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故事:暗香(完)

发布时间:2025-07-13 20:59  浏览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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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傅雪凝,是人人称道的京城第一美人,质洁如雪。

只有中专我自己知道,我比地上万人踩的泥还脏。

1

我爹娘死的早,是叔父收养了我。

他原本是一介武官,却极善钻营,拿着我爹娘的遗产一路贿赂,买卖官爵,渐渐在京中发迹。

九岁时,他将我锁进了家中的密室,整整虐待了我三天三夜。

我痛不欲生,无数次地挣扎逃跑,却次次被他按头喂下生死药。

药瘾发作,我只好跪着求他给我解药,从那以后,我便彻底沉沦为了叔父的玩物。

2

叔父不仅请名师,教我琴棋书画,还请妓院的老头鸨,教我如何勾引男人。

他常常在府中设私宴,笼络朝廷重臣,而我,就是私宴上最浓墨重彩的一环。

无数有着特殊癖好的大人物,都曾秘密地来窥探我,已泄私欲。

靠着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叔父一路做到了九门提督。

叔父想娶我,想名正言顺侵吞我爹娘留给我的财产,我怎会让他称心如意?

3

一次皇家秋狩,我偷偷进了围场,故意让太子子宴射中了我。

子宴命太医为我医治,一个月内送来各种金疮药膏,奇珍异宝。

外面风言风语,说子宴要选我做太子妃,让我入主东宫。

夜晚,我熟睡时,一双手死死地掐住了我的脖子,我喘不上来气,睁开眼,看到的却是叔父那张狰狞恐怖的脸。

“凝儿,你九岁就是我的人了。你想嫁给当今太子?也不问问他嫌不嫌你脏?”

他那双粗粝的手,又解开了我的衣带,让我泛起阵阵恶心。

叔父是一个没有男性能力的人,为了满足他变态的私欲,他每个月都会把我关进密室,把我绑起来,脱光我所有的衣服,慢慢作画。

他还会邀请其他男子来观看他作画的过程,多时,有十余名男子曾同在密室里,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迷醉地看着我。

他们是公侯王孙、是朝堂上每一个虚伪至极又位高权重的人,在这些男人贪婪猥琐的目光下,我的人格和自尊被一点点被碾落成泥。

我要借这世界上最至高无上的权力,剜去每双窥视过我身体的眼睛。

我镇定地躺在床上,从玉枕下掏出一把金簪,朝着叔父的眼睛奋力一划,一阵痛苦的哀嚎传来。

床单上,染着叔父眼睛上的鲜血,我站在月光下,手里握着金簪,舔了舔上面流动的,温热的血。

“叔父,您老了。而太子殿下,他永远都不会知道我的秘密。”

4

我初识太子殿下的时间是十年前,那时,我还是干净的、不谙世事的傅雪凝。

我随刚升迁的叔父入宫,参加阖宫宴饮,贪看烟花的我,一时间兴奋拽起身旁人的衣袖。

“叔父,宫里的烟花真美,凝儿年年都想看这样美的烟花。”

“烟花虽美,却转瞬即逝。”

一个清沉如玉的声音传入耳中,我蓦然抬头,只见一个身着旧锦袍的少年,温文尔雅,惊鸿一瞥。

我一时贪看住了,竟忘记自己还拉着他的衣衫,他笑了笑,从我手里抽出了他的袖子。

我不知为何,会在一个少年脸上,见到那么温柔又疏离的神情,直到后来,我打探得知,他是宫里最落魄的七皇子子宴。

因生母身份卑贱,是浣衣局的宫女,从子宴出生到长到十三四岁,皇帝从未召见过他。

后来,皇后所生的几位嫡皇子相继夭折,只剩他这么一位继承人,太子之位才轮到他来坐。

皇后为了日后不让一个浣衣局的宫女和自己平起平坐,下旨毒死了他母亲。

等我再遇到子宴时,已是中元节的夜里,天空落着大雨,他一个人偷偷在为他的亡母烧纸钱。

我想他对生母有多思念,就会对皇后有多恨,我没有信心,让一个与我素昧平生的男子娶我。却有信心,让想为生母报仇的太子,选我成为他的妻子。

所以,偷进围场的那一天,我和他说:“给我太子妃之位,我帮您得到您最想要的东西。”

5

我与太子的新婚之夜,红烛高照,子宴缓缓靠近我,明亮的灯烛,却让我想起了九门提督府的密室。

叔父喂我吃药,将我宽衣解带摆弄成各种耻辱的姿势,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众人面前。

“傅大人,令千金果真名不虚传,肤如凝脂,白如皓雪。千两黄金的扬州瘦马,也不敌令爱,婀娜多姿。”

凤凰花烛前,坐着这世间我最令我心动的男子。我却无法把污秽不堪的自己展现给他。

我宁愿他误解我,也不愿意他因了解我,而厌弃我。我抱着一床蚕丝被起身。

“殿下,恕臣妾死罪,臣妾已有思慕之人。”

我看到太子殿下停在我肩膀上的手指微微凝滞。

“因他不如您的地位尊贵,所以,他无法成为我的夫君。”

太子斯文清隽的脸上,浮现出转瞬即逝的自嘲与落寞,子宴没有说话,他放下了合卺玉盏,温雅从容地走出了东宫。

我听到太监关上了重重朱门,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子宴终会遇到这世界上最好的女子,那人绝对不是傅雪凝。

6

大婚后的第二天,我去皇后的昭华宫请安。

“不愧是京城第一美人,真是耀眼夺目。”

我知道,皇后娘娘不喜欢子宴,更不喜欢,他娶九门提督府的千金为妻。

“不过,本宫瞧着你年纪尚小,身体单薄,恐不好生养,便给子宴挑了两个侍妾。”

说罢,两个美人便从侧殿走了进来,向我行礼:“你若不喜欢,也别为难她们,领回去好吃好喝供着便是。”

我看着皇后笑了笑:“儿臣怎会不喜欢?昨儿夜里,我还和太子殿下说这东宫哪儿都好,就是没半点儿人气儿。”

“要是能多几个姐姐妹妹,说说笑笑,我这日子才不至于寂寞呢。”

我本不是什么端庄娴雅的大家闺秀,皇后要插眼线在东宫,我自有八百个法子对付她。

7

回到东宫,我见到宫里被布置一新,院子里种满了我喜欢的梅花,子宴一袭白衣,长身玉立,像极了我与他初识的模样。

“我知你素来喜欢梅花,便种了一些,你可喜欢?”

子宴语气温柔,全然一副和新婚妻子商量的口吻,我的面皮禁不住发烫。

旁边的两名小宫娥见我这副模样,忍不住低头偷笑,仔细想想,子宴不过是在向东宫里的人传递一个信息。

昨夜,他未宿在我的寝殿,并非与我不和,阖宫上下的奴才们可别会错了意,为难我。

我抬头望梅,看向子宴淡淡一笑:“喜欢。”

一语双关,子宴看着我的眼神,莫名更温柔了几分。

我趁着他心情好,便将两名侍妾招了进来:“想必两位姐姐也会喜欢。”

两名侍妾向子宴行礼,子宴一怔:“她们是?”

“回太子殿下,是皇后娘娘赏赐给您的侍妾。”

子宴却单独宣我进寝殿,我与他近在咫尺,他虽一言不发,我也能感受到他的威严与怒意。

我佯装不知,细声细气地问:“殿下可是气我擅作主张?”

轻怜怜,软绵绵的话一出,子宴的火气顿时消弭,他低头看我,眼里全是无奈:“雪凝,皇后与我不睦已久,怎可留所她赐的人在身侧?”

子宴的回答正合我意。

“殿下,我有一计,但还需您配合我三个月。”

“我依你便是。”

8

这三个月,子宴陪我弹琴下棋,吟诗作赋,赌书泼茶。

从前,我远远观望,只觉得子宴是艳绝风流,温文尔雅的太子,近来接触,才明白他是真正的明德仁善,体谅万民万物的储君。

即便,我被叔父囚禁玩弄,可从小到大,我痴迷的都是些史书经纶,只有沉浸在书里,我才能忘却生活中的扭曲与沉痛,与子宴谈古论今,是何等畅快。

他常对我言:“雪凝,以彼之慧,若为男子,断不会困于这巴掌大的东宫。日后,必能出相拜将,大有作为。”

我自出生到现在,被称赞最多的便是这副皮囊,从不知,自己还有除了这副皮囊之外的价值。

子宴像是存在于一个至纯至善的世界,他的世界,我进不去,我只远远站在他的身身侧,便如同沐浴在阳光之下。

很快,东宫内外都传遍了,太子夫妇伉俪情深,琴瑟和鸣,太子殿下连两个侍妾的屋子都没去过。

只有我知道,晚上摇床摇得脚手腕都酸了,子宴却伏在案前,处理政务,八风不动。

见我停下,他放下了书,走到床畔,一双修长的手越过我的手,主动扶上了床杆,继续摇晃着,床板咯吱咯吱的声音让人听了脸红心跳。

“这是何苦?你确定此招有用?”

子宴周身淡淡的松柏香气让人意乱神迷。我主动走到床尾,正襟危坐:“回殿下,当然。”

他无奈一笑,继续自己手上的动作,不再与我眼神接触。

9

次日傍晚,我吃了一口白玉蹄花,便当着众人的面作呕吐状。

子宴看我像真的难受,为我递上了手帕,我握紧他的手用力一捏,对他使了个眼色,他才恍然明白,一切不过是在做戏。

伺候我平时日常起居的嬷嬷,见之大喜:“太子妃这一定是遇喜了啊。”

听见这话,若水不小心打翻了碗筷,正在夹菜的嘉华也脸色凝滞。

“太子妃真是好福气,我们旁人是羡慕不来的。”

听到这句话,我知道,鱼已经上钩了,很快,我的胭脂里查出被人掺了麝香,若是长期使用,必然导致滑胎。

这盒胭脂是若水送给我的,但若水却说,她是被嘉华挑唆才一时糊涂。

我借势上演了一出痛失爱子的戏码,拖着病躯,向皇帝告状。

自我开口那一霎那,皇帝的眼神就没有从我脸上移开过,叔父曾经说过,我有一种令人疯狂的美丽,会令见过我的每一个男人都堕入深渊。

那种充满了占有欲的眼神,是我再熟悉不过的了。

皇后跪在皇帝面前:“臣妾有罪,不该挑两个这般失德的女子给太子。”

皇帝毫不犹豫,将若水与嘉华赐了自尽:“太子妃新嫁与东宫,可要多注意保养自身。”

皇帝对我嘘寒问暖,赏了我无数宫里珍藏的艺术品,我心中却惴惴不安。

令我担心的事,很快就发生了。

10

那是皇帝四十岁寿辰,阖宫宴饮,皇妃、大臣们都纷纷为皇帝送上贺寿礼物,东宫则送上了一幅我与子宴共同书写的万寿图。

席间,龙颜大悦,皇帝为我和子宴赐了许多西域进贡的美酒。

筵席结束后,广益王请子宴在藏书阁下棋,我去寻他,却被皇后召进了坤宁宫。

皇后见我有些薄醉,就命就命宫女伺候我在偏殿午睡。

偏殿里点的香,气味浓郁,我察觉到危险的气息,便起身要出去叫人时,偌大的坤宁宫竟无一人回应。

我踉踉跄跄地出门,只看到了步入偏殿内的皇上。

“父皇。”

皇帝没有应答,他沉着地看着我,一把拔下了我头上的玫瑰簪子,我的长发顿时如瀑布倾泻下来。

皇帝迷醉地看着我:“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我心中大惊,拼命挣扎。身体却软绵绵的,丝毫没有力气,一把被皇帝桎梏在怀中,他开始解我的衣服。

“父皇……我是您的儿媳……子宴还在藏书阁等我。”

皇帝听到子宴的名字,非常不耐:“雪凝,只要你愿意,妃、贵妃、皇贵妃、皇后……我可以给你我拥有的一切!”

我拾起桌上的水果刀,划破了皇帝的胳膊,皇帝痛苦地看着我,却始终未出一声。

我趁机逃出了坤宁宫。

11

紫禁城的天,阴云密布,风云变幻。子宴原本是一个臣民爱戴,声望卓著的储君,皇帝却越来越厌恶他。

“太子,你要记得,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朕给的。朕既然能赏你,也能收回。”

皇帝污蔑子宴结党营私,觊觎皇位,把他关入了宗人府,我去养心殿觐见,跪在了面前。

“儿臣求父皇放子宴一条生路”我跪在皇帝面前,不卑不亢。

他看着我意味深长:“雪凝,你应该知道朕最想要的是什么。”

12

我被迫离开了东宫,被皇后安置在道观,皇帝释放了子宴,并废了他的太子之位,贬为庶民。

西北战事无比险恶,皇帝却封子宴为镇远大将军,让他戍守边疆。

而后,皇帝不顾朝野上帝不顾朝野上下议论纷纷,用半副皇后的仪仗迎我入宫,我被封为凝贵妃,赐协理六宫之权。

皇帝赐予我的重华宫,比皇后的坤宁宫还华丽几倍,却像个华丽奢靡的鸟笼。

侍寝当夜,皇帝带我去芙蓉池沐浴,宝石镶满芙蓉池内,花烛长燃,悠悠碧水,从此以后,便横亘在我与子宴之间。

皇帝临幸我的那一刻,我情不自禁地垂泪,傅雪凝这一生,不过是短暂地见过光明,终于又回于黑暗之中。

13

很快,我便有了孕。

皇帝高兴万分,将这个未出世的孩子起名为「子社」,意为继承江山社稷。

皇后殷勤地派太医来照看龙胎,如同亲姐姐一般对我百般照顾,我却知道她心里打得是什么鬼主意,也根本不想生下皇帝的孩子,索性利用腹中的孩子扳倒她。

我喝下了皇后送来的坐胎药,不出一个时辰,便感到腹部一阵剧烈的疼痛,一副成了形的三个月的男胎,血淋淋地便被打了下来。

皇帝来时,我正躺在床上,脸色惨白。

皇后想好了回答为自己撇清,却被他重重呵斥:“毒妇!”

皇后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似乎不相信皇帝会如此薄情。

我握住皇帝的手:“皇上,皇后娘娘仁慈,这其中一定是有误会,请您千万不要怪罪于她。”

“雪凝,你就是太和善了,才会任人欺凌。”

我苍白的脸上适时地垂下两行泪珠,梨花带雨地唤着:“孩子,我的孩子......”

皇帝心疼地将我抱在怀中,他看向皇后:“你曾经做过多少孽,朕提都不愿提!可雪凝是朕最爱的女子,朕不容你伤她半分!”

皇帝将皇后幽禁在坤宁宫,非召不得出。

皇后阴冷地看着我,我却漫不经心地擦掉眼泪,她以为我傅雪凝是可以任她欺凌、摆布、拿捏命运的瓷娃娃。

我要让她知道,她错了。

14

皇帝封了我叔父傅延乔为忠勇一等公,在朝堂内引起了轩然大波,这是给皇后父亲才有的殊荣。

我却时常对皇帝说:“能做贵妃陪在身边就够了,雪凝不敢忝居后位。”

私下里,我却让人把皇后母家,国公府贪污受贿,买卖官爵的事都抖落了出来。

皇帝正想动皇后的位置,顺势便命人将国公府抄家。

国公府的下人拿着,当年国公爷在傅延乔手中「购买」的画,秘密地威胁我,我在塌上品着茶,气定神闲地看着窗外的雪景。

“告诉那老不修,尽管让他把盒子里的东西抖落到皇帝面前。看看皇帝是先摘了他的脑袋,还是我的。”

国公爷被我一句话气死了,正月出丧,皇后为此哭坏了眼睛,心气不复从前。

她为虎作伥,帮皇帝谋猎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日后会遭的报应?

傅延乔从国公府把那幅画带到了重华宫,当着我的面连盒带画一起烧掉了,他在朝中的势力如日中天,如今却有几分怕我。

“凝儿,你莫怪叔父。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叔父也没想到,你能有今天这番出息作为。”

我放下了茶盏,轻颦浅笑:“叔父,我不过是你亲手调教出来的娼女,在取悦全天下地位最尊贵的嫖客而已。”

傅延乔笑了笑,手轻轻抚上了我的腿:“雪凝,你何必妄自菲薄?你是天上的明月,引得群雄逐鹿罢了。”

我看着傅延乔,冲他妩媚地笑了笑,看得他一怔,浑身都酥麻了一般。

傅延乔此时此刻对我还很有用,现在还不到他死的时候。

15

西北之战一共打了三年,艰苦卓绝,反败为胜,子宴镇远大将军的名声越来越响,在西北极受军民爱戴。

他回朝觐见那一天,我顾及皇帝的心思,称病没有去参加阖宫宴饮,却还是在御花园碰上了子宴。

三年未见,眼前的人仍旧是气宇轩昂,天人之姿。而我已嫁作他人妇。

子宴看我的眼神,冰冷地让我害怕:“微臣拜见凝贵妃。”

“将军安好。”

物是人非事事休,我不敢久留,太监甩动拂尘,贵妃恢弘又华丽的仪仗缓缓移动。

子宴却在这时追了上来,他凝望着我头上华丽的珠翠:“恭喜贵妃娘娘,如愿做了这世界上,地位最尊贵的女人。”

听到这话,我却如芒芒在刺,如鲠在喉,却若无其事地浅笑:“将军谬赞了,贵妃之上,还有皇贵妃。皇贵妃之上,还有皇后。”

“本宫只不过是小小贵妃,怎能称得上这世上地位最高贵的女人?”

我看着子宴眼燃起熊熊的恨意,让他认为我贪图荣华富贵离开他也好,人只有心死,才不会心痛。

16

夜晚,皇帝来到我的重华宫,我推脱身子不适,早早便睡下了。

可皇帝还是进入了我的寝宫,小心翼翼地躺在了我身侧:“雪凝,你有心事?”

我厌恶皇帝,心里泛起一阵恶心,揉了揉太阳穴:“近来雪下得好大,臣妾听着窗外的风声,难以入眠。”

“是风动,还是你为子宴心动?”

听见这话,我愤怒地回头看他:“从前,我是太子妃,是东宫太子堂堂正正的妻。是你抢了我来,做低人一等的妃妾...f的妃妾。”

“因为皇上,我背负了多少骂名?如今却又要来这般诋毁、猜疑!”

皇帝听了这话,一脸愧疚地把我拥入怀中:“雪凝,是朕错怪你了。”

皇帝双眼通红:“朕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这么嫉妒自己的亲生儿子。只因为他比我年轻有为!只因为他曾经拥有过你!”

我抬着白瓷一般的脸看向皇帝,心里毫无波澜地说下违心话:“从前不论。现在,雪凝心里唯一爱慕的男子,只有皇上。”

皇帝听了我说的话,紧紧揽住了我的肩膀:“雪凝,朕不是个薄情寡恩的人。如今,子宴安分守己,一切朕自有安排。”

17

我挑了朝中朱门显赫的一品大员,高斯高大人的嫡女高温如给子宴,一来有利于巩固子宴在朝中的权势,二来高小姐品貌出众,才情甚佳,堪属子宴的一生良配。

皇帝颁旨后,子宴却当众拒绝了皇帝的赐婚,引得皇帝勃然大怒。

我担心皇帝会对子宴起杀心,借着叔父病重的借口出宫,化妆成平民女子的模样偷偷潜出提督府,与子宴在福祉茶楼一叙。

“将军,高小姐出身高贵,才貌双绝,是您此生良配。”

“傅雪凝,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样的话?”

我被子宴紧紧揽入怀中,他的吻强势又决绝地落在我的脸上,再不复往日的温柔,而是充满了占有欲。

我推开他,却被他以无法抗拒的力量压在了桌子上,他撕碎了我的罗裙,我的腿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气中,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世界都坍塌了。

“不!”

这世界上,所有人都可以欺辱傅雪凝,唯独他不可以,眼泪在我的眼眶夺眶而出,我不由自已地哭了出来,仿佛从未如此伤心过。

对面的人瞬间停止了自己的动作,子宴看着我,眼里全是不解和愤怒:“为什么他可以?我不可以?是不是因为我不是皇帝?不能给你想要的荣华富贵!”

我扯开子宴的衣领,狠狠地咬在他的脖子上,以发泄自己的怒意,腥甜的血液在我口中流淌,可是还是觉得不解气。

我用力地打着子宴,歇斯底里地哭喊着:“对,你就是不行!就因为你不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权势的男人,你不配睡我傅雪凝!”

那一晚,子宴险些拆了福祉茶楼的客房,我甚至忘了,自己究竟是怎么回的提督府。

只记得,我用了很多胭脂水粉,才将将遮掩住身上下的淤痕,很快,我便有了身孕。

一个挥之不去的可怕念头在我心间萦绕,我腹中的孩子,是子宴的。

18

皇帝得知我有身孕后,喜不自胜,这一次,他给孩子起名为「子稷」,期许他继承大统。

皇帝执意给子宴赐婚,他把高氏封为嘉乐郡主,嫁给了子宴。

我生产那日,正是子宴大婚之日。

产房里,接生的稳婆,宫女奴婢忙成一团,浓重的血腥味盈满于室,我已然看见地府里的黑白无常,隐隐向我招手。

皇帝在产房外,焦急地踱步,我的叫声分外惨烈,皇帝听了之后心痛地落泪,他走进了产房握住我的手。

“雪凝……”

我恍惚想起初嫁于东宫的那一夜,大红喜被,鸳鸯绣枕,身旁,就是我心爱之人的脸,正如今夜的嘉乐郡主。

子宴,一定会对他的新婚妻子百般温柔。

我痛得昏死了过去,再醒来时,我已经被婢女们梳洗完好,躺在重华宫的床上。

皇帝满意地看着我,满屋的宫女奴才们向我道喜:“凝贵妃大喜,诞下皇子与公主。”

皇帝来扶我,满眼都是疼惜:“雪凝,你为朕诞下一对龙凤胎,你送了朕一对龙凤呈祥。朕要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女人。”

19

一个月后,皇子公主满月,皇帝在崇德殿正式册封我为皇贵妃。

隔着人群,我遥遥看见了子宴与他的新婚妻子高温如,高氏出身名门,温婉大方,一见便知是个知情识趣的美人。

我心中苦涩,皇帝却紧紧牵住了我的手,我心中更加苦涩,却只能嫣然一笑。

夜晚,皇帝在宫中大摆宴席,阖宫上下陷入一片祥和欢庆的氛围,皇帝为我准备了一场华丽而盛大的烟花。

我抬头,却想起那年初遇子宴,他说:“烟花虽美,却转瞬即逝。”

当时我不懂,这句话的含义,如今却渐渐了然。我连喝下几杯宫中新酿的美酒,不胜酒力,便去更衣。

黑暗中,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我面前,带着微醺的酒气,让我避之不及。

“将军。”

子宴看向我,片刻不曾说话:“你真的很美。我若是他,也会不顾天下人的议论耻笑,夺走你。”

我见子宴这般轻薄,极为恼怒:“将军,这里是紫禁城。若您不想让你我死无葬身之地,请不要再说醉话。”

子宴攥住了我的手腕:“傅雪凝,你究竟对我,有没有一刻有过真心?”

我想起和他在福祉茶楼的一切,心里似有一团发泄不出的烈火与恨意。

“从未。”我淡淡吐出这两个字。

子宴的眼底顿时涌上一圈雾蒙蒙的眼意,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当年,我嫁与你,就是为了能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力。如果,换一种方式能更快一些,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子宴他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冰冷与恨意:“若我是皇帝呢?你是不是也会像如今对他那般谄媚于我?”

我狠狠抽了子宴一巴掌,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

十日后,宫廷之内便发生了一场血雨腥风的宫变。

20

子宴携西北十万大军造反,包围了紫禁城,傅延乔控制的禁军,并未与之产生冲突,而是早早就听从我的安排,顺势倒戈。

子宴手持利刃,一路杀入了皇城,御座之上,皇帝苟延残喘地看着子宴。

“你弑君杀父,是为天下人之耻。”

子宴的剑锋直指皇帝的咽喉:“是君,你不该夺臣子之妻。是父,你不该杀子之母。”

“你非君非父,我何来弑君杀父?”

皇帝听到此话后,放声大笑:“说得冠冕堂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以为,你杀了我就能跟雪凝在一起了吗?”

“你做梦!她永远是你的庶母。这辈子,你休想.……”

子宴一剑刺穿了皇帝的心脏,把他的一缕发髻,祭在了他母亲李氏的墓碑之前。

他控制住紫禁城,三日之后便称帝,正式夺回了属于他的王位,他囚禁了我。

21

重华宫里,上百名宫人都被打发走了,只留我一人。

夜里,我在偌大的寝殿里冻得发抖,却听见宫外的门被打开了,我点起一盏灯烛,仔细看去,是子宴。

他穿着明黄色的龙袍,脸上似有些许倦意,我谨慎地收紧了自己的衣衫,光着脚,下意识地逃离了床边。

这个动作,落在子宴的眼中,充满了讽刺:“傅雪凝,你究竟当朕是什么人?”

“您是皇上,有权决定任何人的生死。”

黑暗中,传过来一声无奈的轻叹:“你以为朕会杀你?”

“你恨我,自然会杀了我。”

子宴听到这句话,愤怒至极:“我恨你,傅雪凝,我真是恨你。”

他走过来双手按住我的肩膀,让我想到了福祉茶楼的那一晚,我的眼泪蓦然就流了出来。

我狠狠地咬住子宴的手,他却动都没有动,任凭血液在我口中流淌,我抬头看向子宴,却只看到了他深沉如墨的眼眸。

“傅雪凝,你就这么厌恶我吗?”

我浑身发抖,仿佛子宴也是画室里的一员,在窥探着我。

“对,你不要碰我!不要看我!”

子宴不由分说吻上了我的唇,夺走我所有的呼吸,我的脑海中,却浮现出了若干个男子的声音,他们在向叔父讨要我,问我价值几何。

我顺手抄起了宫殿里干涸的烛台,用上面尖利的针对准了子宴,声音暗哑地看向他:“求你.....放过我。”

22

自那以后,我被子宴解除了封禁,十日后,子宴在崇德殿立高氏为皇贵妃,封号为「贤」。

阖宫上下都在传,子宴要立我为皇后,立子稷为东宫太子。

傅延乔进宫探望我:“微臣叩见......皇后娘娘。先帝已故,我应是皇贵太妃。”

傅延乔笑了笑:“只怕是新皇不肯,执意要封你为……皇后吧。”

我静静看着傅延乔,不露声色:“放肆。”

傅延乔笑了笑,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凝儿,你若不做子宴的皇后,高氏一族上位,岂容得下你?”

我心中震动,傅延乔看向我:“可若你做了他的皇后,全天下人都会耻笑你与子宴悖德乱伦。”

傅延乔一步一步地逼近我,语气很轻:“其实,子宴的皇位还并未坐稳,他膝下无一子嗣。若他意外暴毙,我的一万禁军控制住紫禁城。”

“你是先帝的皇贵妃,又育有先帝名义下唯一的儿子。我们完全可以,取而代之。到时候,子稷为皇帝,你是名正言顺的太后,那我就是当之无愧的摄政王。”

这么多年,我还是小看了傅延乔,他的胃口,可不仅仅是九门提督、一品公爵,他要做王。

叔父递给了我一包毒药,他慢条斯理地对我说:“凝儿,你递给子宴的酒,他不会不喝的。”

我握住了那包药,心里已然有了决断。

23

三日后,我回九门提督府探亲,命小厨房备了一桌精致可口的菜肴。

我穿着清雅素丽的衣衫,头上只戴了一枚简单的珠钗。像儿时那样,站在餐桌一侧,为叔父布菜。

“叔父,凝儿想清楚了。权力掌握在他人手中,终是被动。与其看权力在他人手中流转,不如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傅延乔看着我,笑了笑:“凝儿,你自幼聪明。心比比干多一窍,一点就透。”

我为他斟酒:“一切计划,还请叔父筹谋。”

傅延乔却怕我给他下毒,迟迟不肯喝,我拾起叔父那杯酒,仰头一饮而尽,渐渐的,傅延乔放松了警惕,他的手放在了我的手上,抚摸着。

“凝儿,有了你,叔父真是比皇帝还快活啊。”

我轻轻把手抽了回来,清冷妩媚地看向他:“叔父,这里不方便。不如,我们去画室?”

傅延乔魂魄被我勾走了一般,随我一同进入了画室。

我在他的注视下,一件一件熟稔地褪去了身上清丽的衣衫,躺在了冰冷地画案上。

叔父铺展开画卷,开始一笔一画地开始画我,从发丝勾勒到脚踝,他越来越激动,直到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我双腿微张,傅延乔猩红着眼,用笔尖沾去自己舌尖上的唾液,他的舌头霎时被墨染成了黑色。

那一瞬间,我感受到了从未体验过的解脱,渐渐地,叔父的身体仿佛僵持住了,我从画案上坐了起来。

“叔父,您没事吧?”

我穿上衣服,把自己整理的一丝不苟,傅延乔痛苦地捂住了心脏:“你……你在酒里下毒了......”

我笑了笑:“不是酒,是你手里那支笔。若你不再画,你便不会死。”

傅延乔此时已经倒在地上,痛苦地抽搐着,我其实早把他给我的那包药,洒在了他的笔尖上。

“来人呐,来人….…”

整个画室在提督府里如同一座密室,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任凭叔父如何的叫喊,都不会有人来救他。

我拔下了我头发上的簪子,用力划瞎了叔父的另外一只眼睛,簪子上缓缓滴下了鲜红的血,我终于亲手剜了他另一只罪恶的眼。

画室里回响着他痛苦的惨叫声,我却觉得如此悦耳动听,我拿起画室里的灯烛,画室里的画一点点燃烧起来,火光四溢。

我将一幅幅燃烧的画作,扔在了傅延乔身上,亲眼看着他整个人燃烧殆尽。

24

我回到了紫禁城里,在宫殿里静静享受着劫后余生的滋味,高温如却在此时来到重华宫。

“儿臣拜见皇贵太妃。”

高温如是我亲自挑给子宴的妻子,我对她并无敌意:“温如,请起吧。”

“听闻傅公爵不幸遇难,还请皇贵太妃节哀。”

高温如环顾四周:“久闻先帝在时,皇贵太妃宠冠六宫,这重华宫当真是奢华无比。”

“再过奢靡都是过眼云烟罢了。”

“子宴即位,你又是他唯一的妻子,他想必也是极敬爱你的。”

高温如优雅地放下了茶杯:“您是知道的,这么多年,他心里,从来都只有一个人罢了。”

她看我的眼神冷静中带着一丝癫狂,她围绕着我:“我可以接受,子宴爱一个倾国倾城,满腹诗书的美人,哪怕她曾经是他父皇的女人。哪怕立她为皇后,会让子宴被全天下人嘲笑、议论。”

“只要,那个人值得。可你......”

高温如拿出了一幅装裱精良的画,倏地摊在了我眼前。我的眼前一热,头脑瞬间发麻。

那是,我九岁时第一次被叔父画的场面。

她的声音贴着我的头皮:“你配吗?”

25

我不知道高温如究竟是从哪里得到的这幅画。更我无法想象子宴亲眼看到这些画,心里会觉得多么恶心。

我试图从她手中抢走这幅画,却被高温如推开了。

“亏得子宴对你那么情深意重,可你,却比勾栏瓦舍里的行首还要低贱!”

我的心被碾成碎片,我本以为傅延乔死了,再不会有人拿到那些画要挟,却没想到,这样的的东西竟然辗转到了高温如手上。

高氏无法抑制地对我喊着:“我五岁认字,九岁读诗经子集,十二岁读女德女训。作为一个女子,最重要的东西就是贞洁!”

“而你,怎么配成为一国之母,怎么配成为子宴的妻子?”

我平静地看着高温如:“温如,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最重要的东西从来都不是贞洁呢?”

高温如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最大的笑话:“你简直是无耻!”

我从桌上抄起一枚玉盏,狠狠地掷在高温如的额头上,顿时,她的额头鲜血四溢。

就在这个时候,子宴来到了重华宫,高温如倒在了子宴的怀里:“皇上。”

子宴顺势抱起了高温如,而后他瞥见了在地上的那幅画,我在他眼里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嫌恶和失望。

26

自那以后,我开始夜夜做噩梦,梦里有叔父、有国公爷、有高温如。

他们手里都拿着那些不堪的画作,扔在子宴的面前,梦的结尾都是子宴看到了那些画,对我说:“傅雪凝,我对你好失望。”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宫里开始冒出各式各样的闲言碎语,有人说子稷与闻若是我和九门提督的孩子,是野种,也有人说,我是被傅延乔从苏州买来的养女。

一开始,就是为了勾引太子的,没想到却阴差阳错,做上了先帝的宠妃,还有人说,我是会巫术的妖女,是红颜祸水。

高温如其实根本不用亲自下场与我对峙,只要皇帝不再维护我,在这紫禁城里,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我。

我的身体病得很厉害,寒冬季节,我总是思念梅花,我想回东宫看看了。

27

今天的隆冬显得格外冷,我穿了西域进贡的孔雀裘,却仍是觉得自己的身体冰凉。

一推开东宫的门,这座昔日恢弘的宅邸已经显得有些荒凉,所幸,还有几支红梅凌霜而开,也不往辜负我来一趟。

我累了,却觉得身体很烫很脏,便想用雪去洗自己的身子。

我捧起洁白的雪,却有一双温暖而干燥的手,将我手上的雪扫下去了。

我回眸,是子宴。

他一见我,眼里便是暗涌的悲伤:“你为什么从来都不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

我低头,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告诉你我九岁就被我叔父囚禁,变成了他的玩物?还是告诉你,像是高温如手里的那些画,有成千上百幅?朝中的公孙王侯,无数双眼睛曾经窥见过我的身子?”

子宴无比轻柔地抱紧地抱紧了我,像是抱着一件易碎的水晶:“该死的人是傅延乔,其余的,我从来就不在乎。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好的傅雪凝。”

28

子宴把我带回了养心殿,不眠不休,日夜照顾,可是我的病,却一路恶化了下去,所有的太医都束手无策。

我每日进食很少,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瘦了下去。每晚,子宴都合衣而眠地抱着我,和我讲他在西北带军发生的故事。

“在祁连山上,我遇到了暴风雪,被敌军前后夹击,全军的粮食只够三天,当时我想我一定就死在这了。”

“可就在那个时候,我想到了中元节的那个雨天。我为我娘烧纸钱,宫里没有人敢理我。只有一个小姑娘,默默为我撑伞。”

我浑然不知,子宴竟然还记得这件事。

“那就是我第二次见到的傅雪凝。”

“那第一次呢?”我情不自禁地问。

子宴笑笑:“有人牵错了我的衣角,想要年年看美丽的烟花。”

我觉得冷,往子宴的怀里缩了缩,他很是意外。继而揽住了我的肩膀。

“雪凝,我已经让人把当年的涉事者全部抓起来,赐死了。你不必再有任何担心。”

“这些年,我与高氏虽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我这一生,只有你一个女人,你是我永远的唯一的妻子......”

我握着子宴的手,像当初那般牵着他衣袖一样,紧紧握着。

29

雪凝始终没有熬过紫禁城的冬天,她死在了我的怀里,离开时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容。

我不顾朝中上下所有人的反对,封她为孝纯贤皇后,风风光光地为她办了葬礼。

名义上我膝下无子,可自从我看到子稷和闻若的第一眼就知道,他们俩一定是我的孩子。

尤其是闻若,她那一双眼,清澈无虞,和雪凝长得如出一辙。

“闻花若雪凝,似是有梅香。”

不知道雪凝是不是特别喜欢那一年东宫盛放的梅花,才给我们的女儿娶了这个名字。

我封子稷为东宫太子,闻若为固伦公主,百般呵护宠爱。

我突然很期望,子稷与闻若快快长大,我要教他们骑射、书法、琴艺。

我年幼时,受父皇冷落,与母亲在浣衣局里相依为命,所以,才更拼命地想要钻进书里,谋得将来出头之日。我

想,雪凝自是另一番天地,她幼时的苦楚要比我深很多,所以她才学得更深,在书中避世,也成就了她的博学多才。

那年,与雪凝谈议古今,恣意畅怀,何其难忘,轻徭薄赋、开放港口、鼓励商贾活动......

这些我们曾经在东宫一同商议过的政策,一一落实,边关稳定,经济空前活跃繁盛,海外贸易往来不断。

“盛世无饥馁,何须耕织忙。”

是天下百姓最真实的写照,每一年,宫里都会燃放华丽的烟花的我抬头时,总会想起那个曾经满怀期待,拽起我衣袖的女子。

她从黑暗中来,却为我,为这个盛世,带来了无限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