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五年,老公竟为白月光抽我的血,我果断离婚彻底消失,他疯了
发布时间:2025-07-14 16:45 浏览量:1
结婚五载,陆时晏初次吻了洛虞。
紧随其后的要求,竟是抽走她800cc的鲜血。
别墅大厅,璀璨的水晶吊灯折射出刺目的光芒,灼得洛虞眼睛生疼。她陷在柔软的真皮沙发里,视线所及是医生们匆忙布置采血器具的身影。陆时晏正伫立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通话,挺拔的身形在强光下投下长长的影子。
“医院那边都打点妥当了?”他嗓音低沉,带着惯有的冷静,“从瑞士调来的专家组几时抵达?我要最顶尖的设备,全天候监护,一刻不能松懈。”
洛虞骤然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这一幕,如此熟悉。
她竟然……重生了!
重生回到了这一天——陆时晏为了那个女大学生,第一次向她索血的时刻。
圈内无人不晓,洛虞与陆时晏皆是顶级豪门出身。
他是陆氏家族无可挑剔的继承人,理智近乎冷酷,利益永远凌驾一切。
而她,则是唯一敢于将爱慕摊在阳光下的女人。
旁的名媛淑女只敢悄悄倾心,她却敢日日追随他身影,甚至在他遴选联姻对象那日,径直奉上价值千亿的集团作为嫁妆。
最终,她如愿嫁给了他。
然而婚后,他对她只有疏离的客套,连卧房都未曾同寝。
她曾宽慰自己,他天生薄情,只要能伴他一生便足矣。
直到那个名叫宋枝枝的女大学生出现。
陆时晏将她护得密不透风,可宠溺她的传言早已在上流圈层喧嚣尘上——
“陆总因她一句‘睡不着’,便推掉了千亿级的合作案。”
“听闻她爱看海,陆总二话不说买下马尔代夫一座私人岛屿,遍植她钟爱的蓝铃花。”
“陆总专程夜航冰岛,只因她随口提了句想看极光。”
洛虞听闻这些风言风语后,砸碎了家中所有能砸的东西,疯也似的冲到陆氏集团寻他,撞见的却是那个素来清冷禁欲的男人,衬衫领口处赫然印着几抹暧昧的红痕。
他平静地将一份文件推至她面前:“签了吧,我要给枝枝一个名分。”
她如遭晴天霹雳,死命抗拒,固执地认为这不过是他一时兴起。那个从不动情的陆时晏,怎会真心爱上别人?
可陆时晏是铁了心的。
家族反对宋枝枝入门,他便以雷厉手段将反对者逐一清退,不惜与整个家族彻底决裂。
她不肯离婚,他便层层加码,步步紧逼,最终竟令她父母破产,更将她缚上炸弹,语气毫无波澜:
“要么签字,要么死。”
她不信他能如此狠绝,直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真切响起。
血肉横飞的绝望,躯体撕裂的剧痛,痛,太痛了。
痛得此刻回想起来,仍觉寒气彻骨,眼眶酸涩难当。
忆起前世,陆时晏主动吻她时,她曾满心狂喜。
哪怕亲吻甫歇,他便提出抽血的要求,她也未曾深想。
后来才知晓,她献出的这些血,全是为车祸后仅受轻微擦伤的宋枝枝准备的。
医生明明说输200cc足矣,他却如临深渊,执意从洛虞体内抽走800cc,只为给宋枝枝备下一个私人血库。
他对宋枝枝情深至此,而她却懵然无知。
此刻,800cc的血液被抽离身体,陆时晏接过医生递来的血袋,甚至没有瞥一眼沙发上面色惨白的洛虞,转身就要离开。
她坐在那里,手臂针孔处传来阵阵刺痛,身体因失血而不受控制地颤抖。
前世那刻骨铭心的痛楚清晰得恍如昨日。
过量失血带来的眩晕、刺骨的冰冷、窒息般的压抑,以及最终……炸弹倒计时的“滴滴”催命声。
“夫人?!”
佣人惊惶的呼喊在耳边炸开。洛虞这才惊觉自己眼前发黑,天旋地转,整个人软软地向前栽倒。
意识沉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瞬,她听见佣人带着哭腔呼喊陆时晏。
“先生!夫人晕倒了!”
他的脚步似乎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
“照看好她。”
冷冷淡淡的四个字落下,紧接着是清晰的关门声。
……
再次睁开眼,已是三日之后。
“夫人!您可算醒了!”佣人红着眼眶,赶忙为洛虞递上温水,“您昏睡了这么久,真是吓坏我们了!”
她强撑着坐起身,剧烈的眩晕感尚未消退,喉咙干涩发紧:“陆时晏呢?”
佣人眼神闪烁,支吾道:“先生他……这几日都没回……”
意料之中。她掀开薄被下床,无视佣人们的劝阻,执意换好衣衫出门。
前世,洛虞至死都未曾见过宋枝枝的真容。
那女孩如同一个无形的影子,悄无声息地夺走了陆时晏所有的爱意,令她一败涂地。
对陆时晏的痴念与爱恋,早在炸弹将她撕碎的那一刻便已灰飞烟灭。
可重生归来,她仍忍不住想亲眼看看——
这个让她输得如此彻底、如此狼狈的女孩,究竟是何方神圣?
洛虞找到了宋枝枝兼职的那家咖啡厅。
推开玻璃门的刹那,午后的阳光倾泻而入,恰好笼罩在吧台边擦拭桌面的女孩身上。
她约莫二十出头,一身素净的白T恤配牛仔裤,高高束起的马尾随着动作轻晃。她笑容明媚,眼睛弯成月牙,对每一位进店的顾客都元气十足地道一声“欢迎光临”。
年轻,姣好,清丽,朝气蓬勃……
所有美好的词汇用在她身上,似乎都不为过。
洛虞怔在门口,心头蓦然一阵恍惚。
这就是陆时晏爱入骨髓的人?是她前世拼尽性命也未能战胜的情敌?
“当心!”
失神之际,头顶骤然传来一声巨响!
她尚未回神,一道身影已如离弦之箭般猛冲过来,狠狠将她推开——
“砰!”
沉重的装饰画框,重重砸在了宋枝枝单薄的肩头。
“小姐!您没事吧?!”她疼得倒吸冷气,眉头紧锁,却第一时间焦急地询问洛虞。
洛虞愕然地看着她肩头迅速红肿起一大片,连忙道:“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真的不用!”宋枝枝连连摆手,笑容里带着几分无奈,“我刚从医院回来,实在不想再去了……”
见洛虞脸色依旧苍白,她反而轻声安慰:“真的不碍事,回去抹点药就好了。小姐,您千万别自责。您是客人,我是店员,保障您在店内的安全,是我分内之事。”
分内之事?
洛虞凝视着她那双清澈见底、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眸,瞬间了然——
陆时晏为何会爱上她。
也终于懂得,自己为何会败得如此溃不成军。
她唇角牵起一丝极淡的苦笑,眼眶却微微发热,“谢谢你。我会送你一份谢礼,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宋枝枝显然愣住了,正要开口婉拒,洛虞却已决然转身离去。
从咖啡厅步出,洛虞径直前往律师事务所,请律师草拟了一份离婚协议书。上辈子无论如何都不愿签下的姓名,此刻她落笔得异常爽利。“陆时晏的签名能代为签署吗?”签完自己的名字后,她凝视着男方签字栏,一时失神。律师面露迟疑:“这需要他本人首肯。”她掏出手机,拨通了陆时晏的电话。他接得迅速,背景里人声喧哗,似乎在会议中。“有事?”他语调清冷。“嗯,我想让你签一份文件,具体内容是……”陆时晏全然不知她要签署的是离婚协议,也缺乏耐心听完细节,径直打断她的话。“我同意,内容不必细读,我不在意。”言毕,他直接掐断了通话。望着手机屏幕逐渐黯淡,洛虞自嘲地弯起嘴角,拾起笔,在空白处一笔一划、郑重其事地签下陆时晏的大名!
从律所出来后,洛虞归家一趟,将离婚事宜告知父母。“爸,妈,我已与陆时晏签署离婚协议,待一个月冷静期结束,我们便不再是夫妻。离婚后,我想换个环境生活——你们之前不是提过想去欧洲养老吗?我们去那儿定居吧。”
洛父洛母本就心疼女儿爱得过于卑微,怜惜她为这段姻缘的辛劳付出。如今见女儿主动提出离婚,非但不反对,反而欣喜不已,一面宽慰她定会遇见更佳伴侣,一面火速安排人手整理转移名下资产。随后的日子,洛虞也未闲着,协同办理全家移民所需的所有手续。期间,陆时晏音讯全无,直至他们五周年结婚纪念日才现身。
往年此日,洛虞总会提早将家中装点一新,亲自下厨备好烛光晚餐,静候他归来共庆。可今年她未作任何准备,陆时晏进门瞥见冷清客厅,眉梢微蹙。“纪念日,不庆祝了?”洛虞静静注视他,眸中再无半分情愫,“不必了,太繁琐。”陆时晏未觉异样,轻应一声,示意助理递上备妥的礼盒。“我事务繁忙,往年你执意讲究仪式,我也纵容你。
但既然如今你嫌麻烦,往后不必再兴师动众了。”往后?再不会有往后了。洛虞心念暗转,将装有离婚协议的礼盒递出。“那就当是最后一回,纪念日快乐。”陆时晏略扫盒子,随手搁进展柜。“暂不拆了,我先去沐浴。”言罢,他转身步入浴室。望着他身影隐入门后,洛虞忆起往年精心备好的礼物,至今仍弃置柜底,陆时晏连丝带都未曾解开。她垂首打开手中纸袋,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华贵钻石项链。
璀璨夺目,美不胜收,唯一缺憾便是他上月赠她的生日贺礼,恰是同一款项链。确切而言,这些年他送出的所有馈赠,皆是这条项链。他吝于用心,又不愿她反复纠缠,便周而复始以同一物事敷衍应付。洛虞无声莞尔,起身着手收拾私物。她踏入书房,将藏于书柜深处、盼他发现却已蒙尘的情书、数年间为他拍摄的数千张相片、偷绘的百余张素描肖像,尽数抛入纸箱。正欲离去,不慎撞翻陆时晏的保险柜。
她刚要扶正,却见齐人高的柜内整饬排列着二十份礼盒,各贴标签。赠予初生婴孩的生肖玉佩、小女孩钟爱的芭比玩偶、光华流转的宝石冠冕……每份礼物标注着年龄,自一岁至二十岁,末件是陆时晏母亲的遗物。一对祖母绿玉镯,老人临终前叮嘱他赠予心仪女子。洛虞期盼经年,他却从未予她。而今玉镯旁搁着一张明信片,她拾起,便见陆时晏飘逸洒脱的字迹:“枝枝,二十岁生辰欢愉。过往廿载,陆时晏已然错过;但余生漫漫,我必不离不弃。”
逐字读罢,洛虞心头如堵重物,几近窒息。她死命掐紧掌心,指节泛白,耗尽气力才咽下酸楚心绪。她最后瞥了眼玉镯,阖上柜门。转身之际,书房门豁然推开。陆时晏见她伫立,面色骤寒,疾步逼近。“谁准你动我保险柜的?”他语带寒意,一把将她搡开,冷眼查验柜中物事。洛虞被推倒在地,额角撞上桌腿,磕出骇人血窟。
殷红鲜血汩汩涌出,顷刻染红她视野。她痛得浑身战栗,强睁双眼,见陆时晏已检查完毕。他回身瞧见额上血洞,眉心微拧,却未搀扶:“书房内存放要物,未经我允,往后莫再踏入。你的物件也全数带走,此处容不得它们。”闻此逐客令,洛虞牵动嘴角,笑意比哭容更凄楚。“好,你安心,往后我任何物事,绝不置于此处。”她忍痛踉跄爬起,抱起食物,转身离去。她燃起一把火,将承载少女痴心的书信相片,尽付一炬。
之后数日,洛虞陆续清理私人物品及与陆时晏相关的所有物件。他几度撞见她丢弃杂物,只漠然一瞥,未置心上。最后余下些奢昂手袋、钻饰珠宝,恰逢一场慈善拍卖会,洛虞决意捐赠公益。甫至大厅,她便于门廊瞥见一道熟稔身影。宋枝枝身着志愿者制服,正引导与会宾客。她似仍记得洛虞,欣然抬手致意。洛虞未料在此相遇,礼貌回以浅笑,随即步入会场。
将带来的物品转交给主办方后,洛虞起身想去趟洗手间。不料刚走到楼梯拐角,就撞见了陆时晏。
他手里拿着一方纯白的手帕,正轻柔地为宋枝枝擦拭额角的细汗,那眼神中的温柔缱绻,是洛虞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光景。
“不是说最近课业繁重,得专心复习么?怎么又跑来当志愿者了?”陆时晏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宋枝枝俏皮地吐了吐舌尖,伸手拉住他的衣袖,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同学说这边人手不够,我就过来搭把手嘛,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我了解你心肠软,”陆时晏叹了口气,语气无奈却纵容,“可这地方鱼龙混杂,你一个人待在这儿,我怎么能放心?别让我担心,行不行?”
“好啦,知道啦。”宋枝枝乖巧应承。
话音刚落,她忽然踮起脚尖,飞快地在陆时晏唇上啄了一下,像是安抚。
陆时晏微微一怔,随即眼底漾开笑意,手臂一收,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低头加深了这个吻。
望着他眼中汹涌的爱意与赤裸的情愫,洛虞只觉得心口像是被利刃狠狠剜过,痛得她几乎窒息。她死死咬住下唇,眼眶酸胀难忍,几乎是落荒而逃,一头冲进了洗手间。
在里面喘着粗气,她花了很长时间才勉强平复翻涌的心绪。整理好仪容,她推门而出,却迎面被几个浑身酒气的混混堵住了去路。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几双不怀好意的手带着令人作呕的触感向她身上招呼。洛虞心底恶寒顿生,奋力挣扎着想脱身,却被他们一步步逼退,最终困在了走廊的角落。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淹没。就在这时,宋枝枝突然冲了过来,毫不犹豫地挡在洛虞身前,对着那群醉醺醺的男人厉声呵斥:“住手!你们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孩子,还要不要脸了?”
醉汉们非但不以为耻,反而哄笑起来,猥琐的目光在宋枝枝身上流连。其中一个领头模样的家伙嘿嘿笑着凑近:“小美人儿,既然你这么仗义,那哥几个就不欺负她了,改欺负你怎么样?瞧你这小模样俊的,陪我们玩玩,要多少钱都好商量!”
从未受过如此羞辱的宋枝枝,一股怒火直冲头顶,扬手就给了那男人一记响亮的耳光!
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异常刺耳。挨打的男人顿时恼羞成怒,一把狠狠攥住宋枝枝的手腕,不由分说就要将她强行拖走!
洛虞见状,挣扎着想去帮忙,却被旁边的几个男人猛地一推,脚下一崴,重重摔倒在地。
“宋枝枝!”洛虞忍着剧痛爬起,想追上去,却眼睁睁看着那群人拽着奋力挣扎的宋枝枝,身影迅速消失在走廊尽头。她心急如焚,慌忙掏出手机想给陆时晏打电话求救。
号码还没拨出,就听见前方传来一阵混乱的惊呼!只见不堪受辱的宋枝枝用尽全身力气挣脱了钳制,竟毫不犹豫地从高高的栏杆处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那一瞬间,洛虞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她发疯似的冲到栏杆边,向下望去——宋枝枝摔落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浑身是血,一动不动。
正在楼下讲电话的陆时晏闻声回头,看到这惨烈的一幕,瞬间目眦欲裂!他发狂般冲到宋枝枝身边,小心翼翼地抱起她,随即猛地抬头,凶狠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利箭,直直射向四楼栏杆边的洛虞和那几个呆若木鸡的男人!
“封锁楼道!一个都不许放走!”陆时晏的怒吼如同惊雷。保镖迅速行动,将四楼所有相关的人统统押了下来。
那几个男人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抖如筛糠,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涕泪横流地不停求饶。陆时晏眼神冰寒刺骨,没有丝毫怜悯,只冷冷下令:“给我打断他们的手脚!”
凄厉的哀嚎顿时响彻整栋大楼。保镖们下手狠辣,拳脚如雨点般落下,片刻功夫,那几个混混便如同破麻袋般瘫软在地,鼻青脸肿,浑身是伤,气息微弱。
目睹这血腥的惩罚场面,洛虞的心剧烈地颤抖着。她看着陆时晏一步步朝自己走来,那张英俊的脸上布满阴鸷的寒霜,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
“洛虞,”他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她的?这群下三滥的流氓,是不是你故意找来,想要毁掉枝枝的?!”
洛虞大脑一片空白,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连忙摇头辩解:“不是!陆时晏,我不认识他们!是他们先来围堵我,宋枝枝她只是碰巧路过想救我,才被他们盯上……”
话音未落,便被陆时晏厉声打断,他的眼神充满了厌恶与不信任:“洛虞!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是,我是瞒着你在外面有了枝枝,可你我之间,本就是一场明码标价的商业联姻!当初说好各不相干,互不干涉!你竟敢用如此歹毒的手段!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歹毒?她承认自己像藤蔓一样依附着他,她承认自己无可救药地爱着他,可除此之外,她何曾伤害过旁人?难道她对他付出的所有真心,在他眼中,就只剩下“歹毒”二字?
洛虞浑身冰凉,止不住地颤抖,还想再说什么,陆时晏却已抱着昏迷的宋枝枝决绝转身。离开前,只留下如同冰锥般刺骨的命令:“来人!把枝枝受过的罪,给我双倍奉还到她身上!”
洛虞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几个如狼似虎的保镖粗暴地架起,径直拖回了四楼。
十几米的高度,仅仅是站在栏杆边向下瞥一眼,都让她双腿发软,头晕目眩。然而,保镖们毫无怜悯,合力将她狠狠推了下去!
“啊——!”
失重的恐惧瞬间吞噬了一切。风声在耳畔尖锐呼啸,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砰——!”
身体砸向地面的瞬间,洛虞清晰地听到了自己骨骼断裂的脆响!
剧痛!撕心裂肺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仿佛每一根骨头都被碾碎,五脏六腑都被生生撕裂!
温热的、带着浓重铁锈味的鲜血猛地从喉咙里涌出。她痛苦地抽搐着,想蜷缩起来减轻痛苦,可哪怕只是微微一动,便是更剧烈的、足以让人昏厥的疼痛。
视线开始模糊、涣散。她看到自己身下蔓延开一片刺目的猩红,像一朵在地狱里骤然绽放的巨大红玫瑰。
“陆总吩咐了,”保镖冷酷的声音如同丧钟,从头顶上方传来,“要推两次。”
洛虞还未能从那第一次坠落的、几乎将她灵魂都震碎的剧痛中喘过一口气,就被保镖粗暴地架了起来。膝盖骨似乎已经碎裂,根本无法支撑身体,他们像拖拽一件破败的玩偶,毫不费力地将她再次拖拽上楼。
“放……开……我……”她微弱地挣扎,刚开口,又是一大口鲜血呕出。
第二次坠落,比第一次更加漫长,更加痛苦。保镖松开手的刹那,她如同断了线的木偶,直直栽落。
她仰面躺在自己冰冷的血泊里,意识模糊,只能感觉到自己微弱的心跳,在死寂中挣扎。
咚…咚…咚…
越来越慢,越来越轻……
不知过了多久,洛虞在消毒水刺鼻的气味中艰难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一位医生正在仔细检查她的伤势,语气带着一丝职业性的庆幸。
“万幸你被人及时发现送来了,要是再晚几分钟,这双腿怕是要落下终身残疾,后半辈子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了。伤得这么重,赶紧通知你家人或者丈夫过来陪护吧。”
想到那两次从高楼坠下的恐怖经历,彻骨的寒意瞬间包裹了洛虞。她不想让年迈的父母担忧,更清楚陆时晏此刻必定寸步不离地守在宋枝枝身边,绝不会为她踏足这里半步。
她疲惫地闭上眼,声音因疼痛和心碎而微微发颤:“家里人都……不在身边。我单身,没有丈夫。”
话音未落,病房的门被一股大力猛地推开!
陆时晏扶着宋枝枝走进来,听见这句话,深深看了她一眼。
下一秒,宋枝枝走了过来,“姐姐,对不起,都是我男朋友不好,没有弄清起因经过就把一切推到你身上,我已经把事情真相告诉他了,也在这儿诚挚地代他向你说一声对不起。”
“对了,你刚刚说你单身,那你是不是没人照顾,那这段时间就由我们来照顾你的饮食起居吧,就当是我们为之前犯下的错道歉。”
看到她一脸愧色,陆时晏眉头微微皱起,语气温柔。
“枝枝,你伤还没好,不需要你劳心劳神的去照顾她,她受伤是我的问题,我会补偿她。”
说完,陆时晏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洛虞面前。
“五百万,算作赔偿。”
见状,洛虞自嘲一笑,“不需要,我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你们要是没事就请离开。”
宋枝枝以为她生气了,连忙拉了拉陆时晏的手,又一次向她道起了歉。
“对不起姐姐,我男朋友只是习惯了用钱解决一切麻烦,不是想侮辱你的意思,你不要多想。这段时间就由我们照顾你,就这样说定了。
恰好这时,护士把药单送来了,宋枝枝就拉着陆时晏说要去给她取药。
房间里又恢复了寂静。
洛虞疲惫地闭上眼小憩了一会儿,陆时晏就拿着药回来了,面无表情。
“你和枝枝是怎么认识的?”
闻言,洛虞目光一凝,语气平静,“发现你在外面藏了个宝贝后,就好奇的去了她兼职的咖啡厅,一来二去,就这样认识了。”
见她如此坦白,陆时晏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复杂,盯着她看了很久,才幽幽开口。
“既然你知道了我和她的事,为什么不直接捅破我们的关系,还要假装和我不熟?”
“这不就是你所希望的吗?她是个好姑娘,应该不知道你已经结婚了,不然是绝对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她救了我两次,我不想伤害她,毕竟错的人,从来就不是她。”
陆时晏不知道她此时说的话是真心还是假意。
但他向来不怎么在意她的想法,所以也没有遮掩,直截了当告诉了她。
“枝枝确实不知道我结婚了,我也不会让她发现,至于我们,就像从前一样,继续做一对只谈利益不谈感情的联姻夫妻。”
好一个只谈利益,不谈感情。
洛虞自嘲的笑了笑,“你放心,这一次我不会再犯傻了,你尽情去追求你的心中所爱,而我……会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什么这一次?
难道还有上一次?
陆时晏蹙了蹙眉,刚要问个清楚,宋枝枝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他看了一眼,放下药就要走,只留下一句话。
“枝枝是我的底线,只要你不做伤害她的事,那你我便相安无事,反之,你会知道后果。”
洛虞当然知道。
上一辈子,她已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这一世,她不会再傻乎乎地飞蛾扑火了。
洛虞住院这段时间,宋枝枝时不时就会带着很多水果营养品过来探望她。
而每一次陆时晏都会陪伴在左右,替她拉凳子,给她垫靠枕,为她披上外套保暖,无微不至。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他的样子。
原来,他一直会爱人。
只是,从未爱过她。
偶尔他不在,宋枝枝也会过来和她聊天,满脸甜蜜地分享起他们的恋爱往事。
“我第一次遇到时晏,是在孤儿院做义工的时候,有个孩子调皮爬到树上不敢下来,我上去去接他,结果下树的时候没踩稳摔了下来,是时晏在树下接住了我,他太帅了,我忍不住心动了,鼓起勇气邀请他去吃了火锅,我还以为他跟我一样是来做义工的,后来才知道他是陆氏集团总裁,是爱心基金的发起人,和我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不敢再去打扰他了。可是他却主动约我去吃饭,看电影,陪着我一起参加各种慈善活动,我们俩越走越近慢慢喜欢上了对方,他也和我表白了……”
如果宋枝枝的叙述里没有提及陆时晏的名字,洛虞会以为她说的这个人,并不是陆时晏。
毕竟在她的印象里,陆时晏就像冰块一样,不苟言笑,生性冷情。
不要说忽然施以援手,就连去火锅店吃饭,一起逛街看电影这种情侣恋爱的必备事项,在他眼里都是浪费时间。
所以洛虞很难想象,陆时晏会主动邀请宋枝枝做这些事。
她也终于明白,在真爱面前,像陆时晏这样的高岭之花也会甘心走下神坛。
而这是她穷极一生也无法企及的。
她无比庆幸自己做出了放手的约定。
洛虞出院那天,宋枝枝为了表示歉意,极力邀请她一起去吃饭。
餐厅开在最繁华的街道,是一家以甜点出名的餐厅,格调很浪漫。
一落座,陆时晏就拿过菜单,点了一桌子宋枝枝喜欢的点心和菜品。
他记得她的饮食习惯,从口感到甜度,他都会很详尽地和服务员说明白。
洛虞默默听着,想起结婚这五年,她记得他所有的爱好禁忌,为了他学习做饭打理家务,照顾他的家人,努力做好陆太太的本分。
哪怕陆时晏从未在意过她,她也甘之如饴。
可如今看到他对宋枝枝这么上心,洛虞第一次觉得,得不到回应的一厢情愿的爱是那么可悲。
譬如此刻她就坐在他对面,他却从没有考虑过她喜欢吃什么,也没有想过要照顾她的口味。
可明明她才是他的妻子。
却被他无视得彻彻底底。
洛虞眼里闪过一丝自嘲,垂下了眼。
菜品很快上齐了,宋枝枝夹了很多给洛虞,说这是这家餐厅的招牌菜,让她也尝尝。
洛虞夹了一块,就看见宋枝枝拿着一块栗子糕点,要亲自喂给陆时晏,她下意识开口。
“他对栗子过敏。”
宋枝枝一下愣住了,看了看糕点,又看了眼洛虞。
“怎么会?我这段时间迷上了栗子点心,时晏每天都会跟我一起吃,他怎么会过敏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目光转向陆时晏,似是想得到他的认可。
陆时晏脸色平静如水,淡然地吃下了那块糕点,对着宋枝枝露出一抹宠溺的笑。
“是,枝枝喜欢的糕点,我都喜欢。”
说完,他转头看向洛虞,眼神里带着警告的意味,语气却很冷淡。
“洛小姐,我从未说过我过敏,想必你记错了。”
面对宋枝枝望过来的问询的眼神,洛虞扯了扯唇,附和了几句。
“是,是我记错了。”
一出小意外就这样遮掩了过去。
吃到一半,宋枝枝起身去了卫生间。
看到她的身影消失之后,陆时晏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药瓶。
洛虞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他治疗过敏的药。
原来他所谓的不过敏,就是在吃完栗子糕后服用药品,才没有在宋枝枝面前露馅。
一时间,一种难以言明的情绪涌上洛虞心头,让她忍不住想开了口。
“你宁愿吃药,也不愿告诉她你过敏的事?你就那么爱她?”
陆时晏拧药瓶的手一顿,瞥了她一眼,“枝枝喜欢吃栗子糕,我不想扫她的兴,也不想她为了我放弃她喜欢的东西,吃点药而已,无伤大雅。”
洛虞喉间一窒,再说不出来一句话。
打开药瓶后,陆时晏才发现里面是空的。
他立即起身,留下一句话就出了餐厅。
“我去买药,等会儿枝枝回来要是问起我,你就说我去接工作电话了。”
没一会儿,宋枝枝雨回来果然问了这个问题。
洛虞照他的话,复述了一遍。
她也没有怀疑,又兴致勃勃地推荐起了各种糕点。
洛虞刚吃了两块,楼下忽然传来了吵闹的声音,紧接着楼上也乱了起来,人群尖叫着往下跑。
与此同时,窗外冒起一阵阵白烟,她这才发现一楼居然烧起了大火。
洛虞心头一跳,第一反应就是拉着宋枝枝,想要逃到安全的地方。
可现在场面混乱,大火往二楼蔓延,所有路都被堵死了,她们俩被困在包厢里,哪也去不了。
烟雾渐渐往楼上飘来,模糊了视线,呛得她们咳嗽不止,意识渐渐都有些不清楚。
昏昏沉沉之际,前方传来了陆时晏的声音,他在叫宋枝枝的名字。
宋枝枝的意识还算清醒,给他报了方位。
他很快就找了过来,一把拉起她,要带她离开这个危险区域。
宋枝枝拼命地摇着头,手指了指已经快要昏迷的洛虞。
“你先抱洛虞姐离开,她刚刚为了保护我被砸晕了,现在情况很不好。我的状态还可以,可以自己走。”
“不行,你先跟我离开,我必须确保你的安全。”
陆时晏固执地扣住她的手,就要带她离开,宋枝枝却还在和他争执着。
“时晏,你先救洛虞姐,她被砸晕了动不了,把她一个人留在这儿,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眼看她不听话,陆时晏直接拦腰将她抱起,快步离去。
洛虞倒在地上,最后听到的,就是陆时晏那冷漠至极的声音。
“你是我唯一在意的人,我只想保护你。至于其他人的生死,与我何干!”
洛虞看着那道隐没在烟雾中的身影,笑着流下眼泪,合上了双眼……
再次醒来,洛虞发现自己进了医院。
她的手臂烧伤了一小块,传来灼热的疼痛感,刺激着她的神经。
看到她醒了,医生简单嘱咐了两句。
“消防员把你送来的时候,你已经昏迷了,治疗费用还没有交,你要是感觉好一点了,就把费用结清吧。”
洛虞点了点头,休息了一会儿,觉得身体恢复了一些后,便没有再住院,直接缴纳了费用并办理了出院。
回家后,洛虞算了算冷静期结束的时间,订了一张五天后出发的机票,并通过国际物流,陆陆续续把自己的东西都寄了出去。
陆时晏两天后才回来,看到空了大半的别墅,有些诧异。
但他向来不怎么管家里的事,也没有多问,一个人进了书房。
洛虞也没有理会他,将最后一点行李也都寄了出去。
她刚忙完,管家忽然进来,说外面有人找她。
洛虞以为是哪位朋友来拜访,就让管家把人请了进来。
可等人进门后,她一抬头看到是宋枝枝,顿时就愣住了。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儿?”
宋枝枝提着果篮,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那天参加慈善拍卖会你留了地址,洛虞姐,那天餐厅着火,你不顾生命危险保护我,我想着要道谢,所以就冒昧的找了过来。”
洛虞听着她的话,满脑子却是,陆时晏现在在家。
如果让宋枝枝发现了他们结婚的事,以她的性格肯定会和陆时晏分手。
那时候,她好不容易才扭转的人生,就又要走上一世的老路了。
在她彻底离开之前,洛虞不希望产生任何变数。
所以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要带宋枝枝离开这儿。
可等她做出这个决断时,才发现好像有些来不及了。
宋枝枝只是四下环顾了一圈,脸色就变得苍白,笑容也慢慢僵住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洛虞,声音都在颤抖。
“洛虞姐,你和时晏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的家里会有那么多和他有关的东西?门口衣架上的那条领带是我亲手绘制送给他的,那对花瓶也是我们一起去工坊亲自diy制作的,还有墙上那幅画,是他亲手画的我的背影图……”
洛虞的目光跟随着宋枝枝的手指四下移动着,她这才知道,原来陆时晏带回的那些不起眼、却让他倍加珍视呵护的小物件,原来都和宋枝枝有关。
她大脑一片空白,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陆时晏就推门走了出来。
“这个月月底有家宴,老爷子会从国外飞回来参加,你记得准备他喜欢的古董礼物,届时就以我们夫妻的名义……”
他的话说到一半,在看到宋枝枝时戛然而止。
“枝枝?”
宋枝枝脸色苍白,眸中立刻浸了泪。
“时晏,你和洛虞姐……是夫妻?”
听到她哽咽的质问声,陆时晏神色一变,迈着大步下楼,想要和她解释。
可宋枝枝却已经眼眶一红,猛的转身就冲了出去。
看到陆时晏追了上去,洛虞怕出什么事,愣了几秒也跟了上去。
可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剧烈的冲撞声。
不远处,宋枝枝因为跑得太急,被一台刚开出别墅的车撞到。
她被撞飞几米后,砰的一声倒在血泊里。
“枝枝!”
陆时晏瞠目欲裂,疯了一样冲到她身边,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认识他这么多年,洛虞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么悲怆而恐慌的神情。
她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故,连忙拿出手机叫来了救护车。
很快,宋枝枝就被送到了医院抢救。
洛虞站在急救室外,看着闪烁不定的红灯,脑子里一阵恍惚。
而陆时晏就站在几米之外,正在疯狂打电话,让秘书把目前能调来的最好的医疗团队都带过来。
然后他包下整座医院,把所有医护人员都调了过来,随时待命。
他做了他能做到的一切,却无法化解他焦灼而痛苦的心境。
直到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脚步匆忙的走了出来。
“陆总,病人现在肾脏破裂危在旦夕,需要立即换肾,才能保住她的生命。”
听到这个要求,陆时晏毫不犹豫道:“换我的!之前我已经做过配型,我的肾源和枝枝完全匹配。”
听到他竟愿意为宋枝枝捐肾,洛虞心头狠狠一震。
他竟……爱她至此。
一旁的秘书听后连忙上前阻拦:“陆总,陆氏旗下医院肯定有合适的肾源捐赠者,您给我几个小时,我保证把人叫来,您有凝血障碍,在手术台上大出血的风险很大,没必要亲自给宋小姐捐赠,您要出了事,陆家怎么办,集团怎么办?”
可陆时晏此时脑子里只剩下医生那一句危在旦夕,他意已决,根本听不进任何劝阻。
“枝枝现在躺在手术室里生死未明,一分一秒的时间都会影响到她的安危,我不能拿她的生命和时间做赌注。既然我的肾源正合适,那就我来捐。”
说完,他立即去换好了手术服。
护士拿来一份手术知情同意书,“陆总,在上手术台前,这份协议需要您的家属签字……”
陆时晏看了一眼,立即就把目光锁定到了洛虞身上。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接的那一瞬间,洛虞从他的眼神里读到了视死如归的坚决。
他爱宋枝枝已经爱到了可以为她赴死的地步。
而刚刚那个眼神就是告诉她,洛虞,你拦不住我。?
而此时的她,也不会再自取其辱了。
上辈子的她,大概会哭着求他别去,会歇斯底里地砸东西,会用尽一切手段阻止他。
可现在,她只是平静地拿起笔,在器官捐献同意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里,她听见陆时晏对秘书最后的嘱咐:
“如果今天我死了,那我所有的遗产都归宋枝枝所有,永远不要让她知道我捐肾的事,我只想让她平安喜乐一辈子。如果我们今天都没能救回来,那就把我们合葬在一起。”
每一个字,都像是凌迟。
洛虞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个她爱了十年的男人。
他从头到尾,没有提到她一个字。
仿佛她这个人,从来就不存在。
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时,洛虞的双腿已经站得发麻。
看着被推出来的陆时晏和宋枝枝,她下意识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掌心全是掐痕。
“太太,陆总请您过去。”秘书的声音让她回过神。
病房里,麻药刚过的陆时晏脸色苍白如纸,可那双眼睛看向她时依然锋利如刀。
“枝枝醒了。”他声音虚弱却坚定,“你跟我一起,去跟她解释,我和你除了夫妻的名分,其他什么都没有,我也不爱你,五年追求,五年婚姻,都没有过片刻动心。”
好一个五年追求,五年婚姻,都没有过片刻动心。
她笑了,笑得胸口发疼。
“好。”她听见自己说。
宋枝枝的病房门半掩着。
推门进去时,洛虞看见她把自己蜷缩在被子里,像只受伤的小兽。
“陆时晏,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她的声音闷闷的,却异常坚决,“我宋枝枝绝不做第三者。”
陆时晏瞬间慌了神:“枝枝,你听我解释!我和洛虞只是商业联姻,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说完,他看向洛虞。
“是。”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们之间,只有利益。”
至少,他不爱她这件事是真的。
而她,也终于不再爱他了。
宋枝枝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们,最终还是摇头:“不管你们有没有感情,法律上你们就是夫妻,也有夫妻之实,我不能明知故犯。”
陆时晏急得拔高了声音:“我从未碰过她,如果你不相信,我带洛虞去做妇科检查,她至今都是处女!”
这句话像一把尖刀,狠狠地捅进洛虞的心脏。
洛虞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她再也忍不住出声,一字一句扒开自己的伤疤,声音不自觉带了几分被羞辱的哽咽:“不用去做检查,我可以证明他说的话是真的,我的确,没被他碰过,结婚五年,我们没有同房,没有牵手,没有拥抱,唯一的亲密就是吻了一下我的唇角,而那,还是为了让我抽血救你!”
“还有,我和陆时晏在法律上也不是夫妻了,就在一个月前,我和陆时晏已经离婚了,明天离婚冷静期就会结束,我们很快就都是自由身了!”
这句话像按下暂停键,病房瞬间安静。
陆时晏愣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对,我们已经离婚了,只是还没公开,枝枝,我只爱你,你要还不信,我把我的心挖给你……”
眼看陆时晏要拿起床头的水果刀,宋枝枝立马阻止,而后红着眼扑进他怀里,嚎啕大哭。
看着重归于好的两个人,洛虞松开早已被掐得血肉模糊的掌心,转身离开。
离婚冷静期最后一天,洛虞起得很早。
行李已经全都寄到国外去了,如今直接离开便好。
她坐在餐桌前吃着在这个家的最后一次早餐,吃到一半,大门忽然被推开。
陆时晏回来拿一些文件,拿完后看到她,顿住了脚步。
“昨天谢谢你,枝枝已经相信了你的说辞,以后我们还是像之前那样,保持利益合作关系,对外我们是夫妻,但在枝枝面前,你要时刻谨记,我们已经离婚了。”
“不需要谨记,因为那本就是事实,离婚协议我一个月前就放在了送你的礼物里,你打开就能看到。”
她一五一十地把真相告诉给了他,他却没有任何反应。
洛虞抬眸,看到陆时晏拿着手机不停打着字,嘴角噙着笑。
只需一眼,她便知道他现在在和宋枝枝聊天。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刚刚我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陆时晏忙着聊天,没有听,也没有在意,只是拿着文件便往门口走去。
“听见了,这次你帮了我的忙,想要什么礼物我都可以满足你,直接让秘书给你买就好。”
她什么都不要。
只要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