我们不利,我们得谨慎,补办婚礼的事就算了。”

墨北修听着录音,看向旁边的段衣衣,冷笑问道:“衣衣,你觉得她这话是真心的吗?”

段衣衣低头浅笑:“顾姐姐人美心善,不像我,笨嘴拙舌又不漂亮。”

墨北修眼神一沉,语气充满嘲讽:“人美心善?她也配?”

别墅里,顾若澜突然眼皮狂跳。

只希望爸爸看到留言后,能多想想。

……

转眼到了晚上,墨北修回来了。

上辈子,墨北修每次回家,都会先抱抱她,说这样就不累了。

顾若澜曾为这句话开心了很久。

可今早亲眼看到墨北修从段衣衣房间出来的样子,现在只剩心寒。

墨北修没察觉她的异样,自然地伸手将她搂进怀里,说起正事。

“若澜,快到中秋了,墨家要办家宴,这次你来主持吧。”

顾若澜抬头问:“以前这些事不是……”

墨北修笑着打断她:“你是墨家女主人,这些事本该你来管。”

顾若澜心头一震,刚想开口,目光扫到墨北修的衣领,突然僵住。

在他白色衬衫的领口内侧,有一抹淡淡的口红印。

墨北修察觉到她的视线,整理了下领带,那痕迹便完全遮住了。

他转移话题:“中秋过后就入冬了,今年京海肯定下雪,若澜,给我织条围巾吧。”

顾若澜回过神,望着墨北修依旧深情的眼眸,也轻轻笑了笑,默默点头。

第二天一早。

顾若澜刚放下碗筷,希姐就抱着一堆高档羊绒线进了门,嘴里还直嘟囔。

“若澜,我找来了京海顶尖的编织师傅,这次你织的围巾准能让墨北修眼前一亮!”

顾若澜轻轻笑了笑。

她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哪会这些。

上辈子为了讨墨北修欢心专门去学,只要看到他笑,就觉得什么都值得。

现在想想,她织的东西墨北修总随手乱放,可衣柜里却一直留着那条绣着墨字的白围巾。

原来,她只是个明摆着的替代品,而他对另一个女人的在意却如此隐秘。

顾若澜突然觉得鼻子发酸,胸口闷得喘不过气。

她猛地抓起剪刀,咔嚓咔嚓,把那些羊绒线全剪成了碎片!

“若澜,快放下剪刀,别伤着自己!”

希姐吓坏了,赶紧从她手里抢过剪刀。

顾若澜喘着粗气,心里一阵畅快,可畅快之后是更深的苦涩。

围巾本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她在墨北修心里,又算得了什么?

顾若澜闭眼深呼吸,平静下来:“这围巾我不织了,希姐,陪我出去走走吧。”

墨家老宅离别墅不到一公里。

不知不觉,顾若澜走到了这里,好在心里的烦闷消散了些。

正准备离开时,一道亮眼的身影出现了。

顾若澜一愣。

段衣衣主动打招呼:“顾姐姐好。”

顾若澜心情复杂,勉强压下情绪回应:“段小姐,你好。”

段衣衣撩了下耳边的发丝,一枚戒指的光芒瞬间刺痛了顾若澜的眼睛。

那枚戒指,和墨北修送她的求婚戒,一模一样。

顾若澜心头一紧。

她记得清清楚楚,求婚那天墨北修说过的话。

“若澜,这枚戒指是我亲手设计的,全世界就这一枚。”

顾若澜下意识摸了摸无名指,曾经让她骄傲的幸福,此刻却让她浑身发冷。

彻骨的寒意。

而且她懂钻石,一眼就看出自己这枚,不过是段衣衣那枚戒指上碎钻的仿品。

可能顾若澜沉默太久,段衣衣显得有些不安。

她轻声说:“顾姐姐,我先走了,不打扰你和朋友了。”

顾若澜回过神,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段衣衣,你这话听着好像我会欺负你似的。”

“衣衣没那个意思……”段衣衣立刻低头,声音发抖。

顾若澜静静看着她,片刻后只说了一句:“你走吧。”

要是上辈子遇到这种事,顾若澜肯定要争个高下。

可现在的她,怎么敢动墨北修心尖上的人?

顾若澜心里发苦,逛街的兴致全无。

“回去吧。”

顾若澜没把这小插曲放在心上。

可当天傍晚,墨北修却怒气冲冲地找上门来。

“砰”地一声门被推开!

顾若澜浑身一颤,迎上墨北修冰冷的目光。

“顾若澜,你为了点小事就把衣衣气得送进ICU,谁给你的胆子这么放肆?!”

墨北修怒不可遏,难得对她发这么大的火。

顾若澜这才知道,她离开后,段衣衣竟然发病昏倒了。

她觉得荒谬,解释道:“北修,我没对段衣衣做什么,你就只信她的一面之词?”

墨北修眼神锐利,透着寒意:“你是没动手,可你那些刻薄话把她吓得够呛,直接诱发了心脏病!”

“要不是救护车及时赶到,我都不知道你已经变得这么自私又恶毒!”

“自私”这个词像一记重击,狠狠砸在她心上,瞬间碎裂。

她以前是有些强势,可这不都是墨北修自己惯出来的吗?

可现在,受伤的是段衣衣,她就成了十恶不赦的“恶人”!

心口猛地一阵剧痛,顾若澜一时说不出话。

墨北修目光如刀,冷得刺骨。

“我以前只当你任性,没想到你心这么狠,现在连承认都不敢。”

“顾叔叔就是这么教女儿的吗!”

“顾叔叔”这三个字像一道闪电,劈开了顾若澜满心的疼痛。

内心的痛楚瞬间化作彻骨的寒意。

顾若澜咬紧牙关,低垂着眼:“我认错,对不起。”

“我看你根本没意识到自己错在哪,去墨家祠堂跪一晚,好好反省!”

……

深夜,窗外狂风呼啸。

顾若澜笔直地跪着,冰冷从石板渗入膝盖,蔓延全身。

她望着堂上密密麻麻的墨家先祖牌位,心里一片荒芜。

是啊,她错了,错在不该相信墨北修的真心。

错在看不清人心……

第二天,顾若澜走出祠堂时,双腿发软,几乎不听使唤。

赶来的希姐看到她惨白的脸色,心疼地说:“若澜,我送你回去吧。”

顾若澜心里一暖,轻轻点头。

希姐担忧的声音再次响起:“何必呢,哄哄他不就好了,他还是在乎你的。”

顾若澜抿着嘴:“希姐,你觉得他真的在乎我吗?”

希姐愣住了。

顾若澜却摇头:“也许,他心里从没真正在乎过我。”

她心里明镜似的。

墨北修这么做,是在替他心上人出气。

回别墅休养的第二天,网上就爆出她被墨北修罚跪的照片,瞬间谣言四起。

“顾若澜不是最得墨北修宠吗?怎么连个普通的女人都比不过!”

转眼间,毫不起眼的段衣衣就被推上了舆论的风口。

顾若澜刚看完这些消息,墨北修下一秒就出现在了别墅。

他坐在床边,轻轻拉起她的手:“若澜,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顾若澜看着墨北修那看似温柔的眼神,心中一颤,随即红着眼睛装作委屈地说:“我……只是担心你不爱我了。”

墨北修无奈地笑了笑:“如果我不爱你,怎么会带着药膏来看你呢。”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卷起顾若澜的裤腿,亲自给她上药。

这药确实是好药。

墨北修对她确实很好,甚至在上药时还特意吹了吹,生怕她感到疼痛。

然而,顾若澜却觉得喉咙里苦涩难忍。

这样的疼爱,只是为了让她成为另一个女人的挡箭牌罢了。

墨北修,你对我是多么残忍啊?

上完药后,墨北修才显得满意了一些。

看到顾若澜的身体有些僵硬,他轻声问:“怎么了,还在疼吗?”

顾若澜伸出双臂,依偎在他怀里,感受着他传来的体温,心却冷得刺骨。

“北修,腿不疼。”

真正疼的是心。

从那天起,墨北修连续一个月都在别墅照顾顾若澜。

网上的那些关于段衣衣的谣言,也因此逐渐平息。

众人的嫉妒目光再次集中在了顾若澜身上。

这些年,顾若澜早已习惯。

中秋前半个月,她将家宴菜单发给了墨北修。

傍晚时分,墨北修带着微笑走进来:“若澜,我看了你准备的东西,很不错。不过还有件事需要你安排一下。”

顾若澜疑惑地看着他。

墨北修坐在她身旁:“三天后,傅厉州会来拜访,你需要准备好接风宴。”

一瞬间,顾若澜感觉如同坠入冰窖。

傅厉州,京海唯一能与墨北修抗衡的大人物,也是上辈子绑架她的人!

被傅厉州绑架后,她也被墨北修无情地抛弃了!

想到在傅厉州手中的遭遇,顾若澜不禁打了个寒战。

墨北修注意到她眼中的异样,关切地问:“怎么了?”

他敏锐地捕捉到了顾若澜眼中的不安,眼神中闪过一丝怀疑。

顾若澜全身冰冷,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这里不是上辈子,一切都可以改变。

她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没事,就是听说傅厉州在商场上翻云覆雨,让人畏惧,我也有些害怕。”

墨北修抚摸着她的头发说:“有我在,你只需要安心准备晚宴就好。”

顾若澜却感到呼吸急促,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段记忆。

上辈子,她唯一的妹妹顾悠苒就是在那一天出事的!

顾若澜低下头,掩饰住眼中的恐惧,语气坚定:“好的,我一定会准备好的。”

悠苒,这一次,姐姐一定会保护好你。

三天后,京海最高档的宴会厅。

顾若澜安静地站在旁边,听墨北修和别人聊生意上的事。

不远处,站着一个笑容明媚的年轻女孩。

“姐,你干嘛让我在这陪你啊?好无聊哦。”

顾若澜温柔地看着她:“就是想多和你待会儿,想你了。”

顾悠苒被她看得脸红了,左右张望一下,飞快抱住她的胳膊,笑得像个小孩子。

顾若澜心里发酸,她的悠苒,才刚满二十岁。

她想起上辈子,悠苒今天来见她,正好赶上这场宴会,后来在宴会上和人起了冲突,不小心掉进水里,衣服被人弄乱,最后被一个富家公子当场捞起,受了巨大刺激。

那件事后,她只能和青梅竹马的陆言庭分手,嫁给那个纨绔。

而结婚那天,顾悠苒在浴室用一把美工刀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正想着,傅厉州一身黑西装走了过来。

顾若澜猛地攥紧酒杯,心里涌起一阵寒意。

谁能想到,傅厉州表面温和,背地里却这么恶心。

而傅厉州也直勾勾盯着顾若澜,这个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的女人。

傅厉州毫不掩饰对顾若澜的兴趣,眼神露骨:“墨总真是好福气!”

瞬间,顾若澜感觉像被恶心的虫子爬过,胃里一阵翻腾。

墨北修不悦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傅总,请注意分寸!”

傅厉州那点心思,墨北修一眼就看穿了,心里憋着火。

“哈哈,开个玩笑。”

傅厉州赶紧打圆场,转移了话题。

大家很快忘了刚才的事。

顾若澜却提不起劲,突然感觉衣角被轻轻扯了下。

顾悠苒小声说:“姐,我肚子不舒服。”

顾若澜宠溺一笑,让她快去快回。

直到顾悠苒的身影看不见了,顾若澜才收回视线。

墨北修调侃道:“若澜,你妹妹都到能结婚的年纪了,还当她是小孩?”

顾若澜眼里却满是担忧:“北修,我就想让悠苒平平安安的。”

墨北修笑了笑,藏起眼底的深意。

可半小时过去了,顾悠苒还没回来。

顾若澜心里的不安一下子冲到了喉咙口。

“唰”地站起来,连招呼都没打,转身就走,留下众人一脸惊讶。

顾若澜顾不上形象,快步朝着前世出事的湖边跑去。

刚到湖边,就看见一个人影把站在湖边的顾悠苒推了下去!

顾若澜什么都没想,本能地跳了下去。

‘扑通!’

湖水冰冷刺骨,顾若澜拼命向前游,终于抓住了顾悠苒的手。

把她拖回岸边时,已经过去十分钟。

看着还在发抖的顾悠苒,顾若澜死死抱住她,声音都在颤抖。

“没事了悠苒,别怕,姐姐在,谁也别想伤你……”

顾悠苒身体还在抖,但看到姐姐这么难过,反而努力笑着安慰。

“姐,我没事,你别吓坏了。”

顾若澜心口像被针扎了一下,抱着顾悠苒,突然哭出声来。

她做到了,她保护住了,她的悠苒不会死了!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墨北修,他很快赶了过来。

“怎么了?”

顾若澜把顾悠苒护在身后,一字一句地说:“北修,有人想害悠苒,你一定要帮我查清楚!”

墨北修眼神复杂,沉默片刻后回答:“好。”

顾若澜的心这才真正落了地。

她安排人把顾悠苒送回家后,自己才离开宴会回了别墅。

晚上,顾若澜坐在客厅,语气里带着担忧:“希姐,帮我查清楚悠苒落水的真相。”

“行。”

希姐应完就走了,可顾若澜整晚都睡不着。

一闭眼,她脑海里就浮现顾悠苒躺在血水里的浴缸画面……

恐惧瞬间蔓延全身,顾若澜就这么在沙发上熬了一整夜。

第二天一早,希姐匆匆赶来。

看着她脸上的紧张,顾若澜心里猛地一沉。

她直接问:“查得怎么样了?”

希姐沉默了几秒,才艰难开口:“若澜,昨晚你救悠苒时,有个男人也跳下去了。现在网上疯传,说悠苒是被那男人侵犯,才跳湖的!”

轰的一声,顾若澜脑子瞬间空白。

不可能!她明明把人救上来了,怎么会被传成这样?!

她声音冷得像冰:“查到是谁在传这些话,我要亲自找他们算账!”

希姐听完转身就走。

一小时后,顾若澜接到希姐的电话。

“人找到了吗?”

电话那头,希姐气得发抖:“若澜,我到的时候,人全跑光了!”

顾若澜猛地站起来,眼前一阵发黑。

一个念头突然闪过,像一桶冰水从头浇下!

这事已经传遍全网,除了墨北修,谁能在一个小时内让造谣的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整个人跌回沙发上,心仿佛坠入无底深渊,不停下坠,没有尽头。

她不懂,悠苒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这样针对?!

顾若澜眼神呆滞,忽然想起一件事。

悠苒的未婚夫陆言庭,是京海交通系统的实权人物。

而前世悠苒被退婚后,墨北修立刻牵线,把段衣衣的远房表妹嫁给了陆言庭!

原来如此!

顾若澜终于明白一切,双眼通红,几乎要滴出血来。

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得发颤。

过了很久,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绝不会放过那些造谣的人!”

很快,整个墨家陷入一场风暴。

二十分钟后,当晚宴会的所有佣人都被召集过来。

人群低声议论时,顾若澜走了出来。

她一步步走到他们面前。

佣人们浑身发抖,就连头都不敢抬。

顾若澜声音如同万年不化的寒冰,字字冷冽。

“就是你谣传我妹妹失了清白?”

一时间,认错声不绝于耳。

“墨太太饶命,我错了!我再也不乱说了!”

顾若澜一双清眸如寒冰,在一片求饶声中,只对身后的律师说了一句话。

“涉嫌侮辱罪,会判几年?”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发白,吓破了胆。

顾若澜垂着的眼里凌冷无比。

“既然那么喜欢诽谤别人,那就在牢里去诽谤一辈子吧!”

她话落音,便有警察上前,将他们都带走。

这一刻,她高傲又漠然,将嚣张跋扈四个字宣扬到了极点!

而听得消息赶回来的墨北修看着这一幕,立马蹙起了眉头。

“他们不过无心之举,都是在墨家工作了十几年的佣人,没必要这么绝情。”

顾若澜攥紧了手,声音毫无畏惧:“我妹妹才20岁,就被他们随意侮辱,我不严惩,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们逼死我妹妹吗?”

墨北修脸色沉沉:“哪有那么严重。”

“那是因为不是你的妹妹,你自然不心疼!”顾若澜红了眼。

“北修,若有人要害我的家人,哪怕拼死,我也会替他们报仇!”

墨北修一怔,眼中蓦的闪过一抹心虚之色。

只是一瞬,他便恢复了冷脸。

“这墨家,还由不得你说了算!”

说着,他一把拉过顾若澜的胳膊,将她锁在房里。

“既然你被纵地如此嚣张跋扈,那从今天起就在房间好好反省!”

顾若澜被关了起来,不见天日。

墨北修却坦然在段衣衣的房间,与她喝酒陪伴。

酒过三巡,段衣衣看着男人拧起的眉,缓缓道:“北修哥,你可是在心烦顾姐姐的事?”

墨北修一顿,沉下心来看着红酒杯,眸色隐晦。

他指腹沿着杯沿摩挲,倏然开口:“是有些心烦。”

闻言,段衣衣眼中闪过一抹嫉妒。

然后又变得楚楚可怜:“北修哥,衣衣不敢奢求太多,只想陪在你身边,哪怕没有名分也可以。”

听到这话,墨北修这才看向眼前的女人,抱着她。

缓缓道:“瞎说什么,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

半月后。

顾若澜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不断咳嗽。

自她被关起来的第二天,便生了病。

这时,听到门被推开,希姐的到允许,拿着止痛药走了进来。

她心疼不已:“若澜,你这又是何苦以卵击石呢?”

顾若澜又咳了两声,却还是倔强的说:“我没事,还倒不了。”

希姐却红了眼。

顾若澜问:“怎么了?”

希姐答:“我刚上来时,听到佣人对你的议论,替你难过。”

这别墅里的佣人,都是墨北修从墨家老宅调过来的。

见过她的‘嚣张跋扈’,自然对她积怨深重!

她一点都不惊讶。

想到上辈子,若是她没死,最后只怕也落得这个下场……

顾若澜接过希姐带来的药,想吃下缓解疼痛,可没等药到嘴边,便猛地咳嗽。

看着沾着血的纸巾,希姐惊慌:“你到底怎么了,你只说让我给你带止痛药,你没说你病得这么严重啊!”

希姐拉着她:“走,我带你去看医生。”

顾若澜却拉住她的手,摇了摇头:“不必了,我看过了。”

“你知道我本来就有胃病,胃痛很正常,休息会就好。”

“可你……”希姐欲言又止。

她没在意希姐的话,重新躺回床上,可嘴里的腥甜迟迟不散。

被关的这几日,她总觉得冷,也总想起当初墨北修对她宠爱时那些好来。

可每每当她想沉溺其中,真相便犹如利刃,狠狠撕开这片假象。

顾若澜手指紧紧抓住被单,哽咽低喃。

“希姐,你说,墨北修是不是从未爱过我?”

这次,希姐也沉默了,没有回答。

顾若澜闭上眼睛,侧过身去,她肩膀微微抖着,泪如雨下。

大病一场之后,顾若澜整个人都瘦了好大一圈。

可墨北修,一次都没来看过她。

但好在房门没上锁了,她不用再关在房间里了。

夜风呼啸,带着深秋的凉意。

顾若澜窝在阳台,望着天边冷冷弯月,孤单背影与夜色融为一体,生出孤寂。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

那这一世,她和墨北修的结局又会是怎样的?

不知道坐了多久,希姐悄声给她披上毛毯:“别吹冷风,小心寒气入体,将来难怀宝宝。”

“宝宝?”

顾若澜心猛地一揪。

她哪里有福气会有自己的孩子啊?

上辈子,不管她吃多少药,都没有怀孕。

后来才知道,墨北修每次事后,给她倒的牛奶里都加了避孕药!

那一瞬,顾若澜的心如同被千万根钢针狠狠扎下!

想到这,她声音里也哑得令人心碎:“墨北修……是不会允许我有他的孩子的。”

“若澜!”

希姐心疼的都快哭了。

顾若澜却笑了,笑里的悲伤,更令人心碎。

上辈子,她就是因为一直没有怀孕,才被所有人都骂是自作孽,活该!

她不信,吃了好多药,甚至去庙里求神拜佛,什么都做过!

她还因不能为墨家传宗,对墨北修感到愧疚,还想过离婚让她另娶别人。

就是从未想过,没孩子的原因竟是因为墨北修亲手递给自己的牛奶!

泪一滴滴砸落在她手背上。

墨北修,真的好狠的一颗心!

顾若澜捂住了脸,趴在膝盖上,任眼泪留进冰冷的手心。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月色清冷,照得满室苍凉,悲伤也好似被放大。

……

又过了半个月,墨北修终于想起了她。

见顾若澜真病了,他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他本以为顾若澜又在装病撒娇,没想到竟病得这么严重。

看着她不似以往活力的苍白模样,墨北修心中莫名烦闷。

转头就对着佣人发火:“你们都怎么照顾太太的,这么严重没人去叫家庭医生上门吗!”

可惜这样的关心,顾若澜在听,也没了以往的甜蜜心动。

“不关他们的事,是我体质弱。”

墨北修皱眉将她揽入怀中:“好了,你妹妹的事就翻篇了,等你好些了,我带你出去散心。”

“好。”

沉默过后,顾若澜靠在他怀中,遮住麻木的眼。

三天后,高尔夫球场。

墨北修说的是带她散心,其实是来见此次负责评选京海市商会会长的主办方。

她不过就是墨北修带来充当花瓶,充当门面的。

不就是被利用吗?

顾若澜咽下吼中的苦涩,嘴角弯了弯,逢迎一笑。

“墨总和墨夫人郎才女貌,京海圈的神仙眷侣,咱们京海夫妻的典范!”

墨北修揽着顾若澜的肩膀,享受着赞美。

此次,京海商会会长他势在必得。

可顾若澜久病初愈,实在撑不住了。

“北修,我有些累了……”

话刚出口,墨北修就眉心一皱,却碍于对方只得放软了声音。

“若澜,你身体本来就不好,早说不让你跟我来了。”

“林秘书,送太太回去。”

顾若澜仰头看向墨北修那张熟悉的脸,此刻只觉得陌生又冰冷。

她扰乱了他的计划,就被毫无留情的直接送走。

顾若澜眼眸微垂:“不用了,我自己回。”

回到了囚笼一样的别墅。

顾若澜浑身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跌落在沙发上。

这一世,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在这条墨北修为她安排的死路上逃出去?

……

中秋节的前一天。

顾若澜正坐在阳台上做手工,阳光微微洒落,一片岁月静好。

墨北修悄悄走进去,盯了女人许久,才发出声音:“若澜。”

顾若澜一惊,差点被扎到手。

“你在做什么?”

顾若澜轻声道:“悠苒下个月就要结婚了,我想亲手给她做个秀禾扇。”

墨北修挑眉。

“那你答应我的围巾呢?”

顾若澜眸光一顿,声音轻柔。

“墨家那么多的顶级设计师,就算我不给你织,你也会有的。”

墨北修心里蓦然涌起一丝不舒服。

这丝不爽,不知从何而起,好像是从上次傅厉州觊觎的眼神开始的,又或许更早……

他语气瞬间冷了下去:“你这是不打算给我织?”

语气虽淡,可任谁都知道他生气了。

他本以为顾若澜会立即对他撒娇认错,谁知却看到了她眼中来不及收回的苍凉。

这一瞬,墨北修心口竟莫名一空。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悄然离他而去。

而顾若澜接着却是向他解释:“没有,我只是怕我做的你看不上。”

曾经把围巾织得歪七扭八也要逼他整日戴上的女人,怎么会像变了个人?

墨北修莫名心烦。

凝望着眼前的女人,他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一直到晚上,墨北修都没回来。

顾若澜看着完工的秀禾扇,脸上难得有了笑意。

这一世,她的悠苒总算嫁给了所爱之人,一定会幸福一生。

突然,手机在桌上疯狂震动。

顾若澜心里一咯噔,连忙接起。

“若澜,不好了!墨北修举报你爸偷吃回扣,已经被警方带走了!”

“轰隆!”大雨随着轰鸣的雷声瓢泼而下,脑子一片空白。

怎么回事?

墨北修为什么会举报她爸?!

来不及多想,顾若澜忙给墨北修打去电话。

整整十通电话,都是无人接听。

雷声伴着雨声加重着顾若澜的心慌,跌跌撞撞跑出去。

墨氏大厦。

顾若澜全身被淋瑟瑟发抖,眼睛却执着盯着林秘书:“我要见墨北修。”

特助面色为难:“墨总不在。”

这拙劣的谎言,顾若澜不信,径直打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落地窗前,墨北修逆光而立,看向门口那道倔强的身影。

顾若澜走上前解释:“北修,我爸绝不会做那样的事,这中间肯定有误会。”

墨北修眯着一双鹰眼犀利得盯着她,声线淡淡:“结婚时你不是说过,生意上的事你不会参与吗?”

顾若澜一怔,随即踉跄了一步。

“对不起,是我违约了,可那是我爸啊……”

看着女人红肿的双眼,沾着雨水的秀发,墨北修不由眉头紧皱。

他脸上暗影浮动,终究开口。

“你先回去,你爸的事,等过了中秋,我会调查清楚。”

“可……”顾若澜听出他语气里的坚决,只得住了嘴,“好,谢谢你。”

……

中秋佳节,所有墨家人聚在一起。

墨北修向往年一样,牵着顾若澜出现,遭到墨家众人的嫉恨视线。

父亲的事压在心上,顾若澜一夜未眠,根本就没有心思。

“北修,我礼服弄脏了,先去处理一下。”

找了个借口,顾若澜出去透气。

走廊上,吹着夜风,心中的郁结好了些多。

回去时余光却不经意瞥到一个人影,位置是墨北修的书房。

是段衣衣!

她苦涩一笑,墨北修还真是处处不忘自己这挡箭牌的妙用。

顾若澜刚缓解好的心口又是猛地一刺。

她闭上眼睛,索性走下楼,离开这让她窒息的地方。

到了后花园,顾若澜才停下脚步,坐在藤椅上,对着天空,看着今晚的圆月。

都说月圆代表团圆,可一想到还在看守所的父亲,就难掩忧伤。

只希望,过了今晚,墨北修会将此事调查清楚,还父亲一个清白。

想到这儿,顾若澜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已经过去半个小时,起身打算回去。

这时,段衣衣却猛地朝她跑来,嘴里还在喊救命。

“墨太太,救救我。”

顾若澜还未反应平常叫她‘顾姐姐’的段衣衣,怎么突然改口,刚转身——

就被人掐住了脖子!

“墨太太,我们又见面了。”

顾若澜瞳孔紧缩,心跳仿佛停滞了一瞬!

这个声音,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是傅厉州,上辈子绑走她,折磨她致死的人!

傅厉州手中的刀划在顾若澜苍白的脸蛋:“可惜了,只能借你的命一用,助我离开京海。”

他身后的小弟疑惑问:“老大,一个女人,真的有用吗?”

傅厉州勾唇一笑:“她可是墨北修最疼爱的女人,放在心尖上的宝贝!”

宝贝?疼爱?

顾若澜看了眼她旁边战战栗栗的段衣衣,自嘲一笑。

她很想告诉傅厉州,墨北修真正疼爱的人是谁。

可话到嘴边,只剩一声叹息。

这话就算说出来,京海又有谁会信呢?

吼腔被苦涩填满。

顾若澜和段衣衣,最终被带到顶楼天台上。

……

很快,墨北修接到电话赶来,身后还带了很多保镖。

傅厉州将刀抵在顾若澜脖子上。

“墨北修,你知道我要的,五千万美金,然后放我离开京海,我就还你护在心尖上的女人!”

“否则,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墨北修冰冷的眸光扫过傅厉州。

所以人都认为他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只有顾若澜知道,墨北修眼里看的是段衣衣,心里疼的也是段衣衣。

一眼都未施舍给她。

果然,墨北修快速开口:“好,五千万美金可以给你,但前提先放了段衣衣,此事和她无关。”

话落,连傅厉州都一愣,勾唇在顾若澜的耳边。

“有意思啊,墨太太,看来我们高看了墨北修对你的情啊!”

是啊,前世她自己又何尝不是高看了。

心痛到麻木,她也终于彻底心死了。

她有些想笑,也真的笑了。

墨北修这才把目光看向风中那摇摇欲坠的女人。

风吹起顾若澜的长发。

“墨北修。”在墨北修又要用糖衣炮弹时,她率先开了口。

不知为何,墨北修触及到女人那双绝望的眼时,心口竟有些慌。

顾若澜笑靥如花,看得墨北修几乎晃了神。

“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做她的挡箭牌了。”

“我不怪你,我只希望你答应会还我爸清白,一定要做到。”

闻言,墨北修瞳孔骤缩。

脑海里闪过很多关于顾若澜的画面,有微笑的、撒娇的、吃醋的……

他下意识喊她的名字:“顾若澜!”

话音未落,顾若澜却猛地发力,推开身后的男人,冲出了天台上。

这辈子,她要去做那自由的蝴蝶。

她终于,不再是被墨北修关在那黑暗潮湿的监狱里死去了!

顾若澜张开手掌,眼眸带笑,像一朵宛如盛开落败的玫瑰。

她坠落时,却见那个利用她的男人蓦地伸出了手……

朝她嘶哑的大喊:“若澜——!”

砰——!

疼痛让顾若澜意识恍惚,可她嘴角却挂着笑。

“墨北修,其实你也是爱过我的吧?”

墨北修飞奔跑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刺眼的红。

身上红,手上红,眼睛也红……

他咆哮大喊着:“叫医生,快叫私人医生过来,快——”

语气里是从没有过的慌张。

林秘书瞧着这一幕,立马快速打电话通知私人医生赶过来。

傅厉州望了一眼躺在血泊中的顾若澜,眼里一闪而过的不忍,随后,趁乱逃走。

他没想到这个漂亮的女人竟……

墨北修根本没注意到傅厉州已经逃了,他脱下自己的外套包裹着顾若澜的身体,火急火燎的抱着她,快步朝着医疗室的房间跑去。

段衣衣攥紧了手,眼神中有嫉妒和不甘,却只能化成轻柔的一句:“北修哥,你等等我。”

墨北修说不上此时自己的心情,只有一个信念,那就不希望顾若澜有事。

可是顾若澜身上越流越多的鲜血让他越来越心慌……

“医生来了吗?怎么还没到……”墨北修心急如焚的怒吼。

“墨总,已经通知医生团队赶过来了。”林秘书急忙回,“他们马上就会到,我再去催催。”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清晰的感觉到顾若澜的身体越来越凉。

墨北修胡乱用纱布止血,他不知道有没有用,只是觉得大脑空白的自己现在需要做点什么,然后又用被子裹着她冰凉的身体,却看见自己手上满是鲜血,那是顾若澜的血。

他心口一滞,心脏深处传来隐隐作疼,好像被刀子割了般。

很快,墨家特聘的医生团队就匆匆赶来,一看到床上躺着的女人时,众人眼神骤然一暗。

墨北修面相聚着停下脚步医生:“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进行急救!”

众医生面面相觑,很想告诉他,情况很不妙……

可是他们不敢,墨北修猩红的双眸中流露出的狠戾,让人不寒而栗。

幸而,林秘书拉住了情绪失控的墨北修。

“墨总,我们先出去,让医生专心救治太太。”

墨北修出去后,整个医生团队立刻展开对顾若澜的救治。

“病人失血过多导致失血性休克,先静脉注视,输血!”

“开始缝伤口,随时观察血氧情况!”

大家争分夺秒抢救着,心电监护仪上响起刺耳催命般的警报声。

每一声都传进墨北修的耳朵里。

“插上氧气管,准备除颤仪,两百焦,随时准备心脏骤停的抢救!”

这句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刺穿墨北修的心脏。

他站在外面,透着玻璃窗,惊恐地盯着医疗室的门。

顾若澜安静的躺在那,脸色苍白毫无一点血色,身上插满了管子,鲜血染红了白色的被单,整个空气中都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让人惊恐又害怕。

段衣衣咬紧了牙齿却还装得体贴:“北修哥,你别担心,顾姐姐一定会没事的。”

这不痛不痒的话,听得墨北修眉头都皱成一团。

平常让他感到舒服的段衣衣,他竟此刻一点都不愿听到她的声音。

他沉声吩咐:“送段小姐先回房间。”

闻言,段衣衣搭在男人肩上的手一顿,咬紧了下唇,眸中都带上了泪光。

可墨北修全然没有注意到。

她看着墨北修紧张着顾若澜的样子,心里嫉妒的发狂又无可奈何。

段衣衣走后,墨北修依旧死盯着那紧闭的门。

“嘭!”门终于开了。

墨北修猛地上前开口:“怎么样了?”

医生低着头,头上都冒上了虚汗,胆怯的说:“顾太太已经没了。”

“不可能!”

墨北修不可置信,冲进去,怔怔望着那具被蒙上白布的身体。

浑身的血液几乎都凝结。

顾若澜那露在外面的左手无名指上,竟还带着那只他送给她的碎钻戒指!

墨北修心口一滞,踉跄一步。

向来骄傲的男人突然低下了头,眼角滑下一滴泪。

“顾若澜,真的就这么死了……”

因为顾若澜的死,整个墨家都陷入阴霾之中。

佣人都提心吊胆,连走路都静悄悄的,生怕惹得墨北修不痛快。

豪华的大床上,顾若澜换上了雪白的睡裙,眼睛紧闭着彷如睡着了一般。

墨北修坐在地毯上,双目空洞。

他把自己和顾若澜关在一起一整晚,外面发生的一切他都不关心也不在乎。

林秘书站在门外小声的劝:“墨总……”

话还未说完就被墨北修凌厉的怒喝声赶走。

直到天亮,都再也没有人赶来打扰墨北修。

……

希姐是在第二天才知晓顾若澜死了的消息。

直接踢开了房间的门,二话不说,对这墨北修就是一拳。

墨北修没料到闯进来的女人,嘴角下颚抵了抵,嘴里立马就有了血腥味。

希望满目心痛望着床上毫无生机的顾若澜,她虽然只是顾若澜的保镖,但在她的心里顾若澜就像她的亲妹妹一样。

妹妹惨死,做姐姐的怎能不生气!

希姐愤怒的看着男人:“墨北修,这就是你所说的要一辈子对若澜好!”

消失的这些天,她也查明白,为什么顾若澜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反问她。

“墨北修,他是真的爱我吗?”

她好不容易查到墨北修和段衣衣有染的证据,想要来告诉顾若澜。

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

希姐盯着男人,一字一句说:“你要是真的哪怕还有一丁点良心,就完成若澜的遗愿,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还若澜父亲清白!”

话落,径直要离开。

听到这句话,墨北修终于有了反应,拦住要带走顾若澜遗体的女人。

“你带不走她!”

“她是我墨北修的妻子,生是我墨家的人,死了也应该由我来做主!”

闻言,希姐眼眸都颤抖了。

还没来得及反抗,头顶上方就传来墨北修凛冽的嗓音。

“既然若澜已经不在了,以后你也不用留在墨家!”

任凭希姐有一身本领,但还是不敌五个彪悍又经过墨家特训的保镖厉害。

她被无情的扔在了墨家大门口。

房间里,墨北修换了身笔挺的西装,扣好最后一颗衬衣纽扣。

他才看向床上的顾若澜,在他的额头落下轻柔一吻。

“等我回来。”

然后,便走了出去。

墨北修直接下了楼,命令谁都不能进入房间,还派了人装门守在门外。

偏偏段衣衣不甘心,柔弱的过来,想要靠在墨北修的肩上。

却被墨北修不动声色的躲开了。

她脸一阵青红:“北修哥,衣衣知道你很难过,但是也不能就这么把顾姐姐的遗体放着不管啊,万一……”

段衣衣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凌冽的视线看过来。

顿时,浑身一颤。

段衣衣立马低下了头,用绑着纱布的手擦着眼泪。

瞧着这一幕,墨北修骤然心软了,放软了语气:“既然受伤了,就回去好好休息。”

说完,便没再看段衣衣,出了门。

墨北修去了公司,重新调查了顾父收回扣的事情,的确遗体重重。

一直忙到深夜才回到别墅。

可刚走进去,就发现大家都胆战心惊的看着自己。

墨北修心口一胳膊,大步走到主卧——

本该躺在床上的顾若澜却不见了!

墨北修大发雷霆。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人来到还能长翅膀飞了!”

段衣衣本来还在角落里暗自高兴。

却没想到墨北修竟然能发这么大的火,她指甲都掐进肉里,嫉妒都快藏不住。

守在门外的保镖应声回:“我们一直守在门外,没有进去,后来听到里面的动静。”

“进去后……夫人就不见了!”

墨北修手捶在桌上:“监控嘞,监控查了吗?”

保镖立刻回:“那是您和夫人的房间,里面没有监控。”

话落,墨北修眸光一暗。

当初他在家里的每个角落都按下了监控,可唯独房间里没有。

还是他疏忽了!

究竟谁有这胆子在墨家把人抢走,墨北修的脑海中只想到了一个人的名字。

那就是那天趁乱逃脱的傅厉州!

可是这个念头只在脑海持续了一秒就消失了,不可能,顾若澜都死了,抢一个死人,对傅厉州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墨北修对着身后的人吩咐:“给我找,就算把整个京海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把人找出来!”

到这一刻,墨北修都还不知道顾若澜对他意味着什么。

而站在一旁的段衣衣却明白了。

什么只是自己的挡箭牌?

什么只是她的替身?

段衣衣杏眸红着盯着男人的背影:“墨北修,你真的爱上了顾若澜!”

她不知道是该笑墨北修还是笑可怜的自己,总之都很可笑。

她从小就住在墨家,和墨北修青梅竹马,本以为会成为他的太太,成为这整个京海最尊贵的女人。

可那天,墨北修居然牵着她的手说。

“衣衣,我喜欢的是你,但我不能娶你。”

那一刻,她眼中的爱慕之光都黯淡了,手也无力的垂落了下去。

可接下来,男人的下一句话又好像给了她希望。

他说:“我虽然会娶顾若澜,但是在我心里,她只是你的替身,等我坐稳墨家之主的位置,就会给你名分。”

可笑,段衣衣信了。

所以,这一等就是三年,也默默付出了三年。

墨北修每次都说只是做戏,但是就算是戏,她也看到了他眼中看向顾若澜眼中的深情。

只有在自欺欺人,不敢承认罢了。

等到保镖受命离开后,佣人也散了,整个别墅里只剩下两人。

眼中的嫉妒再也藏不住。

段衣衣走上前,声音颤抖:“北修哥,你为什么要找顾若澜,你不是说她只是我的替身吗?”

墨北修沉默了,好似被点醒了般。

他为什么会这么迫切的不想要顾若澜死?

为什么要找回顾若澜,哪怕只是一个遗体,他也不愿意给别人?

为什么?

男人的缄默,直接让段衣衣肯定了心中的那个答案。

大把大把的眼泪掉落,哭得楚楚动人。

“北修哥,你是不是真的顾若澜了?”

“那衣衣怎么办?衣衣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闻言,墨北修猛然抬起头。

他的眼里有震惊、有不可思议,就是没有一分的喜悦。

看得真让段衣衣心寒。

她突然能够体会为什么到最后,顾若澜会笑了。

而现在,她也想笑,也就真的笑了。

“原来一直以来自欺欺人的人是我自己。”

段衣衣笑中带泪,墨北修紧皱的眉头看着,好像看到了那天的顾若澜。

让他又一次慌乱。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

而墨北修的沉默也彻底让段衣衣心死。

“我明白了,我会解决好这个孩子,墨北修希望你不要后悔。”

段衣衣落寞的转身,墨北修的不负责让她心口处传来钻心的疼。

她突然很羡慕那个死去的顾若澜,起码她得到了墨北修的真心。

但是墨北修却根本就不知道。

就在段衣衣脚迈出大门的时候,墨北修终于开口了。

“孩子留下来,我养。”

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并不能让段衣衣的心痛缓解多少。

她回眸看向男人,沙哑的说:“然后呢?让我的孩子成为私生子吗?”

自从段家破产后,她就生活在墨家,从小寄人篱下的生活已经让她很痛苦了。

纵然有墨北修的庇佑,但是墨家人打心眼还是瞧不上她,有时甚至把她当下人使唤,这些,她都忍了,因为想着哪一天可以和墨北修在一起,成为墨家的女主人。

可这一刻,段衣衣觉得自己没有把握了。

她不想自己的孩子跟着她一样被别人议论。

如果是这样,她宁愿从来就没有这个孩子。

墨北修又一次沉默了。

原本按照他的计划,就是扳倒顾家,把顾若澜送进监狱,然后坐稳墨家的主位,娶这个从小陪着他的段衣衣。

可是,他不得不承认,这一刻,他居然迟疑了。

他没料到,原来顾若澜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利用她!

更没料到,顾若澜为选择用死拆穿他的谎言!

墨北修捏紧拳的双手下意识的颤抖,代表此刻他的心烦意乱。

良久后,他才站起身,将单薄瘦小的女人抱进怀里,柔声安慰道:“衣衣,对不起。”

“这两天发生的事让我措手不及,是我疏忽了你的感受。”

“你放心,等我处理好这些事,一定给你一个名分。”

段衣衣闭上了带泪的眼睛,靠在男人的胸膛,可心里并没有安稳下来。

她只是在给自己和孩子最后一个机会。

墨北修将哭成泪人的段衣衣送回了客房,等她睡着后,才出来。

只是他不知道,在他关上门后,床上的段衣衣就睁开了眼,眼角滑下了泪。

墨北修来到和顾若澜的婚房,看着里面还放着顾若澜使用过得东西,一点都没有变。

恍惚中,他好像又看到那个女人坐在镜子前打扮。

“北修,你说我今日的衣服配哪个颜色的口红好看?”

见男人不回答,顾若澜就自己做了决定,选了一支口红涂上嘴巴。

墨北修站在原地,看得晃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