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我被夫人选中成了大公子通房 可夫人不知二公子亦对我有意
发布时间:2025-07-19 07:11 浏览量:1
浩渺居。
齐恒从刚才回来就不太对劲,脸上虽然还是在笑,可我却莫名有些慌。
我不太敢看他,每次我多看他一眼,他在床上都会发狂。
我了解齐恒,他最喜欢一边调戏我一边喝茶。
半年来,每次他生气我都会给他斟一杯茶水。
而他就会悠闲地坐在椅子上,一脸玩味地看着我喂他茶水。
我每次都脸色羞得发红,引得他笑得更加放肆,抱着我不住地亲吻,直到我被他亲得喘不上气在他怀里轻哼。
这次,我还是为他斟了一杯茶水。
香炉里的青烟漫漫,齐恒坐在书桌后的红木椅子上。
他素白的手指端着一本书,他的脸隐没在书后,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我将茶盏放在桌子旁,轻声道:「大少爷」
我轻轻地唤他,他每次都特别吃这套,只要我柔柔地唤他,他就会眼发红定定地看着我,一副要吃了我的样子。
可,这次,齐恒没有动。
我忍着惧意上前,白嫩地小手拉着他的袖口轻晃,轻声诱哄道:「大少爷,你怎么不理人家。」
齐恒这次神色终于有了变化,他抬眼淡淡看了我一眼,又收回了眼神继续看他的书。
又一次被无视,我不由得有些着急,在这浩渺居,齐恒的宠爱决定着一切。
看着男人刀削般的侧颜,我咬牙只好更加主动地坐进了男人的怀里。
趁着男人愣神的工夫,我双手搂紧了齐恒的脖子,免得被男人甩掉。
他的大腿肌肉硌得我不舒服,我在他腿上不断调整位置,想要坐着舒服一点。
齐恒感觉到女人在他腿上不安分地乱动,他本想无视她,让她长点教训,免得整日想着别的男人。
可看着女人含羞带怯唤自己的小模样,齐恒只觉心脏怦怦乱跳不能自已。
可又想着给她个教训,只得刻意板着一张脸故意不去看她。
只是没想到今日她这么大胆,竟敢直接坐进自己的怀里,还一直动来动去地勾引自己。
齐恒喉结动了动,抬手拍了女人挺翘的小屁股一下。
女人被打痛了,眼神湿漉漉地控诉着他的罪行。
齐恒身体里热血沸腾,幽深的眸底蕴着炙热的渴望。
他声音喑哑,右手固定住女人的脑后。
「白玉,这可是你先招惹的我。」
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我想逃跑却被齐恒拉着动弹不得。
我被他亲得眼角发红,可怜兮兮地抱着他试图得到怜惜。
齐恒眼里的火光更甚,像是要一点一点吞噬我。
9
「大少爷,这是在书房。」
我拉住齐恒想要继续向下的手,开口的声音软绵无力像是在撒娇。
他俯身咬着我的耳朵:「怕什么?我的书房谁敢私闯?」
我乖乖地在他怀里不再乱动,贝齿轻轻咬住红唇,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一门之隔,却像是在两个世界。
门内是温柔乡,门外是伤心地。
齐朗高大的身影逐渐低垂,少年双拳紧握,脸上是止不住的愤怒。
门内女人的声音那么熟悉,她跟着自己八年,口口声声说爱慕自己。
仅半年不见,她就爬上了大哥的床。
她就这么不甘寂寞,早知道自己早早就收了她,也免得今天这副局面。
齐朗忍无可忍,直接闯了进去,里面女人面色红润,衣裳散乱在肩头,露出的皮肤光洁白皙。
我被突然闯入的人吓到,下意识地把脸埋进了齐恒的怀里。
齐恒则淡定地将女人的身子遮盖住,眉毛紧锁,浑身散发出强烈的危险信息。
「二弟刚回家,不好好休息来大哥院里做甚?」
齐恒反唇相讥道:「大哥你说呢?你明知道白玉是我院里的人,你还要抢?」
齐恒面不改色,一只修长的手在我的背上轻抚。
「白玉现在是我的人,你也该清醒了,出去。」
齐朗直愣愣站在那里不动,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眼底的哀伤几乎要将我淹没。
齐恒见他不动,彻底冷了脸,他的声线低沉,脸上带上了怒意。
「我说出去,你听不见吗?」
齐朗倔强地站在那里不动,他双眼布满了红血丝,一字一句地挤出一句话。
「白玉,你是自愿的吗?」
齐恒的手偷偷从衣服下滑入我的腰间,我瑟缩着乖巧地趴在他身上。
我扬起笑容,眼角媚态横生,勾人心魄,红唇轻启吐出绝情的话:「大公子英俊潇洒,温驯谦卑,奴婢自然是愿意的。」
只是这幅画面刺了某人的眼,他甩袖离去不再流连,随风飘来的是一句极具侮辱的「贱人」。
我瘫软在大公子的怀里,惹得齐恒轻笑,他拉起我的小手亲吻了一下,奖励一般拉着我继续沉沦。
10
接下来的一月,我被齐恒变相地以保护之名困在院子里。
我平时用银子交好的小丫鬟偷偷给我带话。
齐朗病了,齐家遍寻名医不得治。
齐朗昏迷中一直在叫我的名字,夫人心疼得无以复加,嚷嚷着要我去照顾齐朗。
可惜,齐恒态度强硬,夫人拧不过他。
齐家不知何时已经被齐恒所掌控了,老爷和夫人都要看齐恒的脸色。
他说不许有人来打扰我,所以齐朗都要病死了,也无人敢传话到我耳边。
齐恒不说齐朗的事,我索性就当作不知道。
最近他迷上了亲手喂我吃东西。
他从背后环绕住我的身子,眼神眷恋地看着我喝下他喂进口里的白粥。
我乖巧地坐在他的怀里,大半个后背依靠在他的胸膛。
我背对着齐恒,所以没看见他眼里的火热,那眼神炙热得让人窒息。
齐恒看着怀里精致地美人,她迷人的红唇吞咽下白玉汤匙里的粥。
女人纤细修长的脖颈就在眼前,那温润光滑的触感就在唇边,引得齐恒眼神一暗。
他加重了怀抱的力道,女人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像是轻轻就会被折断一般,让人流连。
齐恒很忙的,眼见我睡着了,才离开去书房处理公事。
这天,齐恒的贴身小厮突然开始收拾他平常喜欢用的东西。
我费尽心思套话,才知道齐恒有事要去外地公干几天。
他离开的前一晚宿在我的房里,他的热情简直让人招架不住。
齐恒突然贴近我,直勾勾盯着我的眼睛,像是要看清什么:「我离开了你会不会想我?」
儿女情长这一点也不像齐恒的风格,他一向是笑里藏刀杀伐果断的。
只是离开几天而已,齐恒何时也变得如此贪恋女色?
有时候,女人在床上的话也不可信,就比如我,不过一瞬,就泪眼蒙胧地趴在他胸膛,述说自己的不舍。
「大少爷,你记得想人家,不然我真的会伤心的。」
我的眼角划过一滴泪,小女人姿态十足。
齐恒怜惜地亲吻着我的额头、眼角,本就潋滟的红唇也被亲吻得更加娇艳欲滴。
我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
11
第二天一早,我柔柔地站在门口送他,同行的还有夫人。
二公子不在,他病得不轻,卧床不起。
齐恒的背影刚刚消失在巷口,夫人就拉起我的手苦苦哀求我去照顾齐朗。
「白玉,你就去看看朗儿吧!你要不去他真的就要没命了。」
夫人说得情真意切,可听在我耳朵里却又那么讽刺。
见我有些无动于衷,夫人满脸泪痕继续劝我:「朗儿他没有你真的会活不下去的,白玉,你就看着以前的情谊去看看他吧!算我求你了。」
我心里早就不耐烦,可还是要装作真心为齐家好的样子,劝说道:「不如夫人请张小姐去陪二少爷呢!他们是未婚夫妻,多相处相处也是好的。」
「可……」
夫人一脸的难色,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扶着夫人的王嬷嬷见此开口了:「唉!明月小姐在二少爷病倒后,就离开了齐家。」
原来张明月跑了,怪不得夫人又想到了我。
可她难道不知我已经是大少爷的人了,她对大少爷不怕没法交代吗?
想到我自己的私心,我装作勉强答应夫人去看齐朗。
清风院内。
门口的一棵松树已经枯黄,失去了以往的生机。
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这里。
我站在院外发呆,也许转机已经出现了。
齐恒对他这个弟弟还是很好的,院内候着不下十位名医。
齐朗的屋子门口也挤满了丫鬟和小厮,只不过个个噤声怕打扰二少爷休息。
我推开房门的时候,就有一股浓烈地中药味袭来,我下意识捂住鼻子。
也许是喝多了夫人送来的汤药,我对中药味很抵触,几乎是闻到就犯恶心。
滋啦地开门声惊醒了床上的齐朗,他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嗓子沙哑开口:「滚开,都给我滚出去。」
我手里端着白粥站在门口没动:「二少爷,你真的不吃点东西吗?」
齐朗听出了我的声音,惊喜地睁开了眼睛,急切地想要起身迎我。
「白玉,是你,你终于来看我了,我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
一向俊朗乐观的二公子,眼角竟然微微湿润了,他费力起身,却因为生病没力气跌倒在了床边。
我将托盘放在了桌边,来到床边扶起了齐朗。
「二公子,你该小心些的。」
我的到来让齐朗重拾了治病的信念,他在我的照顾下一日比一日健康,面色逐渐红润起来。
夫人拉着我的手激动得落泪,还不断地夸赞我:「白玉,你真是个好姑娘。」
我嘴角带上了淡笑,嘲讽意味十足。
夫人接着松开了我的手,面上没了眼泪,又恢复了往日的威严,款款道:「今天恒儿来信了,说三日后就能归家,你明日就别去朗儿的院子了。」
我没有出声,心里却对夫人的做法毫不吃惊。
越是有权有势的大户人家,这后宅的妇人就越是翻脸无情,心思深重。
今天是我最后的机会。
离开了夫人的院子,我端着齐朗爱喝的糖水来到了清风院。
12
我抬起白嫩的手腕,小指挑起拿着汤匙一口一口喂着齐朗。
齐朗笑眯眯地衔着汤匙,一脸的幸福。
直到碗底见了空,我才停下,拿着空碗走到了桌子旁。
齐朗一直盯着我的背影,当我一抽搭一抽搭地耸动背部的时候,他很快就发现了异常。
他着急地光着脚下了地,在我面前站定,他终于确认我是在哭泣。
美人垂泪本就容易惹人怜惜,更何况这人还是自己心仪的女子。
齐朗只觉得整个心都被不知名的物体压住了,根本喘不过气来。
他爱怜地擦拭女人脸上的泪水,女人瓷白的小脸像是剥了壳的鸡蛋,她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自己,我见犹怜。
齐朗像是要沦陷在女人多情的双眼中,晶莹的泪珠滴落在他的手指上,提醒着齐朗面前的女人在伤心难过。
「你怎么了?为什么哭?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吗?」
齐朗小心翼翼地开口,生怕自己大声吓到面前的美人。
我轻轻摇头,低头落泪不出声。
这可急坏了齐朗,他小力地板正我的肩膀,让我和他对视。
「你说啊!你别不说话,我真的会急死了。」
我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抽泣着开口:「夫人说大公子要回来了,让我明天不用来你的院子了。」
齐朗顿时心生惧意,紧张地看着我,生怕我离开。
「那你真的要离开我吗?白玉,别离开我。」
「可我是大公子的人,我该如何留下?」
我假装崩溃,作势起身要离开齐朗的屋子。
不出我所料,齐朗拦住了我,我被他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腰肢:「白玉,我们逃吧!我带你去一个大哥永远也找不到你的地方好不好?」
我没有出声,就在齐朗以为我不会回答他了的时候,我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齐朗转过我的身子,惊喜极了,明媚的眼睛闪闪发光,像是得到了主人宠幸的小奶狗。
「真的?你真的愿意?」
我肯定地点了点头,眼神坚定:「我愿意。」
13
齐朗很容易就支走了夫人。
当夫人带着王嬷嬷去城西为齐朗祈福的时候,我已经和齐朗一起离开了齐府。
老爷自从被齐恒架空了权力后,整日带着美人游山玩水几乎不着家。
大少爷也没回来,夫人又去了城西,所以我和齐朗很轻易就出了齐府。
我和齐朗被喜悦冲昏了头,没注意到身后有人在偷偷看着我们,那人就是浩渺居传信给我说齐朗生病了的小丫头。
三天,我和齐朗跑死了两匹马,才到了最繁华的长安。
繁华的长安处处透露着贵气,热闹的长安街头到处都在吸引我的视线。
我第一次来长安,这里果然是让人心驰神往,难怪那些男人都愿意到长安来考取功名。
齐朗很照顾我,我们一路走走停停,看到新奇的小玩意,他也会买给我。
我走了一会儿就说累了,齐朗带着我到了一家很僻静的客栈。
齐朗开了两间房,他就住在我隔壁。
我刚沐浴完,齐朗就敲响了我的房门。
齐朗一进房间,就感觉一股水汽混着女人身上特有的香气扑面而来。
女人婷婷袅袅地站在一旁,宽大的寝衣松松散散,裸露的锁骨性感勾人。
齐朗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可眼神却像是固定住了一样,贪恋地落在绝美女人的身上。
我自然察觉出他的不对劲,步步生莲地走向他,散落在肩头的长发滴着水滴,摇曳着细腰靠近齐朗。
我翘起白嫩的脚丫,脸部一点一点靠近齐朗的面容。
眼见着我的红唇就要触碰到他的薄唇,他紧张地闭上了双眼。
我笑出了声,为他这副纯情模样。笑声引得他羞臊地睁开了眼睛。
他不敢看向我的眼睛,我却在这时抬起手指轻点樱唇,用沾上了口脂的食指抚上了他的嘴。
齐朗愣愣地,耳边发红,眼底酝酿着深色。
齐朗俯身,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拾起了我散发着水汽的发尾,他眼里的欲色明显,我以为他会激烈地吻下来。
可他没有,他的手越过我的肩头伸向了我背后的衣架。
衣架上是擦头发用的巾帕,他要帮我擦头发。
我坐在房间的圆凳上,齐朗就站在我的身后温柔地为我擦着头发。
我能感觉到头发在一点点变干,可身后人的力气也越来越小。
直到「砰」的一声,齐朗的身体倒地不起。
我知道药效发作了,我提前吃了解药,而药被我涂在了口脂里。
这迷药是我在齐恒的浩渺居时,拜托用银子交好的那个小丫鬟帮我买的烈性药,吃了可以让一个成年男子昏睡二十四个时辰。
这药有轻微毒性,醒后服用黄连便可解除毒性。
我给他留下了信,信里是告别的话和告知解毒之事。
当我骑着马尽情地在城外的官道奔驰时,我才第一次感受到了自由的滋味。
14
漠北城,如意茶楼门前。
「听说了吗?今天如意茶楼开业,凡是去捧场的一律免费。」
「是啊!听说老板娘是个绝色佳人,即便不免费能见老板娘一面也是美哉啊!」
「我劝你别打老板娘的主意,她身后可有漠北城的女将军凤仪撑腰。」
「凤仪将军?看来老板娘来头不小啊!连一向公私分明的凤仪都给她做靠山。」
两位身着漠北服饰的男子谈笑间已经走进了茶楼,有小厮已经带着他们找位置了。
而此时的我,就在茶楼里专属的雅间里俯瞰整个茶楼。
茶楼里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茶楼的中央布置了舞台,已经有说书人在上面绘声绘色地讲着话本。
我当时逃离了长安前往漠北,途中救了受伤了的凤仪将军。
凤仪将军虽是女子却巾帼不让须眉,戍守边疆十载,越是和她交谈越是让人心存敬佩。
我逃离齐府,随身带了很多齐恒送的银票,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带着巨额银票终是祸根。
于是,我扮作了男人,把脸涂成了褐色。
凤仪将军一眼看穿了我的身份,提出要认我做义妹,我这才敢恢复女儿身。
我盘下如意茶楼前,因为美貌招惹了当地的地痞,恰巧凤仪来看我,她当街怒打了地痞一顿。
我是凤仪将军义妹的事不胫而走,有了这个靠山无人再敢来欺负我。
我的如意茶楼也因此开得红红火火。
15
这天,我正躺在雅间的软榻上,一边听着说书人的新话本,一边惬意地喝着茶。
说书人讲到精彩地方,楼下还会发出热烈的掌声。
这时,茶楼门口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男人吸引了我的视线。
我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男人那张脸我怎么也不会忘记。
齐恒,他怎么会在这?
他的头上没了他最爱的白玉冠,头发用一块布条束起。
他褪去了锦衣华服,可身上那种金尊玉贵养成的气质却无法被布衣掩盖。
他就是齐恒。
他进了茶楼,既不喝茶也不听书,而是叫来了小厮。
小厮俯身在他面前,男人明明是笑着的,却给自己很大的压迫。
他不自觉弯曲了身子,小心翼翼地讨好面前只着粗布麻衣的男子。
小厮感到很奇怪,这漠北城的达官贵人来此喝茶时,自己也不会感到如此害怕。
男人缓缓开口,如戛玉敲冰,清冽迷人。
「去叫你们老板娘,我要见她。」
小厮不自觉地听从了男人的话,当他已经站在老板娘专属的雅间门口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要听他一个不相干的人的话。
小厮刚要下楼,就发现雅间门开了,姿容绝色的女人走了出来。
老板娘这张美貌的脸即便看了很多次,也还是让人沉迷。
小厮不明白老板娘怎么突然出来了,自开张以来,不少慕名而来的人想要见老板娘真容。
可老板娘从没有出现过。
更是有浪荡子豪掷千金想要见老板娘一面。
这人不但没见到老板娘,反而被老板娘派的人给打了出去。
这如意茶楼自此再无人敢造次。
今天老板娘竟然愿意出门了?
「走吧!我去会会那位公子。」
齐恒既然已经出现,想来是已经发现了我的行踪,避而不见只会惹怒他。
小厮在前方引路,我步如莲花袅袅下楼。
刚一下楼,就引起了一片吸气声,这些人见惯了漠北女子的豪放,我这种温婉个性的南方女子格外惹人爱怜。
在齐府,齐恒格外不喜有别的男人把视线放在我身上。
我特意观察着齐恒的动作,他果然坐不住了,已经起身向我走来。
我本以为会看见男人满是怒火的脸,可他来到我身前,脸上却带着浅淡的笑意。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好像在他眼底看见了高兴。
齐恒脸上是温和笑意,口吻轻柔,眼神深邃让人着迷:「姑娘,这里人多眼杂,不如上楼说话?」
16
当我和齐恒一起来到雅间后,他关上了雅间的房门。
我有些害怕,齐恒从来都是面上云淡风轻可实则手段强硬。
我坐桌前,素手挽起给他倒茶:「不知这位公子找小女子有何事?」
齐恒眼神直勾勾盯着我,薄唇上下开合:「小生家道中落,想在姑娘这,谋份差事。」
家道中落?谋生计?
齐家会家道中落,这是天大的笑话,他们这些氏家大族怎么会容易凋落。
「可我这人已经满了,难道公子要留下说书不行?」
我语气带着刁难,我如今已经离开齐府另立门户,他还能奈我何?
明明只是一身素衣,可穿在齐恒身上,却依旧难掩他的清俊面容,他的周身透着与生俱来的贵气。
「小生不会说书,可编写话本倒是信手拈来,我可为小姐的说书人提供新话本。」
不知齐恒到底搞什么鬼,既然他愿意屈尊降贵来此体验生活,我也不阻拦。
「好,那便依了公子吧!」
我勾唇浅笑,神采奕奕的样子是齐恒从没见过的。
齐恒不由得看呆了,目露痴迷。
我叫来了小厮,带齐恒离开。
既然现在齐恒是自己雇来的,那自己也不用给他好脸色。
齐恒不过来茶楼一个多月,就写了十来个话本子。
他写的话本子确实精彩,引得客人满堂,一楼大堂人挤人都是来听新话本的。
月底查账,我拿着算盘看着这个月多赚的几十两银子,眼冒金光,这真是我的摇财树啊!
17
这天,是漠北城的月神节。
这天,漠北城适婚男女会相约出门赏月,男子可以在这晚向喜爱的女子求亲。
我给所有伙计都放了假,今天闭店一天。
齐恒在大家都离开后过来找我:「一起出去走走?」
看着他清俊的面庞,鬼使神差地,我答应了下来。
他高大挺拔的身子就在身侧,一股冷梅香气传来。
男人侧颜依旧俊俏,我愣了愣,齐恒以前一向不喜用香,何时他也开始用冷梅香囊了?
一路无话,我们俩沿着街一直走,走着走着就来到了这里的月神庙。
月神庙的故事我早就听茶楼里的说书人讲过。
门第身份天差地别的一对爱人,冲破束缚打破了封建教条永远地在了一起,因为恩爱两人飞升上了月亮,成了月里的神仙,这就是月神庙的由来。
可这只是传说,不可能是现实。
我不知为何齐恒会带我来这,我有些懊恼,气鼓鼓地转身离开了。
齐恒虽然不解,却也麻利地跟在我身后不远处。
第二天,茶楼正常开门,我和齐恒本来缓和了一点的关系又变回了冰点。
楼内来了几位南方的客人。
他们的穿着和这漠北城人极其不同,他们身上的衣服款式一看就是扬州的盛记裁缝铺做的。
齐家就在扬州,我不由得多关注了几人。
几人坐下后开始闲聊,我站在楼下仔细听着。
隐约听到一句什么齐恒死了。
这怎么可能?我下楼找到几人,特意给他们这桌送了一壶好茶。
从他们嘴里我知道,扬州出了大事,扬州大族齐家的大公子齐恒染病不幸离世,二公子临危上位,取代他们的父亲成了新任家主。
这事在扬州城传得沸沸扬扬的,可这偏远的漠北却一点消息也没有。
齐恒真的死了,他怎么可能会死?
我转身,齐恒就在不远处盯着,他面上还是那副淡笑,仿佛别人谈论的人不是他一般。
我拉着他上了楼上雅间,门关上的那一刻,我迫不及待地问他:「这怎么回事?为什么都在传你死了?」
齐恒风轻云淡地开口:「齐家大公子齐恒确实死了,生病病死了,我不是齐家大公子齐恒,我只是如意茶楼里写话本的齐恒。」
我有些吃惊:「你疯了?荣华富贵你不要了?身份地位你不在乎吗?」
齐恒一向带着笑意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认真的神色:「也许以前那些对我很重要,可现在身份和荣华对我来说都可以舍弃,我有了更需要更珍惜的人。」
我承认我感动了,我从未见过一个古代男子可以为了女人做到这种地步,这人还是齐恒,天之骄子齐恒。
齐恒抱着我,抬起骨骼分明的大手擦干了我眼角的泪水:「别哭了,我会心疼。」
我趴在他怀里乖乖软软,我不是没有顾虑过,可齐恒为我放弃了那泼天的富贵。
他已经向我迈出了一大步,难道我还要停滞不前?
我已经脱离了奴籍,我完全可以配得上任何人。
这一刻,我愿意向齐恒迈出那一步。
「别辜负我,我们只有这一次机会,我不是那种甘心依附别人的小女人,如果你背叛了我,我会离开。」
齐恒坚定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放心,我不会。」
18
我和齐恒很快就举办了婚礼。
成婚后,我还当我的老板娘,他还写他的话本。
不过,他每月写话本的钱全都尽数归了我的荷包里。
男人嘛!身上是不需要有钱的。
有小厮以为我不在,偷偷问齐恒:「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被一个女人给管得死死的?」
齐恒无奈,脸上带着宠溺地笑:「我们家全靠娘子养家,我没有一技之长全靠娘子收留,当然要听娘子的了。」
小厮上下打量了齐恒一眼,摇摇头,不解地离开了,离开时嘴里还不断嘟囔:「真是个怪人!」
19
我和齐恒成婚了三年,可我的肚子却迟迟没有动静。
我并没有多喜欢孩子,可我和齐恒并没有做什么避孕措施,我怎么会这么久还不曾有孕?
我怀疑自己是在齐府时喝多了避子药伤了身体,我找到了漠北城最好的大夫把脉。
可大夫说我的身体没有问题,可以生养。
我没问题,难道是齐恒身子不行?
夜晚,齐恒洗漱干净后就要拉着我上床睡觉。
我却一点也不急,把白天的事讲给了齐恒听,虽然极力忍着,可我的眼神还是没忍住不断地打量着齐恒的下腹。
齐恒脸上一红,俊俏的脸上难得出现了羞恼的神色。
他不过是怜惜自家的娘子,害怕娘子年纪太小生孩子要受罪。
却被面前的小女人说成了身体不行,今天自己偏要这证明给她看,自己到底行不行。
我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开合着红唇不断地挑战齐恒的底线。
齐恒将女人扑倒在了大床之上,眼神里带上了深色。
「你不是觉得我身体不行吗?那我今天让你看看,咱俩到底是谁不行!」
我刚要开口求饶,却被男人的薄唇亲吻住了樱唇,我呜呜地推拒着,却还是被男人的美色所惑,甘愿沉沦。
齐恒视角:
我是齐家的大公子,自我成年开始,为了讨好我,便有不少人送漂亮女人给我。
我从没有要过,一度以为自己对女人不感兴趣。
直到我去二弟院里喝茶,遇见了伺候他的白玉。
她长着一张绝色的脸蛋,穿着丫鬟的衣裳却依旧难掩她玲珑的身姿。
二弟饮茶时,她就候在一旁,白玉一般的手轻轻抬起,不时为二弟斟茶。
二弟不知在她耳边说了什么,逗得她笑靥如花,接着又俏丽地瞪了二弟一眼。
我只是个旁观者清却依旧被那一眼看得酥麻了半边身子。
那天,我才知道自己不是对女人不感兴趣,而是对不是白玉的女子不感兴趣。
那晚回去,我就做了一个梦,一个充满旖旎色彩的梦。
梦中女子冲着我轻眨媚眼,眼神极尽引诱。
第二天醒来,我发现那只是一场梦,清醒过来后我体会到了空虚。
我想要得到白玉。
母亲想要二弟求娶张家表妹,以保张家荣华。
我知道,机会来了。
我劝母亲当二弟去张家和张明月培养感情,还和母亲商量了二弟的婚期。
母亲果然同意了,打算让二弟在舅舅家待上半年,带回表妹就成亲。
二弟起身前往舅舅家时还求我,求我帮他照顾白玉。
他对自己的婚事一无所知,也不知道此去舅舅家是为了求娶表妹。
我满口答应,我肯定会替他照顾好白玉的。
二弟不过离开一个月,母亲就坐不住了。
那天,我应酬回来便发现了床上有人,那人是谁不言而喻。
我打开床帘,果然是她。
我兴奋极了,眼底的深色遮也遮不住。
为了不吓坏她,我吩咐她离开。
她松了口气,离开时很开心。
我心里黯然,却也知道急不得。
第二天,我一进膳堂就看见了候在那里的她。
她就像新婚妻子一样等候自己丈夫前来用膳,我心里乱跳得要命,可面上只是淡淡地吩咐给她加双碗筷。
可她自己拒绝了,我知道是母亲派来的人让她感到了压力。
于是,当天我就把母亲派来的人都撵了回去。
母亲知道我没碰她,当天就对她进行了敲打,我知道后心疼极了,去母亲房里发了一顿脾气。
我本想着和她慢慢培养感情,却还是在她主动的引诱下丢盔卸甲。
母亲第一次给白玉送避子药时我就知道了,在那之后我找到了送药的王嬷嬷让她把药换成了调养身体的药。
可白玉年纪还小,我也不忍心让她就这样怀上孩子。
有很多女人都是因为生孩子难产而死的,其实我很害怕白玉会怀上孩子。
所以我去了医馆,让老大夫给我开了避子药。
男性一直都是有避子药的, 只是很少有男性会吃, 那老大夫一脸诧异地看着我, 却还是给我开了药。
我格外宠爱她,总是送她一些新奇的小玩具。
可她喜欢是喜欢,可却不如每月账房发月银时那样欢喜。
我看出了她的小心思,所以总是送她一些银票。
她果然很开心, 还会自以为很隐蔽地把银票藏到桌子下面。
我以为日子就会这样下去, 可有次她吃醉了酒, 对着我说起了胡话。
我第一次知道她的心思,她和别的女子不一样,她不喜欢被束之高阁,她喜欢府外广阔的天地。
我当时郁闷极了, 出去喝了几天的大酒。
当我再次回府时, 白玉就站在那里柔柔地看着我,那一刻我知道, 我做不到。
做不到让她不开心。
我明知道她想要逃出府, 我选择了纵容,我还给她制造了机会。
半年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弟也该回来了。
府里的小厮通报消息的时候, 我们正在用膳。
她果然还是在意二弟, 不过听到他要回来的消息就烫伤了手。
明明已经在计划帮她出府, 可我还是不能忍受她对别的男人有情意。
我本来很生气的,却还是看着她白嫩的小手受伤后莫名消了气,心疼得一抽一抽的。
二弟回府后得知白玉被母亲送给我后非常地生气。
他生病了, 很严重,病入膏肓,这背后当然有我的手笔。
我借他的病, 帮他撵走了他不喜欢的表妹,也算是还了我抢了白玉的情了。
我还让父亲看清了我的实力, 借机架空了父亲。
我出府的那几日是我早就计划好的, 我要去其他的几个氏族,和他们合作让他们支持我的弟弟齐朗。
这个过程异常凶险, 恼羞成怒的父亲已经派人对我沿路追杀。
离开前一晚, 我问她会不会想我, 因为我知道这一别会很久不能见面。
果然我出府后, 她就央求二弟带她离开。
而全程我都派人盯着他们,我知道白玉和二弟去了长安。
还知道了白玉迷晕了二弟,丢下他自己跑了。
她去漠北城的一路上都有我派的人保护, 就连凤仪将军其实也是我的好友。
凤仪将军虽是女子,却能戍守边疆十年, 漠北城的百姓身在边关也没有受到一丝困扰。
这足以见凤仪的能力, 很多男子其实都是不如她的。
我平安地回府诈死脱身, 临死前把齐家托付给了二弟打理。
几大氏族已经和我达成了协议, 他们会一直支持二弟直到他能独当一面。
我只身踏上了漠北城,我知道她不会轻易接受世家大族的公子哥齐恒。
她和公子爷齐恒之间有无法磨灭的鸿沟,那就是两人天差地别的身份地位。
可平民齐恒, 我相信她能接受,我也会等到她接受。
我愿意抛弃这所谓的尊贵身份,只做一个靠娘子吃饭的软饭男。
她喜欢自由, 我便给她自由。
只是,苦了我的二弟,做大哥的也只能给他娶个好大嫂做他榜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