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我的骨髓?可以啊!把你的两个眼角膜给我(完)

发布时间:2025-07-21 06:07  浏览量:1

接1:

城郊,一座被绿树围得严严实实、连鸟飞过都透着小心的私人疗养院顶层。

大落地窗外头是修剪得跟毯子似的草坪,阳光挺好,可屋里的空气却沉得能拧出水。

顾霆深背着手站着,看着窗外,背影挺得像杆标枪。

那股子低气压,让整个顶层都跟冻住了似的。

他身后,规规矩矩站着几个精干的主儿。打头的是个头发花白、戴着金丝眼镜的老先生,看着儒雅,眼神却贼亮——国内顶尖的医疗鉴定大拿陈教授。

旁边是个脸跟冰块雕似的汉子,眼神跟鹰隼似的,是顾霆深的安保头子,代号“枭”。

还有个穿着低调、眼神精明的年轻女人,捧着平板,是他的信息头子。

“都挖干净了?”顾霆深的声音响起来,不高,可跟冰层下头的暗流似的,带着股子渗人的寒气。

“是,顾先生。”陈教授上前一步,递上一沓还带着油墨味儿的厚文件,语气沉甸甸的,“苏晚那‘急性髓系白血病’,全是人做的假。关键报告——骨髓穿刺、流式细胞、基因检测——没一样是真的。造假手段挺专业,用了真病人的模板改,还买通了检测机构一个管数据的。但也不是没缝儿,在细胞形态和基因序列的小地方,让我们逮着了。”

他点开平板,调出几张高清对比图和数据流,“这是从特殊路子弄到的,苏晚‘病危’那会儿,在高级美容院和水疗中心进出的监控,时间跟她给潘峻看的‘住院’记录,驴唇不对马嘴。”

代号“枭”的冰块脸紧跟着上前一步,声音没半点起伏,却透着狠劲儿:“我们顺藤摸瓜,盯上跟苏晚有猫腻的资金流。锁了个海外空壳公司,最近有大笔钱进去,最后都流进了本市宏远集团董事长赵宏远的兜里。”

他调出几张偷拍照,虽然糊点,但能认出来,“这是苏晚跟赵宏远私人助理在见不得光的地方面基的证据,就在她‘确诊’没多久。通话记录显示,他们联系的可勤了,还用加密频道。”

说到这儿,他递上一支小录音笔,“我们的人把赵宏远医疗队里一个麻醉师撬开了嘴,拿到了硬货。”

顾霆深微微点头。

“枭”按下播放键。

一个压得低低的、带着明显恐惧哆嗦的男声传出来:

“……计划是利用骨髓配型成功、沈薇予同意捐的由头,打着‘捐前全面深度体检,确保捐献者绝对安全’的幌子,把沈薇予女士骗到赵董控制的私立医院VIP病房,做‘全方位检查’。‘检查’过程中,会安排一次‘必要的、无痛的、深度镇静下的骨髓穿刺模拟或小范围淋巴结活检’(其实就是深度麻翻)。就在这节骨眼上,主刀的王立峰会……会按赵董和苏小姐的意思,动手摘左肾……操作在腹腔镜下很快搞定……完事儿后,会伪造一份‘检查中发现沈薇予女士有急性肾衰竭风险,为保命紧急切除病变肾脏’的假报告,说那肾‘病变’销毁了。同时,会给深度麻醉的沈薇予做‘骨髓采集’(走个过场),所有记录造假……肾一摘下来,立马转移……”

录音笔里的声音还在往外倒那些冷血没人性的细节,每一个字儿都像毒针。

顾霆深周身的气压低到了冰点以下,空气都快结冰了。

他抬手,做了个简单的手势,“枭”立马停了。

“链子扣死了?没缝儿?”顾霆深的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刮过来的刀子风。

“铁板钉钉,顾先生。”陈教授斩钉截铁,“假病历、收买医护、黑钱流向、偷摸见面证据、关键人证口供、谋财害命的计划……所有环都扣死了,互相咬得死死的,翻不了盘。”

顾霆深慢慢转过身。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窝里,这会儿酝酿的风暴能撕碎一切。

冰冷的杀意跟有实体似的,屋里的温度“唰”地掉了下去。

他拿起旁边茶几上特制的加密手机,拨了个号,声音没半点起伏,却冷得能冻住魂:

“通知所有大媒体和社交平台的头儿,三小时后,给他们送份‘大礼’,标题要炸——‘装病骗癌,活体盗肾,蛇蝎闺蜜联手富豪布夺命局’。”

他语速平稳,字字儿砸下去好像都带响儿,“联系张律,启动最高规格的刑事和附带天价民事赔偿,对象:苏晚、赵宏远、王立峰和所有沾边儿的,一个都别漏。”

停了半秒,他的目光扫过窗外林氏集团大楼的方向,那眼神跟看只快被踩死的蚂蚁没两样,“还有,对姓潘的那个小公司,收网。我要它在十二小时内,彻底消失。”

电话那头传来干脆利落的回应:“明白,顾先生!”

与此同时。

潘峻觉得自己快被逼疯了。

公司像个四面漏水的破船,他堵了东墙漏西墙。

焦头烂额的时候,手机又跟催命鼓似的疯震起来,屏幕上蹦着“潘晓薇”。

他哆嗦着手,一遍遍按苏晚和潘晓薇的号码。

苏晚那头是冰冷的“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潘晓薇的电话通了,响了几声,被狠狠掐断,再打,忙音。

他疯了似的给潘晓薇发信息、发语音:“小薇!接电话!告诉哥不是真的!晚晚她……”

消息石沉大海。

最后那点侥幸被掐得死死的。

巨大的恐惧和悔恨像只铁手掐住了他脖子,他猛地抓起车钥匙,眼珠子通红,跟头被逼疯的野狗似的冲出了门。

车子在堵成狗的城市里疯窜,喇叭按得震天响,骂声一片。

潘峻全当没听见,他眼珠子烧得通红,死死盯着地图上的红点。

沈薇予肯定在那儿!

不得不说,他现在无比庆幸,自己偷偷在她手机上装了定位软件。

一路不知道闯了几个红灯,车身刮蹭得跟花瓜似的也不管,潘峻总算到达了目的地。

他抬头,看着疗养中心气派的大门。

车都没熄火,推门就冲了进去,甩开保安的阻拦,跟个没头苍蝇似的在清静的花园里乱撞。

终于,在一棵开得正旺、雪白的玉兰树下,他瞅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沈薇予穿了件米色风衣,腰杆挺得笔直站在那儿,微风吹着短发,露出光洁的额头。

阳光透过树叶缝洒下来,她像棵熬过了暴风雪的松树,沉静又硬气。

她边上站着的,正是那个让他骨头缝都冒凉气的男人——顾霆深。

他微微低着头,正跟沈薇予低声说着什么,侧脸线条绷着,可对着沈薇予,那股子冷硬劲儿就软和了不少。

“薇薇——!”潘峻喉咙里挤出野兽般的嚎叫,用尽吃奶的力气,连滚带爬地冲了过去。什么脸面,什么形象,全喂了狗。“扑通”一声,膝盖狠狠砸进软乎乎的草地里,草屑飞溅。他几乎是扑倒在沈薇予脚边,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狼狈得像条刚被痛打过的落水狗。

“薇薇!我错了!我真错了!我他妈就是个睁眼瞎!我混蛋!我畜生不如!”他语无伦次,嗓子劈了,爪子乱挥想抓沈薇予的裤脚,“我被苏晚那贱货耍了!耍得团团转啊!我差点……差点害死你啊薇薇!我不是人!我该死!你抽我!骂我!求求你……求求你饶我这一回!咱回家!咱回家好好过!我发誓!我发誓我再也不沾苏晚的事儿!我眼里心里就你!就你啊薇薇!求求你了……” 他哭得撕心裂肺,脑门子“咚咚”往草地上磕,闷响,好像只有把自己磕死才能抵点那钻心的悔。

他的嚎哭猛地卡住了壳。

因为沈薇予终于垂下眼皮,静静地看着脚底下这滩烂泥似的潘峻。

那眼神里,没他以为的恨,没火气,波动也没有。

就一片深不见底的、冻死人的冰。

那冰碴子似的眼神,比最毒的骂还伤人,比最狠的咒还让人绝望。

明明白白告诉他:你潘峻,在我沈薇予这儿,早就是粒无关紧要的尘埃,连恨都嫌费劲。

“饶你?”沈薇予轻轻重复了一遍这俩字儿,嘴角扯出一丝冷得掉冰渣的弧度,残忍道:“可惜啊,潘峻,太迟了。”

她微微弯下腰,凑近潘峻那张糊满了眼泪鼻涕泥巴、写满绝望和讨饶的脸,一字一顿,清清楚楚,每个字儿都像冰钉子,狠狠钉进潘峻的魂儿里:

“你那分不清里外的糊涂劲儿,你那软不拉几的性子,你那被狗啃了的脑子,差一点儿,就要了我的命。”

她直起身,风衣下摆划出道决绝的弧线,“你觉得,一句轻飘飘、屁都不值的‘饶了我’,就能把这事儿抹了?就能让我忘了你当初怎么眼都不眨就想把我送上那要我命的台子?”

她轻轻摇头,眼神疏离得跟看陌生人没两样,“潘峻,咱俩,打从你为了苏晚,想都没有就把我推出去当那刻起,我和你就彻底玩儿完了,灰都扬干净了。”

“别!不要!薇薇!别这么对我!再给次机会!最后一次……”潘峻绝望地伸出手,想够沈薇予的衣角,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手还没挨着边儿,就被一股子无形的、巨大的力量狠狠挡开了!

是顾霆深。

他甚至没动地方,就一个冷得掉冰渣的眼神扫过来。

旁边俩铁塔似的黑西装保镖,跟收到指令的机器似的,瞬间上前一步,像两座搬不动的大山,把潘峻死死按在离沈薇予一米开外的地儿。

那看不见的墙,彻底断了潘峻的念想。

顾霆深的目光落在瘫成泥的潘峻身上,跟看一堆等着清理的垃圾没两样,声音不高,却砸得死人:“潘峻,你该烧高香,”他顿了一下,那停顿让空气都冻住了,“香薇薇她,这会儿还能全须全尾地站在这儿。”

这话,跟道闪电似的劈开了潘峻那团浆糊脑子!

他猛地抬起头,头一回这么清楚、一点遮拦没有地看清了顾霆深眼底那深不见底、让他绝望的权势和冻死人的寒意!

那是他八辈子都够不着的高度!

是动动手指头就能把他和他那点破烂玩意儿碾成渣的绝对力量!

而他,居然……居然一直蠢得以为人家就是个“有点小钱的亲戚”?

居然敢在他跟前摆丈夫的谱?居然敢那么糟践被他当眼珠子护着的沈薇予?!

巨大的恐惧和后怕像海啸,瞬间把他拍进了海底!

跟着来的是能把他淹死一万回的、钻心蚀骨的悔!

他悔得肠子都青了!

恨不得穿回去抽死那个鼻孔朝天、不知死活的自己!

他当初哪来的狗胆?!

怎么敢小瞧这尊神?!

怎么敢那么伤沈薇予?!

“表,表哥,顾……顾先生……”看到顾霆深冷厉的眼神,潘峻嘴唇抖得像筛糠,脸灰败得跟死人没两样,连忙改口,喉咙里“嗬嗬”的,想求饶,想辩解,想讨点活路。

可在顾霆深那看蝼蚁似的眼神底下,他发现自己连句整话都拼不出来,巨大的恐惧掐住了他脖子。

顾霆深懒得再施舍他半个眼神,多看一眼都嫌脏。

他转向沈薇予,身上那股子冻死人的劲儿瞬间收了,眼神换上沈薇予熟悉的温和。“累了?”他低声问。

沈薇予看着脚底下那摊泥,眼里最后一点情绪也熄了,只剩下浓浓的疲惫和腻歪。她轻轻点了下头:“嗯,哥,都了了?”

“嗯,”顾霆深的声音稳得让人心安,“了了。”他自然地脱下自己笔挺的西装外套,动作轻得不行,披在沈薇予肩上,像是给她挡开了外头所有的脏东西。“回家。”

俩保镖立刻上前,跟拎小鸡崽儿似的,把瘫成泥、丢了魂的潘峻架起来,像拖条死狗,毫不留情地拖离这片清净地儿,拖离沈薇予和顾霆深的视线。

潘峻最后瞧见的画面,是顾霆深极其自然地、以一种绝对保护的姿势,护着沈薇予的肩,走向路边那辆线条冷硬、在太阳底下泛着幽光的黑色定制大车。

车门悄无声息滑开,顾霆深的手还体贴地护在沈薇予头顶。

车门关上,隔开了两个世界。

引擎低吼一声,绝尘而去,把他和他那彻底塌了、成了废墟的世界,毫不留情地甩在了冰冷绝望的灰堆里。

离婚协议书第二天上午,就由顾霆深的头牌律师张律,亲自送到了潘峻临时窝着的、一股子霉味混消毒水味儿的廉价旅馆房间。

条款苛刻得跟扒皮没两样,潘峻名下的房子、车、存款、股票、公司剩下的渣……全给刮干净了,真·净身出户。

潘峻看着那份打印得清清楚楚、冷冰冰的文件,手指头哆嗦。

脸上没一点表情,眼珠子空得跟俩窟窿似的。他没闹,没叫,连滴眼泪都没掉。

巨大的打击和悔恨早把他掏空了。

他像个设定好的木头人,拿起笔,在乙方那儿,签下了自己歪七扭八的名字。

笔尖划过纸的声音,像是他这辈子最后一点动静。

他彻底光腚了。

曾经还算牛气哄哄的公司,破产清算,家当全拍卖抵债。

市中心那套他显摆的婚房,被银行贴上冷冰冰的封条,最后挂上了拍卖行的牌子。

以前的朋友、合作伙伴,跟躲瘟神似的,全没影了,电话永远打不通。

妹妹潘晓薇知道所有真相,尤其是苏晚那蛇蝎心肠后,精神垮了,在羞愤和痛苦里跑去了国外,跟潘峻断了所有联系。

苏晚和赵宏远他们的案子,成了全城轰动的特大新闻,天天挂头条。

铁证如山,等着他们的,是牢底坐穿,甚至更惨。

他们的名字,彻底臭大街了。

潘峻租在城市最边角、最乱的城中村一间不到十平米的小屋里。屋里常年一股子霉味和劣质酒精味儿。

他什么都没了。

就剩下没完没了的悔,还有那天天啃他心、咬他魂的“切肤之痛”。

他这回是真真切切、用自己稀巴烂的人生,懂了什么叫“站着说话不腰疼”,什么叫“刀子不割自己身上不知道疼”。

沈薇予那句“拿你的两个眼角膜来换”,跟最毒的咒似的,白天黑夜在他耳朵边儿转悠,折磨着他每一根神经。

他常在半夜吓醒,一身冷汗,蜷在冰凉梆硬的地上,抱着便宜白酒瓶子,醉眼朦胧地瞅着自己那双曾经挺能嘚瑟、现在只会哆嗦的手。

他发疯似的想,要是当初躺那冰冷台子上、被手术刀活活切开、拿走零件的是他自己……那钻心的恐惧、绝望和无助感,跟冰水似的淹了他,让他憋得慌,让他恨不得立马死球。

他活该!

真他妈活该!

他无数次用头撞那脏墙,发出野兽似的呜咽。

一天傍晚,他在街边油腻腻的小破馆子扒拉饭,电视里正放公益广告,求大家关注尿毒症病人和捐器官。

画面闪过透析机、病人那张痛苦扭曲的脸……潘峻猛地捂住嘴冲进油乎乎的厕所,吐得昏天黑地。

凉水泼脸上,他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双布满血丝、浑浊不堪的眼珠子,沈薇予那句“拿你眼珠子来换”跟魔音似的灌进耳朵。

他发疯似的用手指头去抠自己眼睛,直到疼醒了,瘫坐在湿漉漉的地上,绝望地发现,这双曾经看不清真相的眼睛,如今连看清自己多惨的力气都快没了。

那种被活生生割走东西的恐惧,真实得让他浑身打摆子。

这天傍晚,夕阳像个流脓的大口子,蔫了吧唧挂天边,把破败的城中村染成一片颓败的橘红。

潘峻又喝多了,劣质酒精烧得他嗓子眼儿和胃里翻江倒海,脑瓜子要炸开,眼前一阵阵发黑。

他晃晃悠悠地出了那臭烘烘的出租屋,跟个游魂似的,在窄巷子里瞎晃荡。

不知不觉,脚底下像有根线牵着,竟走到了市中心,走到了自己公司那栋曾经代表钱、代表脸面、如今却空得跟鬼楼似的、被法院贴了刺眼封条的大楼下。

巨大的玻璃墙在血糊糊的夕阳底下,泛着死气沉沉的光。

上头那曾经金光闪闪、牛逼哄哄的“林氏集团”大招牌,如今蒙着厚厚一层灰,边角锈得掉渣,缺了个口,在风里“吱呀吱呀”地呻吟着,摇摇欲坠。

潘峻停下脚,仰着脖子,痴呆呆地看着这栋戳破天、如今却跟个大坟头似的水泥柱子。

悔恨像最烈的烧刀子,“咕咚咕咚”灌满了他全身,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疼。

要是当初……要是当初他能擦亮狗眼,看清苏晚那蛇蝎心;要是他能珍惜沈薇予那份沉静的好;要是他不那么狂,没小瞧那个深不见底的顾霆深……是不是现在,他还能人模狗样地走进这大楼?是不是还能搂着沈薇予?是不是他这日子,完全是另一番光景?

就在他仰着脖子望天,被那迟来的、能撕碎魂儿的“看清”砸懵了,陷进没边没沿的悔恨深坑的当口——

“嘎吱——喀嚓!”

头顶老高的地方,传来一声让人头皮炸开的、金属扛不住劲儿彻底断了的呻吟!紧跟着是“哗啦啦”往下掉的碎石头渣子声!

潘峻那浑浊涣散的眼珠子,极其慢地转了一下,带着点茫然的、认命似的顿悟,顺着声音,瞅向那断声儿的地儿——正是那块挂在“潘氏集团”招牌上头、早就落满了灰的巨型广告牌!

时间像被抻长了。

他瞅见那块用铁皮和钢架焊成的大家伙,在血红的夕阳背景里,挣脱了最后几根锈死的螺丝和钢索的束缚,跟睡醒的恶鬼睁了眼似的,带着积攒了好几年的腐烂味儿和死亡的尖啸,朝着他渺小得跟蚂蚁似的身影,无可阻挡地、轰然砸下!

他连个反应都来不及做,眼珠子里就剩下那片急速放大的、死亡的影儿。

砰——!!!!

一声闷得让人心停跳的巨响,混着让人牙酸的骨头碎声儿,猛地炸开!

那劲儿大的,地皮都跟着颤了颤!

浓浓的灰土混着血腥气,在血色夕阳底下,跟地狱开了门似的,打着旋儿往上冒。

城市的吵嚷照旧,车流人流,该干嘛干嘛。这犄角旮旯的惨剧,跟大海里扔了颗小石子似的,就激起点小水花,转眼就被更大的声浪吞了。

就剩下那慢悠悠飘落的灰土和夕阳底下刺眼的暗红,无声地告诉人,一个曾经喘气的玩意儿,用最惨烈的法子,为他所有的蠢、所有的自私、所有的“拎不清”,付了最后的、没法反悔的账。

沈薇予收到消息的时候,愣了一下。

随即,甚是平静的说了句,我知道了。

而后,继续看自己手里的书。

约么过了半个小时,桌上的手机振动了一下。

她忙合上书,将之塞进包包里后向门口走去。

刚走下台阶,径直走向一直安静等着她的顾霆深。

小风吹着她发丝,阳光在她脸上跳,那双曾经蒙着阴翳的眼睛,这会儿亮亮的,透着股子韧劲儿。

“哥,”她走到他跟前,声音轻轻,带着尘埃落定后的松快和平静,“都了了。”

她指的不仅是潘峻,更是那段塞满了欺骗、伤害和挣扎的糟心日子。

她必须承认,自己若不是有强大的表哥,但凡自己是个一点背景没有的,没准现在已经到了奈何桥,在等着排队和孟婆汤了吧。

所以潘峻有今天的结局,一点都不冤。

顾霆深伸出手,极其自然地替她掸掉肩头一丝被风吹来的小绒毛,动作熟稔又轻,带着他独一份儿、不显山不露水的护着。他的目光温和地落在沈薇予脸上,嘴角扬起一抹沉稳踏实的弧度:“嗯,了了。”

他顿了一下,深邃的目光越过沈薇予的肩膀,看向远处那片干净透亮的蓝天和城市充满活力的高楼轮廓,那里阳光正好,铺满了希望。

“回家,你嫂子做了你最爱吃得红烧茄子和爆炒虾。” 他伸出手,掌心朝上,一个无声却无比踏实的邀请。

沈薇予看着那只骨节分明、曾替她撑起一片天的手,又抬眼对上顾霆深那双盛满温和与笃定的眼睛。

她轻轻地、深深地吸了口气,像要把过去所有的腌臜气都呼出去。

然后,她把自己的手,稳稳地、安心地放进了那只温暖宽厚的大手里。

指尖传来的暖意,驱散了心底最后一丝寒气。

“好,”她回给他一个明朗又释然的笑,像雨过天晴后最干净的那道光,“回家。”

俩人并肩,迎着明晃晃的阳光,走向停在路边那辆低调却奢华的黑色轿车。

车门关上,隔开了外头的吵嚷,也彻底把那段塞满了“切肤之痛”的过往,锁死在了身后。

车子稳稳启动,汇入车流,奔向一个崭新、敞亮的未来。

阳光透过车窗,暖暖地洒在他们身上,像给这段从灰烬里爬出来的路,镀了层暖融融的金边……

完!

本篇完。

看不懂的亲亲,点击花椒头像,可以看到前面部分。[比心][比心][比心][比心][比心][比心][飞吻][飞吻][飞吻][爱慕][爱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