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过来刚满一个月,我也已经在冷宫待了一个月

发布时间:2025-05-30 16:58  浏览量:3

我穿得十分凄惨。

开局就是打入冷宫的小可怜。

原身除了美貌一无是处。

入宫不到一个月,才侍寝一次,就顺利得罪了高位嫔妃,成功领了盒饭。

我本想老实躺平。

可冷宫实在难熬,吃残羹冷炙,和老鼠作伴。还有废妃时不时发疯。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还是要争宠。

我争的不是一条渣渣龙,而是锦衣玉食、荣华富贵、青云路。

前世,我是影后,是时候发挥真正的演技了。

1

穿越过来刚满一个月,我也已经在冷宫待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让我彻底放弃了躺平计划。

冷宫种田、躺平养老、人淡如菊……根本行不通。

后宫就是肉弱肉强食的地方。

冷宫的女人,还不如最低贱的奴才。

这里四处透风,蚊虫不绝,白天也有耗子冒出头来打招呼。

「叽叽叽叽……」

它们像在嘲讽冷宫女人的落魄。

昨天晚上,耗子大抵饿极了,咬伤了我的脚趾。

天崩开局,想要翻盘,一定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契机。

而今天,我终于等到了——容妃她又发疯。

她衣裳褴褛、疯疯癫癫、蓬头垢面,嘴里嘟囔不休,「嘻嘻,皇上是我的。我才是皇上最爱的女人。」

「孩子……她生不了孩子的,皇上不允许。」

「她不能生养,没法跟我斗,嘻嘻嘻……」

谁生不了孩子?

我试图问清楚。

可容妃已经赤足往外跑。

不久之前,我故意解开了她脚踝上的锁链,就是为了让她跑出去。

容妃一跑,我也跟着她往外跑,「容妃姐姐,你慢些,别乱跑!」

容妃曾是皇帝的宠妃,如今也才二十岁的光景,但三年前不知怎的,会忽然发疯咬人。

她在侍寝时,咬伤了皇帝的肩膀。

太医也诊断不出任何端倪。

据说,容妃也曾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她母族矜贵,即便打入了冷宫,也并没有被褫夺封号。足可见,皇帝给足了容妃母族颜面。

我嘴里嚷嚷着,让容妃不要乱跑,实则,我二人一出冷宫,我便故意把她引去了御花园的荷塘附近。

身后有宫人追上来,容妃跑得更欢。

疯子力气就是大,吃糠咽菜也比我有耐力。

我气喘吁吁,故意压低声音,「容妃姐姐,皇上就在前面,你快过去。」

容妃娇羞一笑,满目痴情,眼神纯澈如三岁幼童,「皇上!我来了,皇上!容儿来了!」

2

皇帝萧郅上过战场,曾是不受宠的二皇子。

他的皇位,是踏过尸山血海,才坐稳的。

他喜静,生性多疑。

萧郅虽不醉心于后宫,但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是武将,故此,也高调宠爱过几位嫔妃。

原身称得上容貌极好,入宫第一天就引起了萧郅的注意。

萧郅也很满意原身的第一次侍寝。

只可惜,原身有胸无脑,仗着美貌与家势,多少有些大意了。

她被当做靶子利用,冲撞了淑妃,害淑妃跌入池塘,染了风寒。

萧郅不喜嚣张跋扈的女子,原身再怎么美貌,他也容不下有人在后宫胡闹。

从这一点,我便明白,要想对萧郅使美人计,光有美貌远远不够。

要攻心!

这时,容妃不管不顾扑向萧郅。

萧郅刚处理完政务,找了个无人的地方静心吹风,身边只有一个立侍大太监。

原身痴迷于争宠,这才发现了萧郅的这个习惯。

可窥探帝王行踪,是大罪。

所以,我不能堂而皇之地找过来,只能借助发疯的容妃,让我有合理的借口,出现在萧郅面前。

原身第一次侍寝时,萧郅有些失控。他是帝王,但也是一个正常的年轻男子,自是会爱美人。

有了这段记忆,我心里更有把握。

就在容妃扑向萧郅时,我挡在了容妃面前,被她扑倒在地。

我疼到惨叫,「啊——」

萧郅毫发无损的站在一旁。

容妃从我身上爬起来,又要扑向萧郅。

我忙忍痛坐起身,抱住了容妃的双腿,「容妃姐姐,你不要再胡闹了,惊扰了圣驾,你我都担待不起呀!」

容妃双手拍着巴掌,高兴的像个孩子,双眸直勾勾盯着萧郅,「皇上,你来看容儿了?容儿要和皇上一起去养心殿。」

曹公公一脸为难,「皇上,这容妃……疯了。皇上还是尽快离开吧,免得伤了龙体。」

三年前,容妃袭击萧郅时,是当真将他咬得血肉模糊。

萧郅蹙眉,他五官立挺,神色凛冽,因过于肃重威严,让人忽视了他俊美无俦的容貌,这人的身段更是完美,典型的肩宽腰窄腿长。

我只瞥了一眼,就暗暗松了口气。

幸好,渣渣龙长了一副好皮囊。

不然,我真担心自己没法入戏。

也不枉我特意化了一个心机妆,唇红齿白,看不出上了妆,却又露出恰到好处的破碎之美,让人我见犹怜。

3

容妃大概不喜被人束缚,用脚踹开我。

我身子一倒,勉强跪坐在地,稍显凌乱的发丝覆在额前,我稍稍抬脸,摆出经典小白花「好凉」的画面。

曹公公见容妃直扑萧郅,挡住了她。

而萧郅眸光掠过容妃,看向了我。

此刻,我在男人眼中读出了一闪而逝的惊艳。

今晚,我之所以敢赌一次,一来是因为原身的确芙蓉花貌;二来,原身父兄在朝中是肱骨之臣。

家族一日没倒台,萧郅就要给朝臣几分薄面。

「皇上——」我抿唇低喃,仿佛满腹委屈,却又隐忍不发,但双眸已泫然欲泣。

将哭未哭,眼眶泛红,才最是撩人。

「皇上,你别怪容妃姐姐,她在冷宫无一日不惦记着皇上。嫔妾最能理解她的苦楚。」

这句话,既彰显我心善,也向皇上透露,我也惦记着他。

美人已经端出台阶,但凡萧郅还有一丝好感,他也会为了稳固前朝,将我这个二品大员的女儿带出冷宫。

何况……

上次淑妃落水,当真是原身所为么?

以萧郅的心性,后宫极少有事能瞒得了他的眼。

他不是昏君,更不是无能庸人。

攻心之路,不好走啊!

这时,看守冷宫的奴才终于寻了过来,见帝王在此,立刻跪下磕头。

「皇上恕罪!容妃隔三差五发疯,力气又大,今个儿晚上让她跑出了宫门,奴才们一个不留神就没看住。皇上饶命呀!」

宫奴这话,明指容妃力气大,又发疯。

如此也好,撇清了我的嫌疑。

萧郅并未动怒,「将容妃带回去,好生看着,莫要伤着她。」

容妃嘴里喋喋不休,一直唤着「皇上」。

她被人带走时,还依依不舍,回头张望。

我发现,萧郅脸上掠过一闪而逝的怜惜。

他大概看出来了,容妃就连痴傻之后,还心悦于他。

这份赤忱真挚,对上位者而言,是弥足珍贵的。

毕竟,在萧郅眼里,人人接近他,皆是带着目的而来。

他越多疑,就越需要最纯真的情义。

我缓缓爬站起身,朝着萧郅福身行礼,身子故意轻颤,宛若风中娇花,稍有不慎,就会折枝。

「皇上,嫔妾也该回去了。嫔妾……会替皇上在冷宫照顾好容妃姐姐。」

我不求荣,也不求恩典,眼巴巴看了皇上最后两眼,这便离开。

无所求,才显得真呀。

走出几步,我双肩轻颤,抬手擦去眼角并不存在的泪,随后,提着裙摆一路小跑。

为了今晚这一出,我特意穿上了唯一一套干净的鹅黄色裙裳,腰身改良过,刚好勾勒出不盈一握的腰肢,和婀娜身段。

我走得如此干脆,更能打消萧郅的疑心。

4

回到冷宫,我并不急着等萧郅派人来接我,而是打了井水,将自己浇了个透。

我得染上了风寒。

等到明日,萧郅就有足够的理由,派人来接了。

因今晚容妃跑出去一事,萧郅一定会留意冷宫。

次日一大早,我烧得迷迷糊糊时,便听见一宫奴道:「乔家父子刚剿匪立功,即将入京受赏,这乔家女虽打入冷宫,可到底没犯死罪。万不能死在冷宫呀。」

几人合计着,这就去御前禀报了。

我静等离开冷宫。

容妃的脚踝又被套上了锁链,她的活动范围仅有几丈距离,她神秘兮兮地走近我,「吃芙蓉糕,掉娃娃,嘿嘿……」

御前派人前来时,容妃又缩到墙角抓耗子去了。

我记住了她的话。

疯子的话,亦真亦假。

我被抬回了原先的灵秀院,也恢复了位份,依旧是乔贵人。

后宫都以为我重新复宠。

但我并未露脸,也不去萧郅面前邀宠,只安静养病,也向皇后告了假,免得病体冲撞了贵人们。

玲珑是我从乔府带入宫的婢女,她不解,「主子,您这般美貌,皇上上次也只是小惩大诫,必定心里还记着您。主子为何不趁机争宠?」

我笑了笑,难怪原身那么快就领盒饭,她身边压根没有精明人。

我轻叹:「不必担心,不出三日,皇上会过来的。」

上杆子凑到萧郅面前的女子,他未必会喜欢。

可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美人,他一定心里痒痒。

自从冷宫出来,我一直刻意打扮,但又看不出过分修饰的痕迹。

又过一日,萧郅终于来了。

我身着桃粉色中衣,里面是浅碧色兜衣,如丝绸般的墨发及腰,天然去雕饰。

我深知如何打扮,才更显得娇美动人。

攻心之前,得先让萧郅痴迷上这一副好皮囊。

色,是关键,也是基础,更是前提。

「皇上——」我似是一脸欢喜,又不敢置信,怯生生呆在原地。

萧郅走上前,闻了闻我的发心,五根手指穿过发丝,他似乎爱不释手,「你真香。」

随行宫人会意,悄然退下。

内殿仅余下我和萧郅。

就在晌午时,我才用茉莉花泡过的清水,清洗过长发。

后宫女子喜欢用头油篦发,我却厌恶。

哪个正常人会喜欢一头油的发髻。

我的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萧郅磁性的嗓音,略显低沉,「哭什么?」

我眼巴巴看着眼前男人,「嫔妾以为再也见不到皇上了。嫔妾此前冲撞了淑妃,必然惹了皇上不悦。」

「嫔妾在家中娇惯着长大,没人教过嫔妾要收敛性子。今后,嫔妾只在皇上面前,才敢耍性子了。」

我故意这样说。

让萧郅误以为,乔家没有任何争宠之心,而我接近他,也只是纯粹爱慕他,而不是奔着荣华富贵。

同时,我也表达出自己信任萧郅,只敢在他面前露出真性情。

得到对方的真心之前,先要得到他的信任。

果然,萧郅露出笑意,骨节分明的手捏了捏我的脸,「你呀,除了美貌,还真是一无是处。」

我权当他在夸我貌美,绝不轻易内耗,只娇嗔道:「一无是处又如何,反正皇上喜欢。」

萧郅表面上禁欲,每月踏足后宫的日子也不多,但侍寝过的嫔妃才知道他在榻上有多蛮横。

我被萧郅单臂抱起,直接往床榻走去。

5

原身父亲是草莽将军,其母是美貌商贾女。

这一家子算是暴发户。

故此,原身从小被溺爱,性子活泼顽劣。

其他嫔妃都是世家贵女,风月事上难免有所收敛。

我就不一样了。

权当萧郅是男模。

我毕竟放得开,还很会演,也喜欢演戏。

我会演到让萧郅以为,我对他情深似海,痴迷于他的身子与容貌。

萧郅也褪去了平日里的肃重,他附耳轻笑,「妖精!」

嘴上骂着「妖精」,身体却十分诚实。

他尽兴,我也同样尽兴。

这样一想,我并不吃亏。

可好戏还在后面。

我趴在他胸膛,手指轻抚过他身上的陈年旧疤。

他是腹黑枭雄,绝没有昏君好糊弄。

我哑着声音,问:「疼么?」

萧郅显然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旧伤,早就不疼了。」

我又问:「那以前……疼么?」

萧郅幽眸凝视着我,眼底情绪复杂。

人人都仰望他的功勋和伟岸,可……无人问过他到底疼不疼。这一路走来,唯有他自己知道有多难熬吧。

我要在他的心尖划开一个口子,让自己彻底住进他心里。

萧郅不言语。

我俯身,吻过那一道道狰狞可怖的疤。

萧郅浑身紧绷,本就结实的肌理,宛若石雕。

我缓缓往上,对上他的眼,「嫔妾若早些认识皇上就好了,定让父兄护着皇上。」

夺嫡凶险,他差点丧命,最恨先太子一党。

淑妃原先差点许给先太子。

她是太后娘家侄女,萧郅登基后,这才入宫为妃。

我故意引导萧郅,挑拨他与淑妃之间。

帝王最擅制衡之术。

淑妃与德妃刚好达成微妙的平衡。

可倘若,我顶替了她们其中一人呢?萧郅还会偏袒她们么?

萧郅一把扣住我后脖颈,他一个翻身,又动情了。

深夜,我缓缓睁开眼,轻手轻脚下榻,给自己描了一个淡妆,这又折返床榻,重新睡下。

看着萧郅餍足的睡颜,我满意一笑。

再厉害牛逼的男人,也爱美人的芙蓉面。

何况,我还是一个天真纯情、一腔心思扑在他身上的有功之臣的女儿呢。

不得不说,原身父兄太给力。

否则,我这条攻心之路,还得难上几个高度。

总得来说,自己有美貌,母族可以依靠,才是上牌桌的前提。

否则,连参与宫斗的资格都没有。

次日,我被一股抵触感闹醒。

一睁开就对上萧郅暗沉沉的眸子,他哑声道:「昭儿,你就连晨起时,也甚是美貌。」

原身名为乔昭。

一夜温存,萧郅连称呼都变得温柔了。

我眨眨眼,巧笑嫣然。

那自然美貌,这一幕是我精心设计。

殿外,曹公公催促了两声,「皇上,今日有早朝。」

萧郅这才松开他的手。

我下榻侍奉他穿衣,故意做出身子不适,双腿发软的窘迫。

萧郅无疑被逗乐了,「昭儿娇弱,好生歇着吧。」

萧郅不喜人亲近侍奉,他自行穿戴。

我也不上杆子伺候,只痴痴看着他。

直到男人上了龙撵,我这才转身,脸上的痴情转瞬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过了戏瘾的满足。

玲珑心疼我,「主子的风寒刚愈,吹不得风,皇上都走了,主子何必一直目送呢。」

进了内殿,四下无人,我这才淡笑,「这宫里到处都是皇上的眼线,我一举一动皆在皇上眼里。我得让他相信,我真心心悦于他。」

6

萧郅与其他男子不同,他太过强大,十五岁就上战场。

能从一个不受宠的二皇子,一路拼杀至九五之尊的位置上,他岂会是等闲之辈。

他不会慕强,他只会自负的倾慕他自己。

我要做的,就是极大限度的满足他的自负,将他高高捧起。

所以,我给自己立的人设是——纯情小白花。

这可是给萧郅量身打造的美人计。

萧郅刚离开没多久,如水的赏赐就送了过来。

我只扫了一眼,就让人给我梳妆打扮。

是时候,去会会宫斗对手们了。

我抄近道,挡在了淑妃的必经之路上。

原身容貌极好,年纪又小,她一入宫就招来不少情敌忌惮。

此刻,淑妃坐在轿辇上,居高临下睥睨我,眼底是憎恨与不屑。

我行礼,「嫔妾给淑妃姐姐请安。」

淑妃冷眼道:「哼,本宫还当是谁呢?!还真是狐媚子,打入冷宫都能讨皇上欢心。」

原身的母亲,是江南第一美人。

美人自是有诸多风月传闻。

据说,当年乔父硬抢婚事,才抱得美人归。

乔母便被冠上了狐狸精的头衔。

我莞尔,「淑妃姐姐,上回之事,皆是嫔妾的过错,若非德妃娘娘说,嫔妾是淑妃姐姐的替身,嫔妾又岂会冲撞了姐姐呢。」

此言一出,淑妃脸上掠过好几种神色。

她这才让我起身,「免礼吧。竟是德妃唆使……你也该多读书,长点脑子!」

我故作无知,露出尴尬神色,「多谢淑妃姐姐提点,可嫔妾打小不喜读书。就连皇上都说,嫔妾除了美貌一无是处。」

淑妃神色舒缓,「呵,亏你还有自知之明。你长得像本宫,是你的福分。」

我忙承认,「有淑妃姐姐珠玉在前,嫔妾才得了皇上的欢心。有几分像姐姐,的确是嫔妾的福气。」

我与淑妃,充其量也只有三分相似。

但淑妃显然被哄高兴了,可一提及德妃,她眼底又涌上愤恨,「德妃那个贱人!处处针对本宫!」

我装作没听见,与淑妃一路同行,去给皇后请安。

皇后体弱,温声细语,交代了几句,就让各宫嫔妃回去。

我拐了个弯,去了德妃宫里。

德妃此前有过一个孩子,六个月的时候流产了。她一直怀疑是淑妃所为。

于是,德妃一有机会就迫害淑妃。

淑妃自是反击。

这二人在宫里斗得你死我活。

我行礼过后,就开始无脑抱怨,「德妃姐姐,嫔妾总算从冷宫出来了!上回,嫔妾气不过,冲撞了淑妃。可我明明没有推她下水,是她自己跳下去的!她故意博得皇上的怜惜!」

德妃淡淡一笑,绵里藏针,道:「你呀,虽大抵就是淑妃的替身,可她的位份到底在你之上,你一个贵人哪能冲撞她?她可是太后的人。皇上年少时,可喜欢淑妃那个表姐了。」

德妃又在挑起我对淑妃的憎恨。

我表现得愤慨不已。

恰在这时,我见德妃拾起了一块芙蓉糕,她慢条斯理的吃了下去。

我一愣,想起了冷宫容妃的话——

芙蓉糕,掉娃娃……

皇上不让她生……

我登时惊觉一事。

让德妃与淑妃制衡之人,是萧郅。

德妃的孩子不是淑妃所害。

是萧郅不允许德妃诞下皇嗣。

德妃母族,可是实打实的武将世家。与草忙出身的乔家,性质截然不同。

我试探道:「德妃姐姐,这糕点做得真精致。」

德妃身旁大宫女,得意道:「这可是皇上御赐,除了太后之外,咱们娘娘可是宫里独一份的。」

7

原来如此……

我一下都懂了。

我假意投诚德妃,抱怨道:「德妃姐姐,嫔妾不想当替身!嫔妾一定要争宠!还望德妃姐姐也早日怀上龙嗣,届时,嫔妾帮德妃姐姐分摊皇上的恩宠,莫要让淑妃钻空子。」

德妃若有所思。

她的确需要一个美人夺走淑妃的宠爱。

我这般无脑之人,最是合适。

德妃笑了笑,态度缓和,还赐了我一只手镯。

我当着德妃的面佩戴在手上,还一脸欢喜,「真好看,多谢德妃姐姐。」

我能感觉到德妃眼底的轻蔑。

但这并不重要。

后宫的女子,谁能苟到最后,谁才是胜利者。

回到灵秀宫,我摘下手镯,又给父兄送了一盒糕点。

糕点中夹了手笺。

三日后,曹公公便亲自来了一趟。

他是皇上的人,能让他特意走一趟的人,可不多。

曹公公对我态度恭敬,连连致谢,「此次多亏了乔总兵,否则,老曹家最后的独苗也保不住啊。今后,小主有任何用得上的地方,可知会咱家一声。」

我就等着这句话。

可我却装出一脸茫然,「曹公公这是何意?」

曹公公这才阐述了一遍。

原来,曹家最后一脉,被流寇擒走。是父兄从流寇手中保下了曹公公的侄儿。

这桩事就是我设计,又让父兄自导自演了一场。

流寇是假,救人也是假。

可我需要曹公公实实在在的回报。

他「欠」了乔家如此大恩,自会帮衬我。

我忽闪着纯真的水眸,拉着曹公公说话,「不瞒公公,灵秀院什么都不缺,就是没有可用之人。公公也知晓,我没什么脑子,不懂如何挑选人。」

曹公公是个老奸巨猾之人,当即心领神会,「小主放心,包在咱家身上。」

当日下午,内务府总管就送来了一名太监,叫小双子。

小双子会医术,关键时候可以起到大用处。

我甚是满意,将德妃赐我的手镯拿了出来,「看看这镯子可有异样?」

小双子立刻查看,很快神色大变,就见镶金镂空的镯子另有一番玄机,上面藏有小洞,还能倒出细微的粉末。

我很好奇,「这究竟是什么?」

小双子嗅了嗅,又尝了一下,神色大变,「这……是麝香!小主,这东西万不能经常佩戴,不利于子嗣!」

果然如此……

德妃表面上接受我的投诚,也答应让我去争宠。

可她提防我,不想让我有孕。

我摩挲着手镯,心生一计,交代道:「这件事,不准泄露出去一个字。」

既然德妃要害我,那我也送她一份大礼。

8

有曹公公帮衬,萧郅今晚又来了灵秀院。

经上次侍寝,我大抵摸透了萧郅的喜好。他似乎很不喜欢浓妆艳抹。

也是了……

谁喜欢吃一口胭脂水粉?

我特意打扮,妆容淡雅。但曼妙身段又恰到好处显露出来。

私底下,我故意拿乔,推开萧郅搂过来的手臂。

萧郅轻蹙眉,「昭儿这是怎么了?」

我用侧脸对着萧郅,摆出最完美的角度,嗔道:「宫里的姐姐们说,是因为父兄立功,皇上才将嫔妾从冷宫捞出来。皇上说,是也不是?」

我虽是质问,可语气却像在撒娇。

萧郅不怒反笑,一把将我拉入怀里。

他身子结实,与我的柔软,刚好形成鲜明对比。

萧郅似乎没什么耐心哄人,低头就要吻过来,我伸手堵住了他的嘴,瞪他,「所以,皇上只是因为父兄,才宠幸嫔妾?」

男人终于正视我的倔强,罕见的哄了一句,「不是,朕喜欢你,这才又重新宠爱你。」

我破涕为笑。

似乎很好哄。

差不多就得了,太过拿乔,难免让他扫兴。

萧郅这样的男子,不可能屈尊降贵。

我满心欢喜道:「嫔妾也喜欢皇上。嫔妾不想让感情有一丝瑕疵,嫔妾和皇上之间不能掺入其他杂质。」

这后宫的女子,谁没有私心和野心?

可我就要做独一无二的那个。

至少,要演得像。

萧郅动容了,这一晚格外激烈。

半宿荒诞,我累极了,手腕搭在萧郅胸口。

他一眼瞥见我手腕上的镯子,「这东西倒是别致。」

我道:「德妃姐姐赐给嫔妾的,嫔妾也觉得,甚是别致。」

萧郅没再多言。

次日一早,萧郅一醒来,又看见了我精致的容颜。

等他离开,我这才睁开眼,将手镯退下,搁在了抽屉里。

这是个伏笔,等过一阵揭开,一定让德妃重创。

我暂不想有孕,交代小双子,「开一些避孕且不伤身子的药物。避孕之事不得让任何人知晓。」

「是,主子。」

只有一宫主位才有资格养育自己的孩子。

也只有等到足够强大时,还能护着那个孩子。

现在有孕,只会得不偿失。

9

曹公公派人送来消息,说是近日雨水多,后宫各处的路面生了青苔,万要小心。

他看似是在叮嘱我小心。

可我不会天真以为,帝王身边的权阉,会如此简单。

灵秀院并非我一人居住,还有一位有孕的陆嫔。

她是帝师之女,平日里人淡如菊,整日只喜欢看书写字。

眼下,后宫之中,唯有她怀有身孕。

我又与她同住一处宫殿,她腹中龙嗣若有任何三长两短,我铁钉脱不了干系。

陆嫔有资格养育自己的孩子,她若一举得男,这个孩子可就是皇长子。

必定有人坐不住吧……

接下来几日,我与陆嫔同出同进。

直到这一天,我二人刚要出门给皇后请安,路经一段青石地面时,我忽然觉得脚下打滑。

而陆嫔也显然脚下一滑。

千钧一发之际,我将陆嫔护在了身下,结结实实的给她当了肉垫。

我疼到尖叫一声。

一时间,宫人们忙作一团。

萧郅过来时,御医先一步赶到。

萧郅沉声问,「龙嗣如何了?」

我留了一个心眼,他最在意的,只是龙嗣,而不是嫔妃。

御医忙回道:「回皇上,龙嗣无恙,陆嫔娘娘也并无大碍,只是……乔贵人伤了后背,需得静养一阵子。」

萧郅已知晓,我给陆嫔当了肉垫。

他安抚陆嫔几句,这便亲自抱着我回偏殿。

我故意在他怀里扭了扭身子,露出痛苦之色,「嘶……腰疼,皇上走慢些。」

原身本就娇气。

我这个反应,倒在情理之中。

到了内殿,萧郅亲自查看我的后背,他接过药膏,给我擦药,我又发出嘤嘤嘤的声音。

「你这次立了功,若非你反应快,陆嫔和龙嗣……」

萧郅欲言又止。

我假装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道:「嫔妾不想要赏赐。嫔妾才不喜欢陆嫔呢。嫔妾只是不能让皇上的孩子受到任何损伤。」

倘若,我设计一场苦肉计,却只为了保护皇上,难免显得有意为之。

可保护情敌的孩子呢?

那就无人会怀疑我的真心了。

萧郅摁在我后腰的手,果然一滞,「哦?」

我继续吐露真心,「嫔妾只知道,陆嫔腹中是皇上的孩子,若龙嗣有个闪失,皇上必然伤心,嫔妾不能让皇上伤心。」

「嫔妾可不是大度的女子。嫔妾吃全后宫的醋,可嫔妾更不想让皇上伤心。」

「皇上都二十四了,还没一个康健的孩子出生呢。嫔妾兄长二十二都有两个儿子了。」

萧郅给我涂药的动作,轻柔了几分,方才阴郁的情绪也缓和了下来,轻笑说:「怎么?你嫌朕老?」

他这是调情?

我立刻接招。

「那倒不是。皇上英姿勃发,伟岸不凡,处处都长在嫔妾的喜好上。嫔妾第一次见到皇上,就心生爱慕之心。」

萧郅发出愉悦的低笑。

这人非但容貌绝佳,嗓音更是低沉磁性。

这时,外殿传来曹公公的声音,「皇上,老奴方才去细查了,那段路面泼了一层猪油。」

萧郅身上的气压几乎骤降。

他离开时,手掌覆在我的后腰上,几乎将我的腰握住,「好好静养,朕就喜欢你这副腰。」

我娇羞一笑。

萧郅走出内殿,我脸上笑意转瞬而逝。

是谁最不想让陆嫔顺利诞下龙嗣?

萧郅比我更清楚吧。

今日这一场变故,既让我再一次赢了帝王心,也让帝王进一步厌弃那几人。

10

很快,我便得知,今日负责打扫那段路面的宫奴,皆被杖毙。

陆嫔亲自来看我。

她长得小家碧玉,穿着寡淡,浑身透着书香气息。

「今日多谢乔妹妹了。以前只觉得你骄纵,倒是姐姐我不懂识人。」

我看着她隆起的小腹,眨眨眼,「陆姐姐,你可得仔细着身子,宫里多少双眼睛盯着你这肚子呢。」

陆嫔面露苦涩,「不怕妹妹笑话,姐姐我其实什么都不想争。」

我懂……

她人淡如菊嘛。

说着,陆嫔就开始黯然伤神,每一个眼神都透着一股子悲春伤秋的气质,「自皇上登基至今,后宫就没有一个孩子安然出生的。」

什么意思?

她已经笃定,她的孩子无法出生?

我莞尔,「姐姐放宽心,有了今日变故,想来没人再敢对龙嗣下手。」

陆嫔又苦笑,「乔妹妹,你生得貌美,难怪皇上会喜欢。我这一胎……仅侍寝一次就怀上了。皇上待我并不热情。我时常回忆着没入宫之前的日子……」

她一语未毕,就开始落泪。

我讪笑,无言以对。

这个陆嫔成不了大事。

我将她踢出了情敌列表,拉着她发展一下友谊。

又过几日,陆嫔还是见了红。

萧郅与御医很快赶来。

陆嫔的孩子勉强保住,但母体受了大损伤。

御医,「皇上,按着脉象来看,陆嫔娘娘像是吸食了有毒之物。」

萧郅勃然大怒,「给朕彻查!」

几名御医和宫奴在灵秀院四处查看,很快就有人捧着纸包,从我的居所走了出来。

御医神色匆忙,跪地道:「皇上,找到了!是夹竹桃晒干的粉末,此物有毒,少量服用虽不致命,可用不了几日就会出现中毒症状。」

所有人都看向我。

萧郅那双深邃眼眸凛冽如霜。

仿佛每次缠绵时的柔情,皆是假的。

我并不慌张,只呆了片刻,这才缓缓跪地,坦荡的与萧郅对视,「皇上……嫔妾亦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嫔妾不认得夹竹桃呀。」

前来看好戏的淑妃,冷哼了一声,「东西是在你房中找到的,宫里谁人不知陆嫔喜静,本宫听闻她近日时常与你待在一块。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能对她下毒?!好一个乔贵人,已经去过一次冷宫了,还不知悔改,你谋害皇嗣,论罪当诛!」

这下,我真吓着了,慌乱之下,手腕上的镯子磕碰在地,当场碎裂开,里面的粉末撒了出来。

我做出一副「傻眼」的表情。

而萧郅也一眼认出,手镯是德妃所赐的那一只。

御医很快惊愕,「这……这手镯有诈!里面藏着麝香!」

我更加百口莫辩了。

淑妃添油加醋,「好啊!乔贵人,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这是两手准备,恨不能毒杀陆嫔腹中龙嗣!」

我张了张嘴,泫然欲泣,然后看了一眼神色难辨的德妃,这又看向萧郅,「皇上,嫔妾……」

我欲言又止,抿唇落泪,将委屈演绎到极致。

我不为自己解释。

仅凭那只手镯,以及淑妃的咄咄逼人,多疑如萧郅,他就会主动去查。

我如今只是区区一个贵人,陆嫔的孩子对我无任何威胁,我没有理由迫害她。

以萧郅的心性,此刻一定认为,是有人在借刀杀人,再让我当替死鬼。

11

下一刻,我身边一个宫女忽然跪下,「皇上饶命啊!是小主她……她逼着奴婢下毒的!」

又来一个煽风点火的。

甚好!

她们越想推我下火坑,萧郅就一定会彻查。

他不会允许任何人在眼皮底子下使坏。

在这后宫之中,最锋利的那一把刀,其实就是皇帝。

所以,我要做的,就是让皇帝成为我的刀。

眼泪扑簌簌落下之际,我还不忘给自己立一个善良的人设,哽咽道:「陆嫔姐姐和孩子都没事就好。」

淑妃又哼笑,「都死到临头了,你还装什么装?!乔贵人,你仗着自己与陆嫔走得近,还不惜佩戴藏有麝香的手镯,你就不怕自己也不孕?」

我恍然一顿,直愣愣看向德妃。

此刻的德妃却一脸镇定,宛若不认识我。

我猜,倘若我一口咬定,手镯是她所赐,她必定不认。

毕竟,除了我与玲珑之外,无人亲眼见证她赐我手镯。她宫里的人,自然也不会承认。

萧郅眸光扫了一眼德妃,那道目光着实冷冽,这便看向我,下令道:「来人,乔贵人禁足,夹竹桃一事彻查!」

后宫嫔妃都在看我笑话,以为我又完了。

可我却好吃好喝,静等再一次翻身。

曹公公一番彻查,很快就查到,我宫里的婢女家中突然阔绰起来,准备盖新屋,弟弟还在半月之内娶到了媳妇。

毫无疑问,那宫婢收到了一笔大钱。

经一番拷打,宫婢承认,她是被同乡蛊惑,用夹竹桃迫害陆嫔的龙嗣,再转嫁给我,可谓一箭双雕。

而她的同乡,正是淑妃宫里的大宫女。

曹公公派人来送消息时,我并不吃惊。

淑妃是太后的侄女,可太后并非萧郅的生母,没猜错的话,萧郅对太后一党早就忌惮。

萧郅厌恶淑妃。

他本想除掉淑妃。

我不过是顺应帝心。

我正在浴桶泡花浴,便听见布谷鸟的声音。

我知道,萧郅来了。

布谷鸟也是宫人假扮的。

我把玩着花瓣,直到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便期期艾艾,自言自语,道:「陆姐姐可一定要早日康复啊,皇上的孩子万不能出事。否则……皇上该有多伤心。」

带着薄茧的手掌摁在了我的双肩上。

我故作无知,道:「玲珑,你说,那些迫害皇上子嗣的嫔妃,究竟是带着什么心思接近皇上的?她们想要的不是皇上这个人,而是皇上可以带来的权贵。皇上可真可怜呀。」

那双大掌忽然一用力,我猛地转过脸,就对上了萧郅冷峻完美的脸。

我惊呼一声。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眼神不安。

下一刻,这才察觉到我正面对着萧郅,又很难为情的往水里缩了缩。

总之,在几个呼吸之内,我流露出多种表情。

萧郅则一直盯着我的脸,眼底像是燃起了一团无法熄灭的火苗。

他本就话不多,此刻,更是如此。

我只看着他自行解开腰封,然后是帝王常服、中衣……

我惊呼,「不……不行的!嫔妾的后背还没恢复。」

萧郅一手摁在浴桶边沿,身子一跃,轻松入内。

他敛了眸中异色,又切换成到了风流秉性,「朕又不让你躺着,怕什么。」

我:「……」

他真狗啊。

12

淑妃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她咬死不承认,是她想谋害陆嫔腹中的龙嗣。

可她有一点始终不明白——

那便是,萧郅根本不在乎她。

更重要的是,萧郅已经足够强大,他登基几年,羽翼已丰,又岂会甘心被太后压制?

无论她有没有迫害陆嫔的孩子,萧郅都迟早会处理她。

之所以留下她,无非是因为,萧郅需要她与德妃抗衡。

但如今不同了。

我这个傻白甜冒了出来,又在某些方面十分符合萧郅的口味。

萧郅自是乐意将我推上去。

当夜,我与萧郅睡下后,就听见有箫声传来。

淑妃擅吹箫。

从前,萧郅常会夸赞她的技艺。

可……

宫里不缺乐师,萧郅又哪是当真喜欢听箫声……

只有看透本质之后,才能准确分析眼前时局。

我佯装正睡得迷糊,窝在萧郅怀里嘟囔,「吵……」

萧郅轻手轻脚下榻,我听见他在外殿交代道:「无论谁人在吹箫,都给朕赶走。」

淑妃试图争宠,但失败了。

她如此急切复宠,目的不言而喻。

而萧郅最厌恶不纯之心。

要知道,淑妃与先太子才是青梅竹马。一个会背叛竹马的女子,将来也会背叛他。

三日后,淑妃又多了几桩罪状,除却迫害陆嫔之外,她还背负上了残害德妃骨肉的事。

听闻消息,我不免失笑。

萧郅真够腹黑的。

他让淑妃死的同时,也替他背上黑锅。

淑妃被褫夺封号,打入冷宫,当夜就被一条白绫勒死了。

陆嫔母族得了萧郅的暗示,在前朝全力攻击淑妃母族。

太后招架不住,主动提出要去吃斋修行。

可即便太后避开锋芒,打算交出后宫实权,萧郅还是没放过她的母族。

不到一个月,国舅爷就因贪墨赈灾银,而下了大狱。

我静观局势,隔山观虎斗。

淑妃一倒台,后宫其他妃嫔仿佛容光焕发,一个个喜笑颜开。

也是了,少了一个强劲情敌,她们自然欢喜。

皇后似乎很关心陆嫔这一胎,「陆嫔,你身子才刚康复,不必每日向本宫请安,眼下龙嗣才是关键。」

德妃目光瞥了一眼陆嫔的肚子,眼底无尽苍凉,还有嫉恨。

王常在能歌善舞,但脑子缺根弦,张嘴就来,「陆嫔姐姐这肚子,又尖又长,显然就是皇长子呀!」

皇后和德妃神色微变。

陆嫔的父亲乃萧郅的恩师。

这个孩子若真是皇子,陆嫔的位份铁钉会往上升,妃位指日可待。

陆嫔只一味苦涩,她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是男是女都好。我倒是更喜欢女孩儿。」

皇后看向我,笑意温和,「乔贵人,近日来就数你承宠最多,你也得尽快给皇上开枝散叶。」

萧郅的后宫本就没几人,除却每月初一十五来皇后这里,便抽出一日时间陪伴有孕的陆嫔。

其余妃嫔能见到萧郅的次数,屈指可数。

算起来,近来的确只有我在承宠。

萧郅那样的人,自然不会逼着自己去睡不太满意的女子。

我与后宫女子不同,大胆热情,萧郅食髓知味。

但我知道,皇后这话并非当真督促我怀孩子。

她这是将后宫的火力,都引到我身上来。

我假意顺从,笑得一脸单纯,像个美丽的白痴,「嫔妾知道了,嫔妾一定会努力!」

皇后一僵,旋即又恢复常色,「还是年轻好啊。」

德妃冷嗤一声,眼底尽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