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故事:相门哑女(完结)

发布时间:2025-06-18 18:02  浏览量:3

作者: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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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救太子,我中毒成了哑女。

世家贵女笑话,今生我是注定嫁不出去,可太子却为我求来赐婚圣旨,送我去鬼医谷养伤。

嗓子初愈,我满心欢喜回相府备嫁,却发现孪生妹妹已顶替我嫁给了太子。

不待我弄清缘由,爹爹撕下伪装,将偷偷回京的我毒打一顿,并命令我自行了断。

娘亲替我求情:“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妹妹上次小产后,便不能再有孕了,只要你乖乖替妹妹产下龙子,我们便放你自由,否则鬼医谷六十余口人活不过明日!”

看着为了保护我,而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师兄,我含泪答应了。

1

漆黑深邃的夜,我缩在床榻上,静等那个本该娶我的太子妹夫。

酒气扑鼻而入,萧景玉欺身从后背抱住了我。

“阿岚,孤想你了...”

我心跳如鼓,不敢说话,即使治好了哑疾,我如今的嗓音依旧带了几分暗哑,我怕他听出不对劲。

毕竟欺君之罪,诛连九族!

萧景玉见我不说话,以为我还在为那个小产的孩子伤心:“孩子没了,孤再努力便是。”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我后背,我身子僵硬无比,察觉到不对劲的萧景玉,强行将我的身子调转,逼我直视他:“你这是怎么了?”

门外响起一声猫叫,我心中一惊,萧景玉有些不满的起身,我连忙软下身子勾着他的脖子,朝他薄唇吻了上去。

我极力克制颤抖的手,胡乱扯开了他的腰带,见我如此热情,萧景玉红着眼尾回应我。

我不说话,照着我娘给我的小册子行事。

他越是着急,我越是吊着他,只见他额头沁出层层薄汗。

饶是做好了心理建设,我还是没忍住痛呼出声,随即又死死咬着舌头,生怕萧景玉发现我的异样。

见我疼得冷汗涔涔,萧景玉不敢动,皱着眉头吻我:“阿岚,你怎么...”

我不由得全身绷紧。

他也浑身僵硬,酒醉的他,似乎没发现不对,我松了口气,用力抱紧了他。

天微亮,眼看到了上朝时间,萧景玉洗漱后一脸餍足的走了。

临走时,他轻轻吻了我耳后的红痣:“阿岚,等孤下朝。”

我背对着他装睡,他愉快的轻笑离开。

他刚走,娘和妹妹便带着丫鬟走了进来。

在检查了我身下的落红后,娘满意道::“殿下,可是折腾了一宿?”

“嗯。”我用被子蒙住头,闷声应和。

“很好!几次?”

我娘直白的问题,让我羞于启齿,见我不吭声,她指挥一旁的丫鬟:”去,拿个软枕垫在小姐腰下!”

被折腾一夜,本就猩红的眸子,此刻更是红得要滴出血。

我攥紧拳头,如一个任人摆布的玩偶,被丫鬟摆弄成头低脚高的羞耻姿势躺着。

娘扯开被子,掰开我的手一根根捋直:“你也别觉得委屈,日后你的儿子就是九五之尊,是做太后还是江湖侠女,随你挑。”

我沉默不语,心头暗惊我娘的野心。

我娘话锋一转:“娘知道你爱自由,你的妹妹爱太子,如今这样是最好的安排!”

“你放心,我会安排人好好照顾你师兄的!”

可是,娘,明明我也爱太子啊?

可是,想到被我连累的师兄和整个鬼医谷,我不得不妥协。

娘刚走,妹妹就狠狠捏了一把我身上的淤青,森冷道:“姐姐,你嘴上说不愿意,身子倒挺实诚!你竟敢勾得太子一宿!真不要脸!”

我浑身酸软,只能无力嗤笑:“妹妹,这不是你求我的吗?怎么,反悔了?”

妹妹当即命人把我的猫带来,二话不说一刀扎在猫身上。

“喵……”

“啊……”

猫惨叫,我尖叫。

“住手!”丫鬟见我起身,立马控住我。

猫吃痛的奋力挣扎,却换来致命一刀,又狠又快!

“趁我如今住在相府,你最好尽快怀上,只要你替我生下龙子,我保证不动你师兄一根手指!否则,这就是整个鬼医谷的下场。”

猫身上的血直往地上滴答,看向我的眼眶蓄满了泪水,似乎在问我为何不救它?

我强忍心中的悲伤和怒意:“你们可知这是欺君之罪?”

妹妹顿时柳眉倒竖,狠狠一刀下去,猫身无力垂下。

“你挟恩图报让太子娶你,这才是最大的欺君!”

“来人!去剁下她师兄一根手指头。”

“慢着……”

我不想师兄为我所连累,只得恭顺低头。

2

我每日换着花样,让萧景玉食髓知味。

事后他总悄悄打趣我:“怎么回了相府,愈发大胆了?跟换了个人似的!以前你可不这样?”

我心里咯噔一下,僵着脸笑问他:“殿下不喜欢?”

他只笑不语,脸上的笑都溢到耳后了,看来是很欢喜呢!

接连数日,他都留宿在相府与我夜夜笙歌。

白日里是妹妹同太子周旋,夜里是我在榻上卖命。

就算是铁打的身子,我也经不起如此折腾。

我身上的红痕和眼底的乌青,无不彰显我和萧景玉的夜夜荒唐,这让妹妹嫉妒到发狂。

妹妹自视清高,即使太子身份尊贵,她也放不下身段如勾栏女那般伺候。

我娘寻来的顶级画册,还是妹妹塞给我的,她心知肚明我是如何伺候太子的。

“姐姐,你最好收起那不堪的小心思,你不过是个工具人,别妄想勾搭太子,你知道我有一万种方式让你痛不欲生。”

亲手将最讨厌的嫡姐,送到深爱之人的床榻上日日承欢,可想而知她心里有多痛苦。

打小,她不痛快,我就别想痛快。

所以,长长的银针从指缝插入,十根手指,根根没顶,我痛得全身痉挛却不肯吱声求饶。

见我骨头如此硬,妹妹命人押着我到了密室。

当着我的面,她将一盆盐水对着师兄兜头浇下。

师兄痛得全身痉挛都不忘朝我笑:“师妹,我没事的。”

他的话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我死命挣扎开丫鬟的掣肘,冲过去查看师兄伤势。

扒开他的衣衫,血肉模糊,触目惊心!

他们根本就没有给师兄治伤!

我再也忍不住,哑着嗓子冲妹妹怒吼:“陈诗音,有本事你冲我来?”

“我都按你说的做了,你发什么疯!”

妹妹拍打着我的脸颊轻嗤:“我只给你一个月,否则...”

她的视线落在师兄身上,意思不言自喻。

妹妹自小心狠手辣又擅伪装,外人只知我们姐妹情深,却不知道我这个嫡姐是她的心头刺。

她凡事都和我争最好的,更别说太子夫君了。

师兄拍拍我的手满是担忧:“师妹,你答应他们什么了?”

“师兄。”我声音发涩。

几日不见,他行销锁骨,他疼得撑不住身子,不由握紧我的手,手指疼得钻心,我却不敢放手让他察觉:“都是小事,只要我做好了,我们就自由了。”

抱歉的话,我说不出口。

好在师兄受的只是皮肉伤,等我们回了鬼医谷,师父会治好他的。

我在心里默念:“师兄,等我!”

妹妹见我颇识抬举,满意的将我带出了密室。

刚出密室,碰到了寻我的爹娘:“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闲逛?”

我娘扫到我手上沁出的血珠,她也只是面目微僵后立马移开,抛出一句:“少折腾她,别因小失大,不划算!”

我爹闻言皱眉,不满的看了我一眼便甩袖离开:“都给我老实点,坏了大事仔细你们的皮!”

我心如刀割,却笑靥如花。

原来爹娘一直都知道妹妹虐待我,他们不是习惯了宠爱妹妹而无视我,他们是压根就没爱过我。

我失魂落魄的走到闺房门口,就碰到了萧景玉。

“阿岚,身子不舒服?怎么心事重重的?”

我强打起精神:“没,就是一会儿又要喝药了,真苦!”

丫鬟早就端着药侯在门口了。

萧景玉知道小产后得喝药调补身子,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闻着药味他紧皱眉头:”这药,怎么闻着味道怪怪的?”

我娘特意求来的生子配方,能不怪吗?

我端过药碗,将粘稠发黑的药汁一饮而尽。

药汁苦涩难言,经久不散。

萧景玉瞧我苦得直皱眉,喂了我一颗蜜饯就吻了过来。

罗纱垂下,夜色朦胧,我却心不在焉。

“在想什么?”

“殿下,你当初为何非要娶我这个哑女?”

这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毕竟,太医都拿我的嗓子束手无策。

若不是他为我求来的赐婚,我又何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3

萧景玉满是爱怜的看我:“救命之恩,自是要以身相许。”

我一时破防,眼泪簌簌而下。

他顺着眼泪吻我的脸:“这就感动哭了?”

今夜的他格外温柔,但也和饿狼没太大区别。

事毕,萧景玉把玩着我的手:“回头叫太医来把把脉,你这嗓子怎么时好时坏?”

我顿时心惊肉跳,怕萧景玉发现换了人,妹妹回府后都是由我侍寝。

见我不说话,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被他捏痛了,我故意抽回手,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我缩回的手腕,厉声质问:“手怎么回事?”

即使上了药,十指还有些红肿:“没事,只是偷偷练女红...没成想...”

萧景玉闻言盯了我好久,又再次亲了过来。

要了一次又一次……

直到我嗓子快说不出话,他才愧疚的抱着我:“阿岚,你真是能要了孤的命!”

他满心满眼都是我的样子,让我有种冲动。

“殿下,我……”

我刚开口,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殿下,宫里急诏!”

我吞下喉头的话,伺候他穿衣离开。

次日我破锣般的嗓音,让妹妹气得咬碎了银牙。

她不能折腾我,就又想故技重施去折腾师兄,让我不痛快。

昨日被萧景玉折腾的厉害,被丫鬟拖拽间,我无力的晕倒。

府医来诊,查出我体虚,叮嘱我不能再受惊。

妹妹这才放我一马,只是不知她会不会拿师兄泄私愤!

转眼到了父亲寿宴,妹妹和我一同出席,萧景玉带着朝臣来贺寿,他缓缓走向妹妹,目光却在扫过我时,定住。

这半个月,他忙着朝事都未曾来相府,我的嗓子得以彻底恢复。

可我还是紧张得忘了呼吸:“见过太子殿下!”

我躬身行礼。

他扫视我一通,对我颔首:“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

说罢,他同旁人介绍我:“这是太子妃的妹妹,陈诗音,为了替太子妃祈福,如今才归来。”

看着他熟稔的解释,想必是爹爹已经提前告知了。

只是在同爹爹贺寿时,他端着酒杯若有所思,言笑间时不时望向我这边。

我不知他是在看我,还是看妹妹,我只管闷头吃喝,不敢抬头。

不知情的旁人都在议论:“太子殿下好宠太子妃啊,不仅让太子妃在娘家小住,还跟着一块同住!”

“瞧那宠溺的眼神,太子妃好福气……”

妹妹娇羞应和着旁人的恭维和羡慕,我摸了摸耳后的红痣,忐忑不安。

宴会后,妹妹本该随太子回东宫,可一向稳重的太子却醉得不轻,非嚷着要歇在相府。

这次,妹妹没有让我侍寝。

因为,她要来找我泄愤!

银针扎在身上不会落下痕迹,却痛得钻心。

妹妹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鬼,狰狞的揪着我的头发:“陈诗岚!你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勾引太子!”

“当着那么多的宾客,你就不怕露馅了,诛连九族吗?”

“要是你的好师兄,看到你现在这个的样子,你猜他会如何?”

原来,宴会萧景玉是在看我吗?

我疼得眼泪直往下掉:“我没有,殿下与你情深,又岂会把我放在眼里。”

我这句话如点了炸药,太子究竟爱谁,妹妹心知肚明。

她用力掐上我的脖子:“我警告你,去了东宫不许勾引太子,否则我把你的好师兄千刀万剐了。”

妹妹,一如既往的擅长通过抢或者毁掉我在乎的东西来折磨我。

但这一次,我不会束手就擒了,就算是死,我也要拉着整个相府一起下地狱!

她不知道,下人下手不知轻重,把师兄活活虐死了!

当时,我趁着寿宴人多去往密室时,亲耳听到下人慌乱的商议对策,他们要趁夜黑将师兄的尸首送去乱葬岗。

我好不容易才有了鬼医谷的家人,他们爱我,宠我,我还没来得及回报他们呢?

师兄就被虐死了,我恨极了!

妹妹的脸在我面前放大,狰狞可怖。

我艰难的掏出私藏的银针,刚准备动作时,突然门被大力撞开了!

“住手…”

月光下,萧景玉气息不稳,外衫凌乱,三千墨丝披散而下,惊为天人!

我迅速收回银针,一时有些看呆了,怪不得妹妹会在爱情里越陷越深,连爹娘的大计都抛之脑后。

妹妹在转身前,狠狠在自己脖颈上划出数道血痕,随即在萧景玉走过来时,扑到他怀里嘤嘤嘤哭起来。

“殿下,妹妹她刚做了噩梦,我怎么也叫不醒她!”

“幸亏殿下来得及时,不然妹妹就把我当成刺客,给...”

确实要感谢萧景玉,来晚一步,她就命丧黄泉了!

只要弄死了她,爹娘就只能依仗我,一切就会回到原位!

当着萧景玉的面,人是杀不得了!

不过她的解释很完美,再次让萧景玉因我替他挡下刺客而愧疚了。

萧景玉轻搂着她肩膀,安抚道:“这事儿都怪孤,连累了你们姐妹!”

“你也别怪诗音,连孤都有阴影,更别说她了。”

妹妹满是感动的望着萧景玉:“殿下,要不咱们把妹妹接到东宫,相信有你的龙气相护,她定不会再受噩梦所扰。”

我惊恐的垂下头:“这会不会不...”

“好,明日,孤告知相爷即可!”萧景玉生像是怕我拒绝一般,立马同意。

俩人三言两语,就把我的去留给决定了。

看来妹妹也急了,明知道带我去东宫随时有穿帮的可能,但如今朝局不稳,她必须要尽快有个孩子稳固地位,最好是萧景玉的嫡子。

否则,萧景玉一旦登基,后宫佳丽三千,她又不敢保证,我这肚子何时能有喜?

一个疯狂的计划在我心底悄然成型,她如此厚待我,我肯定要亲自感谢她的恩情!

翌日,全府恭送我们和太子,娘拉着我的手,偷偷使着暗劲,对我千叮咛万嘱咐:

“诗音,东宫可不比相府,千万守规矩,可别犯了错连累家人。”

他们还在拿相府和鬼医谷威胁我,可相府满门三百多口,无一人是我家人!

而师兄,已死。

我已经给师父传密信,我相信师父自有办法护住整个鬼医谷!

初到东宫,我被萧景玉安置在主殿不远处。

妹妹心有不满,但龙气庇护是她自己提出的,她若是将我安排在偏远处,反倒是前后矛盾。

只是伺候我的丫鬟,都是她的心腹,美其名曰是怕我不适应,实则是为了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才入住三天,妹妹就气冲冲到我房里找事:“你到底给殿下使了什么迷魂咒,自回了东宫,他对我冷冰冰的再不复往日温情?”

看着她咬牙切齿却又不能干掉我的样子,我心里一阵舒坦:“会不会是殿下他,发现了你是个替身?”

“或者,是你在榻上了无生趣,殿下对你没兴趣?”

以前对家人存有幻想,我才忍气吞声,现在看透了一切,我只当自己死在了那场刺杀里。

杀人诛心,才是这场游戏的开端!

妹妹面容扭曲,举起手又想扇我,我昂着脸任她打,她却不敢动了。

“怎么?不敢在东宫嚣张了,还是怕殿下发现你我姐妹情深是在做戏啊?”

我嘲讽的语气,让妹妹砸了一套上好的茶具都无法平息怒火:“看来,你是不怕亲爱的师兄受罚了,我这就传信让爹娘好好的照顾他。”

我冷笑,却不戳穿她。

“自今日起,这太子妃还是我来当吧?我可是听说皇后对你肚子丝毫没动静颇为不满呢?”

为了让我尽快怀上孩子,妹妹纵使千万个不乐意,还是咬牙同意了。

5

衣衫还来不及换过来,丫鬟通报:“娘娘,殿下回来了!”

萧景玉推门而入,只是疲惫的扫了我们一眼,便吩咐一起用晚膳。

当一道时令鲜鱼上桌时,我胃里直翻涌。

我心里窃喜,难道这是有孕了?

我没有掩饰自己的不适,腥荤一律没碰。

萧景玉率先发现我的不对劲:“可是饭菜不合口?还是哪里不适?”

我捂着口鼻轻轻干呕,妹妹眼里闪过狂喜,但脸上血色尽失。

她生怕我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实话,慌忙解释:“殿下,是我疏忽了,妹妹她在寺庙祈福半年,怕是吃不惯荤腥。”

萧景玉半信半疑的打量我,妹妹立马吩咐厨子再为我准备几个小菜。

这顿饭我吃的悠然自得,妹妹却如坐针毡,匆匆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因为萧景玉不放心,已经命人去请太医为我诊脉。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萧景玉如一尊大神慢条斯理吃着,妹妹不断对我使眼色,我则安之若素。

当初,有胆子顶替我出嫁,现在又在怕什么?

怕死吗?

太医姗姗来迟为我看诊,我的心情极度愉悦,比起皮肉之苦,这种内心的煎熬才最让人痛苦不堪的。

我对着妹妹笑得莫名其妙,就在她快撑不住要晕倒时,太医缓缓开口:“回太子殿下,陈二小姐身子并无大碍。”

隐藏下脉象,于我不是难事。

我浅笑谢过太医,妹妹堪堪抓着桌角,才定住了身子。

我第一次体会到折磨人的乐趣,有意思!

萧景玉去书房忙碌前深深看了我一眼,这一眼意味莫名,让妹妹慌乱到不行。

门一关,她就掐着我的脖子,却不敢用力:“陈诗岚,你玩我?”

“你没怀孕装什么吐?我警告你,若是你肚子再不争气,我立马换人,鬼医谷也会从这个世上消失。”

嘴上这么说,她却利索的开始换衣衫,与我对调身份。

看来,她也就剩这点本事了,为何我以前会觉得她如猛虎般可怕?

原来,能舍下一身剐时,便无所畏惧了。

“自明日起,你就是我的替身,务必尽快怀上孩子。”

我冷笑:“究竟,谁是谁的替身?”

妹妹恼羞成怒:“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知道吧?”

“只要,你能平安生下孩子,我就会说服爹娘放你自由,而不是...”

她对着我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呵呵,我又不是傻子,谁借腹生子后,还会留着生母?

更何况是皇长孙的生母!

既然注定是条死路,那我也不介意多拉些人,一起陪葬!

其实在来东宫前,我已经察觉身体的异样,只是时日太短,我无法确定。

这个孩子来的很及时,他将是我翻盘的最大助力!

我挑着灯,偷偷摸回正殿时,萧景玉正从书房忙完回来:“这么晚去了哪里?”

不知为何,他的语气不复往日柔和,冰冷的像是在质问!

“殿下,我担心妹妹睡不安稳,过去看看。”

我摸了摸耳后,确认那颗红痣大小如常,才抬头看萧景玉:“殿下,不早了,早点歇息吧。”

他盯了我好一会儿,在我快绷不住时,他眼神晦暗的将我搂入怀里,柔声回我:“好!”

榻上,他的手掌抚上我后颈,热得发烫,与以往的温柔大相径庭,他失控的吻着我,嘴角被他咬出血,铁锈味在口中散开。

照他这个趋势,我真怕把孩子折腾没了!

正在我不知该找什么理由拒绝他时,他停了下来。

6

萧景玉嗓音里满是克制的暗哑:“阿岚,我想你。”

我诧异,诧异他的自称,诧异他会在临门一脚时停下。

我不知道他同妹妹欢爱时是何等模样,但只要是我侍寝,萧景玉都难以自控。

“殿下,臣妾不是日日夜夜都陪着你吗?”

他却轻笑不语,将头埋在我颈窝处深嗅,随即抱着我:“睡吧,不然明日又要被父王嘲笑不知节制了。”

想到妹妹说太子不肯碰她,我有些了然。

他在相府留宿时,确实是夜夜笙歌,一国储君,耽于美色,是有不妥。

三日后,太医来东宫请平安脉,确认出喜脉时,妹妹眼中的嫉妒和欣喜不断交织变幻。

萧景玉高兴的重赏东宫所有人。

翌日,各种稀罕玩意儿和不重样的补品送入我房中。

原来是皇后赏的好东西,不过,最好的东西,是五个美妾。

我又不是妹妹,自是照单全收,甚至体贴的安排萧景玉去雨露均沾。

本以为,萧景玉不会违逆皇后的意思,如今的东宫除了太子妃,他再无别的女人,确实冷清的很。

这五个美妾,不过是皇后看我有了双身子,无法伺候她儿子的暖床工具,收了也无伤大雅的。

可惜,萧景玉当着众人的面拒绝了:“来人,给她们安排些趁手的活计。”

美妾瞬间沦为下人,各个扑通跪下泫然欲泣求我:“我们愿意伺候娘娘,求娘娘成全?”

果然都是人精,知道萧景玉宠我,在我跟前混,说不定还有机会入太子眼。

要是去了外面院子里,那就真是粗使丫鬟了!

我没有同意:“你们是母后送来伺候殿下的,说来算是我的妹妹!”

妹妹在一旁气得帕子都要拧碎了,美妾是我的妹妹,那她陈诗音算什么?

更让她崩溃的是,萧景玉半蹲在我面前,当众肆无忌惮的轻轻摩挲我尚且平坦的小腹,满眼都是委屈:“阿岚,你有了孩子就不要孤了吗?”

妹妹在一旁把帕子都要拧碎了。

偏偏一个胆大的美妾眼尖,直接挑破:“哎呀,陈二小姐,你这是哪里不适吗?”

有人挑头,自是有人接话茬子:“这瞧着不像,怕是眼红殿下和娘娘恩爱。”

相府姐妹俩一同回东宫,所有世家贵女都在猜测我们要共同伺候太子。

这些美妾是皇后特意挑选调教过的,她们不敢对我放肆是怕惹恼了萧景玉,可陈诗音一个未过明面却久住东宫的相府二小姐,她们才不会放在眼里。

陈诗音若是入东宫,顶破天也就捞一个侧妃的名分。

侧妃和美妾有何区别,不过都是妾罢了!

妹妹被嘲讽得一张脸又青又红。

她泫然欲泣的咬着唇,摇头:“我没有!我只是感动殿下和姐姐情深,更是为姐姐怀了龙孙开心。”

这么残酷的真相从自己嘴里出来,刺得她眼眶红得像兔子。

她一个小偷,自小偷惯了爹娘的宠爱,如今还妄想偷走太子的爱,不是所有人都同爹娘那般眼瞎心盲专宠她。

眼看萧景玉脸色不甚好看,我缓缓开口:“殿下,臣妾有个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7

惊恐从妹妹眼中一闪而过,她是以为我要吐露真相吗?

猫戏老鼠,哄着玩的时候可不会把她玩死?

“阿岚但说无妨,孤全都答应。”

我无视妹妹威胁我的小动作,羞涩道:“殿下,其实,妹妹她爱慕你已久,臣妾斗胆替她求个恩宠。”

妹妹立马伏跪:“殿下赎罪,娘娘开玩笑的,诗音不曾有过此等心思。”

萧景玉的脸迅速冷了下来,一股威严的气势顿时散发出来:“哦?”

“阿岚,你怎么从未跟我提起?”

“殿下,妹妹她害羞,我知道她无意争宠,可是我这做姐姐的,不忍看她为此夜不能寐...”

妹妹头都不敢抬,整个人在我脚底瑟瑟发抖。

只要过了明面,她就是个妾,顺风顺水多年的她,岂会允许自己做妾?

最重要的是,当初她装成我,嫁给了萧景玉,早已非完璧之身,我很期待她到时要如何解释?

“阿岚从未求过孤,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那孤明日便禀明父皇和母后。”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妹妹如此破碎的一面。

以前,破碎不堪的人都是我,风水轮流转,终于轮到她了。

妹妹磕头谢恩,明明失魂落魄却要装作受宠若惊的羞涩样子。

这比打她一顿都让我舒坦。

她不是爱装吗?日后有得她装了!

萧景玉丝毫没有把妹妹收入房中的喜悦,淡淡扫了一眼妹妹苍白的脸:“都退下吧!”

众人散去,我才发现太医带着一个医童又来了。

太医如常的给我请脉:“娘娘身子虚,胎像不稳,我这小医童便留在东宫随时等候差遣。”

萧景玉自是没有意见,我却在看清太医身后的医童面孔时,身形一颤!

刚刚虐妹妹的舒坦荡然无存,惊呼被我及时压在嗓子眼。

萧景玉见我眼眶发红,打趣我:“阿岚,你都要当娘亲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

我不敢看那个医童,用帕子遮住了泪水。

那个医童,竟然是同我一道回京的师姐,只因为当初情况情急,师姐是坐着马车,比我和师兄约莫晚半月到京。

她怎么会混入皇宫,成了太医的医童?

她竟然还大胆的冲我眨眨眼,我感觉自己三魂快没了七魄。

我明明在师兄死后,用秘法传信给她,信里我让她去乱葬岗找寻师兄的尸体,令她务必带师兄遗体速速远离京都。

看她一副没事人的模样,我真不知道她是没收到信还是心大?

我心里忐忑不安,我不想连累她!

师兄已经死了多日,若是师姐未找到尸体,那师兄恐怕早被野猫野狗吃了!

我不敢想象师兄惨死后尸骨无存的画面。

我脸色苍白,整个身子都摇摇欲坠,却又不得不打起精神强自镇定。

好在师姐给我打了个手势,告诉我收到信了!

这下我更不懂了,她不赶紧将遗体送回鬼医谷,跑来东宫作甚?

我急得后背都濡湿了,却又不敢留她单独问话。

萧景玉就在房里静坐着看书,我在一旁坐立不安。

要是哪里出了纰漏再连累师姐,那我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就在我坐不住时,师姐按照太医的吩咐,亲自煎了药送过来。

8

师姐恭敬的端着药碗,垂着头不说话。

“放下吧,我稍后再喝。”

师姐却不肯放,她抬头看我,示意我接碗。

我瞬间了然,赶在丫鬟前接过了药碗,深吸口气,用袖子遮着脸把药汁一饮而尽。

师姐和我对视一眼后拿着空碗离开,待萧景玉有事离开,我才从手心拿出纸条:

“师兄活着,已无恙,勿念!”

我腾的站了起来,师兄没死?反复看了几次字条,我悬着的一颗心略微放下来。

将字条烧掉,我心里暗自筹划起来。

必须让师兄,师姐迅速离京,我不能再连累他们。

能在鬼医谷享受一年的温情时光,够我填平曾经多年不被爱的回忆了!

刚去鬼医谷时,我命悬一线,是师父尽力救了我,更是收我为徒,传授医术。

嗓子初愈,我瞒着好消息想偷偷回京给爹娘惊喜,师父不放心我的身子,让师兄,师姐护送我回来。

一路奔波,我听到的都是太子已经大婚的消息。

起初我是不信的,李代桃僵嫁入皇室,那可是诛连九族的死罪,我担忧出事,才让师兄快马送我连夜赶回相府。

刚入府,爹便将我和师兄关进了密室。

男女共骑一马,爹爹震怒,无论我怎么解释我与师兄清清白白,爹都不信。

“诗岚,你不该回来?”

“你当初的身子,连太医都说你的嗓子没救了,你一个哑女岂堪后位?”

“太子,不可能空着东宫等你回来,让你的妹妹替嫁是为了相府好。”

“就算你现在不是哑女,木已成舟,万没有再换回来的道理,万幸你是夜里回府,否则我相府的名声要被你们师兄妹尽毁了。”

鞭子狠狠抽在我和师兄身上,我哭着求饶只换来了更狠的鞭笞,师兄不忍我受罚,将我护在身下,承担了爹爹所有的怒火.

被打到奄奄一息,我方明白,他们根本就没指望我活着回来,絮絮叨叨这么多冠冕堂皇的话,无非是怕我阻碍妹妹的皇后梦。

我不稀罕做皇后,我只想回鬼医谷。

可是爹爹不信我,他以己度人,以为我也爱高高在上的权势,他必须灭了我这个隐患。

“事已至此,诗岚,你自行了断吧!”

到底是亲生的,娘冲进密室替我求饶:“相爷,不如饶诗岚一命?”

我第一次在娘身上体会到母爱的光辉,心里暖暖的,连身上的痛都轻了不少。

可是我娘却冷声道:“诗音伤了根基,以后怕是难以有孕,与其借别人的肚子,不如借诗岚的?”

我爹不想冒险:“你瞧瞧她同这野男人的贱样,她会同意?”

娘却笑了,她一眼就看出师兄和我情谊深厚。

“这不是有上好的把柄?要我说,他们这趟回京是赶了巧,正好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

昏迷的师兄成了他们威胁我的工具。

我眼底所有的光都消失了,他们再说了什么我都听不清,我只知道自己奢望的爱,皆是虚妄。

9

我担心师兄和师姐,根本无暇关心妹妹的状况,反正如今她名义上已经是东宫侧妃了。

我爹在金銮殿有苦难言,圣上念我们姐妹情深,特许她在东宫陪我这个孕妇解闷,虽于礼不合,但是无人敢置喙圣上的决定。

妹妹依旧住在东宫,只是被萧景玉换了院子,离我们的正殿远远的。

那五个美妾每日把我当老佛爷供着,时不时给我讲妹妹在偏殿成了望夫石。

如今的她,必须靠来我这里请安才有可能见萧景玉一面,对于这个结果,我颇为满意。

但是,我依旧日日担忧,万一我爹丧心病狂抓了师兄或者对鬼医谷下手,我只能投鼠忌器。

爹娘宠爱妹妹,他们绝不会让妹妹吃亏,我可不会相信,他们会看在我腹中孩子的份上甘心让妹妹当侧妃!

他们如今收起爪牙,有可能是在憋什么坏招?

可惜我给师兄传的密信,全部石沉大海,师姐更是倔得像头牛,死活不肯走!

她说,要帮我坐稳这东宫太子妃的位置,更要保我平安生下腹中孩子。

我每天急得满嘴燎泡,她却只顾钻研如何让我这个孕妇吃好,喝好,睡好,就连萧景玉都被这个医童的敬业精神给感动了。

他甚至冒着大雪亲自去灵隐寺给我们母子去求护身符。

“阿岚,咱们的孩子定是个有福气的。你瞧,灵隐寺新年的第一个护身符就是不一样。”

我摸着这护身符,金光闪闪有些眼熟,像极了我曾经为自己求的护身符,只是,我把它送给了别人。

那人虔诚的跪在我身边,求佛祖保佑他娘亲能活下来,那一刻,我无比心酸的想,他娘亲肯定很爱他吧?

那就让他的娘亲活下来继续爱他,至于我嘛,反正没人爱了,无所谓了。

妹妹在得知萧景玉为我冒雪求了护身符,嫉妒到发狂。

她接过丫鬟手里的燕窝,亲自端到了我房里,见我和萧景玉黏糊的挨在一起,她气得嘴唇都是白的:

“姐姐,这燕窝刚炖出来,趁热喝刚好。”

随即,装作才看到我手中的护身符:“这就是殿下为姐姐求来的护身符吗?”

灵隐寺的护身符并非达官显贵就可随意求到,所有人都需要戒斋并礼佛三日,心足够诚方可求得一枚。

可见其珍贵之处。

妹妹眼巴巴的望着金光闪闪的护身符:“姐姐,我可以看看吗?”

我还未开口,萧景玉就拒绝了:“不可,你若是喜欢,可自行去求一枚。”

被拒绝的妹妹,死死攥着双手,却温声道:“好。”

当晚宫中设了晚宴,萧景玉命我换了衣衫同他进宫赴宴,妹妹趁萧景玉去书房,再次来我房间,一把扯下我正要穿的衣衫。

“姐姐,这宫服你不配穿,宫宴你更不配去。若顾念你师兄,你就乖乖装病配合我!”

我就知道她不会坐以待毙,若我没猜错,这一换就再无换回来的可能。我会以陈诗音的身份病逝,而妹妹会选个时机假装小产。

很好,正中我下怀,我刚好把师姐送走,再收拾他们。

太子妃宫服穿在妹妹身上,端庄大气,只是配着她阴鸷的笑容,极度违和:“你在东宫给我老实点,别以为怀了孩子就能高枕无忧了。”

“那妹妹你可小心点,千万别在宫宴上露馅。”

10

我以感染风寒为由,卧榻在偏殿,萧景玉带着妹妹去了皇宫。

也许是对除掉我胸有成竹,妹妹只留了一个丫鬟看守我,我放倒了她的丫鬟,跑去药房找师姐:“师姐,师兄现在到底怎么样?你今夜必须赶紧带他离京。”

师姐先是错愕,随即一张脸满是气愤:“那个贱蹄子又顶替上你的身份了?”

“师妹,你别想支走我们独自行事,师兄都告诉我了,你的妹妹顶替你嫁人就算了,还妄想借腹生子?”

“你生产之日,他们定会去母留子的。”

我一时语塞:“师兄现在何处?你带我去见他,只要他无事,我就听你们的。”

师姐却摇头:“他已经多日不联系我了。”

不知为何,我心头狂跳,若是无事,师兄怎么会和我们都失联?

迟则生变,我不能再等下去了!

我将师姐迷晕,命人将她往鬼医谷送去,刚把人送出东宫,萧景玉回来了。

我怔楞片刻:“殿下,您不是跟姐姐去皇宫了吗?”

他定定的看着我:“她担心你一个人在东宫孤寂,我回来接你。”

我脑中惊雷炸裂,我、回来、接你!

当初在相府,他忙于朝事没法去相府陪我时,临走前就是这样说的:“等我回来接你!”

他是发现了什么吗?

这段时日,他对妹妹的态度我是一清二楚,可谓是避如蛇蝎,压根不像这会对我这般温和,更别说妹妹压根不想我去皇宫!

我前脚刚把师姐送走,他就回来,太巧了。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是萧景玉发现了!

惶恐将我包围,都说伴君如伴虎,我可没自信萧景玉爱我,到了可以忍受我们姐妹愚弄他的欺君之罪!

夺嫡之路腥风血雨,他看似温润如玉,可要在一堆兄弟间坐稳太子之位,绝非普通人。

我不过是个空有皮囊的相府嫡女,于他而言最多就是当初替他挡下了致命一剑的人。

说来,萧景玉遇刺,我替他挡剑当真实属意外。

因为,是有人暗中把我推向了刺客,剑上有毒,我高烧昏迷多日,醒来却成了哑巴。

世家贵女们见我遭难,都笑话日后我嫁不出去了,是萧景玉在乾坤殿求来了赐婚旨意,更是派人送我去鬼医谷养伤。

我满心欢喜,以为自己终于等来了梦寐以求的爱,日日盼着痊愈后回家嫁给他,却在回府后……

“愣着做什么?走吧!”

他见我发呆,径自解下身上的大衣披在我身上。

我惶惑取下大衣,他却用手制止了我,温声软语哄劝着:“别着凉了,让人担心。”

有种被拆穿的感觉,他说的每句话我都觉大有深意。

今日的宫宴,看来要腥风血雨了,而相府今夜估计要血流成河。

想想那个画面,挺刺激的!

拗不过,那就走吧,还好师姐已经被我送出去了。

随他上了马车,我才发现妹妹在马车上,我不解的指着妹妹:“姐…”

萧景玉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我便老老实实坐着。

11

马车里足够宽敞,坐了三个人都略显富余。

可是萧景玉却紧挨着我,我被他困在一角,只觉空间逼仄,空气燥热。

他的手还不经意碰到我,温热的气息通过他指尖传到我冰凉的手背上,气氛尴尬得我祈求马车跑的再快点!

谁知,他竟然将我的手握在了手心,我挣扎,他便抓得越紧,

他朝我倾身而来,灼热的呼吸都喷在我脸上,我心惊不已。

他是疯了吗?

我可以断定,他已经知道我就是陈诗岚!

他捏着我的下巴,轻轻吻了上来!,唇齿纠缠,我快喘不过气,他都不肯分开。

直到妹妹轻轻动了一下,萧景玉笑着放开我,却把手覆在了我肚子上:“今日没有不适吧?”

我脑中惊雷阵阵。

猜测是一回事,猜测被验证又是一回事啊?

我吓得不敢看他,死死盯着眉心紧蹙比我脸色更加苍白的妹妹。

这一刻,我想的不是求饶,而是要不要趁死前再好好虐一下妹妹。

想法刚起,我已经勾住萧景玉的脖子投怀送抱了,只见妹妹羽睫轻颤,脸色白到几近透明。

哈哈哈,她不痛快,我就痛快了,我甚至隐隐期待宫宴上的腥风血雨了。

东宫和皇宫近,很快就到了。

妹妹适时悠悠转醒,看到我也在车内,她假装诧异:“殿下见谅了,臣妾孕后嗜睡的厉害,都不知道妹妹何时上的马车。”

她倒是沉得住气!

萧景玉浅笑:“你睡得真沉。”

拜我所赐,妹妹回了东宫不久就开始嗜睡,太医给她把过脉,并无异样。

只是,她在马车上睡得并不沉,亲眼目睹我和萧景玉卿卿我我,她这会儿恐怕是又惊又怒。

偏偏还得继续装孕妇,比她以往的任何一次扮演都出色。

萧景玉但笑不语,径直往乾清殿走去,我和妹妹不得不紧随其后。

路上,妹妹死死扣着我的手:“陈诗岚,你是不是跟殿下说了什么?”

“你要拉着整个相府一起下地狱吗?”

我笑得一脸灿烂:“怎么?怕了?”

妹妹面露惊恐:“你真是个疯子!”

宫宴上,丝竹声声,王公贵族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一直到宫宴结束,都一切太平,预料中的拆穿局并未发生,我却愈发觉得不安。

我满腹疑惑的回了东宫,妹妹却是吓得两股战战,回了东宫,她第一次仓皇出逃想远离萧景玉。

偏偏,她被一个人拦在了门口,逆着光,我看不太清,反倒是妹妹在看清那人的面孔后,整个人踉跄着后退。

门被关上,妹妹急急拍门要出去。

萧景玉却淡然出声:“这么着急,是想去哪呢?”

“还是说,命都不想要了?”

我现在是破罐子破摔,乐得看妹妹害怕的直打哆嗦。

她迟迟不肯转身,萧景玉猛喝一声:“转过来?”

他这一声猛喝,带着凛冽的杀气,惊得我都心跳漏了一拍,更别说怕死的妹妹。

她颤抖着转过身:“殿下,臣妾...可是做错了事?”

太子妃的宫服,此刻在她身上,显得格外滑稽。

偏偏她还满是殷切的望向我,我又不是什么心软的神。

我且看她如何自圆其说。

12

萧景玉不怒反笑:“臣妾?你可真够胆大的!怎么,换身宫服就以为孤认不出来自己的太子妃了吗?”

妹妹立马哭着求饶:“殿下,是姐姐...姐姐说宴会无趣,央求我替她赴宴...”

我无视她求救的目光,至于她的威胁,我更是不在乎!

“若是,殿下不喜我在东宫,我这就立马收拾包袱回相府。”

“不,我立马去灵隐寺为姐姐和小皇孙祈福。”

“你顶替嫡姐出嫁,欺君罔上,该当何罪?”

妹妹不知看到了什么,腿一软便跪伏在地,抱着萧景玉的腿哭诉:“殿下,我不是故意顶替姐姐的。”

“如今姐姐已归位,还怀了殿下的孩子,求殿下看在往日情分上,放我一马?”

“这都是我爹娘的主意,求殿下放我一条生路。”

萧景玉不怒反笑:“情分?你与孤之间何来的情分?”

妹妹抬起那张与我一模一样的脸,凄楚可怜:“殿下...我是真心爱慕你,我知道自己不该鬼迷心窍,可是我……”

“够了,鬼迷心窍到推自己嫡姐去死吗?你当真以为当初的刺杀孤查不出来吗。”

我的脑子嗡嗡的,只感觉自己一颗心沉入深渊,原来,她早在那一刻就想送我去死了!

妹妹被拆穿,一时不知所措,倏地她指向身后的男人:“殿下,这个男人,他和姐姐有私情,姐姐她根本就不爱殿下。”

“我们不想殿下被姐姐辱没,才想出这个办法的。”

自知没有活路的妹妹,恶毒的想再拉我一起去死。

我却急急看向阴影处,终于看清那熟悉的身形了。

刚刚挡住妹妹的人,竟然是失联已久的师兄!

我全身血液凝固,身子止不住的抖。

萧景玉不理妹妹,打个响指示意,隐在黑暗里的暗卫提着两个人丢在了地上。

竟然是我爹娘?爹娘嘴里塞着白布,呜呜呜的乱叫声打破了沉寂的夜。

此刻的我,再次成了哑巴,我急得说不出一句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萧景玉没有发现我的异常,只是轻轻抬起了我爹的下巴:“阿岚,你可知他昨夜要做什么?”

我疯狂的摇头又点头,随即扑通跪了下来。

我爹能对我做什么,无非是送我死呗?可师兄为何在此处,我犯得可是欺君之罪啊!

我眼泪簌簌而下,师兄两个字,愣是叫不出口。

萧景玉皱眉,立马把我扶起来:“好好的跪什么?”

我眼底全是哀求和绝望,师兄第一个发现我不对:“师妹,你怎么了?”

萧景玉搂着我,也是一脸着急:“来人,快传太医。”

我死死抓着他的胳膊,求他:“不要?”

我急的慌乱,却说不出一句话。

还是师兄懂我后遗症犯了,又失声了,立马找来纸笔,抖着手给我:“师妹,你别急,慢慢说!”

我写字的手一顿:“求求你放过我师兄和鬼医谷?我和他清清白白。”

萧景玉拿过宣纸,看完满是疼惜的将我抱在怀里:“阿岚,我信你。有我在,真整个鬼医谷都不会有事的。”

“自接你回了东宫,我就发现了,陈诗音不是太子妃。”

“但是我不敢声张,父皇病重受不得刺激,若知道相府如此大胆定会气个好歹,届时你们全都会没命。”

13

就算是萧景玉给我保证,不会为难鬼医谷,我还是惶惑不安。

太医带着师姐进了屋,看到师姐也好好的,我才缓过那股子紧张,心下略安。

妹妹在地上边哭边磕头,血都流了一脸也不敢停,她试探着靠近萧景玉,却被他一脚踹翻在地。

难怪萧景玉回东宫后不碰妹妹,当真是避她如蛇蝎。

他踹了妹妹,又继续解释:“你不用担心,是你师姐救了病重的父王,我们不会动你师兄师姐,整个鬼医谷皆受父王庇护。”

“在你爹的寿宴上,我就有了怀疑,只是不想打草惊蛇。”

“回了东宫,陈诗音自己就露馅了。”

如何露馅,他没细说,但我在看到他手中米粒大小的红色陶泥时,瞬间了然。

我和妹妹是双生子,全身除了这颗红痣大小不同,当真找不出一丝不同,到头来,还是这颗痣漏了馅。

我对着萧景玉深深鞠躬道谢,谢谢他不迁怒师兄师姐,可是我的嗓子还是发不出声音。

我在纸上写道:“谢谢殿下救命之恩。”

事情败露,爹娘面如死灰,只是我爹乃一国之相,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若是没有合适的理由,是不能轻易动他的。

不能动,不代表不能死?

次日,萧景玉下朝,告诉我,我爹在府中自缢了,只求萧景玉放过我娘和妹妹。

我沉默良久,缓缓开口,嗓子暗哑:“死得好!”

在我受惊再次失声后,师兄师姐想尽办法都没让我恢复嗓音。

如今尘埃落定,我能再次开口,真好!

我爹恐怕要失望了,我怎么会放过妹妹?

东宫侧妃陈诗音还未入皇室宗牒,就死了。

流言蜚语自是不少,有人说我善妒,连亲妹妹都敢下毒手!

这次,不待萧景玉出面,我娘亲自怒斥了那些碎嘴子的世家贵女。

可惜,她错了,妹妹是真的被我下毒了。

我本来是想继续慢慢毒死她的,可是萧景玉不让我沾染因果,师兄,师姐从萧景玉那里求到了处置权。

昔日加诸在我和师兄身上的痛苦,师兄和师姐都让她尝了个遍。

师兄善毒,有无数种方法让她生不如死,师姐善药,每次在她快死时,就用药将她救回来。

我摸着隆起的肚子,听着妹妹传出来的惨绝人寰的求饶和尖叫,心情甚美。

半年后,萧景玉逗弄儿子乐不可支,我悄悄问他:“殿下,当初为何非要娶我这个哑女?”

他掏出儿子胸口的金色护身符:“因为,曾有个人把她跪了半个月才求来的护身符给了我。”

我恍然,原来当年在灵隐寺的人,是他呀!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我渴求的爱,再也不是虚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