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带初恋出席家宴,我当众要回彩礼,岳母一家当场气疯了(完)
发布时间:2025-07-19 04:02 浏览量:1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1
金灯高挂的家宴厅里,我正端着酒杯向长辈敬酒,妻子却牵着她的初恋缓缓走进来,打破了原本温馨的氛围。
她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仿佛今天的主角不是我,而是她身旁的男人。她将那人安排在主桌正对喜帐的位置,那可是婚礼上最尊贵的位置。
我举着酒杯的手僵在半空,宾客的目光像针一般刺在我身上。
我缓缓放下酒杯,拿起桌上的麦克风,声音平稳而清晰:“各位亲朋好友,请大家见证,这场婚礼,不必继续了。请岳母现在当场退还彩礼。”
岳母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猛地站起身来,拍着桌子怒斥:“你是不是疯了!”
我将手机上的转账记录展示出来:“新娘旧情未了,这段婚姻自然无效,钱必须退还。”
宾客席顿时哗然一片,岳父手一抖,杯中的酒洒了一地。妻子眼眶泛红,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而她的初恋则下意识地拉住她的手,往后退了几步。
我没有再看他们一眼,转身离开宴席。西装口袋里,早已签好的离婚协议书静静地躺着。
“爸妈,我希望你们能同意,两家解除婚约。”
婚礼举办前的第十五天,我终于下定决心,结束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
既然顾令仪始终无法放下她的初恋,甚至在拍摄婚纱照当天选择失约,只为与旧爱重回校园重温旧梦。
那我也不再执着,放手成全他们的感情。
望着我坚定的眼神,顾父轻叹一声:“也好,只要令仪也愿意离婚,我们没有异议。”
“那就这么定了。”
话音刚落,我便起身离开了顾家。
刚走到院子门口,正好看见顾令仪与她的初恋韩商言从车上走下,她脸上洋溢着的笑容,是我多年未曾见过的灿烂。
她主动牵起韩商言的手,任由他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
那一刻,我心中五味杂陈。她哪里还有一丝为人妻的模样?
与此同时,顾令仪也注意到了我。
她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带着几分紧张地质问:“秦川?你怎么会在我家?”
我明白,她是担心我会当众揭穿我们早已领证的事实,让她好不容易找回的初恋再次离去!
但我已经决定放手,自然不会再做这些事。
“没什么,只是来看看伯父伯母,我先走了。”
我语气平静,随即大步从两人身边走过,上了自己的车。
我努力让自己表现得毫不在意,可不自觉收紧的手指,却暴露了内心的波澜。
“令仪,他是谁啊?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韩商言温柔地问道。
“哦,没什么,就是一个朋友。”
顾令仪柔声回应,语气中带着撒娇的意味。
“你现在安全到家了,这次你可以放心离开了吧?”
听着她甜腻的话语,我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还记得大学初见时,我为她一见倾心。
那时的顾令仪是全校男生心中的女神,但她太耀眼了,让许多男生望而却步。
我不信这个邪,追了她整整四年,却始终没能打动她的心。
我曾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直到三个月前,她的一条信息让我仿佛置身云端。
“秦川,我们结婚吧。”
那时的我正为工作焦头烂额,人生陷入迷茫。
而她的出现,如同一束光,重新点燃了我对生活的热情,也让我重新找到了努力的方向。
我甚至没有犹豫,第二天就和她去领了结婚证。
然而,红本拿到手后,我才明白现实并不如我幻想中那般美好。
顾令仪并不爱我,她真正爱的是初恋韩商言。
韩商言是顾令仪的青梅竹马。
两家本是世交,却因某些旧事反目,不再来往。
韩商言高中毕业后便前往海外深造,一个月前回到海城,是为了治疗一种罕见的遗传病。
我也是在这时才得知,就在三个月前,韩商言已经与女友订婚。
顾令仪之所以在家人催促下仓促决定与我领证,是因为她知道再也等不到韩商言了。
而我,就是那个“幸运”的人选。
对我而言,这个真相无疑是沉重的打击。
我曾在失落中沉沦许久,但最终还是振作起来。
我一直相信,只要我足够真诚,付出真心,总有一天能打动她。
现实却狠狠地给了我一记耳光。
顾令仪床头柜里藏着一份关于韩商言的病历,那种罕见的遗传病,正是她研究了十多年的课题。
顾令仪选择学医,初衷就是为了治愈他。
一个月前的某个雨夜,因韩商言回国,顾令仪彻夜未归。
从那以后,她频频找借口推脱婚礼筹备。
如果不是我们已经领了证,婚期也早已定下,恐怕她早就反悔了。
我在这一段感情中,不过是个卑微的舔狗。
可强求来的感情终究不会幸福。
我不想再做那个卑微的人了。
我环顾四周。
这个由顾令仪亲手布置的小屋,曾充满温馨与爱意,如今却因她多日未归而显得冷清无比。
墙上的结婚照相框空空如也,只因我们一次次预约了顶级婚纱摄影师,却总被她爽约。
第七次被摄影师拉黑后,我们再也没能约上。
距离婚礼只剩一个月,我们甚至连婚纱照都未曾拍成。
我叹了口气,摘下墙上的相框,开始收拾行李。
直到凌晨,顾令仪才回到家。
看到卧室亮着灯,我正蹲在地上整理行李箱。
她皱着眉,语气中带着不耐:“你大半夜不睡觉在折腾什么?”
“睡不着,找点事做。”我没有抬头。
顾令仪没有多问,转身走进了洗手间。
她经过我身边时,一缕淡淡的花香飘入鼻腔。
我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
我对花粉严重过敏,一向对鲜花敬而远之。
之前她身上常有花香,我都默默忍受着。
哪怕再难受,也会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其实我也曾表达过对花粉过敏的困扰,但她却觉得我一个大男人太娇气。
罢了,反正这段关系也快结束了。
只要拿到离婚证,我这些年来的委屈与不甘,都将画上句号。
2
如果早些时候就知道顾令仪仍旧深爱着韩商言,秦川绝不会在婚礼正式举行前就与她登记结婚。
事到如今,虽已无法回头,却也并非无解。
甚至,顾令仪或许比他更希望这段婚姻尽快结束。
秦川将行李收拾妥当,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久久无法入眠。
浴室的水声刚刚停下,顾令仪从卫生间走出,掀开被子钻进床铺,难得主动往他身边靠了靠,轻声问道:“在等我?”
若是以往,秦川早就激动得难以自持,哪怕只是靠近她,闻一闻她身上的气息,都会让他心满意足。
但这一次,他没有回应她的靠近,只是默默转过身,背对着她。
顾令仪察觉到他的冷淡,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与不悦。
她微微皱眉,收回手臂,脑海中却浮现出今天在顾家见到的那一幕。
她侧过头,低声问道:“你今天怎么突然去我家了?你以前从不会主动过去的。”
随即又略带抱怨地说:“我爸妈也真是奇怪,还让我别多想,说什么婚姻最重要的是彼此信任。”
听到这句话,秦川的心微微一紧。
他原本担心顾父顾母会提起他提出离婚的事,幸好他们并未多说。
“嗯。”他语气平静,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可顾令仪向来是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
“你是不是跟我爸妈说了什么?我们马上就要举行婚礼了,如果连这点小事都要隐瞒,那我们之间还有信任可言吗?”
短暂的沉默后,秦川内心挣扎了一番。
现在提离婚似乎还欠点火候,他不想这么快摊牌。
但转念一想,迟早都得面对。
他坐直身子,目光平静地看着她:“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
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话语。
顾令仪接起电话,顺势起身走出房间。
秦川不经意间瞥见来电备注,是“韩商言”。
“令仪,我还是感觉不太舒服,胸口很闷,有点喘不上气。”
一听这话,顾令仪的脸色立刻紧张起来。
她研究这种病已经很久了,深知这种症状的严重性。
来不及多想,她迅速换下睡衣,匆忙出门。
秦川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故作平静地问了一句:“又是那个刚好符合你研究的罕见遗传病症状的难缠病人?”
顾令仪点点头,随口敷衍道:“对,他现在病情很严重,我必须过去一趟。”
这一个月来,她深夜外出早已不止一次。
总是说有位特别棘手的病人需要她亲自处理。
以前他不知道韩商言的存在,所以只是心疼她的辛苦;如今韩商言归来,他才明白一切的缘由。
难怪顾令仪放弃家里安排好的道路,执意选择学医。
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她的初恋。
韩商言,是那个让她愿意改变人生方向也要拯救的男人。
等病治好了,他们是不是就可以重新开始?
到时候,第一个被抛弃的,就是他秦川吧。
算了,这场婚姻本就是个错误。
可是一想到自己倾心追逐了四年的女人终将离他而去,秦川的心就像被刀狠狠剜了一下。
他露出一抹苦笑,痛苦的情绪在脑海里蔓延开来。
第二天中午,顾令仪才回到家。
此时,秦川正坐在电脑前修改那份离婚协议。
他决定净身出户,只求尽快结束这段关系。
顾令仪端着一盒寿司走进来,“还没吃饭吧?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
察觉到她靠近,秦川下意识合上了笔记本。
他心里其实隐隐期待,希望她能发现自己的异常,哪怕她稍微怀疑一下,他也很难再隐藏下去。
只要现在暴露离婚的想法,只要她肯挽留,也许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可惜,顾令仪并没有这么做。
她只是叮嘱了一句记得吃寿司,便转身进了房间。
秦川自嘲一笑,自己到底还在期待什么呢?
3
窗外的梧桐树在微风中轻轻晃动,斑驳的树影透过玻璃洒落在电脑屏幕上。秦川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眉头微微皱起,神情专注中透着一丝凝重。
忽然,身后传来顾令仪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把电脑借我一下,医院那边要开远程会议。”
秦川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将所有页面快速关闭,合上电脑递给她:“你的不是还没充满电吗?”
“嗯,充了但还没满,你放心,我用一会儿就还你。”顾令仪催促着说。
秦川正好也感到有些疲惫,便没有多想,顺势靠在沙发上闭目休息。
他竟不知不觉地沉沉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睁开眼时,已是日头西斜,客厅里空无一人,电脑静静地放在茶几上。
他随手拿起电脑,刚一开机,一条朋友圈动态突然弹了出来。
点开一看,是韩商言发布的:“好像握住了希望的曙光。”
配图是一张他在病床上自拍的照片,背景里还有一个模糊的身影,秦川一眼就认出那是顾令仪。
发布时间是在昨晚深夜。
果然,时间完全吻合。
明明早上就已经知道结果,可当真正看到这条动态时,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起一阵酸涩与不适。
这时,电脑上尚未退出登录的消息软件突然跳出一条新通知,打断了他的思绪。
“令仪,这次家宴要不要带男朋友一起啊?”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顾令仪已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语气略显急促:“你看我消息干嘛?忘记登出了,帮我退一下。”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想要合上屏幕。
她的语气让秦川微微一怔,迟疑片刻后开口问道:“我要不要一起去?”
这是他们领证以来,他第一次主动提出参加这样的场合。
尽管婚礼只剩下半个月就要举行,但除了顾令仪的父母外,顾家其他亲戚朋友从未见过他。
闪婚加上先婚后爱,在传统家庭观念中本就不被接受,顾令仪每次都以此为由劝他不要介意。
秦川并不傻,尤其现在看到韩商言这样一个外人都能出席顾家的家宴,而自己却被排除在外。
他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从未真正走进过顾令仪的家庭。
“你……”顾令仪听到他的问话,一时语塞。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好在秦川很快替她解了围。
“问问而已,我今天还有别的安排,如果你不特别邀请,我就不出席了。”
她松了一口气:“那你先忙吧,只是家常便饭,不太重要。”
只是家常便饭吗?
在顾家别墅内,顾令仪和韩商言一同踏入大厅。
刚进门,几位长辈便笑呵呵地打趣道:“你们两个年纪差不多,有没有考虑过彼此?”
“也都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了,国外那位女友终究太遥远,也不了解。”
“对啊,顾韩两家知根知底,多合适!”
顾父终于看不过去,摆手制止道:“好了好了,令仪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清楚再说吧。”
顾令仪闻言一怔:“爸,我有什么事?”
“你说呢?你和秦川都领证了,婚礼也定下来了,怎么又和韩商言走这么近?”
为了照顾女儿的面子,顾父压低声音,只让她听见。
看着顾令仪脸上复杂的神情,他无奈地问道:“你到底怎么打算的?”
顾令仪抿了抿唇,原本是想借这次家宴,向众人宣布即将与秦川举办婚礼的事。
但韩商言说想见一见小时候对自己颇为关照的长辈们,她便没有带秦川回来。
不过——
秦川上次来,居然跑去跟她爸妈告状了吗?
一个大男人,至于这么斤斤计较吗!
想到这里,她转身走到阳台,拨通了秦川的电话,语气中带着质问:“你上次来顾家,到底跟我爸妈说了些什么?”
4
秦川没想到顾令仪会再次提起那晚的家宴,语气中带着一丝错愕。
他竭力压抑内心的波澜,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应:“只是去探望一下长辈,聊了些家常话。”
然而顾令仪的眼神中却透出几分怀疑,她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父亲在那次家宴上主动提及秦川,这本是她再三叮嘱、绝对不该发生的事。
“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要瞒我吗,秦川?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继续彼此隐瞒又有什么意义?”
“确实没什么意义。”
秦川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节泛白。相处多年,他太清楚顾令仪的性格,她向来喜欢追根究底,不问出个所以然来绝不会善罢甘休。
虽然心里仍有不舍,但一想到那天晚上,自己被冷落在一旁,而顾令仪却与她的初恋韩商言在饭桌上谈笑风生,仿佛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局外人,秦川的心就像被刀割一般生疼。
终于,他下定决心。
“顾令仪,我们离婚吧。”
话一出口,仿佛压在胸口多年的巨石终于被搬开,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然而对面的顾令仪却像是完全没有听见这句话。
韩商言的声音恰到好处地从一旁传来,打断了通话。
“令仪,叔叔说咱们该去拍全家福了。”
“好呀,商言。”
顾令仪语气温柔,脸上浮现出一抹甜美的笑意,接着才重新拿起电话问道:“秦川,你刚才说什么?”
还没等秦川开口,她便失去了耐心:“行了,我现在有点忙,先挂了。”
电话挂断的一瞬间,秦川只觉得胸口像被人狠狠踹了一脚,沉重得喘不过气来。
为了驱散心中的郁结,他决定出门找朋友喝点酒,让自己暂时忘记这一切。
可刚走出门没几步,眼前一阵晕眩,整个人猛地向前扑倒,重重摔在地上。
再次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是刺眼的白色天花板,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消毒水味道。
他在这座城市为数不多的朋友吴壮正坐在床边守着他。
“你总算醒了,老秦。我一直试着联系嫂子,但她的电话一直占线。”
秦川愣了一下,随即苦笑摇头。
此刻的顾令仪应该正陪着韩商言和一群长辈,在家宴上谈笑风生。
她自然没空搭理他,而他也不打算让她知道自己的状况。
“没事,不用叫她来。”
吴壮替好友打抱不平:“老秦,你说这事闹的,你都晕倒住院了,她连个影子都不见。”
秦川轻轻摇头,听“嫂子”这个词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格外刺耳:“快离婚了,别再这么称呼她了。”
这段感情早已只剩他一人苦苦支撑。
面对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他真的累了。
那些日复一日的自我感动,不过是他在自欺欺人罢了。
也许从一开始,感动的就只有他自己。
他爱顾令仪深入骨髓,哪怕她眼里从未真正看过他,他也始终相信只要坚持下去,总有一天能等到她的回心转意。
可如今,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骗自己了。
第二天,还是吴壮亲自去了顾令仪工作的医院,才把她请了过来。
一见面,她便责备地质问:“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秦川本想解释几句,却被她脸上的冷漠表情堵住了嘴。
“小病而已,不想麻烦你。”
作为三甲医院的顶尖医生,她一眼就能看出他的病情远比他说的严重得多。
但她并没有多问,而是迅速转移了话题:“对了,你上次去顾家到底说了什么?为什么你一直不肯告诉我?”
秦川只觉得心里一阵疲惫。
他躺在病床上几天,连站都站不起来。
顾令仪见面关心的不是他的身体状况,而是怕他对父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顾令仪,你觉得我能说什么?”
秦川原本还想和她好好谈谈,可这时她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她犹豫片刻,还是起身走向门口,语气温柔得不像话:“你放心,按时吃药,其实这个遗传病并不可怕,你要相信我。”
那种轻声细语的安抚,是他从未在她口中听过的声音。
“老秦,她这就走了?哪有妻子是这样的?”
5
吴壮正为自家好兄弟愤愤不平,未曾想顾令仪竟又折返病房。
她站在门口,目光冷冽地盯着两人,语气带着一丝讥诮:“刚才不是你自己说只是小毛病吗?就算我真的走了又能怎样?两个大男人这样叽叽喳喳的。”
秦川低垂眼帘,声音平静:“我兄弟只是替我不平而已。”
顾令仪与吴壮不过见过寥寥几次,谈不上熟悉,更谈不上亲近。
她刚挂断一通电话回来,原本只是想再叮嘱秦川几句注意事项,没想到一推门就听见一个陌生男人在背后议论自己。
顾令仪本欲发作,眉头一皱,正要开口,却忽然想到什么,硬生生将心头的怒火压了下去。
她重新扬起嘴角,语气轻描淡写:“没关系,我不计较。如果你有需要,可以转来我们医院,我会安排最好的医生。”
秦川没料到她会主动提出帮忙,有些意外。
“麻烦你了。”他不愿欠人情,语气格外客气。
见秦川如此疏离,顾令仪微微蹙眉:“说什么客气话?”
“你那么忙,光是那个难缠的病人就够你应付的了,我哪敢打扰。”
提到韩商言,顾令仪神色略显异样,似乎有些心绪翻涌,“其实也没那么忙。”
病房里再次陷入沉默,空气仿佛凝滞。她坐立不安,目光不断在病房四壁与秦川之间游移。
秦川苦笑摇头:“我这边已经没事了,你去忙工作吧。”
临近夜晚,医院还能有什么紧急事务。
他体贴地为顾令仪找了个台阶,后者顺势下了坡。
“你不说我都忘了,今天那位难缠的病人还要换药,我先过去了。”
说完,顾令仪便转身离开了病房。
“老秦,你怎么不跟她好好聊聊?你的病情不轻,联系转院、预约专家也是必要的。”吴壮不解地问道。
秦川摇摇头,他觉得完全没有必要。
傻子都能看出,顾令仪根本不在乎他的生死,他又何必自讨没趣?
一周过去,顾令仪自那天之后再未露面。
秦川苦笑着,果然,当初顾令仪说要管他,不过是句场面话罢了。
可他的并发症愈发严重,额头冷汗直冒。
明知顾令仪是在敷衍自己,他还是想去确认一件事。
趁她不注意,秦川悄悄打开了电脑。
账号信息还在,他轻松登录了顾令仪的账号。
那条关于韩商言的朋友圈格外刺眼,照片中他躺在病床上,身边围着一群医生,还竖起了大拇指。
“拥有底气的感觉真棒,每天都有顶尖医生查房关心。”
在秦川和韩商言之间,顾令仪始终选择了后者。
对他的承诺轻易被忽略。
而对韩商言,哪怕是要摘星星,她也会全力以赴。
难以预约的并非专家,而是那份属于他的关心。
秦川退出账号,给顾令仪发了条消息:“转院和预约专家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我也准备出院了。”
几个小时后,顾令仪才回复,冷漠地回了一句:“好,有需要你再跟我说。”
这也让秦川更加坚定离开的决心。
三天后的婚礼,也没有继续举行的必要了。
还有三天,他就能彻底解脱。
秦川不顾医生与护士的劝阻,执意办理了出院手续。
他回到家,将大大小小的行李收拾妥当,刚搬到门外,就遇见了顾令仪。
6
“你这是在做什么?”
秦川早已准备好了说辞:“婚礼快到了,婚房当然要收拾干净。”
“是吗?还有几天?”顾令仪语气一如既往地冷淡,这让秦川心头泛起一丝凉意。
她竟然连婚礼的日子都记不清了,看来她的心早已不在自己身上。
顾令仪低头看了眼手机,这才惊觉婚礼只剩下三天。
她难得露出一丝歉意:“抱歉,最近工作太忙了,连续做了好几台手术,一忙起来就忘了。”
如果换作以前,秦川一定会温柔地安慰她,还会顺带问一句她打算请医院的哪些同事来参加婚礼。
但现在,连请柬都还没发出去。
他只是淡淡地回应:“我能理解。”
顾令仪心里有些愧疚,目光落在最上面那叠照片上,惊讶地问:“这些都要扔掉吗?连我们的合照也要丢?这是我们共同的回忆啊。”
秦川愣了一下,随即撒了个谎:“没关系,以后可以再拍,机会多的是。”
这个理由显然无法说服她。
“别扔了吧,反正我们也没拍婚纱照,挂这些照片也挺好的。”
其实秦川并不在意这些照片是否保留,因为他根本没打算继续住在这套房子里。
看着地上摆着的几个空相框,顾令仪疑惑地开口:“怎么还有没放照片的空相框?婚礼那天挂出来多难看,我找几张照片补上去吧。”
秦川提醒道:“那是为婚纱照准备的,我们没去拍,空着也没什么。”
终于,顾令仪察觉出一丝异样。
“天啊,我都给忙忘了!你为什么不早点提醒我?马上就要结婚了,没有婚纱照怎么行?亲戚朋友看见了会笑话的,我们什么时候去拍?”
秦川眉头紧皱。
那些相框为什么是空的,不就是因为她七次爽约,导致摄影师彻底放弃了吗?
现在反倒怪他没有提醒?
他感到一阵疲惫,拎起行李,转身离开了房间。
顾令仪难得追了出去,想问个明白。
可刚走到门口,却撞见一脸困惑的韩商言站在那里。
“你……你怎么来了?”顾令仪脸颊微红。
“令仪,这些天你对我照顾有加,我想当面谢谢你,还特意给你带了礼物。”
说着,他走上前,将手中的礼盒递给了她。
秦川对眼前这一幕视若无睹。
她不敢直视秦川的眼睛,生怕从他的眼神中看出她的慌乱。
韩商言并不认识秦川,便主动朝他伸出手:“你好,我是令仪的朋友。”
情敌相见本该剑拔弩张,但秦川并没有如预想中那样激动。
反而神色平静地与韩商言对视:“你好,我也是顾令仪的朋友,她最近一直在处理一个棘手的病人,所以我来帮她整理一下房子。”
顾令仪紧张得心跳加速,听到秦川的话后才稍稍放松了些。
尽管心中愧疚,但她实在不愿让初恋知道自己即将结婚的消息。
两人心照不宣,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谁也没有戳破彼此的身份。
韩商言倒是一点都不拘谨,竟开始帮忙收拾起来。
“不用麻烦你了,万一你也像顾令仪那个棘手的病人一样,累坏了身体,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秦川意味深长地说。
韩商言好奇地问道:“秦川,你刚才说的那个棘手的病人是谁?我怎么从来没听令仪提起过?”
秦川假装思索了一会儿。
“我也不是很清楚,听说是一种罕见的遗传病。”
7
顾令仪倾尽一生,只为攻克韩商言所患的那种罕见遗传病。
秦川话说到这个份上,韩商言却仍未将眼前这位病情棘手的病人与自己联系起来。
“唉,其实我自己也有一种遗传病,而且是极难根治的那种。”韩商言缓缓开口。
秦川听得一头雾水,心想:你有病跟我说干什么?又不是我得病。
“哦,希望你能早日康复。”
说完,他便移步转身,刻意避开视线。
在整理物品的过程中,两人难免有身体交错而过的时候。
韩商言天生好奇心强,性格也偏外向,是个自来熟。
“秦哥,你和令仪认识多久了?感觉你们之间挺熟的。”
“秦哥,你经常来这儿吗?看你对这里环境挺熟悉的。”
“秦哥……”
秦川被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有些烦躁。他本就没有耐心去应对这个可能影响他婚姻的男人。
但对方不断追问,他也只能勉强应答:
“听说你的病情也是令仪负责治疗的?恢复得怎么样?”
提到顾令仪,韩商言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光芒。
“我恢复得非常好。其实在回国之前,我一直觉得自己已经无药可救了,因为这种遗传病极其罕见,国外根本没人专门研究它。”
“没想到回来后,令仪竟然就是这方面的专家,不仅是华夏,甚至在海外,也只有她一个医生有能力治疗我的病。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这一切让我不得不感叹命运的安排太过奇妙。”
命运?她的初恋还真是单纯得可以。
世界上那么多罕见病,她偏偏就选择了研究这一种。
不知道顾令仪是怎么安抚他的,才让他由衷相信这只是一场巧合。
“令仪对我非常细心,几乎可以说是随叫随到。我只要身体稍有不适,第一时间告诉她,她总会立刻赶来为我处理。哪怕是倒水这样的小事,无论重复多少次,她都不会表现出丝毫厌烦。”
“这给了我继续活下去的动力,也让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心。我对她充满感激,这份恩情,我这辈子都难以偿还。”
韩商言后面的话,秦川已经听不进去了。
因为在那个男人口中,他听到的是一个与他所知完全不同的顾令仪。
在秦川面前,她总是冷漠、不耐烦;
可在初恋面前,她却是那样热情、细致,拥有极大的耐心。
这种巨大的反差,让秦川内心的情绪逐渐翻涌。
他强压住心中的不甘,冷声问道:“既然你说这辈子都欠她,有没有考虑过娶她?”
韩商言愣了一下,目光深远地望向窗外。
“想过,但我其实在国外还有未婚妻,加上我和令仪的家庭背景比较复杂,所以我一直把她当作亲妹妹看待。”
朝三暮四的男人,秦川心中冷笑。
果然是同路人,两个都是贪心不足的人。
他一直认为,真诚才是感情中最重要的一环。
“秦哥,你觉得令仪这个人怎么样?”韩商言忽然转头反问。
秦川没有回答,沉默本身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夜色渐浓,房间里原本堆满的东西已经被搬走了一半。
如果顾令仪此刻能静下心来仔细看看,就会发现被搬走的大都是秦川的物品,而她自己的东西却被完好无损地保留了下来。
但她现在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送走韩商言后,她按捺不住地质问:“秦川,你为什么要在他的面前提起那些事?”
看到她紧张的样子,秦川心里竟有一丝释然。
“放心吧,我知道他的病情不能受到刺激,所以我什么都没说,你还这么紧张做什么?”
听他这么说,顾令仪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出于内疚,她难得语气柔和地安慰道:
“谢谢你愿意这样想,我们后天去拍婚纱照吧?虽然时间有点紧,但应该来得及。”
8
秦川曾专门向婚纱摄影工作室咨询过拍摄流程,得知完整的拍摄至少需要三天时间才能完成。
后天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不过没关系,反正也用不上了。
“好啊,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不许再找理由反悔。”
秦川语气平淡,仿佛无论顾令仪做出怎样任性的决定,在他这里都能被轻易包容。
顾令仪没有起疑,反而主动扑进他怀里:“当然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秦川眼神微冷。
她真的从未失信过吗?
顾令仪失信的次数实在太多,多到他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包括这一次,秦川也没抱太大希望。
他只是不想节外生枝,安稳度过这几天。等临近婚礼时,他会在众人面前公开宣布——他不想结婚了。
一向骄傲的顾令仪,又怎能忍受这样的羞辱?她一定会答应离婚。
两天后,是他们约定拍婚纱照的日子。
秦川的身体仍未完全恢复,旧伤的后遗症加上顾令仪的冷漠,让他身心俱疲。
他像往常一样无所事事地待着,没想到顾令仪今天竟提前回了家,还提着两个大购物袋。
“秦川,你怎么还躺着?今天不是要拍婚纱照吗?”
袋子里装的是她精心挑选的婚纱和西装。
秦川有些惊讶,原以为她早已忘了这件事。
稍作迟疑后,为了不引起怀疑,他还是起身开车带她前往摄影棚。
在摄影棚里,秦川努力扯出一抹笑意。
站在他身边的女子笑得明媚动人,谁能看出她的心早已飞向别处。
“哎?新郎的笑容再自然一点好吗?这笑容太生硬了。”
摄影师尝试了多个角度,始终拍不出理想的效果。
他有些不耐烦,催促着秦川调整表情。
顾令仪翻看刚拍的样片,果然发现秦川的笑容十分僵硬。
“秦川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动作怎么这么别扭。”
面对她难得的关心,秦川打起精神:“没事,继续拍吧。”
一天的时间,根本不足以完成婚纱照的拍摄。
他来只是为了走个形式罢了。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他强撑着配合拍摄,可照片时间太赶,摄影师耐心有限,成片效果并不理想。
顾令仪无法接受这样的照片出现在婚礼现场。
她愤怒地与摄影师争执起来,各执一词,谁也不肯让步。
秦川始终沉默不语。他当初预约的可是业内知名的摄影师,是顾令仪一次次的爽约激怒了对方。
如今临时换人,自然比不上之前的水准。
但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像他这样一味纵容顾令仪。
不久,一阵铃声打破了现场的嘈杂。
“令仪,我给你准备了个惊喜,你现在方便吗?”
顾令仪看了眼正在闭目休息的秦川:“婚纱照的事你和摄影师沟通一下,医院那边有点急事,我得先走。”
秦川不是聋子,这么近的距离足以听清电话内容。
他知道是谁打来的。
而今天他们只是拍一套毫无意义的婚纱照而已。
她大可以像以往那样,为了初恋抛下一切,甚至包括他们的婚礼。
“去吧,医院的事更重要。”
顾令仪低垂眼帘,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老公,我一定会尽快赶回来的。”
直到深夜,他的妻子始终没有出现。
这是她第一次称呼他为“老公”,也将是最后一次。
秦川心想,如果顾令仪知道,她今天的不辞而别将为这段感情画上句点,她会不会后悔,选择留下来?
大概不会后悔吧。
因为在她心里,没有什么比韩商言更重要。
顾令仪离开后,秦川只觉得索然无味。
“照片我不要了,钱照付。”
看着日历上仅剩一天的倒计时,他从未像此刻这般轻松。
明天的婚礼现场,便是他们彻底分道扬镳的地方。
9
晨曦的第一缕光线轻柔地洒落在窗台上,映出一片温暖的金色光晕。
秦川倚在窗边,一夜未眠,目光始终停留在门外的方向,然而顾令仪的身影迟迟未曾出现。
屋内静得仿佛能听见心跳的声音,唯有那件洁白的婚纱和笔挺的礼服静静躺在床榻之上,像是一个尚未实现的梦。
今天本是他们婚礼的日子,可顾令仪却整夜未归,据说是因为陪在了另一个男人身边。
直到上午十点多,顾令仪才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推门而入。
她一进门便随意地倒在沙发上,低头摆弄起手机,语气漫不经心地问道:“我们是在哪家酒店办婚礼?”
秦川早已换上那套礼服,神情平静地望着沙发上的她,缓缓开口:“你连婚礼的地点都不知道?”
“我每天工作这么忙,哪有空去操心这些琐事?倒是你,也不知道你整天都在做什么。”
顾令仪开始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一遍又一遍地质问秦川对这场婚礼的冷淡态度。
秦川没有否认她的指责,毕竟这场婚姻从头到尾都是顾家一手操办的。
起初他确实关心过每一步进展,但在决定离婚之后,他便不再过问。
甚至连自己的父母,他都没来得及通知一声。
一开始是顾令仪要求保密,后来是他自己懒得再说。
只是顾家自始至终都没有透露任何关于他的消息,那份冷漠的态度早已不言而喻。
作为新郎的他,只觉得这一切充满讽刺意味。
顾令仪慵懒地盘着腿坐在沙发上,毫无换装的打算。
看着这样的她,秦川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意识到,自己的爱,终究错付了人。
只是在这最后关头,他已不想再与她争执,因为那毫无意义。
尽管过程有些曲折,最终顾令仪还是化了淡妆,出席了这场婚礼。
在顾父的带领下,她身披婚纱缓步走上舞台。
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仿佛这一刻本就属于她的初恋。
台下人群低声议论,不断呼喊着韩商言的名字。
“原来家宴时不说,是要给我们一个惊喜啊。”
“顾家与韩家素来交好,这桩联姻自然会带来更大的利益,早该想到他们会走到一起。”
“谁说不是呢?有情人终成眷属,让我们共同祝福这对新人。”
所有人,甚至包括顾令仪,似乎都有些恍惚。
今天的主角,原本应该是她的初恋才对吧?
而此刻,秦川站在殿堂之外,身边空无一人。
雷鸣般的掌声传入耳中,他的心跳也随之加快。
脑海中反复浮现着他早已设想好的场景——
倒计时五分钟,他将步入礼堂。
倒计时三分钟,他会当众说出“离婚”二字。
倒计时一分钟,顾令仪情绪崩溃,会在众人面前对他破口大骂。
秦川可以预见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他冷静地将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轻轻放在殿堂门口的石阶上。
整理好情绪后,他深吸一口气,迈步向前,缓缓推开了那扇沉重的大门。
刺目的白色光束从穹顶洒落,白鸽从他身后飞入大厅,引起一阵惊呼。
这张陌生面孔的突然出现,让原本热闹非凡的大厅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领证已有半年,但秦川这个名字从未在顾家被正式提及。
顾令仪眨了眨眼,眼中带着笑意,目光期待地投向他。
秦川神色淡然地看着台上光芒四射的顾令仪。
她确实很美,这个画面他曾无数次在梦中幻想过。
他曾许诺要为她策划一场最浪漫、最极致的婚礼。
此时,大屏幕开始播放一段影像。
荧幕上浮现出年轻的秦川,他一手举着摄像机,小跑几步,轻拍前方女生的肩膀。
那时的顾令仪还穿着校服,青春洋溢,脸上写满了青涩与倔强。
“顾大小姐,我都追了整整四年了,毕业前你就答应我吧!”
“你做梦!你追我是你的自由,但我答不答应是我的选择!”
“你就答应我吧,等咱们结婚那天,我就把这段影像放给大家看,让他们见证我们的爱情。”
“不可能,秦川,我绝不会嫁给你!”
一幕幕回忆交织浮现,哪怕是最冷漠的眼神,在如今看来也显得格外动人。
顾令仪泪光闪烁,抬头望着屏幕,仿佛真的被感动了。
而秦川的心中却是一片冰冷。
她刚刚还责备他对婚礼毫不在意,可他怎么会不在乎?他已经悄悄排练过无数次。
这份他坚持了五年的单恋,终于到了结束的时候。
“顾令仪,曾经的我真的很想和你共度一生,但现在,我们离婚吧。”
秦川语气冷得令人胆寒,全场顿时一片哗然。
台上的顾令仪笑容瞬间凝固,歇斯底里地冲向他,质问着:“秦川,你到底什么意思!”
她哭泣着扑向他,却被他轻轻一闪躲开。
就在顾父顾母面前,在她初恋面前,在顾家长辈面前,
秦川终于说出了压抑已久的决断。
他前所未有地轻松,转身离开,留下众人呆立原地。
10
顾令仪无力地瘫坐在铺着厚重红毯的地板上,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气。她的目光空洞,盯着秦川离去的方向,那道背影冷漠而决绝,仿佛从未属于过她。
她伸出手,想要挽留,却只能触碰到空气中残留的冷意。心,早已随着他的离开飘远,而她却连一丝痕迹都无法抓住。
她一遍又一遍地喊着他的名字,声音沙哑而颤抖,满是哀求与不舍。可秦川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仿佛早已下定决心,不再回头。
直到他彻底消失在视线尽头,顾令仪才注意到门口的台阶上静静地躺着一份文件——那是离婚协议。
她颤抖着捡起它,缓缓翻开,映入眼帘的是秦川那熟悉的签名,笔锋凌厉、干脆,像是亲手割断这段婚姻的利刃。每一道笔画都仿佛在撕裂她的心脏,让她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顾父与顾母心疼地看着女儿,快步上前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孩子,放手吧。”他们低声劝慰,语气中满是无奈和怜惜。
过去的种种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顾令仪终于明白了一切。
原来,那些她曾忽视的细节,都是秦川早已决定离开的征兆。那时他紧张地合上电脑,她曾瞥见屏幕上正是这份冰冷的协议。他那时在整理房间,扔掉了一些旧物——那些曾经是他们共同回忆的点滴。他要舍弃的,不只是物品,还有她这个人。
他还主动提出要参加顾家的家宴,其实只是想最后确认她是否还爱着他。
更令她心碎的是,他早在她毫无察觉的时候,就悄然策划好了这一切。
想到这里,她猛地从父母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愤怒与痛苦交织在胸口,仿佛一把钝刀在缓慢地剜着她的心。
她高高举起手中的离婚协议,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与不甘。
“爸妈,一个月前秦川来顾家,到底跟你们说了什么?”
顾父顾母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他们其实早知道秦川的想法,只是见婚礼如期举行,便以为两人已经和解。谁也没想到,他会用这种方式彻底斩断这段感情。
他们又怎会不明白,这一切,都是女儿自己造成的后果。
“为什么?爸妈,这么重要的事,你们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顾令仪的情绪彻底爆发,她不敢相信一向宠爱自己的父母,会在如此关键的事情上选择沉默。
面对她的质问,顾父有口难言。
他不是没有提醒过女儿,要多关注她与秦川之间的感情。但她一心沉浸在那段久远的初恋里,甚至在婚礼前夕的最后一次家宴上,都没有带秦川出席。
“我……女儿,如果你真的不想失去秦川,你早就该告诉我的。”
顾父原以为女儿对那个叫商言的男孩还有感情,所以才没有过多干涉。但从她如今崩溃的表现来看,似乎是他误解了。
女儿到底喜欢谁?
顾母长叹一口气,最终决定不再隐瞒:“那次家宴上,你爸就提醒你要先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关于商言的病情,还有你和秦川的感情问题。”
这句话如一盆冰水,浇灭了顾令仪心中的怒火。
她有什么资格责怪别人?
身边的人早已无数次提醒过她,只是她执迷不悟,从未真正把秦川放在心上。
冷静下来的顾令仪,委屈地拉着父母的手,眼中满是悔意。
“爸妈,我知道错了。秦川在哪?你们带我去找他好不好。”
尽管顾令仪与秦川之间纠葛不断,但顾父顾母一直都很认可这个女婿,对他也一直不错。
顾父语气坚定地说:“孩子,放手吧,秦川他是不会再回来了。而且他在众人面前当众退婚,为了顾家的脸面,也为了你自己的尊严,你不应该再去纠缠。”
“如果你真的觉得还有可能,那就靠你自己去找他吧。我们没有帮他离开你,也没有权利帮你找回他。”
顾家是一个重视传统的大户人家,秦川也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才会料定顾令仪在他公开退婚后会选择签下那份协议。
但他没想到的是,顾令仪竟然情绪激动地将那份协议撕得粉碎。
“什么顾家脸面,什么尊严,我统统不在乎!我只想让秦川回来!”
看着女儿眼中的决心,顾父陷入了沉思。
天下哪有父母不心疼自己孩子的呢?
犹豫良久,他终于答应替女儿发一条信息。
至于内容,由她自己来写。
11
离开海城那天,秦川背着几个大小不一的行李包,独自踏上了归乡的列车。
他出生在西南边陲的一个偏远小县城,靠着日复一日的努力与不屈的意志,考入了全国知名的大学。也正是在那里,他第一次看见了顾令仪,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他知道自己沦陷了。此后五年,他将最宝贵的青春毫无保留地奉献给了这段感情。
上一次回家还是春节前夜,那次他匆匆待了不到五天,就又赶回了海城。
那时的他,以为海城有他心心念念的人,也以为那个人同样牵挂着自己。
可如今想来,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当他拖着疲惫的身躯推开家门时,父亲秦建国和母亲李秀兰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见到儿子归来,他们满脸欣喜,立刻忙碌起来,准备了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
一家人围坐在饭桌前,久违的亲情如春风般拂过心间,原本冰冷的情绪也在这份温馨中慢慢融化,仿佛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少年时光。
就在屋内气氛渐入温暖之际,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来电显示赫然是顾父。
秦川望着屏幕怔了怔,手指在接听键上停顿了几秒,最终还是轻轻按了下去。
“女婿啊,你说那么多办法解决,为什么非要在婚礼上当众退婚呢?这不是让外人看笑话吗?令仪有些话想跟你说,你听听吧。”
话音刚落,手机屏幕便弹出一条新消息提示。秦川盯着那条未读信息,眼神复杂,心中五味杂陈,犹豫许久,才缓缓点开。
他几乎可以预见,那条信息里必定是她愤怒的质问和责备。
毕竟,他在那么多人面前撕破脸面、拒绝婚礼,她怎么可能不恨?
算了,只要能顺利离婚,几句责骂又能如何?
带着这样的情绪,他打开了信息。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顾令仪并没有如他所料那般责骂他,反而语气诚恳,字字真切,希望他能回心转意。
【秦川,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但这绝非我本意。直到你离开后我才意识到,我一直都深爱着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好吗?我们曾拥有那么多美好回忆……】
短信内容冗长,粗略估计足有上万字。
通篇皆是道歉与回忆,试图唤起他对过往感情的留恋。
面对这个让他痴恋了五年的女子,他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放手,怎会因为几句软语就轻易动摇?
与此同时,在海城的顾家大宅里。
顾父的手机收到一条回复信息。
顾令仪激动地一把抢过手机,心跳加速,仿佛看到了希望。
她就知道,那个一直追在她身后的男孩,不会轻易放弃她。
然而,那条简短的信息却让她瞬间僵住:【注意边界感,请勿念,勿扰。】
她不敢相信,就这样失去了那个眼中只有她的男人。
明明他那么爱她,怎么会舍得决绝离去?
她疯狂地敲击着屏幕,想要把所有的委屈、不甘和疑问一股脑发泄出去。
还未等她输入完,顾父便夺过手机。
“令仪,我答应过秦川,你不要再像个怨妇一样纠缠不清。”
顾令仪瘫坐在地上,神情恍惚,就像当初在婚礼现场被抛弃那一刻般无力。
她始终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才会让秦川毅然决然地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里,她浑浑噩噩,如同行尸走肉。
直到一通来自韩商言的电话,才将她从迷雾中拉回现实。
“令仪,你在听吗?我身体不太舒服,你现在方便过来一趟吗?”
“没空,你自己去医院吧。”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干脆地拒绝他。
她挂断电话,情绪激动地冲出门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去找秦川问个清楚。
难道,秦川是因为韩商言的存在才选择离开的吗?
12
顾令仪靠在出租车的后座上,目光穿过车窗,凝视着前方灯火通明的医院。夜色浓重,街道两旁昏黄的路灯洒下柔和的光,映照出她脸上难以掩饰的倦意。
就在车子即将抵达医院的时候,她的思绪却悄然飘远了——秦川第一次踏进顾家,是在一个月前。那天,他坦然地向顾父顾母表达了想要结束这段婚姻的想法。而那时,他与韩商言之间,还从未有过任何交集。
“究竟是因为什么呢?”她低声呢喃,声音轻得仿佛只是呼吸。
她靠在座椅上,轻轻闭了闭眼,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张藏在床头柜抽屉里的泛黄病历。那份她耗费无数心血整理出的罕见遗传病研究资料,竟与韩商言的症状完全一致。
这绝不是巧合,但也不是她刻意为之。
第一次见到韩商言时,她便被他吸引。他的沉稳、睿智,还有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像一块磁铁般将她拉近。起初,那份情感是纯粹的爱慕,但随着时光流转,它慢慢变成了一种类似亲情的依赖。
他们的出身背景,注定了这段感情无法有结果。
顾令仪之所以投入大量精力去研究这种罕见疾病,并不仅仅是为了韩商言。她曾亲眼目睹这种病症带来的痛苦与折磨,那种无助感让她窒息,也促使她走上医学科研的道路。
当然,大学时期的顾令仪光芒万丈,是无数男生心中的女神。她冷艳高傲,对所有追求者都保持着一种疏离的距离,仿佛遥不可及的冰山。
直到秦川出现。
他就像一个永远不认输的小太阳,始终默默守在她身后。无论她情绪如何,他都会用温暖的笑容逗她开心,给予毫无保留的爱,从不要求任何回报。
她一次次拒绝,他却一次次靠近。
他像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用无条件的爱包容她所有的冷漠与倔强。
哪怕她的心坚硬如石,也在他的坚持下慢慢软化。
毕业后不久,她得知秦川陷入严重的抑郁,失去了生活的方向。
那一刻,她的心揪成了一团。
于是,她决定去拯救这个为她付出多年却从未得到回应的男人。
但救赎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不是靠几粒药片或一次谈话就能完成的。
婚后短短几个月,她就被这段关系束缚得喘不过气来。
她擅自决定不对外公布婚姻状况,而秦川也从未出席过顾家的任何一次家庭聚会。
她以为这是最好的安排,可也许……他并不这样想。
对她而言,结婚是一次拯救;而对他来说,却可能是一种更深的囚禁。
而韩商言的回国,让一切变得更加复杂。
不仅因为那段年少时的初恋尚未彻底消散,更因为他的病情正是她研究的领域。自然而然地,她的注意力开始转向韩商言,忽略了身边那个一直深爱着她的人。
她告诉自己,那些深夜陪在他身边的时光,只是出于医生的职业操守。
但在一个真心爱她的人眼中,这样的行为又该如何解读?
她忽视了秦川的挣扎与痛苦,反而去关心另一个男人,这是她最大的失误。
如果她能早一点察觉,或者在他们约定拍摄婚纱照的那天晚些离开,事情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但她没有那样做,既不去解释,也不愿沟通,只是不断地向韩商言靠近。
她总是告诉自己,那些忽略秦川的时刻,是因为她知道他会一直在原地等她。
她总以为,无论自己做出多么任性的决定,都会被原谅。
可她错了。失望积累到一定程度,再炽热的心也会冷却。
虽然他们领证的时间只有短短半年,但彼此陪伴的日子却已超过一千个日夜。
还记得宿舍楼下那个手捧鲜花、笑容灿烂、令全校女生羡慕不已的少年吗?如今早已消失在岁月的尽头。
秦川没有输,他只是失去了一位不爱他的人。
而顾令仪,却失去了那个最爱她的人。
13
几天时间悄无声息地溜走,顾令仪始终联系不上秦川。
她心急如焚,辗转多方打听,终于找到了吴壮。然而,对方并未透露更多信息,只是模棱两可地说秦川去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这番话她听懂了——他回了老家。
相识五年,领证半年,可她竟连秦川的故乡在哪儿都未曾问起。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内心的焦虑与不安与日俱增。
顾家上下不断施压,韩商言也多次主动找她谈话。
她一一拒绝,脑海中却始终被秦川的身影占据。
直到今天,她接到韩商言病危的消息,作为他的主治医生,她不得不立刻赶往医院。
病房内,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洒下斑驳光影,韩商言虚弱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
“你怎么了,令仪?这些天你为什么一直躲着我?”
若不是韩商言提起,她几乎没意识到自己如今已憔悴不堪。
自从秦川离开后,她再未安稳地睡过一觉。
再次面对曾亲密无间的韩商言,她本能地拉开了距离。
“没事,只是最近心情有些沉重,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
她如实回答,心中暗自鼓起勇气,准备向他坦白一切。
正是她态度的模糊不清,才让秦川产生了误会,最终选择离开。
她不想再重蹈覆辙,更不愿因自己的迟疑再次伤害秦川。
“令仪……是因为秦川的事吗?”
那场婚礼上的退婚风波闹得沸沸扬扬,韩商言自然有所耳闻。
他虽未在宾客名单中,却从顾家长辈口中得知了这件事。
在此之前,他在帮忙整理房间时,还曾向秦川坦白自己对顾令仪的情感变化,没想到两人早已走到那一步。
顾令仪轻轻点头,并未隐瞒:“是的,他离开了,我找不到他,也许……他真的不再需要我了。”
话音刚落,她便哽咽起来,眼角不自觉地滑下泪珠。
面对情绪崩溃的顾令仪,韩商言强撑着身体坐起,试图握住她的手给予安慰。
她迅速抽回手,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抗拒。
“别这样,商言,我们只是朋友。现在我是你的主治医师,我不想逾越这条界限。”
“这句话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你应该明白。”
韩商言的手僵在半空,最终缓缓落下。
那天,在顾家别墅门前,他悄悄吻上她脸颊时,她也曾认真地提醒他不要越界。
那时他还以为她是在试探、在欲擒故纵,不想进展太快,再加上他还有一个远在国外的未婚妻。
如今看来,原来她早已心有所属。
“抱歉,我一直不知道你和秦川的关系。如果早知道,我也不会……”
韩商言的话仿佛一根针,刺入顾令仪本就千疮百孔的心。
她的情绪几近崩溃,悲伤如潮水般将她吞没。
“都不重要了,我只想找到秦川,好好对他说一句对不起。”
确认他已经无大碍后,顾令仪起身告辞。
出乎意料的是,韩商言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既然秦川已经走了,令仪,你又何必执着于追他?他不给顾家面子,也不给你留情面。”
“我都已经退婚了,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
顾令仪坚定地甩开他的手,留下一个警告的眼神。
她头也不回地离开病房,任由身后韩商言的呼喊回荡在走廊中。
“你真的爱他吗?如果你真的爱他,怎么会这么久都找不到他?别骗自己了令仪,我们才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我才是最适合你的人。”
“令仪!令仪!”
后面的话语,她已听不清楚。
她心中满是难过与懊悔,却又无能为力。
14
一周的时间无声无息地过去,秦川仿佛从人间蒸发,音讯全无。
顾令仪束手无策,内心无数次在绝望的边缘徘徊,甚至一度萌生彻底放弃这段感情的念头。
然而,就在她几乎要崩溃的时候,她终于冷静下来。她拿着那份被撕碎又被粘合的离婚协议,找到了她最信任的一位律师朋友。
“也就是说,只要我不同意离婚,他就无法单方面结束婚姻,对吗?”她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确定。
律师朋友点了点头,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劝慰:“是的,但从长远来看,一直拖着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毕竟秦川不愿意回来,他完全可以选择在异地提起诉讼,申请离婚。”
诉讼离婚……顾令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与秦川竟然会走到这样一步。
如果她始终不肯放手,他或许真的会选择这种方式离开。
他离开得太决绝,整整七天,连一个字都没有留下。
顾令仪陷入深深的失落中,眼眶泛红,沉默地望着窗外。
律师朋友看着她,心中不忍,思索片刻后提出了一个建议:“其实,如果你真的很想见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仿佛黑暗中突然照进一缕微光,顾令仪猛地抬起头,眼中燃起久违的希望。她激动地站起身,紧紧抓住朋友的肩膀,语气坚定:“什么办法?不管多难,我都愿意试!”
“这个办法就是——同意离婚。你们可以通过协商的方式,就离婚相关事宜进行沟通。”
“同意离婚?不行!我不能跟他分开。”
顾令仪本能地抗拒,直到律师耐心解释后,她才明白其中的含义。
如果两人协议离婚,需双方亲自携带结婚证前往民政局办理手续。相比法院起诉,这种方式更为快捷,只需一个月的冷静期便可领取离婚证。而这段时间,正是她争取挽回关系的最佳时机。
“好,那就按你说的办。请你做我的代理律师,告诉他,我同意离婚。”
说出这句话时,顾令仪如释重负。
她那颗紧绷已久的心终于松动了一些,脑海中浮现出秦川的身影。
与此同时,秦川正躺在家乡一家医院的检查床上,接受着例行体检。
自从上次晕倒之后,他总觉得身体有些异样,但因为顾令仪的事情一直拖到现在,才终于抽出时间来做检查。
检查进行到一半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了电话。电话那头自称是顾令仪委托的离婚代理律师。
“你好,秦先生,顾小姐已经决定接受离婚,请您尽快回到海城,在两天内携带身份证件和结婚证前往民政局完成手续。”
秦川略显惊讶,那个前几天还在苦苦挽留他的顾令仪,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他离开的这些日子,也许她终于和韩商言理清了彼此的关系。
而作为第三者插足的他,也该体面地退出这场情感纠葛了。
起草离婚协议时,他曾特意了解过正常的离婚流程,确实需要双方亲自到场。
原本他是打算通过法院起诉的方式,避免再次相见的尴尬。
但现在既然能简单处理,那就不必再费周折。
“好的,我明天就能赶回海城,希望到时候顾小姐不会反悔。”
电话挂断后,站在一旁的顾令仪长舒一口气。
第二天清晨,秦川便踏上了返回海城的航班。
吴壮负责去机场接他,一见面就给了他一个热情的拥抱。
“你这是干什么?搞得这么煽情。”
吴壮憨笑着挠了挠头:“对不起啊秦川,前两天嫂子……不,是顾令仪来找我问你去哪儿了,我就随口说了你回了一个老地方,还好她没去找你。”
难怪这家伙今天格外热情,原来是做了亏心事。
“没事,反正她也不知道我家的具体地址。”
听到这话,吴壮愣住了:“啊?你们都领证半年多了,顾令仪还不知道你老家在哪?”
他叹了口气,“难怪她会同意离婚。”
秦川对此并没有太多信心,只觉得事情太过反常,背后或许另有隐情。
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拍了拍吴壮的肩。
“别再叫她嫂子了,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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