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安慰自己,他不是不爱,只是病了没办法回应正确的感情
发布时间:2025-10-21 07:04 浏览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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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家千金对患有述情障碍的江家大少江靳霄一见钟情。
婚后五年,不论夏云荔如何讨好引诱他,他却始终冷漠。
她只好安慰自己,他不是不爱,只是病了没办法回应正确的感情。
直到那个叫林舒安的女孩出现。
他竟开始收敛起自己的冷漠,磕磕绊绊表达自己的感情,笨拙地诉说爱意。
这一切的转变,像一把钝刀,日日凌迟着夏云荔的心。
她五年的付出,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而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她母亲的猝然离世。
巨大的悲痛攫住了她,她抖得不成样子,第一个想到的只有江靳霄。
她哭着拨通江靳霄的电话,语无伦次:
“靳霄......我妈去世了,你来陪我好不好?求求你......”
电话那头是短暂的沉默,随后只得到一句:
“死亡是既定事实,我在现场无济于事。”
“江靳霄!那是我妈!” 夏云荔对着挂断的电话嘶吼,回应她的只有忙音。
她独自处理母亲的后事,像个被抽去灵魂的木偶。
直到葬礼结束后,她失魂落魄地开车回家。
途经市中心最繁华的商圈,巨大的LED屏幕上,原本滚动播放的广告骤然停止,切换成了一幅安静的画面。
画面里,是江靳霄。
他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神情是前所未有的郑重与紧张。
“我知道,我不太会说话,不懂得怎么表达......那些情绪。”
夏云荔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停在路中央,引来身后一片刺耳的鸣笛声。
可她什么都听不见了,只是死死盯着那块屏幕。
“但我想告诉你,你的出现,让我的世界变得不一样。”
这一刻,夏云荔只觉得浑身血液被冻结。
她看着他笨拙却努力的模样,看着他那双从未为她泛起涟漪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光芒。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毕生的勇气,对着镜头说:
“我爱你,林舒安。”
林舒安三个字,通过音响,响彻在整个城市上空,也像一颗子弹,精准地射穿了夏云荔的心脏。
原来他不是无法表达,他不是没有爱人的能力。
他只是不愿意为她表达,也不爱她。
她不是他患病的解药,林舒安才是。
林舒安的出现,轻而易举地释放出了里面那个会爱,会表达,有温度的江靳霄。
夏云荔瘫在方向盘上,喇叭被压住,发出长长的一声悲鸣。
她看着屏幕上反复播放的画面,眼泪汹涌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刺耳的喇叭声和窗外的咒骂将她从麻木中惊醒。
夏云荔缓缓直起身,她重新启动车子朝江家老宅开去。
管家见到衣衫单薄、神色异常的夏云荔,吓了一跳,连忙要去通报,却被她阻止。
她径直走进客厅来到江母面前,声音平静。
“妈,我要离婚,那份协议,现在还生效吗?”
结婚前,江母拉着她的手给她承诺:
“云荔,靳霄的情况你也知道,是江家委屈了你。如果将来有一天,你觉得无法再继续这段婚姻,你可以随时提出离婚。妈会给你做主,江家的股权和一半资产,是你应得的补偿,也是我们江家对你的亏欠。”
当初夏云荔接过协议时,看都没看就塞回了江母手里。
“我相信感情可以慢慢培养,我会让靳霄好起来的。”
江母长长地叹了口气:“生效。妈说过的话,永远算数。”
她起身,从书房保险柜里取出了那份保存完好的协议原件,轻轻推到夏云荔面前。
夏云荔看着那份熟悉的文件,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她没有丝毫犹豫,拿起笔在协议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放下笔,她将属于自己那份协议副本仔细折好,放入随身携带的包内。
就在这时,夏云荔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母亲所在墓园管理处的电话。
“夏小姐,您母亲下葬的那块墓地有一位客户愿意出三倍的价格收购,希望我们能联系您协商。我们知道这很冒昧,但对方态度非常坚决......”
夏云荔握着手机的手指瞬间收紧,指节泛白,怒意直冲头顶。
“不卖,多少钱都不卖。请你们务必回绝。”
挂断电话,怒火驱使着她抓起包冲出了江家老宅朝着城郊的墓园疾驰而去。
车子一路飞驰,停在墓园入口。
夏云荔跌跌撞撞地朝着母亲墓碑所在的地方跑去。
老远,她就看到了那两个熟悉的身影。
江靳霄,以及依偎在他身边眼眶通红的林舒安。
她走近几步,清晰地听到了林舒安带着哭腔的声音:
“靳霄,我知道这样不好......可是我的小狗生前就喜欢安静漂亮的地方,我找大师算过了,这块地风水最好,能让它安息......”
一旁的工作人员一脸为难:“两位,我们已经联系过夏小姐了,她明确拒绝过,我们也不好......”
江靳霄看着林舒安梨花带雨的模样,心疼地将她揽入怀中安抚,随后他抬眼看向工作人员,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这块地我们必须要,我现在是她名义上的丈夫有权力决定,我可以为她母亲安排在永安墓园,所有费用我来承担,请你们现在协助办理迁移手续。”
迁移?
她的母亲刚入土为安,就要重新挖出来迁移,只是为了给林舒安那只死去的狗腾地方?!
夏云荔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全部涌上头顶,怒火烧光了她的理智。
她一步步走过去,两人闻声回头。
看到夏云荔猩红的眼睛,林舒安下意识地往江靳霄身后躲了躲。
江靳霄的眉头蹙起,似乎对她的出现感到不悦。
“夏云荔,迁移的事情我会处理好,永安墓园的环境更好,对你母亲也是一种......”
“江靳霄!”夏云荔猛地打断他,声音因为愤怒和崩溃而尖锐颤抖,“我妈才刚入土!尸骨未寒!你就要把她挖出来,给一只狗腾地方?!在你眼里,我妈就连林舒安的一条狗都不如吗?!”
江靳霄的脸色沉了下来,语气带着冷意:
“逝者已矣,活着的人更重要。舒安很难过,我只是想让她好受一点。一块墓地而已,在哪里不都一样?”
他的话音刚落,用眼神示意身后的保镖动手。
一直跟在稍远处的几名黑衣保镖立刻上前,手中竟还拿着工具,显然早有准备。
夏云荔瞳孔骤缩,疯了一样扑上去想要阻拦。
可她一个弱女子,如何敌得过训练有素的保镖?轻易就被两人一左一右死死架住,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分毫。
“江靳霄!你敢!你让他们住手!那是我妈!!”
她嘶吼着,声音凄厉,眼泪奔涌而出。
江靳霄却只是冷漠地瞥了她一眼,然后让保镖继续。
她眼睁睁看着他们掘开她为母亲挑选的安息之地,看着那崭新的墓碑被推倒。
整个世界在她眼前崩塌粉碎。
她的哭喊从声嘶力竭渐渐变得沙哑微弱,最后只剩下呜咽。
就在这时,一直依偎在江靳霄怀里的林舒安轻轻扯了扯江靳霄的衣袖,柔声道:
“靳霄,算了,我不想要了。”
江靳霄闻言,立刻低头轻轻抚了抚林舒安的头发,声音温和宠溺:“好,听你的。”
他抬手,示意保镖停下。
整个过程,始作俑者轻飘飘一句“不想要了”,就宣告结束。
保镖松开了钳制。
夏云荔脱力地踉跄了一下摔在地上,她缓缓抬起头。
“江靳霄。”
她的声音很轻,没有一丝波澜,却清晰地传入他耳中。
江靳霄脚步一顿,略带不耐地回头。
夏云荔看着他,一字一句说道:
“我们离婚。”
2
江靳霄愣了一下,眉头蹙起。
“夏云荔,和我离婚对你没有好处。江太太这个身份能带给你的,远比你现在拥有的多得多,你母亲的事我会补偿你。”
补偿?夏云荔连苦笑都扯不出来。
他不等她回答,重新揽紧林舒安,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了。
夏云荔瘫坐在的地上,望着那被掘开又被随意丢弃的墓穴,里面母亲的骨灰盒歪斜着,沾满了泥污。
她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沙哑,比哭更难听。
笑了几声,眼泪却流不出来了。
她挣扎着爬起身走到墓穴边,小心翼翼地捧起母亲的骨灰盒,用袖子一点点擦去上面的泥土。
“妈,对不起......”她喃喃着,“女儿没用,让您受扰了。”
她将骨灰盒重新安放回坑底,然后跪在泥土里,开始用手一捧一捧地将周围的土填回去。
没多久,她的指甲缝里塞满了湿冷的泥土,细小的石砾也磨破了指尖,她却感觉不到疼。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五年来的点点滴滴,他的冷漠,她的讨好,他的疏离,她的自我安慰......
最后,全都定格在LED屏幕上他郑重告白的画面,和林舒安那句轻飘飘的“算了,我不想要了”。
原来,不爱就是不爱。
他的述情障碍,不过是只为她一人设立的铜墙铁壁。
等到最后一捧土覆盖平整时,天际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微弱的晨光照亮了她满身的污泥和狼狈。
她撑着几乎失去知觉的双腿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最后看了一眼母亲的墓碑,转身朝着墓园外走去。
开车回到家的时候,天已大亮。
她只想尽快洗个热水澡,冲掉这一身的污秽和疲惫。
然而,当她回到别墅时,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让她僵在了原地。
客厅里,她所有的物品,甚至包括她放在床头柜上那张和母亲的合影,都被胡乱地堆放在客厅中央。
而在这片狼藉不远处,林舒安正背对着她指挥佣人将一个限量款花瓶摆放在玄关。
“对,就放这里,靳霄说这里光线好,放个亮色的看着对他的病情也好。”
而江靳霄,就站在林舒安身侧几步远的地方,手自然地扶着她生怕她磕着碰着。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林舒安身上,直到听见门口的动静,才缓缓移开。
看到满身泥泞的夏云荔,江靳霄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林舒安也循着他的目光回过头,看到夏云荔时,她像受惊的小鹿般,下意识地朝江靳霄身边靠了靠。
江靳霄自然地护在她身侧,然后看向夏云荔,语气平静地宣布:
“舒安要暂时和我住一起,她能治好我的病,能够让我表达出来,你先住客房,等我好起来了,你再搬回来。”
夏云荔以为自己的心早就麻木了,早就连通母亲的逝去一起死了。
可当江靳霄宣布着另一个女人是治愈他的良药,而她这个合法妻子需要为其腾地方时,心脏的位置还是传来一阵刺痛,痛得她指尖都在发颤。
她看着江靳霄护着林舒安的那只手,看着林舒安依偎在他身旁那副得意高兴的姿态。
五年,一千八百多个日夜,她捂不热一块石头,治不好他的“病”。
而林舒安的出现,轻而易举地就让这块石头开了花,让他学会了呵护与偏袒。
她没有再看他们,目光落回那堆被弃如敝履的行李上。
她缓缓蹲下身捡起已经碎裂的相框。
照片里,母亲温柔地笑着,眼神充满了对她未来的期盼。
而她依偎在母亲身边,笑容里还带着未嫁时的明媚和天真。
那是她仅存的没有被这五年婚姻磨灭掉的温暖了。
她用手指一点点擦去相框玻璃上蒙着的灰尘,
然后,她站起身,紧紧将相框抱在怀里朝着楼梯的方向走去。
江靳霄看着她沉默离去的背影,眉头再次蹙起。
这和他预想的不一样。
他以为她会哭,会闹,会歇斯底里地质问,就像之前在墓园那样。
他已经在脑海里理性分析好了各种应对方案,以及如何补偿。
唯独没有料到,她会是这样死寂的沉默。
林舒安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声音带着不安:
“靳霄,姐姐她是不是生我气了?要不我还是走吧......”
“不用,她终究会适应的。”江靳霄收回目光,低头看向林舒安,“这里是我的家,也是你的,你的存在,对我很重要。”
3
第二天清晨,夏云荔是被一阵喧闹声吵醒的。
她在客房里几乎一夜未眠,直到天蒙蒙亮才勉强合眼。
门外传来佣人们匆忙的脚步声、装饰品的碰撞声以及隐约的谈笑声,将她从浅眠中硬生生拽了出来。
她揉了揉胀痛的额角,推开客房的门。
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清醒。
仅仅一夜之间,别墅内部已经焕然一新。
昂贵的丝绸缎带装饰着楼梯扶手,娇艳欲滴的鲜花成簇摆放,气球和彩带点缀在各个角落,营造出一种近 乎梦幻的奢华氛围。
几个佣人正抬着一个多层生日蛋糕往餐厅方向去,蛋糕顶端装饰着精致的翻糖人偶,依稀能看出是林舒安的模樣。
“快点快点,先生吩咐了,一切都要在林小姐下楼前准备好!”
“听说先生为了给林小姐庆生,把整个乐团都请来了呢!”
“是啊,你看那些空运来的鲜花,得多贵啊......”
佣人们低声的议论飘进夏云荔的耳朵。
林舒安的生日。
原来如此。
为了给新欢庆祝生日,他可以在她母亲葬礼结束第二天,就将家里装扮得如同宫殿,只为讨好他的新欢。
夏云荔站在楼梯口,只觉得心脏像是被浸泡在冰水里,连最后一丝残存的温度也消失了。
她身上还穿着昨天那套沾满泥污的衣服,与这光鲜亮丽的环境格格不入,像一个误入华丽舞会的乞丐。
就在这时,主卧的门打开了。
江靳霄率先走了出来,他今天穿了一身剪裁更显休闲却不失矜贵的西装,头发精心打理过。
紧接着,林舒安也走了出来,她穿着一身崭新的藕粉色高级定制连衣裙,妆容精致,脸上洋溢着幸福娇羞的笑容,自然地挽住了江靳霄的手臂。
两人看到站在楼梯口的夏云荔,都是一顿。
一些受邀前来的与江家有来往的宾客也陆续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他们看到江靳霄与林舒安亲密挽手的样子,又看到憔悴不堪的夏云荔,眼神中都流露出微妙的神色。
“林小姐,生日快乐!今天这布置真是太美了!”
“是啊是啊,托林小姐的福,我们才能看到江总气色这么好,看来林小姐果然是良药啊!以往哪能想象江总会亲自操办这样的生日会?”
林舒安在众人的恭维中,脸颊微红,显得更加娇羞可人。
她享受着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尤其是当着夏云荔的面。
佣人们开始呈上宾客们带来的昂贵礼物,珠宝、名表、限量款包包......琳琅满目,堆放在一旁。
林舒安微笑着一一道谢,目光却看向了夏云荔。
她松开江靳霄的手臂,缓步走到夏云荔面前问道:
“不知道姐姐有没有为我准备礼物呢?”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夏云荔身上,带着审视与几分看戏的意味。
夏云荔抬眸,平静地迎上林舒安的目光,淡淡道:“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所以没有准备。”
她的直接让林舒安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没关系的,只要是姐姐送的东西,无论是什么,哪怕是不值钱的小玩意,我都不会嫌弃的。”
她的目光精准地落在夏云荔的脖颈,指着那条款式简单却引人注目的翡翠项链,用一种腻歪撒娇的语气说:
“我看姐姐这条项链就很好看,姐姐就把这个送给我当生日礼物好不好?我会好好珍惜的!”
说着,她竟然伸出手,想要直接去触碰那条项链。
夏云荔脸色骤变,猛地后退一步,用手紧紧护住了项链。
“不行!”
林舒安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她委屈地扁了扁嘴,回头看向江靳霄,眼圈瞬间就红了:
“靳霄,我只是想要一件姐姐送的礼物,她是不是不欢迎我讨厌我?”
江靳霄的脸色沉了下来。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小事一桩,一条项链而已,何必如此小题大做。
他走上前,语气带着丝命令:“一条项链而已,舒安喜欢,你就给她。过后我再补偿你十条更好的。”
夏云荔看着他,忽然笑了,那笑容带着数不清的悲凉。
她护着项链的手指收紧,一字一句质问道:
“江靳霄,你看清楚了。这项链,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最后一件生日礼物。”
“你昨天能为了她的狗,掘我母亲的墓。”
“今天,难道还要为了讨好她,抢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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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云荔的话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虽未激起惊涛骇浪,却让原本喧闹的客厅瞬间安静下来。
宾客们交换着微妙的眼神,佣人们也屏息低头,只余下窃窃私语。
江靳霄微微蹙起了眉,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无理取闹的孩子。
他不能理解夏云荔为何要执着于一条项链,更不能容忍林舒安因此流露出委屈。
“不过是一条项链,舒安喜欢就给她。”
话音未落,他竟直接伸手将那条翡翠项链从她脖颈上扯了下来。
她的脖颈上只留下一道被快速扯过而产生的浅浅红痕。
江靳霄转身将项链递到正嘟着嘴、眼眶泛红的林舒安面前。
“你想要的都给你,不委屈了。”
林舒安立刻破涕为笑,像是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小孩,欣喜地接过项链在他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谢谢靳霄!你真好!”
夏云荔眼睁睁看着母亲的遗物被夺走,愤怒顿时涌上心头。
她看着林舒安爱不释手地把玩着项链,然后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朝着客厅角落柔声呼唤:
“宝宝!快过来!看看妈妈给你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话音刚落,一只体型壮硕、毛发油亮的大狗兴奋地摇着尾巴跑了过来,亲昵地蹭着林舒安的腿。
林舒安蹲下身,手里拿着项链笑靥如花地对那只狗说:
“宝宝,今天是你到家的第一天,也是你的生日,这项链看着挺结实的,给你当项圈试试看合不合适,好不好?”
给狗......当项圈?!
母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竟然要被拿来给一只狗当项圈?!
“林舒安!你敢!”
夏云荔猛地冲上前去,伸手就要抢夺那条项链。
她绝不能容忍母亲最后的遗物受到如此亵渎!
她的动作太快太突然,那只大狗被这突如其来的争夺吓了一跳,动物本能驱使下,它猛地张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朝着两人就要咬去!
“啊——!”
林舒安见状发出了一声尖锐的惊呼,下意识地用力将正俯身抢夺项链的夏云荔往前一推!
夏云荔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项链上,被林舒安这么一推根本猝不及防,整个人直接失去平衡,直直地朝着那只受惊龇牙的大狗栽了过去!
伴随着一阵钻心的剧痛,夏云荔只觉得手臂上一凉,随即温热的液体涌了出来。
狗牙深深嵌入她的小臂,鲜血迅速染红了她的衣袖。
剧烈的疼痛让她眼前发黑,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啊!宝宝!你没事吧!”
林舒安第一时间扑过去抱住了自己的狗,心疼地检查着。
周围的宾客发出一阵低呼,有人尖叫,有人后退,场面一时混乱。
江靳霄的脸色也瞬间变了。
他快步上前确认林舒安无恙后,才将目光投向跌坐在地上捂着手臂脸色惨白的夏云荔。
他的眉头紧锁,眼神里没有半分心疼,只有浓重的不悦和责备。
“夏云荔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为了一条项链,至于吗?惊到了狗,伤了自己,还吓到了舒安!”
他甚至没有问一句她的伤势如何,没有追究林舒安推她,所有的过错,都被归咎到她身上。
林舒安依偎在江靳霄怀里,目光扫过自己鞋尖不小心沾染上的一点血渍上。
“靳霄,算了,我不怪姐姐了。她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你送我的这双鞋我才第一次穿,就被弄脏了......”
她眼睛眨了眨,看向冷汗直流的夏云荔说:
“要不......让姐姐帮我擦干净就好了?这样我就原谅姐姐了。”
江靳霄看着摇摇欲坠的夏云荔,语气带着威胁:
“听到没有?擦。不擦干净,你今天别想去医院。”
夏云荔猛地抬起头,巨大的屈辱感让她浑身颤抖。
“江靳霄!你凭什么这么羞辱我?!”
“凭什么?”江靳霄的眼神阴沉,“就凭你母亲还在那个墓园里。你不擦,可以,那她以后就一天都别想安宁。我说到做到。”
无力感和绝望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看着江靳霄那双冷漠的眼睛,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为了母亲,她还有什么不能失去的?尊严又算得了什么?
“好......我擦。”
她用没受伤的手,艰难地撑起身体,踉跄着走向林舒安。
每走一步,手臂上的伤口都传来撕裂般的痛楚。
她缓缓蹲下身用衣服去擦拭林舒安鞋尖上那一点血渍。
林舒安高高在上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胜利者的弧度。
夏云荔的意识开始模糊,失血过多让她浑身发冷,视线也变得摇晃不定。
最后她彻底失去了意识,眼前一黑倒在了地板上。
5
夏云荔是在一阵消毒水的气味中恢复意识的。
映入眼帘的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
手臂上传来的阵阵钝痛提醒着她昏迷前发生的一切。
她偏过头,意外地看到林舒安正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慢条斯理地用水果刀削着皮。
见夏云荔醒来,林舒安脸上立刻堆起笑容:
“哎呀,姐姐你终于醒啦?可把我们担心坏了,你说你这是何苦呢?早点把项链给我,不就不用遭这份罪了?又是被狗咬,又是低三下四给人擦鞋的,最后还不是晕倒了,多难看啊。”
夏云荔闭了闭眼,不想看她那副嘴脸。
林舒安却以为她默认了,更加变本加厉地嘲讽起来:
“听说你嫁给靳霄五年,费尽心思都没能治好他的病?我一出现,他就学会了表达,学会了怎么爱人。你还不明白吗?他不爱你。对着不爱的人,当然病得理所当然,也不知道你还死皮赖脸赖在江家干嘛。”
夏云荔睁开眼目光直直地看向林舒安:“我死皮赖脸?”
“林舒安,如果他真的像你说的那么爱你,非你不可,那为什么我提离婚的时候,江靳霄没有直接同意?为什么你住进江家,只能是个暂时?”
林舒安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她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瞪着夏云荔:
“靳霄只是一时还没处理好!只要我在一天,我总有办法让你滚出江家!”
放完狠话,她狠狠瞪了夏云荔一眼,抓起自己的包快步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终于恢复了安静。
和林舒安的口舌之争毫无意义。
她清楚地知道,江靳霄的不放手,绝非因为爱或不舍,只不过是因为江太太这个身份暂时还有存在的价值。
但无论如何,这个地方,这个人,她一刻也不想再纠缠了。
可病房里的安静并未持续多久。
突然,外面走廊传来一阵尖锐到变形的惊叫,紧接着是杂乱的奔跑声和害怕的哭喊声,瞬间打破了医院的宁静。
“我等了一晚上的床位!凭什么让给后来的!”一个男人歇斯底里的咆哮声穿透门板,清晰地传了进来。
夏云荔心头一凛,透过病房门上的观察小窗向外望去。
只见走廊上一片混乱,人群惊恐地四散奔逃。
一个男人站在走廊中央,他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打火机,另一只手里还拎着一个空了的汽油桶。
最让夏云荔害怕的是,地上那明显闪着油光的液体,正沿着走廊的地面迅速朝着她所在的这间病房门口蔓延而来!
就在这时,林舒安又折返回了夏云荔的病房,并砰地一声反手关上了门,脸上血色尽失。
几乎就在她关上门的同时,门外传来打火机清脆的打火声,以及某种东西落地的细微声响。
下一秒,橘红色的火舌猛地窜起,沿着地上泼洒的汽油,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开来!
“啊——!”
林舒安发出一声惊叫,被门口猛然腾起的火焰逼得连连后退,踉跄着跌坐在离门不远的地上。
夏云荔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了,手臂上的伤口因为紧张和动作牵扯传来钻心的痛,冷汗瞬间湿透了病号服。
迅速升起的烟呛得她剧烈咳嗽起来,求生的本能让她挣扎着想从床上起来,可虚弱的身体和手臂的剧痛让她动作迟缓。
火势蔓延得极快,门口已成一片火海。
林舒安已经完全慌了神,只会抱着头尖叫。
就在两人陷入绝望,被浓烟和高温逼得退到墙角,几乎窒息之时。
“舒安!”
一个熟悉而焦急的男声清晰地从门外传来!
是江靳霄!
一声巨响伴随着玻璃碎裂的刺耳声响,病房一侧的窗户被人从外面用消防斧狠狠砸开!
他顶着四溅的玻璃碎屑和灼人的热浪,毫不犹豫地从破开的窗口矫健地跃了进来!
他昂贵的西装外套被燎出焦痕,头发凌乱,脸上沾着烟灰,手臂和脖颈处被飞溅的玻璃划出了细小的血口,但他好像感觉不到疼痛。
那双深邃的眼眸在浓烟中急切地扫视,瞬间就锁定目标。
“靳霄!”林舒安看到他,哭着伸出手臂。
江靳霄没有丝毫犹豫,径直冲到林舒安面前,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别怕,我带你出去!”
他抱着林舒安,转身就朝着被他破开的窗口冲去。
“咳咳......靳......”夏云荔徒劳地想发出一点声音,却被浓烟呛得只剩下破碎的气音。
她眼睁睁地看着他抱着另一个女人迅速朝安全的地方跑去。
他带走了他唯一想救的人。
自始至终,他的目光没有在她身上停留哪怕一秒。
6
巨大的浓烟最终吞噬了夏云荔残存的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在一阵氧气管的细微声响中缓缓苏醒。
眼皮沉重地掀开,她正躺在客房的床上,手臂上的伤口被重新包扎过,鼻翼间插着氧气管,浑身依旧绵软无力。
原来,她没死。
房门被轻轻推开,江靳霄走了进来。
他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家居服,手臂和脖颈处细小的划伤做了简单的处理,贴着创可贴。
见她醒来,他走到床边放下一杯温水:
“你醒了。医院那边环境复杂,不确定因素太多,我已经安排私人医生过来,以后你就在家里休养。”
她偏过头,沉默了许久,才用沙哑虚弱的声音,问出了那个盘旋在心底五年的问题:
“江靳霄,你爱过我吗?哪怕只有一瞬间?”
江靳霄显然没料到她会问这个,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他沉默了片刻才回答:
“你是江夫人。豪门联姻,维系的是两家利益与体面,感情从来不是必要条件。你应该很清楚这一点。”
很标准的答案,符合他一贯的冷静和商人本色。
她缓缓转过头,看向他,那双曾经盛满爱慕与希冀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死水般的平静。
“所以,你不爱我,那么,为什么当我提出离婚时,你不同意?”
江靳霄沉默了。
他不爱她,却不愿放手。
这不符合逻辑。
“那你爱林舒安吗?”
这一次,江靳霄回答得很快。
“我承认,舒安的出现,让我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情绪和感觉。她的直接、她的依赖,甚至她的眼泪,都让我觉得......很新奇。”
“但是这种感觉是暂时的,不稳定,更像是一种......病症缓解期的特定反应。你是我的妻子,是江太太,这一点不会改变。”
他向前一步,将水杯又往她面前推了推,语气带着一种试图安抚的意味:
“如果你是因为舒安的存在而生气,或者因为火灾时我没有第一时间救你而觉得不满,我认为完全没有必要。”
“过两天就是你的生日。我会为你举办一场生日宴,规模和档次都会远超舒安的那场。珠宝、房产、股份,甚至是夏家想要的任何项目合作,我都可以给你。”
夏云荔刚想说些什么。
“靳霄——!”
林舒安娇柔又带着点急切的声音从走廊传来
江靳霄几乎是立刻就被她吸引了注意力,他侧头望向门口的方向:
“我先去陪舒安了,她受了惊吓,情绪不太稳定不能离我太久。”
说完,他甚至没有等夏云荔回应,便转身步履急促地离开了客房。
房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外面传来的他对林舒安低沉的询问和安抚。
夏云荔扯了扯嘴角,却笑不出来。
她说过了,她什么都不要。
只要离婚冷静期一到,这一切,就都结束了。
接下来的日子,平静得近 乎诡异。
夏云荔安心在客房养伤,积极配合私人医生的治疗,按时吃药。
她不再试图与江靳霄沟通,也不再过问别墅里的任何事,更不搭理林舒安的挑衅。
江靳霄偶尔会来看她,每次都带着各种昂贵的礼物。
限量款的珠宝,位于黄金地段别墅的产权转让协议,甚至还有江氏集团某个前景光明项目的合作意向书,只要她点头,夏家便能从中获得巨大利益。
他总是说:“你的生日宴已经在筹备,这些是提前给你的礼物。”
夏云荔每次都是不拒绝,也不接受,也不给他一个好脸色。
终于,到了生日宴当天。
夏云荔手臂上的伤口已然愈合结痂,氧气管也早已取下。
她站在衣帽间的巨大落地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一袭由顶级设计师耗时数月手工缝制的礼服,缀满了璀璨的钻石和稀有宝石,灯光下流光溢彩。
脖颈上、手腕上佩戴的珠宝,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发间那顶传承自欧洲某皇室的古董钻石王冠,据说价值过亿。
当她缓缓步入宴会厅时,全场瞬间哗然。
抽气声、惊叹声、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
夏云荔面无表情,任由各种目光洗礼。
宴会按部就班地进行着,终于,到了赠送礼物的环节。
各界名流送上的礼物无不珍贵稀有,堆砌成山。
江靳霄更是当众宣布了将名下的一座私人岛屿转到夏云荔名下,引来阵阵惊呼。
就在这时,林舒安端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笑吟吟地走上前来。
“姐姐,生日快乐。”林舒安将礼盒递到夏云荔面前,“这是我精心为你挑选的礼物,希望你喜欢。”
然而,就在她的指尖刚刚触碰到礼盒的瞬间。
林舒安的手突然脱力,礼盒啪地一声掉落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
盒子摔开,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预想中的珍贵礼物并没有出现。
散落在地上的,是一沓沓清晰放大的照片!
照片上,赫然是夏云荔与不同男人的亲密照。
拥抱、贴面、甚至有几张角度刁钻看似接吻的画面,背景多在灯光暧昧的场所。
照片上的男人面孔各异,但无一例外,夏云荔一个都不认识!
7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目瞪口呆地看着地上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
林舒安第一个反应过来,她捂住嘴,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惊呼,眼眶也跟着红了,声音带着哭腔和颤抖:
“怎么会这样?!我准备的明明是一套古董首饰!是谁换了我的礼物?!为什么要这样陷害姐姐?!”
她慌乱地看向江靳霄,又看向四周的宾客,一副受了天大委屈却又百口莫辩的无辜模样。
“这......这些照片......”她泪珠滚落,“这绝对不是姐姐!一定是有人故意P图陷害!靳霄,你要相信姐姐啊!”
她这番操作,看似在为夏云荔辩解,实则将夏云荔给江靳霄戴绿帽子的嫌疑直接摊开在了所有宾客面前!
江靳霄的脸色,已然阴沉如水。
巨大的羞辱感和愤怒瞬间涌上夏云荔的心头。
她深吸一口气,弯下腰捡起了散落在脚边的几张照片。
照片上的她面容逼真,身形相似,但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僵硬和不协调,某些光影细节也显得有些怪异。
片刻后,她抬起头直视着江靳霄,声音不大,却响彻在落针可闻的宴会厅里:
“这些照片是AI合成的。上面的不是我,我根本不认识这些男人。”
可江靳霄却并没有顺着她的话往下说,而是直接吩咐人清场。
“够了,今日宴会到此为止,清场。今天的事不便外扬,还请诸位先行离开。”
逐客令下得干脆利落。
无人敢忤逆,都纷纷低着头迅速退场。
等最后一位宾客退场后,江靳霄目光阴鸷地看向夏云荔,对管家吩咐道:“去把电棍拿来。”
管家不敢多说,低头匆匆离去。
夏云荔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她见识过江靳霄用电棍教训过公司里被他认定的叛徒,那东西不会在皮肤表面留下明显伤痕,却能让人痛不欲生。
“江靳霄!”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我说了,那些照片是假的!是有人陷害我!你凭什么......”
江靳霄一步步逼近,他打断她,语气冰冷刺骨。
“夏云荔,我给你的还不够多吗?你就这么耐不住寂寞?”
“我没有!”夏云荔嘶声反驳,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涌了上来,“江靳霄,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看来是我以前太纵容你了,才让你忘了什么是规矩!”
他按下电棍开关,电棍顶端瞬间爆发出令人胆寒的蓝色电弧,毫不犹豫地朝着夏云荔的手臂挥去!
顿时,一股剧烈如同被无数根烧红钢针同时刺穿的疼痛瞬间席卷了夏云荔的全身!
她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了一下,死死咬住下唇,才没有惨叫出声。
额头上瞬间渗出豆大的冷汗,眼前阵阵发黑。
疼痛激起了她心底最后一丝不甘,她抬起苍白的脸,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江靳霄,从牙缝里挤出质问:
“好......就算这些照片都是真的......那又怎么样?!”
“凭什么你可以光明正大地带着林舒安登堂入室?!凭什么她可以住在主卧,而我这个江太太只能在客房?!”
“江靳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你跟她比?”江靳霄的怒火被这句话彻底点燃,“你拿什么跟她比?!舒安能治好我的病!”
他手中的电击棒再次落下,这一次,直接抵在了她脆弱的腰侧,并且,狠狠地按下了加强档的按钮!
“啊!!!”
比之前强烈数倍的电流瞬间贯穿了夏云荔的身体!她再也无法抑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后眼前一黑,整个人重重地摔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8
夏云荔是在一阵深入骨髓的酸痛中醒来的。
她睁开眼,是熟悉的客房天花板。
“太太,您醒了。”管家恭敬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夏云荔没有动弹,甚至连眼珠都没有转一下。
“先生吩咐,等您醒了,需要每日静思悔过。他带着林小姐出去散心了,等您什么时候认识到错误,再联系他。”
说完,管家微微躬身,便退出了房间。
认识到错误?
她错在哪里?
错在五年真心喂了狗?错在没有早点看清这男人的本质?
夏云荔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发出嗡嗡的震动声。
她机械地侧过头,看到屏幕上闪烁的名字——江母。
指尖微颤,她划开了接听。
“云荔,离婚冷静期结束了。相关的手续,李律师会全部处理好。这五年来,辛苦你了,是江家对不住你,以后有什么需要你尽管提。”
几乎是同时,手机接连震动,银行转账的提示信息涌入。
那串天文数字般的金额,是江母当初承诺的江家股权和一半资产,如今,它们安静地躺在她的账户里,像是对她五年青春的定价。
夏云荔看着那条信息,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想不到她五年的时间与青春,还挺值钱。
“我想求您最后一件事,我走后封锁我的消息,我不想让任何人来打扰我。”
江母沉默半晌,最终应了下来。
夏云荔挂断电话后坐起身,忍着身体的剧痛,拿起手机购买了最近一班飞往国外的头等舱机票。
然后,她拨通了母亲所在墓园管理处的电话:
“你好,我是夏云荔。请帮我办理我母亲墓地的迁移手续,我会支付加急费用和所有额外开销,请将她迁往我发给你们的新墓园。”
对方面对秒到账的巨额费用,很快便应承下来。
做完这一切,她将与母亲的合照小心翼翼地放进随身的包里,然后,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出了这间客房,走出了这座奢华的别墅。
没有留恋,没有回头。
门外,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她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机场。
当飞机冲上云霄,透过舷窗看着脚下那座熟悉的城市逐渐缩小、远去,最终被云层覆盖时,夏云荔缓缓闭上了眼睛。
再见了,江靳霄。
再见了,过去五年那个愚蠢又可怜的自己。
从今往后,夏云荔,只为自己而活。