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法让他爱上自己,可后来她无数次提出离婚,却都他被拒绝了

发布时间:2025-07-20 18:34  浏览量:1

宋言微与顾凛舟的婚姻,磕磕绊绊走到了第三个年头。无论她如何用心,如何付出,始终无法叩开他的心扉,得到半分温情。

后来,她一次又一次提出分开,渴望解脱,却总被他冰冷地驳回。

每一次,顾凛舟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都会沉沉地锁住她,吐出的话语带着刺骨的寒意:“想要自由?痴心妄想。从你们宋家算计着让你爬上我床榻的那一刻起,你这辈子就别指望能摆脱。”

这晚,顾凛舟又一次将她折磨得浑身脱力,而后如往常一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主卧的房门。

望着他决绝离去的背影,宋言微心中一片死寂。她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下定决心了?”电话那头,一个利落的女声传来。

“嗯,”宋言微的声音带着疲惫后的沙哑,“我要离开顾凛舟,彻底离开北城。”

“行,给我十天时间,我会安排一场‘意外’,让你用假死脱身。”

……

放下电话,宋言微怔怔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心口像被无数细密的针扎过,泛起连绵不绝的痛楚。

电话那头的人,是一年前那场惨烈的坠机事故中,她偶然救下的救援队长,夏清清。有她相助,纵使顾凛舟死咬着不肯离婚,她也终于寻到了彻底逃离他掌控的路径。

嫁给顾凛舟的这三年,她曾天真地以为,真心总能换来真心,时间可以化解坚冰。可现实却给了她最响亮的耳光,证明一切不过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三年前,顾凛舟还不是如今权柄在握的顾家掌舵人。

她也还只是宋家那个不起眼、不受重视的二小姐。

那时的顾凛舟,心头挚爱是她的姐姐宋晚棠。然而宋父瞧不上彼时羽翼未丰的他,硬是将宋晚棠许配给了他的大哥顾凛修。谁料顾凛舟后来以雷霆手段夺权,成为顾家真正的主人后,立刻对宋家展开了残酷的报复。

宋父为求保住岌岌可危的宋氏集团,狠心将她当作棋子,送到了顾凛舟的床上。

顾凛舟娶了她,却视她为仇雠。这三年来,他变着法子折磨她,认定她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贪慕虚荣的女人。

她曾处处隐忍,百般迁就,试图用温柔消融他心中的怨怼。然而,无论她如何努力,顾凛舟的恨意从未消退,折磨她的方式层出不穷。至此,她才彻底明白,这场从一开始就建立在错误与仇恨之上的婚姻,早已没有了继续维系的必要。

她改变不了顾凛舟刻骨的恨,更无法让他放下过往的恩怨。

既然无望,那就彻底抽身吧。

第二天,宋言微刚结束工作,顾凛舟的电话就追了过来。他只冷冷报了个地址,勒令她半小时内必须赶到,否则后果自负。

她身心俱疲,但想到仅剩的十天,为了不让他察觉端倪,她还是强撑着去了。

推开包厢沉重的门,里面喧嚣的谈笑声戛然而止。顾凛舟那帮朋友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她。

“哟,嫂子来了!快请进快请进!”率先开口的是顾凛舟的好友许砚,今天这场生日宴的主角。

宋言微下意识地看向顾凛舟,男人却只是垂着眼睑,指间把玩着酒杯,自始至终连一个眼神都吝于给她。她勉强牵动嘴角,向许砚道了句“生日快乐”,便默默走到角落最不起眼的位置坐下。

派对的热闹逐渐升温,宋言微却感觉自己像个误入的局外人,与这满室的喧嚣格格不入。她正想起身去外面透口气,包厢的门再次被推开。一个穿着服务员制服、长相清纯可爱的女孩端着酒水走了进来。

看清女孩面容的瞬间,宋言微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

下一秒,她猛地扭头看向顾凛舟。

男人终于抬起了头,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牢牢锁在那个女孩身上,久久不曾移开。

人群中,不知是谁压低了声音,带着惊讶轻呼:“天……这姑娘,长得可真像晚棠姐啊!”

那女孩蹲下身摆放酒瓶,许砚带着几分醉意凑了过去,带着戏谑的语气:“小爷我今天过寿,你吹一瓶,我给你十万!”

女孩显然被吓住了,瑟缩着往后躲,声音带着颤:“对、对不起先生,我真的不会喝酒……”

“少来这套!在这种场子混的,哪有不会喝酒的?”许砚不依不饶,步步紧逼。

女孩急得快哭出来:“我没骗您,我就是来做兼职的,真的不会……”

许砚的话音未落,只见顾凛舟霍然起身。

“顾哥?你这是……”许砚有些错愕。

顾凛舟一言不发,脸色沉得可怕。在所有人震惊的注视下,他径直走到那女孩面前,不由分说地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包厢,留下满室的哗然。

宋言微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周遭那些刻意压低的议论声,像潮水般汹涌而来,几乎要将她彻底淹没。

“我就说顾哥肯定动心了,毕竟那么像晚棠姐。”

“可不是嘛,当年顾哥对晚棠姐有多痴心,咱们兄弟谁不清楚?要不是宋家做事太绝,现在的顾太太哪轮得到别人?”

许砚更是毫不掩饰地瞥了宋言微一眼,话里话外意有所指:“谁说不是呢?晚棠姐可是顾哥心尖上的白月光,哪是某些靠下作手段爬床的女人能比的?”

宋言微挺直了僵硬的脊背,猛地站起身,快步冲向包厢外。

许砚假惺惺地在后面喊:“嫂子,我让人送你吧?”

“不必。”她冷硬地丢下两个字,脚下的步子更快了。

走廊光线昏暗,她心神恍惚,脚下猛地一崴。剧烈的刺痛瞬间从脚踝传来,疼得她脸色煞白。

是啊,顾凛舟深爱的是她的姐姐宋晚棠。哪怕宋晚棠早已嫁作他人妇,成为了他大哥顾凛修的妻子,那份执念也从未在他心底消散。所以,仅仅因为看到一个与宋晚棠有几分神似的陌生女子,他就能如此失控,当众将人带走。

多么讽刺,多么可笑。

她是他的合法妻子,可他当着所有朋友的面,没有给她留下哪怕一丝一毫的尊严。

心口的钝痛一阵强过一阵,宋言微强忍着脚踝的剧痛,一瘸一拐地走到路边拦车。

人倒霉的时候,不顺心的事总是一桩接着一桩。空旷的马路上,竟连一辆出租车的影子都看不到。

当她拖着伤脚,艰难地挪回那栋冰冷的别墅时,已是深夜。佣人安心看到她狼狈的样子,尤其是肿起的脚踝,立刻慌了神,二话不说就拨通了顾凛舟的电话。

宋言微想阻止,却已来不及。不过她转念一想,顾凛舟何曾在乎过她?即便知道她受伤,也绝不会为她回头。

电话挂断后,安心拿来药箱,小心翼翼地帮她处理脚伤。

约莫半个钟头后,玄关处传来钥匙开门的声响。

宋言微闻声抬头,竟看到顾凛舟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影裹挟着一身寒气,眼神依旧冰冷得没有温度。

她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他……竟然回来了?

是因为安心那通电话吗?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还未来得及在她心中生根发芽,就听见顾凛舟一边大步流星地往楼上走,一边对着手机沉声吩咐:“嗯,文件在书房,我马上拍给你。”

那低沉而公式化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耳中,宋言微的心瞬间沉入冰窟,同时为自己刚才那一刹那自作多情的想法感到无比可笑。

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原来,是为了工作啊。

也对,他那样恨她,又怎会在意她是否受伤。

次日清晨。

客厅里,宋言微捧着一本书,试图在文字中寻找片刻安宁。门铃突兀地响起。

宋言微起身开门,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张熟悉的脸孔——正是昨夜被顾凛舟带走的那个女孩。

女孩脸上昨夜的柔弱怯懦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怨恨,那目光像淬了毒的针,直直刺向宋言微。

“就是你打电话把顾先生叫回来的?”女孩的声音尖利,带着质问。

“有事吗?”宋言微平静地反问。

“昨晚要不是你那通该死的电话,我和顾先生早就……”女孩情绪骤然激动起来,话音未落,竟猛地伸手狠狠推了宋言微一把。

宋言微本就脚踝带伤,猝不及防被这么一推,重心顿失,整个人狼狈地跌倒在地。

“都是你!毁了我好不容易才等到的机会!”女孩居高临下,咬牙切齿。

“我并非有意。”宋言微忍着痛楚解释。

“还要狡辩?”

宋言微抿紧嘴唇,忽然扯出一个极淡、带着点嘲弄的笑:“你何必这样针对我?顾凛舟若真对你有意,这顾太太的位置很快就是你的。因为……我马上就要走了。”

“你说你马上要走?”一道低沉冰冷、裹挟着寒意的嗓音骤然从头顶上方响起,宋言微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她僵硬地、缓缓地抬起头。顾凛舟不知何时已站在不远处,面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

“你要去哪?”他逼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带着无形的威压。

宋言微脸色惨白。顾凛舟已俯身,铁钳般的手指攫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脸与自己对视:“离开?去哪里?”他每个字都像冰棱砸落。

宋言微暗自攥紧手心,指甲几乎陷进肉里。沉默几秒,她才低哑开口:“我……大概是烧糊涂了,胡言乱语罢了。”

顾凛舟深邃如寒潭的目光紧锁在她脸上,锐利地审视着她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像是要从她眼中挖出真相。

“她撒谎!她刚才明明……”旁边的女孩见状,激动地尖声插话。

“闭嘴!”顾凛舟冷厉地呵斥,视线却并未离开宋言微。他忽然伸手,带着薄茧的指腹探向她的额头。

触及到的滚烫温度让他眉头骤然紧锁。

宋言微顺势软软地倒向他怀里,意识真的开始模糊涣散。她并非在做戏,昨夜崴脚后又淋了雨,此刻高烧已汹汹来袭,身体沉重得不像自己的。

“叫医生!”在她彻底陷入黑暗前,似乎听到顾凛舟的声音里,罕见地透出了一丝几不可察的……慌乱?

再次睁开眼,入目是一片刺目的纯白。正在给她更换输液瓶的护士低头看了她一眼。

“醒了?你有轻微肺炎,需要住院观察两天。”

“送我来的人呢?”宋言微声音虚弱。

“你说你家那个阿姨啊?去缴费了。”护士随口答道。

佣人……

宋言微微微一怔,眼底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失望,随即低低应了声:“哦。”她不禁自嘲,都决定抽身离开了,竟还会奢望是顾凛舟送她来的医院。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目光无意识地飘向病房门口,却意外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匆匆闪过。

好像是早上那个推她的女人?

她怎么会出现在医院?

宋言微心中疑窦丛生,可不等她深想,护士叮嘱注意事项的声音便将她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你现在的身体非常虚弱,加上脚腕的伤也不轻,这段时间必须静养,有任何不舒服立刻按铃叫我们。”

宋言微轻声谢过。

护士离开后,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她不知不觉又沉沉睡去。

夜深人静时分,宋言微被一阵钻心的刺痛惊醒,只见扎着针的手背迅速蔓延开一片骇人的红疹。喉咙如同被烈火灼烧,呼吸也变得异常困难。她想抬手按呼叫铃,身体却沉重得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消失殆尽。

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模糊听到医生压抑着怒火的质问声:“病人对青霉素严重过敏!你怎么能给她用这种药?”

“处方上……明明开的是头孢啊……”护士的声音带着哭腔和茫然。

当她又一次从昏沉中挣扎醒来,映入眼帘的是顾凛舟立在窗边的颀长背影。他正握着手机,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我不想再看到那个女人。你看着处理干净。”

话音落下,男人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转身。

宋言微还未来得及收回视线,两人的目光便猝不及防地在空中撞了个正着。她抿了抿干裂的嘴唇。

“是……苏新月吗?”

苏新月,那个因顾凛舟而不断找她麻烦的女人。

男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径直走到床边,修长的手指再次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不轻,带着审视。

“怎么?以为我是在心疼你?”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宋言微艰难地迎上他的视线,在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她触到的只有万年不化的寒冰和深入骨髓的厌弃。

“记住了,”他俯身,气息拂过她的脸颊,话语却如利刃,“我的东西,只有我能碰。你是我专属的玩物,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我手上。”

说完,他猛地松开手。

宋言微动了动被他捏疼的下颌,低低应了声:“我知道。”

她当然明白,这绝不是心疼。

他对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源于男人病态的占有欲罢了。在他眼中,她或许就是一件专属于他的物品,他可以随意漠视、丢弃、甚至亲手毁坏,但若旁人胆敢染指欺辱,他那强烈的占有欲和不容侵犯的自尊,绝不允许。

顾凛舟离开病房前,只丢下一句冷漠的命令:

“明晚有个拍卖会,收拾好自己跟我出席。记住,别给顾家丢脸。”

宋言微顺从地应道:“好。”

她在心底默默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下,还有九天,九天之后,便是真正的解脱。

次日傍晚。

刚出院的宋言微,强撑着虚弱的身体,与顾凛舟一同出现在拍卖会现场。

她特意穿了一件高领旗袍,试图遮掩脖颈间因过敏尚未完全消退的红疹。即便施了脂粉,也难掩脸色的苍白和眉眼间浓重的疲惫。

在VIP包厢里,宋言微安静地坐在顾凛舟身侧,如同一个精致却毫无生气的摆件。

而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对面的包厢。

那里坐着的,是顾凛舟的大哥顾凛修。

依偎在顾凛修身侧的,正是顾凛舟爱而不得的白月光,也是她同父异母的亲姐姐——宋晚棠。

那一刻,宋言微心底豁然雪亮,瞬间明白了顾凛舟为何执意要她拖着病体出席这场拍卖会。

他要利用她,作为刺激宋晚棠的工具。

“接下来拍卖的,是著名珠宝设计师的倾心之作——‘诺一’项链。”拍卖师的声音清晰响起。

一直沉默的顾凛舟,突然举起了手中的竞价牌。

“两百万。”他低沉开口。

宋言微诧异地看向他。这件珠宝的起拍价不过百万,他竟直接翻倍?

“一千五百万。”对面包厢的顾凛修毫不犹豫地加价。

“三千万。”顾凛舟神色未动,声音依旧平稳,仿佛报出的只是一个寻常数字。

对面的顾凛修猛地站起身,目光沉沉地射向顾凛舟:“顾凛舟,你非要如此咄咄逼人?”

“大哥,这就动气了?”顾凛舟唇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冷笑。

顾凛修脸色铁青,但转瞬之间,他脸上竟浮起一丝胜利者的笑容。他手臂一收,将身边的宋晚棠搂得更紧,然后在顾凛舟冰冷目光的注视下,低头,在宋晚棠唇上印下了一个清晰而亲昵的吻。

“二弟说笑了,”顾凛修的声音带着刻意的轻松,“不过一件身外之物罢了,你想要,拿去便是。毕竟……”他搂着宋晚棠的腰,目光挑衅地迎向顾凛舟,“我已经拥有了这世上最珍贵的无价之宝,其他的一切,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顾凛舟的瞳孔骤然紧缩,目光死死钉在宋晚棠身上,仿佛要将她穿透。他紧握的双拳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泛白,手背上青筋根根暴起,如同蛰伏的怒龙。

下一瞬,他猛地伸手环住宋言微的腰肢,指尖带着暧昧的力度在她腰侧摩挲。

宋言微瞬间僵在原地,浑身血液仿佛凝固——她太清楚顾凛舟此刻动作的意图。

他在用她当工具,刺激宋晚棠的醋意。

几乎是同时,宋晚棠的视线扫了过来。顾凛舟突然拽住她的手臂,将她一把扯到自己腿上。

"别动。"男人低沉的声音带着警告,按在她后腰的手掌如铁钳般牢固,"你知道惹怒我的代价。"

宋言微浑身发抖,她能清晰感觉到包厢外的纱帘后,无数道窥探的目光正紧紧黏在他们身上。

趁她失神的瞬间,顾凛舟的手从旗袍开衩处探入,冰凉的指尖贴上肌肤的刹那,她整个人如坠冰窖。

"顾凛舟,我求你……别在这里……"她死死按住他的手腕,眼眶泛红,带着绝望的哀求。

男人却置若罔闻,反而低头吻上她的脖颈,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畔时,阴沉的声音像毒蛇般钻进耳朵:"装什么清高?当年不是你主动爬上我的床?"

宋言微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这些年她解释过无数次,可顾凛舟从未信过她半分。

她比谁都清楚,他在故意羞辱她——在众目睽睽下,在宋晚棠面前,将她最后的尊严踩进泥里。

当顾凛舟的手指即将触到旗袍领口时,宋言微崩溃地闭上眼睛,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彻底安静下来。她听见窸窣的衣料声,睁开眼时,顾凛舟已起身整理好西装,面无表情地离开包厢。

宋言微蜷缩在角落,颤抖着手捡起被揉皱的旗袍。泪水早已流干,她望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眼底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绝望。

就在这时,身后的广告牌突然松动,带着呼啸的风声朝她砸来。

宋言微本能地想躲,可双腿像灌了铅般动弹不得。

"嘭!"

剧痛从头顶炸开,温热的液体顺着额头流下,模糊了视线。她重重跌坐在地,意识逐渐涣散时,终于看清广告牌后的人影——

是她的亲姐姐,宋晚棠。

再次醒来,消毒水的气味刺得她皱眉。

说来荒谬,短短两天,她竟第二次躺进医院。

还没等她缓过神,病房门被推开,一袭白裙的宋晚棠踩着高跟鞋走到床边,目光里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怜悯:"妹妹醒了?可真是不小心,怎么就让广告牌砸到了呢。"

宋言微平静地看着她,眼神却比往日冷了几分:"是你推的。"

"是我又怎样?"宋晚棠勾唇,眼底满是得意,"你占着本该属于我的位置——顾凛舟是我的,顾太太的位置更是我的。"

"当年是你嫌顾凛舟不是顾氏继承人,转头嫁给顾凛修。"

"那又如何?"宋晚棠突然逼近,指尖戳着她的胸口,"他心里爱的始终是我!现在不过是跟我赌气,等我哄好他,一切都会回到正轨。到时候我会是顾太太,而你——"她压低声音,"还是从前那个毫不起眼的丑小鸭,别想跟我争他。"

宋言微张了张嘴,想告诉她自己从未想过争抢。嫁给顾凛舟本就不是她所愿,哪怕她曾默默爱慕他多年……可这份爱,早就在三年的婚姻折磨里,被消磨得一丝不剩。

可还没等她开口,宋晚棠突然抬起手,用力扇在自己脸颊上。

"啪!"

清脆的耳光声让宋言微愣住,下一秒,宋晚棠眼眶通红,声音带着哭腔:"妹妹,我真的没有恶意,只是听说你受伤了来看看你……我知道你介意我跟凛舟的过去,可现在你才是顾太太啊……"

宋言微瞪大眼睛,刚要反驳,余光瞥见门口的身影,整个人如坠冰窟——顾凛舟正站在那里,脸色阴沉得可怕。

"宋言微,你好大的胆子。"他大步走到宋晚棠身边,目光像刀子般剜过她,"我本以为你只是对我使手段,没想到连亲姐姐都下得去手。"

"不是的!我根本没有……"宋言微挣扎着要起身,却被顾凛舟一把拽下床。

"跪下,给晚棠道歉。"

宋言微脑子"嗡"地一声,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顾凛舟冷峻的眉眼没有一丝温度,突然开口:"你母亲的医药费……"

宋言微瞬间僵住,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是了,母亲还在精神病院,所有费用都捏在顾凛舟手里。

她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屈辱。膝盖重重磕在地面,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对不起,姐姐。"

顾凛舟冷冷看着她:"知错能改是好事,但惩罚不能免。你就留在医院好好反省。"

说完,他揽着宋晚棠转身离开。宋言微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看着宋晚棠唇角那抹得意的笑,身体止不住发抖——那是刻进骨子里的恨意。

她摸出手机拨通夏清清的电话,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清清,我受不了了……能不能再快些?"

"我尽量,但言微,顾凛舟疑心太重,没有万全之策,你根本逃不开他。"

挂断电话,宋言微攥紧被角。再坚持一下,她告诉自己。

很快了。

很快她就能彻底离开顾凛舟,离开宋晚棠的算计,离开这窒息的一切,拥有属于自己的新生活。

那天后,顾凛舟再没出现在医院。宋言微出院那天,是司机傅叔来接的她。

"傅叔?您怎么来了?"她看着车旁的中年男人,有些意外。

"我正好在附近办事,听安心说您今天出院,顺道就来接您了。"傅叔笑着打开车门,"夫人,上车吧。"

宋言微没再推辞,道了声谢便坐进后座。

回到别墅,她刚要下车,傅叔突然叫住她:"夫人。"

"嗯?"

"先生他……"傅叔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您保重。"

宋言微愣了愣,转身往屋里走。身后,傅叔拨通了顾凛舟的电话:"先生,按您的吩咐,已经接夫人回来了。"

"嗯。"电话那头的声音淡淡。

"先生,既然担心夫人,为什么不亲自……"

"多话。"顾凛舟冷声打断,挂断了电话。

傅叔望着别墅紧闭的大门,轻轻叹了口气。

出院次日,宋言微被顾凛舟带回老宅用膳。

与他们同行的,还有顾凛修与宋晚棠夫妇。

席间,顾母冷不丁提起生养之事。

"凛舟,你同言微成婚多年,也该要个孩儿了。"

宋言微握着筷子的指尖猛地收紧,下意识望向顾凛舟。即便早已对他心灰意冷,此刻仍忍不住好奇他的回应。

这一瞥,让她恰好撞见顾凛舟听闻此言时,投向宋晚棠的那一眼。

满桌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齐刷刷落在顾凛舟身上。男人眉眼疏离,周身萦绕着淡漠。

"我的事,不必您费心。"

"我是你母亲,自然要为你操心。"

"操心?"顾凛舟唇角勾起讥诮的弧度,"那我今日便明明白白告诉您——我不喜欢孩子,这样您可满意?"

宋言微心头一刺,即便早有预料,仍被这番话刺得生疼。

顾母见顾凛舟态度强硬,转而将矛头对准顾凛修夫妇:"凛修,你与晚棠也该把要孩子的事提上日程了。"

"多谢母亲挂心,我们正努力着呢。"顾凛修笑着应道,目光有意无意扫过顾凛舟,似在挑衅。

顾凛舟脸色骤然阴沉,连带着周遭空气都冷了几分。宋言微坐在他身侧,只觉如坠冰窟。

这顿饭吃得味同嚼蜡。宋言微强忍着不适,胃里却翻江倒海起来。

"呕——"她猛地捂住嘴,踉跄着冲向洗手间。

身后传来顾母的声音:"言微这反应……莫不是有了?"

顾凛舟神色微变。

从洗手间出来时,宋言微在走廊撞见了顾凛舟。

男人二话不说扣住她的手腕:"走。"

"去哪?"

"医院。"

两小时后,检查结果摆在眼前。

宋言微盯着诊断单,脑子一片混乱。

她怀孕了。

在这个她已决心抽身离去、准备开启新生活的时刻,肚子里竟有了个小生命。

自幼母亲患精神病,父亲对她漠不关心,这孩子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亲人。

几乎没有犹豫,宋言微便决定留下这个孩子。

她将这视为上天赐予的礼物,眼底泛起久违的光亮。

可当她抬头看向顾凛舟时,却见他面容冷若冰霜,仿佛淬了冰。

宋言微心头一紧,立即开口:"顾凛舟,我要生下这个孩子。"

顾凛舟黑眸沉沉盯着她,突然嗤笑出声:"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妄想生下我的孩子?"

"这是我的孩子,我有权利决定是否生下他。"宋言微生平第一次对顾凛舟说不,声音虽轻却坚定。

正是这份坚定,彻底激怒了顾凛舟。

"终于露出真面目了?"他步步逼近,眸中寒意逼人,"你当初不择手段嫁给我,不就是想用孩子套住我、套住顾家的财产?"

宋言微脸色发白,仍试图解释:"我知道你恨我,你爱的人是宋晚棠,我可以跟你离婚——"

"离婚?"顾凛舟突然掐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仿佛要捏碎她,"宋言微,生我的孩子,你不配。"

话落,他转向医生,声音冷得像刀:"安排手术,拿掉。"

宋言微浑身血液瞬间凝固,她死死攥住顾凛舟的衣角,嗓音发颤:"求你……让我留下他好不好?我们现在就离婚,你跟宋晚棠在一起……"

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她近乎哀求:"这是我的孩子,我求你了……"

顾凛舟却像听不见般,挥挥手,医生便将她带往手术室。

那天,宋言微只记得手术台冰冷得刺骨。

冷得她想就此沉睡,再也不要醒来。

……

流产后,宋言微愈发沉默。她可以整日不说话,只呆呆望着窗外。

宋晚棠推门进来时,她正伸手去抓窗帘缝隙漏进的光。

可那光,终究是抓不住的。

就像她失去的孩子。

"哟,妹妹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又住进医院?"宋晚棠语调轻快,眼底却满是讥讽。

宋言微抬眸看了她一眼,未发一言。

宋晚棠笑意更深:"原来是流了个孩子啊。"

宋言微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抬头直视她:"我们是亲姐妹,你如此幸灾乐祸,就不怕遭报应?"

"报应?"宋晚棠仿佛听见笑话,"从你抢走我最爱的男人那天起,你就是我的敌人。"

"最爱?"宋言微突然笑了,"若你当真爱顾凛舟,当年怎会因他无继承权便转投顾凛修怀抱?"

宋晚棠脸色骤变,眼底闪过恼怒。

"宋言微,你知道凛舟为何不让你生下孩子吗?"

宋言微心头一颤,未及开口,便听宋晚棠幽幽道:"因为他曾许诺,这辈子只会和我有孩子。"

平静的一句话,如利刃再次刺进宋言微心里。

她垂下眼帘,声音淡得像风:"说完了?说完了就请离开。"

宋晚棠盯着她看了半晌,嗤笑一声:"若有自知之明,就赶紧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门"砰"地关上,宋言微望着宋晚棠离去的背影,只觉荒谬。

是她不愿离婚吗?

从始至终,不肯签字的人,从来都不是她。

夜幕降临时,顾凛舟来了。

宋言微坐在病床上,声音很轻:"宋晚棠来过了。"

顾凛舟动作一顿,沉默不语。

"她说,你曾许诺只会与她有孩子,所以才逼我打掉。"宋言微从枕下抽出离婚协议,"签字吧。"

顾凛舟抬眸,眼底泛着冷光:"想离婚?"

他突然扣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惊人:"怎么,不是当初机关算尽爬上我床的时候了?"

宋言微忍着下巴的刺痛,声音发颤:"既然恨我入骨,为何不肯放手?"

顾凛舟逼近她,呼吸喷在耳畔:"离婚?宋言微,你做梦。"

话落,他猛地咬住她的耳垂,动作粗暴得像在宣泄怒火。

一吻结束,宋言微满口都是血腥味,男人眼眸中是嗜血的愤怒:“敢咬我?”

宋言微紧紧咬着下唇,不语。

“想要离婚拥有自由,除非我死。”

那天后,宋言微便没再顾凛舟面前提过要离婚的事。

她知道他不会放过她,多说无益,只等夏清清那边安排好,她就可以彻底的离开。

出院后,她也尽量不与顾凛舟有太多接触。

这天,顾凛舟却突然带她去商场。

她不理解的看向他,疑声问:“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帮我挑礼物。”

挑礼物……

宋言微这才想起,明天是宋晚棠的生日。

她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她是顾凛舟的妻子,可现在,他却要她给他的心上人挑生日礼物。

想都没想,宋言微直接拒绝。

“我不会挑。”

她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可顾凛舟却攥着她的手:“宋言微,我最后再说一遍,别想忤逆我。”

宋言微别无他法,只能陪着他挑完礼物。

选好礼物,顾凛舟手机响起,他去接电话。

“晚棠。”

听着温柔的男声,宋言微身体一顿,正准备找个地方坐下,后颈处传来一阵具体。

意识消失前一刻,她听到那人说。

“这次,我看顾凛舟怎么跟我作对。”

再次醒来,宋言微看到的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她的双手被绑住,而她身边,是同样被绑着的宋晚棠,低声啜泣。

宋言微朝着对面看去,顾凛舟面色铁青,眼神中满是担忧。

他担忧的人,自然是宋晚棠。

而绑架她们的年轻男人,手里把玩着一把刀。

“醒了,好戏可以上场了。”

“沈煜,你想要什么?”顾凛舟沉声开口,眸色冷漠。

沈煜起身,走到宋言微面前,用刀尖挑起她下巴。

“很简单,我知道那块地皮对你有多重,也知道,你跟这对宋家姐妹的情事。”

“所以呢?”

沈煜眯起眼眸,带起一抹笑来:“二选一,地皮转让合同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只要你签字,这两位美人你可以带走一个。”

说完,他顿了顿,笑意更甚:“当然了,你坚持要那块地,那我就把他们都扔到海里喂鱼。”

宋晚棠冲着顾凛舟哭喊:“凛舟,我好怕,救我。”

宋言微紧攥着手,一言不发。

她知道,顾凛舟会选宋晚棠,这是毫无疑问的事情。

“我选宋言微。”就在宋言微闭上眼睛等待着自己悲惨结局时,顾凛舟低沉的嗓音响起。

她瞬间睁开眼,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我最爱的人是宋言微,一直都是。”顾凛舟走向她,说着爱她的话语,眼神却冰冷得可怕。

宋言微身体僵住,她明白了。

他在故意刺激沈煜。

果然,沈煜笑出声来:“有意思,传闻都说你痴迷宋晚棠,原来是个幌子,你说你爱宋言微,我偏偏要你痛失所爱,把宋言微扔下去。”

沈煜的手下拖着宋言微走向船边。

宋言微看到,顾凛舟已经将获救的宋晚棠搂在怀里,一声声的安抚着。

她扯了扯唇角,只觉得一切都很好笑。

顾凛舟在这时抬起头来,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

下一秒,她被推了下去。

冰冷的海水瞬间吞噬了她,可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顾凛舟要她死。

……

宋言微再次醒来,又是在医院。

“你醒了。”

低沉的男声从床边传来,宋言微转头,顾凛舟坐在沙发上,西装革履,面容冷峻。

记忆如潮水般涌回,她下意识的瑟缩了下。

“怕我?”男人冷笑,嗓音低冷。

宋言微看着他,呼吸都是痛意:“为什么救我?”

“让你就这么死去,太便宜你了,像你这样诡计多端的女人,就应该一辈子留在我身边,被我折磨得生不如死。”

说完,顾凛舟转身离开。

宋言微闭上眼睛,泪水无声滑落。

她早该知道,顾凛舟救她,绝不是因为在乎。

他怎么可能在乎她呢?

在他心里,只有对她的无尽恨意?

可她做了什么呢?

从始至终,她什么都没做。自从上次绑架事件后,宋言微察觉到,顾凛舟对她的态度越发阴晴不定。

有时冷漠不近人情,有时又会深夜看着她,什么话也不说。

而这一切对她来说,不重要了。

这天早上,宋言微接到了夏清清的短信,说已经准备好一切,晚上就会来接她离开。

得知这一消息,宋言微还来不及高兴,佣人张阿姨就敲响了房门。

“太太,先生请您去书房。”

宋言微来到门口,张阿姨不耐烦的看她一眼。

“快点。”

张阿姨对她一直都是不太尊敬,宋言微也不在意。

“知道了。”

来到书房,还没走进去,宋言微就听到了宋晚棠的抽泣声。

“凛舟,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

宋言微脚步一顿,顾凛舟注意到她的到来。

“进来。”

宋言微推开门走进去。

“言微,我放在首饰盒里的手镯不见了。”

“嗯,需要我帮忙寻找吗?”

“言微,你别装了,东西已经找到了,在你的包里。”

宋言微身体僵住,难以置信。

“我没拿你的东西,怎么会在我包里?”

“可东西就是从你的包里搜出来的。”

“不可能。”宋言微摇着头。

顾凛舟突然怒吼:“够了,还不承认?张阿姨说了,她亲眼看到你从晚棠的首饰盒里拿走了手镯。”

宋言微看向站在门口的张阿姨:“不是的。”

张阿姨低着头,声音很轻:“我的确是看到太太拿了。”

“我没有。”宋言微声音发颤:“张阿姨,你不能血口喷人,我……”

“太太,我知道您嫉妒姐姐,可也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这句话像一把刀子捅进宋言微的心里。

她看向顾凛舟,可男人却冷漠启唇:“跪下。”

“你说什么?”

“你跪下认错,我可以当这件事情没发生过。”

宋言微被气笑了,她挺直脊背:“不可能。”

“好,不愿意是吗?那我现在就打电话给精神病院,断了你母亲的药物。”

宋言微支架陷入掌心,她看着面前的男人,想到自己曾经的爱慕,只觉得无比讽刺。

她妥协了的朝着门外走去,最终跪在了地上。

她不会认错,因为她根本没有错。

不知过了多久,宋晚棠撑着一把伞走了出来。

“妹妹,何必呢,认个错而已。”

宋言微抬眸,面色苍白,神色冷清。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宋晚棠笑了笑,俯下身,凑近她耳边:“你知道吗?凛舟说,他已经放下过去,等春天就和我结婚,至于你,要是你求我,我会让你留在顾家当一个佣人的。”

说到这里,宋晚棠直起身:“所以,你最好不要痴心妄想,不然我不保证你那个精神病院的母亲,会不会突然恶化?”

说完这话,宋晚棠转身离去。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宋言微的意识开始模糊不清。

就在这时,一个人搂住她的身体。

她抬头,就看到了夏清清。

“清清,你终于来了。”

“嗯,我带你走。”

无人在意的雪夜里,宋言微被夏清清悄无声息的带走。

而在宋言微跪地的人工湖里旁边,多了一封遗书,湖里,多了一具尸体。

室内。

顾凛舟站在落地窗前,目光落在窗外那抹倔强的身影上。

宋晚棠端着一杯咖啡走到他身侧,刻意拉近俩人的距离。

“窗边冷,凛舟,喝点热的暖暖身体。”

顾凛舟接过咖啡,却没有任何动作。

宋晚棠顺着她的目光朝着窗外看去,轻声开口。

“言微拿我的镯子确实不对,但外面那么冷,要不还是让她进来吧。”

“做错事就要有惩罚,你不用为她求情。”

顾凛舟声音冷漠,目光却一直看着窗外。

宋晚棠眼中闪过一抹冷色,随后又换上温柔。

“我只是想起了从前,记得那年冬天,你被爸爸罚在院子里跪着,我偷偷给你送围巾,却被爸爸发现,最后连着我一起罚。”

顾凛舟眉心紧蹙。

那是十年前的往事了。

当初的他跟宋晚棠互相爱着彼此,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

但如今提起,他不觉得美好,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他叫来佣人。

“去问问太太,知错了没有。”

宋晚棠脸上笑容僵住,她没想到,自己刻意提起过往回忆,顾凛舟心中却满是外面的宋言微。

佣人很快回来:“先生,太太还是不愿认错。”

“好,很好!”顾凛舟冷声说完,迈步朝着楼上书房走去。

书房里。

顾凛舟看了眼腕表,时间邮过去了半个小时。

可是宋言微还没有低头。

他烦躁的扯掉领带,坐在椅子上,脑海里想起的都是他和宋言微的一些过往。

从前,她会熬夜为他整理并购案资料,会在他胃病发作的时候,守着他彻夜未眠。

甚至,他想到了第一次在宋家见到她,穿着浅紫色连衣裙,站在阳光下对着他微小的样子。

顾凛舟双手骤然握紧,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想到这些。

他明明该生气,气她偷拿宋晚棠的手镯,气她死不认错,气她……

总是用那种倔强的眼神看着他,似乎他才是那个做错事的人。

他又一次叫来佣人:“再去问。”

佣人欲言又止:“先生,太太她脸色不太好。”

“我让你去问。”顾凛舟陡然提到音量,佣人不敢多说,转身离开书房。

看着佣人离开,顾凛舟不知为何,心跳突然加快,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里蔓延。

这次,时间过了很久。

书房门再次被推开时,只见佣人颤颤巍巍的开口。

“先生,太太她……不见了。”

“什么?”

"只在院子里找到了太太手机,上面有一条编辑好未发出的短信。"

顾凛舟抢过手机,屏幕上只有几句话。

“顾凛舟,我累了,既然活着只会碍你们的眼,不如彻底消失,但愿我死后,你能得到你想要的幸福。”

手机滑落在地,顾凛舟双手开始不受控制的发抖。

他迈开步伐,朝着楼下跑去。

“言微,宋言微。”他在院子里大声呼喊宋言微的名字。

可没有任何动静。

所有佣人拿着手电筒四处寻找。

找到人工湖附近,佣人安心指着湖面,声音发抖:“先生,那里好像有东西。”

顾凛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湖面上有一件毛衣,正是宋言微今天穿的那件!

“不,不可能。”顾凛舟不愿接受。

他脱掉衣服,准备跳进水中,却被宋晚棠拉住。

“凛舟,湖水那么冷,你不能下去。”

警方和医护人员来得很快,当“宋言微”被一抹白布盖住出现在顾凛舟面前时,他再也忍不住咆哮。

“送她去医院。”

医护人员遗憾的摇了摇头:“抱歉,顾先生,您太太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

顾凛舟不停地摇头:“不,再检查一遍,不可能,她不会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哽咽,到最后竟发不出一个字来。

他跪在雪地里,怎么都不愿接受宋言微已经死去的事实。

宋晚棠看着他这副样子,不敢相信他竟然因为宋言微这么伤心。

“凛舟,她已经死了。”

顾凛舟没有回头,声音冷漠:“滚。”

宋晚棠震惊他说出的这句话,再次看向被白布盖住的尸体。

“为了宋言微你竟然叫我滚?她偷东西被揭穿,做贼心虚这才以死谢罪,我看啊,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顾凛舟猛地转身,眼中满是嗜血的冰冷。

“闭嘴,谁许你这么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