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高枝嫁别人,后夫家遭难,我向前兄长求情,却见屋里全是我画像下
发布时间:2025-07-05 01:09 浏览量:1
攀高枝嫁别人,后夫家遭难,我向前兄长求情,却见他屋里全是我画像,下文
我顿时又羞又气:"你笑什么!你哑巴了吗?有误会怎么不直接问我?"
我这会儿的模样绝对称不上好看。头发乱糟糟支棱着,寝衣外头只随便披了件薄衫,素着张脸不说,还因为着急涨得通红。
可谢厌却两眼发亮地盯着我,像喝醉了酒似的晃悠着凑过来。"阿姝,真可爱,"他轻轻蹭着我的嘴唇低语,沙哑的嗓音里带着不同寻常的颤音,"原来阿姝不讨厌我,我高兴得要疯了。"
没涂口脂的嘴唇被他蹭得发烫,我下意识往后躲,他却像条大型犬似的追着不放。
湿漉漉的水声里,我忽然听见谢盈的喊声。
该是半夜醒来发现我不在,出来找人了。
"够了啊谢厌!"我慌忙扯着他的头发往后拽,"你这是要把我生吞了?赶紧松开,谢盈找过来了!"
谢厌也听见谢盈咋咋呼呼的声音,暗骂一句,手忙脚乱帮我整理歪斜的衣领。
把我送回屋前,谢厌还不死心地问:"真不跟我回去?"
我甩了个白眼,他倒没再纠缠,只从我怀里抽走了随身的手帕。
我伸手要夺:"你拿我手帕干啥?"
一个两个都这毛病……
等等。
借着月光,我飞快扫了眼谢厌的下摆。
咳咳。
我没敢再碰他,手往回缩时反被他攥住,指腹轻轻摩挲我的手心:"阿姝真想知道我要干啥?"
"不想!"我咬牙推他,"你赶紧走,谢盈要到了!"
谢厌笑着在我脸上又亲了一口,这才踩着月光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我站在门口半天,悄悄摸了摸发烫的脸颊。
半夜失踪的事,我用起夜搪塞过去了。
也不知谢盈信没信。
瞧她早上吃饭时,眼睛跟刀子似的往谢厌身上飞,八成是没信。
谢厌倒全不在意。
下午就找借口把谢盈支走了。
"可恶,拿度假山庄的事当诱饵。"
谢盈当然舍不得白捡的便宜,可还是不放心我:"阿姝妹妹,要不你跟我一起去?把你一个人扔在这狼窝,我良心过不去。"
我感谢谢盈的好意,也知道就算我想去,谢厌也不会拦着。
但还是摇了摇头:"真不用,"我耳尖有点发热,"……谢厌没逼我。"
在谢盈面前说这种话,我心里直发虚。
可谢盈没半点轻视,眼睛亮得跟星星似的:"原来是我误会了。那就好,只要你没受委屈就行。"
我摸了摸发酸的鼻尖:"谢盈,谢谢你。"
还有,对不起。
为我曾经的那些小心思,还有可笑的攀比。
我正感慨着,谢盈突然扑过来抱住我,试图把我往马上扛:"呜呜呜太可爱了!阿姝妹妹你真不跟我私奔?谢厌那木头疙瘩哪会疼人,跟我走得了!"
我:"……"
我:"??"
够了!你们兄妹俩偷人能不能别这么默契!
快把我放下来!把我刚才的感动还回来!
谢指挥使及时拦住妹妹的"恶行",自己却立刻"知法犯法"。
谢厌火急火燎地动手,把我的行李搬回自己院子。
我好心劝他:"谢盈就出去几天。"
再说就算住他院子,我也不跟他睡一张床,住哪不是一样?
"那能一样吗?"谢厌弯腰给我铺床,"你在隔壁,我睡觉都踏实。"
我忍不住吐槽:"谢厌,你像不像护食的狗?"
就算吃不着,也得把骨头藏窝里守着。
谢厌笑着敲我脑袋:"没大没小。我要是狗,你成啥了?"
我小声嘀咕:"我又不是你亲妹子。"
这话一出口,我又有点闷闷的。
其实当年对谢盈那么复杂,不只是生活被打乱的不安,身份落差的难受。
更重要的,是谢厌当年的区别对待。
打小就算是我身世没曝光前,跟谢厌关系也不算亲近。
我一直以为,这位大哥天生不爱笑,对谁都一样冷着脸。
可谢盈回来后,他们俩很快就热络起来。
撞见他们兄妹说笑的瞬间,我心里突然冒出说不出的自卑和隔阂。
对谢厌的隔阂。
这颗我自己都没察觉的种子,在心底生了根,越长越茂盛。
所以后来不管谢厌对我多好,我都觉得他是假情假意。
觉得他对我好,不过是男人哄人上床的手段。
听我说了真心话,谢厌突然慌了神。
"不是你想的那样,阿姝,"他半跪下来,认真仰头看我,"当年你说喜欢我,说想永远留在家里,我以为你是愿意嫁给我的。"
"所以我去拼功名,拿命换前程。就想讨个恩典,堂堂正正娶你回家。"
我呆呆看着他。
又气又笑:"谢厌,你是疯还是傻?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名义上的妹妹,你想被爹娘打断腿吗?"
谢厌脸上半点玩笑没有:"爹娘哪舍得真打死我。只要我还有口气,只要你还要我,我死都不松口。"
结果倒是我先放弃了他。
怎么搞的,突然成我负心汉了?
虽然很想怪他当年不把话说清楚,可仔细想想,就算他说了,许家来提亲时,我大概还是会嫁。
自私凉薄的本性,注定我那时候会做同样的选择。
我当然不会把自己架在道德火堆上烤。
立刻转移话题:"就算这是误会,那你当年区别对待我和谢盈的事呢?故意冷落我,这总假不了吧?"
谢厌看出我的心虚,顺着话头往下说:"没故意冷落你,就是……习惯了。"
我和谢厌差七岁,我稍微懂事时,他已经进军营了。
"你小时候总生病,胆子又小,每次我从军营回来你都哭。我怕吓着你,就躲着走,躲着躲着,成习惯了。"
怎么听着像是我造成的?!
我哼声:"所以呢?你的意思是你没有偏心,真妹妹和假妹妹在你心里都一样?"
我想着,只要他说一句好听的话,甚至只说一句"一样"。
我都能放下这些年的芥蒂,尝试跟自己的郁结和解。
结果这人张口却是一句:
"还是不一样的。"
我:"?"
是人话吗?!
"谢盈是我妹妹,她想要什么,只要不过分,我都会给她。但你不一样。"
不等我急眼,这人立刻腻歪地补充了后半句:
"……就算你不开口,我也会把所有好东西捧到你面前,像只求偶的雄兽一样证明自己的可靠,盼望你能接受我卑劣的讨好。"
说话时,他就这么蹲在地上,眼巴巴地仰头看着我。
我差点真的幻视他背后有条不停摇摆的大尾巴。
我干咳一声,中气不足道:
"话说得好听。那让你帮个忙,你还推三阻四,还提什么公平交易。"
谢厌:"……"
谢厌委屈地抱住我的腿:
"你都要我帮别的男人了,我还不能有点小脾气吗?"
啧。
"能能能。"
"都说能了,你赶紧起来……从我裙子底下出来!"
我和谢厌的关系突然变得微妙起来。
自上次坦诚心意后,他彻底放开了性子。
再也不拿"交易"当幌子,对我的引诱和讨好也毫不遮掩。
我心里有些不安——毕竟我是个有夫之妇,这般沉溺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于是我找谢厌商量:"能不能只送礼物讨好我,别总想着色诱?"
这话把谢厌气得整整半个时辰没理我。
可没过多久,他又自己把自己哄好了:
"你心虚了,这说明你其实也馋我身子,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
我:"……"
他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既然拦不住,我便索性由他去了。谢厌倒愈发肆无忌惮起来。
我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态度,丝毫不影响他自我安慰:
"没关系,就算是兄长,这般照顾妹妹也是应当的。"
这种无名无分却心照不宣的暧昧,和三年前何其相似,却又完全不同。
谢厌不再拖延,用最快速度搜集齐证据,洗清了许家的冤屈。
他彻底失去了能要挟我的筹码,心甘情愿松开了唯一能困住我的枷锁。
却任由自己被我用无形的镣铐锁住脖颈,束手无策。
我发现自己竟有些看不懂他了。
"你知道许家的事解决后,我很快就会回去吧?"
还是说,他其实在暗中催我离开?
我不由得反思,最近是不是捞得太过分了。
正犹豫要不要稍微收敛,谢厌突然笑了。
他拉过我的手,轻轻贴在自己侧脸:
"你选我,我会拼尽全力让你堂堂正正站在阳光下;就算你不要我,我也希望你清清白白、无忧无虑。"
"我希望你好,无论是作为你的长兄,还是作为你的爱慕者。"
我手指蜷了蜷:"你不觉得这话有问题吗?我觉得咱们这样……太禁忌了。"
"是吗?"谢厌认真想了片刻,"那也没关系。"
这都没关系。
我看他是真疯了。
我也是疯了。
许家的事已经尘埃落定,我却没有立刻回去。
我沉思许久,觉得可能还是因为谢厌给得太多了。
毕竟在许家,我虽然衣食无忧,但经手的钱再多也是公中的,不属于我个人。
在谢厌这儿却不同,有种被财神爷偏爱的感觉。
提到财神爷,难免想起谢盈。
我刚想到她,谢盈就真回来了。
回来的还不止她一个。
"人是我路上捡的。"谢盈无奈侧身让开,露出身后泪眼朦胧的漂亮蠢货:
"说是有无聊的人乱给他指路,他也没怀疑,一路往南走,刚好撞上从山庄出来的我。"
许明远心虚地看了我一眼,捂住半边脸:
"对不起娘子,我本来是想接你回家的。可爹娘不让我来打扰你,我就自己偷跑出来……结果迷路了。"
我叹了口气,拉开他遮脸的手检查:
"挡什么,有哪里伤到没?"
许明远左顾右盼,视线在我身后的谢厌身上停留片刻后,弯腰把自己塞进我怀里。
"没受伤,"他趴在我耳边,旁若无人地撒娇,"但我好想你呀,你有想我吗?"
我随口应了声。
背后突然传来一道凉飕飕的目光。
我回头一看——谢厌仿佛要碎掉了。
幸好谢厌还算有分寸。
再怎么疯,许明远到来后,他还是收敛了几分。
其实许明远的意思是让我们立刻收拾回许府。
谢厌强撑着笑道:"也不用这么急,倒显得我待客不周了。"
许明远没接话,只温驯又固执地看着我:"我听娘子的。"
谢厌的目光也投向我,无声询问我的决定。
我:"……"
要不你俩打一架?谁赢了谁说了算。
还好谢盈及时解围。
她一把挽住我手臂,亲密地靠在我肩上:
"看我阿姝妹妹做什么?我们姐妹许久未见,她肯定得陪我的呀。"
想起谢盈上次的故事只讲了一半,我立刻点头:
"对,先不急着回去。"
见我做了决定,许明远也不再坚持。
不过他开始像条小尾巴似的黏人。
从前在许家,我和他装恩爱夫妻时,他总嚷嚷着什么人生理想,三五不时往歌楼跑。
他给歌女写的词、研究的妆容,我也有所耳闻,确实有几分真本事。
所以即便被人暗中嘲笑管不住夫君,我也没过多约束他。
既然他真心喜欢,又何必用世俗的规矩困住他?
就像我喜欢钱,许明远也没觉得我市侩庸俗,反而帮我争取了管家权,连自己的财物都放心交给我。
这些年,我们更像是彼此回护的亲人,信任有余却熟稔不足。
我一直以为,就像我把许明远当需要保护的蠢弟弟,他大概也只把我当可以依赖的恶毒姐姐。
若许家没有突遭横祸,或许我们会一直保持这种亲近却不亲昵的关系。
但现在一切都变了味。
大抵是心思纯净的人都有小动物般的直觉,许明远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本能觉察到了危机。
他终日惴惴不安地黏在我身边,仿佛这样我就永远不会离开。
每晚见我被谢盈拉走,他眼里的不安都要溢出来。
"娘子,你不会不要我的吧?"
非要我保证不会丢下他,才能一步三回头地回自己住处。
谢盈忍不住咂舌:"长得倒是俊,可惜这黏糊性子只适合远观,唉……"
我知道,她这是想起自己那位同样貌美缠人的前夫了。
转移注意力的最好办法自然是吃瓜,于是我故意问谢盈:"你觉得我更喜欢他们俩哪个?"
更喜欢谁?
这两人,一个身份尴尬,一个性子幼稚,不过要说优点倒也都有……
等等,我怎么还真挑上了?
谢盈笑得前仰后合:"看来某人也不是完全没戏,起码上桌了。"
这只是玩笑,我当然不可能像挑萝卜似的在两人间选来选去。
但有时候,"选择"不是我想回避就能躲开的。
谁都清楚,眼下这虚假的平衡与宁静,维持不了多久。
谢厌是真有几分本事的。
如今我白天几乎被许明远霸占,晚上又和谢盈同吃同住,他竟还能找到机会偷摸与我私会。
我都有点佩服他了。
抬手擦去他唇上沾的口脂,我难得耐心安抚:"许明远只是小孩心性,怕玩具被抢走。你乖点,别跟他计较。"
谢厌弯下腰,额头抵在我肩上,哀怨道:
"阿姝,你如今真把我当狗耍了?竟还让我谦让那废物……谦让许明远。"
我默了默:"所以呢,你听不听话?"
谢厌猛地抬头,恶狠狠在我唇上咬了一口,又用同样恶狠狠的语气说:
"……我听。"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觉得他这样子有点可爱。
就连被谢盈称为天生萌物的许知远,都没能让我生出过这种想法。
而比起许知远白里透粉,一掐都能掐出水的漂亮脸蛋,谢厌过于锋利俊朗的长相,显然离"可爱"两个字相距甚远。
我呆呆地望着谢厌,心里直犯嘀咕。
这一看更觉得他像只大型犬了。
见我忽然捂住眼睛,谢厌顿时慌了神:
"阿姝,你眼睛怎么了?是不是进沙子了?"
我闭着眼摇头:"没事。"
真是见鬼了。
我这双眼睛向来只觉得银子可爱,怎么现在看他越来越顺眼?
谢厌这家伙哪里像银子了?
谢厌绞尽脑汁给自己创造当"奸夫"的机会。
可宅子就巴掌大点地方,许明远又黏我黏得紧。
偶尔偷摸见几面还成,次数多了准露馅。
我甚至觉得许明远可能早发现我和谢厌不对劲了。
有次我试探着问,他却睁着无辜的眼睛:
"我不知道,我一直和娘子在一起啊。"
说着更缠人了,恨不能变成挂件揣我兜里。
大家都心知肚明,却都装聋作哑。
可有些事,装傻也没用。
谢厌已经很小心了,还是被许明远撞个正着。
他挑的位置隐蔽,偏我那天穿了件鹅黄衣裙。
许明远对颜色敏感得很,一眼就瞅见假山后那抹亮色。
刚走近就听见我和谢厌说话声,他转身就跑。
跑得那叫一个慌乱,连头都不敢回。
正当我们以为能糊弄过去时,他踩断根枯枝。
"咔嚓"一声。
我们仨都愣住了。
许明远没敢回头,弯着腰一溜烟跑了。
谢厌看着他背影,沉默半天问:"你打算怎么办?"
"我去找他,"我顺着许明远跑的方向走,"得好好谈谈。"
谢厌拽住我衣角,装作不在意:"他肯定想当没这回事,你不用理,他自个会接着装傻。"
那也太欺负人了。
想起许明远那软性子,我叹气:"不管他,他能躲角落哭半天,再把眼睛哭肿。"
谢厌没吭声,我以为他同意了。
刚要走,他突然拽住我衣角。
手劲轻得很,我本可以挣开,却停住脚步回头。
谢厌垂着眼,声音轻轻的:"那我呢?"
"就因为我听话,不会哭,你就不管我了?"
这又闹什么脾气?
他是不是忘了自己是"奸夫"人设?
"没不管你,"我有点无奈,握住他的手,"我先安抚好他,马上回来找你行不行?"
谢厌抿着嘴,半天才说:"好,我等你。"
说是等我,谢厌却偷偷跟在后面。
我知道,但没拆穿。
现在最要紧是找到许明远。
好在这笨蛋天生路痴,绕半天还在凉亭附近打转。
"明远,"我从背后拍他肩膀,"又迷路了?我先带你出去。"
许明远浑身一抖,紧张得直绷身子。
"我……我没……我就是路过,娘子也在这啊,真巧……"
"不巧,"我直接挑明,"你不是都看见了吗?"
许明远瞬间红了眼眶,睫毛挂着泪珠,哽咽着往我怀里钻:
"我没看见,我什么都不知道……求你别说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捂住耳朵当没听见解决不了问题,"我擦掉他的眼泪,"哭也没用。"
许明远不是傻子,只是性子软,被家里养得天真。
他装傻,不过是存着点念想。
"干嘛要戳破呢,"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以为只要我装得好,只要都不说破,你就会跟我回家的。"
回家?
回许府?
"那是你家,不是我的。"
许府于我,不过是个施展本事却总不被认可的地方。
账算得再漂亮,铺子管得再好,我也只是"不合格的许少夫人"。
原本我也认了。
就像三年前我想的,衣食无忧,安安稳稳。
可人都是贪心的。
就像许明远最初只求我别管他,后来却越来越依赖,甚至想我一辈子属于他。
我也越来越不满足。
不满足被轻视,不满足没有自我,不满足连名字都快没了。
我绣得一手好双面绣,我工于心计,我野心勃勃。
我的算学比谢厌强多了。
要是我没离开许府,或许还能继续忍。
但遇见平视我灵魂的谢厌,遇见自由洒脱的谢盈后,我才明白人生还有另一种活法。
"明远,比起许少夫人,比起你的娘子,我更想做谢姝。"
这次不用我哄,许明远自己止住了哭。
大概明白眼泪留不住我了。
他吸着鼻子小声问:"当谢姝能让你赚更多钱吗?"
这问题……
看来他比我想象中更懂我。
我笑了:"或许能,或许不能,但至少那些钱真属于我。"
谁想天天摸钱却一分不属自己啊?
许明远又问:"那我给你很多钱不行吗?"
"我把名下庄子地契都转给你。之前有人出百金买我胭脂配方,我还给歌女写过词,我也能赚钱给你的。"
好家伙,这俩一个赛一个会赚钱?
我强装淡定:"也不全是钱的事……"
"不够的话还有许家的钱,我爹娘的钱。只要我开口,他们肯定给,以后全给你。"
这话可不敢乱说。
虽然确实心动。
"娘子……谢姝,行吗?"许明远攥紧我的手,"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不去歌坊了。我听话,我懂事,我再不让你为难。"
谢厌说听话时,我只觉得可爱。
许明远说同样的话,我却心疼。
他忍泪的模样让我心软,我抬手抱住他。
纯粹的拥抱,没有其他心思。
"明远,"我任他眼泪浸透衣领,"别为任何人委屈自己。"
"能按自己心意活,就别辜负这难得的人生。"
"你如此,我也如此。"
我和许明远说话的时候,一直尾随在我身后的谢厌,不知何时悄然离开了。
不知道他是听到哪里才走的。
但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站在竹林里,装作自己从未离开过。
看他还算淡定自若,我以为他差不多都听全了。
本来还有点不好意思。
结果这人开口第一句话,就给我整沉默了。
"我想好了,我愿意做小。"
我:"?"
我听见了什么?
"许家富了三代,的确有些底蕴,你被他打动也是情有可原,我不怪你。"
"但你在许家过得不快乐。许明远不了解你,也不懂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你早晚还是会觉得寂寞孤独, 我不希望你再有那种彷徨无助的时候了。"
我好像知道他听到哪里离场的了。
不过我忽然有点好奇他究竟在想什么, 所以也没立刻解释,任由谢厌继续叽里咕噜。
"我要陪着你,什么名声什么纲常伦理,我都不在乎,那些东西比起你根本不重要。"
"我只想你好好的, 我想你知道自己永远有退路, 你什么时候后悔都有我托底。"
我掰过谢厌的正脸, 认真问他:
"就算要当遭人唾弃的外室, 你也想一直陪着我?"
谢厌点头:"你不用对我负责,什么都不用做。我会自己解决好一切, 尽快搬去许家附近。"
我很好奇:"谢厌,你不是这种人啊。"
我记忆里的谢厌意气风发, 想要什么都会去争取, 永远不屈于人下,永远势在必得。
当个没名没分的外室?
简直是开玩笑。
于是我也开玩笑:"你甚至不想努力争取一下,万一我心疼你,答应让你上位了呢?"
谢厌笑着摇头:
"因为我了解你,阿姝。"
"你在意的东西太多了, 而我注定排在这些东西后面。我怨过,不甘过……最后我认栽了。"
我怔怔地看着他的眼睛。
"我全都认了。你耍我也好,你忽略我也罢, 就算你最先舍弃的永远是我也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
那什么才有关系?
谢厌轻吻我额心, 声音缱绻又温柔:
"只要你能开心, 这些全都没关系。"
可是。
谢厌。
你在我这里,并不是全然"没关系"。
最后的最后。
我和许明远还是和离了。
把放妻书递给我的那天, 他没有再哭,甚至把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原来人真的能一夜长大。
"那……阿姝,再见了。"
许明远朝我微笑摆手。
马车离去, 他高举着的手却没有放下。
半晌,衣袖后传来一声极其压抑隐忍的哽咽。
他漫长的少年时光, 在这天彻底结束了。
我离开了许家, 但并没有改嫁给谢厌。
我住到了谢盈家里,开始跟她学习如何做生意。
后面又用自己这些年的积蓄开始试水。
当我发现自己并非只有窄窄一条小路可走, 当我发现身后有人托举,我也有试错的成本后。
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我的人生其实没有自己想得那么不堪。
姝, 本来就是幸福美满的意思。
又过了几年。
当谢盈的酒楼彻底称霸南洲时, 我绣楼的生意也愈发红火。
我终于有底气去面对自己当年犯下的错。
我回谢府向爹娘负荆请罪。
我为我当年的鲁莽和不信任道歉, 为我犯下的错误道歉, 为我对谢厌的伤害道歉。
爹娘听完后,相顾无言半晌。
然后,我爹掏出家法就要抽谢厌:
"你就是这么照顾阿姝的?现在还要阿姝挡在你前面道歉?!"
谢厌跪得利落:"父亲、母亲,我对阿姝是认真的。就算今天打死我,我此生也只认准阿姝一人。"
"你脸都不要了?你认准阿姝有什么用,阿姝又未必看得上你!"
谢厌膝行几步抱住我的腿:"谁说的?阿姝是为了让我过上好日子,不想我跟她吃苦,才一直不给我个名声的。"
我:等、等等?
"真的吗?阿姝, 这小子要是说假话,我今天就抽死他给你出气。"
一直喝茶看热闹的母亲也道:"啧, 一把年纪了,连个名分都捞不到。以后可别说是我的儿子, 我没有这么没本事的儿子。"
谢厌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阿姝,你不要我的话, 我以后就无家可归了。"
我:"……"
呵呵, 确定了。
我就是被做局了。
做局就做局吧。
正好,绣楼还缺一位老板郎。
一位听话的。
懂事的。
总是默默忍受一切。
不擅长哭,却总让我心软的老板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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