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飙车被交警扣留,她开罚单时,我没忍住叫了声:老婆,对不起
发布时间:2025-07-08 21:56 浏览量:1
跟白凝冰结婚也有半年了。
算算,我们俩一共见过三回面。
第一次就是去领证,顺带办个简单的婚礼。
第二次是在除夕晚上一起吃年夜饭。
你要问第三次嘛,就是现在了。
交警阿Sir刚给我做完酒精测试,还挺疑惑地说:“奇怪啊,也没喝酒,咋就开这么快呢?”
我被逮住了,心里小紧张,支支吾吾地回答:“第一次超速就被逮了个正着嘛。”
心里那叫一个苦涩。
其实我这是在博现场男同志们的同情,希望他们能网开一面,别罚得太重。
我一边抹泪一边大哭诉:“我造了什么孽啊,老婆刚结婚就变心,晚上不回家都成常态了,我赚的钱全都得交给她养那男大学生她对那大学生多热情,对我就多冷漠,呜呜……”
这话让交警们听了都义愤填膺,纷纷化身正义使者:“这太过分了,你老婆在哪儿?我们帮你收拾那对狗男女!”
这时一本小本子突然飞过来,精准地砸在刚才那个交警背上。
一道高冷清脆的女声响起:“罚单都让你们开了,别在门口聊八卦!”
我背脊一凉,完了,这声音怎么这么面熟?
我顺声望去,只见办公室门口走出一个穿工作制服的高挑美女,腿长得惊人,脸上没表情,却气场强大得像国漫里那个美杜莎女王,踩着皮鞋快步走来。
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我乱跳的心脏上,让我下意识地低头往墙角靠了靠。
晚上超速被抓,我根本不敢告诉家里人,只能打电话给当副局长的老婆,想看看她能不能帮我减轻处罚。
“白局,您怎么来了?”阿Sir看到白凝冰,立刻客气地招呼。
白凝冰瞥了我一眼,转头问交警:“他的罚单需要家属签字吧?在哪儿签?”
她接过阿Sir手里的本子,开始在上面飞快地写东西。
我眼巴巴看着她,没想到她连头都没抬,面色冷得像冰,一笔一画地填着。
我一直以为她在家里已经够冷淡了,没想到在外面更像个冰山。
说白了,不是冷淡,是彻头彻尾的冷漠!
还好我多少了解她的性格,天生就这样。
“名字?”老婆突然问我,弄得我一下蒙了。
我赶紧老老实实报上:“叶凡。”
接下来她问了一堆个人信息,家庭住址啊,超速理由啊什么的。
白凝冰写着写着停了下来,我从桌子这头伸手拉了拉她的袖子,轻声叫了声:“老婆。”
结果旁边三个工作人员,一个喝水呛到了,一个差点喷出来,还有一个直接喷出了一口水。
白凝冰没看我一眼,拿着单子直接朝对面窗口走去。
“你这小子胆子可真够大的,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叫她老婆!”
一旁的阿Sir笑着说,“不过说实话,别抱太大希望了,白局可是空降来的,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再说了,这个月都才刚开始,已经有29个人喊她老婆了你知道吗?”
白凝冰还没过来,阿Sir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你得知道,咱们白局那脸蛋有多招人喜欢,她平时最讨厌男人没事儿窜上来凑近她。”
他一边说,一边递给我一根烟点燃,叮嘱说:“叶凡,兄弟,提醒你一句,态度一定得端正点。她做人刚正不阿,平时也不会故意为难人。想当她老公?做梦吧,别当真。”
我吸了口烟,心里那股逆反心理立马爆棚。
从车上的扶手箱里挖出一本红色证件,双手一摊,直接亮在三个工作人员面前,“你们看清楚,这是啥?结婚证!白局就是我老婆!”
三人一看,果然跟我说的一样。
他们一抢过结婚证,左看右看,眼里满是震惊,嘴里不停地嘀咕着。
我叼着烟倚在门框上,享受着他们羡慕又惊讶的目光。
处罚单是我老婆开的,罚款收缴也是我老婆来办。
正当我得意洋洋的时候,突然觉得周围温度一下子降了下来。
一个气场强大带着压迫感的人影走了过来。
我赶紧缩了缩脖子,把烟扔地上踩灭。
侧头一看,正对上那双长睫毛下黑曜石般亮闪闪的眼睛。
白凝冰把打印好的文件重重摔到桌上,指着右下角说:“签字!”
我弱弱问:“签谁的?”
她皱眉头,用那种怀疑我智商的眼神瞪我一眼。
我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拿起笔,潇洒地签上自己的名字。
写得龙飞凤舞,霸气十足,接着小心翼翼把文件和笔推回去。
这时,旁边突然传来年轻工作人员痛苦的惨叫声。
我下意识扭头一看,只见刚才那个年轻小伙正捂着小腿揉着。
原来是白凝冰刚才踢他们的腿。
她收回腿,顺手把结婚证折好塞回我手里,“东西收好了,没事别拿出来晃。”
另一名工作人员急忙过来,把收据递给白凝冰。
她又把收据丢给我,“驾照吊销,罚款1200!”
我眨巴着无辜眼睛看着她,“不需要拘留吗?”
白凝冰站直身子,同我目光平视,黑眸中透着一股庄严肃穆。
我176,她也有173,穿了高跟鞋两个人一样高了。
但她的气场,完全不是我能比的。
看到我那副受伤的小表情,白凝冰终于吐出一句:“没那么严重,回家吧!”
我慌慌张张地收拾东西,突然冒出一句:“罚款交了没?”
她点点头,“交了。”
周围几个男职员听了,立刻“哦”了一声。
白凝冰慢慢转头,看了他们一眼,周围立刻安静下来,大家都低下了头。
跟着白凝冰走出交警大队,离开前她还回头朝大家挥了挥手,完全不带走一片云彩。
走到车旁,我的手刚碰上驾驶座门把手,就听到一阵轻咳,这才意识到——我驾照已经被吊销了。
无奈地摇摇头,我说:“你回去忙吧,我叫个代驾。”
话音刚落,白凝冰已经打开车门,直接坐进了驾驶位。
我一时间懵了,呆呆地看着她。
她不满地瞪了我一眼,“上车!”
我连忙跑到副驾驶坐下。
系好安全带,车子平稳地开出了院子。
车里异常安静,刚才外面人多,我还能说两句话,现在就不知道该聊什么了,只能尴尬地搅着手指。
“今晚怎么发疯了?”她声音冷冷的,还带着一丝质问。
我愣了两秒,刚想解释,叹了口气说:“几个月没见老婆,心情有点差。”
头低得几乎快缩进怀里,忽然胳膊被拍了一下,身体被推正。
我紧张地坐直,朝她看去。
白凝冰目不斜视,专心开车,根本没往我这边看。
我疑惑地问:“怎么了?”
“安全带!”
她话虽简短,但我能明白她的意思。
我安全带歪了,赶紧整理好,再次看向她。
她还一板一眼地开车,视线没往我这边看,却仿佛知道我在干什么。
舔了舔嘴唇,我说:“刚才还以为你要教训我呢。”
我们几乎没私下相处过,可车里就我们俩,这不找点话题聊聊,气氛太尴尬。
路灯从窗外洒进来,照亮她半边脸,那清冷绝美的样子让人忍不住多看。
她突然冒出句:“为什么要教训你?”
“我看你刚才踹下属了,还以为你要揍我……”我说。
白凝冰侧头瞥了我一眼,神色平静,语气里带点嘲讽也有无奈:“你是我下属?”
话里听着挺刺耳,又透着点无奈。
她面前我总是没底气,那种尴尬和自卑混在一起,我自己都看不下去。
唯一能做的,就是闭嘴。
车开到了小区地下停车场,熄火后,白凝冰却没有下车。
结婚前你可明确跟我说过,你这工作挺特殊的,经常不在家,我还真以为你能理解我。
可不知道是工作性质的关系,还是她职位高的缘故,说话的时候,总让我觉得像学生时代被教导主任逮着批评一样。
我点点头,算是回应了,“知道你工作特殊,要常常加班、出差。”
白凝冰靠在座位上,双臂交叉,一脸无奈地盯着前方。
我知道这事儿再纠缠也没用,只好实话实说,“晚上被爸妈催着生娃,心里有点烦,就开车出去转了转……”
“转圈你都开到160了?”她突然质问。
我缩了缩脖子,低声道,“以后不会了……”
看白凝冰似乎放了我一马,她打开车门下了车。
我们两人一前一后往家里走。
回家后各自回自己的房间。
按理说,两人在一个屋檐下都不说话,没什么交集,照理说该尴尬才对。
可反倒和白凝冰住一起,除了最初尴尬,之后竟然没有那种难受的感觉。
洗漱完,我过去厨房准备喝口温水。
这时看见白凝冰在客厅整理穿着,戴上警帽。
我愣了下,“你还要出去吗?”
她长发还没吹干,边扣衬衫扣子,边看了我一眼,“嗯,晚上值班轮到我带班。”
她穿上黑色袜子,我一句“晚上在不在家?”的话都说不出口。
“你之前好像没在交警大队上过班吧?”我小心问。
她穿鞋时说道,“只是暂时借调,很快回警局。”
说完瞥了我一眼,然后打开门拧了把手走了出去。
望着她的背影慢慢远去,变成一辆车远去。
从小开始,我就只能望着她的背影。
幼儿园时她安慰哭泣的我。
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她已经跳初中了。
我刚上初一,她读TOP1的少年班。
我高考完,她人家研究生都毕业了,你说敢信不。
年龄太小,家里让她继续读博士,参加选调生。
我本科毕业,她已通过封闭培训两年,直接上了二级调研员……
除了幼儿园时一起读过,我上学从没赶上她的节奏。
要不是两家父母是世交,估摸着一辈子都碰不着她。
春节也许还能见上一面。
模糊的记忆里,只有她那鹤立鸡群的身高,迷人的脸庞,还有那高冷难近的气质。
心底一直暗恋着她,但我知道,那不可能。
直到成了她的丈夫,我才意识这不是梦。
可我们这一对夫妻,连合租室友都不如。
第二天正好是周末,老丈人叫我过去吃饭。
刚到白家,就发现白凝雪也在。
白凝冰那可是人中龙凤,优秀得有点过分,完全把我们这一届人甩在后面。
她妹妹白凝雪倒是平常得多,高挑漂亮跟姐姐差不多,但成绩一般,甚至连平均线都没达到。
你问我怎么知道?我跟她从幼儿园一直读到大学本科毕业呢。
学校录取分数线里,第一名是我,垫底的就是她。
刚到白家,她就拉着我一起玩游戏,“看你那死样儿,赶紧过来给我当辅助!”
我摇头不干,直接把脑袋趴在桌上看她玩。
“说说,你姐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我问。
她听了乐呵得不得了,“放心,绝对不是你那种!”
我一脚踹翻她,“别胡扯,端正点说话!”
这时,门啪地一声被推开。
白凝冰带着一股冰雪女王的气场闪亮登场。
她穿着白色衬衫,外套挎在手上。
脱下外套后,身材更是惊艳,灯光打在她脸上晃得我几乎睁不开眼。
丈母娘闻声赶紧接过她的外套,拉着她进了客厅。
她刚进门,就像扫描仪一样,眼神瞟过白凝雪和我一圈。
我顿时挺直了腰板,端坐好。
她淡淡地看了白凝雪一眼,随后干脆坐到我对面。
岳父岳母还在厨房忙活着。
我挪过去坐在她旁边,给她倒了杯开水。
“你怎么来了?”我问。
白凝冰扫了我一眼,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没说话。
白凝雪在旁边却笑得没边,“哈哈哈,真不行了,这是她家,她回来还用理由?”
我尴尬得想挖个地洞钻进去,毕竟这是我在岳父家,根本不是在自己家。
不知道为什么,白凝冰面前我老爱说些没头没脑的话。
好在丢脸丢多了,也就无所谓了。
我停了停,关心地问:“昨天值班累不累?要不先去休息一下?”
白凝冰把水杯放下,慢慢往沙发上靠。
突然,一只白皙柔滑的手悄悄伸到我脖子后面,轻拍了两下,然后顺着我后背放在沙发上。
那细腻的触感让我脑袋当场一片空白,呆呆地站着。
“饭菜好了记得叫我。”她说着闭上眼睛。
只剩我一人坐在那里,心跳快得要炸,脸都烧起来了。
午饭结束后,白凝冰换上工作服又准备回去上班。
我跟着她出门,看着她上车。
临走前,我递给她几个刚捂热的桔子,“我挑的桔子特别甜,工作渴了吃。”
白凝冰挑了挑眉,眼神里带着说不清的意味盯着我看。
场面顿时有点尴尬。
我把桔子递给她,她从我手里接过,那短暂的接触让我心里又忍不住一阵波动。
“回去吧。”她轻声说。
我点了点头,正准备转身走,忽然想起来什么,又在她迈步之前加了一句,“抽个时间休息休息。”
白凝冰点头,挥了挥手示意我回屋。
我站在那里,心里却有些失落,眼看着车慢慢消失在视线里。
“人都没影了,还看什么啊!”
直到白凝雪扔过来一罐可乐,我才意识到自己站了好久,她这是出来找我呢。
我打开易拉罐喝了一口,叹了口气,心里迷迷糊糊地问自己,也不知是在问她,还是自己:“你说奇怪不,以前很少见到你姐,偶尔碰面一次都觉得特别开心满足,现在结婚了,住一个屋檐下,见面次数多了,我却觉得还不够,想跟她多聊聊,亲近点。”
我转头看着白凝雪,她长得和白凝冰几乎一模一样,这会儿却对我一脸不屑,像是根本听不懂我这种心情。
“你们俩现在都领证了,是夫妻了,还住一块儿,你想多亲密还不方便吗?”
她边说边拧开罐头喝了一口,“再说,我姐确实有点高冷,但也不是铁石心肠。她能答应跟你领证,说明她心里承认你这个人。如果真的想更亲密点,那需要时间和机会。”
说到这里,白凝雪坏笑起来,“而且我姐那笨蛋,没谈过恋爱。你要是在我这个恋爱大师指导下,稍微‘勾引’一下,搞不好分分钟就得手!”
听她这么一说,倒是挺有点道理。
毕竟不可能一直等着白凝冰主动来找我,只是这个度得拿捏好,过犹不及我还是懂的。
第二天周日,我在家忙活得不亦乐乎,做了四菜一汤,打包好带着一袋色香味俱全的午餐,直奔交警大队。
听说白凝冰不久后就要调走,但这个月她还留在交警大楼。
出门前我还特地发了消息给她,免得白跑一趟落空。
到了交警大楼门口,她竟然已经站在那儿等我了。
我刚下出租车,她皱了皱眉,看我大包小包的样子,“有啥事?”
我提着保温袋晃了晃,“给你带了午饭,今天我休息,就想着给你做点好吃的送过来。”
我一口气说完,完全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白凝冰没多说,直接让我把东西往她办公室送。
到了办公室,她才问:“怎么突然想着给我送饭?”
她那带点清冷又俏丽的脸,我故意装得特镇定,顺口说:“听爸说你工作忙,经常随便应付一下吃饭。我是你老公,自然得多照顾你点。”
白凝冰听了没搭理我,轻轻地说:“你自己照顾好就行了。”
她接了几通电话,还得签字,忙得一点儿没停过。
没过多久,戴上帽子,明显是准备出门了,我赶紧喊:“再吃一口吧,别急着走。”
白凝冰瞥了我一眼,“没时间了,你帮他们分了吃完吧。”
我转身迅速打开保温盒,夹了几样菜盖好,赶忙追了出去。
正好她车要开走,我追上去说:“路上吃着吧。”
白凝冰愣了一下,但还是接过了饭盒。
回头我叫来了办公室的其他人一起吃饭。
几个大男人一边吃一边夸我手艺好,嘴里还忍不住八卦起白凝冰平时在家的样子。
说实话,我请他们吃饭是想打听白凝冰工作时的事,结果他们反倒先问起我这边的情况。
可下班后她呆家里的时间真是太少,没啥可说的。
那天晚上,我被踹的年轻人边吃边笑:“还是姐夫胆子大,白局长出外勤的时候,就你敢叫她吃饭。要是我们这么干,回去得写检讨。”
和年轻人们互相了解后,很快成了朋友,还加了微信。
白凝冰回来时,把空饭盒递给我,打开一看,不仅菜全吃完了,还洗得干干净净。
渐渐地,我俩的关系也稳稳地往前推进。
这天,白凝冰一个同事兼好闺蜜结婚,邀请我们俩。
机会来了不是?
酒杯碰来碰去,我借口白凝冰刚下班不能喝酒,大声说:“今晚我要喝十杯!”
她安安静静坐我身边,没阻止我,目光淡淡地盯着我。
看着第一次穿连衣裙的白凝冰,我几乎是“猛士附体”,酒直接从分酒器里倒着喝。
酒劲儿上来,我放肆地对她说:“老婆你别站太近,等会儿酒桌混战,我怕保护不了你!”
结果她一把拽我坐下,捏着我脖子按在椅子上。
对视她认真到一丝不苟的眼神,我脑袋瞬间清醒,只能缩着头笑:“我错了,说话小声点行不行……”
白凝冰嘴角勾了勾,没说话。
我老老实实接受各方的挑战。
不到第二圈,我就开始晕头转向。
毕竟酒桌上,最不怕喝酒、敢嘲讽地图炮的就是我这种人。
白凝冰一句话没说,直接接过我的杯子,碰杯后一饮而尽,那气场一下子吓退了不少人。
不过也有别桌更大胆的,加上白凝冰冷艳禁欲的形象,她喝了差不多一斤白酒。
要不是新娘劝,估计还要继续喝。
我这做始作俑者的脸都红透了,不敢抬头。
她拍拍我肩膀轻声问:“叶凡,你还清醒吗?”
我刚想回应,脑子突然来了个主意。
这不是个绝佳机会吗?趁着她醉了,来个亲密接触,甚至更进一步。
我假装迷迷糊糊地转过头,努力睁开眼睛看她。
然后身体一歪,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白凝冰虽然也喝了不少,但反应还是快,眼疾手快地接住了我。
看我快跪地了,她把我的手绕过她脖子,换了边挽着,再用另一只手紧紧抓着我。
我瘫在她怀里,被她拖出包厢。
刚走出门口,白凝冰觉得不太方便,竟然直接背起我。
真应了那句,瘦小身材却劲头十足。
我偷偷睁开点眼角,看着她把我带进电梯,又带我进了房间。
她给我擦脸、帮我脱衣。
我趁她低头给我擦脸的空隙,假装耍酒疯地抱住她,喊着她“老婆”。
白凝冰淡淡回应,竟然没把我推开。
我们抱了会儿,我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慢慢抓住她的后脑勺,脸慢慢靠过去。
能感觉到她呼吸渐渐急促,距离越来越近。
就在只剩一厘米的时候,白凝冰忽然转开脸,轻轻抱了我一下。
我靠在她肩膀上,酒劲一下子没了,心里却难受极了。
“别发酒疯。”
她说完,把我按回酒店床上。
我赶紧闭上眼,顺势躺好。
之后她没跟我一起躺,听声音像是在沙发上凑合了一晚。
天还没亮她就走了。
躺在床上,我百思不得其解,咱俩都结婚半年多了,连个手都没牵过,你敢信?最紧要的是,我昨晚这出,接下来该怎么面对白凝冰?她那躲闪的神态,让我脸上无光。
快中午了,我还没从昨晚的失落里走出来。
这时手机响了,我心里又期待又忐忑。
是公司上司打来的电话,原来公司有个远差需要我去。
上司怕我拒绝,还特地强调了这次任务有多重要,完成后还有奖励。
我心里暗自庆幸,要不然晚上回去还真不知道怎么尴尬对白凝冰。
我迅速回家收拾行李,不到两个小时就坐上了飞机。
下了飞机后,转绿皮火车、大巴、农村公交,最后竟然是牛马车。
一路上,看着从大城市到偏远乡村的变化,手机信号也从5G降到4G,再到3G,最后彻底没信号。
下飞机那会儿,我犹豫了下,打了个电话回家。
最后又看着白凝冰的号码,迟迟没有按下拨号键。
夫妻之间出差当然得告诉她,可我懦弱得不敢面对她。
毕竟昨晚那事,白凝冰大概率知道我是装醉,还是装醉后想对她动手脚。
算了,越想越害怕、越想越难受。
于是,我就在这没信号的山村里呆了半个多月,任务顺利完成。
山里的环境真不错,山清水秀,天空湛蓝,空气静谧,村民们也都淳朴善良。
唯一的不好就是信号差得让人发愁,跟外界完全断了联系。
我心里琢磨着,要是我在这儿失联了,外面的人恐怕根本不知道我在哪儿。
回去的前一晚,村民们给我办了一个践行宴。
其实也没啥特别,就是他们自己家的土特产,鸡鸭羊肉,还有自己酿的高粱酒。
看起来很普通,但吃得我心里暖暖的,应该是我这段时间吃得最好的一顿了。
要不是后来乡亲们把高粱酒往我碗里一灌,那气氛就更融洽了。
喝得头脑发晕的时候,我突然想起酒店那晚,我那“醉”意缭绕的状态。
脑中像幻灯片一样放映,从小到大和白凝冰一起经历的点点滴滴。
终究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这次回去我准备跟她坦白——我配不上她,还是离婚吧。
我想起了一个故事。
佛陀弟子阿难出家之前,在路上遇见一个少女,爱慕得没法释怀。
佛陀问他:“你到底有多喜欢那个少女?”
阿难说:“我愿化作一座石桥,忍受五百年风吹日晒雨打,只求她能从桥上走过。”
有种说不出的感触,我不想成为束缚白凝冰的枷锁,只求她在人群中看我一眼就够了。
“暴雨来了,泥石流来了!”
尖锐的喊声把我从睡梦中吵醒。
我住在村长家里,他拜托我看着他五岁的孙子,然后匆匆跑去叫别人。
天还没亮,我赶紧换衣服,拉着小男孩在屋子里焦急守候。
眼看水位越来越高,已经快到门槛,我果断带着孩子往后山跑。
谁料不仅下着雨路滑,就连地基也松散得厉害。
刚爬几米,整座山坡突然塌方滑落下来。
我眼看一根树干朝我们砸来,只能抱紧小男孩,跟着滚了下去。
整个过程就像做魔毯滑翔一样,无法停下来。
拼命不能坐以待毙,要是脚下泥土全垮了,咱俩就真被埋了。
趁着滑坡路过一个拐角,我赶紧带小男孩一个纵身跳出去,最终滚进了一个洞穴。
不远处传来了连续的撞击声,洞口也越来越窄。
孙子抱在怀里,吓得发抖,哭累了就睡,睡醒了又继续哭。
时间有多久了我也不知道,迷迷糊糊中看到洞口传来一丝灯光。
我挣扎想撬开泥土爬出去,结果没多久就知道根本不可能。
像我这种平时在办公室坐着的人,光靠白嫩的双手,怎么挖都挖不出路来。
反而只会白白耗费体力。
外面天黑了又亮,身上的发烧越来越严重,小男孩也没再哭,不是他不害怕,而是没力气了。
我猜咱俩被泥石流和山体滑坡推送到了一个没人知道的远处。
山洞里静悄悄的,我想着,如果我死了,白凝冰会不会难过呢?还有,她过多久会再找个人结婚呢?半年?还是一年?想到她会把我忘了,和别人领证,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我心里就堵得慌。
想哭,却只能发出嘶哑的声音,喉咙又干又疼……不过,这也许就是命吧。
如果白凝冰在乎我,她应该会过来找我……吧。
意识慢慢变得模糊,恍惚中感觉白凝冰像神兵天降一样出现,身上还挂着绳子。
她从我手里接过那个快晕过去的孩子,然后又下来,带我离开。
躺在她怀里,感觉特别安心,好像可以肆无忌惮地依靠。
真希望这美梦能一直这样延续下去……
我睁开眼,看到天花板上只有一盏日光灯。
浑身酸痛,连一点力气都提不上来,像是所有骨头都断了似的。
我努力动了动手指,侧头看见那头乌黑光亮的长发,虽然上面粘着干硬的土块,却遮不住她的美丽。
我伸手想把土块抹掉,病床边的女人突然敏感地坐起身来,是我好久不见的老婆,白凝冰。
她疲惫的脸上闪过一丝笑容,但很快又压下去。
她摸了摸我额头,顺着床头的监护仪扫了一眼,然后看向我,“别乱动!”
大家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这一醒来却被训了一顿。
心里苦得很,想哭又只能嘟囔一句:“你凶我干嘛?”
白凝冰似乎有点不知所措,拿起旁边的纸巾帮我擦去眼角的泪水,“没凶你,只是别乱动,不然点滴那儿会回血……”
我转移话题:“那个小男孩怎么样了?”
她点点头:“没什么大碍,现在在普通病房观察。”
看着她给我调节点滴速度,我忍不住伸手握住她的手指。
她动作顿了顿,接着坐下,注视着我。
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说:“我还以为自己死定了……”
白凝冰用另一只手捏了捏我的脸,“叶凡,你胆子真大,一声不吭跑那么偏远的地方。要不是婆婆哭着给我打电话,估计你真要留在那儿了……”
她不说我还好,一说我心里更不是滋味。
“走之前,我不敢给你发信息,怕你不理我。”
白凝冰疑惑地看着我。
也许她那样的人,只知道被别人追的烦恼,根本体会不到追她的人的心情。
或许这会让她觉得我矫情,但我觉得大难不死,还是得说清楚。
哪怕结果是两人一刀两断。
我深深吸了口气,说:“喝酒那晚,你不让我亲你,我猜你生气了,就不敢给你发消息。”
白凝冰听我说完,眉头紧皱,脸色变得很严肃。
这是我第一次见她露出这样的表情。
她突然伸手捧住我的脸,“我什么时候说我生气了,不理你了?”
被她这样捏着脸,我也说不出话来,只能摇摇头,有点结巴地说,“好像没有。”
“去掉‘好像’。”她的表情很认真,看样子并不讨厌我。
我握住她的手,轻轻亲了亲她的手背。
白凝冰像触电一样缩回手,“别闹了!”
她把我按回病床,嘱咐道,“别动,别让伤口崩开了。”
我说,“为什么不让我亲你?是讨厌我吗?”
既然话都说开了,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白凝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盯着我,淡淡地说,“没完没了了,是吧?”
我费力地半坐起来,靠在病床上,“别转移话题,到底是不想跟我一起生活吗?我们根本不像夫妻,别说亲嘴,我连牵你的手都没有!”
白凝冰愣了愣,轻轻叹了口气,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似乎她的脸上永远藏不住感情波动。
“叶凡,我可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要是讨厌你,我根本不会跟你结婚;讨厌你,我也不会一接到你的电话就马上骑直升飞机过来找你。我在山上找了你整整三天两夜。”
白凝冰顿了顿,转头看向窗外,说:“看到你还活着,我才终于松了口气。什么歹徒我都不怕,甚至连害怕是什么感觉都不懂,直到我一直找不到你……”
她声音越来越轻,这是她第一次一次性对我说这么多话。
说实话,我才明白,她对我没感觉,才不会嫁给我。
作为那种高岭之花,颜值和身材其实算是她一系列耀眼成就里最普通的一点。
她去参加封闭训练的这两年多,家里却添了不少荣誉,一块一等功牌,一块二等功牌。
也许我从没真正想过,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对所有人都这么冷淡。
不过现在我好像懂了,她不是真的冷漠,只是不太会表达感情。
这情景下,我其实挺想说点什么,但又真不知道该说啥。
白凝冰收回看向窗外的眼神,转过头盯着我:“新婚夜,那晚你都喝醉了。我比你大两岁,经历也多,我得照顾好你。”
我正想反驳她,结果发现她说的全是实话。
“我是真想趁你清醒的时候,好好跟你聊聊,而不是非得喝醉了才……”
日光灯打在白凝冰那白白净净的脸上,我们俩静静地对视着。
直视她的眼睛,我才发现她不仅皮肤细腻,还拥有一双深邃明亮的眼眸,那眼神像月夜下的贝加尔湖一样纯净又神秘。
我越看越沉浸,仿佛自己慢慢陷进了那黑漆漆的湖水里……
“其实,那天晚上我根本没醉,真的,你让我给你解一套高数题都没问题!”
白凝冰嘴角轻轻扬起,眉眼中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难怪有人说,眼睛会说话。
“来,证明:存在无穷多个素数 p,使得 p=1 mod 4。”
她忽然扔出个数论题,把我一下子整懵了。
我一脸懵懂地看向她:“你……说什么?”
白凝冰收起笑容,认真地说:“叶凡,我不太会说情话,不过……”
她白皙的手轻轻握住我的,目光死死盯着我,“我一旦决定了,就绝对不会轻易改变!”
我顺势拉过她的手,身体也靠了过去,彼此的距离慢慢拉近。
能清楚地感觉到白凝冰温热的呼吸贴在我脸上。
忽然,一股力气把我按了回去。
我血压瞬间飙升,忍不住怒道:“你这是……”
白凝冰脸微微泛红,盯着监护仪小声说:“等你伤好了再说。”
接下来的两天,她一直亲自照顾我。
直到市局的电话一催促,她才收拾东西离开。
她走了,我也没必要再装病人。
老妈白了我一眼,我狠狠地吃了三大碗饭,三天后便顺利出院。
这三天简直像过年一样慢,我清楚记着白凝冰那句话——等你伤好了再说……
刚到家,白凝冰又去执行任务了。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的激动和期待全化成了无奈的叹息。
我拒绝了老妈要留下来照顾我的提议,简单地收拾了下行李。
点了外卖,顺手打开游戏。
打完一局,突然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
脑子里浮现出以前在网上看到的问题——对象和游戏,哪个更重要。
最经典的回答是:玩对象比玩游戏重要,接着是对象,再然后才是游戏。
果然,重点是那个“玩”字啊……
洗漱完,我罕见地拿起枕头,来到白凝冰的房间睡觉。
女生的房间是不是都这么简洁干净啊?
一张双人床,一张书桌,一个台灯,几本书,简单得让人心安。
没了……不过空气里飘着淡淡的香味,也算是同床共枕了吧。
我还迷迷糊糊地感觉旁边有个身影在晃动,心里立刻警铃大作,难不成家里进贼了?挣扎着睁开眼。
“抱歉,吵醒你了?”
白凝冰裹着浴巾站在床边,湿漉漉的发梢上细细的水珠顺着滑落。
她平时干练又利落的样子,这时少了好多。
我咽了咽口水,忍不住提醒她,“你不是说等我伤好了再说的吗?”
白凝冰的脸立刻红得厉害,耳根都能看出颜色来,她伸手想关灯,我赶紧摆手阻止,“别关灯,我们可是老夫老妻了……”
她脑子里好像打了场激烈的仗,最后只说了一句,“你大病初愈,躺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