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求娶我姐姐,将军每天都给她送珠宝玉石
发布时间:2025-07-17 23:28 浏览量:1
为了求娶我姐姐,将军每天都给她送珠宝玉石。
引得全城姑娘艳羡无比。
姐姐却一脸不耐地对我说:
「木讷无趣,我才不要嫁他。」
我惊讶道:「可是他家财万贯。」
姐姐不悦:「那又如何?庸俗至极。」
我劝道:「可是他有八块腹肌。」
她烦躁地挥开我:「滚开!连讨我欢心都做不到的武夫,你喜欢,你去嫁!」
于是,我替她回绝时,腿软摔入将军怀里。
双手按在他的大胸肌上,兴奋地揉了一把。
这胸!这脸!
完全是为我这个大色迷量身定制!
感谢来自姐姐的馈赠!
我满脸纯真地抬头问:「将军,喜欢替身吗?
「书房、窗台、野外,我都可以。」
1
魏介身后的两名侍从活像见了鬼,才喝下的水一口喷了出来。
身侧轻摇折扇的三皇子,更是一个趔趄,直接滚入湖中。
两名侍从急得先后跳入湖中救人,场面乱得像是下饺子。
这个问法似乎有点直接。
我委婉地试探问:「或者你更喜欢多人与湖边?」
魏介不再淡定,沉默的表情寸寸龟裂。
「姜二姑娘,你误会魏某了,魏某不是随便的人,也没有什么特殊爱好。如果魏某做了什么让姑娘误会的事情,魏某先给姑娘赔个不是……」
我惊讶地瞥了他一眼。
传闻魏介惜字如金。
小嘴叭叭的,这不是挺能说的吗?
声音又低沉又悦耳,若是在床上喘……
算了,听不懂,想亲嘴。
我仰头,堵住他喋喋不休的小嘴。
可怕得很,我的脑子还没想好,嘴巴就先强吻了。
双手还不安分地按着他鼓鼓囊囊的胸肌。
场面一瞬死寂。
好不容易上岸的三皇子,见到眼前这幕,大为惊叹:
「野啊,魏介。」
而后脚下一崴,大骂一声「卧槽」,又扑通滚入湖中。
魏介如梦初醒,红晕从脖颈蔓延到脸颊。
他的肤色虽然黝黑一些,但眼睛明亮如星,甚是好看。
此刻脸红,别有一番风情。
圣贤有言,少男的娇羞胜过千言万语。
「姜二姑娘,请你自重!」
他慌乱地推开我,活像个受惊的姑娘。
一瞬间,我直接飞了出去。
魏介的手僵硬在原地,表情堪称空白。
没想到吧?
我也没想到。
才爬上岸的三皇子被我一个肘击撞入湖中。
我也啪叽掉入湖里。
「卧槽!」
三皇子一边咕噜咕噜,一边恨恨道:
「本皇子今日定要填平这破湖!」
我一连呛了好几口水。
不愧是将军,使不完的牛劲儿,差点把我送去见我那死了十年的娘。
这些牛劲儿能不能留到床上使?
魏介扑通跳入湖中救我。
上岸后,我仰躺在他的膝盖上,拼命咳嗽。
他的眉头紧锁,神情十分为难。
额前的碎发往下滴着水珠子,下颌线干净利落。
黑色骑装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漂亮的肌肉线条。
我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双腿发软,心脏跳得比搁浅的鱼还欢快。
简直……极品!
姐姐,你糊涂啊!
一时之间,谁也没说话。
魏介的目光落在我的胸口上。
湿透的衣料勾勒出玲珑曲线。
他像是被烫到,猛地别开眼。
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你,没事吧?」
我呜呜咽咽地把脸埋在他胸前,猛猛吸了一口。
「不,我有事,我觉得我有点死了。」
爽死的。
魏介眼睫轻颤,着急道:「我带你去找大夫。」
我按住他的手,手底下的肌肉壮硕结实。
脑子一抽,我又开始说骚话。
「大夫不管用,可将军你管用!只要我们睡一觉,那是药到病除,包治百病。」
魏介憋红了脸。
啊,就是这种娇羞的感觉!
这才是调戏的正确打开方式!
被撅湖里什么的,只是个意外!
下一秒,我被他掀翻在地上。
尊臀剧痛。
魏介,他居然跑了!
2
我拧干衣服,一路骂骂咧咧地走回自己的破院子里。
一进门,险些被闪瞎眼睛。
我的院子很破,这并非谦虚。
除去一张床和一套桌椅,整个房间空空如也。
每逢下雨,墙角还会渗水。
但此刻,房间里摆满了箱子。
箱子里装满各色珠宝玉石,翡翠玛瑙数不胜数。
其中一个箱子装满了京城里最时兴的珠钗。
最闪的那支镶珠梅花钗,镶嵌的珍珠是南海特产的东珠,听说一珠值万金。
匆匆进门的管家一见我,眼里迸发出光彩。
「二姑娘!你可算是回来了!怎么衣裳都湿透了?这天也没下雨啊!可别把您给冻着!快!还不去给二姑娘熬一碗姜汤!」
从前他见我,总是鼻孔朝天,我真怕他把自己摔死。
可今日,他但凡有条尾巴,一定摇得比狗还欢。
我指着几个箱子,心中大感不妙,问:「我爹把我卖给谁了?赚了不少啊。」
我爹一直想把我卖个好价钱。
唉,这么说话也太难听了。
我爹一直想把我嫁出去。
毕竟我有张好脸。
姐姐走的是清冷风,而我走的是狐媚风。
这不,半截身子入土的尚书大人对我一见钟情,说自己找回了年轻时谈情说爱的感觉,闹着要娶我做续弦。
天可怜见,那死糟老头子有特殊爱好,娶的小妾死得一个比一个惨!
父亲咬咬牙,和尚书大人讨价还价,问他十箱黄金、十箱白银,外加给弟弟一个清闲官职能不能行?行就一口成交,不接受砍价。
尚书大人一听,险些把眼珠子瞪出来,他说你比山匪还黑啊?谁娶你家女儿谁倒霉!我还不如去青楼娶十个八个回来!天天换着睡!
我爹急了,连忙说少一箱白银,哦不少五箱,但都挽留失败。
婚事就此作罢,我的小命也保住了。
管家听我问话,笑得谄媚:
「哪有的事情?这是魏将军给您送来的,说是给您赔礼道歉……」
说着,他还露出一个暧昧又猥琐的笑。
我无语片刻,转身就听见有人阴阳怪气地问:
「什么赔礼道歉?二姐姐,魏将军怎么给你送这么多礼物?你们是什么关系呀?」
三妹妹捏着帕子,嫌弃地捂了捂鼻子。
真是奇了,我的妹妹们今日居然不嫌弃我这院子破,愿意屈尊降贵来此一游。
我:「什么关系也没有。」
三妹妹长长地「哦」了一声,明摆着不信,酸溜溜道。
「谁不知道这些东西是魏将军送给大姐姐的,没想到却落到你的手里,真是叫人震惊。」
我扶额叹气:「你先别震惊,让我先震惊一下。」
说完,我就把一堆珠宝玉石抱了个满怀,险些泪流满面。
「发财了。」
原谅魏介一秒。
三妹妹一噎,嘴角抽搐。
忽然间,院内脚步声响。
有人冷冷道:
「魏将军的东西,想送给谁,就送给谁,有什么好震惊的?」
几个妹妹纷纷低头,让出一条道。
姜泠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眉眼清丽。
她臻首微抬,目光不屑地扫了众人一圈,最终落在我身上。
冷哼一声:「身外之物,庸俗无比!居然让你们如此兴师动众?」
三妹妹们被训得抬不起头。
我却抬头问道:「姐姐,你不喜欢吗?」
她不屑道:「不喜欢。」
我眨着星星眼:「送我点儿呗?」
闻言,几个妹妹眼睛也均是一亮,望向姜泠。
除了姜泠,大家都是庶出,都穷得普遍且突出。
姜泠脸色一白:「你!」
我失望地问:「不可以吗?」
心里默默吐槽:小气鬼。
当日,姜泠摔门离去。
3
做人要居安思危。
不能因为拥有一笔天降横财,就贪图享乐。
这,全都是些放狗屁的话!
在第一百次变卖珠宝被拒之后,我气得想当街吐血。
那些个当铺,一见到珠宝上面的将军府刻印,个个都跟孙子见了爷一样,避之不及。
我忧郁地望天,有宝贝的困扰,大抵是如此了。
我看尽天下美男的宏图伟业!
叹息一声,我热情招呼道:
「姑娘姑娘,买络子吗,很便宜的,五十文一个,买一个吧买一个吧买一个吧……」
今日七夕,各家公子和姑娘花前月下。
络子可是京城最受欢迎的定情信物。
我手巧,打了半个月的络子,形状各异,就是等今日大赚一笔的。
忽然,一道长长的黑影投在我身上。
我一喜,抬头问:「姑娘,买络子吗?我这儿有莲眼、梅花、柳叶形状的络子……」
我愣住了。
怎么是魏介?
他今日穿了一身绣金黑衣,低调却难掩奢华。
衬得腰是腰,腿是腿。
他随手拿起一个络子,一副很随意的样子。
「姜二姑娘,你怎么在这儿?你,还好吗?」
我心中翻了一个白眼。
不要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连我在哪里都要管!
我随口道:「等你。」
魏介把玩络子的动作一顿。
他抬头,看向我。
黑沉沉的一双眼睛里浮现错愕,耳尖泛红。
「姜二姑娘……」
我捧住他的手,故作惊喜、矫揉造作地问:
「唉哟!魏将军,这是我亲手打的络子,你喜欢吗?」
魏介下意识想扔开络子。
那怎么能行?
知道什么叫强买强卖吗?
「将军要是喜欢,我就送你了。我等了一夜,都没人来买,还以为我打的络子太丑,没人喜欢呢,幸好将军你喜欢……」
我话音一转,泫然欲泣:「难道将军你也不喜欢?」
魏介的手尴尬地僵在半空。
「不,我喜欢的。」
他摸了摸后颈,把络子收到袖中,眼神有些飘忽。
「姜二姑娘手巧,络子很漂亮。
「这些我都很喜欢,不如都卖给我吧?」
我急声道:「这怎么能行?将军若是喜欢,我送你就是了……」
奸商准则之一,推让愈丰。
此言一出,魏介买下络子的心更加坚定,朝侍卫道:
「还不快些付钱,将东西收好。」
身后的侍卫听令行事,风卷残云般把络子全部打包。
而后潇洒地扔下一锭金子,站回魏介身后。
隔壁卖络子的大娘一看,眼睛羡慕得发红。
我拿着手里沉甸甸的金子,眼睛都湿润了。
这时候,我看狗屎都是温柔的。
「魏将军,你真是……」
真是好忽悠啊……
魏介将一瓶金疮药放在我跟前。
「姜二姑娘,你的指尖有伤,涂点药吧。日后,别这么辛苦了……」
我静静地看着那瓶金疮药,没说话。
魏介忽然别过眼,嗓音有些轻。
「我要筹备一个月后的秋猎盛事,明日就离京,你莫要等我。」
他的背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人海中。
啊?
我挠挠头,还没回过神来。
「什么等不等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算了,不管了。
我摸着手里的金子,欢喜道:
「什么木讷无趣,庸俗至极,我就喜欢这种钱多事儿少的!」
4
魏介出手阔绰,一扔就是一锭金子。
这让我明白一个深刻的道理,世间最好挣的钱,就是贵族的钱!
半个月后,我编织好新的络子,在贵女们时常出游的湖边、寺庙等地方叫卖。
第一日,一个灰衣侍卫冷脸扔下一锭金子,买光我编织的络子。
我捧着金子,两眼放光。
第七日,一个蒙面灰衣侍卫冷脸扔下一锭金子,买光我随手摘的菊花。
我捧着金子,直叹人傻钱多。
第十四日,一个蒙面蒙眼的灰衣侍卫准备扔下一锭金子,买光我捡来的狗尾巴草。
我眉心直跳:
「侍卫大哥,你不会以为自己蒙住眼睛,我就认不出你吧?」
再看不出来东西都是被同一人买走,我就成傻子了。
灰衣侍卫冷冷地问:「然后呢?你想说什么?」
我诚心诚意地夸赞:「你家主子真有钱,你的俸禄一定很多吧。」
灰衣侍卫扯下面巾和布条,脸色黑了三分。
我匆忙摆手解释:「我绝对没有说你家主子人傻钱多的意思!」
他磨了磨牙。
我急声道:「也绝对没有说你俸禄少的意思!」
灰衣侍卫气得眼睛直冒火。
「我家主子真是疯了!你浑身上下哪里有半点弱小可怜、需要帮助的样子?」
我举手问:「敢问你家主子是?」
灰衣侍卫哼了一声:「你觉得人傻钱多的那个!」
这扔金子的动作,潇洒至极,邪魅至极。
难道是……魏介?
不能吧?
人怎么可以做四回冤大头!
5
我做梦也没想到,我也能来一览秋猎盛事。
清平山围场位于城郊,一到秋日,漫山遍野枫树如火鲜红。
今日气氛异常热烈,贵女们围在一块儿闲谈,各家公子骑马挽弓,蓄势待发。
我是个名声不大好的庶女,人家一听我是谁,就跑得远远的。
而姜泠被围在人群中央,她的好友安和县主一脸愤愤不平道:
「姜泠,我怎么听说魏介和你庶妹纠缠不休呢?」
姜泠抿唇,面露为难:「二妹妹似乎很喜欢魏介……」
安和县主一听,柳眉倒竖:「听说她和你生得有几分像,魏介要求娶的人分明是你,她却上赶着做替身,还要不要脸?」
一旁的贵女也纷纷附和:「就是就是!」
姜泠解释:「二妹妹一向喜欢俊俏的郎君,每回见了都跟丢了魂似的,有一回还直接撞树上了,她也不是故意上赶着……」
安和县主大骂:「那她更不要脸!」
此时,我站在她们身后奇怪道:
「话不能这么说。喜欢俊俏的听起来不要脸,但喜欢丑的听起来更像是疯了。」
一瞬间,有几个贵女噗嗤笑出声。
场中死寂。
安和县主脸色又青又白。
姜泠率先反应过来,质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秋猎盛事,我爹这种八品小官的家眷是来不得的。
姜泠有安和县主给的名帖,自然通行无阻。
我如实道:「魏介邀请我来的。」
姜泠拧眉,她还没说话,安和县主就先锐声训斥:
「胡说八道!平白无故,魏介为何要邀请你来?」
我满脸诚实:「不知道。」
约莫觉得我弱小无助可怜?
便在此时,传来一个倨傲的声音。
「我表哥想邀请谁来,就邀请谁来,轮得到你们来审问吗?」
6
来人一身红衣,纤眉朱唇,鬓间坠了两支重瓣海棠钗。
围成一圈的贵女纷纷散开,低头行礼。
姜泠脸色一白。
安和悻悻地闭上了嘴:「见过五公主,臣女不敢。」
五公主哼了一声。
与此同时,马蹄声阵阵。
魏介策马而至,长发用发冠高竖,黑色骑装勾勒出利落有力的腰身,显得英姿勃发。
无数道满含爱慕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魏介翻身下马,身手利落。
他地位尊荣,母亲是承平长公主,威柄在手,富可敌国。
自幼深受皇帝喜爱,备受荣宠。
十三岁开始征战沙场,军功卓绝。
场内贵女无不倾心于他。
魏介朝我们走来。
安和县主阴阳怪气:
「也不知道某个人怎么敢说自己是被魏介邀请来的?」
她推了姜泠一把,小声说:
「看,魏介又来找你了。」
姜泠白皙的脸蛋一红,又羞又急道:
「县主,你就别打趣我了!魏将军只是路过。」
我仔仔细细地打量姜泠。
她虽然穿着一身白衣,但衣裳下摆精巧地用金线织了花纹,额间贴了花钿,唇色娇艳欲滴。
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
此时娇羞,更显妩媚动人。
姜泠飞速地瞥了魏介一眼,而后低下头,声音细弱蚊喃:
「魏介,你……」
可魏介直接略过她。
别说安和县主,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姜泠脸上的红晕顿时退了大半。
魏介站定在我身前,语气熟稔。
「姜二姑娘,你来啦。」
刹那,无数道探究的视线又落在我身上。
有人窃窃私语。
「看来真的是魏介邀请姜妩来的。」
「魏介连姜泠都没邀请呢!方才安和县主还信誓旦旦,说魏介是来找姜泠的!」
「魏介什么时候认识的姜妩?他们很熟吗?」
姜泠嘴唇抿得发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可是,我们真的不熟啊!
我如芒在背,哈哈笑道:「是啊,真巧啊……」
如果你没给我送请帖,那就更巧了。
魏介张了张口,神色有些局促,刚想说话,就被五公主挤开。
「表哥,先来后到,姜二得先陪我玩。」
五公主抓起我的手,两眼放光地问:
「你刚刚说,你喜欢俊俏的?」
颇有种找到志同道合的好友的兴奋感。
我觉得有点不妙,但还是点点头。
她心情很好,朝身后一指:
「巧了,我也喜欢。我今日新收了一个琴师,俊俏至极,送你了。」
我震惊地想。
五公主,你也太豪放了吧?
一抬头,却对上一张熟悉的脸。
7
不是冤家不聚头。
我怀疑我被做局了。
柳弦抱着一把古琴,目光扫过我,扯出一个冷笑。
我也回馈一个冷笑。
姜泠说我见到俊俏的郎君就走不动,甚至撞树上了。
那绝对是冤枉!
我是色迷心窍不错,但柳弦是例外。
元宵节初见,我承认我被他的美貌晃花了眼。
他白衣翩跹,居于高台之上弹奏一首凤求凰。
在场的姑娘们都快把眼珠子黏他身上了。
柳弦唯独邀我与他共赏花灯。
他眉眼带笑地问我,姑娘你这么好看,一定有很多郎君喜欢你吧?
从前也有人和我说过这句话。
当时,我谦虚地说没有,结果人家一脸愤恨地骂我勾引他的心上人。
我怀疑柳弦在挑衅我,当时就不大高兴了。
我问他,怎么了?里面有你喜欢的吗?
他一下子就不笑了,指着花灯说,抱歉姑娘,我看你猜灯谜的时候,笑声清脆如铃,所以注意到你了。
我恍然大悟,感情独独邀我共赏花灯,是因为嫌弃我吵想暗戳戳骂我。
我就冷笑着问他,我笑得很开心关你啥事啊?街上人那么多,还不许我笑了吗?
我和柳弦四目相对,互不示弱。
结果,我一头撞到树上。
于是乎,传出姜家二姑娘犯花痴,把自己脑子撞坏了的笑料。
我和柳弦的梁子就此结下。
五公主看看我,又看看柳弦,挑眉问:
「你们,认识?」
「不认识!」
我超大声地反驳。
这个时候,柳弦居然低眉垂眼,一副伤心的样子。
「殿下,算了吧,是我不讨人喜欢。」
好大一朵黑心莲!
我气得跳脚:「你!」
脚被树枝绊到,我险些摔个狗啃泥。
幸好,柳弦扶住了我。
可下一秒,我被魏介抓住手扯到身后。
他朝柳弦淡淡道:「我替姜二姑娘谢过柳公子了。」
柳弦微笑道:「客气了,我与姜二姑娘又何须言谢?」
两人四目相对。
目光交汇处,仿佛一阵火花带闪电。
倘若他们中间站了只野猪,我估计晚点大家都能吃上烤猪肉。
我甚至觉得自己被牵连了。
因为被魏介抓住的那只手一阵发烫。
五公主拉了拉我的袖子,好奇地问:「姜二,啥情况?」
我思考半晌,恍然大悟:
「这是一见钟情了!」
瞬间,我成了全场焦点。
无数道视线好像要把我捅成筛子。
五公主嘴角抽搐:「难道你真是个天才?」
我:「谢谢?」
五公主乐不可支。
魏介扭头,训斥她:
「胡闹!人是能乱送的吗?」
五公主不笑了。
8
魏介客客气气地问我:
「姜二姑娘,可否请你随我来一趟?」
他的话说得倒是好听,却是直接把我拽走了。
僻静无人处,漫天红枫之下。
魏介才松开我。
我小心翼翼地问:「魏将军,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他伸出手,掌心里是一条络子,只不过绳结处断开了,形状松散。
他言简意赅:「坏了。」
意思是让我给他重新编好。
我震惊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几十条络子,换着戴不好吗?
非要我重新编?
他是存心想刁难我吧?
可一想到他做了冤大头,我还是接过络子,找了块青石坐下,老老实实地重新编。
魏介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我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
在我快受不了之前,他迟疑地问:
「你最近……还好吗?」
我编着络子,头也不抬:「很好啊。」
拜托,捡点儿狗尾巴草都能卖一锭金子的日子,简直不要太好!
魏介又不说话了。
尴尬而沉默的氛围中,只能听见风吹树叶的簌簌声,简直叫人窒息。
我随口问:「魏将军,你来秋猎怎么还带着这个?是要送给哪个姑娘吗?」
不然为什么非要我现在编?
魏介:「我谁也不送。」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随便带的。」
说话的口吻简直像是小孩子在赌气。
一定是因为我戳中了他的心事。
我闭了嘴。
魏介却忽然问:「你与那个琴师,很熟?」
我络子也不编了,怒道:「谁和他很熟了?」
和他认识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我所剩无几的名声都被他败光了!
魏介眉眼舒展,露出一抹笑。
我心头一跳。
看了看手里的络子,不能是送给柳弦的吧……
不能吧不能吧不能吧……
正在此时,一抹白影从树后绕出。
姜泠看着魏介,脸颊上又浮现几抹红晕。
她咬唇,扭扭捏捏地问:
「魏介,你在这里啊,我可算是找到你了……」
原来是给姜泠的。
姜泠犹豫地看了我一眼,止住了话。
真是尴尬极了。
我没有那种破坏人家幽会的爱好。
我看着手里编好的络子,往魏介手里一塞。
非常有自知之明地眨眨眼:「魏将军,东西给你啦!再会!」
他一愣,下意识喊住我:「等等。」
我溜得比兔子还快,识趣地说:
「将军放心,我什么也不知道!」
9
我撒腿跑得欢,却把玉佩丢了。
那是我娘唯一留给我的东西。
我一点儿也不喜欢它。
七岁那年,我娘遇到个臭道士。
臭道士掐指一算,指着我就开始胡说八道,说我天煞孤星,克人克己,活不过十八。
我娘一听,吓得六神无主,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说,大师,求你救救我孩儿。
死道士摇头长叹说,救不了救不了。
我娘哭得梨花带雨,抱着那死道士的腿不放,求他化解。
死道士被我娘缠得没办法,无奈地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
他说这个玉佩是仙家宝贝,自己是冒着生命危险拿出来的,便宜点,一百两银子卖给你。
这种蠢到极致的话术,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相信。
可我娘就是信了。
为了买下这块玉佩,她日夜不眠地打络子赚钱,活活熬坏了一双眼睛,熬坏了身体。
她花光所有积蓄,终于如愿以偿换得它。
在一个风雪夜里,她将玉佩塞到我手里,就再也不愿睁开眼看我了。
可我在枫林里来来回回,寻了整整一夜也没能找到,也没人捡到什么玉佩。
直到回到姜府,姜泠笑着问我:
「你是在找什么东西吗?」
她在枫林里和魏介谈话回来之后,心情就很糟糕,眉宇间尽是阴郁之色。
尤其是看我的眼神,恨不得一口吃了我。
我又没惹她,要是魏介惹了她,她去找魏介发火啊!
「跟你没关系!」
我现在心情更糟糕。
她笑了笑,倒也不恼:
「我今日捡到一块玉佩,我想想,上面似乎还有刻字,刻着什么来着?阿娘的小妩长命百岁?」
她像是想到什么趣事,噗嗤笑出声:「可惜,是块假玉。」
我死死盯着她:「还给我。」
姜泠惊讶道:「二妹妹,一块假玉,你也要?」
我面无表情地重复:「还给我!」
她勾唇,笑得愉悦:「扔了。」
我脑袋嗡地一声,冲过去抬手甩了她一巴掌。
姜泠捂住脸,表情僵硬片刻,眼里满是错愕。
旋即,她发着抖,怒道:「你敢打我?」
我气疯了,揪着她的衣领:
「那是我娘留给我的东西!你扔哪里去了?你给我说清楚!」
她眼睛淬了火一样,讥笑道:
「就这么想要那块破玉?那你去乱葬岗里找啊!」
我抬手,狠狠一个耳光甩她脸上。
姜泠直接被我扇晕了。
不好意思,手劲儿有点大了。
10
夜半,城郊乱葬岗。
随地可见被草席裹着的尸体,苍蝇胡乱飞舞。
想来是今天回程经过此地时,姜泠趁机把玉佩丢在此处。
我沿着道路两侧,借着明亮的月光,仔细搜寻,生怕错过。
一不小心,我被一具尸体绊倒,一屁股坐倒,双手撑在地上。
我对上一双灰白浑浊的眼睛。
我哇地叫出声:「鬼啊!」
却惊喜地发现,手摸到了一块冰冰凉凉的玉石。
借着月光,我看清楚了刻在玉石上的小字。
「阿娘的小妩长命百岁」。
字迹在月光下渐渐模糊。
我将玉佩妥帖地系在脖子上,感激地看了一眼那具尸体。
「鬼就鬼吧!谢谢啊!」
一道凄厉阴森的豺狼嚎声响彻云霄。
随后,连绵的豺狼嚎声此起彼伏。
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渐次亮起。
不知何时,它们将我围困在中央,蓄势待发。
我打了一个寒颤,后退一步。
我挺想哭的。
人怎么可以倒霉成这样?
有没有人救救我啊?
魏介?不可能!今日太后寿辰,他入宫去了!
柳弦?不可能!他就一个破弹琴的!
姜泠?我呸!她估计会祝福我死得快点!
我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我真是个热爱生活的好姑娘!
我抽出袖子里藏着的匕首。
锋利的刀刃在月色下泛着凛冽的光芒。
靠人人跑,靠山山倒。
本姑娘能徒手杀狼!
我抖着手。
明日京城的笑料估计是:
惊!姜家二姑娘三更半夜不睡觉,在乱葬岗与狼搏斗,惨死狼腹!
一匹豺狼低低吼着。
它一跃而起,朝我扑来。
我被它扑倒在地上,脊背摔得剧痛。
姜泠,要是我活着回去,我一定狠狠抽死你!
或许是因为怕死,我滋生出无限勇气,握紧匕首刺入它的眼睛。
温热的鲜血溅上我的脸。
豺狼发出痛苦的怒吼声,一爪子拍在我的肩头。
瞬间,我的肩膀麻木不堪。
我握着匕首,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威慑豺狼。
目光终是渐渐涣散,匕首也砸落在地。
我的心绝望地跳动着。
我等着豺狼一拥而上。
可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想象中的剧痛和撕咬。
我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他的呼吸急促,手摸着我的脸,嘴唇贴着我的耳畔。
不断喊:「姜二姑娘,姜二姑娘……」
眼角的余光瞥见一角黑衣。
「你也死了?好巧啊……」
「姜二姑娘,别睡……」
我忍着剧痛,一巴掌呼在他的脸上。
「别吵,让我睡会儿……」
11
我做了一个梦。
梦见我娘坐在窗边,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打络子。
她的手纤细而修长,编起络子又快又好。
我拉着她的袖子,撒娇说:「阿娘,睡觉啦,睡觉啦,我们不编络子了……」
可她笑了笑,将我抱到膝盖上说:
「阿娘的小妩要长命百岁呢……」
说完,她开始剧烈咳嗽。
哇地一口血吐到地上。
触目惊心。
什么络子?
什么玉佩?
阿娘,我们不要了行不行?
我哭得要喘不上气,一阵又一阵的窒息感。
她一直抱着我,生涩地哄着我:
「我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