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为保情人,伪造证据将我父亲送进监狱,婚礼时我播放了一段视频
发布时间:2025-11-13 01:12 浏览量:5
沈观洲,这个名字在缉私局内部,几乎等同于传奇。
二十七岁,缉私局最年轻的大队长,履历上每一笔都闪耀着近乎刺眼的光芒。他仿佛是正义的化身,是行走在世间的道德标杆。
传闻中,他曾为阻止一尊国宝佛头流失海外,在冰冷的公海上与走私犯缠斗,身中数刀。
鲜血浸透了他的制服,他却依旧像一头悍不畏死的雄狮,死死锁住罪犯的喉咙,直到支援赶到。
生活中,他同样是重情重义的楷模。那位为救他而牺牲的同事小何,几乎成了沈观洲的“第二生命”。
他将小何的父母接到身边,视若亲生,端茶倒水,嘘寒问暖,孝顺周到得让旁人既敬佩又心酸。
这样一个在公,无私正义;在私,情深义重的男人。
姜书音曾以为,嫁给沈观洲,是她此生最大的幸运。
直到今天,她才明白,她所以为的幸运,不过是穿上婚纱,走向刑场的序曲。
浪漫的《婚礼进行曲》在绿茵草坪上空悠扬回荡,每一个音符都由姜书音亲手挑选。
她身着缀满细碎钻石的洁白婚纱,拖着长长的裙摆,如梦似幻。
她站在拱门下,羞赧又幸福地伸出手,等待着她的新郎沈观洲,为她戴上那枚承诺一生的戒指。
台下,亲朋好友们都屏住了呼吸,见证这神圣到近乎不真实的一幕。
“砰——!”
仪式台侧门突然被一股蛮力撞开,紧接着,一群身着黑色制服的人如潮水般涌入。
“让开!缉私局办案!”
领头人面色冷峻,声音洪亮,“接到举报,怀疑有人在此处进行非法文物交易,所有人原地不许动,配合搜查!”
浪漫的音乐戛然而止,宾客们惊慌失措,现场瞬间乱作一团。
姜书音的笑容僵在脸上,她下意识地抓紧了捧花。
“报告大队长!”很快,一名队员在摆放香槟塔的角落里,高举起一个沉甸甸的木盒,“国宝级文物‘鎏金错银神兽尊’在此发现!交易人尚未抓获!”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集中到了沈观洲身上。
“大队长,”那名队员快步上前,“嫌疑人绝对还在现场,我们已封锁所有出口,他插翅难飞!是否立刻进行逐一排查?”
沈观洲站在那里,身上的新郎礼服熨帖笔挺,可他的脸色却在瞬间变得复杂难言。他的目光掠过人群,带着一种姜书音看不懂的沉痛。
姜书音提着繁复的裙摆,艰难地走了下来。当她看清那个木盒时,瞳孔猛地一缩,“这……这不是时……”
“不必查了。”
一个冰冷的声音打断了她。
姜书音猛地抬头,只见沈观洲缓缓闭上眼,仿佛在做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
“我知道是谁的。”
“谁?大队长,是谁这么胆大包天,敢在您的婚礼上走私?”队员们义愤填膺。
沈观洲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眼中的挣扎消失殆尽,只剩下一种近乎残忍的坚定。
他的手,穿过空气,缓缓抬起,最终,指向了站在姜书音身旁,那个满脸欣慰与骄傲的中年男人。
“走私文物的人——就是我的岳父!”
轰隆一声,姜书音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坍塌。
她不敢置信地抓住沈观洲的手臂,声音都在发抖:“观洲,你疯了吗?你在说什么?这东西怎么可能是我爸的!这明明是时漾的,上台前,我亲眼看见她拿着这个盒子鬼鬼祟祟的!”
“住口!”沈观洲猛地甩开她的手,眼神锐利如刀。
他义正词严,声音传遍了整个草坪:“我以缉私局大队长的身份作证,这东西就是从他身上掉下来的!时漾是烈士家属,你身为我的妻子,怎能为了包庇自己的父亲,去诬陷一个失去爱人的可怜人!”
“对啊,嫂子!”沈观洲的同事们立刻围了上来,每个人都用敌视和鄙夷的目光瞪着她。
“队长是何等正直的人!小何是为了救队长才牺牲的,你怎么能忍心诬陷他的女朋友?”
“你这样做,对得起小何的在天之灵吗?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他们慷慨激昂地控诉着,仿佛姜书音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说完,其中一人立刻拿出手铐,恭敬地递给了沈观洲。
“不是的!真的不是我爸!”姜书音彻底慌了,她张开双臂,像一只护崽的母鸡,挡在父亲身前。她的心仿佛被丢进了滚烫的油锅里反复煎炸,急得眼泪夺眶而出。
“这真的是时漾的!是她栽赃的!你们为什么不信我!”
然而,沈观洲只是冷漠地看着她。
“姜书音,”他大义凛然地开口,“哪怕他是你爸,是我的岳父,只要他触犯了法律,我都照抓不误!”
他猛地一推,那力道不带丝毫情面,“你再敢诬陷无辜,干扰执法,我连你一块抓!”
姜书音穿着十几厘米的高跟鞋,本就站立不稳,被他这毫不留情地一推,整个人像一片被狂风撕碎的落叶,狼狈地向后栽倒。
“砰!”
她的后脑重重地磕在了铺着红毯的台阶棱角上,脚踝处也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剧痛袭来,可沈观洲没有低头看她一眼,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因为她听到了,那一声清脆、冰冷的——
“咔哒”。
“爸!”姜书音忍着剧痛抬头,只看见父亲手腕上那抹刺眼的银色。
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到无法呼吸。
父亲今天穿着最得体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满怀期待和不舍地来参加女儿的婚礼。可现在,他却被两个制服人员粗暴地按在地上,狼狈不堪。
沈观洲手中那枚本该戴在她无名指上的钻戒,最终,化作了一副冰冷的手铐,锁住了她父亲的后半生。
眼泪混着额角渗出的鲜血,滴落在洁白的婚纱上,晕开一朵朵刺目的红。
姜书音心如刀绞,她不明白,为什么。
就在这时,她看到人群的缝隙中,时漾正站在不远处,朝着沈观洲的方向,露出了一个极淡的、如释重负的微笑。而沈观洲,也正用一种安抚的眼神,回望着她。
那一瞬间,姜书音如坠冰窖。
她蓦地清醒了。
什么正义,什么大义灭亲!
沈观洲是为了包庇时漾,在拿她的父亲当替罪羊!
难怪,小何牺牲后,时漾几次三番寻死觅活,沈观洲就愧疚得不行,把她当成了易碎的珍宝。他对她的照顾无微不至,甚至超出了普通朋友的界限。
姜书音不是没有过疑虑,可沈观洲总说,那是责任,是愧疚,让她理解,不要多心。
可她万万想不到,这个口口声声追求正义、以法为天的男人,竟然会为了时漾,打破他所有的原则。
为了保护那个女人,他不惜做伪证,不惜亲手毁掉他的婚礼,不惜……拉着她最敬爱的父亲,坠入深渊。
2
“放开我爸!你们抓错人了!”
眼看着父亲就要被押上那辆印着“缉私”字样的黑色车辆,姜书音心急如焚。她想爬起来,可脚腕处传来的钻心剧痛让她刚一动弹,就又狼狈地跌坐回地上。
情急之下,姜书音也顾不上什么体面了。
她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像疯了一样扑过去,死死地抱住了沈观洲那条穿着西裤、笔挺修长的小腿。
她仰起头,满是血污和泪痕的脸庞上,只剩下无尽的绝望和痛心疾首:
“是时漾!走私文物的人是时漾!沈观洲,你在做伪证!你不能这么做!”
沈观洲的脚步,因为她的拉扯而被迫停下。
他还穿着那身价值不菲的新郎礼服,几个小时前,他还用那双温热的大手捧着她的脸,深情款款地说“书音,你今天真美”。
可现在,这个男人面无表情,眼神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冰。
他蹲下身,没有一丝怜惜,一根、一根地,强行掰开她攥得发白的手指。
“别再乱说话。”他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在她耳边残忍地警告,“否则,我不能保证,你爸能不能活着走出缉私局。”
一句话,如同一盆冰水,将姜书音从头浇到脚。
她的动作一僵,所有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
姜父最终还是被带走了,那背影佝偻而绝望。
姜书音穿着她最期待的婚纱,瘫坐在冰冷的地砖上。那件沾染了灰尘与血迹的白色纱裙,此刻看来,是那么的讽刺。
她赢得了全场最盛大的瞩目,也成了所有人眼中最大的笑话。
十分钟前,她还是被全世界艳羡的、最幸福的新娘。
十分钟后,她的世界,家破人亡。
宾客们的眼神,有的同情,有的怜悯,更多的,是毫不掩饰的嘲笑和幸灾乐祸。
可姜书音已经顾不上了。
她像一具行尸走肉,在旁人的指指点点中,脱下婚纱,换回自己的衣服,甚至顾不上处理额头和脚踝的伤口,一瘸一拐地冲向缉私局。
她得到的回复,是冰冷的“禁止探视”。
因为就在她赶来的路上,沈观洲,她曾经的未婚夫,已经主动带队,以“雷霆之势”,亲自在她家的地下酒窖里,搜出了与婚礼现场那尊文物一起丢失的、堆积如山的大量国宝级文物。
人赃并获,铁证如山。
姜书音疯了一样冲进沈观洲的办公室,她红着眼睛,声音嘶哑地质问:“沈观洲!你为了时漾,竟然陷害我爸?那些东西是你放的!”
沈观洲反手关上办公室的门,隔绝了外面探寻的目光。
他英俊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疲惫和愧疚,“抱歉,书音。小何临死前,嘴里一直喊着时漾的名字。我答应过他,会替他照顾好时漾。”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我不能让她难过,更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家破人亡。”
“那你就能让我难过吗?!”姜书音被他这套冠冕堂皇的理由气得浑身发抖,“你不能看她家破人亡,所以,就转而来毁掉我的家,是吗?!”
心痛得像被刀子来回剐蹭,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簌簌而下。
沈观洲避开了她的目光,“目前走私文物的最高刑罚是无期,死不了的。你父亲不会死。”
他顿了顿,竟然又说:“我们的婚礼,我会找时间补办。我依旧会跟你结婚,这算是我……对你的补偿。但是书音,我必须报恩。”
“补偿?”姜书音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她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你拿我父亲的自由和一辈子,去换你那可笑的恩情,现在,你还想用一场婚礼来‘补偿’我?沈观洲,你以为这是什么天大的恩赐吗?”
她猛地上前,用力地抓住他的衣领,歇斯底里地质问:“你报恩,凭什么要牺牲我的家人?!”
沈观洲任由她抓着,他高大的身影在灯光下投下压抑的阴影。
他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残忍无比:
“你那么爱我。既然你爱我,我要报恩,你也理所应当……该帮我的,不是吗?”
姜书音彻底呆滞在原地。
她不敢置信地问:“就因为你知道我爱你,所以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地伤害我,伤害我的家人?”
“你这是在包庇犯罪!你是在知法犯法!”
“你的正义呢!你的公正呢!你曾经对国旗发誓的家国情怀呢!你那些崇高的理想和抱负呢?!”
沈观洲被她一连串的质问逼得后退一步,他一脸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许久,才用一种近乎呢喃的声音说:
“为了保护时漾,我都可以不要。”
这一句话,轻飘飘的,却堪比世间最残酷的凌迟。
姜书音终于懂了。
什么叫万箭穿心,她今天,彻彻底底地体会到了。
她捂住胸口,痛到几乎要昏厥过去。
原来,所有的正义,都抵不过他心上人的安危。
过了许久,久到姜书音以为自己已经死去,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轻飘飘地问:
“你爱上时漾了,对吗?”
“没有!”沈观洲几乎是立刻否认,他急切地解释,“我只是为了报恩!书音,我对你的感情从来没有变过!”
“是吗?”姜书音不屑地冷笑出声,“一种可以随意拿我父亲顶罪、视我的痛苦为无物的感情?”
“沈观洲,这种感情,我不敢要,也……不稀罕。”
她松开手,最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再没有往日的爱慕,只剩下冰冷的恨意。
“我们,分手吧。”
说完,她决然转身。
在办公室门关上的那一刹那,眼泪,终于倾泻而下。
她和沈观洲的九年感情,在今天,彻底终结了。
但这件事,没完。
她绝不会让父亲,含冤入狱!她要找出证据,她要时漾和沈观洲,血债血偿!
3
时漾家是做古玩生意的,在圈内小有名气。而姜父,则是国内首屈一指的文物鉴定师,德高望重。
过往,时常有客人在时家请了古玩,再转头来找姜父掌眼鉴定。
他们都不可避免地会接触到大量的古玩和文物,也正因如此,沈观洲选择拿姜父顶罪,才显得那么“顺理成章”,令人信服。
姜书音擦干眼泪,她知道现在不是倒下的时候。
她开始挨家挨户地拜访父亲过去那些客人和老友,她不放过任何一条线索,试图从浩如烟海的人情往来中,找到时漾走私的证据。
沈观洲很快就知道了她的动作。
他没有阻拦,只是在一次“偶然”的碰面中,用一种高高在上的怜悯口吻劝阻她:
“别白费力气了,书音。这无异于大海捞针,不可能找到的。”他看着她憔桑的脸,甚至还叹了口气,“就算被你找到了,你觉得,有谁会愿意为了你,得罪我和时家呢?”
姜书音没有理会他的惺惺作态。
她和弟弟姜明,一个负责白天打听,一个负责晚上整理资料,没日没夜地连轴转。
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
姜书音找到了一个关键的客人。那人曾经在时家的私人仓库里,亲眼见过那几件丢失的国宝级文物!
然而,就如沈观洲所预言的那样。
那人一听姜书音的来意,立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他不愿意得罪时家,更不愿意得罪手眼通天的缉私局大队长沈观洲。
姜书音没有放弃。
她天天登门拜访,从清晨站到日暮,苦苦哀求。
最后,年迈的姜母也加入了进来。母女二人,在那个客人门前,不顾尊严地,“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她们什么话都不说,就只是跪着,用最卑微的姿态,祈求一丝正义。
或许是姜家母女的坚持和孝心感动了上天,也或许是那个客人终究良心未泯。
在庭审当天早上,那人终于松口,他愿意录下一段视频,将他所见所闻全部说出,作为呈堂证供!
“妈!我们走!”
庭审马上就要开始了,姜书音紧紧攥着存有视频的U盘,带着母亲,匆匆赶往法院。
就在法院那庄严的国徽之下,她们被人拦住了。
沈观洲带着时漾,如幽灵般出现在她们面前。
“你们来干什么?”姜书音警惕地将U盘藏在身后。
沈观洲没有回答,他只是面无表情地举起了手机,点开了一个视频。
那是一艘晃动在茫茫大海上的船,姜书音的弟弟姜明,正被绳索吊在半空中,他的下方,是涌动着背鳍的鲨鱼群。
“弟弟!”姜书音的心像是被猝不及防地狠狠捅了一刀。
“沈观洲!”她蓦地攥紧衣角,红着眼睛嘶吼,“你敢用我弟弟的命,威胁我?!”
沈观洲叹息着,那副悲天悯人的模样,让姜书音感到无比恶心。
“我也不想的,书音。是你逼我的。”他将手机屏幕转向她,画面上,姜明正在绝望地哭喊。
“弟弟,还是父亲。你选一个。”
“你混账!你这个畜 生!你不是人!”姜母气得浑身发抖,她冲上去想打沈观洲,却被他轻易避开。
“姜伯母,您别激动。”时漾忽然娇滴滴地开了口,她依偎在沈观洲怀里,柔弱得像一朵风中的白莲花,“走私文物顶多是无期徒刑,又不会死人的。您就别再骂沈哥了,他也是为了小何,迫不得已。”
她这个真正的罪魁祸首,用最无辜的语气,说着最得意与挑衅的话。
姜母彻底被激怒了,她一把抓住时漾的手腕,大声说:“你这个毒蝎心肠的女人!你才是那个该判无期徒刑的!你跟我走,你去自首!你去跟法官说清楚,我家老头子是无辜的!”
“姜伯母,您别这样,我好怕……”时漾表面上被吓得花容失色,暗地里,却飞快地凑到姜母耳边,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阴狠地说:
“老 不 死的,我一定会让你那个宝贝儿子,被鲨鱼一口一口撕碎,连骨头渣都不剩!”
“你……你这个恶魔!你不 得 好 死!”
姜母被她恶毒的话语刺激到,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给了她一个耳光!
“啪!”
时漾尖叫一声,顺势柔弱地倒在地上。
而姜母,在打完那一巴掌后,身体却猛地一僵。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几下之后,忽然嘴唇发紫,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妈!”
4
一切发生得太快。
姜书音根本来不及反应,她只看到母亲痛苦地捂住胸口,那是……心脏病发作的迹象!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她慌乱地掏出手机。
电话刚要拨通,一只大手伸了过来,猛地抢过手机,挂断。
她抬起头,沈观洲正冷冷地拿着她的手机。而时漾,那个刚刚还恶毒诅咒的女人,此刻正一脸柔弱地靠在他怀里,捂着脸哭哭啼啼。
“沈哥……我的脸好痛……她打我……”
沈观洲满脸铁青,他心疼地用手去碰时漾的脸,转头看向姜书音的目光,却冷得能杀人。
“在庭审结束之前,你们谁都不准离开!”他宣判道,“我是绝对不会再给你们任何机会,去伤害时漾,让她蒙冤坐牢的!”
“沈观洲,你瞎了吗?!”姜书音愤怒地嘶吼,“你没看到我妈心脏病犯了吗?她现在需要立刻去医院!会死人的!”
“心脏病?”时漾从他怀里扭过头,故意展示自己脸上那道并不明显的红印,“姜伯母刚刚打我的时候,力气那么大,怎么可能有心脏病?我看,现在肯定是装昏倒,想碰瓷!”
她楚楚可怜地拉着沈观洲的衣袖,“沈哥,你看她下手多重,我的脸是不是肿了?”
“嗯,肿了。”沈观洲一脸心疼,他甚至都没正眼看一下地上生死不明的姜母,只是冷酷地说,“你说的对,我确实没听说过她家人有心脏病史。”
姜书音看着他对时漾说什么信什么,那种理智全无、只剩心疼爱护的样子,心痛到无法呼吸。
这个男人,已经彻底被时漾下了降头。
她顾不上再跟他争辩,背起母亲,拔腿就想往马路对面跑,那里就有医院!
“姜书音!”
沈观洲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你再敢走一步,你弟弟现在就会被扔下去。”
他将手机画面放大,声音开到最大。
只见视频里,那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放长了。姜明的身体距离海面越来越近,已经有鲨鱼兴奋地跃出水面,试图去撕咬他的腿。
“姐!救我啊!姐——啊!!!”
一声惨叫。
鲨鱼锋利的牙齿,已经硬生生从弟弟的大腿上,扯下了一块血肉!
鲜血淋漓,染红了海面。
一边是心脏病发、呼吸越来越微弱的母亲;一边是被鲨鱼活生生撕咬、随时可能丧命的弟弟。
姜书音像是被人死死扼住了喉咙,她背着母亲,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而这一切的痛苦,这一切的地狱,都是往日那个与她海誓山盟、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亲手带给她的。
这比把她的心活生生掏出来,还要痛上千倍万倍。
“弟弟……”姜书音心如刀绞,眼泪瞬间滚落。
可怀里的母亲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体也开始微微抽搐。
不能再等了!
“沈观洲!”她抱着母亲,绝望地大哭,“我只是送我母亲去医院!我不上交证据了!我放弃了!我求求你,不要伤害我弟弟!我求你了!”
然而,面对她如此痛苦的模样,那个曾经在她咳嗽一声都会心疼半天的沈观洲,此刻却依旧无动于衷。
他的声音坚定而冷酷:“庭审结束前,你不能离开。”
他要她亲眼看着父亲被判刑,要她彻底死心!
“沈观洲,我妈真的要不行了……”
姜书音痛哭着,背着母亲,缓缓地跪倒在地。
“砰!”
她重重地一个头磕了下去,额头瞬间见血。那是在婚礼上没好的旧伤,现在,新伤叠旧伤,血肉模糊。
“砰!”“砰!”“砰!”
她一下又一下地磕下去,用最卑贱的方式,乞求着这个男人最后的怜悯。
“母亲装病碰瓷,女儿耍赖下跪。”时漾躲在沈观洲身后,悠哉悠哉地评价着,“啧啧,沈哥,她们这是演苦肉计,想骗你心软呢。”
沈观洲紧紧握住拳头,他扭过头去,终究是不敢再看她那副惨状。
额头上、心上,都已经痛到麻木。
姜书音任由时漾将她全家人的尊严都踩进尘埃里,她不在乎了。
她只要她的母亲和弟弟,活着!
可眼看着母亲的呼吸越来越微弱,沈观洲却依旧置若罔闻。
终于,姜书音在无尽的绝望中,停止了磕头。
她抬起头,轻声说了一句:
“弟弟,对不起。”
说完,她不再看沈观洲一眼,背起昏迷的母亲,用尽最后的力气,再没有回头,疯狂地冲向马路。
弟弟的哀嚎声在背后越来越惨烈,姜书音每跑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之上,痛到她几乎要窒息。
她将母亲塞进车里,一边将油门踩到底,一边失声痛哭:
“弟弟,你别怪姐姐……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我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妈在我面前断气啊!”
不幸中的万幸是,姜母被抢救了回来。
医生擦着汗说:“再晚来一分钟,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来了。”
姜书音守在昏睡中的母亲病床前,泪如雨下。
如果母亲醒来,知道她为了救自己,而“害死”了弟弟,她会原谅她吗?她自己,能原谅自己吗?
不知道哭了多久,病房门被人推开。
沈观洲走了进来,他换下了那身西装,轻声说:“我们出去谈谈。”
姜书音不想理他,可又怕母亲醒来看到他,再受刺激,只好攥紧拳头,跟着他走到走廊尽头。
“判决结果已经下来了。”沈观洲的声音很低,“你父亲……无期。”
姜书音的指甲深深地陷进了肉里,鲜血直流,她却毫无所觉。
她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你不舍得让时漾家破人亡。现在,我家破人亡,父亲无期,弟弟死了……沈观洲,你满意了?”
“你弟弟没有死。”沈观洲连忙解释,“那视频是提前录好的,我怎么可能真的让你弟弟去喂鲨鱼!那只是吓唬你的,我已经让人把他救上来了,估计这会儿,已经平安到家了。”
姜书音紧绷的神经,在听到这句话后,“轰”的一声,断了。
她先是松了一口气,随之而来的是滔天的恨意!
他竟然……用这种事,吓唬她!逼她做出了那样残忍的选择!
姜书音一刻也不想再看到他,转身就走。
“书音!”沈观洲却一把拉住她,急切地说,“对不起,我知道这件事你受了委屈。我们的婚礼……”
“我们已经分手了。”姜书音冷冷地打断他,“沈观洲,从你陷害我爸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只剩下仇,没有情!”
“书音,你别闹了。”沈观洲皱起眉,显然不习惯她的忤逆,“我知道你只是一时生气。你为了我们的婚礼,耗费了那么多心血,等了我整整一年。”
原来,他还记得。
他记得她放下手上所有的文物鉴定工作,花了整整一年,去亲手布置那个她梦想中的婚礼。
可他不知道,他亲手将她的梦想,变成了她一生噩梦的开始。
见姜书音没有说话,沈观洲以为她心软了,继续“恩威并施”:
“你放心,我会补偿你一个更盛大的婚礼。至于你父亲那边,我也会慢慢运作,让他减刑,尽早出狱的。”
如果不是他的陷害,她父亲根本不需要坐牢!
现在,他却用这种施恩的语气,说着“帮”她父亲减刑的话。
简直可笑至极!
姜书音一字一顿地重复:“我说,我们。已经。分手了!”
“书音,”沈观洲去拉她的手,“你别说气话。”
“你听不懂人话吗?!”姜书音积攒了从婚礼到现在的所怨恨、羞辱、痛苦,反手给了他一个用尽全力的耳光!
“啪!”
“你给我滚!我永远都不想再看见你!”
沈观洲少年得志,众星捧月,还从来没被人打过耳光。他也从没见过姜书音如此愤怒决绝的样子,一时竟愣在原地。
姜书音快步回到母亲的病房,推开门,却发现时漾竟然也在。
而她的母亲,正躺在病床上,身体剧烈地抽搐着!
“妈!”
姜书音目眦欲裂,大步跑过去,疯狂按响了床头的紧急呼叫铃。
5
姜母被推进急救室,姜书音发现母亲床上有一个没见过的手机。
她打开一看,大脑轰的一下,她眼前一黑,差点站立不稳。
上面正在播放的视频里,她悬在海上蝶弟弟绳子被放得越来越低,鲨鱼不停地跃起,有的撕扯下他一片肉,有的拽下他一条腿,有的咬下他一条胳膊。
弟弟的惨叫声像是千千万万把刀,同时在凌迟着姜书音。
最终,弟弟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头,悬挂在那。
姜书音尖叫一声,她终于知道,母亲为什么会被刺激得进抢救室。
这视频一定是时漾给她母亲看的。
沈观洲骗了她,她弟弟已经死了!
姜书音脱力般地跪倒在地,捂着心口放声大哭。
沈观洲听见声音,大步跑过来,慌张地问,“书音,你怎么了?”
姜书音狠狠地揪住他的衣服,痛心疾首地质问道,“你骗我,你骗我!我弟弟已经死了!”
“谁说的?”沈观洲满脸懵,“我已经让他们把你弟弟救上来了,你别胡思乱想。”
姜书音将嘴唇咬出了血,恨恨地说,“是时漾,时漾是故意的,她故意刺激我妈!”
“你在说什么?这关时漾什么事?”
听到时漾的名字,沈观洲立刻变了态度,他不满地质问着。
姜书音抓着他,双眼猩红地说,“刚刚时漾去了我妈的病房,这手机里有我弟弟被鲨鱼吃掉的视频,我妈这才被刺激得心脏病发。”
时漾慢悠悠地走过来,委屈地说,“沈哥,我没有,我刚刚是想去看望姜伯母的,毕竟她生病也跟我有关系,可书音姐,就算你讨厌我,也不能这么冤枉我啊。”
“视频呢?”沈观洲直接问,他明明已经让人把姜书音弟弟救下来了,哪里会有他被鲨鱼吃掉的视频。
姜书音打开手机,想把刚刚的视频给沈观洲看,却发现视频文件已经不见了。
这是一个定时删除的视频,全部都是时漾的圈套。
时漾在沈观洲看不到的角度,得意地笑着,说,“书音姐,没关系的,我知道你只是一时生气,我不跟你计较你诬陷我。”
姜书音攥紧了拳头,正想一拳砸到她的脸上。
这时,急救室的门忽然打开。
医生出来,摇着头说,“抱歉,我们尽力了。”
“妈!”姜书音先是看见弟弟尸骨无存,现在母亲又活活被气死。
她凄厉地惨叫一声,猝然一口血吐出来,身体猛地往后倒去。
姜书音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睡梦中,姜书音梦到了第一次见到沈观洲的样子。
那时,沈观洲刚进缉私局,因为一个案子需要,他找到姜父帮忙鉴定。
但姜父没有时间,让姜书音来鉴定。
两人第一次见面,就互生好感,在一起之后,更是默契得没话说。
所有人都说他们是天生一对。
可谁能想到,沈观洲有一天竟会对她这么冷血无情,害得她家破人亡。
在梦里,姜书音眼泪不停地流,最后,竟是哭醒的。
她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死了。
都死了。
她的心像是被人活生生掏空了一样,只剩下一个可怖的血窟窿。
“妈,弟弟。”姜书音哽咽出声,她用力地攥住床单,紧紧地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眼泪大滴大滴地掉。
她剧烈地喘息,浑身都在发抖,仿佛不这样,她就要被痛苦淹没,窒息而亡了一样。
6
姜书音一夜白头。
但支撑着她活下去的信念,就是给母亲和弟弟报仇!
姜书音出院那天,是沈观洲来接的她。
看见她满头的白发,沈观洲心痛地说,“书音,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
姜书音像是没听到他说话一样,连眼睛里也彻底没了他。
下到地下停车场,姜书音发现时漾正靠在车门上等着他们。
姜书音不动声色地将手伸进包里。
“书音姐,你这是......”时漾捂着嘴,惊讶地看着她,又装模作样地安慰道,“你也别太难过,每个人都会死的,早死晚死其实没什么区别的。”
不想,姜书音却赞同地点头,淡淡地说,“你说得对,早死晚死没什么区别。”
这下,连沈观洲都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下一刻,姜书音冷笑一声说,“那你现在就去死吧!”
说话的同时,她猛然拿出一把水果刀,狠狠地朝着时漾胸口插去!
时漾尖叫一声,但她却没受到半分伤害。
因为在刀快要刺进她胸口时,沈观洲毫不犹豫地用胳膊帮她挡下。
沈观洲不顾胳膊上的伤口,用另一只手夺下姜书音的水果刀。
“沈哥,你没事吧?”时漾慌张地去给他止血,心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沈观洲手臂上的伤深可见骨,但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关心道,“我没事,没有吓着你吧?”
“没有,”时漾扶着沈观洲,“我们先去医院包扎。”
姜书音见一击不成,知道暂时没了机会,她看都没看受伤的沈观洲一眼,像个幽魂一样,独自离开。
姜书音一个人回到空荡荡的家里,曾经温馨又幸福的家里,如今只剩下她一个人。
一天之内,她失去了母亲和弟弟,父亲还在坐牢。
姜书音的眼泪哭干了,她不吃不眠地坐在那,像是一个没有知觉的雕像。
不知道坐了多久,她是被连续的敲门声惊醒的。
姜书音慢慢地起身,眼神空洞地打开门。
沈观洲带着时漾,大步走进来。
“对于早上的事,你就没有什么想解释的吗?”他的手臂包裹着厚厚的一层纱布,他皱眉道,“如果不是我挡那一下,你就是故意杀人,你知道吗?”
姜书音淡淡的,连眨眼的次数都少,“我只恨没有杀了她。”
姜书音的眼神移到时漾脸上,时漾害怕地躲到沈观洲身后。
沈观洲愤怒得红了眼,大骂道,“你简直是死性不改!杀人未遂也是要坐牢的,如果不是时漾大度,你现在已经在牢里了!”
“那你就抓我去坐牢好了。”姜书音不在意地说,“反正你最擅长抓无罪的人了。”
“你......”沈观洲被她气到说不出话来。
他冷哼一声,问,“你想杀人还没罪?我不让你坐牢,但我今天非让你认罪不可!”
说着,他拿出手机,画面里,姜父正被人抓着头发,按在电网前面。
沈观洲哼笑一声说,“监狱里的电网可都是高压,我特意让他们调高了,不知道你父亲能受得了几下?”
姜书音猝然抬起头,看向他,咬着牙说,“沈观洲,你已经害死了我妈和我弟,现在连我爸都不放过吗?你简直丧心病狂!”
7
沈观洲皱眉道,“你母亲是自己心脏病发,关我什么事?你弟弟更是早就被放回来了,你在胡说什么?”
时漾连忙说,“沈哥,书音姐这是在装可怜呢,她故意把自己说得那么惨,好来掩盖她想杀人的罪行,要不是你替我挡那一下,我的脖子都要被捅穿了。”
听到这些,沈观洲果然又愤怒起来,他怒道,“我今天必须给你个教训,让你以后不敢伤害时漾!”
话音刚落,姜父的惨叫声就响起。
他的脸被按到电网上,高压让他浑身抽搐不已。
“爸!”姜书音凄惨地喊了一声,眼泪瞬间充盈眼眶。
她看着父亲的惨状,心如刀绞,立刻服软,“沈观洲,我错了,我有罪,求求你,别伤害我爸。”
可沈观洲没有心软,姜父又一次被按到电网上。
听着父亲凄厉的惨叫,姜书音比自己被活生生拨筋剔骨还痛。
她五内俱焚,求饶道,“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沈观洲,求求你,让他们停下。”
沈观洲指着时漾说,“你想伤害的人是她,你应该给她道歉,一直到她原谅你为止。”
让她给这个害死她母亲和弟弟的凶手道歉,简直就像在鞭笞她全家的尊严。
可姜父的惨叫声,像一记重鞭,压垮了她的脊梁,姜书音弯下腰,“对不起,我有罪,我不该伤害你的,我错了,我有罪......”
但她道完歉,时漾只是不屑地说,“你可是差点杀了我,还害沈哥受伤,这样道歉也太没诚意来。”
父亲的惨叫声一直回荡在耳边。
姜书音闭上眼睛,绝望地跪了下去,一耳光打在自己脸上,“对不起,我有罪,对不起,我有罪......”
她每说一句,就打自己一耳光,一直打了十几个,时漾才慢悠悠地说,“算了,算了,其实你怎么对我都没关系,我只是心疼沈哥。”
沈观洲一声令下,那边终于停手,姜父的身体像纸片一样,倒在地上,不停抽搐。
姜书音心如刀割,早已泪流满面。
时漾勾着嘴角,说,“过几天是古玩届一年一度的盛会,你父亲不在,作为补偿,书音姐可不可以去帮我家公司背书,上台表演鉴定几个文物呀?”
姜书音哪有拒绝的余地,她只能点头。
到了古玩盛会这一天,顶尖的贸易公司、行业大佬、拍卖行、有实力的收藏爱好者,几乎全都到场。
想要吸引客户的贸易公司就会展示自己最贵重的古玩,并让鉴定专家讲解。
时漾代表公司,临上场前才把展品交给姜书音。
姜书音行尸走肉般地上台,台下瞬间议论纷纷。
“这不是姜老的女儿吗?听说也是个鉴定专家。”
“姜什么老啊,不过就是一个走私犯,这走私犯的女儿也不配上台。”
“就是,看不出来那么多年,道貌岸然的,装什么高风亮节,走私犯的女儿滚下去!”
让姜书音滚下去的声音越来越大。
8
姜书音强忍泪水,她父亲一生兢兢业业,乐善好施。
从鉴定专家变成走私犯,几十年积累起的名声,就毁在沈观洲手里。
她照例讲解展品。
忽然,一个人站起来大声地说,“这展品是假的,你们看,瓶底不对!”
这一句话,全场哗然。
因为在这种大会上拿假货展览,就是自毁招牌,以后谁还敢买这家的东西。
时漾着急地站起来,说,“不可能,我们时家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怎么可能拿一个假货出来,我交给姜书音的明明是真品!”
有人惊呼道,“她父亲是走私犯,真品该不会是被她调包了吧?”
众人现在对姜书音本就有偏见,这么一说,立刻有人应和。
时漾冲上台,将姜书音拉下来。
沈观洲是陪她来的,他皱着眉说,“怎么回事?真品在哪?”
时漾也满脸着急地说,“书音姐,你怨我恨想报复我不要紧,但这关系到我时家几十年的名声,你把真品藏哪去了?你快交出来。”
姜书音坚定地说,“这就是你给我的,在上台前你才交给我,我哪有机会调包?”
“你胡说!”时漾怒斥道,“我明明一早就交给你了。”
沈观洲没看到展品交接的时间,但他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时漾,“姜书音,快把东西交出来。”
“我说了,我没动过。”姜书音重复,“时漾交给我的就是赝品!”
时漾冷哼一声说,“你是鉴定师,我要是给你赝品,你会看不出来吗?”
姜书音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一是因为时漾给她的赝品仿得很真,鉴别需要时间,二是因为她在接连的打击中,精神恍惚,确实没有仔细检查。
毕竟,谁能想到时漾会为了陷害她,在这么大的盛会上不顾公司名誉。
沈观洲怒道,“难道时漾会为了陷害你,连时家几十年积累的声音都不要了吗?你再不交出来,别怪我不客气。”
时漾叹息道,“正常在我们这行,偷东西是要剁手党,但现在毕竟是法制社会,沈哥又是海关缉私局的,不如就由沈哥当众打书音姐九十九鞭,以示惩戒,也好证明我时家的清白。”
姜书音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沈观洲。
她父亲还在他手里,她没有反抗的资本。
但当众鞭打她,无异于在告诉大家,她是小偷,将她的尊严践踏进尘埃。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沈观洲冷声问。
姜书音眼泪在眼眶打圈,诚恳地说,“我真的没有,我怎么可能偷东西?”
“既然你死不承认,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沈观洲一把将她推上台。
时漾将鞭子交给沈观洲,他一鞭子下去,姜书音皮开肉绽。
她惨叫一声,支撑不住地倒在地上。
所有人都在看着这一幕,她狼狈不堪地在台上被人鞭打。
难堪与痛苦像烈火一样灼烧着她的心。
可沈观洲又一鞭子甩下来,姜书音痛得忍不住闪躲,她像一个毫无尊严的狗,在众人面前翻滚惨叫。
9
沈观洲的鞭子一下又一下,每一下打在皮肤上,火辣辣的,仿佛皮肤都被活生生剥下来了一样。
姜书音惨白着脸色,指甲硬生生被折断。
她满身满手都是血。
痛,太痛了。
痛得她简直像是要死过去了一样,可是下一刻,又会被鞭子打得痛到醒过来。
姜书音终于懂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
短短十分钟的时间,像是一辈子那么漫长,摧毁了她的尊严,摧残了她的肉体。
姜书音绝望的泪水落下。
她好后悔。
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认识沈观洲,爱上沈观洲。
这个男人,亲手毁了她的所有!
姜书音昏迷前,听到时漾上台说,“抱歉各位,贼已经抓到,惩处过了,下面我们继续,希望不要破坏大家的好心情。”
沈观洲也跟着说,“是的,有其父必有其女,她父亲走私,她盗窃,这跟时漾与时家无关,希望大家以后继续支持。”
下面掌声雷动,仿佛昏死在台上的姜书音,连死在这里都不重要。
姜书音醒来,是在医院。
她刚动一下,浑身的骨头都像碎了一样。
浑身的皮肤仿佛都被剥掉了,只剩下血肉模糊的内里。
沈观洲推门进来,他拿着汤,说,“我已经问过医生了,这都是皮外伤,不会留疤的。”
她痛得差点死掉,沈观洲却说是皮外伤。
不伤在他身上,不痛在他身上,他就可以说得这么轻描淡写。
姜书音简直想撕烂这张自私虚伪的脸。
沈观洲叹息一声,将汤喂到她嘴边,“你何必呢?不过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我不在意你偷盗名声不好,也不在意你是罪犯的女儿,我们的婚礼依旧会补上的。”
她偷盗名声不好,她成为罪名的女儿,不都是拜他所赐吗?
仿佛他不嫌弃她,还会娶她,是一种施舍与恩赐。
姜书音无声地冷笑,但她还是喝下了他的汤。
因为,她要办这场婚礼。
接下来的一个月,姜书音像是变了一个人。
沈观洲说什么,她就听什么。
沈观洲只当她是名声尽毁,怕他抛弃她,所以才这么听话。
姜书音又积极地参与到婚礼的布置中去。
沈观洲像之前一样,只顾工作,毫不插手。
两人仿佛回到了几个月前,一切都没发生的时候。
但姜书音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
她换好了婚纱,沈观洲说她今天很美,比上一次还美。
他亲吻她的脸颊后,出了化妆室。
姜书音紧紧地握着化妆刷,上一次,她的家人都在,今天,她的家人死的死,坐牢的坐牢。
她怎么可能比上一次还美呢?
这时,时漾穿着一身隆重的礼服推门进来。
她鄙夷地看着姜书音,嘲讽道,“跟一个害死你家人的男人结婚,姜书音,你还真是贱啊,你就不怕你的家人死不瞑目吗?”
“你和沈观洲都是凶手!”姜书音冷冷地看向她,“午夜梦回,你就不怕他们回来找你吗?”
时漾不屑地嗤笑一声,扬起下巴,得意地说,“我手上的人命可不止这两条,我照样活得很好,倒是你,凡是碍了我路的人,都得死!”
姜书音瞳孔皱缩,不止这两条人命,她忽然肯定地说,“你男朋友是被你害死的!”
时漾愉快地笑起来,歪着头说,“你还没我想象得那么蠢,他缉私,我走私,可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只能让他死掉喽。”
姜书音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当初沈观洲打入了一个很大的走私团伙中,身份莫名败露,关键时刻,是小何豁出命将他救了出来。
原来,这一切都是时漾的圈套!
姜书音忽然笑了起来,只是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她笑沈观洲可悲。
因为小何临死前,一直在喊时漾的名字,沈观洲就将小何的恩,报到她头上。
可原来,他一直报恩的对象,才是真正害死他救命恩人的真凶!
姜书音真想看看,沈观洲知道这一切真相时的表情。
她不知道时漾什么时候离开的,但她没有时间再耽搁下去。
姜书音换下婚纱,大步走出酒店。
司仪在请新娘上台的时候,姜书音已经到了机场。
就在司仪一连请了五次新娘上场,姜书音都没有出现的时候,整个婚礼现场,一下子暗了下来。
大屏幕上,忽然开始播放视频。
姜书音踏上飞机,她面无表情地关机。
这份给沈观洲和时漾准备的大礼,希望他们好好享受。
她早晚会回来的,杀人偿命,他们谁也别想跑!
10
沈观洲穿着西装,怀着忐忑的心情上台。
明明已经经历过一次,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总有一种无缘无故的心慌。
仿佛有一种预感,他跟姜书音今天的婚礼,也会像上次一样,结不成。
沈观洲摇了摇头,总不能今天还有人敢在他的婚礼上走私吧,那真是找死。
上一次,他也是被逼无奈之下,才选择将姜书音父亲推出去顶罪的。
因为就在缉私局的同事冲进来的时候,时漾跑过来跟他小声求救,说是有人抓了她父母来威胁她,逼她做这种事情的,她不想坐牢。
沈观洲永远忘不了,小何为了救他,身中十几刀,满身是血,嘴里大口涌出鲜血,却一直喊时漾名字的模样。
小何是那样放心不下时漾,他那样年轻的一条生命,本来可以跟心爱的女孩白头偕老的。
可小何死了,为了救他,毫不犹豫地牺牲自己的生命。
小何死的时候,该有多不舍,多不甘心啊。
所以,沈观洲在小何墓前发誓,会替他用生命保护时漾。
看着时漾害怕的模样,沈观洲只能狠着心,让别人顶罪。
事后,时漾跟他保证,她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父母死在走私的犯罪团伙手上。
但她以后再也不会做这种事。
沈观洲毫不犹豫地相信了。
小何是缉私警察,他的女朋友怎么可能会走私呢?
要怪就怪那些犯罪团伙太猖狂,他一定会把他们都绳之以法!
将那些人抓捕归案之后,他会慢慢替姜书音父亲翻案,在把他和时漾都摘出去的情况下。
时漾正在台下看着他,她今天穿得很漂亮,笑容灿烂地对他眨眼。
可沈观洲觉得,她没有姜书音漂亮。
沈观洲将小何当成弟弟,时漾就像他妹妹一样。
就算时漾穿得再漂亮,再性感,他都不会心动。
沈观洲收敛思绪,他紧张地等待着姜书音上台。
今天姜书音真的很漂亮,虽然这段时间她因为接二连三的打击,憔悴了很多。
但化了妆,她依旧美丽得让人移不开眼。
可主持人在请新娘上台时,姜书音没有出现。
沈观洲的心往下沉了沉。
姜书音该不会不出现吧?
毕竟,他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
可很快,沈观洲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除了抓姜书音父亲顶罪,其他的,都与他没有直接关系。
姜书音是那么爱他。
两人早就有结婚的打算,可他因为工作忙,一直没有时间。
换别的女生早发火了,可姜书音一直很善解人意,很理解他。
甚至连婚礼到婚房,所有都由她一手操办。
但姜书音从来没喊过苦喊过累。
姜书音反而说很幸福。
只要能跟他结婚,做多少事都愿意。
为了跟他结婚,付出这么多的姜书音,怎么会不愿意跟他结婚,不出现呢?
沈观洲安慰着自己,姜书音一定会出现的。
可在主持人喊到第四遍,第五遍请新娘登场的时候,沈观洲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
11
台下的人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新娘怎么不出来?”
“你不知道吗?上次的婚礼,这新郎亲手把新娘的父亲抓进监狱了,换谁能跟他结婚呀?”
“可不是,我这次接到请柬的时候都惊呆了,还想着新娘这样都要嫁给他,得多恋爱脑啊,父母白养她一回,结果,果然没结成。”
忽然,现场的灯光骤然全部熄灭。
人群中出现一声声惊呼。
接着,大屏幕上蓦地开始播放一个视频。
视频的内容,是上次在姜书音家,沈观洲用她在监狱里的父亲威胁她,逼她给时漾下跪道歉的后半段。
沈观洲反应迅速地拔了电源。
可姜书音早猜出来,太长的视频播放不完,所以这段视频,她特意只剪出了重要部分,简单易懂地表明,是沈观洲在折磨犯人,威胁侮辱他人。
众人哗然,看向沈观洲的眼神不由变得鄙夷和惊讶。
连带着时漾周围的人,也开始对她指指点点。
“他们两个什么关系啊?沈观洲竟然用自己的岳父要挟自己女朋友,给她下跪道歉?”
“他太不是人了,就算是犯人,也不能这么随意折磨吧?”
“这女的好绿茶啊,一看就是插足的小三,真贱!”
因为大屏幕也暗了下来,在场只有一部分手机的手电筒灯光。
不知是谁,趁着灯光昏暗,将酒杯砸到时漾身上,还在后面偷偷骂,“我最讨厌小三了,贱 人去死!”
时漾尖叫一声,“沈哥,救命啊!”
沈观洲从台上冲下来,护着时漾离开。
这期间,不少人浑水摸鱼,用东西砸他们。
“狗 男 女,真恶心,没人性!”
两人满身狼狈地躲进化妆室。
时漾今天特意穿得漂亮隆重的礼服,早变得脏污不堪。
她红着眼睛,脸上还有几处青紫,“沈哥,这一定是姜书音做的!”
沈观洲沉默了一瞬。
他猛地一把将化妆台上的东西全部扫了下来。
“姜书音,你好得很!”沈观洲咬着牙说。
时漾故意拱火,“书音姐太过分了,她这么做,让你以后怎么在别人面前抬得起头?说不定连前途也会受影响。”
沈观洲叉着腰,气得胸口不停上下起伏。
时漾说的,是他生气的一部分,但最让他生气的是,姜书音居然将他们的婚礼现场变成了这样。
她难道不想跟他结婚了吗?
沈观洲拿出手机,给姜书音打电话。
但如他所料,电话根本打不通。
他又给姜书音发消息,却发现被拉黑。
沈观洲咬着牙,闭上眼睛,冷笑道,“姜书音,你是真不想跟我结婚了,是吧?你最好不要后悔!”
时漾又故意说,“沈哥,你还是小心点吧,姜书音这么做,一看就是恨上你了,她要报复你,难道她要是还想跟你结婚,你还敢娶她?”
但这次,沈观洲却沉默了。
毕竟,在他的心里,从来没想过,会不跟姜书音结婚。
时漾提出这个问题,沈观洲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真像时漾所说的那样,姜书音要报复他,他会跟姜书音一刀两断吗?
12
沈观洲刚换下礼服,门就被敲响。
进来的人举起证件,说,“我们是缉私局督察组的,接到你涉嫌滥用职权,虐待犯人的举报,请跟我们走一趟。”
“沈哥。”时漾下意识地上前一步。
沈观洲轻轻颔首,说,“没事的,放心。”
那次帮他对姜书音父亲动手的,都是跟他和小何有过命的交情的。
他们都像沈观洲一样,因为小何,很心疼照顾时漾。
上次沈观洲跟他们说,姜书音想伤害时漾,他们就主动提出要帮他。
监控早被提前破坏,那些人也不可能说出来。
毕竟,这也会连累到他们。
所以,沈观洲好不担心地跟他们走了。
结果如他所料,事情处理得很干净,他们并没有找到什么证据。
但在举报之下,为了避嫌,他和那几个同事,全部不再被允许接触姜书音的父亲。
这也是姜书音举报的目的。
姜书音没想过,在没有明确的证据下,能扳倒沈观洲。
毕竟他心思缜密,又多次立功,职位不低。
但姜书音要的,只是父亲不再被伤害。
沈观洲没有再拿她父亲威胁她的机会。
沈观洲被放出来那天,时漾在外面等他。
见到他出来,时漾连忙跑过来,心疼地问,“沈哥,怎么样?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沈观洲摇头。
时漾露出放心的笑容,说,“我就知道,沈哥最厉害了。”
不想,沈观洲下一秒却问,“你这几天见到姜书音了吗?”
他在被调查的这几天,从来没担心过自己,满脑子想的都是姜书音。
沈观洲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姜书音。
他要问问她,她究竟想做什么?
难道,真的不想跟他结婚了吗?
时漾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在外面担惊受怕,沈观洲见到她的第一句话,居然是问姜书音?
时漾暗暗握紧了拳头,姜书音这个贱 人,在婚礼上摆了他们一道。
但沈观洲也是个贱男人,被姜书音暗算举报,居然还对她念念不忘?
要不是看他长得帅,在缉私局的职位还高,能获得情报,时漾现在真想一巴掌甩到他脸上。
时漾对于她上一个男朋友,其实是毫无感情的。
那个呆头鹅傻傻的,几句话就被她骗得团团转。
可对于缉私局的相关事宜,一板一眼的,说要守纪律,不能泄露。
但时漾总是能根据对方有没有时间跟她约会,给她发消息等等方面猜测说一些东西。
要不是他发现了她家的走私生意,时漾也不想他死。
毕竟,傻了吧唧的还挺好用的。
但对于沈观洲,时漾承认,她对他是有一些动心的,毕竟,沈观洲长得真的很英俊,能力还强。
所以,一是为了给家里获取信息,二是因为她的私人感情,她都要对付姜书音,得到沈观洲。
婚礼那天,她已经想好了,一定不会让他们顺利结成婚。
只是时漾没想到,姜书音会先翻脸。
时漾本来想着,只要姜书音离开沈观洲就够了。
反正沈观洲能那么对姜书音,看起来也没有多爱她。
可现在,她忽然觉得不够。
她一定要姜书音死!
13
沈观洲见她发呆,又问了一遍,“时漾,你怎么了?你知道姜书音在哪吗?”
时漾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摇头说,“不知道,沈哥,我这几天一直在担心你,哪里有时间管别人。”
“行。”沈观洲说,“那你先回去吧,我去她家找她。”
说完,沈观洲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转身就走。
时漾气得摔了手里的限量款包包。
沈观洲匆匆赶到姜书音家门口,他按响门铃,但好半天,都没有人出来。
他皱着眉头,想不通姜书音会去哪。
好像自从婚礼那天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得到过姜书音的消息。
可现在他连问的人都没有,姜父在坐牢,姜母去世,姜书音的弟弟自从那天船上之后,更是没有见过。
沈观洲忽然觉得无比心慌。
原本幸福的一家四口,现在弄成这样,而这一切的开始,都是他。
姜书音真的不会恨他,还会爱他吗?
沈观洲猛地甩头。
他阻止自己胡思乱想。
无论如何,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姜书音。
沈观洲又去姜父的工作室找人。
平时姜书音最喜欢在这里做一些文物鉴定的相关工作。
可如今,门口的大门锁着,看上去格外冷情荒凉。
沈观洲只当姜书音是因为婚礼上的视频,和举报他的事,不敢出现。
沈观洲拿出手机,微信被拉黑,电话打不通,他只能发信息。
“书音,婚礼和举报的事,我不怪你,你在哪?我们谈谈。”
可消息如石沉大海。
沈观洲又去姜书音平时关系好的几个朋友家里找。
但无一例外都被赶了出来。
“死渣男,逼着我们书音给小三下跪,你还有脸找书音,你赶紧给我滚!”
“沈观洲,你平时装的高风亮节的,结果私下这么欺负书音,你简直是人面兽心,别说书音不在我们家,就是在,我也不可能让你见她!”
“天呐,这是谁啊?这不是用书音牢里的父亲威胁她,践踏她尊严和人格的沈大队长吗?哦,对,听说你被调查了?你这种人,就不配做警察,还找书音呢,你找她是为了再欺负她吗?告诉你,有我在,你别想欺负她,你最好给我死远点,别再缠着她!”
沈观洲找了几家,就被骂了几次。
看到姜书音的朋友们这种态度,他的心凉了半截。
别小瞧闺蜜的威力,也许姜书音还在犹豫,但她们要是劝她跟他分手,恐怕姜书音就真的会离开他了。
沈观洲烦躁地抹了一把脸,姜书音到底在哪?
他已经连着找了几天了,可姜书音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最后,沈观洲甚至去找牢里的姜父。
他和几个同事被警告不许再经手姜父的案子,也不许再接触他。
沈观洲知道,他这样做,肯定又会被谈话,甚至处分。
但他已经顾不上了。
姜父这是在入狱后,第一次见沈观洲。
他看到这个平白诬陷他的女婿,不解地问,“小沈,你到底是为什么?”
“对不起,伯父。”沈观洲面对他,愧疚得不敢抬头。
姜父原本是一位德高望重的专家,现在却沦为阶下囚。
不仅名声毁了,还受了这么多罪。
到了现在这种地步,沈观洲不是不后悔的。
当时,时间紧迫,是他考虑太少。
可现在,事情已经朝着他控制不住的方向发展。
14
姜父叹息一声,“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沈观洲问,“伯父,您知道书音一般不在家里和工作室,会去哪里吗?”
闻言,姜父的表情不像刚刚那么淡然。
他紧张地说,“书音不见了?你对她做了什么?她怎么会不见的?”
“我......”沈观洲说不出话,只能沉默。
姜父却对女儿担忧得不得了,他大骂道,“沈观洲,我女儿对你那么好,你诬陷我害我坐牢不算,现在还欺负她?你还是人吗?你这种人根本就是丢警察的脸,自诩正义,结果却知法犯法,你会遭报应的,你一定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后悔莫及!”
说着,姜父就用手铐用力去砸他的头。
这一下,毫不客气,坚硬的手铐砸在头上,头上瞬间流下血来。
沈观洲不仅没问到姜书音的下落,还狼狈地离开监狱。
没一会,他就接到了督察组的电话,又被叫去问话。
至于头上的伤,沈观洲只说是自己弄的。
否则袭警是要加刑期的,哪怕现在是无期,但以后想减刑也会受到影响。
沈观洲已经下定决心,要帮姜父减刑。
希望能让姜书音原谅他。
这次的结果是,让沈观洲先休息一段时间。
看似没什么惩罚,但这在以后的晋升上,就会是一个阻碍。
可沈观洲并没有在意,要是以前,影响他晋升的事,他一定会接受不了。
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找到姜书音。
他甚至觉得,不用管工作,就有更多的时间去找姜书音。
“沈哥。”时漾着急地跑过来,“你的头怎么了?”
沈观洲摇头。
时漾有些忍受不了地说,“沈哥,姜书音这么对你,你还找她做什么?”
“说到底,是我先对不起她。”沈观洲轻声说。
“她做的这些事,通通都表明,她恨你。”时漾带着挑拨,同时也是女人的角度说,“就算找到又怎么样呢?姜书音不会原谅你的,她已经不可能跟你在一起了。”
“不,不会的。”沈观洲当即否认,“书音她那么爱我,怎么可能不跟我在一起呢?”
时漾气得握紧了包,她猛地抱住沈观洲,将头靠在他怀里。
“沈哥,你别找姜书音了,你看看我吧,我不比她差,我长得不比她差,家里还开公司,她到底有什么好,让你发了疯似的找她?”
沈观洲吓了一跳,一把推开时漾。
他怒道,“时漾,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时漾抬起水光潋滟的眸子,眼中满是深情,“沈哥,我喜欢你,你看不出来吗?”
“你在胡说什么?”沈观洲气得脸色通红,他生气地说,“你是小何的女朋友,说什么喜欢我?你对得起小何吗?”
时漾无奈地跺脚,“沈观洲,你搞清楚,我跟小何只是男女朋友,我们又没结婚,我难道要为他守一辈子吗?结了婚还能再结呢,更别提我跟小何在一起才多久?”
“你......”沈观洲半晌说不出话来,“你是这么想的?”
时漾的话,仿佛点醒了他。
他们没结婚,只是情侣而已,在一起不过半年。
只是因为小何临死前,念的是时漾的名字,沈观洲就把她当成是小何的家人,把恩报在她身上。
可从法律的角度来说,时漾跟小何根本不是家人。
那他为了时漾,不惜诬陷他无辜的岳父,真的值得吗?
沈观洲嗓音干涩地问,“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死要活的?你不是说你很爱小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