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他说会爱我一辈子 直到我发现他买的项链 被别的女人戴着
发布时间:2025-10-11 15:17 浏览量:9
(完)他说会爱我一辈子 直到我发现他买的项链 被别的女人戴着
离婚可以,房子归我,你和你爸妈,净身出户。
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整个客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我看见高明那张曾经让我觉得全世界最英俊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那个一向自诩优雅得体的婆婆,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起来:“林微!你疯了!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公公坐在沙发上,手里的茶杯重重一顿,茶水溅出来,烫得他一哆嗦,但他更在意的,是我刚才说的话。他沉着脸,像个法官一样审视我:“林微,说话要讲良心,这房子是我家高明买的,凭什么是你的?”
我冷笑一声,目光从他们一张张丑恶的嘴脸上扫过,最后落回高明身上。
“凭什么?高明,你来告诉他们,凭什么。”
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扎得他浑身一颤。
记忆的潮水汹
涌而上,将我拖回了那个我曾经以为是天堂,如今看来却是地狱的起点。
我和高明是大学同学。
他是那种走在校园里,会有女生回头尖叫的类型。篮球打得好,成绩也拔尖,学生会主席,永远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
而我,只是一个来自小县城的普通女孩,扔在人堆里都找不出来的那种。
我们的相遇,俗套得像一部八点档偶像剧。
图书馆里,我踮着脚尖够不到最高层的一本参考书,他从我身后走过,轻而易举地取了下来,递给我。
阳光透过窗户,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金边,他逆着光,对我微微一笑。
“同学,是这本吗?”
那一刻,我听见了自己心跳失控的声音。
后来我才知道,那不是偶遇,是他蓄谋已久的接近。他早就注意到了我这个每天都泡在图书馆的“书呆子”。
他的追求热烈而真诚,每天早上的热豆浆,占好的自习室座位,我随口一提想吃城南那家的小笼包,第二天他就会满头大汗地提着保温桶出现在我宿舍楼下。
我的室友都羡慕我,说我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
我也曾惶恐不安,问他:“高明,你这么优秀,为什么会喜欢我?”
他把我拥进怀里,下巴抵着我的头顶,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傻瓜,因为你干净,纯粹。不像她们,看中的是我的家境,我的前途。只有你,看的是我这个人。”
他说:“微微,我会爱你一辈子,对你好一辈子。”
我信了。
我像所有沉浸在爱情里的傻姑娘一样,信得彻彻底底。
毕业后,我们留在了这个城市。
他进了家很不错的互联网公司,前途一片光明。我找了份不好不坏的文职工作,安稳度日。
我们开始谈婚论嫁。
最大的问题,是房子。
这个城市的房价,对于两个刚毕业的年轻人来说,是天文数字。
高明家里的条件比我家好一些,他爸妈是机关单位的,但拿出全部积蓄,也只够付一小半的首付。
他为此愁得整晚整晚睡不着。
我看着他日渐憔悴的脸,心疼得不行。
那天晚上,他抱着我,声音沙哑:“微微,对不起,我没用,连个家都给不了你。”
我摸着他的脸,坚定地说:“我们一起想办法。”
第二天,我请了假,回了趟老家。
我的老家在几百公里外的一个小县城,爸妈是菜市场的摊贩,每天凌晨三点起床,披星戴月,挣的都是一毛一块的辛苦钱。
当我吞吞吐吐地说明来意时,我爸沉默了,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
我妈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我知道,这笔钱,是他们的养老钱,是他们的命。
我张了张嘴,想说“要不就算了”,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我想起了高明那张充满希望又夹杂着绝望的脸。我想给他一个家。
许久,我爸摁灭了烟头,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闺女,只要你过得好,我跟你妈就是砸锅卖铁,也认了。”
我妈在一旁抹着眼泪,从床底下拖出一个落了灰的铁皮箱子。
打开箱子,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一沓沓现金,有新有旧,用橡皮筋捆着。
“这里是三十万,我跟你爸攒了一辈子的钱。”我妈把箱子推到我面前,手都在抖,“你拿去,别让高明家看轻了你。”
我抱着那个沉甸甸的箱子,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都止不住。
我跪在他们面前,磕了三个响头。
“爸,妈,这钱算我借的,我跟高明以后一定会还给你们,给你们养老。”
我爸扶起我,叹了口气:“傻孩子,说什么还不还的,你的幸福,比什么都重要。”
我带着那三十万,回到了高明的身边。
当我把银行卡交给他的时候,他抱着我,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哭得像个孩子。
“微微,谢谢你,谢谢你爸妈。我发誓,我高明这辈子要是负了你,就天打雷劈,!”
他的誓言言犹在耳,掷地有声。
我捂住他的嘴,笑着流泪:“不许胡说,我们会好好的,一辈子好好的。”
首付凑齐了,我们很快看好了一套两居室的房子。
签合同那天,我爸妈也特地从老家赶了过来,想亲眼看看我们未来的家。
我记得那天,中介小王热情地给我们介绍着,高明意气风发地搂着我的肩膀,对我爸妈说:“爸,妈,你们放心,以后这就是微微和我的家了,等我们装修好了,就接你们过来住。”
我爸妈笑得合不拢嘴,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签合同的时候,高明拉着我的手,柔声说:“微微,你看,贷款手续很复杂,要各种证明。要不,就先写我一个人的名字,等我们结了婚,领了证,我马上就把你的名字加上去。反正我们都是一家人了,写谁的名字不都一样吗?”
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睛,没有丝毫怀疑。
我爸妈是老实人,他们觉得,既然快成一家人了,计较这些,显得生分。
我妈还拉着我的手说:“高明是个好孩子,他不会亏待你的。”
于是,我笑着点了点头:“好,都听你的。”
合同上,落下的,是高明一个人的名字。
房贷,也是从他的工资卡里扣。
为了减轻他的负担,我包揽了家里所有的开销,水电煤气,柴米油盐,人情往来。我的工资,除了留下一点零用,其余的,全都贴补了家用。
我辞掉了那份清闲的文职工作,换了一份销售的工作,每天陪客户喝酒应酬,跑断了腿,磨破了嘴,只为了每个月能多挣几千块钱。
高明很心疼我,总是抱着我说:“老婆,辛苦你了。等我升职了,你就在家当全职太太,我养你。”
我相信他,并且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我们结了婚,办了一场风光的婚礼。
婚礼上,他当着所有亲朋好友的面,再次对我许下了一辈子的诺言。
我穿着洁白的婚纱,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婚后的生活,甜蜜而温馨。
我们一起布置我们的小家,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影,一起在厨房里手忙脚乱地做饭。
他会记得我的生理期,提前给我准备好红糖水和暖宝宝。
我会在他加班的深夜,给他留一盏灯,等他回来。
关于房产证上加名字的事,我提过两次。
第一次,他说:“哎呀,最近太忙了,房管局那边流程又多,等我这个项目忙完了,马上去办。”
我信了。
第二次,他又说:“老婆,你还不相信我吗?我的就是你的,加不加这个名字,有区别吗?别为这点小事费神了。”
他说得那么理所当然,我反而觉得自己太计较了,显得小家子气。
是啊,我们是夫妻,是最亲密的人,何必在乎这些形式上的东西呢?
于是,我再也没提过。
我以为,我们的日子会一直这样,平淡而幸福地过下去。
直到我发现,一切都是我以为。
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或许是他升职之后。
他当上了部门主管,应酬越来越多,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
身上开始出现陌生的香水味。
他解释说,是陪客户吃饭时沾上的。
我信了。
他的手机开始设置密码,洗澡的时候也要带进浴室。
他解释说,公司有保密协议,手机里有很多重要资料,不能外泄。
我也信了。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抱着我入睡,总是背对着我,说工作太累。
他不再记得我的生日,我的纪念日。
我安慰自己,他太累了,压力太大了,我应该体谅他,支持他。
我把所有的不安和怀疑,都压在心底。
我拼命地对他好,想把他从工作的疲惫中拉回来,想找回我们曾经的甜蜜。
我给他煲汤,给他按摩,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不让他操一点心。
我以为,我的付出,他能看得到。
直到那条项链的出现,彻底击碎了我所有的幻想和自欺欺人。
那是我在网上看到的一条宝格丽的慈善款项链,银质的,小小的陶瓷吊坠,并不算特别昂贵,但设计很别致。
我截图发给他,半开玩笑地说:“老公,这个好好看,我们结婚纪念日,你送我这个好不好?”
他当时正在打游戏,头也没抬地回了一句:“一个破银链子,要好几千,智商税。你要喜欢,我给你买个金的。”
我有些失落,但也没多想,只当他是直男审美。
这件事,我很快就忘了。
直到一个月后,在他的公司年会上。
作为家属,我盛装出席。
高明作为优秀主管,上台领奖,意气风发。
我坐在台下,与有荣焉。
然后,我看到了她。
她是他们部门新来的实习生,叫张曼,长得很漂亮,青春洋溢。
她就坐在我们这一桌,看向高明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崇拜和爱慕。
女人的直觉,让我心里警铃大作。
而更让我如坠冰窟的,是她脖子上戴着的那条项链。
正是我发给高明看的那条,宝格丽的慈善款。
一模一样。
那一瞬间,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手脚冰凉,耳朵里嗡嗡作响。
周围的喧嚣和掌声,都离我远去。
我的世界里,只剩下那条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项链,像一条毒蛇,死死地勒住了我的心脏。
我以为是我眼花了。
我死死地盯着那条项链,想从上面找出一丝一毫的不同。
可是没有。
连吊坠上那个小小的,几乎看不见的logo,都一模一样。
高明领完奖下台,坐回我身边,春风得意。
“老婆,我厉害吧?”
我看着他,感觉眼前的这个人,陌生得可怕。
我指了指不远处的张曼,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她脖子上的项链,是哪来的?”
高明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的眼神闪躲,支支吾吾地说:“什么项链?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我冷笑,感觉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高明,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你不知道?”
他不敢看我。
那一刻,我什么都明白了。
所有的不安,所有的怀疑,都有了答案。
什么工作忙,什么应酬多,什么公司机密,全都是谎言。
原来,他不是不浪漫,不是不懂情调,只是他的浪漫和情调,都给了别人。
原来,他不是没钱,不是舍不得,只是他觉得,我不配。
我没有在年会上发作,我不想让自己成为一个笑话。
我强撑着笑脸,陪他应酬,陪他接受别人的恭维。
每一个笑容,都像在用刀子割我的脸。
回到家,关上门的那一刻,我再也撑不住了。
我把那张截图摔在他面前。
“高明,你给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看着手机屏幕,沉默了。
他的沉默,就是最残忍的承认。
我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一个天大的傻子。
我为他洗衣做饭,为他操持家务,为了这个家,我拼尽全力。
而他,却拿着我们共同的血汗钱,去讨好别的女人。
买那条我心心念念,他却嗤之以鼻的项链。
这是何等的讽刺!何等的羞辱!
“为什么?”我的眼泪汹涌而出,“高明,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终于开口了,声音里没有一丝愧疚,只有不耐烦。
“林微,你能不能别这么歇斯底里?不就是一条项链吗?至于吗?”
“至于吗?”我笑出了声,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高明,那不是一条项 ઉમ્ર,那是你对我的背叛!是你亲手打在我脸上的耳光!”
“我没有!”他还在狡辩,“我跟她只是同事关系,她刚来,我作为领导,照顾一下新人,有什么问题吗?”
“照顾新人需要你送几千块的项链?照顾新人需要你们每天在微信上聊到半夜?照顾新人需要你骗我说加班,其实是送她回家?”
我抢过他的手机,密码是我俩的结婚纪念日,他大概忘了,或者根本没想过我会去查。
我轻易地就解开了锁。
微信的置顶,就是一个叫“小仙女”的备注。
点进去,不堪入目的聊天记录,刺痛了我的眼睛。
“明哥,你老婆好凶哦,我好怕怕。”
“别理她,黄脸婆一个,哪有你可爱。”
“明哥,你送我的项链真好看,我好喜欢,爱你哟。”
“傻瓜,你喜欢,以后天天给你买。”
……
一字一句,像一把把尖刀,将我的心捅得千疮百孔。
我把手机狠狠地摔在地上,屏幕瞬间四分五裂。
“高明!你这个!”
我冲上去,疯了一样地捶打他,撕咬他。
我恨不得杀了他,也杀了自己。
他一开始还任我打骂,后来被我抓破了脸,也来了火气,一把将我推倒在地。
我的头重重地磕在了茶几角上,瞬间鲜血直流。
他看着我额头上的血,也慌了。
“微微,微微,你怎么样?我不是故意的……”
我看着他虚伪的脸,只觉得恶心。
我从地上爬起来,擦掉脸上的血和泪,用一种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平静声音说:
“高明,我们离婚吧。”
他愣住了。
大概是没想到,一向温顺的我,会这么决绝。
“林微,你别冲动,我知道错了,我跟她断了,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见她了!”他开始慌乱地解释,试图挽回。
“晚了。”我看着他,“高明,从你把那条项链戴在别的女人脖子上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完了。”
“我不离婚!”他吼道,“我不同意!林微,你别忘了,这个家是我撑起来的,这房子写的是我的名字!你要是敢离婚,就给我净身出户!”
净身出户。
这四个字,像一道惊雷,在我脑中炸响。
我看着他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突然就笑了。
这就是我爱了这么多年,为之付出了一切的男人。
这就是那个曾经发誓要爱我一辈子,对我好一辈子的男人。
图穷匕见,他终于露出了最真实,最丑陋的面目。
他以为,他拿捏住了我的软肋。
他以为,我离了他,就一无所有。
他错了。
哀莫大于心死。
当一个女人彻底心死的时候,她就不再是那个柔弱可欺的林微了。
她可以变成一座山,一座冰山。
“好啊。”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高明,我们法庭上见。”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陷入了冷战。
这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家,变得像冰窖一样。
我开始默默地收集证据。
我把他和张曼的聊天记录,从碎掉的手机里导了出来,做了公证。
我联系了当初卖我们房子的中介小王,拿到了他愿意出庭作证的承诺。
我回了一趟老家,找到了我爸当年转账三十万给高明的银行流水单。
那张薄薄的纸,被我妈用塑料袋包了一层又一层,压在箱底,像是压着我们全家的希望。
我爸看着我额头上的伤,和我憔ें憔悴的脸,一夜之间,白了头发。
“闺女,回家吧,别在那受委屈了。”我爸的声音沙哑。
我妈抱着我,哭得喘不上气:“我的傻闺女啊,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啊……”
我摇了摇头,眼里没有泪,只有一簇火苗。
“爸,妈,我不走。属于我的东西,我一分一毫,都要拿回来。不为别的,就为你们这三十万,为你们一辈子的血汗,我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拿着所有的证据,找了本市最好的离婚律师。
李律师看了我的材料,对我说:“林小姐,你放心,这个案子,你的赢面很大。”
“根据婚姻法,你父母出资的这三十万,在没有明确赠与表示的情况下,应视为对你们夫妻双方的赠与,但这笔钱是用于购房首付,而房产只登记在男方名下,你有权主张该房产为夫妻共同财产。其次,婚后共同还贷的部分,本就属于夫妻共同财产。最重要的是,你有对方婚内出轨的确实证据,作为无过错方,在财产分割时,法院会予以倾斜。”
“你的诉求是什么?”李律师问我。
“我要房子。”我斩钉截铁地说,“全部的产权。我可以把我应得的夫妻共同财产中,属于他的那部分折现给他,但他和他的家人,必须搬出去。”
李律师点了点头:“诉求很明确,但要拿到全部产权,有一定难度。不过,我们可以朝着这个方向努力。”
我回到家,高明也找来了他的救兵。
他的爸妈。
于是,就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我的话,让整个客厅陷入了死寂。
婆婆的尖叫,公公的质问,高明的错愕。
他们像看一个疯子一样看着我。
“林微!你凭什么!”婆婆率先打破了沉默,她指着我的鼻子,唾沫横飞,“这房子首付是我家出的,贷款是我儿子还的,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吃我家的,喝我家的,现在还想分我家的房子,你安的什么心?”
“你家出的?”我笑了,“阿姨,您说话可要凭良心。当初买房,首付一共五十万,你们家拿了二十万,剩下的三十万,是我爸妈一辈子的积蓄。这笔账,您不会忘了吧?”
婆婆的脸色一白,随即强撑着说:“那……那也是你们家自愿给的!是给我们的彩礼!哪有要回去的道理!”
“彩礼?”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阿姨,我们结婚的时候,你们家给过一分钱彩礼吗?婚礼的钱,酒店的钱,哪一笔不是我们两个自己出的?我爸妈那三十万,是借给我们买房的,是借给高明的!白纸黑字的银行流水,上面写得清清楚楚!”
我从包里拿出那张银行流水的复印件,拍在茶几上。
“你们要不要看看?”
公公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拿起那张纸,手都在抖。
婆婆凑过去看了一眼,气焰顿时消了一半,但还是嘴硬:“那又怎么样!就算是你家出了钱,大头也是我们家出的!贷款是我儿子还的!房子就该是我儿子的!”
“贷款是他还的?”我转向高明,眼神冰冷,“高明,你摸着你的良心说,我们结婚这两年,家里的开销是谁在负责?水电煤气,物业费,你买车险的钱,你给你爸妈买保健品的钱,哪一笔不是从我的工资卡里走的?我每个月一万多的工资,除了基本生活,剩下的钱,是不是都给你拿去还房贷了?”
“我为了这个家,辞掉了安稳的工作去做销售,陪客户喝酒喝到胃出血,你心疼过我吗?你没有!你只觉得我给你丢人了,觉得我一身酒气,是个黄脸婆!”
“而你呢,拿着我们共同的血汗钱,去给别的女人买几千块的项链,还跟她说,你喜欢,以后天天给你买!高明,你配当个人吗!”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也越来越激动,积压了多日的委屈和愤怒,在这一刻,尽数爆发。
高明被我问得面红耳赤,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的父母,也彻底愣住了。
他们大概从来不知道,他们眼中“享清福”的儿媳妇,过的是这样的日子。
也或许,他们知道,只是不在乎。
“你……你胡说!”婆婆色厉内荏地反驳,“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我从包里拿出另一沓厚厚的A4纸,扔在他们面前,“这是我们结婚以来,我所有的消费记录,和我工资卡的流水。每一笔钱花在了哪里,都清清楚楚。还有你宝贝儿子和那个小三的聊天记录,我也给你们准备了一份,要不要看看,你儿子是怎么夸人家可爱,骂我是黄脸婆的?”
那些不堪入目的字眼,像一记记响亮的耳光,打在高明和他父母的脸上。
婆婆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想去抢那些纸,被我一把按住。
“别碰!这是要呈给法官看的!”
“你……你竟然算计我们!”婆婆气急败坏地指着我。
“算计?”我笑了,笑得凄凉,“阿姨,是你们逼我的。如果你们的儿子没有背叛我,如果你们没有想把我扫地出门,我何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我嫁给高明,图的不是你们家的钱,不是你们家的房子。我图的,是他这个人,是他当初那句‘我会爱你一辈子’。”
“可是他呢?他把我,把我爸妈的真心,踩在脚底下,碾得粉碎。”
“现在,他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感情?你们又有什么资格,跟我谈良心?”
我的话,像一把重锤,砸在他们心上。
公公颓然地坐回沙发,一言不发。
婆婆张了张嘴,也说不出话来。
高明,那个我曾经爱入骨髓的男人,此刻低着头,像一个等待宣判的囚犯。
就在这时,我爸妈来了。
他们不放心我,终究还是跟了过来。
看到客厅里剑拔弩张的气氛,和我爸妈一辈子没见过的大阵仗,我妈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微微……”
我爸扶着我妈,看着我额头上的纱布,又看看高明一家三口,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愤怒和心痛。
“高明!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女儿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么对她!”我爸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高明骂道。
婆婆一看我爸妈来了,又来了底气,噌地一下站起来:“亲家,你这话怎么说的!是你女儿自己没本事,看不住男人,现在还想讹我们家的房子!”
“我讹你们?”我妈气得嘴唇发白,“当初要不是我们家微微拿出三十万,你们买得起这房子吗?我们把一辈子的血汗钱都给了你们,指望你们对我家闺女好,你们就是这么对她的?让她在外面受委屈,还打她?”
“那钱是你们自愿给的!”
“我们是自愿,但我们是借给你们买房,不是让你们养小三的!”
两个母亲,就这样在客厅里撕心裂肺地吵了起来。
一个是为了维护儿子的利益,不择手段。
一个是为了保护受伤的女儿,寸步不让。
我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幕,只觉得无比荒唐。
这就是我曾经向往的,充满爱的家庭。
这就是我曾经以为会幸福一辈子的婚姻。
到头来,只剩下一地鸡毛,和人性的丑陋。
“够了!”
我大吼一声,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我走到我妈身边,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然后,我看向高明,眼神里是我自己都未曾见过的决绝和冰冷。
“高明,我最后问你一遍,这房子,你给不给?”
高明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有愧疚,有不甘,但更多的是被逼到绝路的怨毒。
“林微,你非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
“绝?”我笑了,“跟你比起来,我差远了。”
“我告诉你,林微!”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面目狰狞地吼道,“房子是我的名字,法律上就是我的!你一分钱都别想拿到!婚内出轨又怎么样?大不了我赔你点精神损失费!几万块钱,我赔得起!你想拿走房子,做梦!”
他终于撕下了最后一片伪装。
很好。
这正是我想要的。
我看着他,缓缓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一个让他感到毛骨悚然的笑容。
我慢慢地,当着所有人的面,掏出了手机。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目光,平静地按下一串号码。
电话接通了。
“喂,是李律师吗?”
我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我决定了,委托你处理我的离婚诉讼,以及相关的财产分割案。”
“对,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情况。”
“我的诉求不变,我要房子,让他净身出户。”
我能感觉到,高明和他父母的呼吸,都停滞了。
我挂掉电话,抬起眼,看向高明那张已经毫无血色的脸。
“高明,你不是说法律上房子是你的吗?”
“好啊。”
“我们就让法律来评判一下,这房子,到底该是谁的。”
“你不是觉得你有钱,赔得起吗?”
“那我们就看看,你和你那个小三,还有没有钱去买下一条宝格丽。”
我说完,拉着我爸妈,转身就走。
我没有回头。
我能感觉到身后那几道淬了毒一样的目光。
但我不在乎了。
从今天起,林微已经死了。
活下来的,是一个要为自己,为父母,讨回公道的战士。
走出那个让我窒息的家,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
我妈还在旁边小声地哭泣。
我爸拍着我的肩膀,沉声说:“闺女,别怕,爸妈在。”
我深吸了一口气,胸口的郁结之气,仿佛都消散了许多。
我转过头,对我爸妈露出了一个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爸,妈,我们回家。”
我的家,在那个有你们在的小县城。
而不是这个冰冷的水泥牢笼。
官司的过程,比我想象中更漫长,也更狗血。
高明一家,显然不甘心就这么把房子吐出来。
他们请的律师,在法庭上巧舌如簧,试图把我父母那三十万,定义为“以结婚为目的的赠与”,既然已经结婚,这笔钱就理应属于高明。
他们甚至找来了几个所谓的亲戚朋友,作伪证说,我婚后生活奢靡,花钱大手大脚,高明的工资根本不够我挥霍,以此来反驳我对家庭开销的贡献。
那一刻,我坐在原告席上,看着对面那一张张颠倒黑白的嘴脸,只觉得一阵反胃。
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
高明,那个我曾经爱过的男人,就坐在我对面,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他任由他的律师和家人,往我身上泼着一盆又一盆的脏水。
我的心,已经麻木了。
幸好,我准备得足够充分。
李律师将我提供的所有证据,一一呈上。
银行流水,清晰地记录着三十万的转账时间,就在我们签订购房合同的前一天,用途备注是“购房”。
我和高明的微信聊天记录,他亲口承认“结了婚就加名字”,“我们是一家人”,这些都构成了他欺诈的证据。
中介小王的出庭作证,更是给了他们致命一击。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高先生亲口对林小姐的父母说,这房子是他们两家一起买的,首付大部分都是女方家出的,让他们二老放心。”
最关键的,是我和他婚内财务的详细账单。
李律师请了专业的会计师,将我们两年来所有的收入和支出,做成了一份详尽的报表。
报表显示,我的总收入,几乎全部用于家庭的日常开销、人情往来、以及补贴他的个人消费。而他的工资,除了偿还房贷,剩余的部分,有大量不明去向的大额消费。
其中一笔,就是购买那条宝格丽项链的刷卡记录。
当李律师将这份报表,和高明与张曼的聊天记录,以及张曼戴着那条项链的照片,一起呈现在法官面前时。
整个法庭,一片寂静。
我看到高明的律师,脸色都变了。
而高明,他把头埋得很低很低,仿佛想在地上找个缝钻进去。
我知道,我赢了。
宣判的那天,我没有去。
是李律师打电话告诉我的结果。
法院判决,该房产为夫妻共同财产。
鉴于男方在婚姻中存在重大过错(婚内出轨),且在购房过程中存在欺诈行为(承诺加名但未履行),在财产分割时,对无过错方林微予以照顾。
综合评估房产价值,以及双方的出资、还贷贡献。
最终判决,房产所有权归我林微所有。
我需要向高明支付他应得的财产份额,共计二十万元。
这二十万,是用他婚后还贷总额的一半,加上他父母当初出的那二十万首付,再扣除他婚内出轨应付的精神损害赔偿,以及他需要返还给我的,他为第三者消费的款项后,计算出来的数字。
“林小姐,恭喜你。”李律师在电话那头说,“这是一个非常理想的判决结果。”
我握着电话,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不是悲伤,是释放。
我赢了。
我为自己,为我爸妈,赢回了公道。
我很快凑齐了二十万,打到了法院指定的账户。
然后,我拿到了那本,迟到了太久,也变了味道的房产证。
上面,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
林微。
我带着我爸妈,回到了那个房子。
开门进去,里面还保留着高明一家人仓皇搬走时的狼藉。
我婆婆最喜欢的那个水晶花瓶,碎在地上。
高明宝贝的那些游戏光盘,被掰成了两半。
墙上,我们曾经的婚纱照,被用红色的油漆,画上了一个大大的叉。
我妈看着这满屋的狼藉,心疼地直掉眼泪。
我却笑了。
我走过去,把那副丑陋的婚纱照从墙上摘下来,扔进了垃圾桶。
“妈,别哭。”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从今天起,这里才是我们真正的家。”
我请了保洁,把房子里里外外,彻底打扫了一遍。
所有属于高明的,属于他一家的东西,全部被我打包,扔到了楼下的垃圾站。
我换了新的门锁,买了新的家具。
当阳光重新照进这个窗明几净的家时,我感觉自己也获得了新生。
我把主卧让给了爸妈,自己住了次卧。
我辞掉了那份让我身心俱疲的销售工作,凭借着大学时的专业知识和这两年积累的人脉,开了一家小小的文化工作室。
生活,渐渐步入了正轨。
我以为,我和高明的故事,到此就该画上句号了。
没想到,还有续集。
一天下午,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是张曼打来的。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约我见面。
我本不想理会,但鬼使神差地,我还是答应了。
我们在一家咖啡馆见了面。
她比照片上看起来更憔悴,没有了当初的青春飞扬,眼底是掩饰不住的疲惫和怨恨。
“林微姐。”她一开口,眼泪就下来了,“我被高明骗了。”
我端起咖啡,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她的下文。
“他跟我说,他早就跟你没有感情了,说你是个只知道钱的拜金女,他跟你结婚,只是为了你家的钱。”
“他说他会马上跟你离婚,然后娶我。”
“他说他会给我买大房子,买大钻戒。”
我听着,只觉得讽刺。
同样的话术,同样的许诺。
高明,你还真是没什么长进。
“官司输了以后,他就变了。”张曼哭着说,“他爸妈把所有的错都怪到我头上,说我是,害得他们家人才两空。”
“高明也开始对我冷暴力,嫌我晦气。我们租的房子,他连房租都不愿意交。”
“前几天,我发现我怀孕了。”
张曼的手,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我告诉他,你猜他说什么?”
“他说,让我自己去打掉,他没钱,也没心情管这个孩子。”
“他说,他这辈子都被我这个扫把星给毁了。”
“林微姐,他当初不是这么跟我说的。他说他喜欢我,会对我好一辈子的……”
她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她看到了我脸上那抹讥讽的笑容。
她大概也想起来了,这句话,高明也曾对我说过。
“所以,你来找我,是想做什么呢?”我放下咖啡杯,淡淡地问。
“我……”她咬着嘴唇,犹豫了半天,才说,“林微姐,我知道错了。我不该破坏你的家庭。你能不能……能不能借我点钱,我去做手术。我没工作了,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我看着她,这个曾经让我恨之入骨的女人。
此刻,她看起来那么可怜,那么可悲。
像极了当初那个,被高明抛弃时的我。
但我知道,我们不一样。
我是受害者。
而她,是加害者,也是受害者。
是她自己的选择,造成了今天的后果。
我从钱包里,抽出了一千块钱,放在桌上。
“这个钱,不是借给你的。”我说,“是给你未出世的那个孩子,积一点德。”
“手术你自己去做,路是你自己选的,后果,也该你自己承担。”
“还有,别再叫我姐,我跟你不熟。”
说完,我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没有圣母心,去同情一个破坏我家庭的第三者。
我只是,不想再跟这些肮脏的人和事,有任何牵连。
走出咖啡馆,我的手机响了。
是高明。
这是我们离婚后,他第一次联系我。
我划开了接听键。
“林微。”他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和沙哑,“我们能见一面吗?”
“没必要。”
“不,有必要。”他急切地说,“林微,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们复婚吧。”
复婚?
我简直要笑出声来。
“高明,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微微,你听我说。”他几乎是在哀求,“我跟张曼已经断了,我爸妈也知道错了,他们现在天天念叨你的好。我们重新开始,我发誓,我这次一定好好对你,把你的名字加到房产证上,不,我把房子过户到你一个人名下!只求你,回到我身边。”
“高明,你觉得,现在的我,还会在乎那本房产证吗?”
我打断了他。
“我当初想要的,是一个爱我的丈夫,一个温暖的家。而不是一本房产证,和一个出轨的男人。”
“你给不了我,现在,我自己挣到了。”
“所以,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了。”
“林微!”他嘶吼起来,“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二十万!那是我应得的!”
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指的是法院判决我应该支付给他的那笔钱。
“高明,你是不是忘了去查收法院的通知?那笔钱,我早就打过去了。”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我能想象到,他此刻错愕和不甘的表情。
他大概以为,那二十万,是他拿捏我的最后一张牌。
他以为,我会因为这笔钱,而对他有所妥协。
他太不了解我了。
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过我。
“就这样吧,高明。”我不想再跟他说下去,“以后,不要再联系我了。我们,各自安好。”
我正要挂掉电话。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他阴冷的声音。
“林微,你别得意。”
“你以为你赢了吗?”
“我告诉你,事情还没完。”
“那三十万,是你爸妈的血汗钱吧?他们现在,身体还好吗?”
我的心,猛地一沉。
“高明,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他冷笑一声,“就是提醒你,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别把事情做得太绝,否则,有什么后果,你可别后悔。”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
我握着手机,手心里一片冰凉的冷汗。
他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在威胁我?
用我爸妈威胁我?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的心脏。
高明,他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高明了。
一个在绝境中,连人性都泯灭的男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我不敢再想下去。
我立刻拨通了我妈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喂,妈?”
“微微啊……”我妈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和哭腔,“你快回来……你爸他……他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