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小说:中年男人的一段孽情孽爱

发布时间:2025-06-21 13:44  浏览量:4

那年方砚池四十五岁,事业有成,家庭美满,是个人人口中赞叹不已的成功人士。

方砚池第一次见到周诗瑶是在一个慈善晚宴上。

晚宴办在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水晶灯晃得人眼晕,满场都是杯觥交错的声响。

他原本是陪着妻子应付场面,走到露台透气时,隔着玻璃看见内侧厅里有个女人在跳舞。

那不是晚宴安排的表演,像是几个朋友自娱自乐。

女人穿一条月白色的连衣裙,没什么华丽装饰,长发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在颈边。

她随着一段不算热门的爵士乐摆动身体,动作不夸张,却有种说不出的舒展劲儿,像是风里的柳枝,柔软又有韧性。

方砚池站在外面看了很久,直到她跳完,转身和旁边的人笑,露出一对浅浅的梨涡。

后来他托人打听,知道她叫周诗瑶,是个教成人芭蕾的舞蹈老师,自己开了个小工作室。

再后来,他找了个由头,说公司想组织员工活动,学些优雅的东西,让助理联系了她的工作室。

第一次去工作室见她,方砚池心里有点莫名的兴奋。

工作室在老城区一栋旧写字楼里,楼道窄,电梯哐当响,推开门却别有洞天,一面墙的大镜子,地板擦得锃亮,空气里有淡淡的香水味,不像酒店里那些浓烈的香,是很清的,像刚洗过的衣服晒在太阳下。

周诗瑶换了练功服,黑色的紧身衣衬得她身形更修长。

她说话声音不高,带着点南方口音,教动作的时候很耐心。

方砚池其实没什么舞蹈细胞,跟着比划显得有些笨拙,周围几个员工忍着笑。

周诗瑶走过来,轻轻扶了扶他的胳膊:“方总,肩膀放松,对,想象这里有根线提着。”

她的指尖很凉,触碰到他皮肤时,他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

那次活动之后,方砚池又找了借口单独去工作室。

有时是说想“考察”,有时是说路过附近,想进来坐坐。

周诗瑶没表现出任何不耐,总是泡一杯温热的茶递给他,然后坐在一旁擦她的舞鞋,或者翻看舞蹈杂志。

方砚池看着她低头的样子,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心里那种烦躁感就会莫名消失。

他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见惯了逢迎和算计,周诗瑶身上这种安静的、不功利的气息,像一股清泉,让他觉得舒服。

之后他总是找各种理由约她吃饭。

第一次约的时候,他还有点忐忑,怕她拒绝。

没想到她很爽快地答应了,只是说:“方总别太破费,找个干净的地方就好。”

他们去了一家私房菜馆,包厢很小,灯光柔和。

周诗瑶话不多,听他说生意上的事,偶尔插一两句,却总能说到点子上。

她不像他妻子那样,只会关心他赚了多少钱,有没有累着,而是会问他某个决策背后的考量,问他遇到的困难。

这种被理解的感觉,方砚池很久没有过了。

他知道自己这样不对。

妻子是大学同学,陪着他白手起家,现在在家照顾孩子,打理家务,没什么错处。

可他就是控制不住地想靠近周诗瑶。

她像一个梦,一个和他现实生活完全不同的梦。

梦里没有堆积如山的文件,没有勾心斗角的谈判,只有柔软的音乐和她舞动的身影。

他们的关系越来越近。

方砚池开始在她身上花钱,送她名牌包,高档化妆品,她都收下了,但从不主动索要。

有一次,他送她一条很贵的项链,她看着盒子里的钻石,轻轻说:“方总,太贵重了,我戴着不自在。”

最后还是收了,却很少见她戴。

她对物质似乎没什么太大的欲望,工作室的装修很简单,穿的衣服也大多是舒适的款式,不像他公司里那些年轻女孩,个个打扮得光鲜亮丽。

真正越过那条线是在一个雨夜。

方砚池因为一个项目谈崩了,心情很差,喝了不少酒,给周诗瑶打电话,声音带着压抑的疲惫:“我在你工作室附近,能出来陪陪我吗?”

周诗瑶很快来了,撑着一把伞,雨水打湿了她的发梢。

她没多说什么,只是陪着他在车里坐了很久。

方砚池看着她被雨水濡湿的侧脸,酒意和冲动涌上来,他伸手抱住了她。

周诗瑶身体僵了一下,然后轻轻推开他:“方总,你喝醉了。”

“我没醉,诗瑶,”他声音沙哑,“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就是……想抱抱你。”

那天晚上,他们去了附近的酒店。

方砚池记不清细节了,只记得周诗瑶的身体很柔软,带着淡淡的香气,她没有反抗,只是在事后背对着他,很久没有说话。

方砚池心里有些愧疚,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满足。

他以为这只是一次酒后的失控,却没想到,这只是开始。

从那以后,他们的关系变得不再纯粹。

两人总是频繁地见面,有时在酒店,有时在她的工作室。

他会在她那里待到很晚,听她讲上课的趣事,看她练功。

周诗瑶也似乎接受了这种关系,不再像最初那样拘谨。

她会给他做饭,虽然手艺一般,但方砚池吃得很香。

他觉得自己像是重新活了过来,在周诗瑶这里,他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方总,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但愧疚感也像影子一样跟着他。

每次回家,看到妻子端上热饭热菜,看到孩子扑过来喊爸爸,他心里就像针扎一样。

妻子不是没有察觉,有一次她看着他衬衫上若有若无的香水味,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了口气:“老方,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多注意身体。”

方砚池不敢看她的眼睛,含糊地应着。

他知道自己对不起妻子,对不起这个家,但他就是无法放手。

周诗瑶像毒品一样,让他上瘾,让他欲罢不能。

有一次在一个朋友的聚会上。

方砚池带着周诗瑶去了,说是公司请来的舞蹈老师,指导员工活动。

聚会上有个叫徐昌旭的生意人,和方砚池有过几次合作,关系不算好也不算坏。

徐昌旭是个很会讨女人欢心的人,看到周诗瑶,立刻凑过去搭话,又是夸她漂亮,又是问她舞蹈方面的事,眼神里的欣赏毫不掩饰。

方砚池心里有些不舒服,下意识地把周诗瑶往自己身边拉了拉。

徐昌旭看在眼里,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但从那以后,方砚池发现徐昌旭也开始频繁地出现在周诗瑶的工作室附近。

有时是“路过”进去坐坐,有时是借口要学舞蹈,让周诗瑶单独指导。

周诗瑶对方砚池说的时候,语气很平常,说徐总只是想学点东西,打发时间。

但方砚池心里的警钟却响了起来。

他了解徐昌旭,那家伙看上的东西,从来不会轻易放手。

他留意徐昌旭的动向,甚至偷偷查了他的通话记录和行踪,发现他确实经常和周诗瑶联系,有时还会送她东西。

嫉妒像野草一样在方砚池心里疯长。

他变得多疑,易怒。

有一次,他看到周诗瑶手机里有徐昌旭发来的信息,问她晚上有没有空,想请她吃饭。

方砚池一下子就火了,抓着手机问她:“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周诗瑶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脸色有些发白:“方总,你干什么?徐总就是想跟我学跳舞,我们能有什么事?”

“学跳舞需要晚上单独约吗?需要天天发信息吗?”方砚池的声音越来越大,“周诗瑶,你是不是觉得我老了,满足不了你了,所以想去找别人?”

这话一说出口,周诗瑶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她看着方砚池,眼神里充满了失望:“方砚池,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那次争吵之后,他们之间的气氛变得很紧张。

方砚池知道自己话说重了,想道歉,却又拉不下脸。

而周诗瑶,也开始对他冷淡起来,不再像以前那样主动联系他。

就在这时,公司里那个叫薛美琪的小职员也开始不对劲了。

薛美琪大学毕业没多久,进公司做行政,平时话不多,看起来很文静。

方砚池对她没什么印象,只知道是个普通员工。

但最近,他发现薛美琪总是有意无意地接近他,送文件的时候会多停留一会儿,眼神里带着点怯生生的爱慕。

方砚池一开始没在意,直到有一次,他在办公室加班,薛美琪端着一杯水进来,不小心洒在了他身上。

她慌忙道歉,手忙脚乱地帮他擦,手指碰到了他的胸口。

方砚池皱了皱眉,让她出去。

但薛美琪却没动,低着头说:“方总,我……我喜欢你很久了。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但我就是控制不住……”

方砚池愣住了。

他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小职员会跟他表白。

他心里有些烦躁,挥挥手让她离开。

但薛美琪却不肯走,反而抬起头,眼里含着泪:“方总,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我看到你上次带那个舞蹈老师去聚会了,你们是不是……”

方砚池的心猛地一沉。

他厉声喝道:“你胡说什么!出去!”

薛美琪被他吓到了,哭着跑了出去。

但方砚池知道,事情可能要麻烦了。

薛美琪虽然职位低,但在公司里待久了,知道的事情不少,而且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

果然,没过多久,方砚池的妻子就知道了他和周诗瑶的事。

不是薛美琪直接告诉的,而是她“不小心”把一张方砚池和周诗瑶在酒店门口的照片掉在了方砚池妻子常去的美容院里,被妻子的朋友看到了,告诉了她妻子。

那天晚上,方砚池回到家,看到妻子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手里拿着那张照片。

家里很安静,只有墙上的时钟在滴答作响。

方砚池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妻子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抬起头,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疲惫和失望:“老方,这是真的吗?”

方砚池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他知道,任何解释在这张照片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那个女人,是谁?”妻子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心慌。

“……是一个舞蹈老师,”方砚池艰难地开口,“我……”

“别说了,”妻子打断他,“我不想听。这么多年了,我以为我们的感情……”

她没再说下去,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我累了,先回房了。”

看着妻子疲惫的背影,方砚池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痛苦。

他知道自己彻底伤害了这个陪他走过风风雨雨的女人。

而周诗瑶那边,也因为徐昌旭的不断骚扰和方砚池的冷淡,变得越来越糟。

徐昌旭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方砚池家里出事的消息,更加频繁地接近周诗瑶,又是送花,又是送礼物,还提出要投资她的工作室,让她扩大规模。

周诗瑶对方砚池越来越失望。

她觉得方砚池在她需要的时候退缩了,没有给她任何安全感。

有一次,徐昌旭又来工作室找她,正好方砚池也在。

徐昌旭看到方砚池,故意走过去,揽住周诗瑶的肩膀,笑着说:“诗瑶,跟我走吧,跟着他没前途,我能给你更好的生活。”

方砚池看到徐昌旭的手放在周诗瑶肩上,一股怒火直冲头顶。

他冲过去,一把推开徐昌旭:“你放开她!”

徐昌旭被推得一个趔趄,却不生气,反而笑了:“方砚池,你现在自身难保,还有心思管别人?我看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的老婆吧。”

“你少废话!”方砚池握紧了拳头。

周诗瑶站在中间,看着眼前两个男人,只觉得一阵心烦。

她对徐昌旭说:“徐总,请你离开,我不想再看到你。”

然后又对方砚池说:“方砚池,我们谈谈吧。”

他们去了附近的一家茶馆。

周诗瑶点了两杯绿茶,看着茶叶在水中舒展,很久才开口:“砚池,我们是不是该结束了?”

方砚池的心猛地一痛:“诗瑶,你什么意思?”

“我觉得很累,”周诗瑶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决绝,“你家里的事,还有徐昌旭,这些都让我觉得很疲惫。我当初认识的你,不是这样的。你现在充满了焦虑和怀疑,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当初那种轻松的感觉了。”

“不是的,诗瑶,你听我解释,”方砚池急切地说,“我家里的事,我会处理好的,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徐昌旭那边,我会让他不再骚扰你。”

“处理好?怎么处理?”周诗瑶抬起头,看着他,“跟你妻子离婚,然后娶我吗?方砚池,你觉得可能吗?你舍得你的孩子吗?舍得你现在的家庭吗?”

方砚池被问得哑口无言。

他知道周诗瑶说的是事实。

他不可能为了她离婚,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还有孩子,都是他无法割舍的。

“我就知道,”周诗瑶苦笑了一下,“其实我一开始就该明白,我们这种关系,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你有你的家庭,我不应该插进来。”

“诗瑶,我是真的喜欢你,”方砚池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不能没有你。”

“可我们这样,对谁都不好,”周诗瑶摇摇头,“对你妻子不公平,对我也不公平。我不想再这样偷偷摸摸地过日子了。砚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

那天下午,他们坐在茶馆里,说了很多话,也流了很多泪。

方砚池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可能真的要失去周诗瑶了。

那种恐慌和痛苦,比生意上的失败更让他难以承受。

回到家,方砚池看到妻子正在收拾东西。

他心里一紧:“你干什么?”

妻子头也不抬:“我回娘家住一段时间,让我们都冷静一下。”

“老婆,你听我说,我和她……”

“我不想听,”妻子打断他,“我需要时间想想,我们这段婚姻,还要不要继续下去。”

看着妻子拉着行李箱走出家门,方砚池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绝望。

他站在空旷的客厅里,觉得自己的世界正在分崩离析。

事业上的压力,家庭的危机,爱情的失落,像三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疯狂地给周诗瑶打电话,发信息,求她不要离开。

周诗瑶一开始还会回几句,让他好好处理家里的事,后来就不再回复了。

他去工作室找她,发现门已经锁了,门上贴着一张纸条,说工作室暂停营业。

方砚池像疯了一样,开车在城市里乱转,希望能碰到周诗瑶。

他去了他们以前去过的餐厅,去过的公园,甚至去过她以前提过的老家的方向,但都没有找到她。

他这才意识到,周诗瑶就像一阵风,轻轻来了,又轻轻走了,只留下他一个人在原地,被痛苦和悔恨包围。

就在他以为生活已经够糟的时候,更大的麻烦来了。

薛美琪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他和周诗瑶更多的照片和聊天记录,匿名发给了他的一些生意伙伴和竞争对手。

虽然没有直接点名,但明眼人都知道说的是谁。

一时间,方砚池成了圈子里的笑柄,一些合作项目也因此受到了影响。

徐昌旭更是趁机落井下石,抢走了方砚池好几个重要的项目。

方砚池的公司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股价下跌,资金链紧张,每天都有一堆麻烦事等着他处理。

他变得越来越憔悴,头发白了很多,眼神里充满了疲惫和沧桑。

他酗酒,常常一个人在办公室喝到深夜,对着周诗瑶的照片发呆。

他想起第一次见她跳舞的样子,想起她泡茶时安静的侧脸,想起她在他怀里时的温度,心里就像被刀割一样疼。

他着急的联系妻子,想跟她道歉,想挽回这个家。

但妻子的态度很坚决,说需要更多的时间。

孩子也因为家庭的变故,成绩下降,变得越来越叛逆。

方砚池觉得自己的人生彻底失败了,作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一个男人,他都失败了。

有一天,他喝醉了酒,开车去了周诗瑶的工作室楼下。

他坐在车里,看着那扇紧闭的门,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他拿出手机,给周诗瑶发了最后一条信息:“诗瑶,对不起,是我毁了一切。如果有来生,我希望能在对的时间遇见你,光明正大地爱你。”

发完信息,他关掉了手机。

他知道,周诗瑶可能永远都不会回复他了。

这段孽情孽爱,最终以他的遍体鳞伤和众叛亲离告终。

他失去了家庭,失去了爱情,失去了尊严,也失去了曾经意气风发的自己。

城市的霓虹灯在窗外闪烁,映照着他苍老而痛苦的脸。

他不知道未来该怎么走,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勇气去面对这一切。

他只知道,那段和周诗瑶在一起的日子,像一场美丽而短暂的梦,梦醒了,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和冰冷的现实。

而这一切的苦果,都是他自己种下的,他只能一个人,慢慢品尝。

#发优质内容享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